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天下】凌天傳說 (全書完)

台北年代

第四部 第二十一章 君欲何從


　　一陣奇異的感覺從心底升起，玉冰顏不由得漸漸停止了掙扎，感覺二人雙唇相接之處，一股電流穿透了過來，頓時靈魂也為之顫抖，渾身輕飄飄的，不知人間何地。一雙蓮藕般的玉臂不知何時，也悄悄纏上了凌天的脖頸，星眸微閉，嬌喘細細，渾然不知那雙可惡的大手又已遊走進了自己的衣襟當中，正肆意把玩著自己身上任何一處少女禁地……

　　四片嘴唇終於分開。玉冰顏一陣嬌喘，臉頰暈紅，星眸迷離，如一灘爛泥般癱在凌天懷裡，將螓首深深埋在凌天懷裡，渾身已經沒有了半點力氣。一副任君施為的樣子。

　　凌天心中慾念升騰，一彎腰將她抱了起來；玉冰顏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卻覺得自己全然沒有半點抗拒之意，口中只是下意識的呢喃道：「天哥……不要…不要啊，我的病還沒好……」

　　凌天突然所有動作全停了下來，呆呆的站在原地。半晌，突然鬆開了玉冰顏，閃身後退，一伸手，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扭了一把，劇烈的疼痛襲來，凌天頓時甚至完全清醒了過來，看著伏在床上滿臉暈紅、任君採摘的玉冰顏，凌天心裡不由得一陣慶幸，又是一陣後怕。*****

　　只因他突然想了起來，玉冰顏還有玄陰神脈在身！此病還未根除。若是貿然行男女之事。因此洩了賴以生存地那一點純陽，恐怕立即就會香殉玉銷。

　　玉冰顏正是心神俱醉，突然感覺心上人的身體離開了自己，不由得一陣迷惘，睜開了眼睛，看到凌天望著自己。滿眼均是憐愛之色，不由心中明白。柔聲道：「天哥，你……無論你對顏兒怎樣，顏兒都願意的……顏兒...可以的。」說到這裡，已經是面色緋紅的低下頭去。

　　凌天歎了口氣，踏前兩步。將她嬌弱的身體抱在了懷裡，此時心中卻是只有濃濃地愛憐，絕沒有一點點**了。下巴輕輕摩挲著她柔順的頭髮，低聲道：「顏兒，你有病在身，不宜行男女之事。你我二人兩情相悅，時間長得很；我會耐心地將你的病全部治好，讓你做一個完整的女人。顏兒，相信我。」

　　玉冰顏嬌小的身子依偎在凌天懷裡，用力的點了點頭。靠著凌天地胸膛，玉冰顏從厚實的胸膛上感受到最強烈的安全感，以及最舒服、最溫暖的滿足感，似乎自己靠著的，便是一座亙古以來便存在的巍峨高山。可以為自己擋住世間任何地風雨！又似一汪最溫和舒服的溫泉，可以為自己解除任何的疲勞傷患，不由滿足地瞇起了眼睛。

　　伴隨著為大還丹的問世，凌天徹底點燃了玉冰顏早已經放棄的希望；她從身體的顯著變化便可以感覺出來，這藥對自己的病症，實是對症之最佳良藥。因為服用之後，身體元氣幾乎恢復到了正常人的水平，此藥對己身病症之奇效可見一般。若是能長久服用，縱然玄陰神脈永遠不能除根，但自己的生命卻是無虞了。

　　然而如果玄陰神脈豈是易與。如果真地可以一藥而愈的話。凌天當日就不會那麼發愁了，而且玉冰顏除了太小看那玄陰神脈。卻也還不是很清楚這極品大還丹的珍貴，若當真說到長期服用，就算以玉家的財力也未必負擔的起，而且，舉凡此類大補之藥物，除了首次服用效果明顯之外，再次服用效果必然會大減，若真的多次服用，甚至會出現藥力反噬的效果，這便是所謂「是藥三分毒」之理！

　　兩人相偎相依，直若融為一體，但兩人心中卻均是純潔的愛戀之意，渾然沒有了方才迷亂的**感覺。

　　凌天的聽覺依然敏銳如昔，早已聽到小院門口有人正快步走來，接著便聽一個柔婉地聲音道：「凌晨姐姐，未知凌公子可在嗎？」

　　卻是蕭雁雪地聲音。凌天心中一動，難道蕭家竟然還沒有走？

　　只聽得凌晨的聲音道：「公子正在休息，蕭姑娘可有什麼要事嗎？」

　　蕭雁雪眼神一黯，道：「晨姐姐還生我地氣嗎？」蕭雁雪何等聰明，自她到達承天，因慕凌晨的才華與其結交，凌晨便與她姐妹相稱，相處甚歡，但此時卻稱她為蕭姑娘，生分之意十足，可見凌晨對蕭雁雪的作為已經是相當的不滿了，否則以凌晨的溫和性子，必不會如此！

　　蕭家此次來承天，多方奔走，與各大勢力均是來往甚密。實是用心叵測，最後更整出了一場空前盛大的拍賣，直接將在天下掀起軒然大波，更因裂天劍的再度出世將承天推到風口浪尖之上！而這場席捲天下的波瀾，凌家勢必將首當其衝，無可避免地被捲入其中，若是此計成功，必將打亂凌天的全盤計劃。凌晨如何不惱？

　　凌天拍拍玉冰顏的腦袋，柔聲道：「顏兒乖，一會我再回來與你說話。\\\\\」玉冰顏低低的嗯了一聲，柔順的從她懷中抬起頭來，突然湊上紅唇，在凌天臉上輕輕吻了一下，眼中水波四溢，柔情萬種。

　　凌天寵溺的一笑，揉了揉她頭髮，揚聲道：「晨兒，且引蕭姑娘書房奉茶。」

　　外面，凌晨答應了一聲。

　　凌天剛要舉步出去，突然想起了今日殺死玉家兩名長老之事；不由一頓停步，轉頭望向玉冰顏。玉冰顏見他欲言又止，不由嬌俏的向他做個鬼臉，吐了吐舌頭。

　　凌天看著玉冰顏燦若春花般的笑臉，不由一笑，原本想說這件事情。卻打消了主意，換了一種問法，道：「顏兒，我當下問你一件事情，你不要急著回答我，自己先考慮一下。一定要考慮仔細，我想聽你真正地想法。如何？」

　　玉冰顏眨眨明媚的大眼睛，好奇的道：「什麼事情？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凌天歎了一口氣，低沉的道：「顏兒，若是有一天，我與你的家族突然對立起來。雙方各不相讓，你死我活，屆時，你當如何抉擇？」

　　萬萬沒有想到，凌天竟然問出了這個最敏感，最難以回答地問題。****玉冰顏不由得呆住了。看著凌天認真的雙眼，竟然一時沒有說出話來。

　　凌天寬容地笑了笑，道：「你好好考慮，不必急著回答我。無論你如何選擇，我都沒有問題，我只希望你不會騙我！」說著在她臉上輕輕撫了一下，轉身而去。

　　玉冰顏癡癡地望著他的背影，低低的聲音自言自語的道：「天哥，這個問題。還需要問麼？在冰顏心裡，早已有了答案。不管你們如何敵對，只要你不傷害我的爹娘，顏兒不會站在任何一方地。就算是爹娘也與你為敵，我必先一步死了，決不讓天哥為難！」清淚簌簌流了下來。可憐玉冰顏果然癡心一片，竟有如是情懷！癡情至此，夫復何言！？

　　凌天遠去的背影突然微微一頓，心中重重的一跳，接著便又若無其事的向前走去。凌天功力精湛。自然聽到了她的話。玉冰顏自己也知道凌天聽到了自己的心聲，但不知為何。想著兩家未來幾乎不可避免地敵對局面，玉冰顏便禁不住一陣悲從心來。

　　原來幸福總是有盡頭的……

　　作為世家大族的子女，要在自己最愛的人與自己的家族之間做出選擇的話，這將是多麼艱難的一個最終的選擇！直是將一顆心血淋淋的分成了兩瓣！但是玉冰顏知道，凌天既然對自己問出這個問題，那麼，將來自己恐怕必然會面對這個最殘酷地選擇的。或許，這便是命運？

　　玉冰顏本來歡欣的俏臉在這一刻充滿了淒涼，但眸子卻是異常的堅定！

　　為了愛自己的人和自己最愛的人，犧牲又有何妨！

　　「不意蕭姑娘竟於此時前來，大是貴客呀。」凌天笑得非常和善，「貴客臨門，未知有何見教？」

　　聽到凌天語音之中明顯的疏遠之意，蕭雁雪神色一黯，勉強笑道：「凌公子客氣了。小妹此次前來，卻有三個要事未辦，其一便是來向凌公子告辭的。」

　　凌天挑了挑眉毛，笑吟吟的道：「這個目的我卻已經猜到了，未知其二其三又是什麼！」

　　凌晨端上茶來，凌天虛手想讓，自行端起一杯，輕輕一吹，口中道：「蕭家此行承天，滿載而歸；本公子實在是羨慕得很啊，這是姑娘地第二個目地？！」

　　蕭雁雪臉上一紅，道：「公子高明至極，此次來承天，叨擾凌家甚多，小妹心中實是過意不去。這第二個件事，乃是專程向凌家、向公子致歉的，凌老奶奶素來照顧小妹，小妹卻是擾了凌家，實在無顏面再見奶奶，請公子代奶奶受雁雪一拜！」說著欠身向凌天深施一禮。

　　凌天哈哈大笑，道：「兩家本屬世交，舉手之勞，何足掛齒！」竟是大刺刺地受了蕭雁雪一禮！

　　要知，蕭家此次於承天興風作浪，表面來看，可謂是收穫最豐，亦是最大地贏家，此次拍賣不但積聚了一筆天文數字的財富，更一舉點燃了天星大陸未來的大戰的導火索，更將承天送到了各國的直接對立面，而凌家也將無可避免承受這一切，而這一切盡在暗處，盡在不言中，凌天自問，如果沒有凌老爺子與凌老夫人這層關係，如果不是此事另有緣由，自己不將蕭家的一行人盡數滅在承天已經是太給蕭家面子了，只受這一禮，實在是太便宜了！

　　凌天受了蕭雁雪的全禮，局面竟是一時冷場，雙方竟都沒有開口，

　　半晌，凌天終於打破僵局，緩緩道：「願聞蕭姑娘的第三件事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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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第二十二章 絕塵而去

    蕭雁雪俏目看著凌天臉龐，突然低聲道：「小妹本人上次被人所擄，若不是凌公子相救，恐怕早已萬劫不復。大恩大德，無以言謝，請再受小妹一拜！」說著便對凌天再施一禮。

    蕭雁雪經那次事變後，曾多次思量，又對凌天多次試探，雖然凌天始終沒有承認過，但蕭雁雪心中已經是雪亮！那晚救自己的人，身形眼神，均是甚為熟悉。除了凌天，還能有何人？

    凌天這次卻急忙側身一躲，不肯再受她大禮。搖手笑道：「舉手之勞而已，蕭姑娘無需放在心上。」說著又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重情重義，知恩圖報，蕭姑娘不愧為蕭家後人呀。這便是姑娘要做的第三件事？！」

    蕭雁雪剛剛站起身來，一聽到他這句話，頓時面紅過耳！尷尬的站在原地，臉上陣青陣白，竟然說不出話來。以她的聰慧，豈能聽不出凌天這平平淡淡的兩句話之中蘊含了多少譏嘲與諷刺？

    蕭家與凌家原本素不相識，只是因為蕭風寒遊歷天下，偶然結識了凌老爺子凌戰，兩人結拜為兄弟，闖蕩江湖，歷經生死；凌戰年紀較長，是為大哥，對自己小弟蕭風寒可說是處處照顧，凌老夫人對這位結拜兄弟也是青眼有加，視如親弟。蕭風寒自己就曾親口說過，若是沒有凌戰大哥與大嫂，恐怕自己早已死去十多次了。

    承天建國之後，凌戰功勳蓋世，成為承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而蕭風寒卻也成了蕭家新一代的家主；兄弟二人在各自的領域可說都已到達了極高的成就。便在此時，定下了蕭凌兩家的親事，以求親上加親，代代交好。

    隨著蕭家實力一步步迅速擴張，蕭家、蕭風寒的野心也是越來越大。尤其他見凌戰對承天一直忠心耿耿。自己若是起事，未必就會得到凌戰的響應，便也就逐漸的減少了來往，持續的為蕭家大業作準備。更抓住凌天頑劣這一點，迫使凌家退掉了親事。否則以凌天事後地表現，蕭風寒就算自人栽面。也會重訂親事！

    自此之後，兩家雖然仍有往來，但關係卻已經是大不如前。蕭風寒自覺心中有愧與大哥大嫂，十年以來更是絕跡承天，而現今天下風雲將起，蕭家所需要的契機就在眼前，蕭風寒自然不願意放過這等良機，便派蕭風揚與蕭雁雪前來承天推波助瀾、興風作浪，尤其利用那裂天劍引動天下紛爭。來到承天便即住進凌家。未嘗沒有進一步利用凌家的意思，更可將凌家在一開始便拉入這趟渾水之中。如今，大功告成。卻也將承天、凌家徹底推上了風口浪尖之上！

    由始至終，凌家三代人之中，除了當年尚在年幼的凌天之外，另外各人均對蕭家毫無戒心。即算凌天，他心中雖對蕭家有所想法，但畢竟從始至終除了收集情報之外，便從未採取過任何行動。而兩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若論其咎，可以說全是蕭家理虧。說得好聽一些乃是為了天下大業。說得難聽一點便是標準的忘恩負義！

    現在蕭家此行目的已經達成，便要離開承天，回到東南等待時機，伺機起事。然而，蕭家這一走，卻把凌家推入了一個極為尷尬地境地之中。天下誰人不知兩家關係？以兩家的關係，若說蕭家的一切打算沒有凌家的參與，這雖然是事實，但說出去卻是恐怕沒有一個人會相信！

    而凌家地處承天。乃大陸最富饒地中心地帶。一旦天下大亂。必是首當其衝。卻幾乎可說孤立無援！幾乎便可宣佈凌家地消亡。而這一切。卻是蕭家無形之中造成地！

    當真是無意而為嗎？！

    所以蕭雁雪此時提出告辭。卻沒有說以後會怎樣。擺明了蕭家已經利用完了凌家。到了該捨棄地時候了！這件事情。就連蕭雁雪自己。也是覺得自己家族實在是太過分了一些！此時聽到凌天嘲諷。蕭雁雪豈能做到無動於衷？一句道歉真可以了事嗎

    凌天眼中寒光一閃。呵呵笑道：「蕭姑娘特意前來辭行。凌天實在是受寵若驚。此去東南。山高路遠。多多保重。彼此天各一方。未必再有後會之期。蕭姑娘多多珍重了！」這句話便等於是逐客令了。

    蕭雁雪如何會聽不出來。輕歎一聲。站起身來。輕輕道：「寒家做事。或許有些地方有失考慮。對不住凌家。對不住凌公子。雁雪在此再次向公子致以歉意。」猶豫了一會。突然斬釘截鐵地道：「若是凌公子有何危難。只需派人相告一聲。千里萬里。雁雪必率本部來援。以報凌家之情。凌公子之恩。」這話不啻是做下承諾。要解救凌家一次危難了。

    現在看來。凌家有凌天突然橫空出世。目前於承天更已經是聲威赫赫。如日中天。但凌家再強。也不過只是一個新興地家族。凌天再強。也是獨力難支大廈之將傾。就算凌家能夠控制承天所有地力量。在蕭雁雪看來。只要因裂天劍地衝突全面燃起。凌家身處承天這個大陸地亂局中心。必然首當其衝。早晚也是難逃敗亡之命運！

    今日蕭雁雪的這個承諾，便足可當做他日凌家的一張護身符！在家族已經明確放棄凌家的情況之下，蕭雁雪未得家族授權便擅自作出這個決定，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凌天冷冷的笑了，敷衍的道：「呵呵，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自然是少不得要向蕭姑娘叫救命的。凌天謝過了，為了道謝姑娘的盛情，若是蕭姑娘他朝有何危難，只需派人相告一聲，千里萬里，凌天必然來援。以報姑娘今日之濃情厚意」，敷衍諷刺意味竟是十足！

    告辭出了凌天的小院，蕭雁雪心中竟然是一片茫然。幾乎是毫無知覺地走了幾步，忍不住又回頭看去，裡面依稀傳來凌天的笑語，以及凌晨的嬌嗔，這一切，在蕭雁雪聽來，竟然是如此的親切，卻又是如此的遙遠。心中突然泛起悲切的情緒，自己縱然是第一大財閥的獨生女兒，將來還極有可能成為是一國的長公主，可自己最想得到的那種平凡女人受到自己心愛地男人的呵護的感覺，卻竟然是天塹之遙！而凌晨，縱然才華絕世，到底只是凌天的侍女，但就是這個侍女卻能盡情享受著這份自己可能永遠無法得到的幸福。

    癡癡的站在那裡，心神亂作了一團。或許，隨著自己的離去，裂天劍的紛爭勢必會將這自己夢魂縈繞的地方化作一片瓦礫灰燼吧？而那在自己心裡地人呢？將會如何？

    以凌天隱隱露出地錚錚傲氣，大難臨頭之時，又怎麼會向自己這個婦人女子伸出求援之手？蕭雁雪懊惱的跺了下腳，看來只有自己時刻留心了。

    蕭雁雪留戀地再望了一眼，終於轉身而去。

    凌家大門處，凌老爺子等人尚在與蕭風揚殷殷話別，雙方均是臉上神色甚為複雜。蕭雁雪低著頭站在一邊，不時向凌家內院張望一二，但凌天挺拔的身姿始終沒有出現。終於，兩家寒暄已畢；蕭家眾人紛紛上馬，蕭雁雪眼眸一陣空洞。那本該是自己未婚夫卻又陰差陽錯失去的男人，為何竟然沒有出現？難道，我在他心裡，就如此的沒有一點位置麼？難道我真的連一個侍女也不如嗎？！

    蕭風揚長歎一聲，眼眸深處，一片痛惜之色；和聲道：「雪兒。上馬吧。」對蕭雁雪的心思，蕭風揚未嘗不知，但卻也是無計可施！這段時間以來，凌天之才華、武功，行事之決絕狠辣，他也是一一看在眼中，對與凌天，由鄙視至欣賞，然後心中竟然生出自愧不如之念，但此時大局已成，蕭、凌兩家之聯繫也必須暫時中斷，於蕭雁雪的心思也只有無奈歎息的份了。以預料的情景發展下去，凌家幾乎沒有生存下去的半點希望，凌天自然也不可能倖免。蕭雁雪的這一份心思，恐怕在不久之後，便只能成為一點淒涼的回憶了。

    半個時辰之後，承天南門處，一行鐵騎急速駛出城門，綠楊官道之上，頓時塵煙大起。蕭雁雪打馬落在最後面，奔出一段距離之後，突然勒馬回首，妙目癡癡的望向承天城堅厚的城牆，眼中淚水終於滴滴落了下來。

    你要好好的！你千萬要好好的啊！無論是為了你愛的人，又或者是別的什麼，一定要努力的活下去！……

    蕭雁雪嬌唇顫抖，口中喃喃低語，淚落如雨。夕陽西下，拉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蕭家一行人駐馬遠遠等候，人人神色複雜。

    良久，蕭雁雪突然撥轉馬頭，瘋狂的在馬股上抽了一鞭，健馬一聲長嘶，人立而起，接著便如離弦之箭，狂飆出去。蕭家眾人一聲呼嘯，縱馬追上，絕塵而去！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一切從未開始，又何談結束？從今以後，就讓一切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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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第二十三章 凌晨進境

    「公子，真的就這樣放蕭家的人平安離去嗎？」凌晨皺起秀眉，問道。

    「嗯。」凌天笑了笑，「蕭家之所以離去，乃是因為他們以為，此次承天之行已經最大限度的達到了他們的目的。裂天劍的重現已經成功的引起了整個天下的矚目，勢必引起了一場劇烈的紛爭。在他們預算之中，不管是哪股勢力得到了裂天劍，早則三五個月，最晚則一年半載，必然會乘勢而起。蕭家此次回去，乃是全力備戰去了。可以他們不知道，現在得到裂天劍的勢力，竟是唯一一個整個大陸也招惹不起的勢力，而這個勢力也是唯一一個沒有爭雄之心的勢力，此中微妙的變化，卻非任何人所能猜測得到！」

    凌晨點點頭，道：「但是此次放蕭風揚離去，未免有些可惜。」

    凌天笑道：「可惜什麼？放他們離去，蕭家反而會暫時的安穩下來。天下不亂，蕭家也就絕不會動。而天下，在短時期之內，偏偏就不會亂，這個微妙的變化卻是大出蕭家的原本預算之外的，所以在無形之中，便給我們爭取了相當多的時間。」凌天嘿嘿一笑，道：「本來裂天劍若是果真的被另外的勢力得了去，那我不惜一切代價，拼盡全力也要將蕭風揚撲殺在承天！斷去蕭家這一隻重要力量！可惜。\\\\\蕭家卻不知道，裂天劍竟然是落在了無上天地手裡！本來蕭家的計劃可謂是異常周密，並無破綻的，可惜智者千慮，百密一疏，有了無上天這個異數中的異數介入！居然憑添了許多變數。哈哈。一切都變得太有趣了！」

    凌晨恍然大悟，不由抿嘴笑了起來：「不錯。天下之間任何一股勢力，無論是否有爭雄的實力，卻都一定都有爭霸天下的野心，唯有擁有強大實力地無上天卻偏偏是超然世外，沒有爭霸天下的野心。所以裂天劍此次落入無上天手中。便等於在這個世間永久消失了。蕭家想借助裂天劍引動大陸紛爭地計劃，也就會就此終結，對嗎公子？」

    凌天哈哈笑了起來，「不錯！蕭家從現在開始等待手持裂天劍的實力崛起，天下處處大亂的時機；屆時好渾水摸魚，以最低的代價。得到最豐美的果實。打地算盤倒是如意的很，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蕭家的如意算盤，終究是要落空的。而且一個不好，如果無上天的人認為蕭家是引動大陸紛爭，生靈塗炭的罪魁禍首，那蕭家才真正好看呢！」

    凌晨格格笑道：「如此一來，蕭家苦苦等待地，豈不是只有一場空？？甚至是災難！」

    凌天微微一笑。首發眼睛透過了窗子，悠遠的望向遠方：「不錯，等到蕭家發覺這一點的時候，相信最少也要在一年之後，屆時，蕭風寒便會發現，那時的天下，已經不是當初的天下了！那時的凌天也不再是現在的凌天！嘿嘿，一年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卻已經足夠我佈局一切了！」

    「所以。蕭風揚不能死！」凌天下了結論：「不僅不能死。我們還要真誠的祈禱他們，安安全全。一根頭髮絲也不掉地回到蕭家！免得蕭家狗急跳牆，悍然提前發動戰爭。畢竟在蕭家這次的拍賣會，真正得利最大的是我們才對啊，我們得到了千年暖玉，冰晶火蓮，也因這次的拍賣會的關聯，消滅了天風之水在天星大陸的大部分實力，還活捉了水千柔，幹掉了西門世家！甚至還爭取到了我們目前最欠缺的時間，這麼多的好處，如果不讓人家平平安安的回家，我都沒辦法說服我自己，對吧，晨兒？！」說著，凌天在凌晨臉上輕輕擰了一把，怪笑起來。*****

    凌晨臉上一紅，不禁也笑了起來。心中不由得對蕭家可憐不已，以蕭家佈局之周密、深遠，而最盼望的事情居然是一場空，盡數為別人做了嫁衣！而蒙在鼓裡地蕭家現在居然還不知道是如何地興高采烈......

    真正最高明的是我家公子才對！

    凌天止住了笑意，突然問道：「晨兒，你功力進境如何了？」

    凌晨臉上泛起興奮地神色，喜孜孜的道：「公子，你煉製的大還丹可真是神藥，晨兒服藥的過程中也沒有什麼凶險，只是以寒冰真氣不斷化解藥力而已，但最終不止內力渾厚精純了甚多，且寒冰神功也已成功突破了第七層關口，進入第七層的中段，實在是太神奇了。」

    呃！凌天張大了嘴，半晌合不攏來。

    這次煉製的極品大還丹無疑是很管用，凌天自己就已經試驗過了，但卻也絕對沒有像凌晨這樣近乎變態一般的進步吧。想想自己差點兒死去活來才熬過了大還丹的藥力，再看到凌晨現在一派很輕鬆的樣子，根本什麼事都沒有，從來沒有自卑情節過的凌天居然有了一種想要撞牆的感覺！

    寒冰神功第七層中段？！貌似凌晨原來只在第五層吧？居然一顆大還丹就提升了幾乎整整兩層！！這也太過分了吧！凌天徹底無語。*****

    「提升的這般快？」凌天旋即又想起了什麼，不由泛出憂慮之色，一伸手搭上凌晨腕脈，輸出內力，瞬間轉變凌晨四肢百骸所有經脈。卻意外的發現所有經脈均是暢通無阻，內力溫和、醇厚，精純之極，完全沒有半點異象，不由驚異的咦了一聲。凌晨笑道：「也不知怎地，此次由藥力轉化的新增內力只初時感覺非常狂暴。但在體內運行一周之後，便沒事了，溫馴異常，與我原有內力並無區別；而且，公子你給我地那塊暖玉，我掛在胸口。似乎在我運功的過程之中，不斷的分出一股暖流。滲入到經脈內力之中，那原本狂暴的內力便頓時溫和了許多。真是神奇呢，嘻嘻嘻。」

    千年暖玉！凌天驀然想了起來這個環節！怪不得凌晨功力增長如此驚人！她有千年暖玉護身，永遠不必擔心走火入魔之虞，只是潛心消化內力便可。進境如何能不快？再說她是純陰之體，又是練的寒冰神功，再與這陽性偏重的大還丹陰陽調和之下，自然可收事半而功倍之神效。*****至於衝破了七層寒冰神功地關卡，甚至進步到中段，則就是運氣使然了。凌晨原本就在寒冰神功五層巔峰。若再稍有進境便能突破六層，但是在火屬極品大還丹的藥力和千年暖玉地保駕護航之下，居然一舉突破了七層！這不能不說是一個異數。

    「原來如此。」凌天點了點頭。

    凌晨興致勃勃的道：「公子，這大還丹真的很管用呢，你說晨兒多吃幾顆會不會直接突破九層，達到寒冰神功的最高境界？」

    凌天嚇了一跳，斥道：「這等想法萬不可有！大還丹本就是逆天之物，完全違反了內力需循序漸進的道理，如此提升。已經是大大不該。對經脈大有損害。若是多吃一顆，恐怕立即會物極必反，全身經脈爆裂而死，這可玩笑不得！以你地進境，最遲也要五年之後，才能服食第二顆大還丹！而且這還要看這五年之中，你的內力進境是否達到了要求才能決定。就算能服用第二顆，功效也必然會大打折扣，若從我這說，我實在不願意你再服用此藥。以外力助長本身功力。始終非是正途！」

    凌晨瞪大了眼睛，後怕的拍了拍高聳的胸脯。心有餘悸的道：「啊？原來是這樣子啊。幸虧我只吃了一顆，原本還想吃兩顆的。嗯，我聽公子地，以後努力修煉，不依賴這神藥了！」

    凌天頭上汗珠滴滴冒了出來。這丫頭，以為這是糖豆哇？多懸呀！凌天可以想像得到，若是這丫頭真的吃了兩顆，那自己此刻回來，恐怕看到的便是一堆美麗的灰燼了。不由得一把將她扯了過來，凌晨啊的一聲驚呼，已經被凌天按倒在自己膝上，揚起巴掌，對著面前挺翹的臀部啪啪便是兩巴掌。

    凌晨雪雪呼痛，眼睛裡卻露出慧黠的笑意。

    凌天哼了一聲，道：「看我怎麼收拾你，居然敢這麼不聽話！」凌晨伏在他膝上，揚起了腦袋：「公子是要考校我武功的進境嗎？要不晨兒就陪公子過幾招？可是好久沒和公子交手了。」這丫頭內力大進，正是躍躍欲試。

    凌天邪邪一笑，雙手已經滑進了她的衣襟，掌握住了兩個豐挺秀美地驕傲，口中哼道：「明天你找凌劍好好較量一番；今天嘛，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較量呢，看公子不打服你！」

    凌晨滿臉通紅起來，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又被凌天按倒，只好閉上了眼睛，強忍著體內升起的暢快感覺，呻吟道：「公子，現在還是白天呢……」

    凌天一用力，將她身子抱了起來，向房內走去，口中嘿嘿笑道：「白天怎麼了？誰規定的這種較量白天便不能做？」

    凌晨嚶嚀一聲，把發燙的俏臉埋進了他懷裡，身子卻是不再掙扎，柔順的一動不動，被他抱進了房中。

    凌天今天先被水千柔引動了慾火，回來之後又被玉冰顏搞得幾乎慾火焚身，卻還無法發洩，強自忍耐。偏偏又遇上蕭雁雪前來告辭，心裡鬱悶之下，幾乎便要仰天狼嚎。此時總算找到機會，哪還管的什麼白天黑夜？立求與凌晨好好的「印證」一番！

    房內不時傳出兩人說話的聲音。

    「公子，那我明天應該能打得過凌劍吧？」

    「恩……「那我明天非狠狠教訓他不可！把那小子打成豬頭一般。哼哼…」

    「……隨便你。越重越好。」凌天似乎在忙著什麼，聲音有些模糊不清。

    「公子，那我明天可不可以……」凌晨繼續喋喋不休。

    「閉嘴！」凌天終於氣急敗壞的叫了起來，這傻女人，可真會破壞情調！

「哦……咿…唔……」似乎櫻桃小嘴被什麼堵上了，房間內漸漸似乎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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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第二十四章 意料之外   

    翌日。凌府別院。

    凌天冷冷看著凌劍，看得他惶恐的低下頭去。

    凌劍本以為自己昨天自作主張，下午便會接受凌天的懲罰，哪知道一直拖到了現在，已經是大出意料之外。

    凌天冷冷看他一會，終於開口：「晨兒，你且下去跟凌劍切磋一番，我看看你們兩個人武功的進境如何了，你兩人皆許出盡全力，不得手下留情。」

    此言一出，七個人臉上同時露出興奮之色！凌風凌遲等五小臉上均是看熱鬧的興奮，而凌劍卻是興奮地戰意升騰。至於凌晨，自從服用大還丹之後，急欲找人一戰，此時則是早已有些迫不及待了。

    凌天淡淡的加了一句：「凌劍，你可以用劍！」

    凌劍一愣。凌晨的武功招式和輕功雖然勝過了自己，但自己一旦用劍，則殺氣凜然，威力倍增，凌晨如何能受得了？不覺遲疑道：「我用劍？不用了吧！」

    凌劍有自己的考慮，之前五小與玉滿天連番大戰，凌劍都隱身一旁，閱歷與經驗均是大增，自覺修為大進，若再與玉滿天對上，相信要分出高下也要在幾百招之後！而凌晨一向伴隨凌天，武功雖高，卻絕少出手，自己的武功又以殺戮為主，若一個收手不住，傷了凌晨，就不好了！

    凌晨見凌劍似是瞧不起自己。慍聲道：「劍劍，你真可以用劍，要不，我怕你一會輸了不認帳！」

    凌劍滿腹狐疑，凌晨的自信從哪來的？近年來，自己也與凌晨交過幾次手，若不是自己手下留情，早已打得這位自幼便相處的小妹妹滿地找牙了！

    凌天輕輕拍拍凌晨肩膀，鼓勵的道：「晨兒。放心去打。你今天的任務便是將凌劍打成腫豬頭；完不成任務，今天不准吃飯。」

    凌劍哈哈笑了起來，「晨丫頭，看來今天你是要餓肚子啦！」

    凌晨盈盈淺笑：「劍劍，看看到底是你變豬頭還是我不吃飯，來吧。」

    凌劍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這還用看？近年來，你跟我打，你贏過嗎？哈哈，不要笑我了。我近來實力又有突破，你若輸了。別說我欺負你就好了！」

    然而，事實卻是大出凌劍意料之外！

    甫一動手，凌劍便感到了格外的不對勁！凌晨的掌風帶出地陰寒之氣，竟然讓他在炎炎夏日感受到了如墜冰窟的詭異感覺，而且隨著兩人的打鬥。四周地面居然在炎炎夏日之中結了一層淡淡的冰霜！而且，還有持續加劇的意思！凌劍便感覺到不妙起來。這丫頭的功力什麼時候長了這麼多？

    在當他被凌晨打的長劍脫手，落入全面被動的時候，凌劍有些欲哭無淚：為了怕傷著這丫頭，還有許多殺招沒用，就算是真用了，也未必有用，她今天吃了什麼藥了？怎麼這麼的生猛……

    他還真說對了，生猛地凌晨可不就是吃藥了嗎？！

    當他被凌晨整個壓著打的時候，心中已經後悔的腸子都青了……自己實在應該先把凌遲他們五個人趕到另外的地方去。不讓他們看到的啊……這下可好，自己長久以來建立的威嚴……

    最後凌劍躺在地上呻吟的時候，卻已經連抱怨的力氣都沒了……

    凌晨並沒有辜負凌天的期望，現在的凌劍，就算是五小，若是在不知道與凌晨對打地這人便是凌劍的話，恐怕也已經認不出來了。凌劍幾乎人如其名，變成了零件……。凌晨下手很有分寸。絲毫沒傷到凌劍骨頭，但卻令凌劍的肌肉最大幅度的腫脹了起來，一眼看去，凌劍的頭幾乎比方才大了一倍，本來只是有點冷卻挺英俊地小臉徹底成豬頭了！

    「公子，我的任務完成的怎樣。」凌晨得意洋洋的回到凌天身邊，仰起小臉問道。笑容甜美，容顏可人。但旁邊的五小卻是如同看到了一個魔女一般，人人臉色一陣蒼白，情不自禁的退了半步。凌劍的功夫怎樣。別人不知。五小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凌晨居然沒怎麼費力就將凌劍打的到現在還沒爬起來！這份功夫，只怕已經在玉滿天之上了？

    「嗯。極為勉強。」凌天點了點頭，有些意猶未盡的遺憾：「還是不太像豬頭，耳朵還不夠大，鼻子也不夠長……恩，嘴唇勉強有點像了。算了，勉強算你過關吧。」

    凌晨撅起了嘴，恨恨地看向地上正掙扎欲起的凌劍，埋怨他耳朵為啥這麼小、鼻子為啥這麼短，居然害的本姑娘沒有完成任務……

    「公子。」凌劍鼻青臉腫的爬了起來，眨眨腫脹的眼皮，說話似乎也有些含混：「公子您偏心哇。為啥晨丫頭的功力進步這麼快？」現在的凌劍總算反應了過來。凌晨能有這般神奇加生猛的進步，絕對是吃藥了，絕對是凌天地大還丹煉製成功了。

    大還丹的事情，知道的人無疑極少。便是玉冰顏也只是知道是一種治病的良藥，而不是其他。真正知道內情的，卻也只有凌劍凌天凌晨三個人。畢竟這種逆天的奇藥，若是傳揚了出去，必將會引起軒然大波。甚至會因為奪藥而引起群起而攻也未可知，此節凌天早已考慮的清清楚楚；決計不能外洩這個消息。

    凌天哼了一聲，饒有興味的看著他，湊到他耳邊，低聲道：「這就是你昨天的行為的代價；還滿意吧？哼哼，若是再犯，那就不是晨兒這般捨不得用力，那就是我來親自招待於你了。」

    凌劍渾身打個哆嗦，眼中露出猶有餘悸地表情，凌晨這丫頭剛才掌掌到肉，直到現在凌劍渾身肌肉仍是沒有一處不疼痛。居然還是捨不得用力？

    凌天從懷中取出玉瓶，倒出六顆大還丹，交在凌劍手裡，囑咐道：「現在立即去密室，運功三十六周天之後，服用一顆。記住，只能服用一顆，若是服用多了，恐怕會立即爆體而死！等你吸收完藥力。便給他們五個人每人一顆，你從旁護法，務需做到萬無一失！可明白了？」

    凌劍大喜過望，雙手接過大還丹，緊緊握在手裡。眼中光彩四射；若是自己等六人都能像凌晨這般提升功力，那麼，第一樓就即將在一夜之間，真正意義上地成為天星大陸第一殺手組織！

    凌天走出兩步，突然回頭，囑咐道：「你在給他們服用之前。需要也像晨兒對你這般，對他們全身骨骼經脈肌肉，也都如此的鬆散一遍；這樣藥力吸收地會多一點。」

    凌劍一愕，不由的嘴角露出怪異的笑容；看看那邊還不知所以正在對自己幸災樂禍地五個小傢伙，狠狠攥了攥拳頭。頓時噼噼啪啪一陣骨節脆響。

    安排完畢，凌天對凌遲招招手：「帶我去見葉白飛。」

    密室。

    「葉兄別來無恙？」凌天笑吟吟的坐了下來，凌晨自然而然的走到他身後站立。

    「凌天，你將葉某押在這裡，殺又不殺，放又不放，到底意欲何為？」葉白飛的氣色比之前幾天好轉了不少，顯然凌府別院這邊郎中的手藝極好。除了功力被封之外，其他一應生活起居均與常人無異，只是多了一個不能自由活動的限制罷了。

    「葉兄武功卓絕。膽識過人，凌天甚為仰慕。」凌天真誠的道：「今日此來，便是要與葉兄做一個了斷。是殺是放，盡由葉兄自行決斷！」

    葉白飛殭屍般的臉上逸出一絲冰冷的笑意：「如何了斷？殺又如何，放又怎樣！」

    凌天站起身來：「凌天現今實力薄弱，非常希望葉兄能夠加盟，助凌天一臂之力；如果葉兄答應，凌天將不勝感激。葉兄也可因此而恢復自由。」

    葉白飛撇了撇嘴，冷笑道：「若是葉某不答應呢？」

    凌天歎了口氣，他已經發現葉白飛地真正內心態度，不由得有些惋惜。

    凌天沉重的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葉兄，如果你不答應，我凌天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那是決計不會放葉兄活著離去的，所以尚請葉兄三思。」

    踱了兩步，凌天低沉的道：「葉兄，你應該知道，我這絕不是在用你的生死威脅於你。只是在向葉兄闡述一個事實而已。到了我們這等境界。如果再用生死來威脅。那就未免太幼稚了些。所以，這只是一次選擇。唯一不同，這次選擇的範疇是生與死！」

    葉白飛哈哈大笑，說道：「不錯，果然是非常太幼稚的選擇！」

    凌天非但沒有動怒，眼中反而閃過一絲欣賞以及一絲由衷的惋惜！凌天無疑是非常欣賞這等視死如歸的漢子，但這樣的人若是自己地敵人，凌天下手將比誰都快都決絕！只因為，這樣的人只要給他半點機會，便有可能為自己一方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

    沉默片刻，凌天帶著最後一絲努力，輕聲問道：「葉兄，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意下如何？請三思後再作答，這次選擇卻是沒有回頭機會的！」

    葉白飛平靜的看著凌天：「凌公子，我之所以一直到現在還未自己解決自己地性命，便是要等這一天。」葉白飛的眼中充滿了看破生死的豁達，甚至帶著一絲嚮往：「葉某隨時隨地都可以解決自己的性命。等凌公子前來，只是為了問公子一句話：那天抓捕我的命令，是凌公子你下的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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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生死悠然
       直視著葉白飛的眼睛。凌天坦誠的道：“不是。乃是手下擅自行動。如果是我。我會下令當場殺掉你。而絕不會生擒！葉兄。我是不會生擒你的。”凌天的眼睛里滿是惺惺相惜：“對你我這樣的身份來說。生擒乃是一種侮辱！我不會侮辱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的。”說著看了看凌晨。凌晨臉上一紅。低下了頭去。

    葉白飛開心的大笑：“謝謝！”

    凌天沉默一會。終於道：“不謝！因為。你是葉白飛！金葉白飛！”

    葉白飛滿足的笑了起來。帶著一絲驕傲：“不錯。我是金葉白飛葉白飛！正如你是凌天。欲凌天的凌天！”他看向凌天。眼中竟然也是充滿了欣賞。這是凌天進來之后。葉白飛第一次對他正眼相看！“我不如你。可是有一點。我不輸給任何人。”

    凌天緩緩點頭：“不錯！葉兄的氣度風範。令人欽服。”

    葉白飛冷靜的道：“所以你最后那句話。其實不該問的。”

    凌天長嘆一聲。道：“是！雖然明知是徒勞。但依然要問。如果我不問。於我是一個極大的遺憾！”

    葉白飛背轉身去。聲音平靜而自然：“既然如此。葉某就不送凌公子了。”

    凌天哈哈一笑。道：“那我就送給葉兄一句話吧：若有來生。你我再為敵吧！黃泉路遠。凌天不送了！”

    “若有來生。你我再為敵吧！”葉白飛輕輕在嘴里念了一遍。突然哈哈大笑。喝道：“知我者。凌天也！”

    突然身子一震。葉白飛感到自己身上的功力禁制盡去。全身功力立即充盈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欣賞與感激。轉過身來時。原本站在石室內的凌天與凌晨已經不知去向。

    看著大大敞開而無一人看守的密室門口。葉白飛低聲而又真摯的道：“謝謝你！凌天！如果有來生。或許你我不再是敵人。可以成為知己朋友！”

    凌天與凌晨走在路上。一路臉色沉重。凌晨數次欲言又止。終於忍不住問道：“公子。剛才您與葉白飛說的話。晨兒一句也沒有聽懂。”

    凌天停住了腳步。悵然嘆道：“晨兒。葉白飛或許不是好人。或者就是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殺手！但這個人。卻是一個英雄！”

    凌晨有些糊涂。既然不是好人。那為何還能是一個英雄？

    “並不是只有好人才會是英雄。”凌天沉思道：“壞人之中。同樣也會有英雄！也會有頂天立地的大丈夫！而英雄的風骨與大丈夫地節操。卻是任何人都不應該去侮辱褻瀆的！”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了過來。凌天預感到了什麼。不由臉色一變。挺身肅立。

    一個黑衣大漢滿頭大汗的追了過來。單膝點地：“啟稟公子。屬下方才巡視密室。發現監禁葉白飛的密室門戶大開。里面。葉白飛已經自斷全身經脈而死！”

    凌晨驚異的啊了一聲。有些不知所措。

    凌天面色冷硬。突然轉身。面向西方。凝目高空。似乎在緬懷。又似乎在目送著什麼。那個方向地天空之上。潔白的雲彩悠悠來去。瀟灑自然。半晌。凌天沉重而又認真的吐出了兩個字：“厚葬！”便轉身而去。凌晨緊緊跟上。

    “是！”黑衣大漢恭敬地磕了個頭。站起身來。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凌天神態稍有些蕭索。步履從容的穿行在別院之中。突然吟出了這半闕詞；灑然一笑。搖頭道：“謹以此詞。贈給葉白飛吧。”

    凌晨低低吟誦。只覺此半闕詞氣勢雖然恢宏。卻有幾分看破世情的滄桑意味；不由有些怔忡起來；俏目看向凌天。眼中更浮現一絲憂心之色。這還是近十年以來。凌晨第一次感覺到。凌天此刻的心境自己居然無從把握。以前事無巨細。皆能體會的靈犀之心竟似消失了一般。

    凌天注意到凌晨的目光。不由拍拍她腦袋。笑著揉了揉她長發。淡淡的道：“你不會了解這個。只因。你是女人；而我與葉白飛。我們。卻是男人。男人有些事女人是不會懂的。男人也不會讓自己心愛地女人理會這些事！。”

    呃！凌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這還用問麼？本來你們就是男人。而我就是女人；這是多麼明顯的事情。但有聽得凌天說到自己是他心愛的女人。甜蜜瞬間充盈於心。早把些須疑問拋到九霄雲外！

    看到凌晨大惑不解地眨著眼睛地可愛樣子。凌天呵呵笑了起來。剛才少許地沉悶心情瞬間一掃而空。一把將凌晨的嬌軀攬進懷里。笑道：“你這個小傻瓜。走。陪公子我去看看那位水家的大小姐現在如何了。”

    水千柔半閉著眼睛。枯坐在密室之中。容顏居然略顯得有些枯槁了。自從來到這里。便有幾位醫術不俗地郎中輪流為她診治過傷勢。並半強迫地灌下了幾碗對症地藥物。她清晰地感覺到內腑的重傷已經有所好轉了。斷骨之處疼痛也減輕了許多。蝶兒在她身邊安靜地坐著。不時擔憂的看著水千柔的臉色。一言不發。眼珠不住咕嚕嚕轉動。似乎在想著什麼。被凌天教訓了數次的她終於不敢輕易叫囂了！。

    密室之中床榻俱全。干凈的被褥、桌椅也自齊備。甚至還準備了盛著熱水的水壺和幾個干干凈凈的水杯。顯然凌家對這位大小姐還是比較客氣的。禮數十足。

    但水千柔的心里。卻是如海上浪潮。波濤喧天。凌天那尖如刀鋒般的話語不時在心中回蕩！我錯了麼？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不！我沒有錯。我一切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家族的利益。哪里錯了？不！我真的錯了。我早已迷失了自己的本新。我從來沒有做過一件自己中意。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水千柔心里邊如同有兩個彼此對立的靈魂在激烈戰斗一般。此念剛去。彼念又來。自己將自己折磨的疲累不堪。；渾渾噩噩。居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了些什麼。

    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她便如一具行屍走肉一般。任由郎中診治自己。擺布傷勢。任由蝶兒向自己口中灌進清水、食物。竟然從未主動地做過任何事情。所有的一切均在被動之中進行。機械而又繁復。

    “水姑娘。在這里過的可還習慣麼？下人們招待的可還好嗎？”驀然。一個似很熟悉卻又似陌生的聲音將水千柔游蕩於天外的思緒拉了回來。水千柔猛地睜開了雙眼！這個可惡的聲音！這個可惡的聲音的主人！凌天。你這混蛋！你終於來了！

    “凌天！”水千柔的聲音便如咬著牙齒從牙縫里崩出來的：“我到底哪里作錯了？憑什麼昨天你要那樣罵我？你以為你是誰？！本姑娘明人不做暗事。是！我承認。我水千柔喜歡過你！但喜歡是一回事。個人立場和家族立場又是另一回事！既然為敵。該殺的時候。那就要殺！你憑什麼那樣教訓我？我的生命。我的一切早就獻給家族。犧牲小我。完成大我。我那里有錯！”

    水千柔激動的憔悴的臉上泛起了激動的紅暈：“你以為你是多麼高尚的人嗎？不要拿什麼個人情感來說事！凌天。我問你。如果你喜歡一個女人。那你會不會為了這個女人而背叛你的家族？你做得到嗎？如果做不到。你憑什麼教訓別人。你這個偽君子！”

    凌天忍不住一愣。這丫頭是怎地了？今天剛一見面怎麼就是這樣的沖天怒火？難道那些醫師給她灌了槍藥了？！

    凌天卻不知道。在這一天一夜里。水千柔雖然沒有吃槍藥。但腦海之中縈繞的。卻幾乎都是這幾句話！便是這幾句話一直在與凌天的斥責做著斗爭！越想越覺得自己並沒有錯誤。此時一見凌天。便頓時如同火山噴涌一般一口氣地爆發了出來。說完才覺得痛快淋漓。似乎用完了渾身的力氣。軟軟的坐倒在床上。

    “你沒有錯！”凌天冷靜的道：“在你的立場來說。你一點錯誤都沒有！你為自己家族甘心奉獻犧牲。為自己家族做事盡心盡力。怎麼會錯？至少對你們家族來說。你是完全正確的！你也是最優秀的。你們家族該為有你這樣的傳人而驕傲！我也從來沒有說過。你在這個立場上是錯的。”頓了頓。凌天冷冷道：“但是。站在我的立場。你卻是大錯特錯的！你以為呢？！”

    “你們天風之水。遠在天風大陸。跨地愈萬里。除了與玉家的千年積怨之外。跟天星大陸再無別的仇怨。我說的對麼？”凌天冷冷問道。

    水千柔倔強的抬起頭來：“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凌天笑了起來：“然而你們此次進入天星大陸。卻決不只單純為了玉家吧！你的第一個錯誤。也是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招惹我凌天！你們與我本來無冤無仇。卻與北魏勾結。與承天皇室勾結。陰謀陷害我的父親！水千柔。謀害一個於你無冤無仇素不相識得人。是不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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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第二十六章 毒計攻心
   
    水千柔雙目平視，傲然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天下大業，乃分合之事，所謂成王敗寇；又有何話好說？你的父親凌嘯身為一軍元帥，軍旅半生，戎馬倥傯；本就早應該做好馬革裹屍，戰死沙場的準備。兩軍交戰，各為其主，自然無所不用其極，又有什麼錯可言？”

    凌天哼了一聲，道：“對你們來說，或許依然是對的。但是，如果站在我的立場呢？”

    凌天冷冷的一笑：“各為其主，不擇手段；天下大業，成王敗寇！的確，在這一個大幌子之下，無論做什麼，都不能夠說是錯。水姑娘，是不是這樣的？你是這樣認為的？！這樣做就是君子該為之事！”

    水千柔嘲諷的笑了起來：“想不到凌天公子，居然也開竅了。”

    凌天沒理她，繼續道：“作為敵對的雙方，以水姑娘的說法，是不是做什麼事情都是應該的？既然選擇了敵對，是不是就該承受一切后果？這是水姑娘想要表達的意思吧？”

    水千柔冷冷一笑，道：“總算你還不算太傻！我說過，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此自為君子之事！”

    凌天哈哈一笑，突然收起笑容，臉色變的平靜起來：“好，好一個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好一個君子該為之事！那麼，既然如此，敢問水姑娘一句話，我們是不是敵對位置？？”

    水千柔冷著臉，淡漠的道：“不是敵對位置。今日本姑娘怎麼會在這里？”

    凌天一拍手，緩緩道：“那我倒要請問水姑娘，既然我們是敵人，那我為何不能罵你？既然你殺我都可以。難道我罵你還需要理由嗎？你們無論如何行事都是君子，我只小小罵你幾句就是偽君子了？！”

    水千柔怔住！

    凌天臉上顯出一絲殘酷地笑：“以水姑娘地邏輯。是不是現在我對你做什麼事情都是應該地？都是你早有準備地嗎？是不是說。我可以將你充做我地奴隸？可以任意褻玩任意凌辱？是否我可以將你任意賞進哪一個軍營充作營妓？來對我飢渴已久地士兵作以慰藉？而你早已經做好了這樣地準備是嗎？反正是你自強不息地君子。是這樣嗎？！”

    水千柔一張俏臉頓時刷地雪白！全無血色！未知是氣憤。又或者是……恐懼！一顆芳心之中。卻是徹底地慌了起來。

    凌天冷哼一聲。狠狠地道：“既然你已經有如此地充分準備。那我如果不順了你地心意。豈不是顯得我們太過於和氣了？無從鄣現天風地君子氣度！”

    霍然轉身。凌天大喝：“來人！”

    外邊幾名護衛齊聲答應！凌天怒喝道：“將這位水家地大小姐給我扒光了衣服。扔進士兵軍營里去！讓兄弟們都盡盡興。告訴兄弟們。可得好好成全一下天風之水地傳人！這可是人家早已準備好地君子風度。萬萬不能辜負！”

    外邊幾人一聲答應。頓時四個如狼似虎地大漢沖了進來！

    “不要！”水千柔凄厲的喊了起來！聲如杜鵑啼血。哀婉之極。臉上血色霎時間褪盡，兩只俏麗的眼睛之中，淚水潮涌而出！

    “凌天！哦不，凌公子，求求您，放過我家小公主吧。”蝶兒猛地跪在地下，砰砰磕頭，“我家小公主到底是千金之軀，豈能如此作踐啊？就看在小公主對您一往情深的份上，您就放過她吧。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蝶兒不住磕頭。額頭早已鮮血淋漓，她卻是仍舊仿佛毫無所覺。地上。霎時間一片血漬！

    “千金之軀？”凌天冷冷一笑，“彼此既然份屬敵對，對於敵人，又何來什麼千金之軀可言？還不拉出去！”水千柔霎時間面如死灰！以她地身份，休說被那些粗魯漢子玷汙清白，便是被触摸一下，那也是極大的侮辱！若是真地被凌天賞給下面軍士，那水千柔還不如直接死了的好！當下心中已經立下死志！

    凌晨到底是女孩子，臉上泛起不忍之色，輕輕拉拉凌天的衣袖，低聲道：“公子……”

    凌天怒目厲喝：“閉嘴！男人做事，哪有你們婦人女子插嘴的余地？給我站一邊去！”聲音冷厲決絕，毫無轉圜的余地！

    凌晨霎時間眼圈頓時泛了紅，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委委屈屈的站在墻邊，不敢再說一句話！這卻是凌天首次如此大聲的申斥凌晨，玉人如何不委屈傷

    四名大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場面如此尷尬，均是有些猶豫。

    凌天勃然大怒，一腳踢在一名大漢身上，喝道：“你們聾了？剛才本公子的命令，你們沒有聽見？還不去招待水大小姐，還要本公子親自動手嗎？”

    那名大漢被他一腳踢了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又彈了回來，臉上泛起強烈的疼痛難忍之色，卻是不敢發出半點喊痛地聲音，任憑頭上疼地黃豆大的冷汗滴滴滾落了下來！

    眼看著四名大漢一步步地陸續逼近，蝶兒驚慌失措，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護在水千柔面前，口中低聲求道：“小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您求求凌公子吧，您親口求求他，或許他便會改變主意了。”

    水千柔臉色蒼白，眼神絕望：“不！我寧可一死！”

    凌天緊逼道：“死？你以為你現在還可以死嗎？你以為死就可以逃脫這一切了嗎？水千柔，你太天真了！”

    “當！”的一聲，凌天抽出身邊一名大漢腰間佩刀，扔在水千柔面前：“水千柔，我給你把刀，你敢不敢自殺？恩？”

    水千柔一伸手。將鋼刀搶在手里，便架上了自己粉嫩的玉頸，聲音決絕而凄厲：“凌天！我就死給你看！”說著便要揮刀砍落！

    凌天冷冷道：“你盡管死！你死之后，我依然會將你的屍體剝光了發下去！趁香屍余溫尚在。且供飢渴的兵士發泄！待他們發泄完之后，我會將你**地屍體冰凍起來，專程送回天風大陸去巡游參觀；讓天下人大飽眼福，讓天下人都知道，也讓你們天風之水這個千年世家，大大的露一次臉！我相信，天風之水與水姑娘必然大會標誌名青史，萬世流芳！”

    “當啷！”鋼刀落地。水千柔瘋狂的扑了上來。一把抓住凌天衣襟：“凌天！你不是人！你這個偽君子，你為何要這樣對待我？你這個魔鬼！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混賬王八蛋！”

    凌天巍然而立，絲毫不為所動，冷冷道：“這難道不是水姑娘地人生信條嗎，本公子只是在貫徹你的思想而已。既然為敵。自便當不擇手段！這卻是我今天在水姑娘身上剛剛學到的。”

    水千柔雙手緩緩鬆開凌天衣襟，整個人慢慢滑落在地。失聲痛哭。如此殘酷的手段，豈是她一個黃花少女所能承受？一時間不由哭的哀哀痛絕。

    “凌公子，請問您到底要怎樣才可以放過我家小姐？”蝶兒扑通一聲跪在地上，俏臉上淚痕斑斑，血汙滿頭，已經是恍若厲鬼。

    凌天哼了一聲，道：“你算什麼東西，敢來問我！你家小姐自己知道應該怎樣做！也清楚我需要的是什麼！”凌天轉頭對著水千柔，突然聲音轉柔：“水大小姐，你是打算讓你們水家像西門世家那樣遺臭萬年呢！還是打算告訴我你們的具體計划？你們到底要怎樣對付我的父親？陰謀是從哪里開始地？都有哪些人哪些勢力參與？你告訴我了。我可以救回我地父親。你們水家可以避免這種羞辱，大家各取所需而已。就算你們的計划不成。你們的人也不一定會死！嘿嘿，可是如果你不說，一切將不可避免，而我的父親，卻也不一定會死！”

    凌天冷冷的道：“我不惜殺死兩名玉家長老，才將你搶了回來。沒時間跟你窮蘑菇！我現在地耐性實在是很有限，我數到三；水千柔，如果我得不到我需要的答復地話，我會即刻提兵北上，星夜兼程趕赴前線，去救援我的父親。而你，則乖乖接受我給你安排好的命運！！”

    凌天毫不猶豫，沉聲喝道：

    水千柔身子劇烈一顫，目中神色瞬間變換多次，最終嘴唇微微顫抖，眼神惶恐而迷亂。

    “二！”凌天並無任何間斷，毫不遲疑的喊出了第二個數。

    水千柔狠狠咬著嘴唇，已經將自己豐潤的嘴唇咬出血來。身子不住顫抖，淚水簌簌而下。

    “呵呵，”凌天笑了起來，“看來水姑娘是不打算說了，那我也不用費事再喊數了，來人，拖出去！”

    “不要！”水千柔驚慌失措的抬起頭來，一顆芳心轟然崩塌！聲如蚊蚋：“我……說……”突然嬌軀一晃，軟軟跌倒，竟然暈了過去。她本就身負重傷生命垂危，此時心中最大的堅持又已經被凌天殘忍的攻破，內外交煎之下，再也承受不住！這一倒下，竟然氣息奄奄，眼看便要斷氣的樣子！

    凌天臉色一沉，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腕脈，內力運行一遍；不由嘆了口氣，想不到這丫頭的傷居然如此沉重！吩咐道：“叫郎中好好為她治療，只要醒了，不管何時，馬上通報我。”說著轉身出來，四名大漢跟著出來，肅立在一側。凌天突然站住，拍拍那受了他一腳地黑衣大漢肩膀，臉上含著和煦地笑意，聲音之中微帶歉意：“兄弟，委屈你了。為了得到我們想要的消息，不得已而為之，呵呵，還痛嗎？”

    一股溫和地真氣隨著他這兩拍，瞬間滲入了那大漢身體，霎時間便如靈丹妙葯和著溫水徐徐流過傷痛處，所有不適頓時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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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第二十七章 北方戰局

    那大漢被他溫言撫慰之下，心中一陣激動，兩隻虎目之中頓時淚水大顆大顆的滾落了下來，一時間竟然泣不成聲！凌天，凌府別院的主人，自己等人心目之中至高無上的神靈一般的人物，居然會對自己道歉！一時間，他心裡渾身熱血都沸騰了起來，滿臉漲的通紅，想說什麼，卻現聲音早已哽咽了，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良久才顫抖著聲音說出了兩個字：「…公…子……」

    凌天伸手替他輕輕拭去淚水，哈哈笑道：「真是丟人！這麼牛高馬大的漢子，居然哭了啊，難道我剛才出手太重，把你打哭了？！哈哈，你們看他，這不就是一張大花臉麼，是吧？」說著滿臉笑意看向其他三人。

    「是，太醜了，李老四可丟大人了啊，這麼大人了還跟個吃奶的娃娃似的，動不動就哭了，不就是被公子輕輕地踢了一腳嗎？我們想挨踢還沒這機會呢！哈哈。」三人同時哄笑起來，但眼睛中分明也在閃爍著點點晶瑩，聲音也有些顫抖起來。凌天對李老四的關愛他們幾個人感同身受，均是忍不住心中升起強烈的感激。看著凌天毫無架子的跟他們笑鬧，幾個人心中同時升起一種士為知己死的感覺！

    李老四抹抹淚水，忍不住裂開大嘴，也笑了起來。

    凌天出得門來，見凌晨跟在自己身後，居然有些懼怕的樣子，不由失笑，一把將她攬在懷裡，低聲道：「傻丫頭，那只是一個計策罷了，你還真當真了啊。瞧你嘴唇撅的，能掛油瓶了。若連你都騙不過，如何騙過裡邊的那個丫頭！騙人。先要騙的就是自己人！」

    凌晨本來沒撅嘴，但聽了他這話，卻將嘴唇高高的撅了起來，委屈的道：「我也知道公子那是用計；但不知為何，在公子斥罵我的時候，雖然明知是假。但是心裡卻也是好痛好痛。從來都沒有被公子罵過，原來被公子呵斥竟是這般的難過！」

    凌天一怔，忍不住胡亂揉了揉她滿頭柔順的秀，笑罵道：「傻丫頭！」

    凌晨依偎在他懷裡，幽幽地道：「那位水姑娘此時心中定然是難受的緊，公子到底是她愛的人，晨兒能看出來，她說的是真的！。」

    凌天笑了笑，道：「她當然難受的緊。堂堂天風之水地小姐，如今變作了階下之囚。豈是很愉快的事？她當然得說真的，否則。我剛才說的一定會作數的！」

    凌晨歎了口氣。道：「這是事實，卻還不足以令水姑娘難受。公子，您實在是太不懂得女兒家的心思了。」

    凌天怔了怔。疑惑道：「此言何意？」

    凌晨美目淒迷。緩緩道：「一個女兒家。可以不在乎一切。但卻不能不在乎自己地清白之軀！一個女兒家。可以面對全天下地謾罵職責。卻不能夠承受自己心上人地半句責難。自己最喜歡地人心中對自己地印象。便是差上了一點半點。也足以令一個女兒家心傷神斷。這樣說。公子明白嗎？」

    凌晨說到這裡。突然鼓足了勇氣。面對著凌天：「公子爺今日所作所為。若是以敵對立場來看。固然無可厚非！但若是一個男子面對著心儀自己地女兒家來說。則是太殘酷了太過分了；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承受地住地！就算水姑娘是什麼天風之水地傳人也不會例外。此刻地她只是一個最無助地女兒家！」

    凌天默默無語地向前走了兩步。腦中泛起水千柔絕望而悲哀地眸子。不由低聲長歎一聲。低低地道：「或許。是我過分了吧。可是為了父親安危。我真地別無選擇……」

    凌晨反而有些不安起來。安慰道：「到底水姑娘與我們敵對在先。便是公子說她兩句。也是應該地。」說著突然歎了口氣。說道：「其實男人地世界。男人地爭霸；我們女人摻合進來。本就是不該。先天上存在太多地弱勢了。公子是晨兒最愛地人。公子要做地事。晨兒只會無怨無悔地支持。這便足夠了凌天稍有些驚異地看著她。想不到凌晨地思想認識居然能夠到這一步。不禁有些刮目相看。失笑道：「摻和也沒什麼。只不過不要衝到第一線。只是安安分分地隱身在男人身後。充分利用自己地聰明智慧與細心給男人以幫助。就夠了。像現在地水千柔。作為女人來說。未免也太不把自己當女人了！女人可以輔助男人。但女人把自己當做男人。就過分了！」

    凌晨笑了起來。看著凌天。心中暗道：公子。我願永遠隱身在你身後。為你而活。生生世世。永遠永遠！

    凌天負手走出幾步，仰面向天，不由魂遊燕郡，神馳北魏。耳中竟然似乎聽到了千軍萬馬的廝殺之聲，心中不由暗暗想道：不知北方戰局，現在究竟如何了？想到憂心處，不由眉頭緊緊鎖了起來。

    北方戰局。

    凌嘯大將軍果然不同反響！一萬親兵，十萬大軍，堅守得燕郡如同銅牆鐵壁一般！自從凌嘯大軍的抵達，軍中士氣即刻大震！北魏數次來犯，皆被擊退，死傷更是多多，便是統兵將領，也有多人在戰陣之中莫名其妙的被刺殺！種種跡象表明，北魏已經有了偃旗息鼓撤兵罷戰的念頭了。

    夜色深沉。

    凌十九瘦削的身子隱在暗影之中，坐在帳篷外面，一個人孤獨的擦拭著自己心愛地長刀，今日白天地一場大戰剛剛結束，凌十九身上血漬宛然，對於百戰之士，血跡乃是猛士的徽章。

    周圍看到他地士兵均是悄悄地避開一邊，眼中閃著畏懼的神色意味。只因在他們眼裡，凌十九就像一塊又臭又硬的頑石，除了他那幾個兄弟，對待誰都是冷冷冰冰的。毫無半點兒好臉色。每次見到他均如是見到了瘟神一般。

    凌十九眼角餘光目送這些士兵悄然遠去，嘴角牽起無奈的笑容。自從來到軍中參加完第一次戰鬥之後，他便自己選擇了這種與眾人格格不入似的生活方式。既不是自閉，也不是不屑。而是這個年輕少年心中的感**彩太濃了。所以他需要以這樣的方式來保護自己，他不得不這樣做。

    一切都緣於……

    記得凌十九初到軍中那日，只不過半個時辰便與自己隊中老兵打得火熱，軍營中多是熱血男兒，鐵血漢子總是最容易交到朋友地。那幾天，凌十九感覺自己很幸福、很快樂。甚至是很滿足，他珍惜這些個新結識的朋友，他甚至已經準備和這些戰友們同生共死。

    然而，就在三天之後一場血戰，熱血男兒雖然有滿腔熱血，卻已經沒有了再度揮灑的機會！整個一百人的小隊居然就只剩下了他們四個人，凌十九希望以自己的本領，可以保護住幾個同伴，可是戰陣之上。瞬息萬變，能夠保住自身，已是難能。在看到就在半個時辰之前還於自己笑語彥彥的戰友兄弟就這麼一個一個在自己面前濺血橫屍死於非命，而自己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卻是無能為力的瞬間！那種感覺讓零食就這個初諳世事的少年幾乎為之狂！

    從那之後，凌十九雖然仍舊如以前那般在乎戰友之間的感情，但是卻刻意的與眾人疏遠了距離，只將那份真情長埋心底。不為別的，這個孤獨而熱血的少年，只是希望，若是自己哪一天戰死了，自己的夥伴能夠不那麼為自己悲傷難過。若是有心人。卻會現這個表面冷漠的少年，在戰陣之上，才是最為維護戰友地人，無論認識的，或是不認識的戰友。

    自從被公子將自己派到了軍中，他便已習慣了深夜擦刀地怪異行為。每次深夜，他靜靜的獨自擦拭著自己鋼刀，思緒便不知道飛到了那裡去。所有的往事便紛紛而來。緬懷逝去的戰友，回思以往的難忘日子。這一點光陰。乃是他一天之中最大的享受。

    帳篷裡面，另外的三個兄弟都已熟睡，出粗重的鼾聲。四周軍旗獵獵，帳篷林立；不知為何，凌十九卻是感覺到，往日看起來軍威森嚴的一望無邊地帳篷，今日卻怎麼看怎麼像一個個荒野上的墳包，這份感覺，未免太不吉利了。

    想起公子。凌十九臉上不由得露出由衷尊敬的神色。公子爺將我們這些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小乞丐收容到凌府別院。有衣穿，有飯吃。還教了各自一身極出眾的本事。更有了眾多可以交心托命的好兄弟，等於是一下子從地獄到了天堂！如此生活，已經是別無所求！

    摸到胳臂上的疤痕，凌十九臉上露出一絲緬懷。

    當初公子從招來的孩子之中，精挑細選了三千名單獨訓練，一個月之後，在這三千人之中，只選出了三百個，其餘人等則歸回了正常編製。又過了一個月，三百人又變成了一百人。最後一個月之後，一百人最終精簡到了五十人！自己手臂上的這道疤，便是最後一次精簡地時候留下的，自己本來不夠資格的，但是當時手臂受傷的時候，臉上雖然疼得冒汗，但卻是神色沒有半點變化，便是這一點，被公子看到相中了，留了下來、

    當年與自己對打的那傢伙當時的名字好像叫狗蛋，後來，公子給他改了個名字，叫做凌遲……可是自己每次見到他還是叫他原來的名字狗蛋；每次均是狠狠的打一架，自己總也打不過他……想到這裡，凌十九舒心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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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第二十八章 四面合圍

    當年無比殘酷的訓練，凌劍教官那狠毒到令人髮指的訓練手法，現在想起來，似乎都變成了無比甜美的回憶！那是一筆巨大的精神財富！

    五十個兄弟，除去有數幾個人之外，其他便從凌五開始，一直到了凌四五！三年之前，不知何故，一夜之間所有兄弟風流雲散！人人均不知其他的兄弟去了何處；當時自己睜開眼看到的便只有現在正在身後的帳篷之中呼呼大睡的三個兄弟：凌二十、凌二一、凌二二；奉公子之命，投入凌大將軍麾下，職責就是暗中保護凌大將軍的生命安全！

    不知其他的兄弟們現在都身在何方？他們還安好麼？

    這幾天的戰鬥中，凌十九隱隱覺察到了不對勁！戰局實在太順利了！凌嘯一到，雙方確實是打了幾場硬仗不假，傷亡也均是不小；但是卻都沒有傷到彼此的筋骨！

    可是……北魏一味的不敵，甚至已經有了退兵的跡象！這似乎有太多不尋常的痕跡了！

    北魏屯兵二十。但幾個新晉的參軍都是皇帝近侍，卻都主張出兵，擴大戰果！凌嘯不厭其煩之下，也只好讓他們本部兵馬出戰，若讓他們碰一下壁，或者他們就消停了。

    沒想到事與願違。這幾個人還真挺有兩把刷子的，竟然連戰皆捷。又足足將北魏大軍驅逐出百里開外，因而三軍士氣更盛。

    只是如此一來，連帶著各營眾將也都是沉不住氣，是啊，現成的大功就擺在你面前，只要一鼓作氣擊敗北魏，封侯拜將。封妻萌子的機會唾手可得。一生地前途幾乎就是金光大道，誰個不眼饞？到得最後，連幾個平素老成持重的將軍也鼓噪了起來。

    凌嘯反覆派出探子查看，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無可奈何之下也只好順應眾人意見。提兵北上！

    一路仍是有驚無險，與北魏的幾次遭遇戰，均是承天軍大獲全勝！就連北魏費盡心思的幾次埋伏也均被大軍輕易破解，反而丟盔棄甲，狼狽而逃。承天軍一路順風順水，高歌猛進！在連番的大勝之下。人人均是興高采烈，信心百倍，紛紛感覺到似乎下一刻便能夠攻破北魏皇城凱旋回師。一路追擊之下，居然連綿追出了兩百里，現在已經置身於北魏境內了！

    這樣的狀況也引起了凌十九等四人的強烈不安！他們的戰略眼光可非常人可比，尤其眼前地局勢實在太順利了，順利到詭異的程度，順利到令人憂心的地步，四人已經使用傳訊的信鴿先後向凌府別院發了三次情報，居然沒有收到公子地半點回信。尤其是在這一點上。讓這四個人心中更加的忐忑了起來。由於凌府別院的獨特性和保密性質所限，幾個人並沒有帶最好的鷂鷹過來。還是採用古老的飛鴿用以傳信。

    公子只要及時收到消息。是絕不會看到自己的老爹有中計地可能而置之不理！可為什麼遲遲沒有回信呢，或許，只有那一個可能了吧？

    身後，一陣簌簌的聲音，一人從帳篷中鑽了出來，坐到了他身邊：「十九哥。」凌十九轉過頭，淡淡的星光之下，依稀可見一個年輕稚嫩但卻是渾身散發著一股冷厲氣息的少年，月光下一雙閃閃發光的眸子看著自己。

    「小弟。怎麼不好好睡？明天可能還有一場大戰在前面等著我們呢。」凌十九皺起了眉頭。出來的這個，便是四人之中最小的一個，凌二二。

    「十九哥，我感覺事情很不對勁。」凌二二蹙起了眉頭。雖然在這裡凌十九是最大的，但其他幾個兄弟卻是習慣了按照別院中的稱呼。也唯有在這樣稱呼的時候，他們各自地心裡便會湧起一種淡淡的驕傲！他們，是凌天公子的人，是公子的心腹手下！

    「嗯，確實是有些不對勁。」凌十九低著頭，將手中潔白的絲巾又在刀上抹了一遍。低沉著聲音道：「始終有種不祥的感覺。似乎很沉悶。山雨欲來的前奏。」

    「我說的還不止這些。」凌二二臉色沉重，「我懷疑。我們的大軍已經進入了一個巨大而周密的陷阱之中。十九哥，不知你有沒有發現，這段時間我們已經發出了三隻與公子聯繫地信鴿？再一再二，卻不應該再三啊，可眼下始終沒有一隻回來！我懷疑，我們的信鴿都已經被截獲了！如果是那樣，陷阱的事根本就是一定的了！」

    「應該是這樣的。」凌十九神色平靜，將擦好的長刀鏘一聲裝進刀鞘。愛惜的拍了拍，道：「尚幸我們的消息內容全是公子親傳的密語，不必考慮有洩密的可能。否則，還可是更加地難辦了。」

    「但縱使如此，公子收不到我們地消息，想必也是焦急得很呀。」凌二二道：「十九哥，眼前的這種情況實在太被動了。既然能攔截我們地信鴿，那麼歸途路上必然另有重兵埋伏！萬一公子智者千慮，大意引兵來援，恐怕會被敵人陰謀伏擊啊！若是因為我們沒有送出消息而導致公子被襲擊，就算公子神技驚天，不畏強敵，但我們哥四個還有什麼面目再活在這個世上？我們是不是應該分出一人，去向公子報信呢？！」

    凌十九沉思了起來，良久，搖搖頭道：「公子交給我們的任務始終是以保護凌大將軍安全為主旨！在任何時候都要以這個前提為第一任務。我們現在明顯已然危機四伏，力量絕不能夠再分散了！現在只能想辦法聯繫六哥他們的人。有他們來做這件事情，為最好。」

    凌二二急躁的站了起來：「若是公子萬一來了卻又……怎麼辦？」

    凌十九笑了起來，充滿了信心：「小弟。難道你覺得，在這個天下之間，真有什麼人能夠成功伏擊得了公子麼？」

    凌二二愕然，突然一笑，道：「也是！公子神通廣大，怎麼會被這些宵小的鬼蜮伎倆所算計呢？？」

    凌十九剛要說話，突然神色一正，一下子警覺了起來。豎起了耳朵：「什麼聲音？」凌二二面色一變，整個身子突然貼到了地上，只感覺地面地皮在微微地顫動。

    「敵襲！」凌二二跳了起來，臉色難看：「四面八方都有！」

    「立即傳訊大營！」

    「是！」

    帳篷裡面。嗖嗖兩聲，又是兩條人影急速逸出，四人對望一眼，也不再答話，每人一個方向，閃電般分開。霎時間。震天的鑼聲響起。沉浸在睡夢中的承天士兵一驚而醒！茫然不知所措！「有敵來襲！各營備戰！」清亮的喊聲瞬間傳遍軍營，人人均是立即臉色沉重，徹底清醒了過來。

    四面八方蹄聲如雷，便如山崩海嘯一般，以泰山壓頂之勢，向著承天軍營惡狠狠的撲了過來！喊殺聲四起，震耳欲聾！

    凌十九迅速縱身躍上旗桿，舉目望去，只見四面八方漫山遍野儘是敵兵，密密麻麻。遠方，還不時有一條條長長地火龍正在迅速接近中，那是一隊隊舉著火把的士兵加入到了攻擊的隊伍之中。凌十九一眼望去，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情報上不是說北魏集結士兵不過二十萬人麼？但今天看這架勢，別說二十萬，就是四十萬也是擋不住啊！他們從那裡集結來的優勢兵力？從天上掉下來地？！就算從天上掉下來的，也應該有個聲響，那可說超過二十萬的兵力，不是二十人，二百人啊！

    凌嘯衣甲齊整的從帥帳內穩步走出。這是他在軍中地習慣，就算是太平無事，也會身著衣甲入睡，雖然累了些，但是卻從不會誤事。虎目一瞪，大聲道：「慌什麼？好不容易把他們等來了，殺光就是了！」說來奇怪，凌嘯這句看似狂妄至無邊的話一旦出口，周圍的士兵突然感覺心中一下定了下來，情緒迅速穩定了下來！看著主帥魁梧如山的身子。凌厲如電的眼神；頓時一眾親衛大聲呼喝：「殺光他們！」

    呼聲遠遠傳了出去。四面八方均有響應傳來：「殺光他們！殺光他們！殺！殺！殺！」

    頓時，因為有敵來襲而亂起來的軍營刷地穩定了下來。在場之兵哪一個也都是身經百戰。生死之間打過滾的老兵了？在最初一段的慌亂過後，只片刻便清明了過來。

    凌嘯翻身上馬，突然魁梧的身子高高立於馬背之上，大聲喝道：「我是凌嘯！全軍聽我號令！拚死殺敵！不得後退一步！，給老子殺光他們！我軍必勝！有我無敵！」粗豪的聲音之中竟然充滿著霸天的自信與不可一世的氣概！

    「得令！我軍必勝！有我無敵！」山崩般的聲音呼嘯而起！所有士兵頓時鬥志昂揚！主帥的鎮定與戰意瞬間感染到了每一個人！敵蹤已近！最近者，不過一箭之地！

    凌十九四人此時已經圍攏在凌嘯身側，都是鬆了口氣。此刻只要軍心不散，承天這邊那就到底還是十萬之眾！要想取勝雖然全無可能，但若是想要護著凌嘯突圍而出，那還是一點都不難地事情！

    便在此時，變故陡生！

    「敵軍襲來啦！快逃啊！」

    前營一陣嘩變，擔任前哨的一路大軍，與左右雙翼的兩路軍馬，每軍一萬人，本是由承天皇帝龍翔的三名寵臣率領著。此時突然嘩的一聲，刀切一般分開兩邊，接著便如同是海水落潮一般，居然向著兩邊撤退，竟然就在這戰局最為吃緊的一刻，爭相逃命而去！

    如此一來，凌嘯的中軍便完全暴露在了敵人衝擊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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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第二十九章 老子不服

    「君子堂、吳艾嶺、鄧快眼！你們這三個卑鄙無恥的王八蛋！老子操你們的姥姥！」凌嘯幾乎吐血，破口大罵！憤懣之情幾乎溢破了胸膛。

    這三人便是那三路兵馬的領軍將領，當初一意孤行追擊北魏，上躥下跳遊說眾人出兵的也正是這三個人。沒想到，他們居然在戰局最為吃緊、最危險的時候，突然棄七萬大軍於不顧，自顧自的逃命去了。

    突然地變故之下，軍中頓時再次亂了起來。老兵也是人，咋見友軍突然逃逸，有不少人皆面露惶惑之色，兩眼四處張望。似是在尋找逃走之路。

    便在此時，敵陣之中，一陣尖銳的號角聲響起。四面八方的敵人突然停下了腳步！

    凌嘯端坐在馬背之上，遊目四望，只見四周均是黑壓壓的一望無際全是敵軍，四面合圍，如同鐵桶一般！而三路叛軍到了敵方包圍圈之前，敵軍居然自動自覺地讓開一條道路，放他們安全離去。雙方甚至沒有任何言語，或者一切已經盡在不言中……

    看到這裡，凌嘯就算是再懵懂，也瞬間便明白發生了己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由大吼一聲：「龍翔！你這個兔崽子，你對不起我！！」聲音淒厲，遠遠傳了出去。凌嘯急怒攻心之下，突然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眼前一黑，身子一晃，便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凌十九一個箭步將凌嘯身子接在懷裡。急促的道：「大帥！現在不是慪氣的時候。眼下的關鍵是要收攏軍心，全力突圍。只要能與公子聯繫上了，便沒什麼大問題了！大帥，您可要挺住啊，這裡還有七萬弟兄，他們可就全靠您了啊。您如果倒了，我們就徹底完了！」

    凌嘯用力閉上眼睛，粗獷地面容一陣劇烈的扭曲。眼角處，兩行淚水緩緩流了出來。傷心的幾乎不能說話，一時間心灰意冷之極。

    他雖然不是個聰明人，卻也不是傻子。豈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若是沒有皇帝龍翔的密令，就是給那三個人天大的膽子，又怎敢如此臨陣脫逃？而對方竟即時給他們讓開道路，這說明竟是兩國合謀針對自己、針對整個凌家的一個驚天陰謀！

    裡應外合，兩國通力聯手，為的竟然是剷除凌家！

    怪不得。此次出征，竟是如此的信任自己，所用地全是自己嫡系的精銳兵馬！原來是想一網打盡呀！凌嘯看著周圍一個個臉含信任望著自己的一張張年輕的面孔，不由心痛不已。這些人，全是自己地嫡系兵馬，百戰餘生的真正精銳！而今，卻要因為國家的陷害和自己的愚蠢，即將橫屍大地，血染山河！自己作為一軍之帥，如何對得起他們？

    只是有一點。凌嘯死也想不明白！龍翔就算對凌家有疑忌之心，也絕不應該做得如此決絕！與北魏聯合謀害凌家，無疑是與虎謀皮！難道他便天真的以為，除去了自己和凌家之後，元氣大傷的承天國，竟然還有足夠地能力來對抗北魏的侵略不成？沒有了這些精銳兵力，豈不是坐以待斃？就算北魏也跟他龍翔一樣傻得只剩下了一根筋信守承諾，可周邊還有西韓東鄭和吳國虎視眈眈，更有一個蕭家養精蓄銳，伺機而動。

    沒有了凌家。沒有了凌嘯的承天，便如一隻失去了利齒的猛虎，如何保護自己的領土？

    想不通！為什麼？！

    承天軍陣之前一箭之地，黑壓壓的敵軍四面合圍，靜悄悄的勒馬而立，沉肅如山的軍容，隱隱然的沖天殺氣，一股龐大的宛如實質地壓力便驟然壓上了眾人的心頭！

    「他們為何不進攻？」凌二二稚嫩冷厲的臉上全無半點害怕之色，反而是一片狂熱的戰意！側過頭問道。

    「他們在等天亮！現在既然已經將我們徹底包圍，勝利已經是十拿九穩的事了。所以。他們一是在等天亮避免誤傷，二也是在這段時間之內持續的瓦解我軍士氣！減少自身傷亡。是否還有其他目的。現在還未可知。」一邊的凌二十撇了撇嘴，頗有些不屑的道。

    「要不我們倆先摸過去，嘗試把他們領頭的先幹掉算了！這應該不是辦不到地事吧？！」凌二二大咧咧的道。

    「不可！現在四面合圍，超過了四十萬軍力的敵人嚴陣以待。我們縱然能幹掉其中一路的統兵將領，但對整個大局卻是無濟於事的。元帥的安全決不容忽視；我們不能辜負了公子的囑托，絕不可於此時冒險。」凌二十手按劍柄，平靜的道。

    「嗯，二十哥說的有道理。」凌二二嘀咕了一聲什麼，道：「那就便宜了那些個傢伙多活片刻！」

    一邊的眾位將領人人面色沉重，滿眼絕望之色，軍中男兒百死還生，他們早已習慣了笑對死亡，雖然這些鐵漢並不懼怕死亡，但這次卻是人人心中沒底，畢竟沒有幾人有什麼把握便說自己可以突破重圍保命回家。眼前地局勢，實在已經惡劣到了極點！此刻聽到這兩個乳臭未乾地小子竟然對面前的幾十萬大軍毫不在乎，談笑自如，不由得紛紛驚異地看了兩個人一眼。這兩個傢伙難道嚇傻了不成？

    「看什麼看？」凌二十突然暴怒了起來：「瞧瞧你們這幅窩囊樣子！貪生怕死，有什麼臉面說自己是統兵過萬的大將軍？我都替你們丟人！怕死還帶兵打仗幹什麼？趕緊回家摟著老婆孩子睡覺去豈不是安全得多？」

    這一席話說出來，頓時圍在身邊的將軍們人人均是勃然大怒，個個臉上變了顏色，凌二十畢竟是小兵身份。如此當眾辱罵長官，卻是犯了大忌。

    「你說誰怕死了？」一名年約四十的中年將軍大怒喝道：「混賬東西！老子十七歲參軍，身經百戰，殺人無算，早就夠本了！老子當年帶兵打仗的時候只怕你小子還沒有出世呢！你這個小兔崽子懂得什麼？」

    「呸！」凌二十鄙夷地撇了撇嘴：「既然不怕死，那你們一個個哭喪著臉幹什麼？難道你們在唱大戲？」

    「誰哭喪著臉了？」又是一名將領反唇相譏：「就北魏這點兒人馬，還能嚇得住老子？真正笑話！只怕真正嚇壞了的，是你們這幫小年輕吧？嘎嘎嘎……」說著竟然大笑起來。渾然忘了身處重圍大兵壓境！

    「誰嚇壞了？」凌二十故作臉紅脖子粗的跳了起來，大聲道：「誰英雄，誰好漢，戰場殺敵比比看！你比我殺得多。我才服你！」

    「好！」一眾將領均是欣賞的大聲喝彩，豪氣頓生：「誰英雄，誰好漢，戰場殺敵比比看！老子就和你比比！老子不讓你寫個服字，老子白來世上走一遭！我軍必勝！有我無敵！」

    這句話有不少士兵聽見了，頓時有人便大聲喊了起來：「誰英雄。誰好漢，戰場殺敵比比看！我軍必勝！有我無敵！」

    叫聲一陣高過一陣，到後來，居然千萬人齊聲大吼，聲震天地！原本的頹廢不安絕望的氣氛一掃而空！戰意空前！

    我軍必勝！有我無敵！

    凌十九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在別人瞧不見的時候，悄悄向著凌二十比了個大拇指。凌二十嘿嘿一笑，向他做了個鬼臉。

    凌十九清楚的記得，凌二十剛才以小賣小，說出地這句話。便是公子凌天當初在凌府別院訓練自己等人的時候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只不過那時是「誰英雄誰好漢，訓練場上比比看！」現在被凌二十稍加變通，用來鼓舞士氣，居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奇效！

    想到自己等人當初每次聽到這句話均是熱血沸騰地情況，凌十九不由緬懷的笑了起來。

    凌嘯緩緩睜開眼睛，突然一挺身，直直的站了起來！在這一刻，他似乎又恢復了那戰場之上戰無不勝的軍神英姿！渾身竟然是充滿了殺氣，充滿了鬥志，充滿了自信！

    利索的翻身上馬。重新站在了馬背之上，揚聲大喝道：「兄弟們！現在的情況，大家都知道了！我們被出賣了！但我凌嘯心中不服！老子不服！你們服不服？」「不服！！！」一陣山呼海嘯！

    凌嘯渾厚地聲音如霹靂在半空轟轟炸響：「殺出一條血路！我凌嘯帶著弟兄們回去找狗皇帝算賬去！能夠活著跟著我凌嘯回去的，我凌嘯永遠不會虧待大家！但是！」凌嘯話鋒一轉，聲音厲烈：「不能活著回去的兄弟，你們也是我凌嘯手下的無畏兒郎！我告訴你們，就算是死，也要給我死出我凌嘯手下的兒郎的鐵血風采！那一個做不到的，就算一起到了閻王爺哪裡，我凌嘯也要把他抓起來當著閻王爺的面打軍棍！聽到了沒有？！」

    一陣哄笑！接著便是萬人齊聲大喝：「聽到了！死也要死出風采來！我軍必勝！有我無敵！」接著便是一陣怪叫。居然有嘈雜的口哨聲沖天而起。眾人哈哈大笑，對即將來臨的死亡全然不放在心上！

    遠遠地敵陣之中。兩個人身穿黃金甲冑，騎在馬上，竟然是兩個青年人。定睛望去，其中一個居然就是北魏太子魏承平。而另一個青年長身玉立，瘦削臉龐，雙目便如鷹隼般銳利。舉手投足之間，儘是頤指氣使的氣度，舉止優雅，神態從容，盡顯一派高手風範。

    一面血紅色的小旗子，就掌握在他的手中。四周傳令兵人人眼睛均是緊盯著他手中的小旗。就連魏承平，在面對他的時候，臉上居然也是一片恭恭敬敬的神色！

    看來此次攻擊指揮，竟然是由這個青年人來全權指揮的。看他那胸有成竹的樣子，恐怕便是這次計劃也有他的份兒。身為北魏太子地魏承平，在他面前，居然就好像是一個跟班一般！此人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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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三十 章 計中之計

    承天軍中一浪高過一浪的呼叫之聲傳來；竟然是一片沸騰到極點的鬥志！這種情況大出兩人意料之外。不由互相對望了一眼。

    「凌嘯果然不愧承天軍神之稱，居然在如此惡劣的情勢之下，還能於頃刻間大大地激起士兵所有的士氣！佩服啊佩服！這一點上，我卻是不及！」那青年目中閃出讚賞的神色，緩緩的道。語聲清朗，彷彿帶有一種磁性，讓人聽了非常的舒服。

    「呵呵，他再怎麼高明，終究還不是落入了我們的陷阱裡！今天凌嘯他前無去路，後無援兵，已經是插翅難飛了，現在不過是困獸猶鬥，何足道哉！水兄當真是神機妙算啊！」魏承平有些奉承的道。

    「不可大意！」那青年冷沉沉的看著對面黑暗之中的一片沸騰，謹慎的道：「凌嘯治軍有方，士卒皆盡死力。今日一戰，縱勝也必然十分淒慘！」

    突然一招手，旁邊一騎馬上之人頓時俯身過來。那青年淡淡問道：「西韓人馬到位了沒有？」

    那人恭敬的答道：「半個時辰之前接到消息，西韓十萬大軍已經趕到指定地域，已然埋伏妥當。\\\\\」

    那青年臉上露出一絲殘酷笑意，道：「還算不錯。傳我號令，只等天色拂曉，立即動攻擊！圍三闕一，在西北方留出一線生路，盡量消滅凌嘯最大戰力，然後放他從西北方逃生，我等再隨後追擊掩殺！」

    魏承平一愣，大惑不解的道：「水兄，這是為何？我們完全有力量將凌嘯等人一舉吃下。為何要放他逃生？若西韓大軍有所失誤，豈不是放虎歸山！」

    那青年以看白癡的眼神看了魏承平一眼，想了想。終究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凌嘯此戰始終是困獸猶鬥。實力決計不可小覷！縱然我們能夠把他們完全滅在這裡，恐怕自身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既然逃生無望。那還不人人死戰？他七萬大軍，死戰之下，足足能夠拼掉我們十萬以上的軍力為代價！」

    「但是我們故意留一個口子放他們逃生，便能很大幅度的減少他們拚命死戰的士氣！再，那邊有西韓人馬在埋伏；我們將凌嘯趕過去。正好讓他們兩家狗咬狗一番，據我估計，至少能夠拼掉西韓十萬人馬一半以上兵力！屆時，我們隨後趕上，順勢將凌嘯一舉撲殺！承天沒了凌嘯這般精銳，之後便只能以我們馬是瞻。^^^^至於西韓，嘿嘿，以西韓這等小國來說。一下損失如此之重，必然舉步維艱。至少在大陸爭霸之中，十年之內再也沒有任何的威脅力！屆時大可任由我們來擺佈。而我們卻可以保留大部分實力。為下一步征戰天下做準備。」

    青年高傲的笑了起來：「這便是我為何明明早就可以吃掉凌嘯地兵馬，卻遲遲將時間拖到現在地真正原因！魏兄可明白了！」

    「水兄高見！」魏承平恍然大悟，心悅誠服的拱手道。臉上也泛起了得意地笑容：「如此一來，我們逐鹿天下，卻是又多了幾分把握！」

    那青年眼中不為人察覺的閃過一絲嘲諷，口中卻道：「不錯！那樣一來，魏兄最少可提前幾年便能夠君臨天星！」

    魏承平得意的大笑起來。口中尚不忘恭維他兩句：「不過水兄那神禽卻真是非同凡響，居然能夠封鎖高空，將凌嘯一方的傳訊盡數截獲，這一點承平實在是歎為觀止啊！」

    那青年微微一笑。*****自負的道：「受過我嚴格訓練地八隻金鷹全面封鎖高空。若是還能讓他們傳出消息，那才真正成了笑話！」

    說到這裡。神色轉為凝重：「不過凌嘯軍中傳遞消息之人顯然早就防到了這一手。傳遞的消息居然是用特殊隱語寫就。我們縱然截獲了消息，卻也是沒有任何用處。不知道上面寫的到底是什麼。這設定消息傳送的人物，倒真的是一個大大的人才！有機會我可定要見見！」

    說著悠然望向遠處點點閃爍的燈火：「若我們能得這種消息的傳遞方法和解讀辦法，當更是如虎添翼，天下盡在手中！」

    魏承平恭維道：「水兄當真是高瞻遠矚，深謀遠慮。」

    那青年淡淡一笑，將頭偏了過去。沒有人現，就在這一瞬間，他眼中閃過地一絲濃濃的厭惡，與不耐。對身邊的這個北魏太子，他心中實在是鄙視之極：就這樣滿嘴溜鬚拍馬地人物，居然能夠成為一國之太子？居然還有這大的野心要一統天下？真真是不可思議！

    東方微微露出一抹淡淡地亮色！

    天已拂曉，黎明到了！

    那青年手中血紅色的小旗刷的向前一甩！雙目之中冷凜如冰：「進攻！」

    頓時喊殺聲震天般響起，四面八方各隊人馬同時向中間的承天軍陣起了潮水般的攻勢！蹄聲如雷，整片大地也似乎不停地戰慄了起來！

    鮮血，瞬間灑遍了大地！便如是突然盛開了一地鮮艷的杜鵑花！

    凌府別院。^^^^

    凌天翻撿著剛剛送過來的那一批「特殊」兵刃，隨手提起一把連鞘長刀，刷的抽刀出鞘。只見刀身猶若一汪清水，雲紋閃耀，旁觀眾人頓時感覺一陣森森然的寒氣撲面而來！

    「好刀！」凌劍脫口讚道！

    他臉上地淤青不知何時已經不翼而飛，重新顯露出俊朗清冷地臉色。足見大還丹效用卻是驚人，不但大幅度助長功力，在別的效果上也是甚有奇效！

    同時服用過大還丹地尚有凌遲凌風等五小，也是人人神完氣足，氣勢沉凝穩重如山。\\\\\與之前的飛揚跳脫一比，身邊人都感到了他們的巨大變化！

    尤其是凌遲，五小中以他進步最大。他是五小中最俊俏的一個，他的「小白臉」上竟然隱隱出瑩瑩然的湛湛神光，一雙眸子更是不時透出點點神光。這小子驚龍神功赫然一舉突破了第六層！較之已攀上第七層的凌劍也不過稍差一層而已。其他四人修為最低的凌電也進入了第四層殿堂，至於凌風凌雲凌雷則是第五層了！

    整個第一樓的實力，生了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凌遲甚至有一種感覺，就是讓他現在單獨對上玉滿天，他也有信心有能力將之擊敗！當然，這只是凌遲的感覺而已。但是實力的飛速提升，讓這幾個小傢伙均是充滿了信心！除了心中根深蒂固的凌天凌劍凌晨三人，恐怕就算那武功高深莫測的青衣人現在讓他們遇上，五小也是絕對有膽子單挑！

    此次服用藥物，六人中似乎以凌遲凌風等五小進步較大，其實，進步最大的反而是氣度變得接近常人的凌劍，要知驚龍神功欲往後修煉愈難精進，凌劍得凌天真傳，功力遠勝常人，但卻極少收斂本身氣息，久而久之，終於與凜然殺氣合一，造就了「第一樓」的冷面殺神，而此次服用大還丹的過程中，凌劍所受的痛苦最大，但效果也最顯著，單以效果而論，只稍遜於凌晨，本身氣度以臻至英華內斂，反璞歸真的境界，只有再有一些時日，將此境界鞏固，從前之冷厲之氣息將盡轉清冷，往人堆裡一鑽，也絕對不會嚇倒人了。

    反之，五小本身功力尚未真正臻至精純之境界，此刻初服大還丹，各個顯得神采飛揚，其實只是表面現象，在眼前的這個時間點，功力並未真正全數收歸己用，只有再經過一番鍛煉，才會真正的穩定下來！

    「只是好刀麼？」凌天嘴角微微一彎，左手握住刀柄，右手兩根手指扳住刀尖，只稍一用力，一柄錚亮的鋼刀頓時緩緩彎成半月形，直至尾相接！而在彎曲的過程之中，居然沒有出任何一點點吃力不住的令人牙酸的卡卡聲音，就單以此刀的柔韌度而論，已是勝過尋常刀劍多多了。

    手指一鬆，鋼刀刷的一下彈了回去，恢復原狀，頓時眾人眼中如同閃過一道寒光！

    「果然不錯！」凌天讚許的點點頭，看向指揮送刀過來的那瘦小的少年：「凌五，這樣的鋼刀這次打造出了多少？」

    凌五恭敬地躬身答道：「回稟公子。此類上品鋼刀計有五百把，另有次等鋼刀三千六百把。劍類上品計有一千柄，次等寶劍亦五千柄！縱是次等刀劍也勝過尋常名匠所鑄的上乘作品，合計上次送來之數，已足夠裝備別院兩萬精兵！」頓了頓，凌五似是又在自己心裡想了一遍數量，才又接著道：「其他兵器，打造長柄斬馬刀兩百把；鐵桿長矛一百，匕短劍一萬六千四百多把，弓七千，箭十萬餘！另外，公子所特別要求的青龍大刀也已經打造成功，長達一丈八尺，以二十斤玄鐵、百斤秘製合金為主料，所以此刀鑄成後竟重達一百二十四斤！錯非公子，別人也用不來！」

    凌天默默的計算一下，欣慰的道：「辛苦你了，我很滿意。」

    凌五臉上閃過一絲激動，「我很滿意」這四字的評語可說已經是凌天的最高評價了，旋即強行忍住，有些慚愧的道：「但是那墨色玄鐵沾鑄的佩劍，現在還未竟全功，最少要等到兩日之後。」

    凌天滿意的點點頭，安慰道：「已經不錯了！全天下所有鑄造大師均對之束手無策的墨色玄鐵，到了你的手裡，卻是如此的服服帖帖，凌五，你已經值得驕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