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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神月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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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風凌天下】凌天傳說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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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3 08:59:28
第七部 第十六章 巨石碼頭

水千柔頓時滿臉通紅。俏眼圓睜。幾乎被他氣說不出話來。太過分了!得寸進尺啊。

“怎麼?不敢啊?”淩天笑吟吟的激將。

“怎麼不敢?一言為定。如果你輸了。我說什麼你都聽?”水千柔惱羞成怒。狠狠的道。

“當然。就算你讓我去吃泥巴。我也去。”

“賭了。”水千柔氣幹雲的一手。心中已經在幻想著自己贏了之後如何整治這個可的傢伙。想著想著。突然眯著笑起來。淩天。敢小看本姑娘。我要你好看。

淩天同樣笑意滿。小樣的。我整不了你?才叫怪了。我可是聽說歷代皇帝有隨便給山川河岳改名字的權利啊哈哈。皺著眉頭看著船下流動近乎可以用緩慢二字來形容的海水。淩天皺了皺眉頭。“還有多長時間能到天風大陸?就這速度。又是兩個大陸之間的航程。想必不會很短吧。”

水千柔抬頭看了看風招。露出一意的笑容︰“不會很長的。如果風向保持不變的話。我們的航程最多隻需要十天就可以到天風大陸我們水家的專有碼頭巨石碼頭。”

“十天?”淩天有傻眼。“居然需要這長的間?這還不長。?”

淩天畢竟沒有乘過船出過海。呃。是沒有坐過這麼落後的船出過海。在前世之時。就算是從地球的一面到另一面頂多一天就足夠了。可是在交通不便利的這個時代。旅程無疑要長很多。

水千柔輕輕的笑了笑。伸手將耳一縷亂撥到了而後。動作柔美。略帶幾分驕傲的味道。說道︰“這已經很快了如果不是我們水家的特殊船隻。換做普通船。航程至還要再加十天右的時間。當然如果上天幫忙。給一陣狂猛的東北風。我們的速度就能夠提升一天到兩天的時間。”

水家的特殊船隻?就是這麼個烏龜一樣的特殊法?淩天翻了翻白眼。道︰“若是一路刮西南風呢?那是不是說最終反而要倒回天星大陸去呢?”

“咯咯…”水千柔捂著嘴。花枝亂顫︰“你真是什麼不懂呀。我還以為天底下就沒有你淩大公子不知道的事呢。”

淩天訕訕在這方面。他確實不懂。前世的時候。啥時候坐過這麼落後的船?這樣的船早應收進博物館了。有事也只會搭飛機。也只渡假旅行才會乘大型遊輪。不過淩大公子前生一直沒有那樣的閑情雅致。更沒機會而已。

“下面有水輪風葉。傻瓜。”水千柔吃吃的笑了起來能看到淩天吃癟。仿佛無比的滿足︰“怎麼樣?。淩大少開眼界了吧。我們水家的水輪風葉乃是特製的。以速度而論。絕對是當世翹楚。”

“我又不是神仙。”淩天苦笑。就這種船隻這種速度。居然是當世翹楚?。一個時辰多也就能走六十裡的路。你還真以為是高科技呢。

“到了天風。你是跟我在一起。還是?”水千柔著嘴唇腳尖劃著圈兒。

“上岸之後。我們的暫時先分開。不過到了三月三。我一定會準時趕到的。看看你玉水兩家的精英決戰。”淩天笑。道。

三月三。莫空山;龍虎聚。天地翻。這是千年以來的流傳。也就是說每隔六十年兩家的便在這一年的三月三齊上莫空山。龍爭虎鬥。

千柔算了算今天是二月初一。除去海上的十天航程。到三月三。也就不過是分別二十天的工夫。頓時心中一寬之余。亦復一酸。早已習慣了有淩天在身邊的水千柔。實在不願意與心上人分離。

“此次甲子之約。希望我們兩家誰勝誰負?你心裡是怎麼打算的?”水千柔換了個話題

“不是我希望。而事實就在眼前。”淩天喟嘆一聲。憐憫的看她一眼︰“單純以兩家的實力對比來看。你們水家必敗無疑。全無半點勝算。現在你要考慮的。是如何敗。如何才能夠盡力的保存你們嫡系的高手。更讓你兩個叔叔人多犧牲幾桿大樑。這也為你們以後的主動爭取機會。”

水千柔低下頭。微微有些失落。雖然早有準備。還是有些不能接受。。畢竟千年的聲望會嚴重受損。作為水家兒女。心中自然不好受。

“所謂“甲子之戰”的個人勝負是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若是水家真的勝了。反而會加促你們水家的滅亡。”淩天瞪她一眼。“水無波他們必定在甲子之中高手盡出。求取的最佳的戰果。壓倒你們嫡系的實力和功勞。如此一來。本就嚴重傾斜的兩派將會立即分出勝負。那時候。恐怕就是們水家改朝換代的時候了。這個事實。已經沒有改變的可能了。”

水千柔深長的嘆息一聲。兩人都再說話。看著幽幽海水。都是若所思。

三天後。玉家的數隻船隊放舟入海。緊隨而來。

與此同時。無上天小船隻載了四人。也非常隱秘的也進入了航道之中。

另一邊。數千里之外的巨石碼頭。水家中人。也已經實施了戒嚴。

隨著一隊一隊的水家武士陸續到來。周圍的閑雜人等早已經識趣的四散退開。水家三號人物水漫成。沉著臉從馬車之中走了出來。看向大海深處。眼楮之中。乃一片憤恨。和不甘。

水漫成。正是水千江的父親。這遠赴天星。水千江意外殉命。給水漫成造成了巨大的打擊和困擾。這次他主動要求前來迎接遠征軍的歸來。心中不知道打的什麼注意。

為什麼死不是水千幻和水千柔。而是我的兒子?。為什麼那個該死無上天肯出手救治病鬼水千幻卻不肯救我兒子!?水漫成心中無數次的狂呼著。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他眼中的憤恨之色越來越是濃冽。我兒子死了。你們也別想好過。不管是誰。我都要你們付出代價。

人群又是一陣翻騰。一隊人馬又走了過來。一個陰柔的聲音響了起來︰“我道是誰。原來是水三叔。”

水漫成收斂思緒。看著面前的錦衣青年。勉強一笑︰“原來是皇甫賢姪到了。賢姪此來何事?”

錦衣青年面色蒼白。眼眶微青。一副酒色過度的樣子。微微一笑。道︰“聽說柔妹妹就要歸來。小俊特的前來迎接。”

水漫成冷哼了聲。甚為氣惱。

這個錦衣青年是風大陸僅次於水家的第二大家族。皇甫世家的公子名叫皇甫俊。自從在三年之前無意之中見過水千柔一面之後。即驚為天人。隨後便如狗皮藥一般粘了上來。死纏亂打。無所不用其極。誓要娶美人歸。令到水千柔煩不勝煩。

皇甫世家雖有世家名。卻並無世家的家世。也屬于才立家百多年的新晉世家。以皇甫世的聲名論。就算皇甫俊是皇甫世家的嫡系長子也是決計沒有資格和水家主獨生女談婚論嫁。可是水家的一系列變故。已經大大降低了水家在天風大陸的身價。皇甫世家或仍不如水家實力雄厚。卻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水家家主水漫空正值內憂外患之境。若是水千柔真的嫁給了皇甫俊。換取皇甫世家的全力支援。將給水家的嫡系人馬帶極大的助力。皇甫俊本人倒也可算是年輕才俊。所以水漫空倒也算樂見其成的。

如果不是為了眼前甲子戰約。恐怕水千柔歸來之後。便要與其談婚論嫁了。

當然。水家旁系以水漫成為的一干人自然不會坐視水家嫡系再度壯大。自然持反對意見。尤其是眼下正在逐漸取的全面上風的時候。哪裡容皇甫家族橫插一腳?所以。此刻水漫成與皇甫俊相見。兩人自然是不給對方好臉色。兩人都是不親假親。不笑裝笑。皮笑肉不動的裂裂嘴。然後站立。看向海天茫茫深處。

急驟的馬蹄聲排山倒海的響起。聽聲音足有上千人馬。從遠處一路直直而來。目標正是巨石碼頭。

兩人同時色變。難道還有第三方到來?卻不知來者是何人物?

一聲尖銳的呼哨化空而起。奔馳正急的馬隊突然同時停止。霎時間鴉雀無聲。沉凝的氣勢排空而來。巨石碼頭上所有人都是臉色微微一變。好嚴明的紀律。如此部隊。豈是默默無聞?

塵煙飛揚之中。一個厲烈的聲音大吼道︰“順天盟來此辦事。前面的人群兩邊分開。不得擅動。違令者。殺無赦!”

竟是順天盟!

眾人一陣色變。竟是近年來在天風大陸最恐怖的強盜組織——順天盟。只是。今天乃是水家來接應自己家的人馬。順天盟卻又到這裡來做什麼?

水漫空揚聲道︰“在下水家水漫成。不知是順天盟那位大堂主大駕光臨?”他的聲音淳厚。遠遠的傳了出去。不動生之間已經顯露了一手不俗的內力。

順天盟向來都只是由下轄九位堂主出面辦事。至於高高在上的三大頭領。世人只知道有這麼幾個人的存在。卻從來沒有人見過。可謂神秘之極。水漫空自然要問是哪位堂主而不是哪位當家。

那邊一陣沉默。良久。一個鏗鏘的聲然響起。如同金鐵交鳴︰“原來是水三爺當面。在下田之移。”雄渾的聲音排空激蕩。氣勢更勝水滿成。自然而然的露出舍我其誰的霸氣。

嘩!

眾人目瞪口呆。

好大的陣仗。

竟然是順天盟之中最神秘的大當家親自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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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部 第十七章 可憐皇甫

水漫成與皇甫俊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面面相覷,都是一片震驚,都到底出了什麼事,竟然惹得這位大煞星親自出來?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既然是田之移來了,那麼現在在巨石碼頭的自己兩人的人馬,只怕不夠看了!

水漫成面沉如水︰“原來是大當家親自來了,失敬,水家水漫成有禮了。”說著傳下命令,讓人群兩面分開,同時給一個貼身手下使了個眼色,示意趕緊給家族傳訊。

人群如潮水般分作兩邊,中間空出足有五丈之寬的大路,馬蹄聲沉悶的響起,千余騎士之前,三騎並排,緩緩而來。

居中一人,身材魁梧,宛若天神,一襲白袍罩身,臉上帶著一個黃金面具,陽光照射之下,出萬道金光,讓人不敢逼視。

左面一人,頭戴著白銀面具,身軀在馬上不動如山;右面的人臉上帶著青銅面具,猙獰可怖。

水漫成臉色煞白,心中浮起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難道順天盟三位大當家今天竟全部來了?如果真是他們,他們的目的何在呢?!實在難以理解啊!

金面人田之移目光轉向邊,人群嘩的分開,只余水漫成站在中間,勉強的抱拳行禮,道︰“可是田大當家?不知這二位是?”

“在下田之耳!”面人一拱手,卻不下馬,聲音沙啞難聽。

“在下田之思!”銅面人的聲音之中含笑意,倒是最為友善的一個。

水漫成臉色一變,聲音微微顫抖︰“果然是三位大當家當面,水家水漫成卻是有眼不識泰山。”心中卻是暗暗戒懼,這三人來此辦事觀這附近,有什麼事情能夠值得他們三人一齊動手?

水漫成左思右想想越怕︰目前這裡能夠勉強值得這三人到來地人物。似乎也就只有自己而已!難道他們是來殺我地?想到這裡。水漫成臉色更是蒼白。

一邊地皇甫俊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眸中已經有了幸災樂禍地意思。只見他上前一步。一揖到地︰“在下皇甫家族皇甫俊,見過三位當家。三位當家英名遠播。天下共震。在下聞名已久恨不得以相見。今日有幸得見三位當家地英雄氣度。足慰平生之願!”

“皇甫俊?”銅面人若有所思地念了一遍這個名字。面具之後地一雙眼楮帶著一絲莫名地笑意︰“你是皇甫世家地人吧錯。皇甫家地大少爺就是這個名字。你怎麼會在這裡?”

見對方如此身份竟知道自己地名字。而且態度還頗為和藹。皇甫俊大喜。態度愈是恭謹︰“正是在下。三當家居然聽過在下地名字。讓皇甫俊榮寵之極。在下今日此來是來,乃是來迎接水姑娘地。”

“水千柔,水姑娘?”銅面人田之思眼光閃動了一下。微微帶著笑意︰“皇甫家族赫雄威。我又怎能不知。”

“老三別酸了。我聽著起雞皮疙瘩。”銀面人面具之後地眼楮帶著一絲不滿。冷聲道。

突然,微微的振翼聲傳來,三隻信鴿從後面的水家人叢中飛了起來。

金面人一聲冷哼,後面的順天盟騎隊之中,一人長身而起,站在馬背上,彎弓搭箭,嗖的一聲,三支長箭同時呼嘯射出。三隻信鴿也應聲整齊的掉落了下來。

水漫成臉色蒼白若死!

銀面人田之耳嘎嘎一聲怪笑,看著水漫成,冷冷的道︰“水三爺,你也不必如此驚慌,我等此來,與諸位井水不犯河水,卻不想讓更多人知道我們此刻來了此地,若水三爺還是沒有辦法把自己的鳥管好的話,那弓箭下次的目標就不一定是哪裡了。”

“一定一定!剛才下人不懂事,驚動了三位,還請海涵。呵呵…”水漫成心中大定,這田之耳說話雖然難聽,但卻是點出了一點。他們來乃是另有要事,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到這來辦事,至少是在辦事結束之前不想被人打擾!但只要不是針對自己來的,自己實在沒有必要管太多,想通了這一點,水三爺頓時感覺神清氣爽,甚至有種逢凶化吉,喜從天降的感覺。

銅面人看著皇甫俊,眼神忽顯詭異。

“老四,你在看什麼?”金面人田之移詫異的低聲問道。

“那傢伙,是皇甫世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叫皇甫俊。”田之思做了一個只有三人才心知肚明的手勢。

“很有趣?有多有趣?”金面人田之移嗤之以鼻︰“老四,不過就是一個區區的皇甫世家罷了,這樣的實力也能讓你感到有趣?我看你越活越回去了。”

“一個皇甫世家的大公子當然沒什麼好玩的。”田之思嘿嘿的一陣怪笑,道︰“不過這位皇甫公子此番到這裡來,卻是為了來迎接水家小公主水千柔的,據說此人對水姑娘癡心一片,而水漫空也頗為有意將女兒許配給他。你說……一會會不會有很有趣的事情生呢!?”

“呃……哈哈哈哈……果然有趣。”田之移豁然大笑,一雙眼楮也開始上下巡著看向皇甫俊,一副看到珍寶的樣子︰“如今有這位皇甫世家的公子爺在,就算想沒趣只怕也不行了,果然是有趣得很。”

“若是這位皇甫公子再做出什麼激動人心的事兒,並讓咱們的公子爺知道,想必就會更加有趣了,你們說呢?!”一邊聽著二人說話的田之耳故作沉思的深沉的道。

“公子爺知道是一定的,他的反應我也可以大致推測出來,過程肯定會非常有趣了。”田之移哈哈大笑。“咱們公子爺在這方面可是嚴苛的很,若是真惹惱了他,恐怕宋家就能夠上位了。唯一的問題就是,我們事先沒有幫公子清道,公子會不會懲罰我等辦事不利呢!”

宋家是排在皇甫世家之後的又一世家,田之移這番話的意思耐人尋味的很。

“不會的,公子應該不會如此的小氣,再說,水家大小姐在咱們這塊可說是萬人迷,真要逐個解決真不好說得解決到什麼時候,據我所知,宋家的二公子就是另一個忠實的追求求水姑娘已經好幾年了。與這位皇甫公子大是同病相憐來著。”田之思摸著下巴,嘿嘿怪笑,滿是幸災樂禍之意。

“這兩個人眼光是獨特啊!”田之耳忍不住的贊嘆︰“哪裡有危險就往哪裡鑽,真是目光敏銳之極。”

“可憐的皇甫世家然有麼一位害祖宗斷子絕孫的煞星。”田之移搖搖頭嘆了口氣,意猶未盡,又嘆了一聲︰“可憐的宋家,居然也有這麼一位多情種子。”

三人同時大,樂不可支。

他們笑得是過癮了,卻讓其他人名其妙!

水漫成與皇甫俊亦是面相覷渾然不知道這順天盟的三位大領突然瘋子一般笑得快慰之極到底是什麼意思。甚至皇甫俊看到對方三人邊笑邊打量自己,以為對方對自己甚是有好感樂的遙遙點頭致意,以示感謝琢磨是不是這三位老大看自己順眼,若是有他們三個提攜一下皇甫世家的身價自然將更上層樓,自己追求水大小姐也將更有把握不是。

“大哥,你說公子此君臨天風,天風會有如何一番熱鬧景況?”田之耳似有些緊張,又似有些期待的問道。

答話的卻是田之思︰“這還用想?我已看到了整個天風大陸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白骨如山!”

田之移、田之耳同時驚詫︰“怎會是如此慘烈的局面?怎地我們兩個不知?”

田之思哼哼兩聲,鄙視的看了一眼兩位哥哥,聲音突然變得嘶啞︰“你們應該知道,此番陪同公子前來的,可不是晨姐,而是劍哥來了,若是為了遊山玩水,公子會帶這位有史以來最血腥的屠夫過來?既然是他來了,結果可想而知,你們琢磨呢?!”

其餘兩人同時打了個冷顫,左右看了看,田之耳心有餘悸的警告道︰“媽滴,老四,你自己知道就得,犯得著到處嚷嚷嗎?你說就說唄,就不能小點聲啊,這話要是讓劍哥聽在耳朵裡面,我們兄弟三個可就讓你給害了。”

田之思微微一笑︰“不會的,若真是劍哥聽到了,他只會懲罰你們兩個。”

“這是為何?”兩人大惑不解。

“因為,我會讓劍哥知道,這番話是你說的。你沒覺剛才我說那番話的時候,模仿的是你的口音嗎?至於我,當然是大義凜然的痛斥與你,然後劍哥說不定會賞我幾路劍法什麼的作為獎勵地。”

“你個王八蛋,生兒子肯定沒屁眼!”田之耳怒火萬丈,一伸手掐住了他脖子,來回搖晃︰“看我不掐死你這個小王八蛋!”

田之思被掐的白眼亂翻,連聲的告饒,一旁的田之移也不勸解,一味的看著好戲。

突然覺岸邊人群一陣騷動,有不少人低聲道︰“來了來了。”

三人同時一凜,不再胡鬧,站在馬背上,極目向著海中望去,只見在那水天一線之處,緩緩的出現了三個黃豆大小的小黑點,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大,現在已經變作了鵝蛋大。

田之移三人熱淚盈眶!真真是恍如隔世啊,多少年了,即將見到那心中的信仰,救命的恩人!

岸上,水漫空眼中射出憤恨的火花,雙拳在袖中緊握,口中喃喃自語︰“你們回來了,可我兒子,可我唯一的兒子卻永遠的留在那邊了!水千柔,你難辭其咎!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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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初至天風


    皇甫世家的皇甫俊眼中閃動著炙熱的光芒,俊臉漲得闊別年餘之後,終於又能夠見到伊人歸來,見到那令到自己魂牽夢縈的絕世芳容,便忍不住激動起來。更想到水家家主水漫空隱隱約約有成全自己的意思,皇甫俊幾乎有些無從自製了。

    多年的夢想即將成為現實,這位世家公子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終於到了。」凌天長長舒出一口氣,感受著遠遠傳來的泥土的氣息,看著遠方即將登臨的大陸,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覺。海上生活,對凌大公子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枯燥無趣了。海天一線的壯美景致固然令人陶醉,但再每的景致看得太多了也會出現視覺疲勞的,更別說一天到晚看個不停來著,這也還罷了,守著一位絕色美女卻不能真個**,凌天每天都覺得自己難以忍受了,小凌公子更是每天早上準時抬手抗議……

    若不是水千柔嚴令水家武士只准呆在下層,不准上來,恐怕凌天公子的日子還要難過一些。

    在他的身邊,是打扮的怪裡怪氣的凌劍,腰桿卻一如既往標槍一般的挺直。

    「阿劍,你說那幾小子見到我們,會是什麼表情?」凌天呵呵一笑,吸了口海上的涼風。

    「我猜,他們應該會哭。」凌劍不禁莞爾,笑道。

    「真的?要不要個賭?我說他們不會哭,敢賭麼?誰要是輸了脫光了衣服在天風大陸裸跑一圈如何?」凌天嘿嘿一笑,撫著下巴,眼中是一片詭異。

    「不敢。」凌劍打了個冷顫,老老實實搖頭。開玩笑,從小到大,跟公子打賭就從來沒贏過……

    裸跑?凌劍可沒那臉。偷偷看了看凌天劍很肯定的點點頭,他堅信,以自己公子爺的臉皮厚度,裸奔一圈估計是不會臉紅的,再說了,以公子現在的功力,就算真裸跑一圈未必有人能看到他的形象……

    遠處地小灰點漸次變大。大船地影眾人眼中越來越清晰大。逐漸靠岸。

    水家子弟已經分作兩列在石階兩旁。這次來迎接地水家子弟都是族中精銳。訓練有素個個器宇軒昂。目不斜視。皇甫俊厚著臉皮硬擠在了水漫成身旁。一同向前走去。靜候水千柔一行人地座駕大船。

    不知是否是順天盟凶命在外、皇甫兩家竟沒有人發現。順天盟所屬地所有人不知再何時早已全體下馬。靜靜地站在一邊。三位帶著面具地頭領。個個眼神熱切。看著已經停穩得大船佛在迎候著什麼大人物。

    歡迎地號角聲嗚嗚響起。一個白衣白裙地絕色女子如同仙子一般率先出現在船艙門口態優雅地一步邁了出來。面對著岸上數千眼神地注視色淡然素雅不變。清冷依舊卻自然而然地散發出高貴典雅地雍容氣度派。猶如雲漫滄海。月滿晴空。溫潤如玉卻又高不可攀。

    「歡迎柔小公主歸來!」水家武士齊聲大喊。聲震數里。

    水千柔眼中閃過一絲淡淡傷痛。一點莫名地淒迷。想起了已經永久埋骨異地天星地嫡生哥哥水千幻。微不可查地輕歎息一聲。將那點滴傷痛、淒迷盡斂之後。才緩步拾級而下。船上地水家武士人人興高采烈。遊子歸家回家地舒服感覺。讓這些人心中都是激動非常。排在水千柔身後魚貫而下。

    在凌天的運作之下,水家雖然在天星大陸折損了六成以上大部分的人手,但總算在天星大陸卻成功建立了據點,並取得了天星大陸另一大勢力凌家的認可,這在某種意義上已經算等於是實現了水家先祖的一半心願,單單就這份勞來說,已經是遠遠的功大於過,無論犧牲多少人,有這一樁功勞在,都變得不再重要。

    水漫成心中惱怒,但此人也算是老奸巨滑,臉上竟卻是絲毫不露聲色,越眾而出,親切萬分的和聲道:「千柔侄女這一路走來可是辛苦了,此去天星,戰果輝煌,更建立了我水家在天星的萬世不拔之基石業,實在是勞苦功高,可喜可賀啊。」

    水千柔平靜的微微一彎腰,道:「多謝三叔誇獎,為水家不世基業出力,何感居功!。千柔今日歸來,竟然勞動三叔親身自來接,侄女實在是受寵若驚心中感激不盡,再說。至於此前一役行,損兵折將,折損眾多水家精銳子弟,千柔復有何顏面誇口有功,何來勞苦功高功勞之談?千江堂兄更不幸遭了賊子毒手,侄女每每想起,心中痛如刀割,此刻面見三叔,真真更是無地自容。」

    水漫成臉上肌肉一陣劇烈的抽搐,眼神銳利了起來,咬著牙露出一絲笑容,卻反而顯得有些猙獰了。從不斷的書信之中,他焉能不知自己的兒子究竟是為何死的?若說是個其中沒有水千柔的影子,打死他他也是不信的。此刻聽見水千柔竟當著他的面猶自如此這麼說,不由心中更是恨意滔天。

    「千江為家族捐軀,正是我水家男兒死得其所,柔兒不必放在心上。

    三叔雖哀猶榮啊。」水漫成平緩的聲音之中,然蘊含著淡淡的殺氣竟已似是壓抑不住一般。

    「是啊,千江堂兄至死也未能為三叔留下骨肉後代延續香火,就此步上黃泉撒手西去,天地也為之動容。」水千柔似乎有些內疚的道。

    說到香火傳承,水漫成再也忍受不住,臉色黑的如烏雲,嘴唇都幾乎咬出血來,粗重的喘了幾口氣,道:「侄女遠來辛苦,還是早些回家歇息吧。有什麼事情,我們以後總會說得清楚明白的。」

    水千柔點點頭,道:「三叔說的不錯,有什麼事情,我們總會說得清楚明白的。」說著昂首而行。

    水漫成臉色鐵青,陰聲道:「怎麼只有侄女一人,千幻此次難道沒有回來嗎?」

    水千柔的嘴角痛苦的抽搐一下,停住腳步不轉身,幽幽道:「大哥他傷得很重,幸而上天庇佑,大哥已經被無上天的送君天理前輩接帶走了。相信不過,他很快就總有一天會回來的,該屬於他的東西,別人再癡心妄想是沒有用的。」說到最後兩句,水千柔霍然轉過身來,兩道冷電般的目光看進了水漫成眼中同樣滿是森然殺機。

    叔侄兩人四目相對,各不相望,均能看到對方眼底深處那難以排解的深深的仇恨!

    良久千柔哼了一聲,首先收斂目光,轉過頭去,舉步便行走。水漫成雙拳緊握下石階,已經被他踩出了深深地兩個腳印。

    「水……水姑娘,你終於回來了?」一個驚喜的聲音有些語無倫次的響了起來:「我……我想的你好苦。」

    水千柔臉色一沉,毫不假以辭色的訓斥道:「皇甫公子,請你自重!這些話,也是你可以隨便配說的嗎?」

    皇甫俊本來神魂搖蕩能自抑,但聽水千柔如此疾言厲色毫不顧忌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一點也不給他留

    不由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略有不快憤怒的道:「柔妹還有所不知,水水伯父已經應承答應了我們的婚事,今日我特地前來迎接與你,也是取得了水伯父的同意,近期寒家就要就行聘之事了,再過不久之後我們就要結為是夫妻了,還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說的?」

    「結為夫妻?你沒睡醒覺吧!你也配?」水千柔嗤笑一聲,厭惡的道:「皇甫俊,你不要癡人說做夢了,你想與我結為夫婦那決計沒有是沒可能的事情!就算天下男子死絕了,我也不會嫁給你這這樣的無恥個淫賊!」水千柔臉上浮起一絲冷笑,鄙視之極的看著皇甫俊:「你以為你暗中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勾當事情,當真就沒有人知道麼?」

    皇甫俊一張俊臉漲的通紅,竟是欲辯無從,這小子天生一張英俊臉蛋,四處尋花問柳,若遇入其眼的女子,無論是待自閨中,又或是有夫之婦,都難逃其魔掌,這些年來少說也敗壞了百多女子貞操,只因皇甫世家近年來勢力大漲,無人可治,才令其逍遙法外,皇甫俊眼中浮起一絲陰毒,心中暗自怒罵:小賤人!不要猖狂,等老子將你娶回家中,老子壓在你那嬌滴滴的身子上,你就會嘗到老子的手段之長短如何了。

    口中卻是柔聲的道:「柔妹妹,這婚姻大事,歷來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怕可是由不得你我心意地了的。」言下之意,你父親已經同意了,縱然你再有意見,再不願意,也無濟於事了。

    若是往常,水千柔或者還會心慌一下,但現在她已然知道凌天伴隨跟自己一起來到了天風大陸,心中早已是泰山篤定如山豈會將區區皇甫俊放在心上,冷笑一聲,道:「是麼?」再也不理那等小人他,無視地的從他身邊越過,漸漸走遠。

    皇甫俊看著水柔無限美好的身影絕情的遠去,一口牙齒不由得咬的格格作響。

    強忍著想要回頭看一看人的衝動,水千柔默默的向前走著,她知道,此刻的凌天或者想必早已不在船上了,甚至也早已不在自己的隊伍之中,回頭是看只怕是看不到他了的。

    今日一別,他再次再相會,想必要在一個月之後吧?而我此番回家,又要面對那無休無止的勾心鬥角,真是想一想就會身心俱疲!水千柔心中一陣油然的失落。

    上岸眾人騎上家族早已經準備的駿馬,水千柔也已經騎上了自己在家時候的神駿白馬,緩緩起行。皇甫俊陰沉著臉,小心翼翼的向著順天盟幾位首領告了個別,帶著幾名隨從厚著臉皮綴跟在水千柔身後五六丈處,氣鼓鼓的像個賴氣蛤蟆。

    不過,皇甫俊到底還心中有些欣喜的。今日竟然有幸得見到了順天盟最神秘的三位頭領,而且看他們的樣子對自己的印象還不錯,若是能更進一步,拉上些好了關係,想必家族的實力將會更上一層樓。此番回去,定要與爹爹他們好生商議。

    可憐的皇甫公子並不知道,另有一清冷澄澈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很久,田之移身邊個黑袍人騎在馬上,看著皇甫俊,眼中閃過一道頗為感興趣的光芒,口中喃喃自語:「皇甫家族?天風大陸的第二號世家嗎?倒是蠻不錯的玩具!呀。本來還怕遠赴異地太過寂寞,現在不愁寂寞了!」

    田之移兄弟三人都是圍那神秘的黑袍人身邊,聽到這句話,都是用一種『我早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無聲的笑了笑著皇甫俊的身影的眼神,如同看著一條可以任人虐玩的小狗狗。

    若是有明眼人在這裡,一眼就可以看出黑袍人現在的位置,竟正是順天盟三位首領的中心位置,而叱吒天風的順天盟三大頭領在的站位既不影響那黑袍人看向任何一方的視線,又恰到好處的利用地勢地形,封鎖了任何可以接近那神秘黑袍人的道路空間。

    若是有精通刺殺或者保衛工作的人物來看,一眼就可以看出之移三人現在的站位乃是標準的保鏢站位!通過他們的眼神動作方位就能夠知道,那中間的神秘黑袍人在他們三人的心中的位置,是何等如何的至高無上!

    是什麼人竟有如此高的地位,天風大陸最著名的順天盟、最神秘的三大首領竟也如屬下僕役一般!?

    一聲尖銳的呼哨之後,順天盟所屬的下八百騎士同時翻身上馬,動作異常的整齊人的背脊在馬背上挺得筆直。來之前三位頭領已經再三囑咐,此次務必要拿出最佳好的狀態好的精神,若是誰丟了面子接開除出順天盟定斬不饒!

    這還是三位頭領第一次如此鄭重其事,八百人人人都是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唯恐自己表現好被揪出來當作了典型,萬一真的被開除出順天盟,那還不如被一刀砍了來的痛快。

    不知何時,天空之中早已陰雲密佈了起來,隱隱的電光在雲層之中流動著,似乎在孕育著什麼巨大的風暴。

    八百人一動不動的騎在馬上,等候著首領的命令!

    田之移眼神之中露出振奮,因為,他看到凌天看向這八百騎士的眼光稍稍流露出一絲滿意的意思,頓時心頭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自從上岸以來,凌天甚至還沒有說過一句話,田之移等人只覺得壓抑的不輕,唯恐公子爺有什麼不滿意,此刻見到凌天的眼神,才算是把心放到肚子裡了下了心。

    淡淡的一笑,凌天點了點頭,一馬當先,縱馬前行而出。在他的身後,凌劍就像影子一樣騎在馬上,只差半個馬身,緊緊跟隨!

    田之移馬鞭一揮,啪的一聲巨響,喝道:「出發!」便跟了上去。

    八百人分作八個百人隊,有條不紊的跟在後邊上,一時間,頓時蹄聲如雷,大路上煙塵滾滾朝天!不到一刻鐘,已經趕到了水家的騎隊身後,絲毫也沒有減速的意思。

    水漫成眼中已經有些憤怒,但思來想去,再三權衡之下,也只好舉起馬鞭,喝令水家武士靠路邊行走,將大路中間讓了出來。

    千年勁敵玉家就要到來了,若是在這等時候得罪了順天盟,等於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得不償失!

    水千柔不知為何,忍不住柳眉一豎,慍怒的問道:「為何要給他們閃開道路?」

    水漫成冷笑一聲,漫不經心的道:「那這是順天盟的三大龍頭!難道你想要把我們家族這些人全部埋葬在這裡不成?若侄女願意一試其鋒芒,三叔決不阻侄女興頭!」

    「順天盟!」水千柔冷哼一聲,心中不禁覺得有些悲哀。什麼時候起,一向在天風大陸橫著走的水家,竟也需要給別人讓過路?

    秋水般的眸子忍不住狠狠地看向身後追趕上來的騎隊,卻見一人一馬當先,轉眼來到身前,平板板的臉上,一隻眼睛戲謔的對自己擠了擠,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悄然從自己身邊越

    「啊?」水千柔大吃一驚,原來是這個可恨的傢伙!嬌哼一聲,遠遠的傳了過去,意思是等再見面的時候我要你好看!可惡的傢伙居然瞞了我這麼久!

    緊隨之後的又是一騎馬嗖的越過,目不斜視的追了上去,只是在這第二個人經過的時候,所有的水家人均是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絲寒冷,那是一種凍徹心扉的森然。

    「咦?」水漫成大惑不解的看著飛馳而過的兩個人麼在天風大陸還有人敢在順天盟的三位大當家親自率領的鐵血騎隊前面如此肆無忌憚的乘馬而行?活得不耐煩了嗎?就看他們兩個等下怎麼個死法!?

    然而……、

    滾滾蹄聲接踵至,順天盟的騎隊在三個頭領的率領下,速度越來越快,便如一條巨大的黑色蒼龍,呼嘯而過。在經過水千柔的身邊的時候,田之移田之耳田之思三人不約而同的側過半邊身子,抱拳行禮然後迅速越過,越來越遠,及至消失。

    水千柔臉上一紅頭。以順天盟三大秘密首領的身份居然會他們為何向自己行禮,個中玄機水千柔當然是心知肚明的。這絕對不會是衝著自己水家小公主的身份,而是向他們公子的女人致以第一次見面的敬意。想不到他們遠在天風然也知道聽說了自己的事情,。會不會是那個冷血的殺手刺客說的呢?水千柔心中泛起一絲竇,看那傢伙冷冰冰的舅舅不親姥姥不愛的樣子,不像是一個碎嘴啊果不是他,難道是那個色狼說的,他的臉皮怎麼那麼厚呢……

    突覺身旁有,轉臉一看,只見水漫空一臉笑意,正猶自抱拳還禮尚未放下。

    水三爺把田之移三人拜見新少人的禮節當作了對方是在向自己感謝,忍不住一臉的榮寵之色頭晃腦,得意洋洋的道:「看到了吧在你不在的這段日子,三叔我縱橫天風敢不敬?就連順天盟的三位大當家,也得照樣給我行禮啊。」

    渾然忘記了自己剛之唯恐不及的下令給對方讓路的阿諛醜態。

    明瞭個中玄機的水千柔縱然是對位三叔憤恨之極,鄙視之極,水千柔也還是終於忍不住撲哧一笑。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自作多情也這麼做的吧?!

    碧水城外,連綿起伏的山和密密的樹林,徹底隔斷了路人們的視線,從這裡距離碧水城也就不過只有是不到三百里的路程,但卻已經是人煙罕至的險地了。

    遠離了官道之後,八百人馬便如一縷青煙,逕直的來到了此處。相隔最近的村鎮,也在五六十里路之外,才終於停了下來。

    隨著田之移的號令,所有人全部下馬,整整齊齊的列排成了一個方陣。田之移三兄弟在前,臉上面具早已取了下來,臉色肅穆,面對著山坡上的兩人,三人突然率先跪倒,磕下頭去。

    「凌一(凌二、凌四)叩見公子!」

    原本還在暗暗猜測這兩人的身份的眾人頓時大吃一驚,並不怠慢,隨著三人頓時整齊的跪了下去:「叩見公子,公子萬安!」

    凌劍緊貼在凌天身後的身軀毫無重量似的斜斜飄開幾步,避過了這一禮。

    「都起來吧。」凌天爽朗的笑了起來:「阿大,你們這些年幹得實在不錯,已經超出了我原本的預算之外,我很滿意,真的很滿意!。」

    「謝公子誇獎,此儘是我等應盡之責。」田之移(凌一)又磕了一個頭,恭謹的站起身來,轉過身,面對著眾屬下,大聲道:「弟兄們,面前這位公子,就是我們大家真正的主子,天星大陸的凌天凌公子,也是天星大陸的未來主人!從今之後,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必須無條件的聽從公子的命令,不得有半點違抗!另外,關於公子前來天風的事情,列為順天盟第一機密,任何人不得洩露出去!否則,殺無赦!」

    「是!」整齊的答應。

    「弟兄們可知道我們順天盟這個名字的由來?」既然已經介紹過,現在當然輪到順天盟的智囊,也就是田之思(凌四)出場了:「只因為,我們是凌天公子的人,所以是順天盟!這個『天』,不是『天』地的『天』,而是凌『天』公子的『天』!這麼說,弟兄們可明白了?」

    「明白!」在場的八百人齊聲應道,眼中紛紛射出了異常炙熱的光芒,看著卓立於山坡上的凌天,人人眼中居然都有些狂熱。長久以來,雖然並沒有明說是順天盟藉著信息之便宜,有關於這位凌天公子的事跡早已是炙人口。

    凌天公子五騎衝破五十萬大軍救父!縱橫於百萬軍中,如入無人之境!

    凌天公子與無人能敵的天下第一高手江山令主送君天理追殺千里,最終迫使送君天理取消了千古以來震懾天下的江山令!

    凌天公子一人之力截斷插天高峰,使江水倒流!大敗蕭家四十萬大軍!

    凌天公子毀楊家,殺東方,滅西門南宮,屠北魏,平南鄭絕東趙……

    這些說起來就能夠讓人熱血沸騰的事跡,順天盟中的人早已是炙人口,當然有關凌天公子五歲就氣跑了N個老師,六歲就逛妓院的神勇事跡是嚴格杜絕的。

    在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之下,凌天公子幾乎已經成為了順天盟中所有人的偶像級別的超級明星人物,今日一旦見到活人聽說凌天公子就是自己效忠的對象,人人都是激動不已。

    可以說,凌一等人這些年來對順天盟的骨幹的洗腦工作,做的確實是非常之異常的成功的,相當的卓有成效。這精挑細選出來的八百騎,更是順天盟之中的骨幹人物洗腦也是洗的最為徹底的一批,一旦見到偶像豈能不狂熱起來?

    有許多人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若不是順天盟一向紀律嚴明恐怕當場就衝了過來,要簽名的要簽名手的握手,就算渾身扒個光溜溜要求凌天公子在自己毛茸茸的大腿上留下墨寶的瘋狂追星行為也甚有可能發生……咳咳……

    「弟兄們!,」凌天一言出口,聲震全場,所有人都感到凌公子的聲音如在耳邊,只與自己一人說話一般,不約而同地的胸膛頓時一挺,站得更顯是筆直。崇拜的目光刷刷刷的看了過來…

    「從今天起,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凌天汗了一下,繼續道:「這段時間,你們做的真的不錯!我遠在天星,也時刻收到你們的消息,實在深為你們而驕傲!那些什麼虛頭叭腦的大話、空話,咱就不說了,總而言之一句話,我們今後的目標,就是將這個世界踩在腳下!將這個天下,變成我們自己的天下!」

    「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誰可知道,在你們之中,將來能夠出多少大將軍大丞相?能夠出多少王公侯將相?弟兄們,我們一同等待著,看著,

    多少兄弟,會史書留名,千古流芳,公侯萬代!我結束的時候,你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在我們自己王朝的史書上,留下自己的鼎鼎大名!!」

    「吼!吼!吼!……」在凌天的激情鼓動之下,八百條大漢頓時如同吃了春藥一般的亢奮起來。

    ……

    遣散部下令他們回去之後,凌一三人充作嚮導,引領著凌天兩人,來到碧水城中,脫去外罩掩飾面貌的衣袍,三人就不是神秘的順天盟首領了,而是天風大陸最富有的大富豪了,財大氣粗的凌一更一早就已經提前包下了碧水城最為高檔的酒樓酒店『悠悠碧水館』,為天、劍兩人接風洗塵。

    才不過是剛剛上午巳時,桌上已經擺上了好酒,堆得慢滿滿的各色菜餚,也儘是天風大陸的特色風味菜,飛禽走獸,山珍海味,星羅棋布、井然有序的一一羅列,偌大的餐桌上,已經擺的密密麻麻,猶自在流水一般的送端上來……

    酒過三巡,眾人逐漸放開了手腳,初見的激動,也漸漸地已經平復了下來。

    凌天高居首位,劍坐在他的身邊左側,右面是凌一等人順序排了下去,團團圍坐,這一桌,只得有他們五人。

    「阿大啊,我前者曾經派十和二十過來,他們兩人如今何在?」凌天飲了口酒,隨意的問道。

    「那兩個閒不的傢伙。」提起凌十九和凌二十,凌一似乎是頗為頭疼,道:「他們送下功法過來,就賴在這裡不走了,說是奉了公子的命令。你說你奉了命令就好好呆著吧!偏偏那兩人的性格,公子你也不是不知道的,真真是唯恐天下不亂,一天不打架渾身不舒服發癢偏偏又在戰場上摸爬滾打打磨了好幾年,安靜了呆了不到三天,就給我鬧了個得雞犬不寧,把我手底下的兄弟好一頓的收拾,還說是替**練他們!底下人三天兩頭的來找我訴苦啊,這兩位活爹,。說也說不聽打又打不過,你說我怎麼辦!?後來我一橫心,你們不是願意打架嗎?我就把所有有關於打鬥的事情完全交給那兩個小混蛋負責了們倒是樂得輕鬆……」

    說到這裡,眾人同時笑了起來,凌撓撓頭皮嘿一笑,道:「就在公子的信到來的前幾天,我們轄下的一大商會,在押貨路過慶首陽山的時候然被人劫了,然後那兩人當天晚上就點起了人馬殺了過去,昨日傳來消息,說是已經有了頭緒,正在那邊追查呢。」

    「哦,」凌天點點頭。凌劍一邊插嘴道:「也就是說自從他們兩個來了,你們三個就一直在偷懶了?功夫肯定也沒什麼進步了?!你們底下的兄弟被十九、二十操練了們自己呢?!你們原本的功夫可是比十九、二十要勝出一籌的,現在還是三對二麼會打也打不過呢?!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呢?!」

    「咳咳咳……」三人同時大咳了起來,三張臉一陣通紅間由紅變白,由白便青!凌二與凌四兩人惡恨恨地的看了著凌一這個說走了嘴的傢伙一眼,恨不得打他一頓。

    「沒事,偶爾的偷偷懶,其實是可以理解應該的,你們現在都是位高權重的大人物。我真的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凌劍笑得很是有些毛骨悚然:「等一會吃完飯,讓我看看你們的武功進境。嗯,指點切磋一下你們,就是指點一下而已。」

    「啊?!」三人聽到前半句,有點不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聽完後半句確定之前聽到的都是真的了,但同時變成了苦瓜臉色也隨之再變,都藍了。這真是倒霉催的,無意中一句話,居然導致了這麼慘重嚴重的後果,凌二凌四兩人看著凌一的目光更加的不善,含義很明顯:都怪你這張破嘴!當年在凌劍哥手下受訓的情況清晰的從三人心頭滑過,三人同時打了個冷顫。

    凌一如喪考妣的坐在那裡,恨不得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賤啊!嘴賤啊!再讓你胡說……

    看到三人投來求救的目光,凌天忍俊不住的笑了起來,道:「好了好了,就算要切磋,也得等到要吃完飯之後嘛,那時候才有勁不是,現在說沒意思,你們就好好陪你們劍哥操操吧,這一路上,可是把他憋壞了。」

    三人同時一聲哀歎,徹底地沒指望了……

    「莫空山現在如何了?調查有進展嗎?!」凌天慢條斯理的問起了自己最感興趣的問題。

    「莫空山已經整個的被水家佔據,成為天風大陸的禁地。任何外人都不得入內,戒備森嚴之極。」凌一沉吟一下,道:「我們本以為水家在莫空山另有什麼陰謀,曾經摸進去兩次,未發現什麼異常,但卻進不到最裡面,所以,幾乎沒有什麼進展,請公子恕罪。

    」

    「竟有此事?」凌天詫異的問道。這是為何?難道水家也隱約知道了莫空山的秘密不成?凌天撫著下巴,皺眉問道:「沒有調查清楚?!也沒什麼,其中未必有什麼了不起的東西,我當初也只是隨便一說而已!只是……據你們觀察,水家在那莫空山的防衛,在哪個方向最為嚴密一些?」

    凌四知道公子既然問起,必有原因,雖然嘴上說沒有了不起,其意卻是開解自己三人,乾脆拖過一盤魚,擺起了地形圖:「公子請看,莫空山有山頭三處,成品字形分佈,水家的位置,就在品字形的中間,以此魚為例,魚頭處為東,魚尾處為西,東西兩面,防衛都不是很嚴密,只要輕功高明者便大可以自由來去而不虞被發現,唯獨在中間的山頭,防衛卻是嚴密到了極點!即使以我們三人的輕功,也只能勉強潛到外圍便要無功而返,至於再往裡,卻是從未進去過。估計至核心處,最少還有七八層的防禦,除非是我們強攻,否則……

    「中峰?」凌天瞪大了眼睛:「水家嚴密防範中峰?倒真是天助我也!」突然搖了搖頭,笑了起來,越笑聲音越大,開懷不已。

    接下來,凌一三人說起這些年來在天風的遭遇,和奇聞異事,古跡傳說,凌天聽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是紅日當中。

    眾人久別重逢,興致正濃的時候,甚至凌劍都忘了要操練一、二、四三人了,突然一陣幾急驟的馬蹄聲遠遠而來,街上頓時一片行人的驚呼。凌天皺了皺眉頭,外邊就是碧水城最繁華的街道,平民川流不息,而這些人居然用這樣的速度催馬趕路,明顯的是不將人命放看在眼上裡。

    這幾天真的不好意思了,風凌的表弟走了,肇事人至今沒有下落,風凌真正的焦頭爛額了,今天趕出了這些個,一口氣全發上來了,貌似有9千5了,請大家先看著,實在是天有不測風雲,風凌也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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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部 第十九章 宋家宋狂
      
單單聽到這急驟的馬蹄聲,就可以猜想這些人的跋扈囂張到了什麼地步!而且,這樣的事情必然是經常發生的。

淩天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這些人可比自己當初在承天城耍的紈絝要厲害多了,自己縱然紈絝,卻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生命啊。淩劍等四人臉上同時露出心領神會的笑,顯然明白自家公子這時想的是什麼。

就在這時,急驟的馬蹄聲頓止,居然在碧水館門外停了下來,接著外邊一陣騷亂。須臾,一個飛揚跋扈的聲音高聲大嗓的道:“……什麼?今日不待客?放你媽的屁!開酒樓你不待客?偏偏老子到了這裡的時候你說你不待客?老王八蛋,你活得不耐煩了吧?”

接著便聽到本樓的掌櫃低聲下氣的聲音,不過顯然沒有效果,咣當一聲響,不知打壞了什麼東西,就聽到那聲音罵罵咧咧的越來越近:“他媽的,裡面明明就沒有客人吧,居然騙老子,真是不知好歹。什麼?一桌客人?……居然霸道的包下了整個碧水館?他奶奶的什麼人這麼張狂?小的們,給我揪他們出來!少爺要好好教訓教訓那個暴發戶、鄉巴佬!”

淩天微笑著看著淩一三人,怪有趣的道:“阿大,人家口中的暴發戶的鄉巴佬,不是你們三個吧?!”

淩劍一咧嘴,來火上澆油:“就你們三個這水準,包個酒館居然還鬧出這等事,虧你們剛才還吹噓什麼縱橫天風大陸……嘖嘖……”淩劍搖了搖頭,大歎一聲:“真是給公子爺和我丟臉,等會得好好操操你們。”

淩一三人再度上演變臉,恢復過來臉色,再度由紅轉白,由白轉青由青變藍……

三人為了不露身份次包下碧水館用的乃是自己等平日裡的露面身份,雖然不如順天盟首領名聲顯赫,卻也算是頗有勢力的,這裡五大高手齊聚之下,有不用擔心搗亂?所以淩一很有把握的覺得萬無一失。再說了碧水館本身也是大有來頭,歷來都是碧水城之中最安穩的一家乃是碧水城城主的老丈人幕後掌舵,碧水城之中,又有幾人敢來搗亂?

淩一包下這碧水館待也是常事了,從未出過什麼事情,但今天卻是偏偏撞了邪,自己三人最尊敬的公子爺和最害怕的劍哥兩個人來到的時候卻偏偏出了這等事!

聽淩劍訓斥的話三人無地自容了起來。

太丟人了!太丟人了!一刹那間。三人心中都是浮起了這一句話。

尤還聽到劍哥竟因為這事要操練自己簡直殺了鬧事人之心都有了!

三人同時呼地站了起來。黑著臉就要往外沖。他媽地也就是自己等三人不方便直接報出字型大小。否則就算順天盟地一位堂主在這裡吃飯顧整個碧水城敢動一動地也沒幾個。現在三大龍頭俱在。居然被人欺負到了頭上來。

這個世界還有王法嘛?!簡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也不可忍!

三人心中同時打定主意:不但這個搗亂地傢夥。一定得死!就連這傢夥地身後地勢力。也註定了灰飛煙滅地下場!不如此不足以出氣!就算殺光。三人也覺得有些懲罰地不夠狠……

“左右無事。陪他們玩玩也好;急什麼?”淩天一句話讓幾近暴走地三人稍稍平息了一下:“難道就因為一個地痞。我就能把你們幾年地努力全盤否定了不成?這麼大地人了。怎麼不長點腦子?恩?”

“這種場面居然會大驚小怪?真是短操練!”淩劍刀鋒般的目光看著三人,眼中帶著失望:“坐下!吃飯!”

淩天他們所在的,乃是整個碧水城最大的大廳,這裡,足可容納一百人一起用餐!而現在,這個龐大的空間,只在正中央有一張桌子,周圍一種只得五把椅子!現在,都坐滿了人。

門外的動靜越來越大,有人正向著這邊闖過來,動作似是異常粗魯,而另外有些人正在竭力的阻止他們闖進來。

作為一個有勢力有後臺的娛樂餐飲場所,如果不能保證客人在他們的保護範圍內的安全,無論是聲譽還是生意,都將一落千丈!

雖然,他們明知道,裡面這些人並不需要他們保護,畢竟能在這碧水館全部包下的客人,又豈會是省油的燈。

不斷有慘叫聲響起,不斷有人被扔出去的聲音傳進來,很明顯,意圖闖進來的人,身手不俗,而且,絕不是一個兩個。

一個異常狂傲的聲音帶著無限的囂張響起:“我就不信了,這個碧水城竟然還有我宋狂不能進的酒店!”這句話一出來,外邊的打鬥聲立即停止了。碧水館的人停止了抵抗,事實上,如果他們一開始就知道這是宋家的大公子的話,他們甚至連這個阻擋的姿態也不敢做。

宋狂,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

宋家,天風大陸排名第三的龐大家族,僅在水家和皇甫世家之下。事實上,在這三家的遮天勢力之下,另外能夠與這三家相抗衡的世家,在天風大陸一個也沒有!即使以前有,現在也不存在了!

而宋狂,正是宋家的大公子,也是未來不二的掌權人!

這樣的一個人,難怪這麼囂張跋扈,的確,他有囂張的本錢和足夠的實力!就算是碧水城的城主現在在這裡,恐怕也是沒有任何辦法。

而根底就在碧城的皇甫世家,也絕不會為了區區一個酒館就與宋家為難。至於水家的勢力,則是在離此百里的莫空山裡。

“宋家?宋狂?”淩天輕輕轉著中的酒杯:“真是巧啊,正想打瞌睡,有人送了枕頭過來。天風大陸,果然是塊寶地!”

淩劍最能揣淩天的心意,不由眼前一亮,笑道:“公子是看上了宋家?”

淩天深沉的笑了笑,展道:“這就要看看宋家能夠能夠被我看上了。”淩劍四人嘿嘿的笑了起來。

嘈的腳步聲在大廳門口停下,一陣靜寂之中,突然轟的一聲,房門被打得粉碎!

“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膽子!”一個身高足有兩米的粗壯漢子斜著眼,施施然的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二十多人魚貫而進,人人腳步沉凝,眼神銳利,太陽穴高高鼓起。

出這些人的意料之外,他們以如此的聲勢破門而進,在一般情況下,裡面的人恐怕早就應該嚇得魂不附體,但他們進來才知道,裡面的這五個人似乎沒有看到他們,依然穩穩的坐著,交杯論盞,安詳的吃喝著,似乎將闖進來的這二十多名大漢當做了空氣!

“啊喲,這幾個傢夥還算有幾分定力哪?哈哈哈……”那又高又壯的宋大公子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轉頭向著自己身邊一個五六十歲的黑衣老者,樂不可支的道:“老丁,本來就很意外,居然有人直接包下了碧水館,現在更是意外,簡直就是白日見了鬼了啊,在這天風大陸上,居然有人敢在我的面前裝逼,你說,可笑不可笑?”

他身後的幾名大漢頓時抱著膀子狂笑起來,似乎覺得自己的主子說得很有趣。

黑衣老者審慎的看著廳中鎮定自若的五個人,本能的感到了一絲不對勁。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如此鎮定的,不是被嚇呆了,就是有絕對的對付自己這些人的把握!而面前這五個人,怎麼也不像被嚇呆了的樣子!

難道撞到了鐵板上?黑衣老者心中一陣打鼓。

所謂“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這句話並不是說老江湖的膽子越混越小,而是越老的江湖們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有著更敏銳的直覺,該下手的時候,比誰都要快都要狠,但是一旦嗅到了哪怕一絲危險的氣息,也要立即遠遠避開,畢竟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活下去才是談到以後的先決條件。

所以江湖之中一言不合拔劍橫屍的多是少年人,很少有老江湖。因為老江湖都深深的知道,飛揚跋扈的日子固然過癮,但是一旦撞正大板,賠上的就是自己的性命,甚至是一家老小的性命。像宋狂這樣狂傲不可一世的少年人莫名其妙的栽跟頭死於非命的事情,老江湖們看得實在太多了。

“公子,此事只怕不大對啊,依老朽的意見,還是不要造次為好。”黑衣老者看著廳中的五個人,越來越覺得空氣之中壓抑得要命起來。

“不要造次?哈哈哈……笑話!”宋狂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意思唾沫,一把將旁邊的碧水館管事拖過來,砰砰兩聲,那人已經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跪在了宋狂的面前。宋狂抬起一條大長腿,囂張的踩在了管事的腦袋上:“都這樣了,還不要造次?老丁,你沒事吧,你也撞鬼了?!”

低下頭,宋狂惡狠狠地道:“小子,給老子挺直了腰,再敢晃一晃老子就要你的命!”

那管事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任憑那骯髒的大腳踩在自己頭上,臉上滿是屈辱,卻不敢動上一動。

“來人,把這五個裝逼的小子給老子抓過來,讓他們在老子面前跪成一排,十個膝蓋,老子要看到一條線!”宋狂張狂的指著淩天五人,狠狠的下令。

“是!”五個如狼似虎的大漢頓時沖了上來,老丁有心阻止,張了張嘴終於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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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關門打狗


    凌天端起手中的酒杯,慢條斯理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一條雪白的手巾。擦了擦手。道:「天風的第一頓飯。果然不錯。色香味俱全。酒也夠醇厚的。而且。還有這即興節目。倒是賞心悅目的很。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更精彩的。?」

    凌一獰笑著。諂道:「只要公子喜歡。我們以天天來。更精彩的馬上有來。」

    凌天笑了笑。身子往後一椅。笑道:「說的好。左右酒足飯飽了。是看大戲的的時候了。可以開場了。」

    凌一嘿嘿一笑。道:「屬下一定讓公子看的賞心悅目。」

    凌天嗯了一聲。低垂的眼皮突然抬了起來。

    在這一刻。整個廳。整個天的。似乎都隨著凌天的這一睜眼暗了下來;而他的兩道目光。像是霎那間劃破蒼穹的閃電。從天到的。

    凌厲無匹。燦輝煌。

    對面的宋。包括|被稱為老丁的老和那二十四條大漢。同時覺眼前一暗。接著一亮。渾身的汗毛都突然在這一瞬間炸了起來。

    那是一種君臨天。掌控生死的至大威壓。

    果然如此。黑衣老心中泛起無限的奈。只憑對方這一睜眼顯出的威勢。自己超過六年的江湖生之中所見過的所有高手。竟沒有一個人及的上。這需要什麼樣的實力?。

    看來今天僅是撞上了鐵板。還是一塊超級的大鐵板。求神拜佛千萬不要把自己的老命送在這裡。

    突然。眾人只覺眼一花再看。面前五個人居然變成了四個。少了一個。坐在那說話的白衣少年的那白衣青年居然已經沒了影子。

    黑衣老本能的回頭。卻見一人白衣如雪。標槍般站在碧水館的大門口。在他的身後。兩,大門緩緩的關了起來。無聲無息。二十多人把大廳的門口堵的嚴嚴實實。但居然沒有一個人|感覺到那白衣人是怎麼過的。

    關門打狗?。

    一股涼氣從黑衣老的頭頂一直灌到了屁眼。

    這一刻。這個闖蕩江湖數十年的手強烈的感了自己的小腿肚子在抽筋有一種瘋狂的想要排泄的衝動。這倒不是說丁姓老就那麼的慫而是白衣這功夫太犀利了。太匪夷所思了。令到丁有一種即將步上黃泉的直覺如何不。

    飄身而過的這白衣。一沒動手。二沒動腳。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裡。而他身後的重達百斤的大門就這麼有如鬼魅一般的緩緩關上了。

    對方的目的很明顯。關門打狗不放一人逃脫。

    也就是說除了他們自己人之外所有人都要。死?。

    老闖蕩江湖幾十年的高明眼光和驗終於起了用。他終於看了出來但他卻寧願自己立即瞎了眼。那份見識。起碼還能有拼的勇氣。那白衣人居然是先天頂峰高手。而廳中的那個。可能更強。

    黑衣老想哭。拚命有意義嗎?。

    好運氣啊好運氣。這樣的高手。都已經是屬於傳說中的存在。普天之下能夠找出三兩個就已經不錯了。一般的武林人士。行走江湖一輩子也只能在夢裡見到或在傳說之中聽到。而自己跟著大公子出來吃頓飯。居然就見到了兩個。而且還是自家主動招惹的人家。

    在這樣的高手面前不要說是自。又或是大公子。就算是整個宋家捆成一團。也只有灰飛煙滅的下場。而自己等人。居然把這樣的兩個活閻王的罪了一個徹底。

    黑衣老轉過頭來。眼神再度呆滯。來事情還在繼續惡化。

    除了那極為俊秀的白衣少年依然懶洋洋的坐著之外。其他的三人已經冷笑著站了起來。三股異常雄渾的氣勢排空激盪。龍捲風一般在廳中肆虐。二十來個大漢人人如墮冰窟。手腳僵直。渾身上下。哪怕是一根手指頭也不敢動一動。

    宋狂倒也沒蠢到家。於感到了不對勁。突然眼珠一轉。將右腳從管事的頭頂上拿了下來。乾巴巴的咳了兩聲。勉強的打了個哈哈。道:「不知這位兄弟是那一家?在下宋家宋狂有禮了。」|看實力是絕對比不上人家的。也只有寄希望於人家能夠賣宋家一個面子了。

    「宋家宋狂?」居的一個鐵塔般的壯同看著死屍一般看著宋狂:「就算是宋天橋在這裡。今天他也的給老子老老實實的。宋狂是個什麼東西?你也配叫老子兄弟?」

    「你是什麼人?」衣老臉色-度大變。宋天橋正是宋家家主。宋狂的父親。這人說話居然如此大的氣?據黑衣老所知。整個天風大陸

    且夠資格說出這句話來的。似乎也只的三人。宋家|尊嚴。並不是人人都能夠敢掛在嘴上的。就算有人夠膽量說。卻也是癡人說夢罷了

    這三個人一個是水家第一水無波。一個是水家家主水漫空。還有最後一個就是當前天陸第一大勢力順天盟的盟主。田之移。

    而這三個人之中。有最後一個他沒有見過。如果眼前這個就是傳說中的。

    難道——

    不會那麼背吧?可是眼前的一切又怎麼解釋呢?。

    這一瞬。整個酒陷入了一種很微妙的僵持之中。

    突然。一陣滾般馬蹄聲遠遠傳來。顯然馬上的騎士都是甚為著急的樣子。在碧水館門前突然停止。|著一個雄渾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叫道:「可是宋狂宋公在裡面?在|碧水城城主江曉峰求見。」

    這一聲。卻意無意的打破了此間的僵局。

    不可一世的宋狂刻已經徹底的了。在凌天等的強猛氣勢之下早已經被嚇魂不附。他從沒見過。一個人一句話也不說。單單憑著自己的氣勢。就能夠壓的所有的人不敢動彈。不敢說話。這樣的龐大的壓。就算是他老爹宋天橋。也是萬萬不能。這樣實力別說是見了。就是聽都沒聽說過

    宋狂現在心中早已經後悔了。他也不個笨蛋。相反。平素的他還算是聰明人。現在當然經知道。面前的這幾個人。雖然還無法確定他們的身份到底那一方面的人。但就憑這份氣勢。就已經可以判斷出自己絕對沒有能力惹的起。眼見對方殺機凜然。蠢蠢欲動。不由的亡魂皆冒。惟此刻突然聽到碧水城城主江曉峰的聲音。無益於天籟之音。宛如水待斃之人突然抓一根救命稻。自是喜出望外。

    現在誰也見有握有資格插手此事。唯一的就是此間酒樓的主人。

    若是此事交給江曉全權處理。那宋無疑就能保住一條命了。

    這件事透著滑稽無比。宋狂等人此行本來就是專程來找江曉峰的麻煩的。但是到了現在。移事易。卻把人家當作了最大的救星。不說是一種巨大的諷刺。

    宋狂眼珠子滴溜溜了一轉。有心開口說話。只能引江曉峰這個當事人進入此間。此事當有轉機。他心中剛剛動了念頭。面前的凌天卻突然微微的一聲冷哼。頓時間鋪天蓋的的殺氣轟然罩下。宋狂等人竭力運轉內息抵抗著凌天的氣勢攻擊。渾身如同是捲進了汪洋風暴的小船。那裡還能吐半個字出來。只有牙關格格作響的聲音。

    凌一走出幾步。揚聲道:「順天盟田之移借貴寶的處理一些私人事務。請江城主給個方。日後再專程找城主敘話如何?」聲音如同滾雷一般。轟轟然的傳出去。顯示一手高明無比的內力。

    此言一出。廳中門外一片寂靜。宋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猜到了是一回事。但真正知道了卻又是另一回事。有時候無知實在是一種福氣。

    天啊。讓我死了吧我居然指著順天盟的大當家的鼻子狠狠的罵了一頓。還打算讓人家跪在自己面前…宋狂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黑衣老渾身一震。臉色蒼白的歎了口氣。果然是他。今天這件事情。是徹底的無可挽回。那順天盟已經言明。借此的處理私人事務。就算是此間主人也不好在介入。而這一句話。也無疑宣判了此間中人的命運。甚至從此之後宋氏家族能夠不被牽連。都已經是邀天之倖。

    大門外一陣沉寂。良久。江城主略略有些顫抖的聲音響了起來:「竟是田大當家在這裡處理些須事務。那在下豈敢打擾。就此告退了。在下對大當家仰慕久已。若大當家什麼時間方便。請到寒家稍聚。在下必定倒履相迎。」

    緊接著。就聽到大門外的騎兵士卒們一個個輕手輕腳的趕緊轉身列隊離去。一個個手腳。唯恐出什麼聲音。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霎時間。門外又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狂等人的冷汗一滴滴落在。出清脆的細微聲響。人人都是面如死灰。他們也都是閱歷豐富之人。現在這個情況很明顯已經是不死不休了。而且還只會是自己死。

    凌天微瞇著眼睛。洋洋的半靠在椅子上。渾身的氣勢已經斂去。手指無意識的輕輕敲著扶手。在宋狂等人聽來。每一聲卻儘是死亡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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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毒辣計謀


    凌一嘿嘿笑了起來,背著手看著面前的二十多人,猶如一隻猛虎在看著二十多隻兔子:「飛揚跋扈的感覺挺好是吧?宋大公子,你的運氣可真是不錯,膽量也不錯。~~~~~~整個天風大陸能夠見到我田之移真面目的全加起來也沒有幾個,就連你老爹宋天橋也沒有這個榮幸。而你喊了兩嗓子居然同時見到了我們兄弟三人,就憑這一點,你也值得驕傲了,還想不想讓咱們兄弟幾個給你小子跪直線了?!」

    「我……我……」居然順天盟的三位最神秘的當家全在這裡!宋狂六神無主的轉著眼珠,額頭上黃豆般大的汗珠涔涔而下,幾乎就要哭出聲來。我的親娘,這樣的運氣有什麼可值得驕傲的?我運氣是不錯,可是走的是霉運,我根本就是天風大陸第一倒霉的人啊!

    「大當家,您是前輩高人,此事確實是我們家公子不對,尚請大當家大人有大量,念在大公子年輕不懂事,給咱們宋家幾分薄面上,能夠揭過這一遭,我們宋家定有厚報!」黑衣老硬著頭皮的求饒,雖然明知道對方十有不會買賬,但也做著最後的努力。

    「年輕不懂事?你不會想告訴我說這樣的場面,這小子以前沒玩過吧?!宋家?真是好大的家族、好大的面子啊,嘖嘖,可嚇死我了。」能夠說出這樣的風涼話來的自然就是凌二,只見他陰沉著臉,上前一步,下巴點著黑衣老,不屑一顧的道:「老傢伙上你的名字,給二爺聽聽好聽不。」

    黑衣老臉龐陣抽搐,拱了拱手,低聲下氣的道:「在下丁洪國,見過二當家。」

    「驚鴻劍丁洪國,原來是你個老小子。」凌二淡淡的笑了笑,突然厲聲大喝:「統統給老子跪下!給老子跪成一條直線,聽到沒有!你們不是愛看跪直線嗎!?老子今天就成全了你們!」

    「你!……二當家,殺不過頭點地,你不要欺人太甚!」丁洪國老臉漲得通紅珠子也紅了起來,死死盯著凌二,右手一把搭在了劍柄之上。

    若是有的選擇,他現在然是選擇有多遠走多遠。但是現在身為宋狂的保鏢的身份,若是今日聽從了對方的話自己帶宋狂一起向著對方跪下,恐怕日後就算有命回到宋家,那也要比死了還要難過得多。

    「怎在想起殺人不過頭點地、男兒膝下有黃金了?剛才你們公子讓人跪直線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說話呢!?這樣就欺人太甚了?真正欺人太甚的事我還沒開始做呢,老子今天就讓你開開眼,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欺人太甚!」凌二冷哼一聲然身子一長,腳下一動手的手臂突然卡卡一陣爆響,居然憑空長出來兩尺指大張,向著丁洪國頭頂抓了下去掌還在半空,五道勁風已經出『嘶嘶』的響聲,先一步落下。

    丁洪國大吼聲。須乾張。長劍閃電般出鞘。迎擊上去。兩人地身影眼花繚亂地攪在一起。砰砰地聲音不斷響起。突然凌二一聲清嘯。身子拔空而起。在半空一個旋轉。咻地一聲落在凌一地身前。

    丁洪國一悶哼。身子踉蹌了一下。兩隻手臂無力地垂下。長劍當地一聲落在地上。嘴角慢慢沁出一絲鮮血。一張老臉也在剎那間變得灰白。

    凌天目光一閃。向著凌二看了一眼。

    凌二嘿嘿地笑了笑。臉上掠過一絲尷尬。

    這老小子倒是會做人。凌天暗暗想道。以丁洪國這老江湖地老辣。當然看得出今日宋狂已經是死在眼前。再也沒有半點希望。但他卻仍然不願意撕破面皮開罪宋狂。更也不情願將性命丟在這裡。還要拚命出手以免落下一個護主不利地罪名。所以他才搶在宋狂面前開口。與凌二動手。並且刻意受傷。卻又在自己尚能夠應付地時候。盡力地將自己地傷勢控制在自己能夠承受地範圍。

    如此一來。他既對凌二作了交代。又對自己地職責做出了努力。就算今日宋狂死在了這裡。宋家也是怪不到他地身上了。否則以他地武功。縱然比凌二還有著遙遠地差距。卻也不會一招之下便即落敗。在瞬息之間便能斟酌出如此心思。委實是個八面玲瓏之人。

    這份心思,宋狂這個紈褲公子自然是看不出來的,但又豈能瞞得過凌天?

    「就按照你剛才說的,一共二十六個人,五十二個膝蓋。」後面的凌天冰冷冷的道:「我要看到一條直線!」

    這正是宋狂剛剛說過的話,凌天完全沒有改動,原話奉還,聽在宋狂耳朵裡,卻比死了還難受!

    凌一一瞪眼睛,怒吼一聲,道:「沒聽見嗎?統統給老子進來,跪成一條直線!有一點不直,老子就把你們的腿剁下來!」

    丁洪國的身子搖搖

    嘴角鮮血流出越來越多,突然身子一軟,很乾淨利)去。

    「老狐狸!」凌一低低的罵了一聲。

    噗通幾聲,離得凌一最近的五名宋家武士再也受不了那強大的氣勢的壓迫,所有抵抗的意志都被摧毀,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凌一威稜的雙目看向宋狂:「你!跪下!」

    「田之移,縱然你是順天盟之主又如何,但我們宋家比起你們順天盟也差不了哪裡去,要我給你下跪,你以為你配嗎?」宋狂大吼著,突然飛起兩腳,砰砰兩聲,在他身前的兩名侍衛的身子被他踢了起來向著凌一飛過去,而他本人則瘋狂的吐出一口鮮血,卻以內傷的代價強行催動內息,掙脫了凌一三人的氣勢封鎖,向院中狂奔而去。

    事情既然已經能善了,唯有走為上。宋狂知道無論如何對方都是不會放過自己,反而激起了拚命逃走的勇氣。

    「哼!」一聲悶哼帶著無可匹的殺氣,貫入了宋狂的耳中,霎時間宋狂七竅之中鮮血狂噴,從半空之中直挺挺的落了下來。身子在半空就已經被一股沛然莫御的莫名力量擺佈成了一個跪倒的摸樣,噗的落在地上,卻是落在了宋家所有武士的前面,面朝著凌天,狠狠的跪在了地上。

    原本在空中已經被那聲冷哼之中蘊藏的巨大壓力震得已經昏迷的宋狂卻再次出一聲慘叫,瞬間清醒過來,卻又再次暈了過去。從半空之中狠狠落下,雙膝著地,兩個膝蓋已經變成了碎片。但那股力量卻一直束縛著他,就讓他跌倒。

    有這樣的前車之鑒在,剩餘的武士們哪裡還敢掙扎,紛紛惶恐不已的跪在了宋狂的兩邊,小心翼翼的排成了一條直線,唯恐有哪一點不符合要求,惹得這幾位煞星再度怒。

    天喟歎一聲,「這些人不去組建個儀仗隊什麼的,可真是可惜了。」

    「宋家的人已;全部擒下,敢問公子打算要怎樣處置他們?」凌一三人看向宋狂的眼神頗為不善,恨不得馬上將他千刀萬剮的樣子。因為這樣的一個廢物,卻讓自己三人在公子面前出了這麼大的丑,這股子怨氣,三人說什麼也是嚥不下去的。

    「處置他們?」天微微一笑,手指一彈,一道勁風飛出,封住了丁洪國的穴道,讓那個假裝昏迷的老傢伙真正的昏迷了過去,輕快地打了個響指,似乎對自己的控制能力很是滿意,道:「將這些護衛都宰了吧,只留下宋大公子一個人就好了。」

    凌一一怔,低聲道:「是!」

    三人同時出手,二十四個人幾乎在同時變作了二十四具屍體。

    凌天皺了皺鼻子,對空氣中的血腥味有些不大滿意,皺著眉頭道:「宋天橋有幾個兒子?有沒有孫子?」

    凌四道:「宋天橋為人陰險,兒子宋狂和宋傲,都是十分驕縱桀驁之人。不過,兩人皆未婚娶,應該還沒有子嗣吧。」他不知道凌天問這句話的意思,但作為順天盟的智囊人物,對這些家族的低細自然是隨口就來。

    「這樣就好辦了。」凌天臉上浮出一絲陰冷的笑,道:「有兩個選擇給你們,第一,我們佈局,讓宋家以為宋狂和這些人是皇甫世家殺的,讓他們兩家展開火拚,我們漁翁得利,一舉吞併這兩家。不過,現在這樣做好像難度挺大的,僅供考慮。」

    「第二,你們幾個去把宋天橋的二兒子也綁來,或順手再牽上幾隻羊也可以,然後明目張膽的放出消息,若是不想絕後的話,讓宋家以滅掉皇甫世家為代價,來贖回他的兩個寶貝兒子。嗯,那位宋二公子,叫做宋傲是吧?聽說還是我的情敵?所以我更傾向與第二個選擇,沒有問題吧!」

    凌一三人點頭答應的同時又齊齊打了個寒顫,公子的這計策……太毒了。

    凌四道:「公子,皇甫世家是不是也要敲打他們一下?皇甫嚴寒此人兩面三刀,單單就碧水城這一帶,遭受過皇甫世家欺凌的就有無數的人,去年更曾經為了占一塊地,刨了人家的祖墳,那村子只是稍有抗議,竟然趁夜將一村四百餘口人盡數誅殺!手段殘酷,天理難容。更與我們順天盟有頗多的生意衝突,雖然不敢惹我們,卻也給我們造成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煩……」

    「哦,對了,還有皇甫世家。」凌天揉了揉額頭,頗為有些傷腦筋的樣子,道:「既然如此,就再將皇甫世家的幾個兔崽子也弄過來,然後照貓畫虎,告訴皇甫世家家主皇甫嚴寒,若是不想絕後,就給我滅掉宋家。

    恩,就是這樣子,讓天風大陸的二號三號世家表演一場火拚大戲給咱們欣賞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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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部 第二十二章 萬念俱灰



    真是傷腦筋,這樣,把人全部抓過來之後,每人砍一拿著當信物去找兩個老王八談談條件,相信只要他們其中有一家首先動了手,事情的後續發展便由不得他們了。順天盟裡再挑出些人來,為他們扇扇風,點點火,然後就可以一人搬個小凳子,坐下來看看大戲了。這樣的狗屁世家,留著始終是禍害,不如趁早了吧。

    恰好宋狂來了,給我送來了這麼好的一個靈感……說起來,還要感激他一下,作為獎勵,就讓他最後一個上路好了。」

    凌天撫著下巴,眉頭微皺,就像是一個略有些憂鬱的純情少年,沉思的姿態魅力更是四射,相信若是讓一些無知少女看到,必然會立即迷上他;但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卻是一句比一句血腥,所設計的計謀,更是一個比一個狠辣,一個賽一個的歹毒。

    凌一三人目瞪口呆!若是按照凌天的設計嚴絲合縫的進行,恐怕這天風大陸僅在水家之下的兩大家族,真的會在極短的時間內煙消雲散,而罪魁禍首的順天盟卻會基本上沒有什麼損失。

    「看什麼?」凌天奇怪的看著三人:「不去做事倒是一個勁的盯著我看,莫非我臉上有花不成?你們仨再這不是染上了什麼不良的習慣吧?!」

    凌一三人同時笑一聲,凌二道:「公子此計雖妙,但兩家也不是傻瓜,我恐怕他們雖然憤怒未必就會上當。畢竟兩家實力差不多,其中一家若是想要滅掉另外一家,就算是傾力出戰,也只能會兩敗俱傷甚至兩家同時滅絕。這樣的結局,也未必只有我們能夠推測得到,他們也照樣能夠想到的。我擔心兩家都不會輕舉妄動。」

    「笨蛋!說你們蠢,就真不聰!你是豬腦子啊!還敢自誇是順天盟的智囊?!」凌天恨鐵不成鋼的大罵:「他們兩家自然不會輕舉妄動,但你們就不會把事情傳開來,然後再為他們安排一些契機嗎?比如兩家公子被綁架的事情傳出去之後中的一家又突然之間死了不少人,然後那邊也出了同樣的事情…問題就在你們,裝扮皇甫世家和宋家的人不難吧?為什麼非的要我把所有的計劃都說明白呢?!」

    「一次不行以有兩次,甚至是三次,四次嘛。」凌天教訓道:「凡事要用逆向思維,換位思考嗎?要不我一個勁的教你們千錘百煉的刺殺之術幹什麼?哄著你們玩啊?只要他們死的人多了,自然就會知道若是再不行動,自家或者就直接死絕了,拼一下,或者可以搏一個僥倖,至少能多存在一段時間同此心,只要到了那時候信兩家還能不輕舉妄動、必然大打出手?真是笨蛋!沒點進步!」

    凌一三人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是這樣的話兩家還真是只有火拚一場的唯一出路了,而這一役自己的順天盟肯定要佔了天大的便宜,這條計策狠就狠在,即使那兩家不想打,最終也是非打不可的!縱然是明知滅亡,明知道有人操縱,你們也只有乖乖的踏進這個陷阱!

    決定權並不在他們任一方,由不得他們選擇!

    三人頓時緊張地商議起來。

    凌天嘿嘿笑了笑。冷聲道:「在我離開天大陸之前。此事必須完成!至於水家…凌天臉上浮起神秘地笑:「就交給我了!」

    三人時答應。心中暗道。那可是你老丈人家。別人也不敢動哇……

    深夜。水家。

    燈火幽幽。映照地兩個人地臉色都是陰晴不定。

    「柔兒。此次天星之行。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在大廳。人多眼雜。我沒有細問;但我能感覺到其中蘊藏著多少變數。所以現在。我要你清清楚楚地講出來。尤其是千幻地下落。我不信無上天會帶走幻兒。」水家家主水漫空眼神定定地看在自己女兒臉上。一字字道:「我不相信飛鷹傳書之中說地話。那裡面地古怪。實在太多!我只相信我地女兒親口說地!」

    水千柔眼眶通紅,微有浮腫,顯然曾經大哭過一場,此刻見父親死死的看著自己,心中一陣惶恐,又是一陣難過。全部清清楚楚的說出來?怎麼說?父親能夠受得了這樣重的打擊?

    見女兒神情悲慼,眼神閃爍,水漫空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感覺,低聲急促的道:「說出來|!一個字也不許隱瞞!」

    「此去天風…我們先是打定了利用北魏的力量,首先擊破承天的軍事力量,然後控制北魏,畢竟我們在北魏的人手是最多的,基礎也是最雄厚的,我們原本的計劃是想利用魏承平完全控制了北魏之後,然後再回師給玉家雷霆一擊,在出征的時候,曾經將所有與玉家有關係的將領官員梳理了一遍……然後由哥哥在北魏坐鎮,而我去承天,打亂承天方面原有的格局…

    「真是胡鬧!玉滿樓豈是這麼好對付的?你們實在太大膽了!」隨著水千柔的敘說,水漫空的臉色

    。「這麼說,你們所有計劃的失敗,居然都是壞手裡?就是凌天?而後來水家能夠建造水家別院,居然也是因為凌天幫忙?」

    「是的!」水千柔臉上一紅,雲霞密佈,嬌羞可人。

    陷入沉思中的水漫空並沒有注意女兒此刻的神情,仰頭細細思索,將所有的事情,將水千柔的訴說與平日了收到的情報一點一滴結合了起來,細細的回味,推敲著每一件事情,終於神色沉重無比的開口:「這麼說來,一切皆是因為那個凌天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真是一個天縱之才!」

    水千柔沒有做聲,父親對凌天的誇獎之中,同時露出了濃濃的忌憚之意,但這些千柔現在卻沒有放在心上。她現在最為難的,乃是該說的已經全都說了,只有兄長水千幻的事情還沒有開口。而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才好。

    水漫空眼睛定定的看著桌上閃爍的油燈,臉上一片落寞,突然之間似乎是老了幾歲,臉上的皺紋也似乎更深刻了起來鬢邊白髮在油燈下閃爍著點點晶瑩,突然冷不丁的開口:「如果是這樣,那麼告訴我幻…是怎麼死的?」

    「父親!」水千柔猝及防,一聲驚呼。

    水漫空把臉別了過去,不女兒看到自己眼中的熱淚,聲音依舊透著平靜:「你方才幾乎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說到後來也完全沒有提過你的哥哥,你在刻意的避諱著不向我提起,這意味著什麼?我還沒有那麼昏庸!若不是千幻已經糟了不測,你豈會如此?不要跟我說什麼被江山令主送君天理帶走的鬼話,我不信那個!若是真被他帶走了,又有什麼不能說的?反而是一件大大的好事怕你第一個就會說這件事情!」

    「說吧,我猜到幻他…經不在了?但我仍想聽你親口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水漫空平靜的聲音之中蘊含著一絲萬念俱灰的味道,自始至終過去的臉龐再也沒有轉過來。

    「大哥…哥他……」終於忍不住,水千柔聲大哭起來。

    水漫空身軀一陣顫抖著牙喝道:「他什麼?說!」

    「哥哥雖然在北魏被玉家襲擊,受了重,但卻是沒有什麼性命之憂,一路支撐成功逃到了承天,與我們會和,調理傷勢,已然大有起色!只可恨水千江那廝,水千湖他竟然……」水千柔話語中透露著強烈的深入骨髓的恨意:「他居然再次將哥哥打傷,導致了哥哥傷勢再也無法恢復,我,我費盡了辦法,也只能請得凌晨姐姐用寒冰神功冰封住哥哥的傷口,延續了七天的生命,在那七天之中,我們佈局抓了那水千江……就…哥拼著最口一口氣,親手斬殺了水千江,親手報了血仇,然後就…

    「千幻!兒,我的兒……」水漫空魁梧的身子簌簌的顫抖起來,嗒嗒兩聲輕響,兩滴眼淚落在了地上,他雄壯的身軀突然慢慢的佝僂了下去,彷彿再也無法挺直……

    他心中雖然早已經猜到,甚至心中早有了準備,但卻是始終存著萬一的指望,雖然他以篤定的口氣追問著水千柔,但卻一直在盼望著,盼望著女兒跟自己說那一線渺茫的希望。如今親耳從女兒口中聽到了兒子的死訊,水漫空所有的希望頓時化作泡影,頓時萬念俱灰!

    終於忍不住老淚縱橫,淚眼迷離之中,彷彿又看到兒子牙牙學語的時候第一次用嬌嫩的聲音叫自己「爹爹,抱」,又彷彿看到自己手把手教兒子學寫字,教兒子練劍,教兒子騎馬……

    那俊秀的身影,清秀的臉旁終於完全的化作了回憶,獨生兒子再也不會回來,再也不會承歡膝下,再也不會喊自己「爹」了,他已經永久的長眠在了異國他鄉……

    淚光中,水漫空似乎看到了兒子在最後的時光裡如何的掙扎,如何的拼著最後一口氣斬殺水千江……

    「為我報仇!父親!」兒子在呼喊!為我報仇!報仇!仇!

    「幻兒!啊——」水漫空突然揚起頭,仰天無聲的嘶喊……

    這位與玉滿樓齊名的一代雄主,終於完全崩潰!唯一的兒子去了,那是他唯一的血脈傳承,唯一的希望之所寄,就這樣泯滅與歲月風塵之中沒有了,白髮人送黑髮人,此情何堪?今後漫長的歲月,沒有了任何期待的他,如何消磨?

    水千柔早已泣不成聲,哭得渾身抽搐。

    良久,水漫空終於回過神來,眼神卻已經變得空洞,他定定的看著面前虛空,卻又似是什麼也沒有看,茫然而又頹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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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部 第二十三章 天風巨變

“父親,你……你怎麼了?”水千柔大驚失色。抱住父親的胳膊。邊哭邊用力搖晃。

水漫空的瘋狂笑聲嘎然而止。重重的喘了幾口氣。終於下來。轉過臉來看著女兒。柔聲道:“柔兒。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你母親知道。要永久瞞住你的母親。她是絕對承受不住的。她會發瘋的。明白嗎?你哥哥仍在人間。被天下第一高手送君天理帶走了。帶去了無上天。”

“我知道該怎麼說。父親。可是您要怎麼做呢?現在似乎還不是……”水千柔急忙點頭。本來她就連父親一起隱瞞著。沒想到。終究還是沒有隱瞞下去她何嘗不想為唯一的哥哥報仇。可是。

“為父………自有打算。”水漫空看著女兒。伸出一隻手。愛憐的撫著女兒的頭髮。“乖女兒。不哭。”

水千柔淚如雨下。

“我本來打算。在你回來之後。就要為你與皇甫俊訂婚的。”水漫空自嘲的笑了笑。柔聲道:“現在看來。已經完全有這個必要了。柔兒。你喜歡淩天是嗎?”

水千柔頓時臉通紅。扭扭捏捏的說不出話來。

水漫空愛憐的笑了笑。道:“我又何嘗不知?就憑皇甫俊那個喪德敗行的敗家子如何能夠配的上我的柔兒?先前只不過要暫時拉攏一個強力的助對付你二叔三他們。不的不為之而已。如事情已經到了這般全盤決裂的的步。我又怎麼會再犧牲自己親生女兒的終身幸福?放心我決計不會阻你們。待到甲子之戰之後。也算為水家盡了心力你就回天星大陸找淩天去吧。無論到了哪裡。一定要記。無論如何。都要過的幸福快樂。知道麼?”

“父親。”水千柔大叫聲。縱身撲進了父親懷裡。哀哀痛哭起來。

水漫空的臉頰憐愛的在女兒頭髮上了擦。想要歎口氣。終於沒有歎出聲來。硬生生將這一口氣咽了下去。在水千柔看到的地方。水漫空的兩睛閃著奪目的精光殺氣越來越重仿佛凝成了實質。

這個本應靜平和夜晚已經註定了將不再平靜。天星殺神君臨天所伴隨而來的。然是數不盡的腥風血雨。玉家的人和無上天方面的人此刻也還在大海裡漂流。或者數天后就會到達異域天風但水家的今晚已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水漫空打發水千柔先去休息之後。走出密室獨自一個人站在涼亭裡。仰望著天上古不變的星空。在潔月光的照耀下分外燦爛。竟癡癡的站了一夜。似乎。在緬懷著什麼。又或者是在陪伴著什麼夜露打濕了他的衣他的頭髮。這位雄霸天風的一之主卻是恍然不覺。怔然而立。與他同樣一夜無眠還有許多人。其中就包括了水漫成。以同樣的喪子慈父心情。呆呆的坐了一夜至於水漫書水漫平二人。則是連夜召集了從天星大回來的人。集中在一起。對每一件事進行著詳細剖析。企圖從中的出什麼有益的結論至少不要向不好的方面發展。

反倒是水家武功最高的水無波長老。今天晚上睡一好覺。

天亮了。世間又開始紛紛揚揚。

最惹人注目的話題疑是。順天盟的三位當家突然現身。駕臨碧水城。不過目前下落又不明瞭。可是。就這個消息已經讓碧水城之中的各大戶們人人都是驚悚難安;誰也不知道這三個煞星為何會突然到了這裡。但卻人人自危。不敢輕易出門。

第二件事就是。宋家大公子宋狂在碧水館與順天大當家田之移發生了衝突。宋家隨行主僕共計二十六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全部神秘的消失了。就如是在空氣之中突然消融了一般。

還有一個異常就是。皇甫世家的突然撒網打漁似的都鑽了出來。在碧水城之中來去穿梭。臉色沉重。履匆匆;而宋家的人同樣一波一波的向著碧水城趕來。這種架勢。倒像是兩個家族火拼一般。頓時碧水城之中的氣氛一點一點的壓抑了起來。

所幸的是。兩家還保持著克制。

時至中午。不知是誰傳出的消息。眾人這才知道。原來不僅僅是宋家大公子宋狂失蹤了。昨天晚上失蹤的人數。實在是不少。而且都是相當有來頭的。比如宋家的二公子。宋家家主宋天橋秘密的私生子。以及那個最為寵愛的小妾也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宋家的遭遇還算是好的。畢竟還有一個更慘的後邊。

因為最慘的是皇甫世家。三位公子一個不落的先後失蹤。還有兩個女兒也同樣不知下落。後連皇甫世家家主皇甫嚴寒的老婆也沒影。此外。皇甫世家的傳家之寶天命寶劍。也被賊人順手牽羊而去。

最為倒楣的是皇甫俊二公子。他去迎接心上人回天風。卻被冷嘲熱諷的刺了一頓。然後更是毫不留情面的趕了回來。帶著一腔悶氣。還未來得及進家門。就已經人一棍子打暈帶走了。

據極少數的幾個目擊證人聲稱。這些人黑衣蒙面。武功高強。尤其是在敲悶棍上面。更是一頂一的頂尖好手。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兩位家主自然都是怒氣沖九天。不約而同的採取了相同的辦法。發佈了同樣的命令:無論是誰做的都要付出最慘重的代價。就算是挖的三呎。也要把給我找出來。抓住幕後主腦。碎屍萬段。於是。滿城都是紅著眼睛如同要吃人的野一般的大漢們橫衝直撞。

於是兩家人織的毯似的在碧水城之中一遍一遍的搜尋著。每個牆角旮旯都不放過。甚至連城主府也搜了一遍。卻是沒有找到任何一點蛛絲馬跡。下手的這幫人。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

這樣的結果讓所有參與搜尋的人都是大跌眼鏡。

這兩個家族天風陸都是屬於超級世家來著。其碧水城更可以說是皇甫家族的老窩之所在的。居然讓敵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庇護範圍之內將自己的妻兒小一舉擄掠而去。乾乾淨淨的沒留下任何東西。。這等於是在皇甫世家家主皇甫嚴寒的臉上狠狠的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皇甫嚴寒跳如雷。在自家院破口大駡。猶如潑婦駡街一樣的聲音。抑揚頓挫的傳出去了好遠。附近的人家更是聽的尤為清楚。原來這位皇甫大人還有這樣愛好。罵起人來跟一樣。好幾個時辰居然不會重複的。真是人才呀。以前都沒發現呢。

所以皇甫家主再門的時候就有了一些極為崇拜的目光默默的看著。豎直了耳朵聽著。沒有別的原因。實在是太經典了。那些話如果是從一個小混混嘴裡說出來。眾人只當他是在放臭屁。但從鼎鼎的皇甫嚴峻嘴裡說出來。|簡直是換了一個味道啊。所以皇甫家主在接近花甲的年歲一下子走紅了。成大腕明星了。

事情紛紛揚揚的過去了一天。第二晨。皇甫族的看門人突然在大門上發現了一個包裹的很精緻的小箱子。立即稟報了皇甫嚴寒。

所有皇甫家的高手如臨大敵的將這個精緻小巧的小箱子打開。卻見裡面是一封信和一件用白布密密麻麻的包裹起來的什麼物事。

“皇甫家主嚴寒大人在上:家主英風豪。世人無不欽服。皇甫世家蒸蒸日上。更是讓余慕不已。以皇甫家主經天的之才。定國安邦之志。豈能甘心久居人下?有道是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是以區區不才。特的為家主分憂而來。

三位公子和主母大人我已經于昨日請來。待如上賓。勢必會小心翼翼的伺候。不敢有半點慢。在我處與貴家並無許多分別。我觀家主統一之機就在眼前。獨天風指日可待。宋家猖獗。欺人太甚。竟敢在碧水城滋事。實在是不天高的厚之極。我雖為外人。卻仍是看的義憤填。為皇甫家主大人冤叫屈。

宋家。何人也?不過一爆發小戶爾安敢有如此膽。喪心病狂。公然挑釁碧水城哉?竊以為不狠狠教訓之。未免讓這幫混人小看了皇甫家族的赫赫雄威。正所謂可忍孰不可忍。叔不可忍嬸嬸也不能忍也。

所以。為早日促成甫霸業。在下鬥膽。將三位公子兩位小姐一位夫人尊駕請動。來到區這裡療養。是家主即刻發兵。掃平宋家。則半壁江山皇甫家主已坐穩。大好機會就在面前。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等皇甫家主高奏凱歌的之日。就是區區將貴家眷送返家中之時。

恩。為了避免家主有疑慮。特的奉上淺薄禮物一。尚請皇甫家主早做定奪。拯萬民于水火之中。創大業在亂世之內。紙短情長。不能與家主面對面把酒言歡。實乃是吾等生平一大憾事也。皇甫家主雅人。當可見諒區區的魯莽。

另。提醒一下皇甫家主注意。若是在三天之內仍不能展開行動。下一次將送皇甫家主另外一份淺薄的禮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尚請笑納。”

落款是一端怪異的名字:一個熱心人。敬上。

皇甫世家眾人面面相覷。看過這狗屁不通的詞句。皇甫嚴寒更是氣暴如雷。一把拿過那封信。三把把就撕的粉碎。鼻孔中猶在咻咻喘氣。滿臉皆是暴戾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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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部 第二十四章 合理猜測
   

    甫嚴寒暴怒了起來。

    劫走我的兒子和夫人,偷走我傳家寶劍,居然還想拿著我皇甫世家當槍使,滅掉宋家?宋家是這麼好滅的嗎?我皇甫世家就是這麼好指使的嗎?

    痴人說夢!

    眾人的眼神都看在了那小箱子之中白布包裹的物品之上,人人臉上都是露出憤慨的神色,還有絲絲的惶惑……

    在座眾人都是老江湖了,白布包裹雖然包的嚴嚴實實,但里面傳出的隱隱的血腥味,又如何瞞得過眾人?

    難道是?!

    看著白布包裹,甫嚴寒一狠心一咬牙,道:“打開!”

    白布一層層揭開,血腥味也是越來越濃。

    終於,一聲驚,白布里面,揭開了最后一層,赫然露出了一條有些慘白的胳膊,在那稍稍彎曲的手指上,還戴著一枚戒指!

    皇甫嚴寒狂叫一聲,身簌簌發抖起來。“俊兒!”

    枚白玉戒指。卻是稀罕以物。除了價值連城之外。還是皇甫嚴寒送給自己二兒子。滿十六周歲地生日禮物!這枚戒指地出現。這只手臂到底是誰地。已經是不言而喻!

    “底是誰?是誰干地?”皇甫嚴寒如同一頭暴怒地獅子。仰天大吼:“我皇甫嚴寒當天立誓。無論你是誰!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誓報此血仇!”

    “家。對方地信中所說地事情只怕不假……”一個山羊胡子老者。倒吊著兩根眉毛心地道:“如今三位公子和夫人都在對方手中輒有性命之憂。若是我們不照辦地話。后果可能……”

    皇甫嚴寒眼角一陣跳動。長嘆一聲。道:“此節我如何不知?然。宋家與我皇甫世家地實力又能相差幾何?縱然我們集合全力最終能夠滅絕宋家。他們事后反口不放人又如何。更何況。那時候我們就算不曾油盡燈枯。也要元氣大傷里還有什麼戰力可以應付這些神祕莫測地對頭。若對方就在那時候對我們下手。我們又以何等手段應對?此人既然設計了如此地毒辣計謀豈會輕易放得過我們?”

    “家主。或許對方與宋家有仇。而他自身地力量不能夠達到。所以想借助我們報此大仇也未未可知。”另一個年約四旬地中年人說道。

    皇甫嚴寒苦笑一聲。眉頭緊鎖:“此一節固然有可能。不過;這些人既然有本事能夠從我皇甫世家家中無聲無息地擄人而去功之高已經是可見一斑。必然是當世一流高手無疑。若是這樣推算下去人又豈會拿宋家沒有辦法?縱然他當真是人單勢孤。奈何不了整個宋家但是尋隙刺殺或是隨地騷擾。總可以做得到吧?再說既然有能力從我皇甫世家抓人出去。那必然也可以把宋天橋地家人虜去。如此一來豈不是要比讓我們替他動手要方便地多?而且還解氣!”

    “所以,此人絕不是與宋家有仇,也絕不是與我皇甫世家有仇!此人絕對是居心叵測!”皇甫嚴寒冷笑一聲:“這種一石二鳥之計,虧得他們也拿出來賣弄!也不怕令人齒冷!你們怎麼不想想,宋家今日的那番大動作,想來也是因為家中人有被擄!”

    “家主見解自然是獨到!”山羊胡子老頭憂心忡忡的接著問道:“可是,我們若是不出兵,三位公子和夫人那邊,該當如何是好?那幫人心狠手辣,今日既然可以送來二公子的手,他日或者就會……”

    皇甫嚴寒皺著眉頭,不斷踱步,他何嘗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又委實沒有對策,倍覺心亂如麻。按對方說的做固然是萬萬不可,但若是不聽對方的話,自己的兒子與老妻便可能永遠也回不來了!對方既然敢干脆利索的將兒子的手臂砍下來,就已經彰示了決心,若是自己不按照對方的話去做,恐怕三個兒子一個也不會活命!如此一來,皇甫世家便絕后了!

    真真是左右兩難!

    皇甫嚴寒想了半天,終究沒有一個可以兩全的好辦法。忍不住跌足長嘆,一籌莫展!

    一個文士打扮的人沉思著道:“家主,您也說了宋家今日也有大動作,我也聽說,宋家的兩位公子,也神祕失蹤了!而且,一同失蹤的,還有宋天橋最為寵愛的第九房小妾和宋天橋的一個私生兒子;失蹤時間與我們基本一致,也都是在昨天晚上。此事,會不會有什麼聯系呢?”

    皇甫嚴寒眼神一亮,皺著眉頭沉思起來,良久,卻是仰天一嘆道:“這兩件事必然是同一伙人做的無,目的就是要我們兩家火並起來,他好坐收漁人之利。如我所料不錯,恐怕此刻宋天橋也收到了這樣一個同樣內容的箱子。條件必然是讓他來鏟除我們皇甫世家!若當真如此,我們與宋家之間的火並只怕已經是難以避免了,好一條莊刺虎的絕戶計!”

    眾人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是誰這麼大膽,竟然一口氣惹上我們兩家?難道他就不怕由此引來滅頂之災?”

    沉重的嘆了口氣,皇甫嚴寒臉上滿是不甘和憤怒,低聲道:“宋狂昨日在碧水城得罪了田之移,隨后便不知下落,然后一連串的發

    麼多的事情;若是我所料沒錯的話這一連串事情,~是順天盟所做出來!”

    “順天盟!”眾人同時低低驚呼。

    “五年前順天盟突然出現,就好像從天上掉下來的,只經過不到一年的時間,便如同雨后春筍一般,勢力節節昇高,而那時候,他們想方設法與水家連上關係,也不知水漫空當時是豬油蒙了心還是怎麼地,竟然答應了他們。當時有水家做靠山,護著他們們投鼠忌器不敢對他們動手,到了三年之后,順天盟的實力突然如一陣狂潮,席卷大陸,就連水家,也已經拿他們毫無辦法了,從那時候開始天盟更是正式脫離了水家的關係,勢力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是神祕。發展到了今天,終於成了我更個天風大陸的心腹大患!”

    “順天盟勢力雖然浩大卻又明顯沒有什麼具體生意,只是靠著搶掠不知道他們是如何能夠維持這麼大的花銷?吃住穿用刀劍兵器盔甲……這些東西,又是怎麼來?一直沒有人能夠知道。直到今天,他們終於露出了獠牙,我才隱隱然有所發現。”

    “家主有何發現?”眾人齊聲問道。

    皇甫嚴寒狠狠哼了哼,道:“眾所周知,再過一個月就是水家與玉家的甲子之戰約的時間上一次甲子之戰在天星,而這一次流到了天風!所以玉家必然會在這幾天來到天風大陸,而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天盟突然做出如此事情,甘冒天下之大不諱同時招惹兩大世家,難道,你們就沒看出點什麼?沒琢磨出什麼事?!”

    “家主的意思是……順天盟是;的人?”眾人同時被這個推論驚呆了。

    “相信順天盟使不是玉家的人,也必然是玉家指使的。”皇甫嚴寒滿臉冰霜:“天星大陸玉家家主玉滿樓乃當世人杰,深謀遠慮,早有逐鹿天下的意圖;若說是在五六年前就已經布置下這一手段,我是毫不驚奇的。環顧天下,也確實只有玉家龐大財力物力的支持,才能讓順天盟毫無后顧之憂的一味只圖發展壯大,而不用考慮其他!更可以在這個時候一擊即中,徹底攪亂天風大陸的格局,對於即將到來的玉家來說,實在一招絕妙好棋。

    要知道我們兩家亂了,家又豈能不亂?這便是玉家混水摸魚的最佳時刻了!”

    “主高見,如今細細想來,果然如此。”眾人心中想了一遍,越想越有道理,越想越覺得家主實在是高瞻遠矚,由不得眾人不佩服。經此一說,眾人果然都有一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

    “來如此,順天盟的神祕、強大,在家主揭開了他們這一層面紗之后,也毫無出奇之處嘛。”山羊胡子老者瞇著眼睛,一個勁的點頭。“既然如此,我們可否在玉滿樓到來之時,聯合水家,同時向玉家施壓,讓他們釋放三位公子和夫人,豈不是好?”

    “哪此便宜的事情?此事玉滿樓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老夫豈能與他善罷甘休?他玉家再強,也總是天星大陸的人,還管不到天風大陸這一畝三分地上!縱然順天盟乃是一條過江猛龍,又豈能敵得過我們三家地頭蛇的聯手?”皇甫嚴寒咬著牙,眼中寒光閃爍,狠狠的道!

    “不錯!正該如此!我們倒要看看,玉家到底是如何一個囂張法!”眾人齊聲呼應,戰意昂揚!

    “明日一早,老夫便親自帶人去拜會水家家主水漫空,大長老現在就可去找宋天橋,商定對策,一定要保持克制,當然,宋天橋為人穩重,我能想到他也未必就想不到,想讓我們兩家就此火並,想得未免太簡單了!”皇甫嚴寒智珠在握,胸有成竹的道:“若是玉家識趣,倒也還罷了,若是不識趣,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我們皇甫世家數百年的基業,豈是他玉滿樓說想謀奪就能夠謀奪的?真真是做的好夢!難道天下就只你玉滿樓是聰明人?!”

    此時此刻,還遠在海上悠哉悠哉看風景的玉滿樓說什麼也想不到,自己還沒有到天風大陸,就已經為某人背了一個天大的黑鍋,一個又臭又重的屎盆子已然扣死在了他老人家的頭上。若是玉滿樓此時知道,也知會不會當場氣的吐血!

    此事的發展,委實是太過離奇!就算是始作俑者凌天,事前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詭異情況,不得不說,皇甫嚴寒的思想,實在是太過天馬行空,無跡可尋了,而且居然還如此的合情合理!

    這叫什麼事呢?!

    不過呢,此時若是真從玉滿樓身上去找理由,還真是未必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這時間的銜接上實在是太湊巧了;而且就目前從表面上看來此事受益最大的也就是順天盟,其次就是玉家,由此想到玉滿樓頭上,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畢竟某件事情最后、最大的得利者往往就是策划這件事的人!

    若是此時讓凌天知道,恐怕連他自己也會目瞪口呆,其實他設計這個計划的時候,固然有把水攪渾的意思主要的其實還是為了兩家一亂,水家必然會動蕩,一來水千柔的計划

    順利許多,二來也可打亂水家另一派系的陣腳趁此機會在莫空山尋寶。

    這可真是應了一句話,有意栽花花不發心插柳柳成蔭。

    皇甫嚴寒猜得一點也不錯,宋家家主宋天橋也同樣受到了一份神祕的禮物:一個小箱子。而此時的宋家,也正如皇甫嚴寒所想,為了這個小箱子和里面的一封信一只手,已經是亂作了一團,都是傷透了腦筋主宋天橋更是暴跳如雷,可沒有皇甫嚴寒想得那麼穩重。

    宋天橋的夫人就是宋狂和宋傲的母親見到兩個兒子全都生死不知,再加上丈夫多年的冷落仇舊恨齊上心頭,頓時當場撒起了潑分發揮了女性的能力,一哭二鬧三喝藥,把宋天橋折騰的七竅生煙。

    眾人商議良久,取決不下,一籌莫展之中,有人傳報皇甫世家大長老來訪。宋天橋心中再是不耐,也只好耐著性子迎了進來。

    “玉滿樓!我操你姥!”聽完大長老轉述的話,宋天橋恍然大悟,拍案而起,伸腿跺足就是一陣驚天大罵,滿臉漲得紫紅,憤怒已經是不可遏制。相比較與皇甫嚴寒來說,宋天橋受的罪要遠遠的大得多,兒子失蹤,小妾失蹤,擔心受怕只余,還要承受妻子大哭大鬧,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只好干受著,幾乎被逼瘋。宋天橋幾乎感覺自己就快要崩潰了。

    如今皇甫嚴寒派人過來,常自然是要拿一拿架子的,但現在卻是個救星啊,卻正好是解決了這個大難題。所以宋天橋三步並作兩步的迎了出去。現在聽到這件事情居然是天星異域的玉滿樓搞的鬼,宋天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三屍神暴跳,七竅內生煙,若是玉滿樓現在就在宋天橋面前,宋天橋感覺自己能一口生啖了他!

    兩人匆匆商一會,立即制定了計划,皇甫大長老前腳剛走,宋天橋后腳就收拾了一下,帶著家族高手,一路浩浩蕩蕩向水家而去。

    轉眼之間,三天已經過了。

    三天里,凌天每天夜行曉宿,繞著莫空山東面仔仔細細的轉了好幾遍。所有符合的地方幾乎都察看了,這可是一件極為耗力氣的事情。莫空山三座山峰連綿起伏數百里,只是查看東山峰,已經將凌天累出了幾身臭汗,這可不關功力高低的事,人力有時窮,這搜索的工作,靠的可是體力來著。

    木茂密,山石嶙峋,懸崖峭壁,山谷流水……凌天這個尋寶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查出來,那所謂的莫空之東在什麼地方,卻將自己幾乎累抽了筋。

    晨已經昇起,凌天無奈的看了看依舊霧)蒙蒙的莫空之東,狠狠地啐了口唾沫,拔身離去。

    三個晚上漫無目的的瞎轉,凌劍始終陪著他,即使以凌劍的堅忍也終於有些熬不住,向凌天申請了一個去看凌十九他們的任務,趕緊的逃之夭夭了,可不陪自家公子發瘋了。

    今天,就是玉滿樓的船隊到達的日子,凌天心中也多少放下了些,玉家人到來之后,為了防備玉家使壞,莫空山的中峰必然防衛更加嚴謹,此消彼長之下,而這東峰卻會更利於凌天來去。

    所以凌天現在,很期待玉滿樓快些到來。他還不知道,等待著玉滿樓的是一個天大的麻煩,而這個麻煩,居然是自己一手制造的,而自己居然還只是無意造成地……

    *******************

    玉滿樓來了。

    玉家一行人的座船可說是與無上天的人一前一后達到的,就在他的船隊后方幾十里處,便是無上天四人所乘坐的小船,其實無上天四人所乘坐的船也不算是太小,也是有艙有舵的中型船只,當然比起水家或者玉家的坐駕自然是小船了。

    在玉滿樓到來之前,他自己是萬萬也沒有想到,不,應該任何人也沒有想到,天星大陸玉家家主駕臨天風居然能引起這麼大的轟動!

    旭日昇空,霞光萬道,照耀萬物,惟此刻的晨光卻最是和諧!

    玉滿樓背對著天空晨曦,負手立於船首,海風中咸濕的空氣,讓他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他的身上自然而然地緩緩散發著一種異常沉凝的氣勢,讓人不禁油然而起敬畏之意。若是凌天在此,則必然會發現,玉滿樓身上的曾經的陰寒氣勢已經全部消失不見了,或者說已經與本身的功力徹底融為一體,再也不分彼此。玉滿樓此刻的武功,已經非是北魏當日可以比擬了,肯定是又做出了極重大的突破!

    魂魄兄弟照例在他身后站著,寸步不離,紋絲不動,伊如兩尊雕像。

    久違了,天風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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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無妄之災


    玉滿樓慢慢地閉上眼睛,久久沒有睜開。年少輕狂的天下一幕一幕的情景出現在眼前,當年的人或事,又清晰地在心底一一呈現。

    往事如夢還如幻,今朝風瀟水又寒!

    玉滿樓閉著眼睛,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啞然失笑。我這是怎麼了?都說人一旦年紀大了就會長時間的陷入回憶之中,難道,我真的已經老了嗎?

    不!我還不老!我還有心有力!我還要狂捲天下,唯我獨尊!玉家的榮耀,將從我開始,統領三個大陸,千秋萬代!歷代祖先的完全壓倒天風之水的終極目標,將由我玉滿樓親手完成!

    玉滿樓豪情充塞著胸臆,忍不住縱聲長嘯。

    「啟稟家主,前面方出現的黑點,就是巨石碼頭了。」一個水手打扮的玉家武士恭恭敬敬的來到玉滿樓身後,彎腰稟報。

    「知道了。」玉滿樓兩眼未睜,是漫不經心的道,雖然是故地重遊,心底無比期盼,然這份心思卻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畢竟自己在族人心目中從來都是高高在上,高深莫測地。

    船隊劃破碧,乘風而行,彷彿眼前的景物已與那回憶中的一切漸漸重疊,越來越近……

    「嘶……」玉滿樓清楚的聽到上不少人整齊的發出了震驚的吸氣聲音,心中不由一震,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嗎?勉強保持鎮靜不去理它,不意底下的聲響越來越大,終於忍不住也是睜開眼睛看去。

    一之下,即便以玉滿樓的沉穩也忍不住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

    距離越來越近。上地一切自然也是看得越來越清楚:巨石碼頭此刻人山人海。擠得幾乎是密不透風。

    遠遠地看到人群似乎是分作了堆中間一桿大旗。高有十丈。迎風飄展。上面一個斗大地「水」字。顯然是水家地人;左面同樣地一桿大旗。上書「皇甫」。右面旗上乃是一個「宋」字。

    三桿大旗之後是無數地武士們靜靜地站立在那裡。顯然都是這三家地精銳力量。只是粗略這麼一看。人數至少也要在數千人以上!人數雖多。但卻是人人面色沉重。靜默不語。唯有海風捲動著大旗呼拉拉地響著。自然而然有一種沉凝肅穆地莊重氣勢。隱隱透一股不惜一戰地意味。

    這實在太反常了吧?難道天風大陸三大世家竟欲聯成一氣對付玉家?!

    幾個黑衣老者緩步從船艙中走出。個個淵停嶽峙氣定神閒。走到玉滿樓身側。舉目而望。顯然也是聽到了外邊地動靜。出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玉家天威播於乾坤。亦遠震天風;如今家主親身駕臨風之水三大家族哪個敢不給面子?自然是全部一起前來迎接。吾等緊隨家主之後。與有榮焉!」一個有些尖嘴猴腮地老頭瞇著眼睛。佝僂著身子。一臉諂媚。出來還未來得及看個清楚明白便開始拍馬屁。

    此言一出,他身邊的幾個人立即露出一副想要嘔吐的神情著痕跡的將身子於他遠離了幾步,對面眾人不惜一戰的殺氣只要有點眼色的人就能看得出來能這般睜著眼睛說瞎話,拍馬屁的功力若非已臻化境何能說的出來。

    真不明白此番家主為何一定要帶這個馬屁精過來,與他站在一起真是自貶身價,就憑他的心境,怎麼能練得出與我輩並駕齊驅的武功,真是奇跡中的奇跡!

    「迎接我們?只怕不見得吧?」玉滿樓瞇著眼睛,三綹長髯迎風飄在胸前,眼中卻是有些沉重:「此番陣勢過於龐大了,岸上之人的氣勢分明是壓迫性質,還有濃濃的殺意。我雖然不知道這些人聚集在這裡到底要對我們做什麼,但卻可以確定,他們絕對不會是善意就是了。」

    「家主所說不錯,對方敵意甚重,大有一言不和,便既動手的味道。」他身旁的老者眉眼之間隱含憂慮,看著岸上,低沉的道。

    「若是單只是天風之水對我們有敵意,這倒在情理之中,不足為奇,但現在岸上的卻是天風大陸最大的三大家族齊至,另外兩家是怎麼回事?相信就算是水家許以重利,皇甫、宋兩大家族也未必可如此出力,樹我玉家這等大敵,此事內中必然另有緣由。」玉滿樓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哂笑,對岸上龐大的人群毫不在意。

    「縱然他們有敵意,又能如何?當今之世,有幾個人還敢冒犯我玉家虎威?更有幾個能是家主的對手?就算三家聯手,也未必能當家主之一擊!只要有家主在此,我等大可不必憂慮。」尖嘴猴腮老者嘿嘿一笑,又是一記馬屁準準的拍上。他看到玉滿樓矜持傲慢中的不屑的神色,自然知道家主心中在想什麼。而他說的這句話,正是玉滿樓此刻心中的豪情傲氣!可說是恰到好處,這拍馬屁的境界實在到了「神而明之,出神入化」之境。

    其他人雖然人人鄙夷其為人,個個在心中大罵他無恥,但家主就在跟前,卻也只好無奈地隨聲附和。

    「三家聯手針對玉家應該是不可能的,水家就算是再不要臉,也

    能做出這等下作的事情。」玉滿樓呵呵一笑,顯然>暢:「世間萬事,有法有破,究竟是何原因,我等上岸便知,到時在隨機應變,更勝此刻亂猜。」

    「不錯,家主深謀遠慮,英明神武,高瞻遠矚,英雄蓋世,自然智珠在握,屬下茅塞頓開、心悅誠服,心中大石也終於放下。」尖嘴猴腮的老者恭敬的大聲道。

    周圍一幫老傢伙人人臉上的表情慘不忍睹,捂嘴嘔吐者有之,扭頭別臉者有之,斜眼鄙視者有之,瘋狂咳嗽者有之……

    船隊緩緩靠岸。

    水家大旗下的水家家主水漫空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船上玉滿樓亦和藹可親的快步走來,兩人都是一副久別重逢的親熱樣子,若是不知道兩家關係的人在一旁見到,肯定會以為是一對在戰亂之中分散的親兄弟二人闊別數十年之後突然重逢,場面可謂感人至極。

    「玉兄!」

    「水兄!」

    兩人兩手緊握,陣熱情的搖晃,都是一陣哈哈長笑欣無比。

    「玉兄,一別多年,玉兄面貌多年之前並無許多改變,竟似還年輕許多,聽說不久前又新納了一位小嫂子?!真是讓小弟羨慕不已呀。」水漫空情真意切的看著玉滿樓,似乎是發自肺腑的道。

    「哪裡哪裡,水才是風采依舊,還是當日的老樣子,足見修為更見精進,已臻絕頂境界。小弟佩服不已才是。」玉滿樓有些唏噓|是感懷的道:「遙想當年,你我兄弟把酒臨風,徹夜長談,不知不覺竟已是三十年了!這些年來,小弟日夜牽掛能再見吾兄,今日終見吾兄,真是不勝之喜。」

    「彼此彼此,愚弟也是如。光陰似箭。歲月如梭,有生之年竟還有機會與玉兄把臂同游,上蒼真是待我水漫空不薄啊。」水漫空爽朗的大笑:「玉兄來來來,容小弟為你介紹兩位好朋友。」

    兩恨不得你死我活的對手惺惺作態又像是情真意切,無論說話還是臉上表情是自然之極,混沒有半點破綻玉水兩家的高手們一個個心中暗暗稱奇。

    家主就是家主,就這份氣度,這等隱忍,這等城府深沉,當今世上又有幾人能達到這般境界?天星之玉,天風之水,果然不愧是千年傳承,名不虛傳啊。

    水漫空說著手一伸,「這位就是我風大陸大名鼎鼎的皇甫世家之主,皇甫嚴寒,皇甫兄可是對玉兄仰慕已久啊。這一位,乃是與我兩家齊名的宋家家主宋天橋宋兄。」

    玉滿樓淡淡笑了笑,抱拳道:「久仰久仰。」

    皇甫嚴寒皮笑肉不動的拱了拱手,輕飄飄的道:「玉家家主?久仰久仰,聽說玉家主於年前以知天命之年又納一房小妾,真真是老當益壯,真乃我輩之典範,實在讓人佩服。我等本應親往前去恭賀,只因路途遙遠未能去成,還望玉家主海涵哪,稍後當備一份大禮賀之。」他這番話說的皮裡陽秋,陰陽怪氣,分明是說玉滿樓老不修的意思,再說了,有這麼送禮物的嗎?

    玉滿樓一怔,心道,大家乃是異域之人,我玉家或者霸道些,卻絕對又沒招你沒惹你,你竟上來就向我挑釁,卻不知是何道理?不由得心中有氣,說話也就不客氣了起來:「哪裡哪裡,倒是我聽說皇甫家主精研武學,從而立之年就開始不近女色,這麼多年來居然守身如玉,這份毅力才真是讓人佩服得很。」

    「你!」皇甫嚴寒嘴唇一陣哆嗦,他少年成親,縱慾無度,不到十幾年便有兒有女,但也從那時候開始,突然就不舉了。這本是

    他的最大恥辱,不可告人之密,也是他的最大忌諱所在,但面前玉滿樓卻就這麼說了出來。他不知玉滿樓只是隨口說說,卻以為玉滿樓乃是當眾揭他的瘡疤,如何不惱,玉滿樓卻並不知曉,此刻已與皇甫世家結下了不解之仇,就算日後可以鼎證擄人一事非玉家所為,也已經與事無補了……

    「玉家主,」宋天橋搖晃著身子,站了出來,用一副酸溜溜的欠抽的口氣說道:「久聞玉家主武功高強,治下嚴謹,胸中自有百萬甲兵,但我等卻不知玉家主對我宋家竟也是青眼有加,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能得玉家主青眼相待,宋天橋深覺榮幸。」

    「呵呵,宋家家大業大,宋家主領導更是有方,我素來是佩服的。」玉滿樓不鹹不淡的道,同時心中升起大大的疑竇,他這說的本來不過是見面的客套話,可是在有心人耳中,箇中的味道就全變了。

    然而,縱然玉滿樓真個智比天高,卻也被這兩個人鬧得一頭霧水,雲裡霧裡,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再怎麼說你們也是一大世家之主吧?怎地如此的沒有風度!我遠道而來,縱然你們有什麼不滿,也應該表面上客氣一下啊,上來便是夾槍帶棒的跟吃了藥似的招你惹你了?

    若是一個人突然神經病倒也情有可原,可不會兩大世家之主一起吃錯了藥吧?偏偏這兩個傢伙還是天風大陸舉足輕重的人物!

    玉滿樓哪裡知道,眼前的這兩位大人物在這幾天之中可是度日如年,每天收到的神秘禮物都會讓兩人心痛得幾乎暈厥過去,偏偏還要保持理智不敢妄動,此刻一旦見到心中認定的幕後黑手玉滿樓,哪裡還能保持什麼狗屁克制?真恨不得撲上去一口就活吞了他麼還會跟他矜持禮貌?

    能夠這樣面對面的說說話,不當場表演全武行就已經是皇甫嚴寒與宋天橋能做到的極限了。

    玉滿樓的眼光掃過面前眾人,越看越是大惑不解。這兩位家主都是一副眼中噴火,與自己不共戴天的樣子,簡直就要活吞了自己,其身後的家族高手們也是怒容滿面殺氣騰騰,至於水家家主水漫空笑吟吟的看著這邊,每當他看到自己的時候,便是一副幸災樂禍的眼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正在疑惑不解皇甫嚴寒和宋天橋兩人卻已經沉不住氣,親生兒子在受罪啊,哪裡還有興趣跟這個姓玉的虛與委蛇?

    皇甫嚴寒臉罩寒霜,不客氣的道:「玉家主來我們不把話說明白,您是不打算先開口事情既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在下敢問玉家主,什麼時候能夠將犬子們放回來?玉家到底有什麼企圖?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開出您的條件吧!」

    「等等……」玉滿樓臉_沉了下來,看著皇甫嚴寒,沉沉的道:「玉某卻不知皇甫家主此言何意?什麼叫做事情已經到了這般地步?玉某人又在何時抓過你們的兒子?皇甫家主無端端的用這種莫須有的事情為難玉某人,卻不知是何用意?難道真當我玉滿樓好欺不成?」

    「玉滿樓還裝什麼?左右到臨頭,你即使否認又有什麼意義算什麼玉家家主、稱什麼一世梟雄?」宋天橋聞言大怒,頓時撕下了臉皮:「不過是個敢做不敢當的懦夫?」

    「放肆!」玉滿樓後個瘦高個的黑衣老者嗔目大喝,拔步就要上前教訓這個膽敢侮辱本家家主的混賬。

    玉滿樓一擺手,阻止了下的發作。他現在已經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是陷入了一樁很巨大、很恐怖的陰謀之中,而這陰謀對準的,恐怕就是自己,甚至整個玉家。

    察觀色之下,想必是皇甫家和宋家的少爺們被綁架了,而這綁架的人卻將此事直接栽贓到了自己的頭上。

    此事可真是奇之極啊。

    乘船十幾天,一路跋涉,好不容易了天風大陸,剛上岸就遇到了這種事情!

    「兩位家主尚請稍安勿躁,有什麼事情我們慢慢解決不遲。」玉滿樓和緩的道。威稜的雙目看過兩人臉龐,低沉著聲音道:「首先,玉某初至天風,連船都未下過,有什麼本事能綁架你們的兒子?其二,縱然是玉某人使人做了這件事情,難道還會讓你們這麼容易就懷疑到我的頭上來?你們當我玉滿樓傻子不成?此事明明乃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亂,對玉某人栽贓嫁禍一石三鳥之計,兩位家主僅憑心中揣測,捕風捉影的酒來興師問罪,豈不是可笑之極?試問一句,若是玉家因此事與兩大家族火並,與何者有利呢?!」

    說到有人栽贓嫁禍之時,玉滿樓的眼神很隱晦的看了水漫空一眼,心道若是真有這種事情,這個笑面虎的嫌無是最大的!

    水漫空看到玉滿樓的眼神、言談,情知他在懷自己,更有意將矛頭指向自己,卻是微笑一下,邁步上前,便將事情的緣由細細的跟玉滿樓說了一遍。

    說實話,在水漫空的心中,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懷過玉滿樓的。只因玉滿樓此來天風乃是戰鬥來的,若是此時同時再惹上皇甫家和宋家,壓力也就更大了。縱然要做,也應該在約戰之後才合乎情理,再者,玉家在天星大陸的勢力幾乎已經達到了千年以來的最高峰,若順天盟當真為玉家所屬,那水家就基本沒有與玉家爭雄的可能了,綜合以上一點,此事決計不會是玉家所為。

    「順天盟……」玉滿樓輕輕念了一遍,只覺的心中靈光一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但卻是靈光只是一閃即逝,再度恢復茫然。良久,玉滿樓轉頭看著皇甫嚴寒和宋天橋,沉聲道:「大丈夫敢作敢當,做了就不怕認,但此事決計不是玉某人做的,至於那順天盟更加不是玉家所屬;兩位家主信也好不信也罷,若是兩位認定是玉某人做的非要從我這裡找出令公子來,倒也無妨。無論如何,玉某人接著就是!」

    說著轉身而行,慢慢的道:「只是,等到此事他朝水落石出之時,兩位家主卻需對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天星之玉雖然不是什麼大家族,但舉世之間還未有一人敢對我如此說話!」

    這番話玉滿樓說的低沉悠緩,但其中卻是泛出了森然的殺意和幾乎讓空氣停止流通的沉悶!這等絕代高手的威嚴氣勢,頓時瀰漫了整個巨石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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