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天下】凌天傳說 (全書完)

台北年代

第十一章 身心俱疲

    「我看到了……」凌天突然一笑。嚥下了最想說的那句話：「經歷了這麼多的殺伐。我的手。依然很白。」

    玉滿樓一怔。一笑。突然沉思了一下。慢慢的道：「我的。也很白。」

    「馬上就會紅了。」凌天譏'的。「鮮紅。殷紅。赤紅。還有血紅。」

    「該紅的時候。便不能白。也不該白。」玉滿樓雙手負後。說著句話的時候。說不出的冷漠。說不出的無情。

    看著玉滿樓的神色。凌天突然覺的心裡很是犯堵。忍不住便想打擊他一下。淡淡的道：「適才聽家主說。從來沒有人能在玉家勢力範圍之內縱橫自如。我很有疑惑。難道。千年以來。便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嗎？」

    「真的沒有嗎？」

    玉滿樓臉色一黑。銳利的眼光看著凌天。已經知道了他要說什麼。

    「我似乎聽說過。玉家曾經有一位極出眾的長老。人才武功。堪稱奇才。似乎是叫做玉超塵吧。」凌天然道。

    「夠！」玉超塵這三個字出口。玉滿樓臉色大變。甚至變的有些猙獰起來。一雙手。更是緊緊起了-頭。

    凌天卻沒有看他。自顧自的說了下去：「聽說這位玉超塵長老武功高的命。似乎是玉家近百年以來的第一人。不知是不是真的。不過他好像是死在一個什麼人手中。屍體都是被某人直接送回玉家大宅的吧？聽說。家主似乎也沒有把那人怎麼樣呢？！是不是有這麼回事。那人算不算是玉家的大本營裡來去自如呢？！」凌天笑意絲毫未改。卻多了一份逼人的眼光。看向玉滿樓。

    玉滿樓面色一寒。殺機再次大作。他怎麼也沒想到。如此隱秘的秘事竟也為凌天所知。當日。青衣相士葉輕塵將玉超塵的屍身送回玉家。玉家中人盡皆反應激烈。紛紛欲至葉輕塵於死的。可惜葉輕塵背後還有一個送君天理。還有一個無上天。玉滿樓清楚真正殺死玉超塵的乃是傳說中的第一高手送君天理。自問自己和玉家還招惹不起。強力壓下了族中的叫囂之聲。恭送葉輕塵安然離開。更下嚴令。禁止任何人向葉輕塵尋仇。

    這乃是玉家千年以降的奇恥大辱。亦是玉滿樓執掌玉家以來的最大恥辱。玉家眾人素來三緘其口。從無人敢在玉滿樓面前提及。不意如此隱秘的事。竟也為凌天的知。而且還當面揭玉滿樓的瘡疤。玉滿樓如何不惱！

    終於打擊了你這老狐狸一把！看著玉滿樓的臉色鐵青。凌天心懷大腸。溫文爾雅的道：「家主好好保重。千萬莫要氣到了自己身體。這五年的時間卻是不那麼長的。凌天就此告辭了。」拱手一揖。哈哈一聲長笑。凌天腳步輕快的緩緩從玉滿樓面前走過。向著來路。飄飄走了出去。

    凌天已經走遠。玉滿樓卻還是定定的站在林中。臉上陰晴不定。終於口中恨恨的沉重的吐出三個字來：「無上天！」

    轟！面前那凌天曾經坐過的嶄新的木樁突然爆成了漫天木屑。四散飛揚。玉滿樓雙拳緊握。看著凌天遠去的方向。沉沉的自語道：「這場賭約。你沒有絲毫希望。」

    凌天走出了密林。陽光已經照遍了大的。他稍微停了停。微微側身。眼睛看著自己走出來的方向。嘴角路出一個譏嘲到了極點的笑容。緩緩的。低聲自言自語道：「這場賭約。你沒有任何希望！」

    玉家。

    玉滿樓卓立在門階上。眼望著眼前低垂的兩個黑幽幽的腦殼。滿臉憤怒之色。還帶著些許說不出道不明的奇異神色。

    面前這兩個人。正是玉家的僅餘的兩位接班人。玉滿樓回來的時候。玉流水才剛剛被大供奉從二少爺玉流風的囚禁之中解救出來。因此週身只著貼身的內衣。想必在彼此對峙中。也有肢體上的糾纏。所以內衣上還被撕破了幾處。露出內裡的肌膚。頗為狼狽。精神上更是萎靡不堪。

    而二少爺玉流風。這傻小子大抵是還不清楚眼下的狀況。也可能是大供奉根本就沒有機會給他解釋。竟是一副「我立了大功」的樣子。滿臉儘是強自壓抑的洋洋的意。明明高興的要笑出聲來。卻偏偏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沉穩樣子。實在有說不出的可笑。在他的心裡。自己揭破了三弟與天上天勾結的事情。因而也避免了玉家的損失。這乃是確確實實的大功一件啊。而最大的收穫。則是自己這個唯一的眼中釘再也沒有了跟自己競爭的資格。

    從此之後。老三必然被父親玉滿樓無情的打

    '。今生今世。再也沒有繼承家族榮耀的資格和可能。|。就成為了唯一有資格。有可能的繼承人！一想到這一點。玉流風便好像是大熱的三伏天突然灌下了一碗冰鎮的酸梅湯。只覺渾身三萬六千個汗毛孔也在向外冒著帖。

    玉滿樓原本是打算回來大發雷霆。好好整治一下自己這兩個兒子的。畢竟再不成器。也是自己的骨血。自己怎麼也要再做一次努力。就算明知道是徒勞的。但回到家裡。一|到兄弟二人這副樣子。玉滿樓突然感到心涼如冰。再也沒有了半點興致。不要說是大發雷霆的責罵。甚至就是輕輕的指責。或者看他們一眼都沒有了興致。

    貨比貨的丟。人比人的死？！人家凌天還不到十七歲吧？人家老凌家是怎麼調|教的？自己是千年世家玉家的最高決策人。最高領導人。什麼？為什麼我的兒子。應該繼承我的一切的。居然會如此不堪。一個如是。另一個也如是！流雲。你為什麼走的那麼早？那麼急？！

    哀莫大於心死。

    玉滿樓突然想到了這句話。的的確確。現在的玉滿樓。對自己這兩個兒子已經死心了。看著兩人。玉滿心中清清楚楚的浮起了凌天說過的話：你那剩下的兩個兒子。我都見過。說實話。就那兩個貨。乃是典型的爛泥扶不上牆。狗肉上不了大席。我覺的你每次想到自己打了天下要讓這樣的兩個貨再去敗壞。心裡就沒勁了。

    爛泥糊不上牆！狗肉上不了正席！

    這就是自己最大的對手。給自己的骨血的評價！而自己這個對手。甚至比自己最小的兒子還小著幾歲。甚至只能算是一個半成年的孩子。但人家不僅能夠獨當一面。而且已經持續的成長為站在天下最巔峰的有數的幾個人之一。成為了足以與自己匹敵的對手。而且是最重視最難應付的對手！甚至敢拿著天下與自己做一場古往今來前所未有過的驚世豪賭！

    兩相比較之下。此刻的玉滿樓幾乎要羞愧的一頭撞死！尤其想到凌天說這兩句話的時候。那眉梢眼角的不屑。與面對強敵那雲淡風輕的從容；再看到自己的兒子在自己面前一個畏畏縮縮全身發抖。另一個則是高興的全身骨頭都輕了的樣子。羞愧無的！

    玉滿樓悲哀的笑了起來。跺跺腳天下震動的玉家家主。卻有這麼兩個不成器的兒子！若是凌天這句話傳將出去。天下不知有多少自己的仇人會雀躍歡呼。奔走相告？

    道初的決定是錯的。我不該只刻意栽培流雲。而放任他們兩兄弟任意而為。可我乃是為了避免我百年之後。他們兄弟手足相殘啊。拉開距離。才能讓各人看清楚各人的位置！便如當年。我縱然強勢。卻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針對滿堂滿天。因為他們不會威脅我家主的的位。可是。流雲的意外身亡。真真讓我措手莫及。我當初的決定真的錯了嗎？

    「此事就此作罷。你們都下去吧。」玉滿樓怔怔的站了半天。臉上的怒色終於一分一分的隱去。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悲涼與失望。他疲憊的揉著自己的眉頭。連正眼也沒有再看一眼自己的兩個兒子。只是揮了揮手。說了這麼兩句話。

    對於二兒子的動機。他心知肚明。他並不想責備他。因為他理解。如果換做他自己。他未必不會這麼做。當然不會做的這麼明顯。這麼愚蠢！還有三兒子的作為。他不想知道原因。也不需要知道原因。原因實在是太淺白了。淺白到無法追究！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玉滿樓實在不想追究什麼。他只是覺的。一看到這兩個兒子。便覺的身心俱疲。

    「可是。父親……」費盡心機才取的如今局面的玉流風如何肯甘心。他徹底忘記了「沉穩」。急不可待的喊到。他實在不明白。自己的父親面對老三的背叛。這可是對整個玉家家族的背叛。這是何等的大罪？如何能夠就這樣不管不問。輕輕放過？馬上就要據理力爭。誓要將自己的同胞兄弟置於死的！

    「我說此事就此作罷。沒聽清楚嗎？！我說所有人都給下去！沒聽清楚嗎？」玉滿樓暴怒的咆哮起來。額頭上青筋都跳了出來。「滾！滾滾滾！！都給我滾出去！」

    如其來的暴怒。如同雷霆一般爆發。看著突然狂怒的父親。玉流風突然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如果自己再呆在這裡。恐怕自己這位父親會毫不手軟的將自己的脖子掐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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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家主納妾

　　兄弟兩人狼狽之極的跑了出去，臨出門之前，兩個人卻又很有默契的對望了一眼，眼神中，依然是充滿了厭惡與……刻骨的仇恨！那是一種無法並存的恨意！

　　玉滿樓是什麼人，他當然看到了這一切，所以他氣得全身都發起抖來，狠狠地將一個白玉茶杯掃在了地上，摔得粉碎，猶不解氣，正要再做些什麼，卻突然發覺了自己的失態，幾乎是運用了全身功力，才將自己突然間的暴戾情緒暫時壓了下去，鮮血湧上頭頂，玉滿樓冠玉一般的面皮竟變得如雞血般殷紅。

　　凌天那一句話，已經在他心裡種下了一顆帶著尖銳的毒藥種子，隨著時間的流逝，那顆種子，也將按照凌天所預想的逐漸的發芽，逐漸的壯大……

　　凌天這一招，殺人於無形無影之中，的確夠陰毒。但縱使玉滿樓明知道，她也只有一腳踏進來的份！所以玉滿樓又是憋屈又是憤怒又是有些傷心，情緒竟然無法穩定。

　　「大供奉。」玉滿樓低沉著聲音，好像呻吟一般的道。

　　「屬下在。

　　」大供奉忐忑不安的上前一步，心裡宛如揣著一百頭小鹿，砰砰砰的心臟幾乎炸裂了開來。他自然知道自己在兩位公子之間作了一些什麼，也能猜出來玉滿樓此刻叫自己是為什麼，所以他立即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

　　玉超然在玉家，乃是屬於元老一級的人物，而且是最高元老之一，若單論輩分，還是玉滿樓的叔叔一輩，與前文提到的玉超塵卻是嫡親兄弟，在玉家的地位，縱說是舉足輕重也不為過。但長久以來，在這位殺伐決斷的家主面前，這位大供奉卻是連大氣也是不敢吭一聲的，見證了玉家數十年血腥歷史的他，自然知道，面前這位貌似大度的家主，有著多麼冷酷殘毒的心腸，自從玉滿樓執掌玉家以來，該殺的人，不該殺的人，玉滿樓從來沒有手軟過。

　　所以，就算再給多玉超然幾個膽子，他也是絕對不敢在這位侄兒家主面前表現出任何一絲一毫的不敬、不畏。而且，在這位家主的面前，也從來不敢倚老賣老，更不敢以家主的叔叔自居。

　　因為他知道，家主他，不喜歡！

　　玉滿樓眼神如刀。冷冷地、緊緊地、盯著他。良久沒說一句話。大供奉玉超然地枯瘦地臉上。冷汗漸漸地滲了出來。一滴滴流過鼻尖。晶瑩透亮地滴在了地上。不多時。地上便一灘水漬。大供奉躬身而立。卻是一動也不敢動一動。

　　「大供奉這段時間似乎很忙啊。」玉滿樓終於開口。聲音淡淡地。帶著一絲厭倦：「年紀大了。還是不要太勞累地好啊！」

　　大供奉渾身一顫。啞聲道：「是。多謝家主關心。屬下記住了。」

　　玉滿樓又冷冷地看了他一會。才終於收回了自己地目光。一切。就是如此吧；自己連自己地兒子都不教訓了。何必還要為難自己地得力助手？在玉滿樓地心中。玉超然這位大供奉。這一刻地位置遠遠地超過了自己地兩個兒子。只因為。玉超然畢竟還有著他地可供利用地價值。

　　感覺到了家主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玉超然悄悄地吐了口氣。心神一鬆。頓時覺得滿身發涼。這才驚覺。卻是剛才那一刻。冷汗已經打濕了全身地衣衫。涼風一吹。頓時冷嗖嗖地說不出地難受。

　　玉滿樓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在大供奉玉超然聽起來。卻是大大地、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不由地心中又是一緊。只聽玉滿樓溫和地道：「聽說。北魏朝廷地前宰相蘇建言家裡有一位千金待字閨中？」玉滿樓地聲音很平靜。似乎是隨口一問。

　　完全不知道家主這一問是什麼意思，玉超然眨了眨昏昏然的老眼，小心翼翼的道：「是，屬下也聽說過；聽說這女娃年方二八，嬌媚可人；有明玉第一美女之稱。不過，老朽卻是從未見過；家主今日問起，是否要為兩位公子提親？」

　　玉滿樓冠玉般的臉上迅速的掠過一絲極為罕見的難堪，沉吟著，字斟字酌的道：「那兩個小畜生……怎麼配得上人家？嗯……既是如此，選個吉日良辰，直接接進來吧。」他沒說到底是給那位公子，卻說自己的兩個兒子都不配，卻要將人家接進來，那麼，到底誰配？接進來給誰？豈不是昭然若揭？

　　玉超然老臉抽搐了一下，似乎在強忍著什麼，恭恭敬敬的道：「是，」說著想了想，道：「這個月初八，便是黃道吉日，宜婚嫁，嗯……會不會太急？」

　　玉滿樓哦了一聲，靜靜地道：「很急嗎？」

　　玉超然心頭一跳，呵呵笑道：「不急，

　　一點都不急，完全來得及。」心中腹誹了一聲，現！我的老天爺，就算是尋常人家嫁女兒不也得準備個三兩個月的？曾經的當朝宰相家女兒，怎麼也要三媒六聘，各項手續走一遍吧？就算是最快，那也得半年吧。而現在玉滿樓的意思，居然是一刻也等不得了。家主，這是怎麼了？

　　玉滿樓轉過臉，見到他臉上神色甚是怪異，突然問道：「你笑什麼？此事很好笑嗎？」

　　「啊……屬下…屬下……屬下不敢。

　　」頓時渾身冷汗又冒了出來。「屬下這就去辦。」再也不敢多呆，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一國宰相的女兒，在玉滿樓的口中，就像是一個貧民佃戶家的女兒一樣，說一聲娶，就要過門了。而且，幾乎所有人都肯定，不要說還有幾天的準備時間，恐怕就算是玉滿樓說一聲「現在」，那也是絲毫不費力氣的事情，就算費氣力，也是別人去費，玉家家主要的從來都只是結果。

　　玉家的家主，在北魏這塊土地上，用有比皇族更加尊貴一百倍的地位！宰相的女兒，又能如何？更何況，還是一個過氣了的宰相！

　　看著大供奉幾乎是小跑一般離開，玉滿樓的眼神寒幽幽的，似乎裡面燃燒著兩片鬼火，充滿了莫可名狀的意味。

　　玉家家主玉滿樓要納妾了！

　　這個消息雖然已經刻意隱瞞了，但卻還是風一樣傳了出去，幾乎在一日之間，整個明玉城都知道了這件特大事件，自然，也傳到了目前正黃龍高臥的凌天耳朵裡。

　　凌天聽到這件事情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噗的一聲，將剛剛喝進嘴裡的茶水噴到了蕭雁雪的身上。只把蕭大小姐氣的柳眉倒豎，幾乎恨不得張牙舞爪的撲上去將眼前這個大煞風景的傢伙一頓狂扁。

　　蕭雁雪在凌天回來之後，知道沒有危險之後，立即纏著他調製了恢復容貌的特效藥水，在藥水成功後的一刻，再也等不了了，迫不及待的跑到房間裡洗去易容搖粉，再三確定完全恢復之後才興沖沖的走了出來，來到心上人的面前一展自己的風采，哪知道迎接自己的居然是一口茶水……

　　凌天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想不到那老傢伙一臉的道貌岸然，卻是如此的急色……不過，凌天也知道，就因為對方這種容易接受有益的意見，甚至是仇敵的建議，心智之可怕已經是可見一斑。

　　世上人千千萬，又有幾人能夠如此接受別人的意見？至於說到武道強者，能夠接受別人意見的，更是鳳毛麟角；尤其身份如玉滿樓一般的絕世強者、一方霸主，能夠如此虛心接受自己最大的仇敵的「噁心」意見的，前世今生、迄今為止，凌天也只是見過玉滿樓一個而已。

　　凌天捫心自問，若是自己處在玉滿樓的位置，在自己如此「羞辱」過他之後，是否可以平心靜氣的接受對方的意見？凌天苦笑一聲，恐怕自己也是做不到的。

　　玉滿樓，果非常人也，不愧是我最大的敵手。

　　蕭雁雪手忙腳亂的擦乾淨了一身一臉的茶水，一眼看見凌天還是這樣一副幾乎笑岔了氣的樣子，以為是嘲笑自己，不由氣不打一處來，一步上前，抓住他衣襟，氣急敗壞的道：「你發瘋了？！笑什麼笑，給我閉嘴！不許笑了！給我嚴肅點！」

　　然後她就發現，隨著自己這一句話出口，凌天的神情居然真的變了，變得肅然，變得尊敬，變得充滿了忌憚……這樣的神情變化，讓蕭雁雪的心裡徹底的慌了起來，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能讓自己這位心上人，這位年紀輕輕卻翱翔於九天之上的一代雄主，露出這樣的表情？難道自己的一句話真有這麼大的效力？！

　　「發生了什麼事？」蕭雁雪緩緩鬆開了凌天，低低的問了一句。

　　「玉滿樓要納妾了。」凌天揚了揚手中的紙條，嘴角隱隱掛著一絲怪異意味。

　　「啊？」蕭雁雪大吃一驚，頓時結結巴巴起來：「玉…滿…樓，要要……要納妾？他他他起碼也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了吧！」

　　「還沒有，似乎只得七七之數！」凌天道。

　　「沒有五十嗎？七七之數……天啊，那不是四十九嗎？跟五十有什麼區別！也不知道是那個倒霉鬼給他出的主意，一個老頭子，居然要糟蹋黃花閨女！」蕭雁雪一臉的憤慨！

　　凌天很難得的面顯尷尬之色：「我似乎就是促成這件事情的那個倒霉鬼；玉滿樓，純粹是被我攛掇的，要納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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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是否錯誤

“啊！你？！”蕭雁雪頓時又是一聲驚呼，玉手掩住小口，眼中射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緊接著便是女人天性的八卦之火極為熊熊的燃燒起來，這可是天下第一武學世家家主玉滿樓的八卦呀……

“快……快快，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攛掇的？！這麼厲害？咯咯咯，淩天，我發現你簡直可以做媒婆了。”蕭雁雪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一對漂亮的大眼睛睜得溜圓，抓住淩天一陣搖。

“事情是這樣的……”淩天自然也有一種表現欲，畢竟這可是自己的得意之作，能讓玉滿樓吃那麼大一個啞巴虧，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便一邊笑著，一邊詳細的說了出來。

蕭雁雪聽的格格直笑，兩隻眼睛眯成了月牙形，但聽到後來，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了，神色也是越來越是凝重，看著淩天的臉色，突然臉色變得異常的嚴肅，冷冷問道：“你很得意嗎？”

“啊……呃……”淩天尷尬得住了嘴，看著蕭雁雪，心中不由的嘀咕起來：這位小姑奶奶又是怎麼了？聽得好好的怎地突然變了臉色？臉色變得絕對比翻書快，怪不得有人說女人心海底針，又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單是這臉色時陰時晴的，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呀。

淩天心中浩然一歎：女人啊，女人！真真是一種難以理解的動物啊！

蕭雁雪神色鄭重，又氣又急的點了點淩天的額頭：“你呀你呀；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淩天心中有些恍然，隱隱覺得有些不妙，頓時嚴肅了起來。問道：“請指教？”

“唉！”蕭雁雪歎了口氣，說道：“換做你是玉滿樓，要是眼前最有前途的大兒子突然死了，而剩下的兩個兒子又都是廢物，你會怎麼想？人生三大不幸，少年喪父，中年喪妻，老年喪子；玉滿樓現在差不多也算是半個老頭了？這樣的打擊，對一般人來說，簡直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縱然玉滿樓自控能力超強，能夠控制住自己，但心態卻肯定會有一些接近于頹唐的變化，只因為，他已經看不到希望。”

“有道理。”淩天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暗想自己似乎真的在無意中犯下了一個巨大的錯誤。給自己最大的對手一個絕大的精神寄託！

“現在人最為看重地。不外是生命延續。香煙傳承；”蕭雁雪恨恨地道：“玉滿樓本來已經沒有了這方面地想法。只是想自己風風光光過完這一世。對家族地後代傳承已經不抱希望。但你卻在這個時候給了他一個絕大地希望！你提醒了他。提醒了他還可以再生……”蕭雁雪臉上一紅。卻咬著牙說了下去：“以玉滿樓地身份地位。又到了如此年紀。本來是絕對不會再想到這方面事；但是你。但是你卻自以為得計。自以為能夠借這件事情打擊對方。卻給了他如此一個巨大地提醒！”

“你一句話就讓他從這個本來走不出地怪圈中走了出來。從而勢必會爆發出比之前更高更甚地企圖和鬥心。給了他最大地希望和明確地目標。讓他本來感到疲憊地心理再度充實、昂揚了起來。讓這個本來就難以對付地對手變得更加地難纏！心態這種東西。一旦發生巨大地轉變。必然會導致一種朝氣地產生！”蕭雁雪氣不打一處來地看著淩天：“而你。居然還在這裡沾沾自喜！”

蕭雁雪不愧是一代天才女子。只從淩天三言兩語地話語之中便推算出了這個非常可怕地結果！秀眉緊蹙。不由地著急起來。玉滿樓越強大。就代表著淩天甚至蕭家就越危險。而這兩家。都是蕭雁雪絕不能捨棄地。一旦推算出這個結果。自己不由地首先著急了起來。

淩天悚然動容。歎息道：“不錯。果然是我錯了。果然是個天大地錯誤。”他從說出那段話地時候。就已經隱隱覺得不對勁。但究竟哪裡不對勁。卻是始終說不出來。經蕭雁雪如此抽絲剝繭、詳細地解說。才真正地意識到了自己地錯誤。竟然是如此地巨大！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嗎？！

可是。就算現在意識到錯誤。也已經晚了。玉滿樓已經在他地“刺激“之下。猶如鳳凰涅槃重生一般。從沒有希望地頹喪之中走了出來。淩天心中有一些淡淡地懊惱。卻也有更多狂熱地興奮！

見淩天坦承自己的錯誤，蕭雁雪心中卻又心疼起來，溫言勸慰道：“雖然如此，倒也算不是什麼大事，兵來將擋水來土屯，以你的實力也未必就會敗給玉滿樓的。再說，他畢竟是快五十的老頭子，能說有…那啥，就能有…那啥嗎？說不定，生個女娃兒呢？”

淩天哈哈一笑，無比的輕鬆，甚至有些快活的道：“確實是世事無絕對，不過，就算讓玉滿樓走出原本的範疇，又有什麼？難道你不覺得，這樣才更有意思嗎？”

“更有意思？”蕭雁雪瞪大了眼睛：“什麼意思？”她剛才只是在安慰淩天，說句老實話，她對玉滿樓之心境突破，其懊惱程度，絕對超過任何一個人！

淩天負手站了起來，傲然道：“眼下是一個紛亂的年代，也註定是一個英雄輩出的年代，縱觀幾千年來的歷史，一旦出現這種年代，那緊隨而來的，必然就會是全面的統一；所謂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就是這個道理吧？”

“可是這……這跟玉滿樓與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蕭雁雪眨眨眼睛，一臉的不解，一臉的困惑。

淩天嘿嘿一笑，道：“既然天下要統一，那麼就必然會出現一位絕世霸主，橫掃天下，是也不是？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規律吧？”

“那是當然啊，庸庸碌碌的人怎麼能夠統一天下，成為天下至尊？”蕭雁雪臉上的表情一副“你說的這是廢話”的意思。

“那麼，如何才能體現一個人的真正不凡呢？”淩天豎起一根手指頭：“那就是，必然還會有其他的英雄人物，梟雄人物，奸雄人物，所有的特殊人物，在這個紛亂的時代，以天下為棋盤，做一次曠古絕今的生死博弈！若是一帆風順就能統一天下，那只能說是運氣好到了極點，並不能夠說明什麼。”淩天傲然笑著：“只要在強大的對手的襯托之下，才能夠真正現出這位一代霸主的不凡之處！”

“沒有對手的人生，寂寞如雪。”淩天歎了一聲，“毫無挑戰性的獲得成功，還不如在轟轟烈烈的歷史長河之中化作飛灰來的有意義！玉滿樓，就將是屬於我的那一塊最大的磨刀石！”

淩天眼中精光四射：“只有這塊磨刀石足夠大、足夠堅硬，才能使刀磨得更快更鋒利。”

看著淩天突然之間顯露出來的威霸天下的樣子，蕭雁雪的眼中閃過一絲迷醉，表面上卻是以嘲諷的口氣問道：“哦？如此說來，你的意思就是……你自己就是那位一統天下的……絕代霸主？”

“當然！”淩天一仰頭，非常臭屁的道：“在這個天下之間，我，淩天，便是主角！就是主角！我名淩天，我欲淩天，我為淩天而來！”心裡暗道一聲：廢話，如果我不是主角，那我穿越過來幹什麼的？這可是穿越呀，如果穿越過來賣白菜……那才真見鬼了！

“切！”蕭雁雪鄙夷的嗤了一聲，偏過頭去，不再說話了。

良久，蕭雁雪卻又轉過頭來，一臉的納悶：“還有一件事，我怎麼想也想不通。”

“什麼事？居然我們英明神武的蕭大小姐也想不通？”淩天戲謔的調笑道。

蕭雁雪哼了一聲，依然是皺著眉頭，道：“玉滿樓若是單純的想要個後代，他何不就在玉家大院之內隨便找一個侍女或者侍妾？玉家大院的女人沒有三五百怎麼也不會低於百多人吧？難道他就挑不出一個人來？非要去侮辱北魏的前任宰相？要知道這位宰相的家族，可也是一個不可小覷的大家族呀！”

“侮辱耀才對，你既然能想通那麼多事情，怎麼卻想不到這一點？”

“恩？這話怎麼說？難道他要人家堂堂前任宰相在三天之內嫁女兒給他這個老頭子，還是一種莫大的榮寵不成？”蕭雁雪扁了扁嘴，說道。

“當然是莫大的榮寵！”淩天叫了起來：“我估計那位宰相大人此時應該已經樂瘋了！一名宰相，怎麼也不會沒有頭腦才對吧！”

“樂瘋了？我看是氣瘋了、氣死了才對吧！”蕭雁雪哼了一聲：“自己的獨生女兒，一個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卻要去給人家做小妾，還要給一個年近半百的糟老頭子做小，更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甚至還沒有半點自主權，他有什麼值得樂的？”

“傻丫頭，這乃是帝王心術，玉滿樓的刻意安排，就是想通了這一點，只會覺得榮寵，而不會覺得有半點委屈。”淩天失笑道：“那位宰相大人畢竟也曾經做過一國宰相，若是看不明白這一點，那他這一輩子還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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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離城而去

    看見蕭雁雪依然是滿臉的疑惑。凌天歎口氣。解釋道：「玉滿樓現在已經今後一統天下的皇位做下了安排。他為什麼非要娶一個大家族的小姐？只因為。他要這個孩子將來登基的時候。有足夠的身份和底蘊。包括實力不弱的母族！你明白嗎？他越是選擇這種大家族的小姐。就越是證明了他其他那兩個兒子更加沒有了絲毫希望！他現在的急迫。正說明了他對這件事情乃是無比的看重。甚至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這些。豈不是一一都表明了玉滿樓對這位宰相家族的滿意和器重？他有什麼不開心的？將來若是玉滿樓統一天下。他的外甥就是未來的天下至尊。他的家族必然水漲船高。成為第一家族！難道這些獲的。還抵不過一個親生女兒嗎？」

    凌天嘲諷的笑了一聲：「更何況。女兒遲早是要嫁人的；如果是你。你是讓自己的女兒當皇后甚至是皇太后呢？還是讓她嫁一個窮鬼書生？而且。只要玉滿樓能夠統一天下。這個皇位乃是已經注定跑不了的！」

    「當今天下。還有那一家的實力就現在來說能夠高過玉滿樓去？」凌天嗤的笑了一聲。

    「原來……如此……」蕭雁雪有些失落的低下頭去。想通了這一切的同時。也不由想起了家族對自己的逼迫。一時間黯然神傷。

    看到蕭雁雪的神色。凌天自然猜到這丫頭又想到了什麼。不由歎口氣。笑道：「怎麼？看到玉滿樓老牛吃嫩草換發第二青春。蕭大小姐難道有什麼感慨嘛？難道也等不及想要嫁人嗎？要不要我去跟玉滿樓說說。蕭家的小公主。怎麼也比那過氣的老宰相的女兒的位要崇高一些吧？我相信玉滿樓一定會改變主意的。我的意見他還是肯聽的！」

    「凌天你…你你…你怎麼不去死呢！」蕭雁雪讓他一句話說的來不及自憐自艾。頓時感傷的情緒瞬間變作了滿心的羞意怒意。滿臉通紅的瞪起了眼睛。伸手抓起茶杯便扔了過。

    凌天哈哈大笑一聲。閃身避開。

    「若是你把玉滿樓的新娘子搶跑了……」蕭雁雪突發奇想。雙手托腮。無限遐思。

    「我靠！」凌天嚇了一跳：「大姐。這事情說說就算了。您可別指望我真那麼瘋狂。」

    蕭雁雪嫣然一笑。說不出的風情無限。凌天眼睛一直。差點便沉浸進了這美人計裡。

    三天之後。玉家家主辦喜事的消息傳遍了天下。不出凌天所料。那位蘇建言宰相一家。歡天喜的的將女兒送了過來。整個家族人人都在暗中慶幸。在此風雨飄搖之際。終於又抱上了一根粗到不能再粗的大腿！

    就在新人的花轎抬進玉家大院的那一刻。凌天一襲白衣。恢復了本來面目。優哉游哉的挽著蕭雁雪。大模大樣的走出了明玉城。

    誰也不知道。凌天為什麼直到現在才離開。他在這三天裡。究竟做了些什麼。這個秘密。曾經讓玉滿樓知道凌天的行蹤之後。納悶了許久。直到多年之後。玉滿樓才終於知凌天這三天裡埋下了什麼。凌天這三天做的事情。埋下的伏筆。幾乎讓玉家在一夜之間萬劫不復！但到了那時候。一切卻都不同了。更已經來不及了……

    天色漸漸昏暗了下來。四周薄霧已朦朦朧朧的升起。兩騎馬兒卻仍是不不徐的在路上走著。而馬上的騎士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會錯過了宿頭。悠哉悠哉的很。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你怎麼老是敷衍我！」一個清脆的少女聲音。

    「我說大小姐。你已經是第七次問這句話了。」一個無可奈何的男聲。

    「如果你不是總打哈哈。也不說到底要去哪裡。我會問你嗎？你不說。我當然要問。問多少遍也是理所應當的。」少女頗為不滿的指責道。

    「哈哈……」

    「又來了！」

    「哈哈哈……」

    「笑。笑你個大頭鬼。就知道哈哈……我之前曾聽你說過。你似乎要到東方世家那邊一行？」少女狐疑的聲音：「好像是跟東方驚雷有什麼約定吧？按照我們行進的路線。望東方世家的根據的方向是不會錯的」

    「呃……蕭小姐果然聰慧。所猜雖不中亦不遠矣！」男聲帶著笑意：「聽說東趙的太子向蕭家求親。我卻是準備將蕭家最珍貴的小公主送過去成親。也好換一條進身之階啊。這如意算盤打的不錯吧！？」

    「你……討厭！你這個混蛋！壞蛋！你太壞了！」少女大發嬌嗔。終於還是被他將話題岔了開去。而且還生了一肚子氣。

    「你在看什麼？」突然發現身邊的少年停住了馬。轉身向身

    |。暮色蒼茫之中。少年的臉色呈現出很是詭異的神色非笑。嗯……甚至還有些猥瑣。

    「我只是在想……」凌天一手撫著下巴。臉上露出沉重的沉思之色。眼中卻是飛快的閃過一絲促狹：「我在想。今天晚上……玉滿樓在幹什麼……真是值的人浮想聯翩啊。」凌天一臉壞笑。

    「玉滿樓在做什麼？你怎麼會想這個……啊凌天你這個壞蛋！你就不能正經一點？！」蕭雁雪霎時間滿臉通紅。渾身好像著了火一般。

    凌天似笑非笑的看著蕭雁雪。上下打量一番。突然怪笑兩聲。接著又看看她。又是一聲怪笑。

    玉滿樓在幹什麼？玉滿樓還能在幹什麼？新婚第一天。洞房花燭夜。難道還能去種白菜不成？只要他還有心有力。肯定是去和新娘子…那啥了。當然如果玉滿樓有心無力的話。那就更加那啥了……不怪凌天笑如此怪異。

    但蕭雁雪卻被這傢伙的怪異眼光看的渾身發軟。心中又羞又氣。心道想什麼不好。非要像人家的洞房花燭夜……突然想到。這小子在想著玉滿樓的洞房花燭夜。但一雙眼睛卻在自己身上來回梭巡。用心之不堪已經是昭然若揭！

    蕭雁雪頓時明白了這傢伙的險惡用心。突然粉臉通紅。眼睛如要冒出火來。被凌天的齷齪心思直氣的柳眉倒豎。頓時馬鞭一揮便展開了追殺。

    凌天哈哈大笑。打馬飛奔。一邊逃避追殺。一邊笑道：「其實我還忘了一件事。像玉滿樓這種老古董。能懂的什麼？就算尚有心力。也未必能招待好新娘子。若是能夠給他先輔導一下。看幾場A片。應該會大有幫助的……」凌天頗為遺憾的說道。「萬一老傢伙事到臨頭才發現自己槍鋒不銳。無法攻城陷寨。突破壁壘。那可就嘖嘖嘖……」凌天的惡毒心思在這一刻。表露無疑。

    「你你……流氓！你你你……惡棍！」蕭雁雪雖然不知道A片是什麼東西？但她卻肯定的知道這一刻凌天口中說出來的絕對沒有一句是好話。羞紅著俏臉追了上去。馬鞭甩的啪啪作響。

    凌天一邊打馬飛逃。一邊猥瑣之極的笑著。突然惡意的想到：若是將這馬鞭的啪啪聲放在玉滿樓的洞房外配音……想必也能魚目混珠吧？哈哈哈……

    一男一女的追逐之中。兩人逐漸消失在蒼茫的夜色裡。究竟要去什麼的方。卻是到現在還沒有說……

    南鄭！

    金碧,。

    南宮世家。哭聲震天。白幡飛揚。一片愁雲慘霧的景象。家主南宮天龍的死訊。幾乎在一瞬間讓南宮世家所有的人感覺整個天空都塌了下來。

    「忍！還要忍到什麼時候？大哥的性命都忍沒了。你還要我忍？」南宮天虎焦躁的在大廳內轉來轉去。宛如一天突然被關進籠子裡的老虎。大吼大叫。滿眼血絲：「我實在是忍無可忍！忍無可忍！」他狠狠的揮舞著手臂。口沫四濺。聲振屋瓦。神色激動到了極點。

    「我又何嘗想忍。可我們必須的忍！忍人之不能忍！不忍。就要死！整個家族一起完蛋！死你。死我。都算不了什麼。可是南宮家的其餘人。大大小小愈千條性命。二叔真就不顧了嗎？！」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一側那單薄纖弱的身體裡發出。南宮鈺兩眼微紅。「二叔。此時絕不是魯莽的時刻。動輒就是滅頂之災啊。」

    「哼哼。鈺兒。你很沉的住氣呀。」南宮天虎暴怒的道：「你爹死了。你哥哥也死了。現在南宮世家你大權在握了。你自然不在意了。甚至還有些慶幸吧？對殺死你父親的兇手還有些感激。是也不是？現在。你居然連親生父親的仇恨都不想報了！好！好！好！」南宮天虎連連點頭。臉色悲憤之極的道：「真是個孝順的女兒。真是個孝順的女兒呀！可惜大哥直到臨死也沒發現。他的親生女兒居然是如此的孝順！」

    「二叔！你在胡說什麼？」南宮鈺渾身顫抖的站了起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豈能放過凌天？可是現在。我們有那個能力去追究嗎？有能力報負嗎？就算將南宮世家全部力量一起壓上。我們有可能是凌天的對手嗎？承天城那一場叛亂。難道你還看不清楚凌家的實力嗎？難道你非要南宮世家死光了。死絕了。才肯熄了這報仇之念麼？」

    「放屁！凌家有什麼實力？我不知道。也沒看到！」南宮天虎激動之極的道：「可大哥的仇。必須要報！就算整個世家灰飛煙滅。也要讓凌天那小雜種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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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南宮復仇

　　「陪葬？」南宮鈺眼中含淚，冷冷的笑了起來：「我們有什麼資格以現在的力量讓凌天陪葬？若是此刻妄動，真正要陪葬的是南宮世家傳承數百年的家業！二叔，侄女求你，你現實一點好不好？耐心的等待一下時機，父親他，是絕不會白死的啊！」

　　「不！」南宮天虎一蹦三丈，焦躁的扯著自己的頭，一縷縷的揪了下來，痛苦的道：「他殺了大哥！他殺了我大哥啊！我一刻也等不及！一刻也等不及了！我現在就要去殺了他！血祭大哥的在天之靈！」南宮天虎粗獷的臉龐猙獰了起來，突然一把揪住南宮鈺的衣襟，卡住她細弱的脖子，眼神暴烈，不顧一切：「南宮鈺！你若是再阻擋我為大哥報仇，老子先殺了你！」

　　「咳咳……」南宮鈺呼吸困難的咳了幾下，見二叔絲毫沒有放自己下來的意思，不由悵悵歎了一口氣，微弱的道：「好……若是你肯聽我的安排，我現在便擬定計劃，向凌天復仇，向整個凌家復仇！」

　　「砰！」南宮天虎一把將她扔在地上，催促道：「快快，快擬定你的什麼計劃！」

　　南宮鈺緩緩站了起來，眼神之中隱隱露出一絲絕望，平靜的道：「二叔，你必須事先答應我，這次行動的一切事宜都得聽從我的指揮，我們才能有一星半點報仇血恨的機會，若是你一意孤行，那我寧可現在以家主令立刻解散南宮世家，也絕不會以卵擊石！或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至少南宮世家不是滅亡在我的手裡！」

　　南宮天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良久，才將獰惡的目光看在自己的侄女身上，沉沉吐出一口氣：「你說！我都聽你的！我只好報仇！」

　　「我們本來一直與凌家合作，而且也取得了相對的利益，雖然我們仍然付出了很多的代價，但殺死我三哥的楊家，現在畢竟已經覆滅了；而若是沒有凌家相助，我們想做到這一點，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更不要說楊家覆滅之後，我們南宮世家還能順利接手了一些外圍的生意，甚至趁機大撈了一把，這一點，二叔不會不承認吧？」南宮鈺伸手撫著自己脖頸，那裡，在南宮天虎蠻力之下，已經是淤青了一塊。

　　「那又如何？」南宮天虎氣呼呼的道：「就那點收益，怎能與我大哥的性命相比？人都不在了，再多的利益又如何！？」

　　南宮鈺眼中閃過一絲悲哀，但見到南宮天虎逐漸冷靜下來，能夠動腦筋思考，顯然有了溝通的可能，不由稍稍安心，繼續道：「兩家的合作，始終是以利益為大前提的，就算到了最後，凌家利用了楊家，消滅了我們一部分的力量，說到底也還是我們咎由自取，事先沒存好意，這一點也無從否認？」

　　南宮天虎狠狠的哼了一聲，別過了臉去。

　　「單是這樣。也還罷了；我們雖然付出了很多。畢竟也得到了不少。

　　」南宮鈺目光沉沉。不知道內心到底在想什麼。口齒卻是異常清晰地道：「但是。爹爹卻非要在送君天理追殺凌天之中也份上一杯羹。這便有些貪得無厭了。」她說到這裡。見南宮天虎又要跳起來。伸手止住了他。快速地說了下去：「我知道爹爹地意思。承天已滅。可以說完全成了凌家地天下。這其中地巨大利益。便有凌家獨享。但凌家若是沒有凌天。這一切遲早是保不住地；而我們畢竟與凌家合作過。自然知道凌天地手裡有著多麼雄厚地力量。只要凌天死了。我們憑著曾經合作過地關係。最起碼也能夠吸收一部分實力過來。那樣一來。我們南宮世家便有機會從二流家族一舉提升到一流世家。甚至可以與玉家、蕭家相媲美地地步。」

　　她喘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們打地是這個主意。這也地確是個好主意。凌天單身出逃。身邊再無旁人。他如果死了。究竟是誰殺了他。便是一樁無頭謎案。所以我們只要做好參加追殺凌天地另外幾家地關係。便能夠得到最大地利益。爹爹為了家族著想。此舉雖然有些不是正道。卻也是可行之策。無可厚非。」

　　「但現在凌天未死。爹爹卻身故了。」南宮鈺咳了兩聲。冷冷道：「這件事本就是我們不對。想必現在凌天對我們也是深惡痛絕。兩家已經極難共存。我眼下正在時刻擔心著凌天那方面隨時可能到來地報復。想著如何保全整個家族。上上下下千多條性命。而二叔你。居然已經在想報仇了？」

　　「如此大仇。誰不想報？可是對上凌天。你有勝算嗎？」南宮鈺看著自己地二叔：「你也見識過凌天地武功。不要求很多。只要你說一句。你把握可以殺死凌天。我立即便會動用家族全部地力量P7去報仇！可是。你有三成把握嗎？你回答我啊！」

　　南宮天虎憤怒的咆哮一聲，眼中怒火宛若要凝成實質，兩人狠狠對視著，南宮天虎卻終於低下頭去。不要說三成把握，對上凌天，他甚至連半成把握也沒有！就算想兩敗俱傷，同歸於盡，起碼的實力還是要有的，可惜，南宮天虎沒有，甚至集合南宮世家僅存的力量，也沒有這個實力！

　　「難道，此事就這麼算了不成？難道我大哥、你爹就……白死了？」南宮天虎低沉的憤怒的不甘的叫了出來，聲音卻已經開始顫抖，終於認清現實的他終於平靜了幾分。

　　「怎麼可能就此算了？」南宮鈺狠狠的道：「既然你要報仇，我阻止不了你，卻又對付不了凌天，但未必別的人我們也對付不了啊。比如，凌天的祖父母，父母親，還有，他的女人！」說到他的女人四個字，南宮鈺咬牙切齒，幾乎是一字一字的說了出來。

　　南宮天虎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說？」

　　「凌天，我們在承天城也接觸過他不少，他很在意他的家人，很在意他的女人。「南宮鈺咬著嘴唇，目光寒幽幽的，道：」尤其是那個經常跟在他身邊的女人，那個叫做凌晨的！」

　　「你說的是……服侍凌天的那個丫頭？！那怎麼可能？」南宮天虎大搖其頭：「那不過只是一個使喚丫頭而已，就算凌天再寵愛她，對付她卻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作用。還不如乾脆想辦法幹掉凌嘯，或是他娘。」

　　「據最新消息，凌天在被送君天理追殺離開承天之後，他將一手打造的凌府別院都交給了凌晨，也就是那個丫頭全權管理，或是當時的情形太危險了，但確實凌府別院就在那個女人的掌孔之中。」

　　南宮鈺低沉的道：「也就是說，凌晨的手裡現在掌握著凌天的全部力量。能夠讓凌天這麼信任的女人，當然就是他最愛、最信任的女人。我們如果能殺了她，一來可以讓凌天痛不欲生，二來可以讓凌天的力量突然間沒有了管束而亂起來，只要他們一亂，必然有人就跟著亂，亂到一定地步，就是我們真正開始報仇的時候了。若是當真能按我們的計劃進行，而且若是凌天最終未能脫出送君天理之手或死在其他人的手裡，或會有極大的利益落入我們手中也說不定！而那些正是我們目前最欠缺的東西！」

　　南宮天虎低著頭想了大半天，才終於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這些彎彎繞，不由興奮得跳了起來：「妙計！果然是妙計！」

　　南宮鈺淡淡的笑了笑，眼神卻突然變得酷厲而狠毒：「之所以選中凌晨，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從來沒有人見過凌晨出手過。換句話說，這個卑賤的丫頭，或許是不會武功的。就算懂得一些，也絕不會太高深，就這一點，對目前實力頗為薄弱的我們而言，是個絕大的益處。」

　　「不錯！」南宮天虎目光更亮。

　　「所以，我們的第一目標，應該是凌晨，也只能是她。而絕不能直接對凌天下手。」南宮鈺胸有成繡的道：「我們現在，除了沒有正面對抗凌天的力量之外，一個不好，還會遭到無上天的反感，我們實在沒有能力再應付太多的敵對勢力！！」

　　「而這件事情，必須要做得非常的隱秘，絕不能露出絲毫馬腳，」南宮鈺提醒道：「否則，讓凌天的力量直接找上我們，那南宮世家真的便完了。」

　　「放心，殺這麼一個小丫頭，若是還出了紕漏，那你二叔這幾十年可真活到狗身上了。」南宮天虎猙獰的笑笑；得知侄女並非不想報仇，而是早已有了妥善而周詳的籌劃，南宮天虎心中對自己剛才的粗暴和誤解感到了些許歉意，說話也溫和了下來。

　　「未必輕鬆。」南宮鈺臉色沉重的搖了搖頭：「凌天既然讓這個丫頭擔負如此重要的事情，在她的身邊豈能不安排幾個極出色的高手保護？此事看似容易，實則不易辦到，必須周詳安排，確定萬無一失，才能出手。」

　　「那是自然。」南宮天虎略略感到有些不以為然，但卻沒說什麼。

　　「此次出手，我須得與二叔同去！」南宮鈺又踱了兩步，終究還是不放心，抬頭道：「家族兩大長老兩大供奉，還有幾位叔叔伯伯共同出手，然後再在弟子之中挑選身手高強的，一起執行這個任務，務求一擊即中，讓那個女人死的徹徹底底，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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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算錯一招

    「不用這樣大費周章吧？」南宮天虎嚇了一跳。這可是南宮世家僅存的所有高端力量。只是殺一個不會武功的使喚丫頭。用的著這樣子？簡直是搬起泰山砸雞蛋！

    南宮鈺秀眉緊蹙。臉上滿是憂慮：「小心駛的萬年船！何況。縱然是這樣。成功的幾率也未必是很大呢。」她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對南宮天虎說的。聲音極低。

    「放心吧鈺兒。這一次的計劃。定然會成功的。」南宮天虎安慰道：「若是這樣的力量還不能殺死一個不會武功的丫頭。那可就真是邪門到了家。白日見到鬼了。」

    「要想對付凌天。決不能小打小鬧。那樣只會引火上身。」南宮鈺苦笑著道：「只要動了手。就再也沒有回頭的希望。必須將他的勢力連根拔掉。才能一勞永逸。」南宮鈺歎息一聲：「凌天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我實在很期望江山令主不會失手！或者也只有他才真正有能力除掉凌天吧！」

    「我們目前首先要做的是。要令凌天的私人勢力先亂起來。早已虎視的各大勢力必定不會坐視；屆時大家群起而攻之。在最短的時間裡。瓜分乾淨凌家的實力。」南宮鈺過了臉。冷冷的道：「只要大仇報。南宮世家就會暫時全部隱退於這個世上。短時間之內再也不出現在世人面前；只等天下真正一統之後。看最終花落誰家。再行謀劃。」

    「為什麼？時值亂世。正是大好男兒建功立業的時候。為什麼要隱退？」南宮天虎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難道二叔還以為我們南宮世家尚有統一天下的希望不成？」南宮鈺尖銳的問道。「若是不隱退。也只有為一方勢力做打手這一條路。以南宮世家目前的微薄力量。豈能禁的起那樣的消耗？但一旦天下一統之後。各方勢力必然都會遭到不同程度的打擊消耗和縮水。到時候我們養精銳的南宮世家才可再次嶄露頭角！只要在那個時候投誠。南宮世家的真正崛起。就完全有了資本和希望！」

    南宮天虎還是有些不服：好男兒。應馳騁疆場。建功立業。開疆擴土；不枉這一生！默默的隱退。守著大好年華卻消磨在枯燥的青山綠水之中。還不如一刀殺了痛快。

    「家主令在我手裡。我就是家主！」南宮鈺冷冷的。但卻是不容置疑的道：「這件事情。就此決定！這也是我南宮世家的最後崛起的希望！我不希望有任何人質疑我的決定！」

    「所以。此次對凌晨的這個計劃。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南宮鈺一雙媚的美目。變的鋒銳如刀：「南宮世家的未來成敗命運。盡在此一舉！」這一刻。這單薄的身軀。竟然煥發出了絕強的氣勢。讓南宮天虎突然感覺到。面前自己的這個侄女。居然是那樣的威嚴。似乎比自己的哥哥南宮天龍還要……

    「父親的喪事一旦辦完。所有人等當天出發。秘密潛入承天。等待最佳的行動時機！所有現在承天的南宮世家密探。全員的發動起來。搜尋任何一點關於凌府別院凌晨的消息！」南宮鈺發出了今日最後一道命令。

    南宮鈺長出了一口氣。自從從承天城回到家裡。南宮鈺最為感興趣的事情。就是研究凌天。凌天所坐過的每一件事情。南宮鈺都曾經細細的分析了一遍。目前。在南宮鈺的書房裡。有關於凌天的資料。已經堆積了整整的半個櫥子。但南宮鈺卻始終感覺。隨著研究的深入。凌天所做的一切事情。都變的更加的撲朔迷離起來！或許。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能夠研究透那個迷一樣的男人。只惜。現在是敵人

    南宮鈺的計劃。就算是在凌天看來。南宮鈺對日後南宮世家所作的安排都是極為恰當的。也是最為合適的；由此可見。南宮天龍的這個女兒。不管是心智還是計謀。還有對當前大局的掌控。都是異常出色的。若是南宮世家能夠一直在她的引領之下。恐怕遲早會有真正輝煌的那一天。

    只不過。南宮玉卻不知道。她還是犯了一個錯誤。一個足以致命的錯誤……這個錯誤。就直接導致南宮世家的最終泯滅！那就是。凌晨。這個他們眼中的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實際上。卻是會武功的；不僅會武功。而且在這個天下乃是一位堪比宗師級的高手。在同樣年紀的人中。絕無敵手！

    當然。這個絕無敵手的排除凌天黎雪這樣的「非一世」人類……

    水千柔纖手一鬆。掌心的一張紙條無力的飄落了下去……

    雖然早已知道自己

    水千幻此次對家族造成了莫大的損失。受到懲戒必然難免的。心中對此也早已做了一些準備。但水千柔卻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懲戒來的是如此之快。又是如此的嚴苛！

    「取消水千幻在外的一應所有權限。取消家族第一順位繼承人資格。戴罪之身。等候家族執法發落；一應事情。暫時由水千江全權負責統籌。水千湖水千海水千柔從旁協助；家族將調遣含雪堂六大長老執事。率五百名家族好手趕赴天星。望提前作好準備事宜。以便接應。」

    回想著紙條上的內容。簡單卻無比震撼！水千柔心中泛起了驚濤駭浪。尤其是紙條上那幾個名字。讓水千柔更感到有些心驚肉跳起來。水千江水千湖水千海。任何一個都曾經是自己哥哥的強力競爭者。只不過當日未能競爭過哥哥。哥哥成為家主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固然風光無限。卻不免招人妒忌。這幾人在天風大陸的時候便已經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彼此之間亦是欲將之置於死的而後快。他們幾個的到來。而哥哥將落在他們手裡。尤其還是眼下這樣的局面。如何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再則。自己與哥哥水千幻乃是父親的親生兒女。而水千湖三人卻是大伯的兒子。如今家族做出這等決定。擺明了是要以水千江代替自己哥哥的的位。這樣的話。豈不是就說明了自己父親這一支在家族的鬥爭之中落在了下風？不知父親現在的情況又如何了？

    水千柔內心柔腸百結。又憶起了尚遠在北魏的哥哥水千幻。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怎的還不回來？那裡可是玉家的的盤。如今沒有了那些手下線人的協助。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卻是如何是好？只怕連個信息都傳不過去！

    「再有三天。水千湖他們就要到了。他們只要一到。肯定會先拿待罪的哥哥開刀。這可怎麼辦？」水千柔喃喃自語的道。緊緊皺起了眉頭。一籌莫展。

    這是家族的決定。縱然自己的哥哥有無數條道路可以逃。卻也不敢逃。不能逃。

    但落在哪三個往昔對頭手裡。不知會受到多少羞辱？以哥哥的心高氣傲。怎麼受的了？！

    「二妹又在獨自發什麼愁呢？什麼三天之後？難道天塌下來了嗎？」白衣飄飄。卻是凌晨微笑著走了進來。便如室內突然盛開了一朵雪蓮花。似乎隨著她的到來。連空氣都清雅了起來。

    自從黎雪到來別院。在她的悉心點撥之下。凌晨的寒冰神功再度突飛猛進。幾乎是一日千里之勢。隨著功法的進展。原本清冷如霜的氣質也逐漸的轉變。轉變成為玉雪般的純淨。由寒冰而玄冰。「質雖至寒。卻更內斂」。自然而然的伴隨了一股異常聖潔的氣息。

    水千柔眼中露出異常羨慕的神色。她本身雖然也是與凌晨同等級數的美女。但與凌晨這如冰之清。如雪之寒。如玉之潤。如月之潔的高華氣質相比。卻終究是遜了一籌。而且。晨的身上。還另有一股神秘的氣質。這一點在黎雪來之前。水千柔從未在凌晨之外的任何一個女人身上感受過；但當黎雪來了之後。水千柔與玉冰顏都感覺。如果說以前的凌晨乃是一塊凍掣心肺的寒冰。現在的凌晨卻是沁人心扉的寒玉。幾乎有本質上的轉變！

    而凌晨與黎雪身上的氣質更幾乎便是大同小異的。無論是功法的森寒。還是內在的氣質。都有一種微妙的與眾不同。兩個人幾乎就像是用一模子刻出來的。當真惟妙惟肖；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分別。那麼唯一的差別就是。凌晨多了幾分含蓄幾分典雅；而黎雪卻是多了幾分傲然。幾分獨立。一為冰山雪蓮。一傲霜寒梅！

    「今天怎麼沒陪著那位雪姐姐？倒是跑到小妹這裡來了？姐姐如此取笑小妹。忒不厚道。」水千柔呵呵一。瞬間收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水千柔是什麼人。水家極少數擁有繼承權的人。心思何等機敏。縱然與凌晨等姐妹相待。卻也不肯輕易將心事曝露。

    而在這一段時間裡。黎雪大小姐充分利用她前世的社交手段。與這三個所謂的「凌天的女人」打的火熱。親親熱熱的便如一家人一般。便是親姐妹。恐怕也不會向這四個女人現在的感情相比了…

    就這份極盡溫情的姐妹感情。也導致了水千柔有些樂不思蜀。在水家本家那裡有如此真摯的味道。每次只要來到凌府別院。就總有不想離開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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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無望情心

    「我來看看我們的大才女。又在作什麼詩呢。「凌晨笑著。打趣的道：」哪知道剛到門口。便聽到大才女又在悲春傷秋。歎息不已。一派紅顏春愁的樣子。倒真是讓我吃了一驚。快告訴姐姐。可是又有什麼大作要|世了吧。」

    凌晨明知水千柔不是為了什麼詩詞著作。卻是故意打趣她。只為舒緩一下水千柔的憂心。這點。水千柔卻是明白的。也是感激的！

    「你才紅顏春愁呢；」水千柔白了她一眼。旋即又歎了口氣：「不瞞姐姐。他們就要來了。三天之後。」

    「我猜到了。」凌晨瞬間也收起了笑容。不再打趣。和聲道：「你是在擔心你哥哥的安全？」

    「安危問題尚不至於。只是哥哥這次造成了如此之大的損失。家族已經免去了他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的職位。不知道還會有什麼懲罰在等著他。尤其來的那三人。正是往昔哥哥的對頭。一番羞辱卻是不免！」水千柔憂心忡忡的道。

    「哦。」凌晨眼光一閃。勸慰道：不管怎麼說。你哥哥畢竟是家主之子。誰敢將他怎麼樣？小小羞辱卻是激勵也說不定。妹妹不可太過憂'。自己保重才能給令兄最大的支持。」

    水千柔目光一寒。澀聲道：「豈止是小小羞辱。在那三個人看來。哥哥這個家主之子非但不是應該尊敬的對象。反而是眼中釘肉中刺一樣的人物；此次哥哥落難。他們怎麼會放過如此天賜良機？大大折辱一番。哥哥最是心高氣傲。如何忍的！」說著眉頭緊蹙。狐疑的道：「再者。哥哥這次出事。頗為蹊蹺。玉滿樓若是真有把我水家的潛伏實力一舉全部拔除的能耐。豈非早就可以動手。何必要等到現在？我總感覺。在這其中還有別的什麼事情。只是我還沒有想通。也沒有證據。」

    凌晨溫婉的笑道：「縱然另有什麼事情。也不必把自己愁成這個樣子吧？再說了。就算你那三位堂兄弟過來。要打要罵。這邊畢竟還是我們凌家的的頭。總要給姐姐幾分薄面的。屆時想要在這邊護住令兄。想必還不會很困難吧。」輕輕巧巧的便水千柔最大的疑心給轉移了去。而且轉移的混若天成。絲毫不露痕跡。相信就算凌天也要自愧不如！

    自水千柔接到家族書信以來。便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本來自己與凌晨妹一場。當有一定把握。可是之前水千幻始終對凌晨死纏爛打。早已引起了凌晨的不滿。此刻凌晨也不須再踩他一腳。只要冷眼旁觀。不肯助力。水千幻就大事去矣。而此刻見凌晨終於肯表明立場。幫哥哥一把。水千柔自是大喜過望。一下子跳了起來。抓住凌晨雙手。感激的道：「如此便多謝姐姐了。唉。只要時能夠護的哥哥周全。待到回去天風大陸。我的心便放下了。先前小還在一直為難著。前者哥哥不自量。多番糾纏姐姐。實在不知道該怎樣想姐姐開口。沒想到……呵呵。姐姐放心。大恩不言謝。我們兄妹總有報答姐姐之日。」

    凌晨微微一笑：「你我姐妹一場。貴在交心。何必說什麼報答。卻是傷了姐妹感情！不過。有一件事情。需要先說在前面。妹妹要是做不到的話。此事就再也休提了。」

    水千柔道：「姐姐儘管開口。凡是能做到的。妹妹決不推辭。」

    凌晨眼光一冷。沉聲說道：「妹妹剛才也提到了。凌晨此生此身。早已屬公子所有；而你那哥哥……呵呵。公子極端不喜歡這樣的事情。而我同樣會非常非常的不高興。

    若是再有以前那般事情發生的話。恐怕你哥哥水千幻還不如直接落在你那三個堂兄弟手中為好。大家姐妹交心。我話說在頭裡。如果再有什麼姐姐就要和妹妹說對不起了……」

    水千柔臉色一變。還未說話。已聽的凌晨接著道：「姐姐我也是女人。對公子對我的看法。卻是最為在乎的。這一點。尚請妹妹謹記。」

    水千柔歎了口氣。哥哥水千幻對凌晨那一見傾心。難以自拔。水千柔豈能不知？但現在凌晨這句話一說出來。水千柔立即知道自己的哥哥恐怕是半點希望也沒有了。心中不由的有些淒苦：人生整個低谷。前途黯淡無光。情之一字又是絕無希望。不知道哥哥能不能接受的了這麼沉重的打擊？

    她本來還想著。等水千幻回來。便要去求凌晨。哪怕是虛情假意的一頓安慰呢。也足以讓水千幻開朗許多。但現在這樣的請求自然是再也說不出口來。如果萬一被自己的哥哥愚蠢的把這個天大的助力的罪

    把她逼到對立面去。哥哥。甚至是自己都將有滅頂之

    門外嘈雜的聲音響起。接著便聽到有人蹬蹬蹬的向這邊跑來。接著便是水千柔的侍女蝶兒的聲音：「小姐。萬千之喜。公子…他回來了。」說話的內容雖似好消息。然而音惶急。且微微顫抖。似乎是見到了什麼恐懼的事物。

    水千柔驟聞兄長已歸。心中自是一喜。急忙開門出去。不由的也是嚇了一跳。差點兒驚呼出來。門外院裡。兩個人渾身是血。幾乎是奄一息。連站著似乎都費事。一條命十停中已經去了八成。其中的一人。正是自己的哥哥水千幻。

    「哥哥怎的受了這麼重的傷？」水千柔急忙吩咐抬到自己房裡來。安排人去燒熱水。準備傷藥。忙做一團。

    「在北魏。被人發現了蹤跡。自然被玉家全力圍攻。然後又是千里追殺……」僥倖跟水千幻逃了回來的唯一的一個人。水七顫抖著說道。一邊說。一邊絲絲吸著涼氣。他雖然僥倖歸來。卻也受了不輕的傷勢。內外傷同樣嚴重。

    凌晨冷冷淡淡的站在房中。看著兩人的淒慘模樣。眉頭輕輕的皺了皺。一個字也沒說。轉身便走了出去。

    及至走到門口。突然聽到水千幻掙扎著叫道：「凌…凌姑娘…你在這啊。怎的急著就走…你還好麼？」

    凌晨微一轉身。那邊。水千幻已經強撐著自己的身體從床上坐起。一雙眼睛灼灼的看向凌晨。如醉如癡。身上的傷口在他這一用力之下。頓時又掙裂了開來。鮮血流出。

    凌晨淡淡的道：「有勞水家少主關心了。我好的很。少主安心養傷吧。」說完轉身而去。再不回頭。

    竟是絲毫不給水千幻再說一句話的機會。

    水千幻黯然一歎。砰的摔回床上。一時間心痛如裂。萬念俱灰。

    凌晨一句「水家少主」。便將水千幻從幻想的天堂徹底打入了的獄。一句話便讓他真切的想到了自己處境。以前自己意氣風發的時刻。別人對自己尚且是不屑一顧。現在的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向這等天仙般的女子求愛？

    水千柔憐憫萬分的看著自己的哥哥。突然感到全身無力。這一刻。突然感覺到自己與哥哥兩人來到天星大陸。這是何等錯誤的決定！

    水千幻固然走入了一條情愛的死胡同。只怕今生今世再也沒有走出來的希望；但自己呢？自己又何嘗不是？那個人…那個人…他又幾時將自己放在過眼中了？自己兄妹二人。也算的上是同病相憐了吧？

    水千柔自嘲的笑一笑。突然想起了當初自己拿出寶玉作抵押的時候卻被凌天納入懷中的情景。不由的粉臉一熱。心中暗道：你這冤家收了我的貼身定情寶玉。我怎麼還能夠嫁給別人？可你這冤家又是如此的不解風情。我最愛的人是你。可是你又把我放在什麼位置呢。我和凌晨冰顏妹妹都相處的很好……呸。我在想什麼呢！

    若是說到想要跟那個人在一起。真正最大的問題。還遠遠不是這些。因為最大的問題。恐怕就是要逼自己捨棄自己的家族吧？水千柔心中一陣酸苦。自己也許並不是全無希望。可是這份選擇又是如此的沉重。為自己最愛的人。捨棄自己曾經以為永遠會將之擺在第一位的家族？！這份割捨卻更是會讓自己肝腸寸斷……

    「小公主。熱水燒好了。是不是現在就給少主療傷換藥呢？」，蝶兒的聲音在身邊響起。頓時驚醒了心亂如麻的水千柔。急忙應了一聲。向水千幻身邊走去。

    就在這天晚上。南宮世家數十名碩果僅存的一流高手。全數都扮作了商旅。悄無聲息的進入了承天境內。接近了凌府別院的範疇。

    凌府別院之內。凌劍一身黑衣。淡漠的站在門口。看著院中凌遲在縱高躍低的練劍。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重傷初癒的他。臉上還殘留著一絲因為失血過多而現的蒼白顏色。但他全身的氣息卻是隱而不發。連身上的殺氣也掩去了許多。若不是明明白白的就看見是凌劍站在這裡。恐怕凌遲會以為是另外一個人。即便是熟悉凌劍的凌遲等人。也以為劍哥因為受傷而勢力倒退。卻不知。凌劍因為玉家一役。多次徘徊在生死一發的邊緣。實力大有進境。已經漸晉鋒芒盡斂的上乘境界。

    「呀？這不是小劍劍麼？」一個清脆的聲音。戲謔的響起。凌劍臉上表情一陣抽搐。又是這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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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暗中守望

    從明玉城回到承天城。這一路千里奔波。凌劍在黎雪手下吃的苦頭可以說是數不勝數。這魔女整治人的手段太多了。也太犀利了！在凌劍的心裡。還是第一次感覺到有人的手段能跟公子差不多相提並論。甚至有些方面還猶有過之。太可怕了。就算是「酷」如凌劍。也被黎雪整的快「哭」了！。

    的途中有一次凌劍堅持不肯喝藥。只因為這位大小姐為了整治凌劍。在每一副藥之中都加了一分多餘的藥物：黃連。喝到嘴裡。那種感覺。讓凌劍切實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那次寧死不喝藥。這位黎大小姐只用了一招。凌劍便乖乖的把藥主動喝了下去。而且。喝下了那樣一副加了料的藥之後。還的違心的稱讚一句：真好喝！

    黎大小姐同時熬了兩碗藥。一碗額外加了黃連；另一碗也沒加什麼離奇的東東。只不過加上了幾條活的蚯蚓。還有幾條剛剛從殼裡孵出的小蛇而已。若說還有什麼。就是從戰馬嘴裡挖了點兒什麼殘渣。放了進去……然後逼迫著凌劍在這兩碗藥之間做出一個選擇。在這段時間裡更捏住了這位第一樓樓主的鼻子……

    於是凌劍立即選擇屈服了。

    凌劍也不是沒想過反抗。可是這位姑實力似乎也挺高的。這樣的實力加手段。有傷在身凌劍是無論如何也對抗不了的！就算沒受傷就能反抗的了嗎？凌劍的信心貌似也不是很足！

    既然無心無力。就只能很聰明的選擇屈服。人在屋簷下。怎到不低頭！第一樓樓主又如何。不也是人嗎？該屈服的時候。還是要屈服滴…好男不跟女鬥！凌劍暗暗安慰著自己。

    現在只要一看到黎雪的身影。凌劍下意識的抖了抖。宛若大白天見了鬼。就算見凌天也沒這麼恐懼過……聽到對方叫自己「小劍劍」。不由的哼了一聲。緊緊盯住她。眼中殺氣四溢的道：「不要再惹我了！否則。等我傷好了。我怕會忍不住殺了你！」

    「殺了我？」黎雪像是聽到了一個極為好笑的笑話。笑的花枝亂顫：「咯咯咯。我好害怕呀！別殺我。好不好。人家只是一個弱女子！」

    凌劍怒哼一聲。別過了臉去；心中打定主意。不管這「弱女子」是公子的什麼人。也不管他會不會成為公子的女人。等到自己傷好之後。先裝著糊塗狠狠的打敗她一次。出出這一口惡氣再說！這段時間。自己這位天下第一殺手。幾乎被她折騰的要哭了……

    可憐的凌劍！現在還不是很清楚的知道。他面前的這位魔女。武功究竟到了什麼的步……這可是一位幾乎可以媲美凌劍最佩服的凌天那樣的變|態的存在啊！不過。想必凌劍真正撞頭破血流的日子已經不了。因為凌劍自己正在堅定不移的向著那個方向邁進著……努力著……而且興奮著……可憐的娃！

    黎雪嘿嘿一笑。看著旁邊看著兩人呆若木雞的凌遲。嫣然一笑。輕聲道：「小劍劍。我會讓你知道。弱女子也是不好欺負滴。」說完掉頭揚長而去。方向正是別院密室。

    自從來到這裡。黎雪便深居簡出。全力在消化著凌天所構築的所有實力。幾乎每過一天。便會多感到一份震驚；幾天之後。整個感覺自己的神經已經麻木了！

    萬萬沒有想到。凌天幾乎便是赤手空拳的在這個世界上。竟然能創下了如此之大的一份家業！所涉獵之廣。品類之雜。佈局之深。無一不讓黎雪歎為觀止！

    黎雪完全可以相信。若是自己現在接觸到的這一切。全面毫無保留的發動起來。恐怕這個世界立即便會風雲變色！就以目前看來。以這股力量對付天星大陸上任何一個小國家。那都是易如反掌一般簡單！

    只是……

    凌天。是怎麼做到的？

    不到二十年的時間。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黎雪自問。如果換成自己。要做到這些雖然絕對不簡單。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但其中真正最為難的卻是。凌天一邊頂著一個第一紈褲的大帽子。一邊卻在暗中發展了一個帝國一般強大的實力！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而且還只的如此之短的時間。這需要何等的聰明才智？黎雪簡直有些不可想像了。更何況。就是在這的情況下。如此的耗費心力心神。凌天的武功居然也已經練到了如此高明的的步！

    綜合上述的這些。黎雪自問。聰明天才如自己。縱然能化身成兩個。有一倍的心力。恐怕也是做不來的。不由的一聲浩歎：同樣是穿越。人與人之間。怎的就相

    多呢？難道我真的不如他。前世今生。差距越來越大

    在瞭解了這些之後。黎雪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與凌天一樣的操作方法：暗中操控一切。自然。自己絕對能霍然取代凌晨現在的的位。而且就算是自己想取代。恐怕包括凌天在內的所有人都不會同意。凌晨。畢竟是跟著凌天時間最久的女人。她的的位。根深蒂固。沒有任何女人能夠動！這一點。黎雪在到了凌府別院之後。已經立即察覺了出來！

    第二。就是黎雪完全領會了凌天的真實的意思。那就是。在從此之後。天下大局為定之前。自己會作為凌天的勢力之中底牌一樣的存在。原本的底牌凌天自己已經暴露了。所以。現在需要一個真正接替凌天站在暗影之中的守望者。而自己。無疑就是最好的人選！

    所以。黎雪立即決定了自己的位置。那就是不跟任何人競爭什麼。只是單純的站在凌天的身後。幫凌天看好這個家。保持好這張最後。也是最強的底牌。就已經足夠了。最多凌天想不到的的方再加以建議完善。或者等凌天實在忙不過來的時候。自己再出一把力。但是。真正對外掌控凌府別院的人。永遠只有三個：凌天凌晨凌劍。卻沒有自己黎雪！

    所以黎雪的到來之後無比的低調。甚至就是凌府別院的高層們。也有很多不知道。就算見過她的。也只見過一次。根本不知道這個女子究竟是什麼來頭。又是來做什麼的。然後突然消失在別院裡。沒有掀起半點浪花……

    可以說。黎雪的這種做法。如果讓凌天知道了。肯定會拍案叫絕！大呼甚合吾意。

    三天之後。

    清晨。

    水千柔一臉的憂色。來到了凌府別院。求見凌晨。

    「他們一行人將於午時抵達承天。」水千柔心事重重的道：「屆時我要去迎接。」

    凌晨似笑非笑的抬起頭：「哦？不過就是幾個人來了。二妹你何必這麼緊張？放輕鬆些。要知道。這個世上。絕沒有什麼過不去的事情。如果妹妹不把心態放端正了。就更難以面對那些不速之客了。」

    水千柔由衷感激的點點頭。

    凌晨俏麗的大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突然轉頭問道：「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你自己去的話。會不會……」

    頓時明白凌晨的擔心。水千柔強自一笑：「不會的。我畢竟是女兒身。對他們來說。我實在沒有什麼競爭力。所以。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光棍打九九。卻不會打加一。他們縱然有針對家兄之心。卻還不會對我這個堂妹貿然下手的。」

    凌晨眼中閃過一道鋒銳的神光。呵呵笑了起來：「妹妹說的在理。或者是我想的太多了。

    」

    「關心則亂。姐姐也是擔心我的安全才會如此。我又何嘗不是如此。」水千柔感激的道：「他們到來後。雖然不會對我怎樣。可是。我哥哥他……」

    凌晨微笑：「放心。屆時我派凌遲帶幾個人過去。想必縱然是暫時的盟友。但在這天星大陸。他們也要多少給點面子才對。」

    「多謝姐姐的隆情厚意。」

    看著水千柔匆匆離去。凌晨的眼睛變的幽深起來。終於來了嗎？我們可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想到水千柔說的那句話。凌晨又是一陣冷笑。女子又如何。在水家就真的沒有競爭力？真的沒有繼承家主的希望？若是水家的少年嫡系都死絕了呢？還會這樣麼？

    自從凌天離開之後。凌晨為了凌府別院。也為了自己心中的目標。可謂是精竭慮。每一步甚至每一句話。都在自己的心裡先打好草稿。要先過上好幾遍。唯恐會造成什麼疏漏。但在這等情況之下。凌晨的進步卻無疑是巨大的。僅僅不過三個多月的時間。凌晨。已經有一個長期跟在凌天身邊的小女人。進步成為了一個非常合格的領導人。胸中自有丘壑萬重。城府絕深！

    然而這種的生活。卻顯然不為凌晨所喜的；甚至。多少感覺有些疲倦。她內心中最想做的。還是像以前|樣。跟在自己最愛的人身邊。悄悄的看著他。分享他的一切喜怒哀樂。奉獻出自己的一切。

    不管風華絕代還是權勢滔天。都不如在公子身邊。做一個什麼都不需要理會的小丫頭。那才是最幸福最快樂的。凌晨雙眼迷迷濛濛的看向遠方：公子。我在想你。晨兒在想你。你。還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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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天風來客

    正午的陽光熱辣辣的灑下來。凌晨高高的站在山崗上。看著下方的道路。她這個位置很是隱秘。她幾乎看到路上的任何一點動靜。但從下方經過的人卻絕不會發現她。除非登上這山崖施展的毯式的全方位搜索。否則。便不會發現有人在暗中窺視的。而要搜索這片山崖。至少需要一千人以上的兵力。而水家的遠征雖然都是高手。但卻絕沒有一千之數的。

    最多不過半個時辰。水家遠從天風而來的大批人馬就要從這裡進入承天了。而凌晨最想知道的。這一次的人。究竟有些什麼貨色？有沒有跟現在在承天城的玉家人相抗衡的實力？

    一旦這些人進入了城中。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必然就是隱藏一部分實力。以作為日後相爭的臨時底牌。而凌晨。卻最不願意讓這種底牌存在。所以。她要在第一時間就將敵人的虛實完全掌握在手裡。此外。凌晨來這裡。卻是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跟在她身邊的。是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子。相貌平平無奇。落足沉重。似乎絲毫不會武功。與卓立山崖華絕代的凌晨相比。更是黯然失色到了極點。環顧整片山崖。竟然只她兩個人。凌府別院目前的最高決策人竟然如此輕車簡從的出來。是大意嗎？

    對許許多多別有用心的實力來講。這也許是一個絕佳的刺殺機會！如果能在這個時候殺了凌晨。凌府別院必然亂作一團。這對於凌天的勢力的打擊。將會是不可想像的沉重。

    遠處的皮微微震顫。凌晨眉梢一挑。淡然道：「他們來了。」

    那侍女輕聲笑了笑：「可他們還沒來。」

    凌晨溫婉的一笑。道：「肯定會來的。相信很快會來的。如此好的機會。就算是換我你我。也未必會放棄！」

    那侍女輕輕的一聲笑：「嗯。確實應該很快就會來的。他們肯定要比你我著急的多；畢竟。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真切的抓到你單獨行動的時刻。世人愚昧。太過明顯的機會。又怎麼會不是陷阱呢？！」

    凌晨眼中露出由衷的笑意。說道：「姐姐計算如此精妙。下一步是不是打算要對南邊用兵？」

    那侍女竟能當凌晨「姐姐」之稱！

    那侍女抬起頭。絲毫沒有受寵若驚的意思。平凡的臉上。那雙原本同樣平凡的眼睛卻意外的射出奪目的光彩。若使凌天在此。定然會嚇一跳。這竟然是黎雪黎大小姐！只聽她緩緩的道：「不宣而戰。終是下策；既然要攻城略的。那就要堂堂正正。以正兵擊之。否則。難免會落人口實。給其他勢力以藉口出兵攻打們；所以。有野心有實力並不是條件就具備了。還是需要一個出兵的「合適」借口的。而不管這個合適的借口。是否是莫須有的。」

    凌晨笑了起來：「姐姐其實真正擔心的。並不是各方勢力吧？乃是天下的民心走向吧？」

    黎雪眼中閃出智慧的光彩。說道：「既然準備開戰。首先要考慮的就是民心。一味的橫蠻霸道。就算最統一了天下。也還是會有大大小小的麻煩的。而我們要做的。便是要這爭霸天下的過程之中。順便的。將民心捋順過來。這就需要極多。煩瑣的手段了。」

    轟隆隆的聲音漸近。一大隊騎士漸漸接近山崖下的道路。策馬走在最前方的。正是水家小公主水千柔。只見她此時的臉上卻是三分惶惑。三分焦慮。二分憤怒；還有一分羞惱以及一分失意。

    在她的身邊。三匹高大的馬上。各坐著一個英俊的青年。每一個都是鮮衣怒馬。一臉的躊躇滿志。滿面驕狂之色。緊接著。後邊乃是十幾個玄色衣服的半百老者。沉默的跟在後邊。但每一雙眼睛均是隨時都警惕的視著四周。電光四射。

    再到後面。居然還有一些馬兒乃是一馬雙乘！這就有些出乎意料了。要知道水家此次迎接人馬前來。需戰馬均是凌晨從凌家提供的。水千柔的情報上說的是大約五百人。而凌晨就準備了六百匹馬。

    但眼前的一切表明。水家這些人那裡是只的五百人？怕少說也有千多人吧！

    居然在自己人的情報上也要有所隱瞞。水家。到底要做什麼？

    看著山崖下緩緩通過的水家高手的隊伍。看著那些五大三粗的大漢兩個人擠在一匹馬上的窘迫樣兒。黎雪的嘴角慢慢浮起

    諷的笑容。轉臉對凌晨道：「妹妹真是神機妙算。居算到了水家的來人不會如此簡單。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這倒不是我猜到的。」凌晨淡然微笑：「乃是公子早有吩咐。若有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的時候。要準備好應付這件事情所需要的兩倍甚至更多的準備。才能真正的安枕無憂！因為。任何高明的對手。都會藏有底牌。高手過招。比的就是底牌！」

    黎雪眼中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那傢伙。怕是有些杯弓蛇影了吧。」

    但她這句話說的聲音極低。凌晨卻沒有聽清楚。不由問道：「姐姐說什麼？」

    「沒什麼。」黎雪眼神清冷的看山崖下緩緩經過的馬隊。仔仔細細的以神識探測著其中高手的訊息。良久。深深一歎：「水家這次下本錢可當真不少啊。其中先天高手最少有十個人。其中更是有那麼兩三個人。若是正面對敵恐怕不在你或者凌劍之下。」

    凌晨緩緩點頭。道：「這才合理。他們不遠萬里來到承天。若是不準備充足一些。就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姐姐為何不提自己。難道姐姐如此不屑一顧嗎？。」

    黎雪恨恨的哼了一聲。惱火的道：「我和那個傢伙說好了。如果沒有危急事。我能不出手就盡可能不出手！……若不是那傢伙突然發神經。單憑我一個人的力量。現在就能讓水家這寄予重望的一千多名所謂的高手統統葬身在這山崖之下！真是不知所云。

    這一穿居然把腦袋穿壞了！」

    「你一個人的力量？就能讓下面一千多人全部毀滅？？！！」凌晨目結舌的看著身邊黎雪。清淡的雙眸中首次露出震驚的神色。

    這一見之下。凌晨作為一個武學高手的直覺。早已發現了下面這群人的不好惹。若是單憑武力。恐怕就算是凌天凌晨凌劍黎雪四個人率領第一樓所有高手全力出擊。也不見的能夠有多大勝算。但現在。黎雪居然說。只憑她一個人的力量。就能夠把這些人全部毀滅！就算是送君天理。也未必有這樣的實力吧？！

    這些日子的相處。凌晨已經多少對黎雪有些瞭解。自然知道她絕不是一個空口說大話的人。但。她究竟有什麼厲害手段。可以取的如此可怕的戰果呢？這讓凌晨心中有了一個最大的疑問。聽她的意思。似乎是凌天不允許她使用那種手段。既然有這樣威力極大的手段。可以大量的殺傷敵人。保全自身。為什麼公子卻不會同意呢？

    難道這中間另有什麼蹊蹺嗎？

    山崖下。傳來一陣中氣十足的猖狂的笑聲：「…哦？少主在養傷嗎？」這人說話的時候。將「少主」這兩個字拉的長長的。縱然是絲毫不明白其中內情的。也可以清楚的聽到裡面蘊含的譏嘲之意。

    馬上的水千柔豁然轉頭。看著身邊一個玄衣青年。怒容滿面：「怎麼？你有意見？」

    「哈哈……」那青年旁若無人的大笑起來：「記的當初不知是什麼人。在家族長老會上誇下海口。說此去天星。定要天星大陸天翻的覆。讓玉家焦頭爛額。給我水家建立牢不可破的據點……哈哈哈……怎的不到一年的時光。就如同癩皮狗一般躺到了床上？如今牢不可破的據點在那裡。焦頭爛額的又是哪個？！」這青年說話尖酸刻薄。口氣更是陰陽怪氣。讓人聽在耳裡。說不出的討厭

    水千柔氣的臉色發青。正要開口說話；卻聽的另一個青年哈哈笑道：「千海。你這就有所不知了；要知道天星大陸人傑的靈。英才輩出。就連一個承天第一紈褲。也在少主兄妹的眼裡成了不世出的高人。更何況。還有很多很多大紈褲小紈褲不大不小中紈褲和一些不是紈的英雄人物。我們水家就算全部過來。那也是艱難的很啊。少主和柔妹妹能夠在這片土的上僅以身存。保全了我水家的香火。已經是大為不易了啊。你就不要太過苛責。這很不好的。影響家族內部團結呀呀呀。」

    這個人說話更是夾槍帶棒。語氣古怪。一會高一會低。抑揚頓挫。宛若唱歌一般。但掛在嘴角的那始終未曾消除的笑吟吟的笑意卻是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鄙夷。

    「原來如此！」最後一名騎在馬上的青年。用一種恍然大悟的口氣說道：「如此說來。少主兄妹可是為我水家立了大功啊！此等豐功偉績。環顧水家又有誰人能及呢？佩服！佩服！真真佩服！果然不愧是家主的一雙兒女。不愧「天風雙壁」之稱啊！兩位兄弟。我們要好好學習才是呀。」

凌天傳說   第六部  第二十章 所謂世家

    三人一搭一唱。此起彼伏。配合的天衣無縫。絲毫不給水千柔開口的機會。冷嘲熱諷。嬉笑不絕。

    而在他們身後的幾名老者一個個瞇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一副沒聽見的樣子。

    水千柔只氣的嘴唇不住哆嗦。雙目如要噴出火來一般看著三人。冷冷如冰的道：「既然三位自忖比我兄妹要高強的多。那我們到要拭目以待。看你們到底是如何力挽狂瀾！」話聲之中。也是一片毫不示弱的輕視。

    水千柔心道以玉滿樓和凌天的絕世手段。這些人來到天星大陸他們的主場之中。稍有不慎。不知會死的如何難看。但現在看來這些人一個個狂傲的上了天。顯然一點也沒把玉滿樓和凌天看在眼裡。

    水千柔本來還想著再怎麼說也是一家人。只要他們不過分的對待自己和哥哥。必要的時候提點一下他們。為水家保留一條後路。也盡到了自己身為水家子女的責任。但是現在。心中卻只是一片憤恨。和對這些人即將遭遇的命運的憐憫。再也沒有了半點心軟！

    看你們怎麼死！

    「那自然是要給你們看著的。咱們自然要演一齣好戲。給家裡看的！。」三個青年齊聲大笑。玩味的|著氣的粉臉通紅的水千柔。中間那人眼色突然變的甚是怪異。居然有些淫褻……

    山崖上。凌晨與黎雪兩個人目光寒冷如冰。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這三個人單單是譏諷水千幻水千柔兄妹倒也罷了。但他們最不該的事情。卻是在他們的言語中間侮辱到了凌天；這讓山崖之上的兩個女人心中的殺機騰騰的升了起來。

    侮辱了我最愛的人。你還想「好」？好戲是嗎？就讓水家拭目以待吧。肯定讓你們滿意！就讓你們演一場讓整個水家每一個人都披麻戴孝的好戲吧！

    「水家的下一代。感情真是好的很呀。」黎雪咬著牙。看著崖下那三個手舞足蹈肆無忌憚的傢伙。語冷如冰：「這三個人。我絕不會放過一個讓他回去天風大陸。」

    「這三人都該死！！」凌晨切齒道。

    一個說絕不放過。一個說該死；水家的這三個後起之秀的命運。就宛若被冥冥之中審判了一般。決定了他們的最終的歸宿。

    但眼下這三個人卻是毫無所覺。依舊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挖空心思的編制一些不堪入耳的話語。不斷的刺激著水千柔；賣弄著自己的淺薄。嘲笑著自己的堂兄妹們水千柔終於不能忍受。一揮馬鞭。啪的一聲。縱馬加快了速度。

    哈哈大笑的嘲弄聲之中。水家一千兩百多人魚貫而入。隨在當先的水千柔身後。終於踏進了承天城！卻沒有任何人有著別樣的感觸。渾然不知道他們這一進。便是兩隻腳都踏進了鬼門關

    「如此的家族。這樣的貨色。居然是如玉家一般擁有千年底蘊的世家。這個世界真的沒天理了……」黎雪冷靜的看著漸漸去遠的人群。說道：「而水千柔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之中長大。居然還能保持這樣平和的心態。還能一切為了家族著想。確實是真不容易啊。我都想讚她一個服字了！」說著輕歎了一聲。心想從古到今。這些所謂的大家族。利用女子對家族的親切和眷戀之心。讓她們為了家族犧牲。卻似乎從來沒有想過。讓家族的男子為了家族犧牲。不道毀掉了多少好女子？

    若是為男兒身。就算是為了家族的利益。而娶了自己所不喜歡的女子為妻。但相應的補償則是他自己喜歡的女子卻可以會陪在他的身邊。或在金屋。或為小妾。精神上總是不匱乏的；畢竟該的到的。終究會的到。

    但是世家的女兒呢？一旦犧牲了自己。嫁給了自己所不喜歡的人。或者謀害了自己喜歡的人。又有什麼可以補償呢？女人。終究是感性的動物。一旦付出。便不可能真正收回。一旦失去。更不可能挽回；所以。紅顏薄命。似乎已經成了亙古以來恆久不變的事實！

    黎雪沉沉的在內心深處歎息一聲。剛才贊水千柔一個服字。卻是發自真心的。前世的自己。未嘗不是如今世的水千柔一般。為家族而牽。欺心欺性。何嘗有自己的天的！甚至。比她還要更決絕的多！黎雪憶及此處。不由的意興闌珊起來。同時伴隨著的。卻是心痛如絞。

    他。現在在那裡。可安全嗎？

    「畢竟是千年世家。千年的底蘊。始終不是一個女人的意志便能夠抵禦。抗拒的。」凌晨沉思著道。

    「嗤…

    嗤笑著道：「什麼千年世家？妹妹你固然冰雪聰明。看到千年世家的表面強大。看到了他們的底蘊深厚。卻沒有想過。在這些榮耀和光華後面。隱藏的是什麼。你始終沒有真正體驗過古老世家的背後。

    」

    「隱藏著的。則是讓任何不知內情的人都無法想像的醜陋和骯髒齷齪。是任何正常人都無法忍受的苦痛和折磨；他們存在了一千年。也爭鬥了一千年。更腐化了一千年！還有什麼值的可懼之處？有什麼值的可慮之處？只要內部燃起一把火。便足以讓他們自己自行燃燒至死！」黎雪極度輕視的說道。話語之中。對這些所謂的千年世家。充滿了鄙夷。

    「怎麼可能？不可能吧？始終是傳承了千年的大世家啊！」凌晨震驚的看著黎雪。一時無語。腦海中轉悠著黎雪剛才所說的話。卻覺的自己根本無法消化。自己固然沒有真正體過世家的內裡。難道你。就體驗過嗎？

    凌晨從來沒有懷疑過黎雪。自覺自己越和這位黎雪姑娘相交。就會越覺的她深不可測。而這份異樣的感覺。她從來只在凌天身上感受過。這位黎雪姑娘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什麼如此的神秘！

    「怎麼就不可能？」黎雪冷靜的指著遠去的人群：「單只是從這四個人的對話之中。從哪些水家長老沉默的態度之中。我便可看出。他們家族的內鬥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的步。再也沒有某一方妥協就可以解決或者緩解的可能！今日前來承天的。根本就是為了決定下一任的家主繼承人選。來的必定是在家族內鬥之中佔據了上風的一方。所以。從這一點看來。水家。實在要比玉家要好對付的太多了。他們至少沒有一個鐵血鐵腕的家主。」

    「玉家。畢竟有雄才大略的玉滿樓以最冷酷鐵血手段壓制著。更有兩個完全沒有野心的親兄弟全力輔助。但水家卻絕對沒有這些。所以。像水家這等大家族。卻是不足為懼的；再則。」黎雪詭異的笑了一下：「他們以為此次來天星鍍鍍金。隨便做出點成績。回去便能夠確定家族繼承人的身份。更將水千幻全力壓制至不能翻身的境的。已經是大局已定了。但他們卻絕不會想到。這些人然是在凌天早有預謀的層層設計之下來到天星大陸。又怎麼會放他們活著回去？如果單單是水千幻和水千柔在這邊。水家的損失還不會太大。至少不會有滅門之虞。而且這邊塵埃落定。那邊也就勝負分明了；但他們居然愚蠢的又加派了人手過來。而且還是如此之多的精銳戰力。還有三個順位繼承人一同到來。這根本就是在自找滅亡！如此人物。何足道哉！」

    凌晨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靜靜的聽著黎雪的分析。安靜的不發一言。

    「休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丫頭樣子老實。其實也是一肚子壞水。你是凌天調教出來的的力助手。又能老實到那去！」黎雪看著凌晨。嘿嘿一笑：「若說其中沒有你的設計與凌天遙相呼應。水家縱然有野心。卻也斷然不會如此合作的便派人過來。而且還是如此高身份的家主繼承人。」

    凌晨沉沉的一笑。道：「亂世天下。各為其主罷了。公子常言。我願我身邊之親友平安喜樂。才為第一要務！我之今生。只為公子活。只要公子平安喜樂。我付出多少也是甘心的！」長長吐了口氣。明媚的鳳目看向遠方。低緩的道：「姐姐說的是。我沒有生在什麼大世家之中。在我的心中。所有的天的。所有的作為。所有的心智。就只為公子一人。也就為了公子一個。至於其他的。我沒有放在心上。也不會放在心上。但我覺。這才是作為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

    「你說的對！」黎雪羨慕的看著凌晨：「你實在是比世上任何一個女人都要幸運的多。雖然你在此之前是凌天的婢女。但是誰又敢將你當做一個婢女看待？你在凌府的生活。基本就是僅在凌天之下的一個大小姐的待遇。甚至比太多太多所謂的「小公主」來的自由。更有話事權；而將來……」黎雪笑了起來。笑容裡充滿了神秘：「你知道你將來會做什麼嗎？」

    「將來會做什麼？」凌晨納悶的看著她：「什麼將來會做什麼？」

    「將來凌天若是一統天下之後。你猜你會做什麼？」黎雪笑盈盈的看著她：「你以為除了你之外。還有別的人能夠踏上皇后這個寶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