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天下】凌天傳說 (全書完)

台北年代

第十一章 一路殺戮

　　暗影高速游動之中，凌天的身體，如一個無影無形的幽靈，隨著林間滑過的輕風，向黑松林深處潛入了進去。

　　走不多遠，突然似乎有一種異樣的氣味傳來，凌天停住腳步，輕輕嗅了一嗅。血腥味！而且是已經死去的人特有的血腥味！凌天在心中判定。

　　五丈之外，六七具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深深地草叢之中。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要伏擊的並不是我？！還有別人不成？

　　凌天未敢怠慢，異常警惕的查探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發現異狀，這才小心翼翼的飄落下來，腳尖點在地面茅草之上。這是凌天前世的習慣動作，就是無論在任何情況之下，均不會將自己的腳印清晰的留給任何人。雖然這個世界並沒有前世那般高科技，但凌天還是一直堅持著，小心無大錯。

　　一眼望去，凌天不禁吃了一驚。這七個人，凌天居然都見過！

　　這些人都是北魏使者團中的人物，在雅文會之時，凌天去請孟離歌的時候，這幾個人還曾經阻止過他。沒想到居然死在了這裡。是什麼人下的手？

　　難道是北魏使節與錢水柔發生內訌？不能吧！

　　從外表看去，七人身上並無外在傷痕，臉色平靜，倒有幾分像是熟睡了過去一般。凌天微一沉吟，便解開了其中一人胸前衣衫，一眼看去，不由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果然如此。」接著有陸續解開其他幾人衣衫查看，均是一樣。

　　胸口正中，均是有一個稍稍下陷的印記，也不紅腫。裡面骨骼更無斷裂；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身上居然還有這等傷痕。凌天一眼便認了出來，這分明是極為上乘的內家功夫所致！一掌拍過去，內力激盪之下。心脈立斷，呼吸立止！外表卻不會看出任何受傷的痕跡。

　　下手之人，乃是一位或者幾位有著超強功力的內家高手！此人武功，縱然比不上自己，相信應該也是差不了多少的，如此級數的高手竟可能有不止一位？！

　　凌天微笑著站起身來，這等高手，如果確實不止一位，反而不是太驚人的事。畢竟武功雖強。大抵也就是玉滿天地水準，而以自己的目前武功，對付起來卻是綽綽有餘的。凌天心中快樂並興奮地想到。轉身剛剛邁出兩步，突然渾身一顫，臉色大變，霍的回過頭來，眼中射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凌天突然想起來。這七個人的面上表情非常的一致！平靜！全部很平靜！就跟睡著了一樣。如此的一致的表情，表示……兇手只有一人！

　　一掌做到如此境界，殺人於無形之中，本就是凌天的拿手好戲。但眼前這七具屍體臉上表情如出一轍，分明是不分先後。同時遇害！否則，這七人挨得如此之近，便是有任何一人晚上一瞬，臉上必然也會有震駭之色！但卻是沒有！

　　這代表著什麼？驚世駭俗的內力，快逾閃電地輕功，無比狠辣冷血無情地心腸！

　　這個結論太可怕了，在瞬息之間同時擊殺七人，在七人完全沒有反映之前死去，此等手段，就算再次突破之後的自己也是萬萬做不到的。此人是誰？！

　　凌天手足冰涼。難道是他？

　　這樣的人，在凌天心目之中。只有一個：神秘青衣人！原來他也來了此處！他來為何？

　　「我出五十兩！很抱歉，我身上只有五十兩銀子了，但是，這南海紫檀珠，我非要不可！」凌天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這麼一個淡淡的聲音，當時，青衣人說這句話時的淡淡地表情，頓時浮現在凌天腦海中。

　　「糟糕！原來是這樣！寶物變禍根！果然是匹夫無罪，懷寶其罪，口舌招尤的楊偉如是，連實力異常強大的錢水柔也不例外！」凌天臉色大變。

　　怪不得錢水柔捨棄了大路不走，卻鑽進了這連綿百里的黑松林！原來那青衣人在追殺他們！

　　凌天身子掠起，再也顧不上掩飾行跡，狂風般向前飆進。便如離弦利箭，直直插入黑松林深處！

　　錢水柔啊錢水柔，你可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一千八百萬兩白銀，你終於買來了一個閻王帖！不過，你可千萬不能死啊！起碼在告訴我你的陰謀之前，可千萬別死呀。

　　一路之上，遺屍處處，越往前走，打鬥地痕跡便越是明顯。很顯然，錢水柔為了躲避青衣人的追殺，先後已經轉移了七八次方向，但每次均是被那青衣人追上了。每一個打鬥地點，均留下了幾具屍體，任何一具屍體，從現場的情況來看，都有著不俗的身手，可惜他們的對手實在太可怕了，可怕到連凌天望之都有些恐懼的地步！

　　真是不簡單啊。錢水柔這小丫頭竟然有如此決斷，如此甘於捨棄！

　　凌天一邊飛掠，一邊心中讚歎。在這種情況之下，丟車保帥乃是最佳選擇！顯然，錢水柔情知就算集合全部的實力也未必可以倖免，便是瞬間決定採取的這種決然的方法！每次均是只留下幾個人纏鬥，然後大隊人馬不顧而去，保存實力。

　　青衣人武功雖高，但在對方有防備之下，且死命相拼斷後的情況下，怎也要耽擱一星半點地時間；但就是這點點時間，加在一處，卻足夠錢水柔逃地更遠了。

　　屍體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是密集。間隔也越來越小。而且每個人地死狀均是慘不忍睹了起來。一路追到這裡，凌天已經知道，那青衣人在錢水柔層出不絕的詭計之下，顯然是動了真怒！下手再也不像剛開始那般分寸把握得極好。

　　凌天腳步停住，望著眼前兩具屍體，頗為惋惜地深深歎了口氣。這兩個人，凌天只見過一次，可是卻非常清晰的記得他們的面貌。不為別的，只為了這兩個人均是當今天下為數不多的一流高手！

　　正是錢水柔身邊八大護衛之二！這兩人均是死狀淒慘無比。一人被擊碎天靈蓋，七竅之中鮮血仍在不斷流出，但人卻是早已氣絕。另一人上半身詭異的折了下來，與兩條腿平行；顯然是被硬生生砸碎了脊樑骨！

　　竟然連這種接近先天級別的高手也不能倖免於難！而且，擊斃這兩位高手，很顯然的，青衣人甚至沒用兵器！那麼，青衣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一路走來，已經是不下於一百具屍體，這青衣人殺心之重，恐怕凌劍也有所不及，可是如此殺手，竟是前所未聞的！

　　遠遠的，隱隱傳來幾聲叱喝之聲。緊接著便是隱隱的轟然一聲響。凌天辨明了方向，長身掠起，身如驚天長虹，閃電般趕了過去！

　　又是晚了一步！

　　密林之中，顯然有人劇烈的打鬥過。居然被硬生生的清出了一塊空地，地面上滿是黃黃的泥土，原本厚達幾尺的茅草從竟然蹤影不見。地面上比別處整整矮下了兩寸，平平整整，正是被掌風激盪所致！

　　四具屍體，分作四個方向，倒在地上，正是錢水柔八大護衛高手中的另外四個。一瞬間，凌天再次渾身冰涼！

　　這是什麼樣的實力？！這是人能擁有的實力嗎？

　　以一己之力，千里追殺，連誅百人！六大高手，一一俯首斃命！那神秘的青衣人功力之高，武功之強，心腸之狠，手段之辣，一一顯露無疑！

　　凌天自信，便是自己單獨對上這四名高手，只要纏鬥上一段時間，也有能力將他四人斃於手下，而己身無損！但若是像青衣人這般奔波近千里，殘殺百多人之後，再輕鬆地將這四人在極短時間內一舉殺死，凌天自問自己是絕對做不到的！人的身體再強悍，畢竟也是血肉之軀！如何撐得起這樣的消耗！

　　背後微風輕動，凌天瞬間警覺，心中一震，情知身後有人現身。凌天驚異來人輕功超絕之餘，卻並不轉身。他不能轉身，也不敢轉身！

　　微風輕起之時，凌天已經渾身戒備了起來。此時，凌天雖然是背對來人，卻是似險實安，全身上下均是蓄勢待發，當真如淵庭嶽峙，穩如泰山！一旦轉身身體移動，便會露出可供敵人攻擊的空門，陷入完全的被動。

　　面對如此高手，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疏忽，也會立即招致萬劫不復的後果！

　　「原來是你。」不出凌天所料，背後正是那名神秘的青衣人；不過唯一凌天沒有料到的是，他說話居然很和氣：「你怎麼也來了？也是為了南海紫檀珠？我知道你也很有興趣！」

　　聽他口氣之中，雖然頗有問罪之意，倒似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凌天鬆了一口氣，緩緩轉過身體：「先生為寶而來，其意甚明，凌天豈敢造次，只為一人而來。」終於轉過身來，正面相對著這神秘莫測的青衣人！這可是一尊蓋世殺神，惟在這一刻，凌天突然感覺自己的心情驀然的平靜了下來，整顆心靈之中，便如一潭清澈的湖水，映出世間百態，靜靜容納天地奧秘！

　　「為寶而來，哈哈，好一個為寶而來！你所料不錯，本座正是為寶而來！」青衣人似乎心情挺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孤身一人趕到此處，難道就不怕我突然起意殺了你？須知，在你心裡，想來也是無比迫切要殺我而絕後患！我便是殺你，也是理所應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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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氣勢之戰

    「大丈夫有所不為而有所必為！」凌天昂然道：「我名凌天，如果只為畏懼而不敢來，那我還是凌天麼？我又如何凌天？！」說著，凌天略帶幾分譏誚的看了他一眼：「再說，閣下武功雖高，然閣下就那麼肯定你能殺得了我？」

    青衣人一怔，看向凌天，眼中殺機一閃而沒。凌天卻不理他，不緊不慢的說了下去：「你就那麼肯定，你現在還能殺得了我？」

    青衣人武功再高，畢竟只是一個人。茗煙樓獨戰群雄，千里追逐，連環殺人，又不斷與高手硬拚之下，凌天不相信，他便半點損耗也沒有。所以，在這一刻，凌天心裡竟然也是湧起了強烈的殺機！如果說能殺死青衣人的話，現在無疑是天賜良機，絕對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青衣人突然大笑起來。以他的性格，竟然會如此大笑，委實是出乎凌天意料之外。

    「凌天不愧是凌天！」青衣人讚賞的道：「居然在一夜之間，武功竟又有突破！難怪面對著我，還是這般狂傲不可一世。」

    凌天撇撇嘴，道：「多謝誇獎！凌天生就的骨頭長就的肉，天生就這脾氣，自己也是覺得無趣得很。」

    青衣人搖了搖頭，臉色突然又是一變，回復了原本的冷冷冰冰，淡淡然然：「可惜，你錯了！你以為我現在便殺不了你？非是不殺。實不能也！就算是現在地我，若要殺你，易如反掌！」

    「哈哈哈……」凌天大笑：「尊駕自信未免過高了。凌天亟欲領教高明。」

    凌天不信，凌天決不信一個奔襲千里，精力大耗的人還有餘力殺死自己！

    你以為你是天下第一高手嗎？

    青衣人凝目望著凌天，緩緩道：「你想殺我？！」頓了頓，似乎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又重複了一遍：「你居然對我起了殺機？」突然氣勢狂暴了起來。

    凌天靜靜的看著他，努力提聚自身全部的功力，淡淡的道：「是的。你的存在，對我的威脅實在太大！眼下的機會稍瞬即逝，我不想放過！」青衣人敏銳的六感已經察覺了凌天心底森然地殺機，如果凌天矢口否認，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更失高手身份。

    「呵呵呵……」青衣人笑了起來。簫聲之中竟然是真的充滿了歡娛，和一絲緬懷：「已經有近十年的光陰了，近十年來從沒有人敢當著我的面，說出殺我這兩個字。今日總算再次聽見了。」他戲謔的看了看凌天：「看來今日不讓你嘗試一次，你還不會死心？」

    「那你就讓我殺一次吧。」凌天地話就像是一個農夫在菜市場買菜討價還價般，問了一句一兩？便宜點賣不賣那種感覺。生死殺戮在他與青衣人地眼中心中。或許，已經真的早已是平常之極，平淡之極，無關緊要之極了。

    可是，這短短的幾句話，卻幾乎是生與死的分界…….

    「好！」青衣人說這個字的時候，很慎重。很沉重，很認真：「我就讓你嘗試一次吧！」

    凌天蓄勢待發，聽見這句話之後，同樣很慎重很認真的說了兩個字：「謝謝！」

    青衣人呵呵一笑，眼神逐漸凌厲了起來：「最早聽說凌天這個名字，已經是五年前地事了；不過，就在最近一個月，才被我擺在了心上。」他的語音沉重，似乎蘊含了一種奇特的韻律。「能被葉輕塵推崇，的確不同反響；不過。我。卻不是葉輕塵！」

    就在青衣人說話的時候，凌天突然感覺到。四周的空氣似乎在那一瞬間凝固了起來；一時間竟然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天地之間便在這一刻突然凝成了一體。凌天感覺自己就像一條正在水中暢遊的魚，突然之間整片湖水驟然結成了一個巨大地冰塊，將自己封在了裡面！便是動一動手指，也是難能。

    這是什麼樣的境界？！這是人力能達到的境界嗎？！

    青衣人雙手扶在身後，兩隻眼睛望著凌天，便似兩個不見底的深潭；雖未有任何動作，但他氣勢所致，天地竟也為之變色！

    凌天哼了一聲，心雖驚，意未亂，驚龍神功全力運轉了開來，幾乎在一瞬間便將九重驚龍神功運行到了極致！兩隻眼睛毫不避讓的盯住了青衣人的雙眼，身上沛然磅礡的氣勢驟然發出！

    「波」的一聲輕響之後，兩股氣勢便如兩名遠古的神砥，帶著天地神威，轟然撞在了一處。

    似乎時間在這一瞬居然突然靜止！少頃，轟的一聲巨響，兩人所站之處自二人足底開始，方圓十丈範圍之內，所有地茅草帶著黃褐色地泥土狂暴的向著四周激射了出去，打地林中噗噗噗一陣亂響。

    凌天身子微微一晃，身體向後一仰，隨即便硬生生的扳轉過來，潔白如玉的臉上突然顯出一絲鮮艷的潮紅，旋即散去。

    「果然了得，不怪有凌天之自信！」青衣人讚道，突然整個身子向前微微一俯！

    凌天突然感覺整個青天隨著他這微微一俯之勢，轟然壓了過來！一時不由氣為之窒！急忙催運內力，頭上頓時冒起騰騰的白煙，兩隻眼睛如雷似電，絲毫不讓！口中嘿嘿冷笑道：「不錯的，還在後面！」

    青衣人口中咦了一聲，似乎對凌天竟然能夠抵擋自己的氣勢攻擊大感詫異！右腳突然邁出，似乎帶著千鈞之力，緩慢無比，但卻是帶出了無數個虛影。竟只是邁出了半步！

    雖然只是半步，但在外人地眼中，卻如同時在這一瞬間邁出了千百個半步！看得人心頭窒悶不已。

    「轟！！」青衣人右腳踩實地面！在凌天的感覺中，隨著這一腳落在地面，整個黑松林，不，似乎整個承天國，整個天下均是狠狠的顫動了一下！

    四周，卻沒有半點動靜。凌天知道，適才青衣人這半步之力。實際並沒有造成太大的響動，甚至在此之前匆匆從地下爬出的一隻黑頭螞蟻還在青衣人的腳邊，沒受到什麼影響。

    凌天所感受到的震動，實際上是自己的心靈在隨著對方的動作而劇烈震動！青衣人的動作，已經震撼了自己地心靈！甚至嚴重干擾了自己的六識的敏感度！

    「噗！」一念到此。凌天當機立斷。上下牙齒猛地一咬自己舌尖，一陣劇痛之下，噴出一口鮮血，頓時神志終於完全恢復了清明。目中所見，土黃草綠，松林參天。與先前無異。心中一陣後怕，又是一陣輕鬆。

    青衣人的武功，竟然已經到了奪天地造化，共日月一息的天人合一之境！

    「哈哈哈……」青衣人暢快地笑了起來；突然挺直了身體！在凌天全身功力所注地巨大壓力之下，原本微俯的身體突然挺了回去！

    要攻便攻，要退便退！攻守自如，收發隨心。竟然是掌握了全面的主動。

    凌天只感覺面前原本一度鋼鐵大山般的城牆突然消失！在自己全力攻擊的時候，突然消失！不僅如此，而且更似乎是便做了一個巨大的真空黑洞漩渦，拉扯著自己地身體猛然向前撲去！右腳再也忍不住邁出了一步！轟的一下，凌天這一腳可是貨真價實的凝聚了全身功力！林中參天黑松一陣劇烈搖晃，突然天地變成了黑色。只因數不清的松針在這一震之下，紛紛掉落了下來！竟然遮蔽了天空之中本就為數不多的亮色！

    用盡全身力量，凌天才終於忍住身體不再向前傾跌，避免了出一個大醜！

    青衣人笑吟吟的看著他，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看來。憑眼下的你肯定是殺不了我。」

    凌天嘴角露出一絲快意：「不錯。幸虧我還殺不了你。」

    「嗯，確實是幸虧。」青衣人目中欣悅之意更濃。「值得慶幸。」

    兩人對望一眼，突然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

    「你很不錯！」青衣人道：「我很想等你二十年，那時候必然比今日一戰更精彩！現在這個世界上，像你我這樣的人，實在太少了，注定是要寂寞地。可惜，真的可惜。」青衣人惋惜的搖了搖頭：「你成長得實在太快，有人一定等不及的，如果你不是千金之子，或者能活的長久些。」

    「哦？」凌天挑了挑眉毛，狂傲的道：「二十年？太長久了吧？你覺得我用得了那麼長的時間嗎？我不會讓你寂寞那麼久的！」

    青衣人定定的打量他半晌，突然一笑：「或許對你來說，是長久了一點。」

    說著突然喟歎一聲，「我該走了。」青衣人身子未見動彈，突然便消失地無影無蹤：「我想我很快就會真地來殺你。只因為，定然有人不想讓你活著。如果能死在我的手下，應該也是你地運氣，你說是嗎？！我很期待那一天，又希望那一天晚一點到來，會不會很矛盾呢！？」

    聲音飄飄渺渺的傳來，第一個字與最後一個字傳入凌天的耳朵之中的音量大小居然完全一模一樣，而他的人卻早已經不知到了何處去。

    「好超妙的輕功！」凌天靜靜地道：「好精湛的內功！」突然充滿了信心的一笑：「不過有一天，你死在我的手中，應該也不會覺得冤枉才是。」

    遠遠的風中似乎傳來了一聲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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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趁人之危

    凌天突然想起一事：「那錢水柔，你把她殺了？」聲音遠遠傳了出去，在林間來回迴盪。「你把她殺了……把她殺了……殺了……殺了……」

    空山寂寂，松濤呼嘯。青衣人早已經鴻飛冥冥，竟然沒有回答他的話。

    凌天沒有再做停留，長身向林中射去。本來錢水柔的死活並不在凌天的心上，但錢水柔明顯與承天皇室有所關聯，今日復又與北魏一路，在這等敏感時期，自己的父親凌嘯又剛巧在前不久領軍出征迎擊北魏。若說他們的勾結於自己父親的遠征軍沒有什麼關係，凌天自己都找不到說服自己的理由。

    凌天前世雖然也生在大家族，卻從沒有享受過半點所謂的天倫之樂！反而處處遭受傾軋陷害，甚至倍受凌辱，惟今日的凌家盡對凌天如珠如寶，無微不至，凌天對今世的關愛自己的親人極為珍惜，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自己今世的任何一位親人，錢水柔等人就算只有一點半點徵兆有對付凌嘯的意思，凌天也無法無視，何況如今竟是如此大的懷疑，凌天自然是絕計不會放過。縱然現在還只是懷疑，那也要探查到底，一探究竟！

    必須阻止他們。不管是針對誰，也不管是什麼陰謀！犯我凌家者，雖遠必誅！

    凌天身體如同鬼魅一般在林中高速穿梭，飄忽不定。眼睛、鼻子、耳朵甚至觸覺。凌天充分的動用了身體上每一個能夠接受信息地資源，審慎的探查著週遭的一切動靜。

    驀地，前面似乎有低聲說話地聲音傳來。間隔還有控制不住傷痛的微微呻吟。凌天精神一振，居然還有活人呀！只要還有活著地那就好辦。

    凌天屏住呼吸。慢慢潛了過去。

    「……小公主。您帶著蝶兒先走吧，我們都受了重傷。帶著我們是一個大大地累贅一起，必然會耽誤了大事，何況您的傷勢也不輕，何必再管我等累人累己之人。」說話地人氣息奄奄，聲音微弱，夾雜著聲聲斷斷續續的咳嗽，分明是受了什麼極重的內傷。

    「鄭老，此事不要再說了。本座帶領家族龍魂八部遠赴天星。不意竟結此不可匹敵的大仇，八部首領六死兩傷；若是再把鄭老撇下，那我還算是個人麼？」正是錢水柔的聲音。只是中氣不足，偶有咳嗽，似乎也是受了內傷，遠沒有平日裡英姿颯爽的風度。說話的聲音更夾雜哽咽之聲，顯然心中頗為悲痛之極。

    「小公主千萬不要如此說，」另一個人急促的喘了兩口氣，道：「那青衣人地武功已經臻到了當世絕頂之極峰，便是家主親來。想來亦不會有第二個結果；小公主能夠留得性命在。已經是不幸之中之大幸。」

    錢水柔似乎在用真氣為那人療傷，隔了一會。那人長出一口粗氣，方道：「今日我等未死之人可說幸運之極。那人已重創我等，，以他之手段大可輕易將我們四人盡數殺了，決非難事。既然已經殺了百多人，為何獨獨留下了我們的性命？實在令人費解」

    此言一出，另外幾人都是沉默了下來，似乎在苦苦思索。

    錢水柔忽地似乎明白了什麼，失聲道：「我明白了，前日拍賣會之時，那青衣人曾言欲以五十兩白銀購買那南海紫檀珠，楊家楊偉出言不遜，首先得罪了那青衣人，招致殺身之禍，此時想來，除此人之外，又有何人可於十五丈外輕易擊殺豎子，那日群雄聚會，若非有驚天手段，何敢言以區區五十兩購得那珍貴之極的南海紫檀珠，我一意以天價購得此寶，尚沾沾自喜，哪知道竟然根本就是買回一張閻王帖！」言下懊悔不已。

    眾人為之恍然，默默無語。

    錢水柔道：「那奸鬼凌天當是首先察覺了青衣人的實力，才不肯介入南海紫檀珠之爭，他已知道任何人購得此寶也決計無法脫出青衣人之手，此後甚至不惜替青衣人背黑鍋，直稱是他殺了楊偉，不但可以大肆挫折楊家銳氣，更為青衣人打了掩護，致使我對青衣人的勢力估計不足，如果早知青衣人的真正實力，那南海紫檀珠縱然珍貴之極，卻又怎及我一干兄弟手足的性命，又如何會平白樹立如此不可匹敵的大仇，唉，我果然不如他……」

    這次錢水柔卻是把凌天估得太高了，凌天雖然高明，卻也沒高明到這個份上，今天的事大部分都出於巧合……

    而且他們更不知道，他們之所以能夠保的性命，一方面是因為那青衣人已然得手，不欲多開殺戒，換句話說錢水柔等人如果一早獻出南海紫檀珠甚至是可以避免此戰地，另一方面，青衣人也發現了另有「高人」地到來。而凌天高明之極的隱匿行進地方法，當真了得，讓青衣人頗有幾分見獵心喜地感覺。本來就因得寶而殺心大減的他，立刻轉頭迎上後來的「高人」！

    待青衣人見到來人竟是凌天之後，心念連轉，青衣人亦是心智高超之人，他敏銳的發覺，自己如果盡殲滅錢水柔一干人，獲利最大的反而是凌天，便更加沒有了殺死錢水柔等人的心情。他心中很清楚，以自己的武功，凌天不可能不知道決不是自己的對手，既然不是為了自己而來，凌天出現在這裡，理由只能有一個，那自是也是為了錢水柔等人而來。在這種情況之下，自己如果還要堅持殺死錢水柔，恐怕便要被錢水柔與懷著特殊目的而來地凌天聯手夾擊了，縱然自己不懼。卻也完全任何好處。所以青衣人選擇與凌天稍一切磋後，便即飄然離開。畢竟錢水柔等人在他心裡，實在不算什麼。自己一走反而賣了凌天一個大大的人情。就算還了他替自己背黑鍋的小人情。何樂而不為。

    若是從這點來說，凌天說是錢水柔地救命恩人也未嘗不可！

    凌天高速穿行在林間。再次向前穿行了幾丈距離。林間密密麻麻的松枝茅草，稍一碰觸便會發出聲音。但凌天就這麼走了過去，居然沒有任何一點細微地聲音發出！

    若是只論隱匿行跡地功夫，凌天已經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了！這一點，相信就是剛剛離去地那個武功超凡入聖的青衣人，也是望塵莫及！

    前面，是一片空地。空地上，四個人均是盤膝坐在那裡。錢水柔、那名叫蝶兒的侍女、還有兩名半百的老者；正是錢水柔的八名護衛中年紀最長者，似乎武功也是最高的兩個。兩名老者長得甚是相像。看來應該是兄弟二人。兩人均是胸前血跡斑斑，花白的鬍鬚上也沾染著點點血跡。顯然都受傷不輕，雖已得錢水柔用真氣治療過，卻一時也難以恢復。

    四人之中，傷勢最輕的反而是那叫蝶兒地侍女，她武功雖弱，但那青衣人卻是大有身份之人，見她是女子、武藝又甚是低微，出手之時自是頗有幾分不屑而手下留情。

    錢水柔面上依然有人皮面具遮擋，看不出臉色如何；但從她目中稍稍有些散亂的神光看來。內傷縱然不重。卻也是不會很輕鬆，再加上剛才曾以真氣為那兩個老者療傷。說其筋疲力盡，想來也是不為過的。

    收拾這樣的四個人，對現在的凌天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凌天有十足的把握，將錢水柔一舉俘獲！只得凌劍等人過來，就可以押解他們回家了！

    凌天主意已定，目泛精光，正要出手，卻突然聽到遠遠的傳來輕微的松枝斷裂的聲音，不由一怔，竟然又有人前來？不知是何人？

    這常年無人問津的黑松林今日怎地如趕集一般熱鬧了起來？

    輕功提縱之聲雖似輕盈，但距離超妙之境界尚遠，來人就算是高手，卻也決非是青衣人那樣地絕頂高手！

    錢水柔等四人對上青衣人自然不敵，但事實上四人中任意一人也非弱者。都敏銳地察覺了異狀，紛紛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警惕地四處張望。

    「哈哈哈……，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小公主，兩位鄭兄，久違了。」一個溫和的聲音親切地笑著，接著空地之中便出現了兩條人影。兩名年過半百的老者，滿臉笑容可掬的站在了那裡。

    「有勞兩位玉長老掛念了，小女子卻是受寵若驚啊。」錢水柔眼中泛起絕望的神色，冷冷的道。

    「哪裡哪裡，水公主不遠萬里來到天星，我玉家若不能好好招待一番，傳揚出去，豈不令世人笑我玉家不知禮數？我知公主將赴北地一行，我等也是正欲返家！」為首老者笑嘻嘻的道，眼睛看著錢水柔，目光之中，儘是貓戲老鼠般的快意。「所謂相請不如偶遇，是以老朽斗膽，要請水公主前往玉家一行，讓我們一盡地主之誼。」

    姓鄭老者顫巍巍的站直身子，怒喝道：「趁人之危，難道就是天星第一世家玉家的作風嗎？若是如此，那我們天風之水還真不屑於與玉家並稱於世！」

    「鄭兄卻是言重了，你我兄弟一別經年，此次再見實在是大緣分。」另一名玉家老者笑瞇瞇的道：「我們兩家千年世交，情深意厚，豈是等閒？難道水公主竟然害怕了不成？」

    那兩名老者一現身，凌天便認了出來。這兩人正是當日蕭家拍賣會上，裂天劍出現之時首先參與了爭奪的兩個人！原來，這兩個人居然是玉家之人！玉家表面上對承天之事似乎漠不關心，卻暗暗的派來了兩位先天級別的高手！而且想要搶奪的居然是裂天劍！玉滿樓究竟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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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慘烈廝殺

    從幾人的談話之中，凌天早已聽了出來。當今之世，只有兩大家族遙遙對峙，分別執天風、天星兩大陸牛耳！便是天風之水、天星之玉！這錢水柔的身份神秘莫測，原來竟然是天風之水家的小公主，那錢水柔自然就是傳聞中的水千柔了！想不到遠在萬里之遙的天風之水，竟然也來趟天星大陸這趟渾水！

    一個尖銳氣憤的聲音道：「你們玉家做事當真下作，我家小公主來到天星，你們早已知道了，卻遲遲沒有任何動作。我家小公主在承天見到你們，唯恐有什麼誤會，惹起兩家再度紛爭，所以才提前離開承天。沒想到你們如此下作，竟然在此等時刻卻來落井下石！嘿嘿，天星大陸第一世家，果然是好風範呀好風範。」

    說話的正是錢水柔那名叫蝶兒的貼身侍女。凌天聽的心中不由一樂，這小姑娘倒真是初生之犢，伶牙俐齒！既然怕引起誤會，那你們沒來由的來到天星大陸做什麼？虧你說的正氣凜然，似乎理由全在你們那一邊似的。

    不過這小丫頭的話倒是讓凌天有一層明悟。難道錢水柔匆匆忙忙的撤出承天，竟然是因為發現了玉家這兩名長老級的大高手的存在，惟恐遭了玉家人的暗算？！凌天心中略略有些心安起來。

    只聽那玉家長老冷冷說道：「事到如今。再逞口舌之利，又有何用？難道小公主還以為今日能脫出我們兄弟地手掌心嗎？」

    「玉斬風！這話說得還為時過早吧？大家是老對手，就讓老朋友來聚一聚吧！」那兩名姓鄭的老者同時身子一挺，白鬚蕭然，眼中居然精光閃爍，神威凜凜，氣勢逼人，不輕的內傷竟似在一瞬間全消失了！

    「鄭老！」錢水柔悲呼一聲，眼淚簌簌而下。

    「奪天！」兩名玉家長老神色一緊，雙掌護胸。暗自戒備！慎重了起來：「兩位鄭兄，以你等重傷之身，便是運起奪天，又有何用？未免太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了吧？大家總算相識一場，聽兄弟良言相勸。若此時散去霸道功力。還可保住老命！」

    暗處的凌天心中暗暗思量，看來這奪天，應該與自己前世的天魔解體有所類似，就是重傷之後，用極霸道的秘法激起生命潛能，以消耗生命力為代價。暫時恢復到自己武功的巔峰狀態，未傷人，先傷己的同歸功法。然而這種功法一旦使用，縱未傷敵，亦必自傷！事後一旦散功，便是全身盡廢，回天乏術之時。

    而以這兩名老者的傷勢看來。更是絕無幸理！就算如玉家二老之言，肯散去功力，暫時保住性命，一身精湛功力也必然廢了！

    「蝶兒，你護送小公主先走！我水家小公主萬金之軀，萬萬不能落在玉家手裡！」姓鄭老者說完了這句話，突然兩人同時躍起，向兩名玉家長老撲了過來！同時口中一聲大喝：「快走！我們一定可以阻擋他們一柱香地時間！」

    「一柱香的時間？鄭兄是太高看了自己了吧，還是太低估我們了。」為首玉家長老冷冷一笑，飛身迎上。雙掌運足功力。正面迎擊！看這架勢，乃是打定主意速戰速決了！

    「小公主！」蝶兒噗通跪在地上：「請隨奴婢快些走吧。遲恐不及啊。」聲音中已經是有了哭腔。臉頰上，兩行淚水緩緩流下。

    錢水柔星眸中閃過一絲不甘，她卻清楚此刻絕不能退！當機立斷之下猛地掙脫了蝶兒拉著自己衣袖的手掌，單手往腰間一抹，一道晶亮的光華出現在手中，竟然是一柄鋒利的長劍，飛身而起，劍化長虹，向一名玉家長老身上刺去！

    好！凌天心中暗暗地喝了一聲采。這才是正道！以錢水柔地傷勢，就算能先逃一柱香地時間也必定難以脫出玉家二老之手；反之，兩名護衛老者拼了自己的老命，運起了奪天，那麼，在這一小段的時間之內，這兩人便是未受傷的一流高手！正是錢水柔勢力最強的一段時間，與其被對方各個擊破，還不如趁著兩名護衛仍有戰力，拚死一戰，覓活路於死境之中，置之死地而後生！

    其實錢水柔一出劍，凌天便已經認了出來。當日在茗煙樓行刺自己的，原來便是錢水柔！

    浩瀚廣大地氣勢，瑰麗耀目的劍光，劍出誓無回的凌厲殺氣，這一切的一切交織在一起，竟讓凌天有一種身臨其境的微妙感覺！

    身劍合一！

    這丫頭居然在這種身負重傷的絕境之中，悍然使出了威力巨大、最耗真元的身劍合一！

    單以這一擊地威力而論，只怕比之金葉殺手葉白飛上次向凌天施展的那次，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然而……

    以錢水柔目前的功力和身體的狀況來說，充其量也只能發出這一次攻擊而已！錢水柔在無聲之中等於表示了她自己的決心和打算：畢其功於一劍！一擊之後，不是四人一起安全離去，就是四人同時死在此地！

    兩名姓鄭老者臉上同時露出狂熱的戰意，目中神色更是瘋狂了起來，攻勢驟然提高了兩成！

    蝶兒一咬牙，臉上淚痕未乾，突然也是縱身撲上！在青衣人眼中，蝶兒或者算不了什麼，但凌天卻意外的發現，蝶兒的武功絕對不弱，幾乎可以和五小中最弱的凌電相提並論，最多只遜色半籌而已！兩名玉家長老亦是老謀深算之輩，他們甚是熟悉天風之水的武功家數，情知此時已然無法速戰速決，立時同告後退，身子飄忽不定，雖然一陣狼狽，落了下風，卻始終穩得住。

    須知他們終是玉家長老，乃玉家地有數高手，眼見四人合力拚命，他倆人本就勝券在握，如何肯與對方兩敗俱傷，即刻之間將速戰速決地打算轉為游鬥，雖然天風之水一向以身法輕靈玄妙聞名，輕功自是要勝於玉家一籌，但以兩老老到之經驗，足可支持，只要堅持一時三刻，待到鄭姓二老被「奪天」的餘韻反噬之時，便是大獲全勝地一刻，但此時卻是錢水柔一方攻勢最盛、氣勢如虹的一瞬，玉家二老小心提防，只求穩守，才顯得被全面壓制而節節後退。

    四個身負不輕傷勢的人，居然可以將兩名先天級的大高手一度硬生生逼落下風！只這份戰績便足可自慰樂，但兩名玉家長老卻並不在意，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戰況根本就是玉家二老營造出來。只因兩人清楚，對方四人實際只有這最後一搏之力，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只要熬過了這一輪攻擊，便可將四人從容收拾。

    只片刻間，如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終於過去，雙方的攻勢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雖然還是錢水柔一方主攻，但玉家二老已經由之前的全取守勢，便為守九而攻一，而且一遇到鄭姓二老以命相搏的時候，無論自己佔據多大的上風，能多得多少便宜，也不予理會，全速收回攻招而再取守勢。

    玉家二老經驗何等老到，他們清楚，錢水柔一方的實力因「一鼓作氣」卻無半點收效，而至「再而衰」的地步，只要到了最終「三而竭」的地步，就算自己不動手，他們也不支到底，是以毫不著急，盡量穩紮穩打，絕不行險而求僥倖，說什麼也不肯與對方硬拚！

    又是片刻之後，一名姓鄭老者口中突然呵呵有聲，身法再度加速，更奮不顧身的撲上，不顧玉斬風劈向自己胸前的一掌，雙掌貫足了真氣，掌緣竟然冒出騰騰的白煙！這已然不是敗中求勝，而是只求同歸於盡，就這份先求一死的先聲，已經是令人歎服！

    玉斬風大吃一驚，本來他已經算定對方無法避開自己的攻招，甚至想要兩敗俱傷也不可能，不意那姓鄭老者的速度突然加快，大出自己預料之外，急忙將擊向對方的一掌全速收回，加力再迎向對方的雙掌，身子更是全速後退，力求穩守。

    斜刺裡，另一名姓鄭老者身法也告加速，拋下自己對手，惡狠狠地極速撲來。他的身法雖然加快，但拋離對手之即卻是空門大開，硬生生地挨了對手兩記重掌，口中溢出鮮血。錢水柔長劍呼嘯接應而至，將剩餘那名玉家長老捲入劍光之中，蝶兒的攻勢也隨後而來，本來以錢水柔現有的實力已不足以纏住玉家長老玉斬雲，只一招間，便中了玉斬雲一掌，傷勢再度加劇，但蝶兒勢如瘋虎的拚命攻擊，竟令玉斬雲無暇抽身，支援同伴！

    姓鄭二老，兄弟心意相通，已知己方再無勝算，是以便均存了捨己殺敵的決絕之念，明知會加速自己的死期，卻也第二次復施「奪天」，搾乾自身最後一點精力，使出絕速身法，說什麼也要將對方先毀去一人，為小公主製造逃生的機會！

    二老以生命力而推動的最後攻勢，前後夾擊之下，玉斬風前後皆無退路，不由將心一橫，大吼一聲，真氣聚集背心，硬接身後姓鄭老者雙掌，雙掌挾著雷霆萬鈞之力，正面復迎上對面姓鄭老者；同時下面無聲無息的踢出一腳，踢向他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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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橫插一手

　　三聲悶呼同時響起！正面姓鄭老者雙掌與對方對實，功力不及之下，頓時兩隻手腕同時折斷，小腹處鑽心的疼痛襲來，已經被對方一腳踹個結實！頓時五臟同時粉碎，口中鮮血狂噴出來，身子軟軟的拋起空中，啪啪之聲猶自不住響起，渾身骨骼盡斷！待落到地上，已經成了一團不成人形的碎肉！

　　但他拚死一擊之下，玉斬風前後同時受創，忍不住也是一聲悶哼，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後那名姓鄭老者雙掌結結實實的擊在玉斬風背上，卻覺如中石板，真氣反震之下，他本就身負重傷，也是悶哼一聲，嘴角鮮血汨汨溢出。身子踉蹌後退。

　　玉斬風本以為自己以二敵一，又是以後背硬接對頭拚命一掌，就算不死也要身受重傷，不意傷勢竟是出乎意料的輕，甚至還直接擊殺了一人，瞬間明悟，姓鄭二老復施「奪天大法」，實已至油盡燈枯之境，猛然轉身，嘴角血痕宛然，臉色卻是無比的猙獰可怖，狠狠地向剩下的那名姓鄭老者撲了過去，那老者連番受創之下，舊傷再發，剛才因為全速來襲，又中玉斬雲兩掌，否則也不會被玉斬風的護身真氣震退，如今早已沒有半點還手之力，連站立也是勉強，身子被玉斬風一掌震了起來，高高的兜上半空。

　　「鄭老！」錢水柔睚眥欲裂。拚命衝了過來。將姓鄭老者的身子接在懷中。

　　「快…逃……」姓鄭老者只來得及說出這兩個字，再無聲息，呼吸消去，雙目猶自怒睜！

　　「啊----」錢水柔抱著姓鄭老者屍身，仰天怒吼；櫻口之中，鮮血不斷地冒了出來。她剛才御劍阻敵，生受敵人一掌。也已經是身負重傷，無力再戰！

　　一聲慘哼，一條人影倒在地上，卻是那名叫蝶兒的侍女，中了玉斬雲一掌，蝶兒武功雖然不弱，但單打獨鬥豈是先天級高手的對手。

　　「小公主，這是何苦來哉。」玉斬風伸手抹了抹嘴角血跡，苦笑著說了一句。「早已注定的結果，卻非得饒上了兩位鄭兄的性命。真是何苦來由。剛才還以為要和兩位鄭兄同歸地府，不意他倆竟先至油盡燈枯之境，留手不及，真是遺憾之極！」

　　「玉斬風、玉斬雲！你們這兩個老匹夫！」錢水柔滿眼恨意，看著這個剛剛殺死了自己的兩位護衛卻還在惺惺作態的對手：「只要我水千柔今日不死，必將你二人碎屍萬段！」

　　「呵呵，恐怕水小姐你是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玉斬雲嘲諷地道。

　　「她一定有這個機會。我可以保證！」一個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卻是在玉斬雲身後丈許。玉斬雲亡魂皆冒，身子貼地躥出兩丈，回過神來，雙掌護胸，如臨大敵！

　　作為一個先天境界的武林高手。居然被人無聲無息的到了自己身後僅有一丈之地竟毫無察覺！那對方想要取自己的性命豈不也是易如反掌？

　　一聽到這個聲音，錢水柔（或者應該是水千柔）眼中神色頓時變得極為複雜。訝異、惱怒、內愧，各種神色不住變幻，但不可否認的，最多的卻是如釋重負！

　　自己為什麼會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呢！他就算不是敵人，卻決不是自己的友人？落入他的手裡會比落在玉家更好嗎？！何況，自己去北魏根本就是為了……

　　眾人眼睛同時轉向聲音傳來地方向，接著便發現了一幕不可思議地現象：丈許之外，一株參天的黑松樹的樹幹突然蠕動了起來，接著一個丰神俊朗的少年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突然便出現在眾人面前。最讓眾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少年身上穿著的。居然是一身如雪地衣服，點塵不染！

　　一瞬間，眾人心臟均是蹦蹦的狂跳起來。尤其玉斬風玉斬雲兩名玉家長老，腦海中瞬間浮現了兩個字：妖怪！

　　「妖怪啊！」一聲尖利的驚叫響了起來。那名叫蝶兒的侍女恰在此時醒了過來，剛睜開眼睛便看到了一棵大樹居然就在自己眼前變出了一個人，不由驚叫一聲，居然又暈了過去。

　　凌天本來微笑的臉龐霎時一臉黑線，恨恨地看向蝶兒。他醞釀良久，終於想到這麼一個比較震撼的出場方式，並特意將衣服也翻轉了過來，想不到自己這神秘莫測的出場，居然被小丫頭當成了妖怪！

　　「凌天？」看清了來人面目，玉斬風與玉斬雲臉上同時凝重起來。他們二人雖然沒有跟玉滿天一行人聯繫過，但對玉滿天、玉冰顏身邊的發生的大小事情卻都是瞭如指掌的；眼前的這個少年可是曾經在舉手投足之間擊敗玉滿天的，那麼自己兄弟二人以二敵一，也未必敢言有勝算。

　　「難得啊難得。」凌天不無揶揄的一笑：「兩位玉家長老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實在讓凌天有些受寵若驚啊。」

　　「凌公子大名播於天下，誰人不知？哪個不曉？」玉斬風嘴角僵硬地牽扯了一下，露出一個非常牽強地笑容。

　　「嗯，您誇的我很是舒服。」凌天愜意地瞇起了眼睛：「原本我還想親手殺了你們的，既然你如此識相，那我就網開一面。」凌天輕描淡寫的道：「你們自殺吧，我一定留你們全屍。」

　　暫時，凌天還不想與玉家撕破臉皮，所以，在他現身的剎那，就早已經注定了玉斬風玉斬雲兩人的結局----非死不可！凌天現在根本無力在應付周邊各大勢力的同時，再與玉家這種龐然大物霍然正面對決！但是若是放這兩人活命回去，自己卻幫助了他們地千年宿敵。勢必會引起玉家的強烈反應。無論是自己或者是凌家都將有極大的麻煩！

　　不管自己存著什麼目的，但是現在出手相救水千柔卻已經是事實。但是凌天感覺這段時間之中，自己與玉家正在玩曖昧玩的不錯，凌天非常喜歡這種暗中鬥智的感覺，他還想這樣持續的曖昧下去，最起碼，凌天要將這種曖昧持續到自身地麻煩解決到差不多的時候。

　　玉家縱然知道一點我凌天的實力。但絕不會知道全部。所以現在雖然對我有所忌憚，但卻不是顧忌很深，換句話說，玉家現在還沒有把凌天當做同一等級的對手，並不認為凌天有威脅到玉家生存的能力！

　　玉斬風玉斬雲兩人同時憤怒了起來，縱然你武功勝過了玉滿天，就以為一定可以勝過我們兩人聯手嗎，就算你真的能勝過我們聯手，可也不該這般目中無人！打不過你，難道我們兩名先天級別的高手連逃命也逃不了嗎？打不過和逃不掉絕對是兩個概念！

　　真真是欺人太甚。

　　「凌天。你以為你是我們兄弟兩人聯手只敵嗎？年輕人有自信是好事。可是過分狂妄了就是壞事了。」玉斬風冷冷的，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就算你可以僥倖獲勝，以你們凌家區區實力，難道你以為能夠承受我們玉家的報復不成？」

　　凌天嘿嘿一笑：「二位玩笑了，我倒覺得凌家是否承受得住玉家地報復，完全取決於你們二人能不能活著把消息傳出去！」凌天踱了兩步，突然一笑：「說實話。你們玉家，現在並不把我放在眼裡，但是，我同樣也並沒有把你們當做一回事，所以。不要拿玉家來威脅我，那沒用，機會已經給你們了，看來你們不打算保留全屍。」凌天總結道。

　　「你！狂妄小子，納命來！」玉斬雲給他氣地暴跳如雷，騰身躍起，一劍刺了過來。適才對付水家三人，玉家兄弟尚沒有動用兵器，但此時面對凌天，居然還未出手便已掣出了長劍。可見對凌天忌憚之深。

　　就在玉斬雲身子動作的同時。玉斬風的身體同樣動了起來。風一般掠到水千柔身側，一把抓了過去。

　　他二人多年合作。心意相通，早已明白各自的心意。玉斬雲暴怒出劍只是一個幌子而已，由他暫時纏住凌天，就算不是凌天之敵，相信在三五招之內還是安全的，而玉斬風則負責抓住水千柔，然後兩人便會即刻分兩個方向逃走。凌天縱有通天徹地之能，相信也只能對付其中一個！而另一個只要能逃得出去，凌天必然就會有所顧忌，留下的這個也就毫無危險！

　　可惜，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計劃往往總是很美妙的，可是變化卻是異常可怕地！

　　水千柔臉色灰白，強撐著身體坐在地下；適才見凌天出現，她的心神莫名一鬆之下，真氣瞬間消散，頓時覺得渾身沒有了半點力氣，勉強支撐著才沒讓自己昏睡過去，但現在卻是絲毫沒有動上一動的力氣了。

　　眼看就要將水千柔抓在手中，玉斬風心中一喜，突然眼前一花，一道白影從自己眼前掠過，地上的水千柔已經不見蹤影。

　　果然厲害！玉斬風心中一驚，他亦是老練之人，身子卻是不停，改前進為後退，瞬間退出三丈，兩人互相打個眼色，突然同時飛身而起，分左右兩個方向飛掠出去。

　　既然抓住水千柔已經全無希望，那麼眼前當務之急便是保住自己性命！所以兩人當機立斷，立即選擇了逃走！

　　凌天冷哼一聲，突然兩臂伸展，身子一震，頓時空中彩虹滿天！

　　暗器！凌天隱藏已久的必殺絕招，這也是凌天之所以敢挑戰青衣人地最大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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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強橫暗器
   
    在側臥在地上的水千柔眼中，凌天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尊千手千臂的魔神，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一道道金光、銀光、黑氣同時從他身上腰間、胸前、甚至小腹、臂膀等各個部位飛了出去，金針、銀針、袖鏢、飛蝗石、飛刀、鐵蒺藜、穿心刺……瞬間出手的暗器竟然有幾十種之多！這些暗器同樣分兩個方向，有的直行、有的斜飛、有的打著旋轉飛出……，將兩個正在飛逃的身影徹底籠罩在攻擊範圍里面！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這所有的暗器里面，還有兩道淡淡的青光一閃而沒！

    水千柔不顧自己身上重傷，差點把俏麗的大眼睛也給瞪出了眼眶：天下竟有這等神妙的手法！天下竟有這樣的暗器手段！

    如此攻擊手段，當今天下又有何人能夠接的下來？凌天的本身武功已經是到了絕高的境界，再輔以如此霸道、絕妙的暗器手法，天下間還有何人能夠是他的對手？

    或許，只有那剛剛離去的青衣人才能與凌天一決高下吧？想到那青衣人，水千柔眼中又露出深深地恨意。

    兩聲慘叫幾乎同時響起！噗噗兩聲，玉斬風與玉斬雲兩個人的身體幾乎在同時跌下地來。身子掙了兩掙，便已氣絕斃命！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暗器，兩個人似乎在一瞬間變作了兩個刺蝟！凌天打出的近百件暗器，竟然沒有一件落空！盡數釘在了兩人身上！

    兩道青光以無與倫比的速度，率先擊中了兩人，兩個人在那一刻其實已經是兩個死人，這兩道青光，才是凌天暗器的真正實力！只可惜，縱然是有人瞪著眼睛看著，也是很難把握到這種暗器的絕快速度，更何況現在身負重傷神智幾乎迷糊的水千柔？

    兩名先天高手，居然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葬身在凌天的暗器絕殺之下！水千柔瞪著眼、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在這一刻，蝶兒曾經喊出口的那兩個字，水千柔現在幾乎也喊了出來：妖怪！

    暗器，一直是凌天的壓箱底的保命絕技，也是最后地一張王牌。凌天本不想動用；但是，水千柔的情況卻是非常不妙的。她先前與青衣人交手過后，已經是受了相當不輕的內傷，之后又不惜消耗真氣為鄭姓二老療傷，剛才又不顧傷勢，強行透支，發動身劍合一的攻擊，最后竟然還中了玉斬雲一記重掌！整個人也如同鄭姓二老一般，幾乎就是油盡燈枯了。隨時都可能會香殉玉銷，若是耽擱了時間，恐怕就真的就此斃命。那時候凌天可就什麼消息也得不到了！權衡利弊之下。凌天也只有速戰速決。反正水千柔現在已經是落入了自己地手中，諒她也是逃不出去的，也不擔心她會泄露了自己的祕密。

    凌天身子迅速的在兩人身邊一轉，兩只手同時動作，插在兩具屍身之上的暗器便紛紛好似有一根看不見的絲線牽扯一般，紛紛自動跳起，落入凌天掌心，然后凌天手掌輕輕一翻，所有暗器便消失不見。無影無蹤。他身上依然是清清爽爽，實在看不出他將這許多的暗器究竟藏到了那里。真正好似魔術一般。

    水千柔兩眼看著凌天宛若變戲法般將暗器收了回來，忍不住發出一聲無力的呻吟。如此可怕的人物，自己當日竟然想要刺殺於他！幸虧一直沒有找到合適地下手機會，若是……恐怕自己這些人馬早就干干凈凈了吧？

    收起暗器。凌天雙掌運力。猛然劈落。轟然一聲。地上頓時出現一個大大地深坑。無數雜亂地草根樹根隨著泥土飛了出來。凌天搬起兩位玉家長老與兩名姓鄭老者地屍體。放進了土坑。復又掩埋。這纏綿數十年地宿敵。終於長眠在一處。只不知到了九泉之下。是否還會繼續他們人間地紛爭？

    眼看著一個小土包隆起。水千柔兩眼淚光閃爍。強撐著自己身體。拜了兩拜。身子俯下去。還未來得及起身。便歪在地上。暈了過去。

    凌天嘆了口氣。自己原本是來捉拿這小妞地。結果竟然救了她地命。還莫名其妙地殺了兩個玉家地人。

    玉家來地這兩位高手長老玉滿天與玉冰顏應該是不知道地。既然如此。那玉家來這兩個人是來干什麼地？為了天風之水？還是為了裂天劍？如是為了裂天劍。那玉家又是怎麼提前知道地？又或者玉家和蕭家根本就有勾結？凌天心中暗暗思量著。百思不得其解。猶豫不覺之即。舉步來到水千柔面前。蹲下身子便欲為她檢查傷勢。

    精湛地內力在水千柔身上運行一遍。凌天便發現這丫頭不僅內傷嚴重。而且似乎經脈頗有阻滯之處。應該是身上骨骼有極大地斷裂之處。但檢查完全身其他部位。卻沒發現有斷裂之處。唯一剩下地便只有胸前和丹田實在不方便檢查。希望是肋骨斷了吧。如果是丹田可就太不方便了。凌天這麼想著。便伸手去解她衣服。凌天地為人還是比較純潔地。起碼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乘人之危地猥瑣心理！。

    “你……你這色狼。別動我家小公主！”一聲叱喝夾雜著一聲呻吟傳來。

    色狼？！凌天不由一呆。十六年了，說本公子紈绔的有之，不成器的有之，浪蕩地有之，不學無術的有之，甚至混蛋流氓什麼也大有人在；倒是這色狼這兩個字，今天還是頭一次聽說。

    轉過頭去，原來是那個侍女蝶兒正勉力支起身子，怒容滿面，一臉戒備之色的看著他的雙手；凌天隨著她眼睛看去，卻發現自己雙手正虛虛浮在水千柔的胸部上方，只需稍稍一落，便是軟玉溫香滿手了。呃了一聲，凌天下意識的收了回來，突然想了起來，若是不解開衣服，如何查探她的傷勢？如果萬一不是肋骨傷了，還得進一步脫褲子呢……

    不由惡狠狠地瞪她一眼，喝道：“你知道什麼，給老子閉嘴！”便低下頭繼續自己工作。

    經他一喝，蝶兒渾身一顫，目中露出恐懼之色。但見他又伸手去解水千柔衣服，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和力氣，重傷之身居然跳了起來，扑到凌天背上，又抓又咬。

    凌天苦笑不得，抓住她衣襟便扔將出去，見她仍舊倔強的想要爬起來向自己沖來，指著她怒喝道：“別動！小丫頭我告訴你，你敢稍微再動一動，本公子保證立刻就將你家小姐，先奸后殺，再奸再殺！哼！”

    蝶兒渾身一哆嗦，畏懼地看著凌天，口中卻是毫不示弱：“我家小姐若是被你玷汙了清白，那還不如即刻死了地好！”

    “屁話！”凌天怒道：“就你家小姐這張棺材臉，這白板一樣的垃圾身材？我玷汙她？那豈不成了她占我地大便宜了？難道本公子就這麼飢不擇食，什麼貨色都要？”“胡說八道！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的登徒子！”蝶兒一下子氣得滿臉通紅，眼中也泛起了淚花，頓時竟然忘記了害怕：“你才是棺材臉！你才是白板！你這萬惡的登徒子！該死的臭流氓！我家小公主國色天香，身材好的不得了！呃…..”突然驚覺說錯了話，兩只手緊緊的捂住了嘴，滿臉俱是惶恐之色。

    “哦？”凌天瞇起了眼睛，“國色天香？身材好的不得了？”突然大喝一聲：“你再說一個字出來，我就立即把她扒光了檢查！看她到底是不是國色天香，身材又好在了那里！如果身材好的話，本公子絕對不介意便宜你家小姐一回！”

    蝶兒又急有氣，驚惶憤怒的看著他，掙得滿臉通紅。一只手指著他，嘴唇不住顫抖，突然腦袋一歪，竟然暈了過去。

    暈了也好，省得再礙手礙腳。凌天看到她只是暈了過去，胸口卻還在微微起伏，不由松了口氣。

    當下不再猶豫，一把抓住水千柔衣襟，刷的直接撕了開來，出乎預料之外，居然沒看見想象中的波濤洶涌，不由一怔。仔細一看原來還有一層肉色的薄膜狀的一層緊緊貼在皮膚之上，凌天用手一扯，居然沒有扯開。不由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東西，居然如此結實？

    沒奈何只好將水千柔嬌軀抱了起來，雙手圈過她背后，果然后面緊緊系著，凌天吐出一口氣，心道幸虧老子是穿越來的，知道從后面解，要是換個人，哪有這麼豐富的經驗？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這出奇結實的兩片布解了下來。兩手剛剛一松，突然水千柔胸前猛地彈起，竟結結實實的彈在了凌天的小白臉上，清清楚楚的啪的一聲輕響，頓時一股彌人心脾的馥郁芳香彌漫開來。一股柔膩膩的物事立即將凌天的口鼻堵了個嚴嚴實實，凌天一瞬間都有些呼吸困難起來。

    凌天狼狽不堪的把頭猛地抬了起來，大大的呼吸兩口新鮮空氣，心道這可不是我故意占你便宜，誰能想得到平常看起來跟飛機場似的，怎地一旦解開竟然是如此的彈性驚人！果然是好身材，果然是名副其實的波濤洶涌。果然霸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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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殺與不殺

    凌天低頭望去，卻見兩團雪白的隆起顫巍巍的挺在自己面前，猶在不住顫動，尖端兩顆醒目的嫣紅散發出誘人的光澤；而那剛剛解開的兩片布料早已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張力而滑落了下去……凌天頓時又是一陣心慌意亂，急忙仰臉向天，鼻血幾乎衝了出來。心中暗念十幾遍阿彌陀佛，才勉強讓咚咚亂跳的心臟平復了少許。

    怪不得這丫頭平時要緊緊的束縛起來，若是換回女裝走在路上，恐怕不看臉面，單單是她這雄厚的本錢，便會惹來色狼登徒子窺伺無數，就算她護衛武功再高，恐怕也會一直殺到手軟吧……

    凌天定了定神，雖然明知道身邊除了一個已經確定暈倒的小丫頭之外，再無其他人，但凌天還是生起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鬼鬼祟祟的四周張望一下，才將注意力又轉移回到面前誘人的美妙軀體上。

    伸出手去，凌天狠狠嚥了一大口唾沫，兩隻手近乎粗暴的抓住了那兩團白膩的隆起，頓時一股難以形容的美妙感覺從手上一直傳到了心裡。定了定神，凌天總算是以無上的定力克制住內心的旖念，兩隻手上蘊滿真氣，向水千柔身上胸前肋骨處慢慢探測了過去。

    一經探查之下，凌天不由得旖念全消！原來這丫頭傷的竟是如此之重！足足有三條肋骨折斷，內腑還受了極嚴重震傷！若不及時接續，恐怕這丫頭也等不及自己來審問了。

    真是麻煩啊！凌天深深吸了一口氣，運起驚龍神功，率先以內力將水千柔全身控制了起來，然後遊走出兩股內息，包裹住斷裂開的肋骨，將斷開的骨茬對在了一處。這是凌天自創的接骨之法。可以最大限度的減低疼痛，甚至可以使復原週期大大縮短。但饒是如此，昏迷中的水千柔依然渾身一陣顫抖，口中發出低沉的呻吟。

    終於將三根斷裂的肋骨接回原位，再以精湛地內力予以固定，此時兩個人都已經出了一身汗。凌天是累的，這活絕對的不輕鬆，而水千柔卻是痛的，這疼肯定也不輕鬆！

    舒了口長氣。凌天戀戀不捨的將雙手從那美妙的所在提了起來。眼前依然是波濤洶湧，隨著他雙手離開，竟然又輕輕的顫動了兩下……療傷一畢。旖念復起，凌天立時又是一陣血脈賁張，小凌天明顯有了抬頭的跡象！

    「你……你這個禽獸！惡魔！你……你……該死！你不得好死！」身側，一個微弱的聲音響了起來。轉眼一看，那叫蝶兒地侍女雙眼死死地看著自己雙手的方向，那裡，正是水千柔的胸部所在……兩眼之中，滿滿地全是憤恨、憎惡與痛心！

    凌天兩隻眼睛之中突然殺機驟現。對他來說，只是有水千柔一人在手裡，已經足夠他逼問出所有想知道的秘密！凌天自信，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抵擋得住自己的逼供手段！尤其還是一個再無任何抵抗能力的女人！

    蝶兒生死與否。實在無關緊要！再說自己等人現在茂密地松林之中，便是要將水千柔帶出去，已經是大大的不易！若是再加上這個同樣身負重傷口舌狠毒的侍女，自己將如何才能帶著她二人出去？雖然凌劍等人應該已經趕來了，但此地每多耽誤一刻就多一分危險，誰知道玉家來的人是不是只有那兩個？畢竟現在還不是和玉家撕破臉的最佳時機！

    這一刻，凌天已然起了必殺之心，無論從保密的角度，還是小丫頭的毒舌，都已經足夠激起凌天的殺心！那就讓這小丫頭提前先走一步吧。凌天心中這樣想著。提掌便要擊出！只要凌天這一掌出去。恐怕就算是十個蝶兒，也要在一瞬間盡數死於非命！蝶兒顯然感應到了凌天地殺機。她已無力抵抗，頓時俏麗的雙眸中泛起絕望的神色，但卻是死死的盯著凌天，竟然不肯眨眼！

    「嚶嚀」一聲，便在此時，依然倚在凌天臂彎中的水千柔發出一聲低弱的呻吟，悠悠醒轉過來；一睜開眼睛，便看到蝶兒滿臉仇恨、恐懼與絕望之色，看著自己這邊，不由低聲叫道：「蝶兒，你怎麼了？」

    便是這一聲，卻把蝶兒一條即將逝去的生命拉了回來。凌天心中暗道：她醒來第一個叫的，竟然是這個侍女的名字！看來她們常年相處，已經是情同姐妹了。我若此時殺之，水千柔身邊便沒有了任何牽掛，若是一心求死，倒是麻煩，相反，若不殺蝶兒，在詢問水千柔一些問題的時候，卻是多了一個籌碼在手，倒也並不是全無用處。心念電轉，殺機頓時消散於無形之中。

    「啊？！」水千柔一聲尖叫，頓時發現了自己現在窘迫地境況，竟然上身一絲不掛地躺在凌天懷裡，一時間不由羞憤欲死。掙扎著抬起身子，一抬手，便是一記耳光拍了過來。

    她重傷之下，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這一巴掌居然快極。凌天正在考慮對蝶兒殺與不殺地問題，也未想到水千柔居然還有能力對自己動手，只來得及將頭一偏，卻已經晚了一步，臉上頓時辣的吃了個響亮耳光！

    水千柔一掌出手，身子無力支撐，頓時又跌回凌天懷中。此事她已知不對。她亦是極有智慧之人，她瞬間已發覺自己胸骨斷裂之處，現在竟然已經接的好好的，再也沒有適才那種一動便如利箭穿心的感覺，雖然仍是隱隱作痛不已，卻已經是可以承受的範疇。立刻知道，原來對方解開自己衣服，竟是在為自己接骨施救來著。不由的心中又是一陣愧疚；剛才凌天於千鈞一髮之際救了自己的性命，又為自己接骨療傷，這是何等的大恩？而自己居然剛剛醒來便打了他極其清脆嘹亮的一記耳光子！不由窘的滿臉通紅，囁嚅的柔聲道：「對不起了，疼麼？」

    凌天只覺臉上辣的一陣刺痛，不意自己好心沒好報，先挨小丫頭一頓臭罵，又被水丫頭一記響亮地耳光打在臉上。這可是凌天轉世以來挨的第一記「處男」耳光，自是勃然大怒，殺機再現，直欲將此主僕就地擊殺，卻聽得懷中玉人居然柔柔軟軟的來了一句問候，也不知怎地，滿腔怒火竟不期而去，只悶悶地道：「還好。」

    蝶兒極為迅速的躥了過來，看不出她重傷之下。居然還能有如此速度！不過身體因此再度受震。小口之中卻是再度溢出一絲鮮血。她一把將水千柔的身體從凌天懷裡搶了過去，手忙腳亂的先將她衣衫扯上來蓋住前胸，兩隻眼睛警惕的看著凌天。口中急急的道：「小姐，這個登徒子明明就是在佔你便宜，你怎地還…..」

    水千柔被她沒輕沒重的一抱，頓時胸前斷骨處傳來一陣劇烈疼痛。強忍著道：「剛才我肋骨斷了，凌公子乃是為我…接…」說到這裡，一是疼痛難忍，又覺得羞不可抑。便說不下去了。

    她雖是江湖兒女，但女兒家胸部乃是何等神聖地部位？雖說是為了治傷而不得不為之，事急從權，但到底是被一個陌生男子看到了自己清清白白地女兒身！在男女大防如此看重的年代，怎不羞臊不已。

    她這一說。蝶兒頓時醒悟了過來，頓時眼中便帶了幾分歉意，向凌天望去。凌天非常配合的擺出一個天大冤枉六月飛雪地表情，頓時讓小丫頭更加的不好意思起來。

    突然，水千柔臉色一沉，她想起來了一件事情：凌天是什麼時候來的？凌天為什麼來的？他總不可能未卜先知地知道自己會遇到危險特意趕來救自己的吧。且不說凌天有沒有那個能力，很明顯兩個人的交情現在還沒有到達那樣的地步！

    那麼凌天此來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再說，自己的既定目的……

    霎時間水千柔一顆心冰涼起來，臉上也是沒有了半點血色。整個人便如從九霄雲上突然摔進了萬丈深淵！一時間不由得心灰意冷。

    自從雨霧之中初逢。水千柔便敏銳地感覺到。凌天這位傳聞中地紈褲公子大大的不同凡響，似乎也與自己一樣。有著獨愛濛濛雨霧的心思，這一點讓水千柔感覺到兩個人的心靈似乎在那一剎那有所契合。接著有凌晨之口說出的凌天那兩句詩，更是絕妙之作！夜半無人之時，水千柔常常午夜夢迴，獨坐案邊，口中輕輕吟誦，那一刻的感覺，便是如夢如幻。

    接著便是雅文會上，凌天一鳴驚人，以絕世才華大敗西門清，將天下才子盡數踩於腳下，武功超卓，文采風流。便從那一刻起，便在水千柔的少女芳心裡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凌天那風流倜儻的身影自此便是午夜夢迴時的最大思念。

    雖然兩人份屬敵對，雖然凌天便是水千柔此來地主要目標任務；雖然在面對凌天地時候，水千柔能夠很好的控制著自己，雖然在刺殺凌天地時候，水千柔照樣面不改色的狠下殺手…….但這一切，卻不能掩蓋那少女心中的第一次悸動！

    縱然凌天死在水千柔劍下，他也依然是水千柔第一次芳心為之悸動的男人！

台北年代

第十八章 算無遺策
   

    但也是這個男人，就卻在救了水千柔的性命的同時，又給了她狠狠一擊！

    他可能很早就來了，卻沒有很早的出現；他完全有足夠的能力救下自己的護衛，可他沒有出手！如果有他出手，就算不能從青衣人手中救下更多的人，起碼在青衣人離開以后，在玉家長老發動攻擊的時候，救下二位鄭老！想及二老，二老凄慘的死狀再度浮現在水千柔眼前，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早點出手……

    出手遲了嗎？！如果他再晚出手片刻，只怕連蝶兒，甚至是自己都難以逃脫厄運，他在自己最危急的關頭救了自己，可是自己卻一點感激的念頭都沒有！

    因為水千柔清楚凌天之所以救自己，必然是有原因的？原因會是為了喜歡自己嗎？水千柔凄涼的笑了起來，肯定不是的！名凌天，意欲凌天的他定然有更大的企圖！

    誠然，自己從來對自己的智慧、魅力充滿信心，可是面對凌天，自己的智慧、魅力早已被踐踏的一無是處！他絕不會垂涎自己的美色，甚至根本沒存下收服自己之心！否則，他剛才不會一直就這樣袖手旁觀，直到最后時刻才肯出手相助！起碼會救下二老……

    可是水千柔這樣想的同時，卻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實，或者應該說她在潛意識里回避了這個事實，這個事實就是，她和凌天一直敵對，由頭至尾都在敵對，就算在表面上維持著友好，但從來都不是朋友！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是生死相搏的敵人！正如她對凌天可以狠下殺手，凌天便是再怎麼對付她，那也是理所當然！

    女人啊，她們的思維有時候就是那麼的古怪！即使聰慧如水千柔也不例外！

    “凌公子，小女子在這里謝過公子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容圖后報；若是公子沒有別的吩咐，我們就此別過。山高水長，后會有期。”水千柔一只手掩住衣襟，平靜的道。她語聲雖平靜，但心中卻是在顫抖。這句話一問。便是攤開底牌的時候了。他該如何對付自己，也馬上就要見到了。

    該來的始終要來，逃避總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在這段時間里，凌天將四周松針攏了一小堆，與周邊樹木分隔開來，晃著了火折子，點燃松針，旋即扑滅明火，頓時滾滾濃煙冒了起來。天上無風。頓時一股直直地煙柱直沖上天。

    水千柔凝目火堆。嘴角露出一絲凄涼地笑。這是給他地手下發地信號吧？看來。在他眼里。自己已經是他地階下囚了。

    “呃？錢兄實在太客氣了。不過是適逢其會。舉手之勞而已。何足掛齒。不過；”凌天壓了壓燃著地松針；笑了笑。意味深長地道：“錢兄。呃不。應該是水姑娘；現在就想走了嗎？不覺得有些事情還沒有辦完麼？”

    水千柔地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果然是另有目地！不由問道：“小女子到底乃女兒家。出門在外。多有不便。這才女扮男裝。倒不是有意欺瞞公子。至於說小女子尚有何事沒有完成？小女子卻實在不解。請公子明示。。”

    凌天呵呵笑了。可是眼中神色卻是如刀鋒一般銳利：“水姑娘何等聰慧。難道忘記了。我凌天。乃是凌嘯地兒子。如此說來。姑娘可想起什麼了？！”

    水千柔心中一跳。心中急速想到：“難道他知道了什麼？還是有誰泄露了消息？若當真走漏了消息。此事將再無轉圜地余地！”心念電轉。臉上卻是依然保持著不動聲色。輕聲失笑道：“凌公子當然是凌大將軍地兒子。這一點世人共知。小女子自然明白地。公子何必玩笑？只是公子這一玩笑。小女子卻是更加糊涂了！”

    凌天嘿嘿一笑。突然換了個話題。語氣異常輕松地道：“眾所周知。玉家小姐玉冰顏現在與我情投意合。而且。我與玉家三爺玉滿天亦是忘年之交。尤其最近一段時間相處更是融洽。我非常欣賞其為人；玉家更是天下第一武學世家。實力雄厚；完全有覆滅我凌家地能力。而水姑娘曾經在茗煙樓刺殺在下。出手一劍。毫不留情！”

    凌天自嘲地笑了笑，抬起頭來：“可是今天，我凌天卻為了救一個曾經刺殺過我的女子，竟然殺死了兩位玉家的長老！不惜結下這逆天大仇！水姑娘可知為何？”

    水千柔一顆心直沉了下去，似乎胸口傷口也痛了起來，勉強道：“小女子再次謝過公子地大恩，所謂路見不平，人人鏟得，欺凌弱小，出手襄助，那玉家長老強橫霸道，欺凌小女子婦道人家，公子俠骨柔腸，劍膽琴心，行仁義之事！難道竟不是如此，小女子卻是愚鈍，不知公子此言為何意。”

    水千柔不愧為天風之水的當代傳人，不獨聰慧過人，直此窘境，尚能侃侃而談，詞鋒之犀利可見一斑，話鋒數轉，已經將凌天捧為一見義勇為的大豪杰，如果換成某個真有些須豪俠之心的人，便不肯再以此事說道！

    可惜她遇到的是凌天！

    凌天低哼一聲，沉著聲音道：“玉家的重要人物，三爺玉滿天跟我有不俗的交情，冰顏小姐更是我的紅顏知己；玉家的實力，也絕非我能抗衡。可我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殺死了兩位玉家長老！只是為了救一個我與他們共同地仇家；此事若傳出去，玉家必會與我勢不兩立！如此顛三倒四的事情，居然在我凌天的手里做了出來，水小姐居然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又或者當真以為本公子是什麼大俠？”

    水千柔嚴陣以待，語氣卻更卻趨溫柔悅耳，和聲道：“公子神通，通天徹地；豪俠仁風，天下更敬，所行之事，又豈能以常理視之？”

    凌天哈哈大笑，突然抬起頭來，凌厲的眼神似乎直射進她內心深處，直直的看了她好半晌。水千柔在他如雷似電的眼神注視之下，不由低下頭去。突然凌天單刀直入的低喝道：“北魏和承天給了水家不少好處吧？想必所謂的承諾是絕對打動不了天風之水吧？”這一句簡單的話語，凌天貫注了渾厚內力，音量雖低，卻如天際悶雷，轟轟作響！

    若是平日地水千柔自然不當一回事。但她此刻重傷未愈，功力更是幾盡耗竭，被凌天一吼之下，只覺一陣頭暈目眩，思緒頓時紛亂起來，閉上眼睛定了定神，才道：“小女子實在不知凌公子究竟是何用意。對公子的問話，便如雲山霧繞，不知究竟；所以。不知該如何回答。”

    凌天呵呵笑了起來，笑聲之中卻是透著徹骨的冰寒！“水姑娘，我會讓你知道地；也會讓你明白；更會讓你回答我的任何問題！”將臉湊到她眼前。狠狠的道：“我很想知道，這個計划，缺少了你這樣一個重要人物；沒有天風之水的支持，單憑北魏的那個蠢豬太子魏承平與承天的窩囊皇帝龍翔，還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水千柔眼睛一亮，又恢復之前地黯淡，卻是倔強地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遠處傳來簌簌的聲響，有人迅速無比地穿行進來。

    凌天長身而起。冷酷的道：“水小姐不肯合作也不打緊，反正凌家上下對小姐也是傾慕的很，那便請小姐在凌家做客個十年八載，等到小姐想說的時候，再說也不遲晚，說實話，本公子一點不著急。”

    水千柔眼眸中寒光一閃：“剛才公子自承不及玉家，當非虛言，但公子自問。可能惹得起寒家！公子或能招待千柔三五七日，但日子久了，凌家只怕未必就招待的起吧！”

    文攻之后換為威嚇，以天風之水足以比擬玉家的勢力而論，水千柔地這番言語，卻算不上危言聳聽！

    凌天冷冷一笑：“天風之水與天星之玉齊名於世，本公子自然是招惹不起的……”

    水千柔並無喜色露出，她知道凌天必然還有下文，一個敢擊殺玉家長老的人。又怎麼會說什麼不敢招惹水家……

    果然。只聽凌天續道：“但小姐實在謬誤，小姐一路北行。被絕世高手千里追殺，窮途末路，幸有玉家長老施以援手，但玉家長老所學不精，也為那絕世高手所殺，小姐最終也被那絕世高手擄走！水、玉若真有興趣追究，追究地也只是那絕世高手，干我凌家何事？！卻不知水家或是玉家，有能力追究那位高人嗎？”

    水千柔眼中泛起絕望的死灰色！凌天果然高明，連那恐怖到極點的絕世高手竟也為他所算，不錯，水千柔已經隱隱猜到了是誰；以那青衣人的手段實力，水、玉兩家確實無能追究，甚至會主動偃旗息鼓，因為無論當世任何一家一族都不願平白樹下如此難以匹敵的大仇！

    以凌天之言，果然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划，也果然不是為了救我而來的！他竟一點也沒有在乎過我！可是他…可是……他終究是漏算了一樣……

    “凌天，你這無恥的淫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家小公主？”蝶兒氣憤之極的叫了起來：“小公主只是為了家族命令才不得已與你為敵，不知多少次為了了你這個登徒子黯然神傷；在茗煙樓，小姐她時刻注視著你。我家小姐對你一往情深，你竟然如此對待她？你良心何在？凌天，你簡直連禽獸也不如！”

《 本帖最後由 台北年代 於 2010-10-29 13:3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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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言辭誅心

　　凌天冷冷的道：「這一點不用你說，我自然知道！水姑娘對本公子有好感，十分欣賞；從眼神之中便可以看得出來！本公子也素來有這個自信！但我同樣相信一點，欣賞、喜歡、有好感是一回事，但生死相依至死不渝，又是另一回事。水姑娘縱然與在下兩情相悅，但只要到了彼此敵對的一刻，她仍舊會毫不猶豫的砍下凌天的人頭而成就大事！事後流兩滴清淚，最多日後時常哀歎知己難覓而已，我說的對嗎？！」

　　凌天譏諷的笑了起來：「或許這就是所謂世家的處事傳統；同樣都是世家傳人，可你水千柔，比起玉家嫡系傳人，我的紅顏知己玉冰顏卻是差得遠了！非是我貶低你而盛讚冰顏，冰顏雖然因身患絕症，武功較弱，更兼命不久長；但她至少可以以自己的心意而活，她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為了她喜歡的人，她可以放棄她擁有的一切！所以，玉冰顏才是值得我去珍惜的女人！可是你呢？你明明對一個人有好感，卻要千方百計置他於死地而後快，甚至不惜嘗試親手刺殺！一方面自己心裡念念不忘，另一邊卻在策劃謀害他的親生父親！這是愛一個人應該做的事嗎？能回答我嗎？！」

　　水千柔雙手掩面，渾身顫抖，淚如泉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凌天毫不留情，霍然轉身，指著水千柔，眼中全是一片冷硬：「你才華橫溢，你武功高強。你文采斐然；智計超群。運籌帷幄！人人都道你是人中之鳳，天之驕女！可在我眼裡，你只不過是一個任人擺佈、不知所謂地可憐蟲！你根本就是一具有些權限的行屍走肉！你根本沒有自己的目標和方向！你根本不知道作為一個女人，你最需要的是什麼！」

　　凌天背轉身去，狠狠道：「你這樣的女人。不值一哂！你有什麼資格與玉冰顏決戰千年？而且，你最悲哀地地方還在於，你欣賞地人，根本不欣賞你，在本公子眼中，你比諸青樓馮婦、市井女子也有不如。她們起碼是在為了生存而出賣自己的力量，你卻做了什麼？！至於說到你喜歡本公子，你不配！你不夠資格！」

　　「咚」，水千柔跌坐在地上，整個人失魂落魄，兩隻原本明媚的大眼睛頓時變的空空洞洞，一時間心喪若死！凌天的話一句一句從她心裡流過，她渾身頓時又是一陣顫慄！「你這樣地女人，不值一哂！你比諸青樓馮婦、市井女子也有不如。至於說到喜歡本公子，你不配！……不夠資格！」！」這句話便如驚雷一般在她耳邊轟轟迴響，水千柔突然俯下身子，放聲大哭。

　　一直以來，她始終知道，自己的一切所作所為，無不是為了家族！確實從未為自己打算過什麼，縱然家族的決定有什麼不合自己心意的地方，也總是委屈自己按照家族意願行事。為了家族利益，她願意捨棄自身的一切。一直以來。水千柔都認為自己所做的都是完美地，沒有任何瑕疵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應該有一個什麼樣的未來，自己欣賞、喜歡某個人，那人只應該會欣喜若狂，必然會不惜做任何事來取悅自己。

　　可是，事實無疑是異常殘酷的！

　　凌天的話，卻讓她突然想了起來，無論自己如何，自己始終還是一個女人！但可悲的是，自己居然從來沒有將自己放在一個女人的角度去考慮過任何問題！

　　竟有人可以視自己為草芥，全沒將自己放在心上，而這個人，竟還是自己最喜歡的人！

　　女人可以很堅強，可是在她的心上人面前，卻總是很脆弱地！

　　比如現在，當她的少女芳心剛剛被觸動的時候，卻明顯的感覺到了與家族利益之間的矛盾。每時每刻心裡都在暗自掙扎；但始終是家族利益佔了上風。所以她習慣性地再次選擇了委屈自己，犧牲自己那還未萌芽的愛情。

　　但此刻凌天的話，卻如暮鼓晨鐘，直敲進了她心靈深處！與玉冰顏一比，水千柔頓時感到了自己的差距。為什麼玉冰顏有這等勇氣而自己卻沒有？為什麼玉冰顏可以自己選擇自己的情感歸宿而自己不可以？

　　在這一刻，水千柔心中竟然升起一種對玉冰顏的深深地羨慕！

　　凌天冰冷地言辭，固然有他的道理。可在這個家族利益至上地年代，水千柔的所作所為，卻也是無可厚非，才是最符合氏族大勢的，這本是這個時代不可逆改的真理！但是凌天卻是利用了一點，就是利用了當前的微妙情勢。

　　水千柔幾番死裡逃生，手下傷亡殆盡。又為凌天所救；此時正是心神最為脆弱的時刻，卻被凌天揭破了她心中的最大秘密，又復受沉重打擊，心神受震，心靈最脆弱的時刻，自是心亂如麻。凌天巧妙地將她與千年宿敵玉冰顏相比較；而所比較的，又全是從女人的角度出發，用少女心中最為幻想的愛情，來殘忍的擊破她本來就已經處於即將崩潰邊緣的心理防線。水千柔再是堅強的心防，也頓時為之崩潰！

　　水千柔雖然心機深沉慎密；不負天風之水當代傳人的盛名，但她畢竟還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十七八歲，卻正是一個愛做夢的年齡！凌天所說雖然片面而且尖銳，甚至就這個個時代的主流觀點而言，根本就是強詞奪理，胡說八道！但對於每一個少女而言，卻不失為她們心中最嚮往的神聖殿堂，所以便輕而易舉的乘虛而入，在她的心裡佔據了一個特殊的位置！

　　幾聲細微響動，凌劍凌遲凌風凌雲四個人渾身煞氣，便如暗夜松林之中敏捷的獵豹，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四人向凌天行禮後，看到眼前景象，均是忍不住一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面前，一個美的不像話的女人衣衫不整，正在泣不成聲，另一個受了重傷，樣子也不錯的女子卻是對著凌天怒目而視，恨不得一口將他吞了下去的樣子。而凌天卻是背著手站在一旁，無動於衷。

　　一時間，四人心中均是忍不住升起一個邪惡的想法：公子該不會是將這個女子……那啥了吧？

　　心中正在胡思亂想，卻見凌天冷峻的一揮手，道：「帶走，押回凌府別院，好好看管！此二人乃是重犯，傳令，任何人不得走漏風聲！除本公子外任何人不得探視！違令者，殺無赦！」

　　四人身子一震，同時躬身應是。

　　「且慢！」蝶兒尖聲叫了起來，氣咻咻的道：「我家小公主如今身負重傷，如何能夠再長途顛簸？凌天，你且命令你這幾個奴才，為我家小公主做一副擔架來。」

　　「啪！」凌天一揮手，又清又脆的便是一個耳光甩了上去，蝶兒嬌小的身軀被他一巴掌扇的飛了起來，狠狠摔倒在地上，雪白粉嫩的小臉頓時高高腫起，五指痕跡宛然。

　　凌天冷冷道：「記住了，縱然你是女人，卻也是我的俘虜、我的敵人，也永遠不要在我面前撒潑！她是你家的小公主，現在卻是本公子的階下囚！你們，沒有那個待遇！」

　　蝶兒捂著臉頰，眼中珠淚滾動，哽咽的哭叫道：「我家小公主天人一般，對你更是一往情深，難道你就這般絕情？就算是成為了你的階下囚，可我家小公主現在身子如此孱弱，此去數百里，又怎能支撐的到？若是如此，你還不如現在就乾脆殺了我們！」

　　水千柔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眼向凌天的眼中滿是噴薄的怒火：「蝶兒，不要求他！這般冷血沒人性的傢伙，求他做什麼？我們自己能走！」

　　凌劍聽到蝶兒說道我家小姐對你一往情深這句話，眼中神色一陣變幻，四人對視一眼，已經有了決定。凌劍低聲吩咐道：「凌風凌雲，你們兩人做幅擔架，抬著這女子。」

　　凌風凌雲齊聲答應，凌天眉毛一挑，眼睛一瞪，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話。

　　凌劍在吩咐凌風凌雲的時候，並沒有徵求凌天的意見；他知道若是問凌天，凌天定然不會同意自己的兄弟抬著這女子上路。所以便自行決定，直接吩咐了出來。

　　也只有凌劍才有這樣的權限，換做別人，卻無人敢做這個主！

　　要知第一樓素來由凌劍獨力負責，凌天從不干涉凌劍的任何決定，所以凌劍知道凌天不會當場便駁回自己的命令，就算自己做的不對，凌天也只會在事後單獨提點自己，因為當場駁回無疑會影響到凌劍在第一樓的權威。

　　但是凌劍自己心中卻是一陣打鼓。跟著凌天這麼多年，對凌天的脾氣凌劍自然是非常的瞭解；雖然現在不會給自己落了面子，但回去之後，一頓臭罵那是絕對免不了的！甚至......

　　雖然還不清楚這個絕美的女人是誰，但單是這女子對凌天有情，凌劍就不能就此將她當做尋常俘虜來看待；誰知道他們最後會發展到哪一步？另外這女子另有重要身份，若是萬一因為傷勢而死在了路上，那豈不是要耽誤了公子的大事？

　　水千柔看向凌天，看到他決絕的眼神，不由心頭一涼，百無聊賴的閉上了眼睛，突然覺得自己心中一陣刺痛！似乎痛的連自己的靈魂也痙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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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香艷誘惑
   
    凌天並沒有再說什麼，叮囑兩句不要被任何人發現，身子便一閃而逝。

    水千柔留戀的望了望那一堆剛剛隆起的新土，那里有自己最親近的戰友，可惜……眼中神色復雜至極。看著凌天身子高速離去，水千柔臉上的神色恢復平靜，平靜如水。說完那句話之后，一直到凌天離去，水千柔梗著脖子，居然沒有看他一眼。

    凌天一路狂奔回凌府，雖說對凌晨服用大還丹心中有著十成的把握，但凌天心中卻還是有些牽腸掛肚。只希望能夠早一點看到凌晨功力大進的樣子；速度不由又加快了少許。

    驀然，腦海中浮起一句話：我家小姐對你一往情深，你怎麼可以如此對她？

    一往情深？凌天用力甩甩頭，嘴角浮起一絲冷笑。那身劍合一、殺機凜冽的一劍；那欲置諸死地而后快的決絕一劍！如果這樣也算是一往情深，那本公子豈不就成了情聖？！

    心中浮起凌晨與玉冰顏溫婉的花容，凌天心中浮起一層暖意。還是珍惜眼前人吧，就算是最美的玫瑰，也要留心它的刺，不是嗎？！

    雖然此次凌天出來，殺死了玉家的兩位長老，但在凌天心中，卻是毫無歉疚之意。自己要想得知水千柔的陰謀算計，救自己的父親於水火之中；休說是兩名素不相識的玉家長老，便是玉滿天，也會一樣的殺手無情！更何況，玉家動靜越來越大，暗地里不知做了多少部署。從此次玉斬風與玉斬雲偷偷潛入承天便可以看得出來，玉家，絕不像他表面顯現出來的那般與世無爭！

    或許，遲早都會與之一戰吧！

    凌天心念電閃，腳下不停，渾厚的內力支持之下。幾百里路程迅速被他拋在了身后。

    凌家小院。

    “晨姐姐。你說天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呀？我想早點告訴他。我身體地消息！”玉冰顏巧笑嫣然地道。站起身輕盈地在房中轉了一圈。服用大還丹之后。玉冰顏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地身體比平日里好了太多。生命活力更是增加了極多。渾身均是暖融融地。說不出地舒服。而困擾了自己十幾年地玄陰神脈。原本每天總是在不間斷地感到一股陰寒之意侵襲。尤其是近年來這種情況發作地更為頻繁。自從修習了凌天給她地那份內力功訣之后。雖然略有改善。但畢竟修煉時日尚短。還不能全面壓制寒毒。仍是時不時地發作。但今天竟一點寒意也沒有。只覺身輕如燕。到處皆是輕松愉快地感覺。一時間。玉冰顏幾乎以為凌天乃是為自己吃了一枚仙丹。居然一下把病治好了。

    常年白皙沒有血色地素凈小臉上。今日罕見地浮起了一朵嬌艷地紅顏。顯得整個人非常健康。更增幾分麗色。

    一側。凌晨微微笑著。眉梢眼角洋溢著幾分滿足。原本瑩白如玉地俏臉上。更增加了幾分溫潤地玉色。如果凌晨原本地臉色像是透明無暇地寒冰。現在地臉色則就是溫潤細膩地雪玉。

    只要是有眼睛得人無不一眼就能看出來。只不過事隔幾個時辰。在凌晨身上已經是發生了天翻地覆地巨大變化。

    “不要急。玉妹妹；公子一會就回來了。”凌晨打趣道：“公子回來看見國色天香地顏兒妹妹突然就像牡丹花一樣地盛開了。恐怕第一件事就會在妹妹臉上香一口。”

    玉冰顏臉上一紅。哼哼道：“他敢！他要是敢。我就……我就……”

    凌晨截口道：“他要是敢，你就讓他香兩口。恩，說不定還會讓他香你別的地方，公子可是你的救命大恩人啊！是不是！哈哈。”

    玉冰顏臉上頓時大紅，嬌羞不勝，起身便去扭打凌晨；凌晨笑著躲避，兩女鬧成一團。

    玉冰顏眼波流轉。突然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道：“晨姐姐，我問你一件事成麼？”

    凌晨奇怪的看著她，見小丫頭滿臉八卦之色，不由警惕起來，戒備的道：“你要問什麼？”

    玉冰顏忽然嘻嘻一笑，湊在凌晨耳邊悄聲道：“晨姐姐，那幾天夜里。我老是聽見你在叫……。你實話實說啊，”玉冰顏眨眨眼：“你是不是很痛？很難過的說！”

    “哎呀！”凌晨頓時一下子捂住了臉。卻見連脖子也頓時紅的通透起來，狠狠跺了跺腳：“你……你這死丫頭，你在胡說些什麼？”凌晨一時羞不可抑，沒想到竟然被這小丫頭聽了墻根……這下可如何是好？

    “可是……”玉冰顏滿臉的若有所思：“你地叫聲……好奇怪哦…是天哥欺負你了嗎？…”

    凌晨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嬌顏發燙，渾身都燥熱了起來。站起身來，一把將玉冰顏捉住，伸手便向她腋窩搔去，“我讓你亂說話！你這個死丫頭……等天哥回來，我就讓他欺負欺負你！”

    玉冰顏又笑又躲，渾身扭個不停：“我又沒偷聽……咯咯咯……誰讓你那麼大聲？格格…整個凌府都聽得見那……啊….饒命！”

    “我讓你再說，讓你再說……你還說！”凌晨下手更急。玉冰顏那里是她的對手，不消片刻便渾身笑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如同一堆軟泥般癱在凌晨身上，氣喘吁吁的不住求饒。

    “恩？怎地這麼熱鬧？”凌天清朗的聲音響起，一步跨進門來：“說什麼好玩的事哪？說來我也聽聽。”

    兩女哪想到凌天突然回來。一驚之下，頓時分開。均是不由得滿臉通紅。

    凌天一眼望去，險些鼻血噴了出來。現在天氣炎熱，兩女又都剛服食過火屬大還丹，體內陽火甚多，是以穿的都很單薄，一陣笑鬧之下，早已是衣衫不整，釵橫發亂；凌晨的雪白衣衫稍顯凌亂，倒是沒怎麼走光；但玉冰顏被凌晨一陣折騰。卻是幾乎將衣衫全解了下來；淡綠色地衫子紐扣被解開了好幾個，領口大大的敞開，雪白的肚兜也松松垮垮的滑了下來，兩團驚心動魄的粉膩雪白赫然在目，高高聳立，若與之前水千柔的波濤洶涌相比卻也不遑多讓。

    想不到自己一路奔波回來。居然正好趕上了如此香艷的場面。凌天頓時心中一陣長嘆：果然是天道酬勤，大有眼福啊。

    偏偏玉冰顏這丫頭尚不知覺自身已經被看光了，看到凌天回來，竟然不知道哪里來地力氣，從凌晨身上一下跳了起來，跳到凌天面前，格格嬌笑：“我們正在談晨姐姐的事情，啊哈哈，可笑死我了。”

    在她一跳之際。胸前頓時一陣猛烈地起伏，隨著她地格格嬌笑，又是一陣激烈的波動。凌天目光呆滯，只覺得熱血突然狂涌上頭頂，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去……

    凌晨滿臉通紅地低下頭去，嘴角卻露出一絲看戲的笑容。

    玉冰顏正在奇怪，為何自己說到了這里凌晨居然還沒有來阻止自己，，突然感覺自己胸前少女聖地突然被一雙大手撫了上來，接著更是牢牢地落入了掌握之中……不由得渾身一陣僵硬，頓時一動也不能動了。俏麗的眼睛之中射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慢慢低頭向下看去……

    頓時發現自己胸前衣衫大開，一雙放肆的大手正在自己隆起的驕傲上輕輕揉捏，不時海邊換兩個形狀……而自己居然挺著胸膛，一動不動的任其施為……

    眼睛頓時掙到了最大，腦海之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突然反應了過來，一聲驚叫穿破了寂靜，玉冰顏手忙腳亂的將凌天的手從自己胸前抓了下來。飛速地轉過身去，一陣手忙腳亂的收拾自己衣裙，臉上紅的便如煮熟了地蝦米，頓時感覺一陣甜蜜、一陣惶恐、又是一陣委屈，突然眼淚便簌簌的落了下來。

    凌晨已經笑彎了腰，過來扶住玉冰顏，在她耳邊悄悄道：“剛才妹妹還盼著你的天哥哥回來香你一口兩口，現在怎麼卻害羞了？”

    玉冰顏淚汪汪的白了她一眼，帶著哭聲道：“誰要他香一口了？我才不稀罕呢。”

    凌天正在手感舒服至極。一時間渾然忘我。只覺得掌心里便如握著一團棉花，軟中帶硬。彈性驚人；卻在一剎那之間，竟然被撤離了陣地！不由一陣失落，耳邊聽的玉冰顏細聲哽咽的聲音，才知道自己闖了禍。

    凌晨白了他一眼，對他使個眼色，示意他好好安慰，便悄悄走了出去。

    凌天輕輕伸出雙手，搭上玉冰顏雙肩；玉冰顏背對著他，渾身一扭，頓時將他的手甩了下來；跺了跺腳，突然雙手掩面，便向外沖去。

    凌天眼疾手快，一把攔腰抱住，玉冰顏羞臊不已，雙拳亂打，捶的凌天胸脯砰砰作響。口中哽咽道：“放開我！壞人！壞蛋！打死你打死你！”

    凌天呵呵笑著，突然將心一橫，扳轉她俏臉，見滿臉梨花帶雨，紅暈上臉，嬌艷不可方物，不由心中大動，一低頭，便吻住了她正微微顫動的紅唇……

    玉冰顏口中咿唔一聲，還未來得及抗議，便被他蓋住了自己嘴唇，頓時腦中轟然一震，直覺天地突然崩塌了一般，心中一片空白。一陣奇妙地感覺卻隨之傳了過來，隨即一條滑膩膩的舌頭便如靈蛇般鑽進了她的小口之中……

    頓時醒了過來，身子劇烈扭動，便要從他懷中掙開，雙手在他背上拍打一陣，見沒有效果，便改由胸前用力推去。卻覺得如同推在城墻之上，一動不動，身子更是被凌天牢牢的固定在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