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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說了,糊裡糊塗!”史妮發脾氣拍窗框。
“糊塗、糊塗,爹地年紀大了嘛!不過,爹地也是過來人,年輕時,爹媽也常吵架。但還不是做了幾十年夫妻?吵吵架不相干的。”
“如果只有兩個人當然不相干。”
“有第三者嗎?”
“唔!”史妮用額頭敲窗框。
“是你有另一個還是若望……”
“爹地!”史妮不耐煩地截住他:“你知道這世界除了若望,我誰都不要。”
“依娃、晶晶還是比絲?”
“她們是什麼東西?都是垃圾。”
“她是誰?”
“田瑛!”
“田瑛?這名字好熟,你的同學?”
“若望家的那個女孩子,我跟你提過的。”
“她……哦!我記起來了,那個偷渡客。”史福搖頭笑笑:“這個人怎能跟你比?你是千金小姐,她是鄉下女。放心,根本就不是敵手。”
“你又不是若望,又不由你比較。”
“如若望看中她,那若望就太沒有眼光。不過,這種鄉下女如過眼雲煙,不會構成威脅,若望愛她也不會長久。若望始終會回到你的身邊。”
“爹地!你不要自我陶醉了,我對若望,比你了解。他真的很愛田瑛,我看得出,也感覺得到,若望心中只有她。”
“這個女孩子對你也不能有多大威脅,若望是不可能跟她有結果的。”
“門當戶對?什麼年代?”
“我不是說這些。你忘記那什麼田是偷渡來的,她總有一天會被押回家鄉。”
“她不出外,或若望爸爸給她辦居留,她就不用離去,可以合法留下。”
“可是,若有人把她告發呢?”
“爹地!”史妮急促回轉頭:“你告發田瑛,若望也有罪的。”
“我沒有說去告發她,但是我們不告發她,也會有人告發她的,是不是?”
“誰告發田瑛,因此而牽累若望,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啊!”史福兩條眉頭鎖在一起:“你真的那麼愛若望?”
“得不到的總是那麼珍貴。”
史福言歸正傳:“你不喜歡吃飯,甜品如何?你是喜歡甜品。”
“現在沒有什麼能令我喜歡。”
“孩子,你到底要什麼?”怎能讓心肝寶貝一直餓下去,這根本是慢性自殺。
“寧靜!爸爸,請你出去。我想好好地檢討一下,為什麼我肯改過,還是不能得到若望?”
“你真的不再需要爹地了嗎?”
“你又能為我做些什麼?”
“做一切事,你要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
“唉!”史妮歎口氣:“你會叫我對朋友要好,人與人之間和平相處、友誼第一……爹地,你不覺得你很懦弱、膽小、怕事?我有困難,你只會給我錢,但錢對我是沒有用的。”
“但若是我為你把若望搶回來做你的丈夫呢?”
史妮一陣笑,眼淚都笑出來:“王老虎搶親?你不會用槍指住若望,叫他娶我吧?”
“你以為我不會嗎?”史福收住了笑容。
“你會嗎?你敢嗎?你拿槍手也會發抖。”
“我為什麼不敢?”史福臉色一變:“高共榮被襲擊的事,你知道嗎?”
“知道!據傳是高叔叔的強大政敵做的。啊!我忘了爸爸也競選,但那強大的政敵肯定不會是你。”
“就是我!”史福臉上青光一閃,幸而史妮仍望窗外:“是我派人襲擊他的。”
“不要跟我開玩笑了,高叔叔是有幾個保鏢,但你那助選團的幾個人,白鼻哥奸太師的樣子,有謀無勇。”
“高共榮的缺點,就是太表面、太張揚。而我,有謀的軍師,亦有勇的打手,不過,他們亦不露面,人家看到的,只是個影子。所以,將來一城之王,必然是我最後得勝利。”
“爹地!”史妮好詫異,直凝視著他,搖頭又搖頭:“不會,別逞英雄,你不是。”
“比絲開罪你,她的頭發、眉毛被人剃光。誰做的?我派人做的,你不信去試探,地點、人數只有她自己和我手下知道。”
“呀!”史妮驚叫:“太恐怖!太恐怖了!”
“孩子,不要怕!我雖然心狠手辣又是個深藏不露的笑面虎,但我不單只不會傷害你,我甚至……可以為你犧牲一切,只要你快樂。”
“不要,爹地,不要害若望,不要害高叔叔,也不要對付田瑛!”
“我不會,但凡與若望有關的人,我都不會傷害,我不做你不喜歡做的事。”
“但剛才你說把若望搶回來。”史妮感到擔心:“你的打手會嚇壞若望。”
“我絕不會讓我的打手碰若望一下。”
“也不要再襲擊高叔叔,高叔叔始終是若望的爸爸。”
“我現在明白了。若望不會娶一個殺父仇人的女兒,我倒有一個計劃,你聽聽……”
“爹地!”史妮大為感動,拉住父親的手:“那太委屈你了!”
“沒關系,只要你幸福,爸爸就快樂。”
“爹地!”史妮撲進父親的懷裡:“我愛你,我尊敬你!”
“那就好,那就好!”史福抱住女兒哽聲說:“爸爸好滿足,比真正做了皇帝還滿足!”
若望走進高共榮的家。
他心裡很奇怪,父親怎會突然約他吃飯?他的競選不是到達高峰?報章上還提過:大選提前在六月一日,距離現在也不遠。
高共榮已迎出來,穿套銀灰色三件頭西裝,滿面春風,和上次看見的他,完全兩樣。
“兒子!我的獨生兒子!”高共榮攬住他的肩膊拍了拍:“你比爸爸還要高。”
和顏悅色又親熱,若望受寵若驚。
“飯前先喝杯酒,如何?”
“凍咖啡吧!”
“不吸煙、不喝酒,好孩子!”
“我還是個學生。”父子倆分別坐在酒吧旁的皮椅上,那些椅子坐下去令人好舒服。
高共榮喝口酒,伸長腿,舒口氣:“很久沒有這樣子享受一下清福了。”
若望心裡想,今天父親心情好,田瑛居留的事,一定要父親答應幫助辦妥。
“兒子,我一直希望當個主席。”
“勝券在握?”
“不!不!”
“難道有人比你更強?”如果是,他怎會這般悠然自得,伸腿聊天。“你是最強的了!”
“以前我也是這樣想。”高共榮舌尖彈一下上顎:“昨天我才知道,史福比我更存實力。”
“史妮的爸爸?他不像,他是好好先生!”
“不吠的狗咬死人,像你爸爸那樣大喊大叫,拼起來,幾百個缺口,而包圍在外面的,竟然是史福!”
“你是不是想過了要退出競選?若如此,真是個好消息,我會得回一個爸爸!”
“我想過不如享享清福,但是,有時候,真是富貴逼人來!”
“爸爸,我不明白;不過,看你今天的表現,一定有好消息!”
“不錯,孩子,你好細心,高家很快雙喜臨門。因為我有一個好兒子。”
“爸爸,升級試下星期才考,就算科科優異,也不是中狀元。喜從哪兒來?”
“由你身上來!”高共榮湊身過去:“你的魅力,你的魅力足可抵抗一隊軍隊。”
“爸爸,你不要跟我開玩笑。還是說說你的近況,形勢大好?”
“史福說,他不單只可以退出競選,還可以助我登上主席寶座!”
“他有這種能力嗎?爸爸不是常說,史伯伯胸無大志,參加競選根本是陪太子讀書?”
“不,不,你爸爸這回真是走了眼,把他看扁了一丈。其實史福才是爸爸最強,而且可以說是唯一對手。”
“是嗎?”無論高共榮怎樣說,若望都不會相信,若望不明白爸爸為什麼花那麼多時間談論史福:“史伯伯捧你當主席,倒不如捧他自己。”
“他當然不會無條件忍痛讓位。”高共榮是非常的耐心,但忽然又轉了話題:“史妮那刁蠻女,聽說最近為了你,把整個人改變過來,變得溫婉柔順。真的嗎?”
“她的確改變了。爸爸,史妮對政治沒興趣,她不會助你競選的。”
“你覺得現在的史妮怎樣?好不好?”
“不錯。”若望對史妮不無歉疚,此時她應該還很傷心。
“那好極了,”高共榮喝光了酒,拍一下手掌:“高史兩家可以辦喜事,提前些你不介意吧?”
“你和史伯伯的事我為何介意?”
“但你才是主要人物,最近你和史妮感情非常好,你又認為她很好……”
“爸爸!”若望十分敏感,站了起來:“你今天召我來,不是要我娶史妮吧?”
“正是這樣!史福這個人,要不是為了她寶貝女兒,他怎肯作出重大犧牲?他說你娶了史妮,史妮有個主席家翁,他也感到光彩,並要你保證好好待他女兒。”
“爸爸!”若望漲紅了臉:“史福為了女兒幸福,犧牲自己的霸業,而你為了要登上寶座,竟然出賣自己的兒子?如果史福是好爸爸,你是什麼?”
“你不是和史妮很要好嗎?”高共榮反過來很意外:“你們反正要結婚,為了爸爸提前日期都不肯?”
“我從未愛過史妮,她是我好朋友。我的確想結婚,盡快,但決不會是史妮!”
“是誰?”高共榮又慌又氣,也站了起來。
“田瑛!”
“田瑛?”他想一想:“你要求我為她辦居留的那個不明來歷的女孩子?不,我們高家怎可以有一個這樣的媳婦?不行,我不批准。”
“我已經二十二歲了,結婚用不著你批准,只要我喜歡,我可以娶一個乞丐!”
“你……”高共榮抖著身體,舉高手。
若望站在父親的面前,動也不動。
高共榮咬咬牙齒,捏捏拳頭,終於手一落,垂下了頭,但還在喘著氣。
“爸爸,”要是高共榮打他,他會轉身離去永不回頭,但看高共榮的樣子反而於心不忍:“婚姻的事我堅持,除此之外,我能為你做的我都會做。”
“你非要娶那田瑛不可嗎?”
“是的。”若望根本不用考慮。
“若我不為她辦居留呢?”
“她為我甘心在家躲一輩子,除非爸爸你告發她。但我不會讓她一人受苦,她要押回鄉下,我跟她去。”
“如果沒有田瑛,你是不是為爸爸娶史妮?”
“有這個可能性,但我已有了田瑛,我是不會辜負她的。”若望看了看表:“不能幫你很對不起你,爸爸,我想回去了。”
“還沒有吃飯。”
“這時候你還有胃口嗎?爸爸,我先走了,要考試了,我還沒有溫習好……”
高共榮倒在椅子上,雙手抱住頭。
“老爺!”亞良由外面露台進入:“還沒有絕望。”
“沒有那田瑛多好?沒有田瑛他會娶史妮!”高共榮頭腦空蕩蕩,他血壓又升高了吧。
“那就讓田瑛離去!”
“亞良,你不要打田瑛主意。我只有若望一個兒子;況且我也不一定輸給史福!”
“若田瑛自己非走不可?”
“做夢,別煩我!”
“老爺,還記得你曾經叫我調查田瑛嗎?我偷拍了她幾張相片。”
“證明她是偷渡客,又怎樣?若望怎樣說你又不是聽不到?無論如何我不能失去若望。”
“我交相片給老爺的時候,我說過,我好像見過這個女孩子。老爺,你還記得嗎?”
“你是這樣說過!”
“昨天我替老爺剪報,在一張英文報章上,看見一位美麗小姐的相片,我又對自己說:我見過這位千金小姐。”
“我頭痛,不要嘮嘮叨叨。還有心情講女人!”
“老爺,你先別生氣,我所以看見田瑛似曾相識,是因為她以前上過英文報。”亞良得意地笑。
頓變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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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瑛把報章放下,沉思。
這幾天她老想找機會和若望談談,但是,她每次都欲言又止。田瑛也許沒帶什麼笑容,若望總是很緊張地撫她的額和手:“你沒事吧?唉!那就好!”
他又忙考試,還是不要煩他,等他考完試再跟他說。
今天,他考完最後一科,等他回來,一定要跟他好好地聊聊。
也許,今天他會早點回來。
“亞瑛,”生伯突然神色有異地走進消閒間:“老爺竟然來了!”
“若望沒有那麼快回來的!”田瑛一愕,竟有點怕見高共榮。他是若望父親,大家又沒有見過面。
“老爺帶著亞良,還有一位先生和一個女人,那位先生很有派頭,老爺請你出去。”
“我?”田瑛心怯:“若望不在,我有點怕。唉!會不會是帶警察來抓我?”
高共榮迫婚的事,若望那天回來已告訴了田瑛。
“不像,老爺很有禮貌地說請你。”生伯說:“若抓人老爺不會親自來,快出去吧。”
田瑛帶著戰戰兢兢的心情,一直走出大廳。當她踏出大廳的一剎那,她突然目定口呆達一分鐘。
“恬英,真是你,真是你,太好了!”那一男一女飛撲過去:“沒胖沒瘦,面色又好,我心事都放下了。”
田瑛閉閉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走到高共榮的面前:“老爺,我可不可以和他們單獨談談?”
“當然可以!”高共榮站起來,一臉的笑:“請便,王小姐!”
田瑛把那一男一女,帶進極少人入內的書房。
亞良和高共榮,交換了一個微笑。
生伯站在後面侍候,很擔心。
“小瑛,小瑛,我回來啦!”若望考完試提前回家,他要讓田瑛驚喜一下。
看見高共榮,十分詫異:“爸爸,你怎會來的?”
“陪王先生來找他的千金。”
“人家找女兒怎會找到我家裡來?”
“他的千金是王恬英小姐啊!”
“王恬英是誰?”
亞良把三份剪報送上去。
高若望一看:“啊!金冠天使。”
“你已經知道?”反而是高共榮嚇了一跳。
“看報章嘛!南洋巨富的千金。”
“少爺,你看看這位。”亞良交給他幾張相片。
“這是小瑛。”若望不高興:“你怎會有她的相片?”
“兒子,這不重要。問題是,你口口聲聲叫的小瑛,其實是王億萬的獨生女——王恬英小姐。”
“荒謬。”若望笑著取回田瑛的相片:“一個是億萬富豪的千金;一個是由鄉下出來的小姑娘。”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根本是一個人。”
“爸爸,你聽過人有相似吧?況且,她們的氣質和氣派完全不同,但我寧願要小瑛。”
“氣派是她的公主裙和那金皇冠,氣質嘛!我看,換一換發型便一樣,秀發披肩和把長發束得老老土土,會給人一種不同的感覺。”
“不可能,她沒有身份證,連出大門口都不敢。”若望扔下書本,十分固執。
“她不是香港人,她不需要身份證,她是英籍的,拿英國護照,也許連護照也遺失了。不過,別的不用說,田瑛和她爸爸已經相認,他們正在聚舊,那是最好的證明,你不信可以問生伯。”
“真的?”若望看了看生伯,他打一下拳頭歡呼起來:“爸爸,你知道嗎?我第一次在報章上看到那金冠天使,便產生了愛慕,怎也想不到是同一個人。太理想、太美滿……啊!太好了!”
“若望,你先別開心,或者,我先把王小姐的事大約告訴你:王小姐本來就是一位油王的干女兒,那金冠,就是油王送給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去年暑假大約九月底,王小姐和油王的長子訂了婚……”
“什麼?”若望瞪大眼叫。
“大家本來約好了今年暑假舉行婚禮,不知怎的小倆口吵了架,王小姐突然離開英國的大學。十二月初她爸爸接到學校通知,才知道她不知去向,她爸爸幾乎嚇死,派人四出找尋,又在各國登了報刊,誰有王小姐的消息可得賞金十萬美元。她爸爸要帶她回去舉行婚禮,因為那油國王子,已經願意向她道歉!”
若望聽著、聽著,頭有點兒晃,旋風似的,他手掌發冷,腿站不穩,人輕飄飄的。他倒在一張椅上,喃喃地:“她真的有了未婚夫,她真的有了未婚夫……”
“她不是偷渡客,她是發小姐脾氣由學校跑出來的名門淑女!”
“她欺騙我,她為什麼總是欺騙我?”
“她爸爸說,她是個刁蠻公主。不過,結婚是大事,她會守婚約。”
“我不管她怎樣,我愛她。她不會走吧?”
“她是非要跟她父親回國不可,她爸爸接她回去結婚呀!”
“不,不,不能走。”若望第一次哀求父親:“爸爸,留住她!給我留住她!好嗎?”
高共榮走過去,攬住兒子的肩膊:“對不起!孩子,爸爸怎鬥得過一個油王?”
“一定留住她,沒有小瑛,我會死的!”他哽咽著,身體蜷縮在椅子裡。
高共榮看見兒子那痛苦、失落的樣子,他突然感到很難過,有抱住兒子痛哭的沖動……
“……我們全依照你的意思,你吩咐天宏,若婚約取消了,在報章上登篇文章,你便會回家。”王億萬愣愣的:“你看不到報刊?”
“我看到,早已看到,但我不能回去,我不能走!”田瑛用力搖頭:“不能!”
“我知道你恨爸爸,爸爸一時糊塗,錢蒙了眼,不,是那黑麻麻的石油……我是很對不起你。你要怎樣懲罰你爸爸,我沒話說,但是,你怎能不回去呢?千辛萬苦把婚約取消,而且,這門婚事又是你自己決定的。”王億萬搖頭歎息:“天宏真的很愛你,天天來對著我下跪,足足十天……像天宏這樣的天之驕子,難得、難得。你有眼光,我也被他感動了!”
“我知道他對我好,但不能!”
“你不是答應嫁給他的嗎?是他在撒謊?”
“他沒有,天宏硬硬直直的性格,他不會騙人。”田瑛伏在椅背上,好苦惱,心裡有千絲萬縷糾纏不清,她還要擔心若望。“我接到爸爸的信悲憤交集,父女相依為命十八年,你一向視我如珍寶。想不到你因為那些黑麻麻的油井就出賣了我,暗中把我許配給那小子。我一生氣,忙跑向航空公司。我來的時候,一個旅行袋、護照、信用卡、一點兒錢……這兒治安不好,我到來不足一星期,整個旅行袋竟然失去。我身上一點點錢維持了三天;然後,我開始餓肚子、隨街睡,有次太疲倦在女公廁睡著了,嘿,噩夢!當然,我一報失什麼都解決,但是,我不想讓你再接近我,我寧願做乞與……直至,這兒的主人救了我!”
“我老糊塗,認為替你找個王子你會喜歡,史樂圭王子年紀輕,外表也不錯,你又沒有固定男朋友,唉!”王億萬長歎一聲:“真多余,自討苦吃!”
“史樂圭外表是不錯,但他根本心理變態……總之我完全不能接受他。”田瑛說:“最初我來這兒當女僕,辛苦是辛苦,但總比流浪逃避好。我畢竟離家想家,但是我又不願意回去送羊入虎口。爸!那史樂圭根本是小色狼,好討厭。我在這兒很無聊,開始給馬天宏寫信,向他訴苦。我寫信給馬天宏,原因有兩個,第一,馬家和我們家是世交;第二,我確知天宏很愛我……後來,我和若望發生了感情問題,我實在不能再留下,但又不要嫁史樂圭,於是,我寫信對他說,只要他能令爸爸解除婚約,我便馬上嫁給他!”
“真是你提出來的?恬英,你從小重諾言!”
“是的!我重諾言,何況白紙黑字?天宏也重諾言。但,我不能回去,因為我的愛在這裡。”
“孩子,天宏是你自己挑的。”
“不錯,但我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田瑛惘然抬起頭:“我以為我和天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又好,這就是愛情。其實,這只不過是友情、兄妹之情……我不能嫁給天宏,沒有愛情是其次,主要是我已經找到真愛!我愛若望,我不能離開他!”
“天宏是個好孩子,但他的暴燥性子……”王億萬很擔心:“他為你吃了不少苦頭,他不會甘心情願把你由史樂圭手中搶回來交給姓高的男孩。”
“他不會!”田瑛作了一個深呼吸:“我不會去嫁給他,他認為我全無信義,可以來殺了我。”
“天宏那麼愛你,怎會殺你?我擔心的是……”
田瑛急著搶問:“若望?”
王億萬點一點頭。
田瑛想想:“馬家有財有勢,可以請很多打手;然而,高家也不簡單,高共榮身邊個個是神槍手。”
“天宏不必請殺手,他本身已經可以做殺手,你忘了他小時在泰國住了兩年,他的泰拳是出名的:重、快、狠……普通人根本挨不住他一拳。”
田瑛腦海馬上閃出馬天宏的樣子:高大、厚肌肉、又黑又強,他的胳膊、他的拳頭,好驚人。
若望呢?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瀟灑英俊,他絕不是“豆腐”,但是,像他那樣的翩翩佳公子,怎會打架?怎能打架?
“爸爸!”田瑛吃驚地抓住父親的手:“天宏不會打若望吧?”
“天宏的性格你比我更清楚,你回去嫁給他,什麼事都沒有。但是,若你不守諾言,還愛上別人,他的英雄主義,他的自尊心……還有,他實實在在是很愛你,問題在於你不愛他。他愛你,他怎會放過搶去他愛人的人?”
“這兒有法律的,可以隨便打人嗎?”
“唉!恬英,”王億萬自己也煩惱:“你可以為姓高的死,他為什麼不可以為你死?”
田瑛打了一個寒噤,她抖著兩臂抱著自己:“天宏……會殺死若望?”
“這兒殺人不用填命,像天宏的性子也填得起,總之他絕不會放手。”
“不,不,不要傷害若望。不能!碰他一下都不可以!”田瑛把臉埋在臂彎:“要我的命吧!要我的命吧!我願意負責,但不要嚇著若望。”
“恬英!”王億萬撫了撫她的頭發:“你是不是很愛高若望?”
“真的,真的,我發誓一生只愛他。”
“你能忍受他為你而犧牲?”
“絕對不能。”
“你肯為了愛他、保護他而犧牲自己?”
“肯!為了他,我什麼都樂意做。”
“那麼,一辦好手續馬上跟我回家,而且任何人不得在天宏面前提起高若望。以免引起天宏妒忌,傷害若望!”
“我真的要離開若望?”田瑛哽咽:“若望失去我會很痛苦。”
“痛苦會隨時間而消失,但死人不會復活。愛他,就有責任保護他!”
“是的!”田瑛點點頭:“我做錯事沒理由要若望承擔。但是,我不能一聲不響一走了之,起碼,我要讓他知道,我根本從未騙過他!”
“多久?我答應天宏等我為你領取新護照便接你回去!”
“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我要等適當機會,先解釋油國王子的事;然後在適當時候我告訴他馬天宏……爸爸,不能急。一口氣告訴他,他受不了的!”田瑛心痛:“況且,我真的舍不得他!”
“恬英,我無所謂,我能等,但是,若我們沒有足夠的理由,天宏等急了,趕到此地,豈不弄巧成拙?”
“爸爸,先告訴他,你找錯了人,會留下來繼續再找。萬一他要來,我打電話告訴他,我們已碰上了,一辦好手續,馬上便回去,制止他。”因瑛站起來:“你住不慣酒店,請若望的爸爸為你找間別墅住下來。奶媽來了可以侍候你!”
“小姐,”那女人覺得田瑛穿得怪怪的:“我叫人給你送兩箱衣服來,好不好?”
“奶媽,謝謝你,你去安排吧!”田瑛看腕表:“若望應該回來了,他爸爸一定會告訴他王子的事。爸爸,這時候你不適宜和他見面,改天再介紹……”
田瑛走出去果然看見若望窩在椅裡,眼神散渙、面無人色。
“若望!”田瑛飛奔過去蹲在他身邊。
“小瑛,小瑛!”若望捧住她的臉,干澀的眼球突然濕潤:“你沒有跑掉,你還在。啊!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怎會?傻瓜!”田瑛拉著他的手拖他起來:“走!我有很多話要告訴你。”
大家看著這對小情人手拖手走了進去。
“令郎果然一表人才,難怪小女對他情有獨鐘!”
“令千金美若天仙,”高共榮不禁贊歎:“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小兒一片痴心總算沒有白費。”
“我想在此地小住,但又不習慣住酒店……”
“最好租一幢小別墅,還要家俱齊全的那一種。”高共榮反應熱烈:“現在看房子不用通街走,我帶你去房屋地產公司,你可以在電腦的熒光幕上挑選你喜歡的別墅、內部裝修和家具。看滿意了,明天便可以搬進去。”
“科技真發達!”
“小倆口一定有千言萬語,我們現在就去!”
“老爺,明天你開記者招待會。”
“明天的事明天做。”
“但今晚你要准備講詞。”
“講詞都千篇一律,我可以背出來了。今晚我請王翁吃飯。”
“太打擾你了,不好意思。”
“難得嘛!請賞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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