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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神月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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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風凌天下】凌天傳說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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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4 13:20:53
第三十六章 甲子之戰   



    三月三,莫空山!

    天上陰沉沉的,密雲不雨,參戰雙方代表均是一身黑衣,除了要出戰的眾人之外,旁觀者均是一身白衣,隱含了為自己家族的英雄送行之意。

    滿山黑衣如染墨,白衣勝霜雪!

    飲轎峰山,兩家涇渭分明,相對而立,形成兩大陣營。

    天外天、天上天兩大隱門分據足有二三十丈的決戰場南北,無上天四人在北,天外天三人居南。

    眾目睽睽之下,葉輕塵長身而起。與天外天的鷹鼻老者兩人來到場地之上,細細的對決戰場地進行了檢查,然後分別舉起一隻手,宣佈場地沒有問題,決戰開始!

    沒有人注意到,在玉冰顏的身後,玉冰顏的專屬的凌家侍衛之中,已經有了兩個生面孔,虎視眈眈的看著場中。

    凌天與凌劍兩人一早就趕到了這裡,以兩人的武功,想要無聲無息的混進來,自然是輕而易舉之事,不過他們的到來也只有寥寥數人知曉。

    數千人的觀望之中,卻是一片寂靜。

    葉輕塵與鷹鼻老者神色肅穆,同時開口道:「有請兩位家主。」

    玉滿樓水漫空同時起立,來到場的正中,兩人都是神色肅穆,端著一杯酒,相對一碰,一飲而盡,啪啪兩聲脆響,酒杯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兩人對望一眼,手掌伸出,擊掌之聲響徹整個飲血峰上。齊聲嚴肅的道:「甲子之約,生死之戰;勝者無仇,死者無怨。」

    十六個字,卻是千年之前兩家祖宗同時立下的血戰之誓。

    「玉兄,請!!」

    「水兄,請!」

    兩人同時大笑,飄身回到座位上,安然而坐。兩家的陣營之中,分別出來一人,手中燙金名冊雙手捧著,送到了無上天和無外天的兩大仲裁手中。

    玉家出戰名冊,送到了無上天手裡,水家的則是交給了天外天。

    甲子之戰,共分作十二場戰鬥。個人單打獨鬥十場,然後每一家出兩百人,混戰一場!不論勝負,只決生死,生死由命,勝負在天!

    就算前面十場戰鬥輸了九場,那麼,剩下的戰鬥也是不能避免的,必須分出生死。

    「第一場。」葉輕塵聲如金石,響遏行雲。「玉家出戰人選;暗影閣二長老,玉之清!!」

    鷹鼻老者在莊嚴宣佈:「水家出戰人選:水家第九長老,水無痕。」

    首戰出戰的這兩人個,在各自的家族都屬於聲名不顯的類型,但各自的武功卻都可說是十分強橫的,就其水準而論,都已經臻至先天境界。已經可算當世一流高手,很顯然,這第一戰,兩家都想來個開門紅。

    這次決戰的壓軸大戲自然是屬於水無波對戰玉滿樓,不過從這一點上來看,水家的塚水漫空大權旁落已經是可見一般,較之玉滿樓的大權獨握相差不可以道里計!否則就身份而論,即使水漫空明知道自己不是玉滿樓的對手,也要挺身一戰的。

    而且,玉家的所有排兵佈陣完全都是由玉滿樓一手安排的,而水家的家主水漫空則是直接將大權全盤下放。由他的兩個兄弟和第一長老水無波全盤做主。

    原本水漫空自然不會這麼安排,這次的甲子之戰,對於水家內部的權力更替,有著相當大的影響,可以說,兩個派系之中哪一個派繫在這次戰鬥之中勝出的多,將直接決定著家主的位置是否更換。而水漫空的派系已經是被逼到了退無可退,背水一戰的地步。若是比此次再不能有好的成績,想念水漫空的下台基本已經是板上定釘,無可轉環的事情。

    但自從水漫空從女兒口中得知了與凌天的真正關係之後,對家族本就已經徹底絕望的他不由得改變了主意。索性反而反其道而行之,任憑堂兄弟們自由安排,反正你們只要想取勝,就要拿出最大戰力,而玉家又豈是易於之輩?彼此傷亡慘重這是肯定,也是無可避免的。

    有凌天的全力協助,水漫空完全有把握在此次甲子之戰之後對家族進行一次徹底的清洗,就算是連水家第一高手用來真捨得水無波也清理掉,也是在所不惜!

    而相對,無論旁系和玉家損失再慘重,對自己又或者是凌天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水漫空心中更打定了主意,反正自己的兒子已經死了,水家嫡系一脈已經後繼無人了,若是將水家交到幾個堂兄弟手中,恐怕水千柔和凌天第一個就要先收拾掉水家!那樣一來,水家就算是徹底的完了,。

    但是自己還有女兒!將家業交給了女兒,也就是交給了女婿,我水漫空或者鬥不過你玉滿樓,但是凌天的力量在兼併了水家之後,將擁有足以勝過玉滿樓的實力,只要玉滿樓最終落敗,而且還是要敗在我女婿手裡!也算是我們水家獲勝!

    當然,若是凌天能夠讓千柔所生的孩子繼承水家,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雖然這個想法有些一廂情願。

    將來統一天下之後,如果凌天願意立水千柔為皇后,自是更佳,如果不能,那最次也是個貴妃吧,就算是最終取締世家,那也由得他。反正水家作為皇親國戚也差不了哪去,可那時玉家卻肯定是要完了的,不論如何。水玉兩家之間的最終勝利始終是水家。

    但無論是以上的哪一個結局,暫時沒落的水家總比現在看起來強大之極的玉家要強得多。只要能做到這一點,水漫空就已經很滿意。

    所以水漫空的思想在極短的時間發生了根本的轉變!

    當然,若是水千幻還活著的話,水漫空絕對是不會答應這樣的事情。甚至壓根就不會去思考。

    可惜水千幻已經不在了,也幸虧水千幻已經不在了。

    在那天晚上秘密會見面禮凌天之後,水漫空立即做出了這個決定。

    將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凌天身上。只要凌天能夠統一天下,一切就都物有所值。

    在沒有兒子的情況下,女婿怎麼也算是半個兒子呢。水漫空心中很是有些快活,冷眼看著堂兄弟們一個個勝利在望的激動樣子,心中想道:爭吧,打吧,拼吧,死吧,拼的越激烈越好,打得越殘酷越好,無論是水家旁系又或者是玉家中人,死的人越多越好,損失越大越好。那樣我在下一步清洗的時候,也能夠多省些力氣,又或者是為女婿的一統霸業減少許壓力。

    場中的兩個人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你進我退,縱橫交錯,勁風呼嘯,豁命相拼。

    雖然兩家決戰的本意只是要分個高下而已,並不一定要決出生死,但千年以來早已形成慣例,約定俗成。這就是生死之戰。沒有所謂的高下之別,從來都以一方的死亡為終點結束。一方未死之前,戰鬥是絕對不可能停下的,就算是明知不敵,想要認輸,也是絕對不可以的。最終活下來的就是勝利者。

    凌天和凌劍此刻正隱在玉冰顏身後,看著這場龍爭虎鬥,兩人的臉色都很怪異。

    凌天悄聲問道:」阿劍,在你眼中,這兩個人武功如何?」

    凌劍認真的看著兩人的交戰,有些不屑的道:「這一年多以來,我進境極大,若是讓我來刺殺的話,我有把握在一招之內結束戰鬥。而且可以同時殺掉這兩個人。」

    「若是正面相鬥呢?」凌天很滿意凌劍的回答,笑瞇瞇的接著問道。

    「正面搏殺的話,若是使用險招,我自信可以在十招之內殺死他們;不過若是穩妥打鬥的話,想要在不付出任何代價的情況之下解決這兩個人,恐怕至少要激戰到百招以後才可以。」凌劍仔細估摸著。慎重地道。

    「阿劍,你確實是進步了很多。」凌天誇獎道:「居然也會考慮到『穩妥』這兩個字了。」

    凌劍一腦門黑線,哭笑不得。這算誇獎嗎?這豈不是說我以前直接不用大腦的?當然,敢這麼當面說凌劍的也就只有凌天凌大公子而已!其他人,就算是黎雪和黎雪和凌晨,也要考慮一下的。

    「你看玉滿樓,」凌天的聲音傳來,他淡淡的眼神看玉滿樓的方向,眼中神色似有深意。

    凌劍把目光從場中激戰的兩人身上挪開,向著玉滿樓看去,只見玉滿樓輕鬆地在跟身邊的玉滿堂說著什麼,神色之間對現在場中所進行的戰鬥,又或者最終誰能活下來似乎是毫不在意的。

    場中數千人,就只有兩個人臉上神色自如,一個是玉滿樓,一個是水漫空!真的很湊巧,正好是水玉兩家的家主,唯一的分別是在於,玉滿樓是勝券在握,水漫天則是另有定計,兩個人都顯示了不同尋常的大將風度。

    「很鎮定,看來玉滿樓對這一戰是很有把握。」凌劍慎重地道。「現在水玉兩家的差距是越來越大了,若是水家不加以改變的話,恐怕瑕疵甲子之站就沒必要舉行了。」

    「我不是讓你看這個。廢話。玉滿樓當然是很有把握,這點就算是水家人也看得出來,至於甲子之戰,則止於今年,兩家在我眼裡,哪裡還有什麼以後?」凌天氣的給他一個爆栗,道:「我是讓你看看玉滿樓現在的氣色,神韻,跟你在玉家的時候所見過的玉滿樓可有什麼不同之處:?」

    「不同之處?」凌劍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搖了搖頭,道:「還是那樣子,沒什麼不同之處呀。」突然若有所思的道:「不過,現在看起來,看起來,玉滿比那個時候還要更加的陰沉了一些。」

    「不錯!」凌天臉色慎重,道:「上次我就曾經說過,在玉滿樓的身上,除了玉家的家傳武功之外,玉滿樓應該還練有另一門極其邪門的功夫,非常陰毒,打在人的身上,會讓人的內力瞬間散亂無法提聚,同時血脈僵冷,那個時候,他的臉上隱隱有一層青氣,但是現在,那層青氣沒有了,第一可能,就是玉滿樓自己把那門邪功廢了,第二個可能,就是邪氣入體,玉滿樓的邪功已經到了大成甚至圓滿的地步。」

    「那應該是邪功大成了。」凌劍冷冷一笑,道:「如果說玉滿樓會自己廢掉自己的武功,這種說法比公雞會下蛋還要可笑。」

    「不錯,你和我的判斷是一致的,」凌天滿意的笑了笑;「所以,若非有我在旁邊,你們任何一個人都不要嘗試與玉滿樓單打獨鬥,且不說他給不給你們這樣的機會,就算有,那也是太過的危險了。」

    「有這樣厲害嗎?」凌劍有些不服氣,冷電般的目光向著那邊刺了上眼,有些躍躍欲試:「我倒是想試試。」

    「如果你與玉滿樓對上,拼著性命不要的話,應該有機會能夠與玉滿樓拚個同歸於盡。」凌天緩慢的,謹慎的道:「不過最大的可能,還是你當場身亡,而玉滿樓還能夠殘留一口氣。」

    「若是能用我的命為公子掃清這爭霸天下的最大障礙,那,」凌天沉沉的道「……我死,又何妨?」

    「而這次玉滿樓來到天風大陸,根本就是我們最好的機會,天賜良機,公子我很有信心完成這個任務。」凌劍眼中的光芒炙熱起來,深邃的眸子之中,一團黝黑的火焰熊熊燃燒著,全是死志。

    「混蛋,」凌天氣的大罵道:「剛才才表場你,你怎麼又打回原形了?我既然這麼說了,難道會沒有對付玉滿樓的把握,告訴你阿劍,此行天風,我又有奇遇,武功又有大幅度精進,環顧當今之世,除了那送君天理之外,相信已經再無敵手,就算是同樣有突破的玉滿面樓也已經不是我的對手,只是這爭霸天下,始終要一步一步的來,並非說是只要玉滿樓死了,我們就可以坐穩江山。」

    「難道玉滿樓還不是公子的最大敵手嗎?」凌劍有些不解。

    「是,他當然是,以此人的才智謀略確實我最大的敵手。」凌天緩緩道:「不過,爭霸天下,逐鹿江山,畢竟還是要靠大軍征伐的,唯有在無盡的血與火之中殺出來,才能夠奠定堅實的基業。而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天下安定,無人敢造反作亂。」

    「否則,得來的江山就太過於容易,太過容易得來的就不容易保住了,這是歷代開國君主都明白的至理。」

    「歷朝歷代以來,能夠做出大功業的帝王將相,無一不是從死人堆裡摸爬滾打出來的,有一點不知道你沒有想過,那就是在這些驚采絕艷的超卓人物的手下,武林高手總是不計其數,若是從中選出第一高手,去尋隙刺殺敵方領袖人物,未必就做不到,但是為何卻沒有這樣進行?而是選擇了大軍征戰正面搏殺於沙場之上?」

    「有哪一家的江山是因為直接刺殺敵方首腦人物而直接得來的。」

    凌劍有些迷惑,道:「公子說的也是啊,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不選擇刺殺呢?大軍征戰,動輒有數十萬人傷亡,這時多麼恐懼的數字,如果能夠避兔這些損失,為什麼不那樣做呢?事實上,我、凌遲、風雲雷電等人,都有這樣的想法,可是限於公子的嚴令,卻不敢動手。」

    「這是因為,定鼎天下的最後一戰,要的乃是震懾,用鮮血白骨和無數的生命來進行一場至大的震憾,其二,也是對後人的警醒!」凌天沉深的道:「第一,等玉滿樓的力量積蓄到了極點,我們將他們在最強的一刻一擊而潰,正是向整個天下展示我們恐怖的戰力,警告一些心中打著小主意的人,不要試圖掀起事端,這不是他們能夠惹的起的,更不是他們可以抗拒的,第二,我們畢竟要老去,未來的數十年數百年,是屬於我們的子孫後代的,唯有前輩付了太多,才能讓子孫感到他們所輕鬆擁有的乃是多麼的不容易,所以,他們能夠盡可能的謹慎的處理,保住我們的基業。」

    潛天豎起三根手指頭:「三代人,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的大戰,應該能夠保證子孫後代三代的穩定,至於三代之後,那就說不定怎樣了,只是那個時候我們也就早已不在了,愛咋咋地了……」

    凌劍迎風嗆了一口,凌天說到三代之後,居然就『愛咋地咋地』

    歷帝帝王哪一個不希望自己的江山可以千秋萬世,子子孫孫永遠無窮盡地坐穩江山,可在自己眼前就出現了凌天這個怪胎。

    「公子難道不希望子子孫孫永遠安享富貴?」凌劍小心翼翼的問道。

    「想。」凌天回答得肯定。

    「那怎麼……」凌劍更暈了。

    「想歸想,可是,想又如何,真的可能嗎?」凌天眼睛望著凌劍。喟歎了一聲,道:「我們現在爭霸天下,浴血奮戰,說的高尚一些,漂亮一點,是為了天下安定,百姓安居樂業,但若是說的自私一點。所謂的爭霸天下,在我們眼中不過是一場比較有意思的遊戲而已,人生最大的一場遊戲。」

    「說到遊戲,其實人生在世,有什麼不是遊戲呢?生老病死,遊戲而已,愛恨情仇,換了一種方式的遊戲,爭霸天下,說白了也不外如此,以遊戲態度,方式將一切操控於股掌之中,超脫於遊戲之外,不為得失所喜所憂,才是真起碼的超然,若是把一切都看得過重,反而無法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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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舍不捨得

“我只要我這一生活得問無愧,活得夠精彩斐然,至於子孫後代,我自然也會盡力的作出佈置安排,然天地本不全,世事更不可能盡都順心如意,天下事又有誰是能真正的安排好身後事的?沒有!從來也沒有。”淩天劍眉一軒,道:“強如玉家,有水家這個世仇在,也只延續了千年而已,而現在的玉滿樓,已經決定要爭霸天下了,背棄了他老祖宗的遺訓,崩滅只在幾年之間,這還只是一個世家而已,更何況是天下至尊的皇位。”

“我也是人,人力有時窮,我為子孫後代計而安排好一切,這無可厚非,可是子孫有能力守得住江山,自然也就守得住,若是守不住讓人搶去了,那也是他們的事情;他們的子孫後代若是有本事的,儘可再去搶回來,不過那又是一場王朝爭霸了,在我有生之年,這種事情自然是不會發生的,但我終究不能長生不老,在我身後,我就算有心想管又如何管得了,所以,一切順其自然吧。”

“淩家的崛起有我在,是必然的,但幾代人之後或者幾百年上千年之後,淩家被趕下臺,那也是現在就可以看得到的事情,遲早的事情,我們現在討論這麼多又有什麼用?”

在淩天說話的時候,場中的激戰依然在進行著,所有人都在緊張的關注著,唯獨淩天與淩劍兩人絲毫不以為意,兩人雖然站在人群裡,但卻就像是飄然于這些人群之外,縱然是眼睛輕輕的瞥過去,也是雲淡風輕,在兩人的眼裡,這樣的戰鬥根本不值得一看。

“到大戰結束,四海升平,阿劍,你想做大將軍還是做大公爵?”淩天笑眯眯的問道。

“大戰結束?”淩劍迷惑的撓了撓頭,仔細的想了想,卻是感覺自己更加的茫然起來,就是啊,如果公子統一了天下,自己該幹什麼?

“我……我還是跟公子,只有跟著公子才是最舒心痛快。”想了半天,淩劍終於憋出來這麼一句話:“公子讓我幹啥我就幹啥,就算真給公子磨墨做書童也行。”

“哈哈,”淩天幾乎捧腹大笑起來,若不是顧忌這裡人太多,就要抱著肚子瘋狂的笑一頓。“阿劍你可真是太可愛了。”

笑過之後,淩天認真的道:“阿劍,別的先不去說,不過你的終身大事可要儘快解決了,再怎麼說,也要為祖宗留下一脈香煙吧,莫怪我沒有提醒你,若是等到天下平定你還是光棍一條,可別怪我亂點鴛鴦譜,也不會太過分,頂多塞十來個夫人給你。”

淩劍一張臉頓時皺巴巴的,苦著臉道:“公子,再寬限幾年,我年紀又不大,不用那麼著急……”

淩天一瞪眼睛,道:“再寬限幾年?你年紀不大?你這話和誰說都行,惟獨和公子我說不行,估計,再幾年我的兒子女兒都要長大了,我可還想著跟你定個娃娃親呢。”

淩劍精神一振,道:“那我可要抓緊了,為了公子的公主們,我也要多生幾個兒子啊。”

淩天怒,道:“胡說,我生八個兒子,你趕緊生一堆閨女,給我兒子當媳婦。”

兩人一齊大笑。

場中一聲爆響,接著一聲悶哼,就看見玉家的玉之清滿口鮮血,踉踉蹌蹌的退出七八丈,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場院中不家的水無痕已經聲息俱無的躺在地上。

勝負已分,一傷一亡。

死的自然是死的乾乾淨淨,但是勝者也並不輕鬆,以淩天的眼光看來,這位玉之清終其一生,只怕也不會再有使用武功的機會了。

“真是何苦來由。”淩天歎了口氣:“如果說以前兩家約戰,起碼還有兩塊天心玉做賭注,勝者可以研究一甲子,現在又是為什麼呢?天心玉都沒了個屁的,還打得死去活來。”

“天心玉沒了?”淩劍一怔:“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淩天哼哼一笑:“因為天心玉就是在我手上沒了的,變成一堆玉粉,連個中的好處也都歸了本公子,我知道得自然要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清楚得多。”

淩劍哈哈一笑,急忙收聲。

場中兩家已經又各自上來上人,再次戰在了一處。

淩天無趣的皺了皺眉頭,道:“這所謂的甲子之戰,實在是提不起看的興趣,也就是冰顏與千柔那一戰能讓我瞪瞪眼,再就是水無波大戰玉滿樓估計會很好看,其他的……不看也罷。”

淩劍深有同感的點點頭,同樣沒趣的道:“打來打去才死這麼點人。實在沒什麼意思。”淩天瞪目以對,阿劍果然有自己見解,而且還異常的獨到加霸道。

天色越來越顯陰沉,濃密的黑雲如同要從天空之中摔焉一般,帶著絲絲濕意的風也呼呼的刮了起來。兩家派出的高手們打得也是越來越是血腥,不到兩個時辰,已經死傷了五場。

水家二勝三敗,玉家略占了一點上風。但玉滿樓的臉色陰沉,如同馬上就要爆發一般,誰都能看出來他蓬勃的怒意,而相比較來說,損失最大的水漫空卻是笑盈盈的,似乎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這一幕讓眾人都是大惑不解,為何勝了反而不高興,輸了的卻是得意洋洋的樣子。

玉滿樓沒想到損失竟然會是如此之大。

按照以往的記載來看,水玉兩家基本都會留著自己的底牌,在約戰之中出手的只有少數的精英,兩家戰績也能基本持平,只在關鍵的幾場需要打硬仗,決定勝負,但有時候寧可認敗,也絕不會讓家族的高手們全部上去拼命,畢竟身後不家千年的基業需要有人照拂,若是高手全拼完了,恐怕前面結束甲子之戰,接著就被本土別的勢力給吞了。

記憶中的這一切卻與面前的戰局根本不能劃等號,水家的表現太奇怪了,他們完全就是主力盡出,沒有半點保留的壓了上來。

難道水家以後不打算過日子了麼,他們就不怕甲子之戰之後被別的世家所取代嗎?

玉滿樓很鬱悶,他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是算漏了什麼,可是想來想去始終還是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在什麼地方疏漏了?可若是照目前的態勢繼續打下去,水家罟然會損折甚大,出場的高手能夠回去的十個人之中絕對不會超過四個,就算是回去四個,這四個也基本相當於廢人了,這樣的代價相信就算是擁有千年底蘊的水家也負荷不起,水家甚至可能因為這個結果一蹶不振。

可是……

玉滿樓卻同樣付不起這個代價。玉家這次派出場十個人,任何一個都是頂尖高手,綜合實力相信也可以勝過水家中人一籌,但以這樣的生死慘戰而論,能夠當真有把握全身退的人,相信最多也不過三個,甚至可能還不足三人,至於其他的七個人就算不死也基本等於廢了,而與淩天的天下一賭的豪賭幾乎就在眼前,即使以玉家這許多年來的積累,即使是玉滿樓也是決計負擔不起的,更何況,他根本就不肯承受這等巨大的損失。

要知道損失任何一個這個層次的金玉高手,沒有至少二十年的時間休想再培養出來。

而現在距離最終的決戰滿打滿算也就只有四年時間。這還要在淩天不出爾反爾的前提下,若是淩天自覺羽翼豐滿,撕毀賭約,悍然開戰,那麼戰鬥隨時都會打響,那樣,玉家只怕會大戰臨頭,欲用無人。

難道水家竟是瞄準了自己將與淩天爭領天下,以為自己必不敢出全力迎戰,只要他們一強硬,自己一方必然不敢硬拼,才不惜派出最不留餘地,也是最強的陣容,如果真是這樣,應該怎麼應對呢,難道水家真有如此眼力的高人嗎?玉滿樓不禁陷入沉思。

陰沉著臉,看著對面的水家,水漫空堂兄弟幾人的臉色盡在其中,而就在對面,水漫空的臉上悠色自得,沒有半點著急,在水漫空的身後,安然的坐著五六個白衣老者,兩側則全是精悍的青壯年漢子。

玉滿樓悚然一驚,在這一刻他察覺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一切都清楚了。因此此戰水家家主水漫天一邊的嫡系主力根本就沒有人出戰,所有出戰的,幾乎全是從水漫空旁邊水無波的身後那群人之中走出來的。

權力之爭。

玉滿樓何等才智,立即明白過來,壓根就不是水家的領導層有多高明,根本就是家族內部的權利紛爭,玉滿樓雖然明白了,但卻更是恨的直咬牙,對水家的情況頓時有一種怒髮衝冠的感覺。明明都是一家人,你們自個兄弟之間爭個屁呀,又什麼好爭的?團結合作求個皆大歡喜不是挺好的麼,那樣你們水家才可以保持屹立不倒,我們玉家的實力也能夠得以保存,而且安然的將這場甲子之戰度過,也滿足了老祖宗們的遺願,這是多好的事情。

可是你們不團結也就罷了,居然在千年世仇到來的時候開始了內部權力之爭,這不是明擺著掘墳墓的事情嗎,最可氣的是,還把我們玉家給捎上了。

生平第一次,玉滿樓作為水家敵對家族的家主,居然對水家子孫的不肖感到了由衷的憤怒。太敗家了,太不肖了,如果你們使水家就此墮落,試問你們死後有何面目去見下麵的列祖列宗,玉滿樓幾乎就要張口訓斥。

你們爭你們的也就罷了,可是居然拿著與我們玉家的約戰作為賭注,讓本座陪著你們死死犧牲人手,而且全是實打實的頂級高手。

偏偏在我遇上最大敵手生平勁敵的前夕,你們鬧開了。

他媽的。

水家這是一群什麼玩意!

玉滿樓憤懣填胸,恨恨的低聲咒駡。

“大哥,怎麼了?”一邊的玉滿堂心思慎密,絕不在玉滿樓之下,自然也發現了水家的不正常,面帶擔憂之色的湊了過來:“大哥,情形有些只怕不對,水家好像在內訌啊,若在平時也還罷了,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他們不惜血本的拼命,我們只怕會很難受啊。”

玉滿樓黑著臉,鬱悶的道:“誰說不是呢,這幫雜碎,真是一群混蛋加三級的敗家子,一無是處的王八蛋,他們這麼一鬧,我們豈止會很難受,根本就是難以承受,他們在這等時候內訌起來,這不明擺著讓我們玉家人給他們陪葬嗎?”

“大哥,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此戰既然已經不可挽回,索性快刀斬亂馬,乾脆我們把接下來的四場全部拿下,只要出動你我和三弟,還有大長老,當可操必勝,且可全身而退,然後換下其餘的五人。”玉滿堂眼中閃著智慧的光芒,“只要能保住實力,就算打亂原定的計畫也說不得了,若是再讓原本設定好的人手上去,恐怕……”

“不錯,最後一場由我親自對戰水無波。”玉滿樓頗有些歉意的看著玉滿堂:“二弟,至於冰顏那一場……”

玉滿堂的臉龐痛苦的一陣抽搐,啞著聲音道:“大哥……冰顏,不能換下來麼?”

玉滿樓鷹目之中光芒閃動,沉吟了一下,道:“……不換。”

玉滿堂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度的憤怒,低著頭沉默的退了回去。

他之所以這樣提議,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夠保下女兒子,沒想到玉滿樓居然仍是如此,這一刻,玉滿堂對自己的大哥,突然真正絕望。

玉滿樓深邃的眼光看著自己二弟佝僂著身子退了回去,眼中突然閃過一抹奇異的光采,隨即轉過身來,道:”三弟,這一場輪到你了,大哥祝你旗開得勝,不過那水漫成,盡可能不要傷性命。”

玉滿天正無聊的東瞅西望,聞言大喜,晃著膀子走了出來。,咧開嘴笑道:“大哥,放心吧,您哪,看俺把那老王八來個死甲魚翻身。”突然又是一怔:“為何?”

“不為何!”玉滿樓沒心思解釋,一瞪眼,道:“讓你別殺就別殺,哪來這麼多的為什麼?”淡淡的點了點頭,向著葉輕塵走了過去。

明擺著水漫成等人正跟水漫空較勁,玉滿樓怎麼捨得這個時候將他殺了,等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豈不是可以大大省事嗎?但這番心思就算是說給玉滿天聽,估計一時半會他也不會懂得過且過,索性十脆不解釋了。

玉滿天頓時一肚子不滿又潘湧起來,肚皮一鼓一鼓的,狠狠地啐了一口唾味,喃喃道:“你說不殺就不殺?老子居然還不能問個為什麼?三爺偏偏聽偏信要幹掉這個該死老小子。又怎地,居然也敢自稱是三爺,真是老壽星吊頸,活得不耐煩了。”

此時場中正好念出來:“玉家出戰人物,玉滿天,水家出戰人物,水漫成。”

哇哈哈一聲怪笑,玉三爺行虎步的走了出去,滿臉鋼針似的虯髯也似乎興奮的炸了來開來,整個腦袋就像一個炸開了刺的刺蝟,一陣豪笑如雷,玉滿天勾著手指頭,極為輕蔑的道:“水家小三,快些給你家三爺滾出來,今天三爺我就讓天下人都知道,三爺與小三之間,可是大不相同,只有老子這等英雄蓋世的人物才配稱三爺,至於你這等猥瑣小人叫個小三都是抬舉你了。”

一身勁裝,外罩護身馬甲的水漫成隻氣的一口血幾乎從喉嚨裡濺出來,嗖的一聲掠了出來:“玉滿天,我把你這個滿嘴噴……”話未說完。就見玉三爺莽牛似的身軀硬衝衝的撞了過來,雙手直上直下,大開大合,居然一手就是一副同歸於盡的拼命架勢。”

水漫成嚇了一跳,身子一飄,急忙閃開:突然驚覺眼前腿影滿天。

玉滿天料定他這種人必然貪生怕死,所以上來就先聲奪人,一舉奪了絕對主動,接著就得理不饒人的展開了自己最得意的腿法。

水漫成也是絕頂高手,強自穩定心神,穩紮穩打,見抬拆招,步步為營。

“三爺倒是長眼了。”淩劍一眼就看了出來,“這種打法對付水漫成這種貪生怕死之稈,正是最佳手段。”

“就是,”淩天摸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場中大叫大吼,滿場亂蹦的玉滿天,略微有些詫異:“他居然也懂得利用戰略戰術了。嘖嘖,真是好聰明的”

“不過,他的武功又精進了不小,若是以玉家的品階來算,只怕已經到了金玉中品的層次了吧。”淩劍眼中泛起一股緬懷:“玉三爺這個人,為人其實是挺不錯的,和我,和淩遲,和風雲雷電每個人想處的都不錯,想到我們將來必定要與他為敵,還說不定會在殺場正面相逢,心裡只怕真的會有些捨不得。”

“捨不得?”淩天疑問的看了看淩劍,沒想到這三個字居然會從淩劍口中說出來,倒真是意外之極。“既然捨不得,那你該如何?”

淩劍的目光痛苦的抽搐了一下,有些黯淡,道:“正因為捨不得,所以一旦戰場相遇,就一定要第一個捨得。”

“這又是為何?”淩天不動聲色的問道。

“因為我的捨不得,很可能會讓更多我方的兄弟遭受到足以致命的威脅,所以,才要第一個捨得。”淩劍平靜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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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雙姝之戰

“阿劍,怎麼說你呢,你還是太嫩了。”淩天忍不住嘆了一聲說道:“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其中都必然會有你捨不得的人物,因為,這些人都是當世有數之雄才。這種惺惺相惜,相信任何成功人士都會有,實在算不得什麼。不過,你只看到了玉滿天,你看到玉滿樓了嗎?難道玉滿樓的梟雄手段不值得人佩服?看到水家的第一長老水無波了嗎?難道水無波的武功不足以讓人佩服?他的武功可是實打實練出來的,和你小子依靠外物提升可是很不同的。”

“人生一世,朋友固然重要,但若是能夠有一位肝膽相照的敵人,才是真正難能可貴!他能夠讓你本屬於平淡的人生,變得多姿多彩,縱然落敗,也是不愧此生,這種敵人,就是值得尊敬的敵人,對於這種人,在雙方已經明確對立,而你能殺掉的時候,那就要趕緊的殺掉。”

“殺掉他,才是你對他最大的尊重。”淩天悠然道:“就如玉滿樓……”

“至於玉滿天……反而不屬於這種人,他跟我們永遠不會是敵人。”淩天默默地道;“所以,你不能殺他,這個人雖然粗,但卻是一個值得相交的朋友,若是玉滿樓兵敗身死,玉滿天在這等複雜的關係之下,是不會舉兵復仇的,而那個時候,玉滿天就是穩定北方的最佳人選,而且是唯一的合適人選。我之所以對玉家下這麼大的功夫,一切都是為了這一步,玉家不同于水家,玉家對北方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而因為冰顏的關係,玉滿堂本來才是最佳的人選,可惜,現在又不是了。”淩天看著淩劍:“玉滿樓可以死,玉滿天不可以死。”

“我明白了。”淩劍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實在不想親手殺死這個曾經的或者到現在依然是的朋友,既然不用和朋友沙場敵對,自然更是上佳。

今天的玉三爺可是出了大風頭,壓著水漫成打不說,嘴裡還不閑著:“小三啊,今天套上馬甲出來還真配,倒算你這老小子有點審美觀點。”

就這套詞,沒把水漫成氣死,剛平復下去的氣血又開始翻騰了。

招法自然微顯散亂!

玉滿天心道痛快,更加的囂張起來,每一拳擊出都會石破天驚的用他那破鑼般的大嗓門大喝一聲,每一腿出去,都要再大吼一次,若是拳腳占到了水漫成的身體,則更是呼呼哈哈的一陣怪笑,偏偏聽偏信他的嗓門大極,整個莫空山頓時只剩下了他一個人的吼叫之聲。

若是不知道的,定然會以為這幾千人在圍攏著看中間的人耍猴呢。

更兼被玉滿天的粗魯形象和不文明用語氣的七竅生因,偏偏又毫無辦法只能竭盡全力應對,躲避。本來實力大致在伯仲之間的兩個人卻因為其中一個人的怕死,變成了如今一面倒的局面。

水漫成早已經是懊悔不迭,自己本就打算替死去的兒子掙一份榮譽,以命相搏鬥,怎事到臨頭突然就膽怯了呢,真他媽的想不通。

玉滿天本就雄壯的身軀伴隨著他的聲聲大吼,更是顯得威猛無比,淩天幾乎要鼓掌喝彩,想要學著某片中的女主嬌柔滴滴的誇一句:真是太過癮了,天哥,你好威猛啊!

“力劈三關!”玉滿天本就有些人來瘋的意思,跳上半空擺個造型,刷的一下子一掌如同開山巨斧轟轟落下,水漫成牙關一咬,舉掌相迎。

砰地一聲,玉滿天瀟灑的翻身而出,然後一個空心跟頭翻回來,口中“咦呀”的怪吼一聲,透露出無比的興奮,大叫:“橫掃四海。”

勁風撲面而來!

水漫成紅著眼睛正要不顧生死的沖上去,卻聽見玉滿天哈哈大笑道:“小三啊,趕緊叫聲三爺,三爺聽得舒服了,就饒你這個老王八蛋不死。”

水漫成本來就是自稱三爺,此時在自己落盡下風的時候突然聽到對方說出這句話來,氣的手足冰涼,內力更是幾乎走岔了氣,手下禁不住就是一緩。差之毫釐,謬以千里,高手過招,只爭毫釐!

“砰砰砰砰……”玉滿天窺到破綻,趁勢而入,連環十九掌盡數劈進了空門,劈在了水漫成的胸膛上,聲音如同擂鼓一般密集。

水漫成在玉滿天掌力擊上自己胸膛的時候,眼中泛出絕望的神色,強吸一口氣,拼命一般抓了出去,此刻已不求扭轉敗局,只求共赴黃泉。

可惜積累而成的敗局的差距不是光憑拼命之心可以彌補的。

嗤!

玉滿天胸前連衣衫帶皮肉被他生生的撕下了一塊,頓時鮮血淋漓。

玉滿樓與玉滿堂同時急躁的呼喝一聲:“三弟!”不過兩人一個是在關心三弟的安危,而另一個卻是提醒三弟不要殺了水漫成……

玉滿天長嘯一聲,不知是痛的還是仍處在興奮中,對兩個哥哥的呼喝聲充耳不聞,飛起一腳,砰地一聲重重的踢在水漫成的下腹,受傷之下中的憤怒,這一腳已經是全身功力之所聚。

水漫成一聲慘叫,嶴體皮球一般高高的飛了起來,直飛上空中七八丈高,七竅之中鮮血狂噴出來。

一時間,全場寂靜如死!

所有人都抬頭望天,然後緩緩隨著低頭,看著那個破麻袋一般的身體“咻”地落了下來,啪的砸在地上,就像一灘爛泥巴……

“玉家玉滿天勝,水漫成身敗身死!”鷹鼻老者長聲宣佈。

玉滿天胸前鮮血淋漓,卻傲然站立,嘎嘎怪笑兩聲,昂首挺胸,用一種英雄的姿態,龍行虎步,鷹視狼顧,一如上場一般昂然走了回去……

玉滿樓鬍子直拌,氣的說不出話來,有心斥責弟弟幾句,但一眼看到玉滿天胸前的傷口,不禁的又感到心疼,畢竟這是自己的幼弟啊,悶悶的歎了口氣,揮手令人趕緊上藥包紮。

看著場中,不由得陣當了冤大頭的感覺。自己帶來的人馬不僅成了水家爭權奪利的工具,而且還要為水家嫡系一邊清理門戶。

水家隸屬于旁系陣營的人物人人都是滿臉死灰,看看剛剛還神氣足威凜凜的三爺,如今卻如同一堆碎豬肉一般堆在了場上,這種巨大的反差讓每一個人都是暫時無法接受。

看著玉家陣營之中正享受著英雄似的歡呼的玉滿天,都是眼中怒火熊熊。

“玉滿天,你這匹夫,可敢與我單打獨鬥一場?”一人長身而起。

滿臉悲憤,目中含淚,此人短須黑髮,正是水漫成的同胞兄弟,水漫書!

“退下!”水漫空怒聲大喝:“甲子之戰,非同私人決鬥,生死有命,勝敗在天,生者無仇死者無怨!此乃是兩家祖宗的遺訓,難道你竟敢數典忘宗不成?”

水漫書狠狠地看著水漫空,眼睛一眨不眨,良久,才恨恨的哼了一聲,重重的坐了下去。

這事也就是出在水家,如果換成玉滿樓,就這一個舉動,已經冒犯了家方權威的大罪,玉滿樓就可能會當場擊斃水漫書。

而水家家主水漫空表面並沒有什麼舉動,眼底卻是寒芒閃爍,暗自冷哼一聲,心道,甲子之戰之後,就是你們的覆亡之期,就容你們這般敗類囂張一時吧。

場面又是很怪異,本來勝了應該高興地玉滿樓一臉的沉鬱,不高興的很,而另一方輸了的水漫空心底卻是很有些喜不自勝,雖然極力嗔著臉,但眉梢眼角的快意,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大仇得報的快意,眼看仇人死在面前的快意。

水漫空沒有從來來也不會忘記,自己的兒子就是因為水漫成的畜生兒子才會枉死在天星,他只恨自己沒能親手剁下水漫碭頭顱來,對他的死,心中的無比快意甚至已經不想掩飾!

接下來的兩場戰鬥,都是玉家勝的毫無懸念,現在就只剩下了兩場。

水千柔對玉冰顏。

水無波對玉滿樓!

而淩天與淩劍兩個人最為期待、最有興趣的也正是這兩場,也只有這兩場!

水家人群一分,身穿黑衣列顯得身材格外高挑婀娜的水千柔飄然而出,玉家那邊玉冰顏臉上含著淡淡的笑意,越眾而出,嬌怯怯的似乎弱不禁風,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玉滿堂搖頭歎息,滿臉的痛苦,玉滿天攥著拳頭,狠狠的看著自己的大哥玉滿樓,宛若要吃人。

玉滿樓輕輕側過了臉,兩眼目光低垂,端坐如山。

“冰顏妹妹?”水千柔率先開口,語場柔和。

“千柔姐姐?”玉冰顏嫣然一笑,微微一福,兩女相視一笑。

這番做作,讓不知情的人心中頓時恍然:哦,兩女並不相識。

但是有些知情的人卻是暗暗鄙視:這兩丫頭真會演戲,都睡到一張床上了居然裝不認識,你裝就裝唄,居然還能裝得這麼的自然,簡直有影后的水準了!

玉滿樓和水漫空同時直起了身體,在這一刻,這分居兩個大陸的兩大頂尖世家的家主,心中想的事情居然驚人一致!

水千柔必須勝,玉冰顏必須敗!

敗!就是死,玉冰顏必死?

玉滿樓很有些緊張的意思,甚至感到有些口渴,這種微妙的感覺不知已經有多久沒有過了,相信只要玉冰顏死在這裡,死在水千柔的手裡,水家與淩天從此便是不死不休!

水漫空也有些緊張,只有水千柔毫無懸念的勝了,才會儘快的回到淩天身邊去,為了女兒的終身幸福建省,也為了水家的前途未來。

“冰顏妹妹小心,我可是要出手了。”水千柔風姿嫣然,長劍若流水,迎風出現,玉冰顏白衣勝雪,丰姿綽約,執劍如執筆,端嚴謹密,門戶森森,一派大家風範,輕笑道:“姐姐請放心賜招就是。”

放心賜招就是,這句話便是兩女之間定的暗號,意思即是說,玉冰顏已經完全準備好了,所有人都放心就是。

水千柔一聲清嘯,輕盈的身子似乎是隨風飄起,直沖空中,待升到一定高度,長劍銀光當空一閃,,突然天空之中出現了一面銀河似的瀑布,晶瑩反光,以直落九天之勢,刷的罩下!

玉冰顏腳下一側,身子半偏,長劍在空中一抹,以劍作筆,卻是端端正正的寫了一個“一”字。字跡雖然端正,但落在懂書法的人眼中,卻可以清楚的看出,這一筆從收鋒起,帶鋒斜,外平中鉤,藏鋒于外,收筆的時候,隱隱往自己懷中一帶!

這是偏鋒行筆,而且不是用的正楷書法,雖然看起來大氣端正,但其中的變化,非親臨其境不足以印證。

一道銀亮的光華赫然

橫在兩人之間,那墜落的銀河觸到這端正的一字,突然滑落到了一邊,玉冰顏順勢一劍斜挑,像是手握重逾千斤的重筆,自下而上,重重的濃墨重彩的揮毫而上,一招得利,順勢轉守為攻。

水千柔似是一驚,劍法也同時隨之一變,變得如同迢迢春水,連綿無盡,卻是採取了守勢。

兩女一戰,所有人居然都有一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誠然,以兩女的武功,在場院的這些人之中,最多也就算的中游而已,但玉冰顏的招法,卻是無論是一代家主的玉滿樓還是武功水家第一的水無波,都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看上去似乎是在頗有閒情逸致的寫字繪畫,但卻竟有這般莫大的威力,這種奇特的武功,讓眾人都是看得心曠神怡,目不轉睛。

還有就是水千柔對水家劍法那股水意的把握,也讓人歎為觀止,雖然水千柔軟功力尚淺,只是剛剛進入先天小成境界,但劍招之中那連綿不斷的寓意已經是不會武功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劍招,如同真正的行雲水流一般!

轉眼之間,兩女已經拆了七八十招,都是有些香汗淋漓,居然是勢均力敵,不分勝負。

水漫空心下一陣焦急,難道柔兒竟然會失手?

玉滿樓也是一陣著急上火:難道冰顏居然真的有本事取勝?難道無上天的武學果然有奪天地造化之能。

水千柔劍法一變,突然如同是大海狂潮,一浪接一浪一波接一波,無休止的攻勢,浩浩蕩蕩的展開。

玉冰顏一聲輕哼,腳下步法一變,手中長劍大開大合龍飛鳳舞,詭秘莫測,堪堪抵住水千柔,兩人居然又相成了旗鼓相當的局勢,這一次水千柔的劍法所有人都看了出來。

這是狂草書法。

勝敗就在此時!

水漫空霍然站了起來,神色之間,說不出的關切,玉滿樓眼如鷹隼,緊緊的盯著玉冰顏的身子,眼中陰鷙之色猶如烏雲。

兩女的身體穿花蝴蝶一般的都在一起,當當當的雙劍交擊的聲音如同爆炒豆響個不停,所有人都提心吊膽之中,兩女終於分開。

玉冰顏雙手拄著劍,香汗淋漓,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水千柔臉色蒼白,明顯是一副脫力症狀,吃力的站著,抖了兩抖,突然身子一歪,坐在地上。

與此同時,玉冰顏長劍脫手,當的一聲掉在地上,接著也軟軟的坐了下去。

這個結果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居然是同時力竭。

一千年了,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今年可真是怪事連連。

水漫空如釋重負的怔住。

玉滿樓惱火之極的怔住。

葉輕塵與天外天的鷹鼻老者目瞪口呆的怔住。

這可如何判斷勝負?

看兩女的樣子,相信不要說提起劍再將戰鬥繼續下去,哪怕是動一根手指頭也困難的很了……

玉滿堂大喜過望,玉滿天一張毛嘴咧的跟河馬似的天,看那架勢幾乎能整天下一頭牛,良久,才吧嗒一聲合上,嘴角一陣抽搐扭曲,下巴有些脫臼……

縱然如此,玉三爺還是掙扎著模模糊糊的嘟了句:“我……日”

雖然所有人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但卻沒人能看出其中的不對來,兩女也確實已經竭盡全力,殺招大招層出不窮,最終筋疲力盡,連旁觀的眾人也時時的為兩女捏著一把汗,誰會知道,這一切居然是事先早就排練好的?

這也不能怪這些人眼光不夠好,實在是因為玉冰顏與水千柔這場戲,已經達到了千外錘百煉的地步,甚至還有透君天理這位天下第一高手親自喂招指點,兼有淩天這位精通古今上下五千年的武功招式的怪胎精雕細琢,天理甚至曾說過,如果不是已經知道了她們倆是事先排練好的,就算以他的眼力,也是難以窺破其中玄機的,連這位大佬都這麼說了,更別說在場這些人了,要是還有誰看出問題,那才真叫是見了鬼了。

水漫空的眼睛直直的看向玉滿樓,沉聲道:“此戰當做和論,玉家主以為如何?”

水漫空身後有人高場叫起來;“怎能當和論?祖宗遺訓,甲子之戰不死不休,存者勝,亡者敗,如何能有和論?”

出聲的卻是水漫書,一旁的水漫平應聲附和,道:“若當真是做和論,豈不違背了祖宗遺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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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玉水巔峰

那邊,玉滿樓還未說話,玉滿堂已經呵呵笑道:“水家主說的不錯。和論最好。”

玉滿天粗聲大氣,但方才嘴張的過大,下巴輕微脫臼,說話有些不利索,聲音有些模糊:“本就是和了,還用論?你們沒長眼睛啊!”

無上天與天外天的眾位裁判而面相覷。怪哉!

水家家主一提議,玉家家主的兩位兄弟立即回應;反而是水家家主自己的兩位兄弟堅決不幹!這,這到底是鬧得哪門子玄虛?

不愧是千年大世家啊,其中的錯綜複雜的關係還真是讓人傷腦筋啊,幾位世包高人同時感歎不已。

那邊,本來就異常擔心侄女並感覺心中對淩天有愧的玉滿天第一個暴跳如雷的站了出來,指著水漫平與水漫書破口大駡:“你們倆個王八蛋算是什麼東西,你們老大都說話了算和,你們兩又是哪裡冒出來的綠毛烏龜?腆著臉說什麼不和,你們憑什麼插嘴?來來來,讓三爺我教訓教訓你們什麼叫做敬老尊賢。”

一邊說著,玉三爺一邊擼袖子,就像個民工一般就要衝上去。

水漫書水漫平兩人同時大怒,正是新仇舊恨齊上心頭,兩人同時沖了出去!

“夠了,還沒丟臉夠?”玉滿樓一聲暴喝,“是和是戰,自有仲裁公論,你們吵什麼?很好看嗎?還有沒有點千年世家弟子的風範。”這話說的卻是犀利,不但是玉滿天,連水漫書兩兄弟也說了進去。

水漫怪異的看了玉滿樓一眼。一聽這句話,就知道玉滿樓還是希望兩女再戰下去,不禁有些奇怪,玉冰顏說什麼也是你嫡親的侄女,你居然就這麼一點也不關心她的死活?

要知玉冰顏從小體弱,今日能戰到這個程度,已經是一個不可能的奇跡了,若任由兩女調息,先能累積到一擊之力的人必是水千柔無疑,而眼下這個狀況,能先出手的人,就一定是勝方!

水漫空自然不知道,玉滿樓其實打的正是這個主意!

葉輕塵可是非常瞭解玉冰顏對淩天的意義,自然也明白玉滿樓的意思,但他卻是絕不會按照玉滿樓的意思來行事,但他知道,若是自己首先說和,那麼天外天那個鷹鼻子肯定要和自己作對說要戰,那就麻煩了,所以葉輕塵很明智的沒有說話,眼睛看著鷹鼻老者,讓他先說。

鷹鼻老者大為得意,心道你也沒注意了吧,不過老夫說什麼都是天風的人,水家家主說和,老夫自然要站在水家一邊,至於玉家,我憑什麼要顧慮他們?

心念已定,用一種公平公正大公無私的口氣,語音嚴肅靜,面色鄭重。緩緩開口道:“此戰參戰兩人再無再戰之力,當作和論。”

一錘定音,這種感覺果然不錯。

葉輕塵立即道:“不錯,此戰該作和論!”同時得意的笑了一笑。

水漫空與玉滿堂兩人同時步入場中,各自攙扶起各自的女兒,站起身來時,兩人目光相對,居然同時露出一個充滿友善的真誠笑意,隨即各自帶著女兒走了下去。

在沒人發現的角落,水千柔軟慧黠的眨了眨眼,玉冰顏也調皮的挑了挑眉毛,兩人都對剛才的表演感到非常的滿意。

淩天皺了皺眉頭,心道這場絕對真實的“華麗”演出至少已經達到了“奧思卡”的高度,就是消耗的也太大了一點吧,萬一有什麼意外,如何自保呢?淩天手指一彈,一粒丹丸落在自己身前的淩風手上,淩風心領神會的向著玉冰顏走了過去,送過丹丸,趕緊讓她服下,而另一邊的水千柔不等人照顧,早已從懷中取出一顆雪白的藥丸,吞了下去,若是將這兩顆藥丸放在一起,只要是明眼人定會看出這兩顆藥丸居然是一模一樣的……

水家,水無波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清瘦的臉上古井不波的看著玉滿樓:“既然此戰做和,玉家主,兩家高手之間的決戰,就已經只剩下了你我二人,無波對今日之戰,已經是渴求了十數年。還望玉家主不吝賜教,萬勿讓水無波失望”

水無波雖然份屬前輩,但玉滿樓卻是玉家家主,水無波雖是武癡,但對待實力可以與自己對等的人,卻還是會給予足夠尊重的。

水無波就那麼平平淡淡地站在那裡,但在外人的感覺之中,卻是在這本來空無一人的場地中央,突然緩緩崛起了一座山,一座由劍氣組成的高山。

他黑衣黑袍,紋絲不動,但一股股鋒銳到極點的森然戰意卻是噴薄而出,似乎圍繞在他身周的空氣也在氤氳鼓動,就如無數柄充滿嗜血之意的長劍,劍氣森然,在無比渴望著敵人的鮮血。

淩天眼前一亮,驀然轉頭,道:“阿劍,你仔細看著,水無波現在擁有的,恰恰正是你所最缺少的東西。機會難得,當真只有這一次而已,你一定要看仔細了,這一戰,會令我的劍技再上步!”

淩劍早已心神貫注,看這場中的水無波,眼中爆發出強烈的光彩,聽見淩天的話,只是無意識的問了一句:“只有這一次機會?為什麼?難道水無波當真沒有絲毫勝算,邊全身而退的機會都沒有?”

淩天輕歎了一聲,道:“水無波氣勢雖然恢弘如山,卻為目知能測,而玉滿樓的修為已致至深沉如海的境地,高深莫測,當真了得,兩人實力或者接近,但高下分明,水無波決計不是玉滿樓的對手,而這一戰既是生死之戰,敗就是死;尤其是水無波現在不知為何故,居然更上層樓,到了隱隱突破劍技極限的層次,你以為玉滿樓會留著這個日後有可能會威脅到自己的心腹大患嗎?其結果已經不言而喻!”

淩劍心中一凜!心道不錯,站在玉滿樓的立場,即使是自己,若是有機會能夠殺死水無波這樣的大敵,也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就算廢了水無波也沒用,只要水無波還能開口,憑他的武學見識和修煉經驗,幾十年之後,未必就不會再為水家培養出一批精通劍道的高手來!而這些人,無疑會直接威脅到玉家的安危!

淩劍不禁有些後悔。

那天在水無波約戰的時候,自己為什麼沒有立即答應下來?這樣跟自己一樣精通劍道的高手,當今之世除了水無波之外,要到哪裡再去找這麼一個人去?

玉滿樓呵呵一笑,雍容的站了起來,緩緩說道:“久聞無波兄乃天風第一高手,威名素著,當真是如雷貫耳,今日有幸見尊容,更能的親身賜教,正是不虛此生。”

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場中,腳步之中,帶著強大的自信,就仿佛無限深沉的大海,帶著包容萬物的浩然氣勢,渾然如同與天地連接到了一起來一般。

兩從四目相對,頓時一陣電光閃爍。

為兩人的氣勢所迫,在場圍觀的眾人幾乎不約而同的都後退了幾步。頓場中更顯得空闊起來。

兩人氣勢不見絲毫收斂,這一接觸之下反而愈發高漲起來;很顯然。兩人都想著在氣勢上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是沉渾雄偉的高山可以添平大海。還是浩瀚廣闊的大海可以容納高山?

水無波與玉滿樓兩人的臉色都是異樣的慎重,無驚無喜,鬚髮衣袂都是無風飛揚而起,獵獵有聲,場地邊上,所有觀戰的人群的衣袍下擺都是向後倒飄而起。

所有能夠看出個中玄奧的高手們人人都目不轉睛,這種罕見地絕世高手之間的終極比拼,對他們來說實在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大機緣,若是能夠從中領悟到什麼,都能使

自己的修為有一個較大的突破。

淩天皺著眉頭,看著場中,卻是很有些不耐。在淩天的眼中,這兩個人實實在在的就是在裝B,要打就快惺惺的打吧,你們都根本就是在同一個層次,比什麼氣勢啊,就算到最後不還是誰也壓不過誰,還不是要飽以老拳。

當然,也只有淩天有資格這麼說。畢竟淩天攀上了更高的層次。

正如淩天所料,場中兩人在一個恢弘如山,一個深沉若海的擺了半天造型之後,各自無奈的發現,單憑氣勢根本就不能對對方造成任何傷害。同時一聲長嘯發出,兩人氣場同時收斂。

直到這時,場外的眾人才悄悄的吐出一口長氣。

“天風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虛傳,見面更勝聞名。”玉滿樓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鄭重,眼神中露出冷意看來今日不拿出自己壓箱底的功夫是不行了。

水無波面無表情,長劍前指,無喜無怒的道:“滿樓家主,請!”

他就這麼站著不動,長劍平平前指向玉滿樓,連劍尖也沒有絲毫顫動。但眾人在這一刻卻是齊齊的感到了從水無波的劍上似乎是突然出現了一片浩淼的大海,波分浪卷,向著玉滿樓洶湧奔流!

前一刻,還是巍巍高山,這一刻,卻化為浩海洋,當真是咫尺天涯,滄海桑田!

“好劍,好招!”玉滿樓沉喝一聲,雙手空空,大踏步前行,他行來的氣勢化深沉為端凝,仿像一艘鐵甲大船,迎著風浪沖了上去。

同樣的手段,不過是轉包容強攻,這一虛一實之間,何等的了的。

水無波一聲低嘯,長劍劍尖處爆出一團耀眼的劍芒,刹那間眾人好像是處身在茫茫黑夜裡,只看到漫天的星星紛紛墜落下來,墜落在自己眼前。

“星河倒懸!”水家陣營之中,有人低低驚呼。這一招,但凡是水家族人都不會陌生,也都曾經練過。但卻從無任何一人能夠像水無波這樣使得這麼瑰麗莫測,混凝雄奇!

玉滿樓雙臂一振,本來空空的右手突然出現了一柄精光四射的長劍。長嘯聲中,儒雅的面容上青須飄動。便如投火飛蛾,毫不猶豫的沖進了那片倒懸的星河之中!

頓時一陣叮叮的細細聲音如同暴雨一般響起,眾人再也看不清楚兩人的身影,只看到兩人晶瑩璀璨的光球時合時分,整個天地之間皆是劍氣縱橫!

場地之外數千人,人人都是感到劍氣寒光撲面而來。

“如何?”淩天靜靜的看著場中,開口道。

他雖然沒有轉頭,淩劍卻知道這是問的自己,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兩人,深吸了一口氣,道:“很強,真的很強,我雖然有一戰之力,但戰況也不樂觀!”

淩天哼了一聲,道:“不錯,阿劍你現在終於可以正視自己的實力了,你現在雖然也已經到了他們那個層次,但卻是鋒芒太盛,無法達到返朴歸真的境界,如果換成是你上場,你的出手自然要比這兩人個更加的淩厲,極有可能在數招之間就分勝負,但,你相比起這兩個人,你多了幾分殺氣,多了幾分銳氣,卻少了幾分沉穩、朴拙,所以,兩個人,無論你對上誰,勝算都不會太高。”

他頓了頓,笑道:“自然,他們無論誰對上你,都會頭痛得要命,尤其是最開始的一時三刻,極有可能發生的是,你和他們巋于盡,不過有一個小小的區別,對上水無波,你們兩人都沒有活路,同歸於盡是唯一的結局,但對上玉滿樓,極有可能是你死,他重傷。”

說完,淩天默默考慮了一下,以一種極為肯定的口氣道:“對這個預測結果,我有八成的把握。”

淩劍非常同意,道:“其實就算對戰水無波,我自問也要比他稍遜一籌,不過公子親傳的劍術和身法,卻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彌補這一點。”

淩天微微一笑,道:“這兩個人的劍道,都已經修到了一個瓶頸,這個瓶頸就是劍氣外放,他們已經暫時止步于此,之所以說暫時,是因為那水無波如果能從這一陣上活下來,或者就可以突破這個瓶頸。”

“劍氣外放?”淩劍有些困惑,道:“這已經是人劍合一的至高修為。為何公子卻說是瓶頸?而公子剛才說水無波的實力不如玉滿樓,又怎麼先于玉滿樓突破這個瓶頸呢?”

淩天眼神清澈,道:“從沒有劍意到修出劍意,這是一步;從劍意到劍氣,又是一步,但到了劍氣的極峰的時候,就需要再回來,回到起點;那就是劍氣內斂,這兩個人比拼鬥得驚天動地,場外修為較差的人若是挨到了他們的劍氣,皮膚就會受到傷害,而劍氣內斂,則可以做到。想針對誰,劍氣就只進攻那一個人。這份鎮定,甚至能達到一根頭髮絲一般的細度。到那個時候,才算是劍術真正大成。”

“原來如此。”淩劍恍然大悟,露出無限憧憬的神色,道:“原來那才是劍道最高修為。”

“錯!”淩天嚴肅的糾正道;“那頂只是‘劍術’的至高修為,不是‘劍道’的至高修為。即使到了那一重,也不過只是劍道的入門而已。”

臉上頓時一陣紅,淩劍眼光卻變的無比的炙熱起來;“劍道?入門?”

淩天安然的笑了笑,道:“等你到了那種地步,就會明白,現在說說,你是不會理解的,知道的多了,對你的修為有害無益。”

淩劍應了一聲,“是”

淩天又道:“水無波乃是一代武癡,天資也不不凡,一生醉心武學,劍道,實則已略窺劍道的門徑,所以他如果能超脫生死之外,當可臻至更高的境界,而玉滿樓天資更勝過水無波,可惜此人外務實在太多。而且所學過雜,卻是缺乏再進一步的可能,所以水無波雖然在實力上不及玉滿樓,但專精于劍,卻反而有突破的可能,可是玉滿樓在劍道上今生卻只能止步于這一層次了。”

淩劍得淩天解釋個中玄機,亦覺獲益非淺,凝神觀戰!

場中的兩個人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劍氣縱橫,雙劍交擊的聲音越來越緊密,已經連成了一片。

淩天神色一緊,道:“玉滿樓終於要出殺招了。”

淩劍卻沒有看出,聞言問道:“殺招?”

淩天神色慎重,道:“水無波的武功超出了玉滿樓之前的預算,要勝此強敵,必然要動用足以克敵制勝的絕招,而玉滿樓的臉色越來越青。更隱隱然有向黑色發展的勢頭,必然發動殺招的前奏,否則以玉滿樓的武功,若是他不是要用某種邪門功夫的話,就算是水無波將他逼的更緊,甚至殺了他,他的臉色都不應該有這般詭異的變化。注意看,就在此時。”

隨著淩天的話,場中一場長嘯,接著一道灰影裹著燦爛的劍光突然沖天飛起,玉滿樓!

一飛沖天!

水無波眼中閃過一道狐疑,但卻沒有遲疑,他很清楚玉滿樓接下來的一招必然是莫可抵禦的,腳下一旋,長劍回收,一朵碩大的水色蓮花突然憑空盛開在場地中間,一路翻卷著,向上不斷的急速的綻開。

而水無波的黑色身影,變化了支撐這朵碩大的蓮花的蓮枝。

半空中玉滿樓嘯聲未歇,人人都沒看到他是何時轉換了身體,頭下腳步上,雙手持劍,整個人就像一杆筆直的標槍,倒刺而下,劍尖之上的光暈,赫然呈現出了一片死黑色。

無盡的殺朵,滿布黃泉幽冥的意味,無活,無生,無命。

這一劍盡是死意。

這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感到一陣由衷的毛骨悚然,似乎這莫空山上,突然充滿了最邪惡的事物,又如是突然置身于黃泉鬼域,鬼聲啾啾,陰森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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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卑鄙手段

邪惡的氣息突然充盈了整個場地!

水無波出於高手的本能,敏銳的感到了不對勁,一聲大喝,劍光劍氣形成的蓮花花提前爆裂,漫空劍氣集中在一個方向,向著玉滿樓無情攻擊過去!

同時水無波的身子急速的旋轉,長劍帶出嘶嘶的風聲,不求傷敵。先求自保,在周身織下一沖幾乎密不透風的天羅地網;左手貫注了全身內力,不停地拍出玄奧的掌勢,一刹那之間已經在他的身邊形成了一股劇烈的旋風,而且,這股旋風威力極大,還有越來越猛烈的態勢。

一時間,場地中央水無波的身體。完全籠罩在了一股小型的龍捲風裡。眾人幾乎可以肉眼可見的發現那幾乎凝成了實質的風聲,就如一條青黑色的蛟龍。

水無波並不知道玉滿樓即將使出什麼手段,但卻敏感的感到了什麼,他完全能夠預感到,玉滿樓的這一擊,看上去自己雖然能夠抵擋下來,但卻是萬萬抵擋不住的。

這本是非常自相矛盾的事情!但就這般在水無波的心裡呈現了,所以他立即毫無保留學生的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實力。

不能不說,水無波的直覺還是非常靈敏的,只要他再遲一瞬,就要馬上吃到無挽回的大虧,但縱然如此,也還是稍晚了一點點。

玉滿樓已經奔雷急電一般穿入他滿天劍網。

所有人均是屏住了呼吸。

淩天目中爆出精光,仔細的看著,這是玉滿樓壓箱底的保命的手段!作為一代梟雄,他的最後手段又豈會簡單的了?所以淩天雖然自信自己已經能夠穩穩的勝過玉滿樓,但對玉滿樓的這最後一招心底仍是忌憚不已!而現在,顯然已經到了揭曉的時候!

玉滿樓並不知道淩天也來到了天風,若是他知道的話,恐怕他寧願與水無波纏戰上三天三夜再分出勝負,也是絕對不會是出自己這壓箱底的手段的,因為,他始終認為,自己的這最後一招殺手鐧,環顧當世最應該承受的人,就是淩天。

而現在滿場數千人,能夠看出玉滿樓的具體每一步動作的,也唯有淩天一人而已,甚至連淩劍都不行!至於其他人世間,則更是免談了。

鏘的一聲爆響,接著一陣急促的連到了一起的拍擊的聲音響起,轟的一下,接著便是兩聲低沉的悶哼,分別出自兩人口中!

玉滿樓與水無波在半空相交,然後兩人淩空分開,數道鮮血灑在場中。殷紅刺目!

但,雖然同是跌退,兩人卻是大不相同,玉滿樓退的輕鬆,身法轉折如意,但水無波卻是如斷線風箏一般摔落!

淩天清楚的看到,玉滿樓在雙手持劍接觸到水無波的劍網的同時,左手突然從劍柄移開,然後一隻左手就變成了濃墨般的顏色,比黑暗還要黑暗的顏色,與水無波蓄勢以待的左掌硬生生的拼了一記!

這本來是平分秋色的場面,但,就在這一掌對完之後,淩天突然睜大了眼睛,目瞪口呆!

這一掌之後,水無波的左手迅速的變成了黑色,也稍見有腫大之勢。然後立即消除,恢復正常顏色,但一道黑線,卻是順著水無波的手臂高速的攀升了上去!

就在這一刻,水無波原本輕盈的身體,就像石頭一般沉重的摔落!

好犀利的毒!

淩天駭然變色!

他吃驚的不是玉滿樓用毒掌。而是這一掌上的毒性之猛烈!

水無波的內力也已經到了先天之頂峰,精純的先天功力足可以化解世間百毒,縱然是最猛烈的毒藥,只需給水無波少許時間,也能夠逼出外!

但玉滿樓這一掌上的毒性,水無波顯然沒有半點抗拒之能,而且,異常迅速的就侵入了他的身體,更直攻心脈,那精純到極點的先天之氣,居然沒有半點抵禦之力!甚至,連延緩一點時間也做不到!

這是什麼毒?竟如此霸道!

若是這樣的一掌擊到自己身上。那又如何?自己可以倖免嗎?淩天想到這裡,不由得毛骨悚然!

若是水無波能夠稍阻一時這股毒性,即使最終仍然無法倖免,然淩天卻有把握這毒必然傷不到自己,因為自己現在的功力已經遠遠的勝過了水無波,他抵擋不了的,自己未必抵擋池!

但現在他看到的卻是先天頂峰的內力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的就被侵入。而且瞬間消失,沒有任何跡象。

這樣的毒,就以淩天兩世為人的無數經驗,居然也認不出!搞不清楚!太恐怖了!

淩天臉上冷汗滲出。他知道,玉滿樓下一次出手,目標便是自己!當世之間,除了水無波之外。頂多隻有兩個人值得玉滿樓用此毒功臣。一個是江山令主送君天理,還有一個就是淩天自己!

想到自己上次與玉滿樓對掌。淩天就不由得一頭冷汗。幸虧那時候他的毒掌功夫還未練至大成!否則的話,恐怕自己現在連骨頭都化成灰了!

那時候的自己,當真是大意之極!危險至極!

水無波一臉的憤怒,踉蹌暴退,肩上大腿兩處傷口鮮血飛濺,他眼睛死死的看著玉滿樓,臉色通紅,一瞬間突然轉呈青色,似乎要張口向著玉滿樓說些什麼,或者是要咒駡些什麼!

玉滿樓左胸口處血光迸射擊,原本黑沉沉的面色已經恢復如常,一派儒雅,只稍帶些蒼白,一個倒翻跟頭退出去,腳尚未著,劍尖在撐,劍身一彎,接著挺直,借著這一彈之力,突然就這麼連人帶劍的化作了一道長虹,向著水無波的胸口激射而至!

最鋒銳的劍氣,無疑將水無波將要出口的話又堵在了喉中!玉滿樓費盡計算,一擊成功,如何能讓水無波當眾說出自己最大的秘密?這可是自己的最後絕技,而且,也是見不得人的!

水無波想提真氣,但真氣一動,臉上立即一陣發黑,接著變成一片慘白如死,在這一刻,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奇怪,似乎很譏誚,很悠遠。似乎在嘲笑著什麼,卻又似乎是什麼都沒有像一片空洞……

但水無波的臉上,卻在這一旋煥發出了無與倫比的光彩!

他手上的長劍靈蛇一般跳出起來,像是長劍自身的自發的動作一般,森寒的劍氣噴湧而出,卻不像以前那樣到處散出,劍氣所及,只定在玉滿樓胸前方寸!

是的,在受到如此致命的毒傷之後,面對自己此生所能夠應戰的最後劍,也是自己這一生最危險的境的,最瀕臨死亡的這一刻,水無波終於突破了他自己的桎梏!達到了淩天所說的劍氣內斂的更高境界,從此刻開始,他的終生所追求的劍道,終於有所成就!

境界的突破,帶來的必定是翻倍的實力!若是他在前一刻領悟,那麼,就算再來一個玉滿樓,他也可以將之從容斬于劍下!

可惜,他突破的這個時候,實在是太晚了,也實在是太巧了。

他雖然成功突破了這個境界,但他現在所能發揮出的這個境界的力量。卻不到百分之一!

以滿樓的武學造詣自然明白這一點,他盯著水無波的眼睛,低聲說道:“遲了!”

他也捏了一把冷汗,水無波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破了!

水無波幸虧只是在這個時候突破了!

幸運之神果然還是眷顧我玉滿樓的!

“噗!”精鋼長劍深深地沒入水無波的心窩,一插到底!與此同時。玉滿樓急速的將身子一側,水無波的最後天劍擦著他的胸口飛過,將他前胸帶出一道深深的血槽!

“不要殺他!”一聲石破天驚的大喝就在長劍插入水無波胸口的那一刻突然響起來,但,已經晚了。

整個莫空山之上的天空似乎是驀然扭曲了一下,一個人影就這麼夢幻一般的出現在場地之中,一把抓住了玉滿樓的長劍劍身,鋒利的長劍抓在他的肉掌裡,他的手掌居然不傷!

送君天理!

但一切都已經遲了。

玉滿樓面色儒雅如常,微微一笑,鬆手後退,退出五丈之外,負手而立。

任由長劍

的一半深深的插在水無波的胸膛上,心窩裡!

水無波瀕死黯淡的眼神突然變的炙熱,看著送君天理,他本已經不能說話,連最後此微的生命力也被這一劍帶走,但不知如何,臉色突然冒出了一陣詭異的紅暈。

他微弱的嗆咳了一聲,低低的道:“……江山……令主?”他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居然是充滿了平和,對玉滿樓的卑鄙手段和勝之不武沒有半點怨恨,有的,只是坦然。

“是我。”送君天理淡然,平和的看著他。

“……呵……”水無波眼睛突然一陣明亮,接著瞬間黯淡,兩眼緩緩合上,臉上帶出一絲微微的笑容,表情一片安詳,滿足。

這個人,一生好武成癡,唯一的樂趣就是習劍,就是練武,他的唯一的目標,就是劍道巔峰!唯一的心願,就是見見自己心中最大的對手,也是自己心中的偶像,送君天理!

而在臨死之前,畢生追求的兩件事情,他都做到了!

他突破了劍道,見到了江山令主送君天理,而且也見到天理現身之時所用的蓋代身法,那是他渴望的,卻也永遠無法達成的境界。

而他的劍道,也已經達到了他自己夢想中的高度!雖然,只是曇花一現。

但他已經滿足,所以雖然他是在公平的決戰之中被不光彩的手段擊敗,但他依然毫無怨言,雖死而無怨!

因為,這是他作為一個武者為自己選擇的最後的歸宿!被人暗算至死。總比疾病纏身死在床上要好得多。

一代武癡,水家大長老,水無波,死!

送君天理將水無波的身體緩緩地放倒,接著刷的一聲,將玉滿樓的長劍從水無波的胸口拔了出來,仔細看了一眼,便已經發覺了蹊蹺之處。玉滿樓的手段或者可以瞞盡天下人,卻又如何能瞞過武道絕代宗師,醫道絕世國手!突然抬起頭,面對著玉滿樓,面冷如冰,殺機隱凶:“玉家主,你不覺得有些不大光明嗎?”沉沉問罪之意,昭然于外!

玉滿樓灑然一笑,負手而立,衣袂飄揚,淡淡的道:“這乃是水玉兩家的甲子之戰,千年以來就是這個規矩,勝存敗亡,不死不休,而且,這個規矩還是你們無上天定下的,天理先生可有異議嗎?”

送君天理眼中泛出怒火,沉沉的道:“這規矩,也包括用不光彩的手段嗎?”

“不光彩的手段?”玉滿樓儒雅的笑了笑,不慍不火,好整以暇的道:“不知令主大人所說的不光彩的手段,是玉某的劍法,還掌法,身法,倒要請令主指點一二。”

送君天理面色冷靜下來,鷹隼一般看著玉滿樓,帶著強大的壓迫氣息,緩緩道:“此戰絕不應出現這樣的結局,玉家主最後的一招,雖然威力甚大,堪稱劍道絕學,但若是想要將水無波一舉擊斃,卻還遠遠沒有這等威力,但為何水無波受了這一擊,卻完全沒有了還手能力。這其中,定有緣故,而這個原因,就在你身上,這一戰,絕不公平。這個戰果,自然是不公平的。”

玉滿樓呵呵一笑,臉上有些譏誚的表情,道:“難道令主以為,只有玉某死在水無波劍下,才能算的上公平嗎?”他對送君天理前面的所說的話一概忽略,卻抓住了“不公平”這三個字,但他越是如此,送君天理的疑心反而越重。

送君天理冷哼了一聲,道:“甲子之戰,已曆千年,若是公平搏殺水無波死了也就死了,可是,若是死在鬼蜮伎倆之下,無論對任何人來說,都不能接受如此一個錚錚武者如此而已窩囊的死去,尤其,還是在同等級武者的較量之中!玉家家主,你的作法,未免令人齒冷!”

玉滿樓冷笑道:“本來就是生死搏殺,不是什麼點到為止的切磋,現在不無波求仁得仁,已經身死,勝敗分明,在場數千人皆可見證。令主如此說話,不知有何用意?”

送君天理定眼看了玉滿樓一會,臉色沉沉的毫無表情。好半響,才道:“玉滿樓,這件事情,我會追查到底的。”

玉滿樓儒雅的臉上現出一絲被冤枉的憤怒,憤然道:“令主想做什麼,那就請便便!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就要宣佈勝敗結果了。”

就在此時,送君天理的耳中響起一絲細如蚊蚋的聲音:“老兄,我要水無波的屍體,上面會有痕跡留下,稍後只怕還要勞駕你這位大國手幫忙。”

送君天理臉色一動,俯身抱起水無波的身體,淡淡的道:“生死已分。還宣佈什麼勝負?”就這麼抱著水無波,一步步走了出去。

水家的人還陷在震驚之中沒有清醒過來,居然沒人阻攔說要將水無波落葉歸根什麼樣。水無波在整個天風,乃是站在金字塔塔尖的人物,不要說他會戰死,就連他會不會敗,也沒有人曾經想過,縱然對手是玉滿樓!

可他現在不僅敗了,還敗得如此的莫名其妙,更當場身死!這簡直是晴天霹靂一樣的消息!

送君天理其實早就來了,對這場甲子之戰,他感興趣的程度並不在淩天之下,早早的就隱身在這時饒有興趣的看著,時不時在心裡品評一番,可惜沒有人有這個耳福。

他發現玉滿樓與水無波兩人之間戰鬥的不對勁,他還是沒打算出手;本就是生死決戰,玉滿樓就算用毒,就算用暗器,那也是無可厚非的,水無波死了,也就死了,在兩家的決戰之中草藥,據無上天的記錄,再卑鄙再陰險的手段也有人用出來過,這根本不算什麼。

一直到水無波終於到最後關後突破,送君天理才突然動容。對於渴求對手而不得的送君天理來說,水無波的突破乃是多麼的難能可貴。水無波的這次突破,已經到了接近送君天理的層次/。

突破後的水無波,已經有了與送君天理交手一戰的資格!

但這個時候卻一切都晚了,天理的的阻止並沒有絲毫效果,水無波終究還是飲恨在玉滿樓劍下,平白的就損失了一個異常難得的對手,所以天理才暴怒了起來。

眼看著送君天理抱著水無波走了出去,淩天對接下來的混戰自然沒有半點興趣,現在他最感興趣的,就是玉滿樓已經修煉至大成的毒功,這也是可心威脅到他的東西,極具危險。

而這些,或者只有水無波的屍體可以提供這個答案,而天理無疑是最具權威的醫生,所以他對淩風等人使了個眼色,就和淩劍悄悄的離開了,去追送君天理。

淩天對淩風等人的安排是,約戰已經結束,玉冰顏就留在這裡,絕對不能夠跟著玉家回去,否則,不知道玉滿樓又會有什麼毒計等著,而淩天現在,是一點險也不肯冒的。

玉冰顏已經盡到了她作為玉家後人的最後一點責任,既然玉家無情,那麼,從此之後,玉冰顏就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我淩天的女人。

而我淩天,決不允許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到我的女人,哪怕是潛在的威脅,也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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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絕世邪功


  

    凌天知道送君天理一定會等他!

    玉滿樓的這種詭異的功夫,就算是送君天理,也感到了巨大的危脅!

    如果連最精純的先天內力都不起作用,這件事情,讓兩個人都是心中戒懼不已!

    對兩人的離去,注意到的人不多,所有人都被前面的一戰所震驚,又對即將到來的混戰這場重頭戲充滿了期待。所以,兩基本走得無聲無息,無人察覺。

    遠遠的一株大樹之下,送君天理負手而立;水無波的身體倚樹而坐。風采容貌,一如生時,只是這一代武癡,縱然生命最後一刻死而無憾。但此情此景,仍顯無限淒涼。

    見到凌天二人如飛而來,送君天理目光一閃,眼楮上下打量了凌天一下,突然爆出奪目的精芒,但他什麼也沒有說,再度俯身抱起水無波的屍體,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三人都是沉默不語的悶著頭飛掠而去,三人的輕功何等了得,只轉瞬之間,便已越過了數個山頭,來到一處極為隱秘的山谷之中;送君天理將水無波的身體輕輕放下,依然是讓他倚著坐倒,卻不肯讓這一代強者的屍體躺在地上。

    單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送君天理對水無波這一代武癡,還是頗為尊重的!

    凌天看向水無波的屍體的眼神,也有幾許尊重,他尊重的自然不是水無波的武功,也不會尊敬水無波的為人,凌天尊敬的是,水無波一生對武功的至大執著,還有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面對死亡的那種坦然!

    這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做得到的!

    送君天理淡淡的看著凌天,微微一笑,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的事情。你居然於數日之間再做突破,且到達了這般驚人的境地!如此進境當真是讓我驚訝之極!」

    他雖然口中說著驚訝,但臉上卻未表現出一絲驚訝的意思,有的,只是一番摩拳擦掌的快意。對於他來說,凌天的實力提升得越快越好,他才不會去管凌天是怎樣提升的,只要提升了就好!

    不過,他也有著太多的感到了意外,畢竟,像凌天這樣恐怖的修煉速度,送君天理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不過他既然如此想,就更不想知道了。因為,他知道自己若是知道了,恐怕會影響自己一向平和的心態,那對自己來說,有害無益!

    到了這下一步,煉的已經不是武功,而是心境,是境界!

    凌天微微一笑,道︰「不過,現在還不能戰,至少不是我們之間最佳的決戰一刻。」

    送君天理大笑,道︰「說得不錯,現在確實不是決戰的最佳時刻。不過,本座終於可以確認從此不再孤獨寂寞了,有你相伴,就算想寂寞,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了!」說著,他眼中發出一絲近乎狂熱的光彩,流露著無比的憧憬的神色,緩緩道︰「我實在是很期望,你我之間的一戰!這樣的一戰,我已經期盼了數十年!孤獨、寂寞的滋味確實難熬!幸好有人,還好有你!從前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如今,願望似乎已經成真,這一刻,我真的很開心!」

    凌天默然。對送君天理這種孤獨了數十年的處在巔峰位置的絕代大宗師來說,突然發現了一個不論在任何方面都可以與自己相差彷彿的對手,那種巨大的喜悅是無喻言表的。

    凌天理解這種感受,所以。他只是默默的等待著。

    送君天理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逝,迅速又沉寂了下來,看著水無波的屍體,道︰「我看不出來。」

    「連你都看不出來?」凌天這次才真正的大吃一驚!直到送君天理現在說出這幾個字來,凌天終於真正明白了,這種毒,究竟有多麼的恐怖、恐怖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而且,又是多麼詭異和罕見!

    要知送君天理本身是武學中的絕代大宗師之外,也是當世有數醫道高手,其醫道水準縱觀凌天兩世為人,能與之相提並論者,至多也不過兩三人而已,這兩三人還儘是前世神醫,至於今世卻絕對的無人能及,對這個世界的毒藥,相信絕對沒有人能夠比他更為瞭解,尤其是這種以古本怪毒力與武功事例的怪異毒功!但現在,面對玉滿樓用出的毒功,居然連送君天理也是看不出來其來歷!既然看不出來歷,那就更遑論解不解得了!

    空間是什麼毒才能如此犀利、如此恐怖?

    半天臉色沉重起來,半響,問道︰「若然體表看不出來,若是剖開身體,或者可見端倪……」

    送君天理怫然不悅,道︰「水無波乃當世有數的強者,之前更已初窺劍道真諦,如此強者雖然身死,卻也不可再糟踐他的屍身?此等做法,與禽獸何異?我不同意!」

    凌天苦笑,天理的想法、說法早在他的料想之中,如果有別的方法,他又何嘗想這樣做!?

    他早就知道這句話一旦說出來必然就會是這個局面,這個世界畢竟不是地球。地球上有解剖驗毒的說法。但這裡卻是絕對行不通的。死者為大,更何況還是一個死了的強者?

    對於活人,無論如何殘酷,別人最多說一句殘暴,但是對於死人,若是再去冒犯,除非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否則無人會認同!即便以天理之通達,卻也難以超出這個世界理念的範疇!

    凌天斟酌著遣詞用句,緩緩的道︰「天理前輩,決戰之中出現如此詭異的狀況,明顯是玉滿樓下了毒手!以前輩的醫道,顯而易見,水無波的手掌完整無損,並沒有任何被暗器刺傷的痕跡;而玉滿樓與水無波的雙手相對的時候,我明顯看到水無波的手掌瞬間腫了一下,瞬時迅速消退,然後一道黑線以極快速的速度順著腕脈上升,而水無波那一瞬間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如果不是他在最後一瞬突破至劍道的境界,決不會有最後一劍的能力。那麼,玉滿樓毒功的犀利、恐怖、難以抗拒,實在已經到了一個匪夷所思,中之立死的地步!」

    送君天理靜靜地聽著,他當時是在水無波的對面,對這些細微的情況並沒有看到。

    「如今水無波死了,死的詭異無比,甚至可以說,水無波自己也是死的糊里糊塗!但這一切,就源於玉滿樓的毒功;我判斷這種毒,毒性古怪,無論中招的功力有多高,高到了什麼境界,相信都沒有半點的反抗之力!一旦中招,無論你是誰,都只有任由宰割的分。我不會例外,你也不會例外!

    如果我們將這種毒找出來,就算是對水無波,也是一個交待!就算他死了,也要給他一個明白。還有,若是我們不將玉滿樓的手段弄個清楚,天理,我問你,當世之中,還有誰值得玉滿樓用這門毒功來對付他?」凌天桀然一笑,指指送君天理,再指指自己︰「除了你,就是我!」

    「難道你想像水無波一樣,也這樣糊里糊塗的死在玉滿樓手裡?」凌天問道。

    送君天理臉色微微一動,道︰「人活著尚有可查,人死了,如何能查?就算剖開他的肚腹,又怎能檢查得出來?最多也就只能看出來他是中毒而死。」

    「我知道怎麼查,就由我來動手,想來可以得悉死因,了卻大仇,也為水無波前輩之願見!」凌天胸有成竹的道。

    送君天理一怔,看了看凌天,長歎一聲,負手背身而立,算是勉強同意了。

    半天向著水無波的遺體拜了三拜,抬頭見天理背身而立,似是不願參與解剖,不免鄙視了他一下。心道明明自己也想知道,卻偏偏裝成這麼無奈的樣子,真是……那啥。但事不宜遲,凌天抽出長劍,迅速的開始了工作。

    突然,凌天一聲驚呼,接著身子一縱後退,拉住送君天理和凌劍,旋風般的退出了十丈之外!

    送君天理兩人還未回過神來,眼中已經出現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水無波的身體裡面,輕輕的一聲響,似乎是破了什麼東西,接著一團黑氣從水無波的胸腔冒了起來,瞬間籠罩了水無波的全身。黑氣急速的揮發著,轉眼無影無蹤。

    最令人感到可怖的還不止此,水無波的身體竟也在慢慢的融化之中。片刻的功夫,已經化作了一灘黑水,滲入了地下。周圍五丈的地面上,所有的青草瞬間全部枯死,融化,化為烏有。

    三人看著水無波的身體曾經呆過的那片地面,方圓五丈之內,已經變成了一片死域,忍不住人人都是兩眼發直,一頭冷汗!

    凌天在剛剖開水無波的肚腹的時候,突然發現水無波的以及異常腫大。一見空氣,更是如同充了氣一般飛速的膨脹起來,心知不妙,趕緊抓住兩人後退,總算身過了這劫!

    若是凌天見機稍慢,讓那黑氣沾上……

    送君天理也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想到自己抱著水無波的身體走了這麼遠的路,若是這種情況在自己抱著他的時候發生出來,那……想必自己這位江山令主就真的化作了江山了。

    凌天臉色鐵青的看著,抬手一抹冷汗,猶有餘悸的道︰「好霸道!好歹毒!好邪性!」

    送君天理的臉色已經暴怒到了極點。切齒恨道︰「玉滿樓居然膽敢修煉這般慘無人道的邪毒魔功!當真是天理不容!不座這就立即追上去,將玉滿樓斬於劍下!絕不容死僚再活在世上禍害世人!」

    「慢!」凌天急忙阻止︰「如我所料不錯,前輩此刻過去,已經是晚了。玉滿樓絕不會留在那裡等你的--送其天理。是你將水無波的屍體帶走的,他是修煉這毒功的人,豈能不知道這裡面的厲害之處?相信你過去只是白走一趟而已。這個時候,沒準他已經上了返回天星的大船了。」

    送君天理仍是恨恨已。

    凌天問道︰「看來,你現在已經知道這種功夫來歷、出處?」

    送君天理臉色鐵青的點點頭,道︰「不錯,看到水無波屍體的異變,我才想了起來。據我無上天典籍記載,遠在一千多年前,世間曾出現了一個邪惡至極的絕代魔頭,武功霸道邪惡。舉凡是被他擊中的人,都會在一時三刻之內化為膿血污水。就算是武功再強,功力再高的人,也無法倖免!那個時候,幾至人人自危,最終整個武林的勢力大聯合,一起攻伐這個禍世魔頭,本派第三代江山令主施以雷霆一擊,終於將這個魔頭擊斃。」

    「在他死了之後,這種邪功便再從未出現過,本道這套慘絕人寰的禍世武功已經絕傳,想不到,居然是落在了玉家手裡!而今日又在玉滿樓手中復現!」

    凌天有些好奇,問道︰「那,這種毒功究竟是什麼毒?又是如何修煉的?」

    說到這個話題,送君天理的臉色更難看了,沉沉的道︰「此功之所以稱邪,其實還是遠遠不能形容的。這種毒,無藥可解,稱為「死氣」;至於修煉方法,更是慘絕人寰!乃是了一千名十歲以下的孩子,自幼餵養以毒物;逐月加深藥量,每五百人為一批,如此十年之後,將第一批的五百人溺死,務必令其體內血氣不得絲毫外洩,然後,運用獨門心法,逐一吸取屍體上的死氣,注意,乃是在屍體略腐,肚腹發脹的時候才能夠吸取心房的死氣!吸取了這一批五百人之後,毒功算是有所小成,但卻還不能用來傷人。仍需要以十年的時間,化解體內的毒素,待到十年之後,第二批五百人也已經到了足以吸取的時候,再如法炮製!」

    「前後共需花費至少二十年的時間,毒功才有機會大成!凌天,你可知道,只要有此毒功在身,就算是一名從未練過武功的人,也能夠讓你我這般修為之人為其暗算,死得不明不白。」

    送君天理真恨得有些咬牙切齒了。再怎麼說,玉滿樓也是天下首屈一指的世家之主,送君天理絕對沒有想到,玉滿樓居然冒天下之大不諱,私下裡練了這種邪惡到了極點的功夫!

    「既然如此,此功可有什麼克制之法?」凌天皺起了眉頭,只覺得自己胃裡一陣陣翻攪,有強烈的想要嘔吐的yu望!

    萬萬沒有想到,那看起來循循儒雅,舉止有度,風度儼然的玉滿樓,居然練有這般噁心人的功夫!這直接就是慘無人道、天怒人怨的功夫!凌天心中泛起瘋狂的殺機!

    「此毒功,無藥可解!無法可救!亦無從抵禦!不過說到對付他的辦法,其實卻也簡單,本派的第三代江山令主正是運用了這個方法將那蓋世魔頭一舉擊殺……」

    凌天不覺喜形於色︰「既有辦法,天理前輩可否明言?」

    天理苦笑一聲︰「辦法簡單固然是簡單到了極點,難卻也難到了極處。辦法就是--在他尚未用出這毒功的時候,盡早殺掉!快到讓他來不及運使出這項魔功,這是最有效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任何靈藥,任何奪天地之造化的神功,也對這種邪惡到了極點的毒沒有辦法!」送君天理面沉如水。

    凌天心中不由得咯 一下愣住。

    天理所說的辦法,可以概括為兩個字︰秒殺!

    凌天也苦苦的笑了起來,方法確實知道了,也確實簡單有效,可是問題卻在於,玉滿樓作為玉家家主,位高權重,如今更是統領百萬大軍,身邊高手無數。更兼他自身的武功也是已經達到了相當的境界,就連悄悄接近他的身邊,也是千難萬難!誰能夠做到將他在沒反應過來之前將之秒殺掉呢?誰可以辦到?

    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天理可以嗎?自己可以嗎?

    除非是傚法當年江山令主的方法,設計一個玉滿樓落單的局面,再捨得犧牲,出動五六名高手不計代價的圍攻,然後自己或者送君天理躲在一邊,在玉滿樓被圍攻的手忙腳亂的時候隙機施以雷霆一擊,那樣才有可能一擊成功!

    但是,圍攻玉滿樓的那幾名高手,同樣要面對必死的危機!

    如果正面單打獨鬥,玉滿樓肯定不是自己與送君天理的對手,但他這門毒功一旦使出來,那麼對敵的無論是自己還是送君天理,都將是一個同歸於盡的結局!

    「我們去碼頭!」凌天當機立斷!

    「去碼頭?」兩人都有些不解,尤其是天理,凌天剛才不是說玉滿樓此刻已經上了返回天星的大船嗎?!

    「是!」凌天急促的道︰「我剛才還沒意識到問題竟會嚴重到這個地步,也怕前輩會不顧一切大開殺戒。那時死的人就多了。可是現在算來,兩害相權取其輕,就算殺盡玉家此行的所有人,也要阻止玉滿樓回返天星。現在想要找出玉滿檔的下落,未必是件很容易的事。不過,他要回轉天星,卻有一個必經之路。他一定要由巨石碼頭才能上船出海。只要他現在還未離開天風大陸,我們就有把握將他截下來!而現在他的毒功已經用在了水無波身上,我們就賭短時間之內他無法再次使用。總之,這次或者將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唯一不須付出代價擊殺他的天賜機會!」

    「不錯!」凌劍與送君天理同時驚醒,三人對望一眼,同時展開高速身法,向著巨石碼頭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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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蒞臨水家(手打版)

  

    一問才知道,就在送君天理抱著水無波的屍體走的那一刻,玉滿樓??不支,昏倒在地,然後手下的高手說道是送他下去休息,連最後一場的兩家大混戰也沒有看就匆匆而去。

    三人計算了一下,都是估計玉滿樓就是在那時候直接馬不停蹄的直奔碼頭,然後上船直接離開了……

    說走就走,絕無半點拖泥帶水!

    玉滿樓這份當機立斷,倒真是令人佩服。

    他完全沒有考慮送君天理是不是看出了什麼,也沒有奢望送君天理會直接中毒而死,立即就是做了最壞的打算,馬上離開,甚至,玉家現在在天風的一切,他都不管不顧了……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在看到送君天理出現的那一刻,玉滿樓已經打定了主意要離開!因為送君天理畢竟是這世上僅有的可以用個人的實力威脅到玉滿樓的高手之一!一見情勢不對,立即抽身離開,絕對不冒半點風險!

    當機立斷,

    這,正是梟雄風範!

    凌天與送君天理站在碼頭上,臉上都浮現出了濃濃的憂慮。爭霸天下,如今又多了這一重變故,兩人都是心頭很沉重。玉滿樓這一走,再想要找機會對付他,則更是遙遙無期!

    「事到如今,唯有擊潰玉滿樓所有的兵力,然後逼他到最後一步,山窮水盡的時候,一擊而殺!」凌天低沉著聲音道︰「這只怕已經是唯一的辦法,也是最後的解決之道。」

    「不,我們可以刺殺!」凌劍面色肅穆,道︰「我們兄弟幾個聯手之力,相信足可以幹掉玉滿樓而有餘!」

    「絕對不可以!」送君天理與凌天同時開口阻止。凌天深深地看著凌劍︰「阿劍,我們之前對玉滿樓的評價有所不足,若是我真允許你們去刺殺的話,相信你們幾個即使可以成功狙殺玉滿樓,只怕也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歸來!如果我凌天爭霸天下需要用我所有的兄弟的性命來做我成功代價的話,那麼,我寧願將這江山拱手送給玉滿樓!又或者是……我親自出手!」

    「公子不可!……」凌劍頓時眼圈一紅,迅速的別過頭去,不讓兩人看到眼底湧出的熱淚。

    「如果爭霸天下需要用兄弟的命來做我為代價的話,我寧願將這江山拱手送給玉滿樓!」送君天理慨然歎息一聲,道︰「凌天,我始終認為你梟雄心性,心狠手辣,與玉滿樓一樣,都有奪天下之力。但你們無論哪一個得到了天下,蒼生都不會有什麼好處。就憑你『我親自出手』這五個字,我終於知道,我當日竟是看低了你!」

    「玉滿樓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得天下,自然父母兄弟無不可犧牲,凡是阻攔在他道路上的所有人和事,都將被無情的斬殺;為了這個目標,除了他自己的性命之外,玉滿樓沒有什麼是不可犧牲的!但你凌天卻不同,原來你還有這麼多的捨不得。我現在有些相信你了。」

    凌天默默的一笑,道︰「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做英雄,甚至沒有想過做梟雄;畢竟,英雄太累,也有太多的束縛;梟雄太獨,很難有至親至愛,心腹知己!因為,在這個世上,畢竟還有很多,是我無法拋捨的,就像,我的兄弟,我的父母親人,還有,我的女人!」

    凌天喟歎了一聲,道︰「我有太多的弱點能讓人抓住,所以我不能讓人發現,只能這樣。現在,包括你在內的所有人都認為,凌天是一個梟雄!對付凌天這樣的梟雄,抓住他親人要挾是沒用的,只要他有一條命在,就會造成無限的後患!所以現在他們都把目標鎖定在了我自己身上;而這,也正是我想要的!」

    「看來你偽裝的不錯,」送君天理不禁笑了起來︰「偽裝成一個梟雄,的確是一個辦法,一個非常好的辦法。」

    「我並不是在偽裝!」凌天正色說道︰「做一個梟雄的確比做英雄要舒服得多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痛快!天理,難道你以為英雄就不想這麼做嗎?」凌天哈哈笑了起來︰「其實他們也想,不過他們卻被英雄這兩個字束縛住了手腳,他們不敢!他們強行壓抑自己的慾望,做著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那樣的人,能叫做英雄?那只是可憐蟲而已!」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凌天長笑︰「評價英雄,是用他做過的事情對天下對萬民有什麼好處這個標準來衡量的,而不是用他本身做事的手段、辦法!」

    「偽君子從來也不是英雄!他們連自己最想做的事情都放不開手腳,也配稱英雄?」凌天哈哈大笑︰「我殺人如麻,心狠手辣,信奉對敵須狠,斬草除根!就連爭霸,就連各家族之間的爭鬥也是充滿了陰謀,用盡了詭計!可我沒有危害到天下蒼生!生平所殺,無不可殺之人!」

    「所以,我自認是梟雄,但等我為天下黎民帶來安居樂業的時候,又有哪個敢說我不是英雄?歷朝歷代得天下的帝王,有哪一個是一直英雄到最後的?沒有!一個也沒有!半個也沒有!如果他們始終堅持所謂的英雄做法,那他們將沒有一個能活到最後,更不要說什麼登上皇位!成王成祖!」凌天斜斜看著送君天理︰「只看目前行為就評斷英雄?也只有你們無上天才會如此斷章取義!」

    送君天理第一次感覺到有些狼狽。想不到自己開玩笑的一句話引出了凌天如此一番長篇大論,但仔細想來,卻覺得句句皆有道理。

    「英雄?梟雄?」送君天理喃喃的念了一句,仰首望天,天下白雲悠悠流過。

    「或許,無上天,該到了解散的時候了。」送君天理在心中默默的對自己說道。

    水玉兩家的甲子之戰已經結束了,但天風大陸興起的風浪卻正在越來越激烈。順天盟的大旗飄蕩在天風大陸,望風披靡。而水家的權利慘烈變動,也在這個時候拉開了帷幕!

    水無波的身死,讓本就實力大損的旁系之人更是雪上加霜,兩系正相持不下的時候,凌天卻帶著人,突然出現在水家的大廳之中!

    在碼頭看著送君天理如同閒雲野鶴一般的遠去,凌天便帶著凌劍直奔水家。約戰結束,玉家的人正在收拾行裝,準備離開。玉冰顏自然不在此列。

    凌天曾經想過是否要將玉滿樓修煉邪功的事情告訴玉滿堂和玉滿天,但後來想了想,終究沒有明說出來。依著玉滿天的性子,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情,恐怕會第一個前去質問玉滿樓,也會第一個死在玉滿樓手中,那就是在害他而不是幫他。

    至於玉滿堂,凌天只是隱晦的提了一嘴,只說了玉滿樓的功夫很邪門,並很是有些憤慨的表情,然後就什麼也沒有多說。

    以玉滿堂的頭腦,自然不難猜測,凌天為何會如此的閃爍其詞,但他卻將一切都壓在了心裡,裝作沒聽見,沒聽懂。凌天說的有理,玉家以後還要存在下去,最少,在統一天下之後,各地完全安定之前,玉家和水家這等大家族,是不能消失的。

    但凌天卻也決定了,只要天下安定,再無戰事,那麼,玉家水家蕭家這等幾乎等於是割據一方的軍閥一般的存在,凌天是絕不容許繼續做大的!

    但在那一天到來之前,一切都是空話。

    在水家統治權這個問題上,凌天曾經與水漫空有過一次長談,凌天認為,既然打算清洗,那就清洗個徹底!不留絲毫後患。對他這一說法,水漫空久久無語。

    凌天赤luo裸的表現了自己想要在水家大開殺戒的想法,他明確的說出︰所謂清洗,如果用水來清洗,遲早會復發,而且一旦復發,就是大禍!只有用最鋒利的刀和最赤紅的鮮血來清洗,才能做到一勞永逸!

    婦人之仁,永遠成不了大事!

    這幾乎就是在說明白,水家之所以到了今天這等大權旁落的狀態,主要就是因為水漫空之前的婦人之仁!不過水漫空也的確不愧有這四個字的評語。縱然他對元兇首惡恨之入骨,但若是斬草除根,卻還是有些下不了手的。

    對他這種心態,凌天實在是有些無語。

    難怪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都想到天星大陸曲線救國,看看水漫空現在的反應就知道了。

    無奈之下,凌天也只能答應,如果水漫書他們識趣一些,就盡量少殺幾個,震懾一下也就算了。水漫空如釋重負,急忙答應。

    可惜水漫空錯了。

    凌天早已料定,水漫書他們是絕對不會識趣的,這是一群不見棺材不流淚的角色!

    凌天早已決定,不管水漫空如何決定,這些人都死定了!

    果然,水漫書水漫平等人比凌天想像之中不要不識趣的多!所言所行都要過分得多,困獸猶鬥!

    用凌劍的話說就是︰這些人看到棺材就在自己面前,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躺進去嘗嘗滋味。其急迫的程度,已經達到了屁股都發癢的地步!水家大廳裡的爭吵的聲音估計遠隔著幾里路都能夠清晰聽見,這讓就在偏廳坐著的凌天十分的不耐。本想大殺一場直接解決問題的,但卻遭到了水漫空和水千柔的一致反對,偏偏這兩個人,凌天又不得不給面子。

    父女二人同時認為,水家的事在水無波和水漫成死去之後,要收回大權並重新集中到水漫空的手中,應該是一件不算太難的事情,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水漫雲水漫平二人居然能成功聯絡到這麼多的長老紛紛對水漫空加以質疑、挑釁。

    水家一向以來的「不作為」成了水漫空的最大毛病,而水家的內亂的禍根也被安在了水漫空父女身上,甚至就連在佈局天星的失利以及剛剛結束的水玉之戰,失利的原因也都歸結到了水漫空頭上。總而言之,在他們口中,一切的一切,全是這位現任家主的不是,現任家主既然一無是處,自然要退位讓賢!

    於是乎群情洶湧,紛紛叫囂著要水漫空履行決戰之前的承諾,首先要讓出家主大權,然後更要接受家族的懲罰!水漫空一系的長老們自然也不甘示弱,據理力爭,卻在人數上處於絕對下風,逐漸的謾罵升級,不少人臉紅脖子粗,瞳孔充血,情緒激動,眼看就要有混戰起來的意思。

    「呀?這是千年世家還是鬧市菜市場?我怎麼感覺我來錯了地方?」一個清朗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做作、不屑,響了起來。

    這個聲音雖然不高,但在這人聲嘈雜的大廳裡居然可以使每個人都是聽得清清楚楚,每個人都感覺到說話的這個人乃是專門向著自己說的這句話。

    這是什麼樣的手段,這又是何等的功力!失去了天風第一高手坐鎮的水家,如何不驚!

    舉場瞬時一靜,所有人都向著門口看了過去。

    門開,一個英俊的白衣少年靜靜的站在門口,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看著裡面烏煙瘴氣的一群人,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輕蔑、不屑、鄙視……又或者是無視。

    在他的身後,還有數名白衣人靜靜的站立,但,就在他出現的這一刻,所有人的眼中卻只看到了他,而完全沒有注意到別人。

    就像月圓之夜,天上明明星星該有多少還是有多少,每一顆都很璀璨耀眼,但人人向天空看的第一眼,看到的永遠都是月亮!最皎潔明亮的月亮!

    而眼前這個陌生的白衣少年,現在就如同那夜空中的明月一般的存在!

    他就像一塊巨大的磁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水漫空身邊,原本一臉憤怒的水千柔,在看到這白衣少年的時候,臉色在一瞬間突然變得欣喜無限,對他造成的這種驚人效果,水千柔感到了由衷的驕傲!這,就是我最愛的人!愛我的人!

    「你是誰?怎地敢妄闖水家重地,可是要整個水家為敵?」一個中年人沉著臉問道。正是水漫書。

    「凌天!他就是凌家凌天!」一個年輕人叫了起來,一臉的慌張;開口的正是曾經有幸在天星大陸見過凌天的水千海。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

    凌天,這位傳說中的天星大陸唯二的兩個霸主之一,足以和另一個霸主玉滿樓齊名,也是舉世公認的第一殺神,率領五人五騎橫穿百萬大軍的傳奇人物,這樣的大人物,竟然就這麼出現在自己面前!

    當然了,凌天其實還有一個家喻戶曉,人所共知的身份被大家有意無意的忽略了,甚至可以說是刻意的忘記了︰曾經的承天第一紈褲……

    「原來竟是凌公子大駕光臨,水某有失遠迎啊。」水漫書拱手一禮,面帶笑容。心中在嘀咕,一個霸主剛走了,另一個就來了。這兩位在天星大陸打得死去活來的對手卻不約而同的來到了天風,難道只是巧合?凌天此來,到底有何目的?

    「阿劍啊,剛才跟本公子說話的可是水家水漫空家主嗎?」凌天仰著頭,負著手,似乎沒聽到水漫雲(原文就是雲,不是書)的客套話。他本就是找茬來的,豈會給這個自己找茬的目標好臉色?

    「稟公子,聽聞水家家主雄才偉略、儀表堂堂,此人獐頭鼠目,言語無味,肯定不會是水家家主,想來最多也就是水家的一個旁系中人,這樣的是沒資格擠身在水家直系之中的。公子,實在是抱歉!這種貨色的資料我們根本就沒收集。求公子恕罪。」凌劍撓了撓頭,恭敬的回答道。凌劍可是知道怎麼配合,他正盼著把場面鬧大呢,自然有多寒磣人就說多寒磣,萬一打不起來,自己不就更沒事幹了嗎?!

    「就這樣的貨色竟然也能代表水家跟我說話?這就是千年世家的待客之道嗎?」凌天大怒的看著凌劍︰「你怎麼辦事的,腦袋糊塗了是不是?這樣的垃圾還不趕緊讓他閃過一邊,更待何時?平白的浪費了本公子的口水,真是可惡!」

    「是屬下的錯,屬下這就去辦。」凌劍一臉的誠惶誠恐。

    水漫雲聽著兩人說話,差點沒氣死,只氣的渾身都簌簌的顫抖起來,一張白皙的還算是有幾分英俊的臉早已變成了一片鐵青。

    「那個誰……不知道名字抱歉了,」凌劍嘴上抱歉,但臉上卻是冷冰冰的沒有半點抱歉的表情。「我家公子要和貴家主說話,麻煩讓開下,就算是旁系,也是世家子弟,怎麼一點都不懂規矩,要是換成在凌家,就憑越俎代庖這一項,就當亂棍打死!」

    水漫雲終於爆發了,欺負人還得怎麼欺負了!他的嘴唇都在顫抖,說話的聲音也變了調︰「凌天,你竟敢狂妄,縱然一介僕役隨意侮辱水家要員,縱然你在天星大陸乃是一霸,那又如何?此處可是天風大陸,更是水家重地!論及身份,比你凌家只高不低!你憑什麼這麼說話?憑什麼如此羞辱於我?若不說出個道理來,我水家與你不死無休?!」

    凌天低著頭彈了彈手指甲,眉毛一挑,頭也不抬的道︰「道理?不死不休?憑這樣的貨色居然還是水家要員,居然可以代表水家!?真是無知白癡!若是水家儘是如此貨色,實在妄為千年世家!」

    水漫雲的派系之中,竟有七八名長老陰沉著臉走了上來︰「小輩,可知侮辱水家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今日你須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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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4 13:23:28
第四十三章 大開殺戒


  

    「哦!難道你們都是水家家主嗎?」凌天大驚小怪的叫了起來。「怪哉!家主還未說話,居然有那麼多人急著蹦了出來,老東西,難道你以為,你說的話比你家家主說的話好使?這就是所謂千年世家的風範嗎?果然稀罕,果然是聞面不如見名,見面更勝聞名!」(原文就是這樣)本來好好的諺語,在凌天充滿諷刺意味的話中帶了出來,竟是那麼的刺耳!

    這句話讓本就對水漫空不滿的另外兩個派系的長老和高手們也都蠢蠢欲動了起來,紛紛眼冒寒光的看著凌天。不管你是什麼背景什麼來歷,可是在水家的大本營撒野,更如此的囂張,無論你是何人,也還是太過了一點!

    水漫空輕揚衣袖,止住了也要上前理論的直系眾人,臉上含著微笑,緩緩搖了搖頭。

    於是水家大廳之中,就直接變成了凌天等人與水漫平水漫雲以及已經死去的水漫成等人的實力對峙。

    雖然遭遇了甲子之戰的慘敗,但是現在三系高手加起來也足足有兩百之眾!這股力量,無論放到什麼地方,都是一股不容忽視、甚至舉足輕重的強大力量。而反觀水漫空的直系力量,能夠有資格參與到今日這個場合的,滿打滿算也只得一百來人!人數上差幾近一倍,水家旁系無疑佔據了絕對的上風,難怪有膽量如此的奴大欺主!要知道在今日之前還有水家第一高手水無波支持他們。凌天心中暗歎,實力對比已經如此的不平衡,不出事才是怪事呢!

    「大膽!怎麼?難不成你們這般貨色還膽敢要圍攻本公子不成?」凌天面沉如水,一聲大喝。口氣不僅沒有半點惶恐、畏懼之意,而且更像是一名帝王在面對叛亂的軍隊說話一般,充滿了居高臨下、順我者生、逆我者死的強者味道。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凌天,不要以為你在天星大陸能夠稱王稱霸,也能到天風大陸來作威作福!」一個老者冷笑者,看著凌天︰「今日,老夫就教你一個道理,縱然是猛龍,也是不能過江的!」

    老者森寒的雙眼看著凌天,一字字道︰「妄自過江者,死!」

    「膽敢侮辱水家者,死!」近兩百人看著凌天,殺機瀰漫!

    「你們真的打算要殺我嗎?真的不是開玩笑嗎?!」凌天突然抬起頭,溫柔的一笑,如同春風吹過,暖洋洋的笑容,卻讓面前這兩百來人人人心底都是刮過了一股涼風。

    「你以為,在水家如此作惡的人,如此侮辱水家的人,還能有活著的嗎?」水漫雲嘿嘿陰笑︰「千年以來,從無一人!」

    凌天疲倦的吐出口氣,厭倦的皺皺眉頭,微微閉了閉眼,不滿的道︰「說話也是如此費勁,千年以來,從無一人嗎?!」說著挑挑眉毛,道︰「凌劍,看來他們真的要殺我,這可不是鬧著玩來著,你說怎麼辦?」

    「那我們就先殺光他們!」凌劍雙眼中厲芒一閃,道︰「膽敢意圖傷害公子,當誅九族!」

    「呃……誅九族……」凌天苦笑不得,那豈不是連自己也誅了?「也不用那麼殘忍,我今天的心情還是蠻不錯的,只把他們都殺了就算了,不必誅他們九族了。」

    「遵令!」凌劍抱劍躬身,轉身,右手一擺,鏘的一聲,五柄長劍一起出鞘,卻只發出了一個聲音!

    第一樓最出色的殺手組合--風雲雷電,連同第一樓主凌劍!

    就在這一刻,突然大廳中殺氣沖天,縱橫捭闔!水家兩百高手,對這股迎面壓來的殺氣竟然壓制不住,人人都是臉上變色!

    「不要讓他們有出手的機會!衝上去,殺了他們!將他們亂刃分屍!」曾經見識凌劍實力的水千海大聲疾呼,卻沒人聽他的。一個晚輩,誰會搭理他呢!

    凌劍嘴角泛出冰寒的笑意︰「殺!」

    五大殺手,同時出劍!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這可是凌天耳提面命的搏殺第一準則,尤其在發現對方有動手意圖的時候,不需要再請示,可以直接發出格殺命令。

    第一個遭殃的,自然就是氣憤得無以復加,站在最前面的水漫雲。

    水漫雲不相信,他怎麼也不相信在己方人力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自己竟然會……

    他只覺得眼前突然劍光一閃,似是有高手向自己出手,百忙之中才打算要出劍格擋,卻沒有聽見格擋的聲音,接著又有一股勁風吹面生涼,連忙向後急退,卻又覺得背心一痛,再度匆忙地向前衝了兩步,這才感覺全身上下突然之間到處都是疼痛無比。接著,水漫雲突然驚恐的發現,自己的雙腳居然已經沒有了,乃是從膝蓋以下直接拄在了地上,而且,後心之上也多了一個細細的血窟窿。

    而且,這一切都是他憑感覺感應到的,並不是他看到的,為什麼不是看到的呢?原因很簡單,因為他雙眼之中不知何時掛著兩道細細的血絲,雙眼竟也已經瞎了!

    水漫雲驚恐絕望之極,有心要張口慘叫,才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他緩緩地撲倒下去,就像一根朽爛的木樁,這是水漫雲最後一個動作!

    這一連串的變故太恐怖了,也太快了,快到幾乎令他無從察覺!

    水家水漫雲,死!

    其實以水漫雲的武功而論,縱然比不上玉滿天,那也相差不了太多,若是他平心靜氣正面相敵,雖然仍然不是如今凌劍的對手,卻也不至於落敗的這麼快,這麼慘!

    只是,面對第一樓主的蓄勢一擊,他竟然不將長劍提前出鞘提防,而且還心神激動,光顧著生氣、暴怒,一心要依仗人多勢眾可以拿下凌天一行人;有以上的結果,根本就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與此同時,又有七八聲慘叫幾乎在同時響起,那是站在最前面的幾個人也隨著水漫雲的倒地相繼倒地。沒有人受傷,一個都沒有,因為什麼都……死了!

    而令這些人喪命的四個白衣人,並未收手,悍然闖進了人群密集之處,長劍寒光閃爍,同時,四個清冷的聲音同時響起︰「膽敢冒犯公子者,死!」

    「散開,都散開!別堆在一起!聚在一起只會投鼠忌器,誤傷到自己人!」一個灰白鬍子老者揚著長劍,嘶聲大呼。

    水千海面色煞白,眼楮恐懼的四處張望,身子簌簌發抖。眼看著親爹被殺,這位世家公子居然第一反應根本就不是要為老子報仇,而是很乾脆地被嚇得尿了褲子,不過這卻是最強大的救命絕招,凌劍與風雲雷電五人實在噁心這樣的窩囊廢,更不屑出手擊殺這樣的小人,紛紛避過。

    五個人如同五頭猛虎,肆無忌憚地在人群密集之處,揮灑出漫天血雨,他們的出手一如既往,並不傷人,只殺人!

    一側,水漫空二度嚴令嫡系的人馬不得妄動,所有人都是安穩的旁觀著,倒也沒有一個違令。若是到了這般地步還看不出前來的凌天根本就是水漫空一邊的絕大助力,那這幫老傢伙也就乾脆挖了自己的眼珠子算了。

    但知道歸知道,誰也不會傻到喧之於口,同時雖然他們也清楚這樣的清洗卻是必要的,對現在的水家而言也是有百益而無一害,但看著昔日同澤一個個慘叫著橫屍在地,鮮血橫流,卻還是有些不忍心。

    但與此同時,眼見著下手的五大殺手那精絕的劍術,渾厚精純的強大功力,卻是無一不令眾人震驚!尤其可怖的是,這五個人殺人就如同是喝酒白白菜,是如此的淡然。似乎面前這些高手的性命,在他們手中就是可以隨意收割的蔬菜,愛怎麼割就怎麼割,想怎麼割就怎麼割,臉上一個個的還是雲淡風輕一般的全無表情。

    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態度,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這根本就是天生的殺手!純粹是冷血的屠夫!

    「柔兒,這幾個人就是凌天手下最得力的高手嗎?」水漫空悄悄問女兒︰「果然是武功高絕,當世一流,難怪凌天當日能帶著他們橫穿百萬大軍而毫髮無傷,果然了得!」

    「還不算,他們在凌府別院之中,實力雖然也算得上是一流的,卻也還不是最頂尖的。實力在他們之上的,也還有著好幾位,凌天這遠來天風,總要留幾個高手在天星本家坐鎮不是。」水千柔老老實實的道,但就是這老老實實的幾句話,卻令水漫空還有旁邊能夠聽到的幾位長老連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

    眼前這五個人的身手,只怕隨便一個都擁有足以開宗立派、獨霸一方的資格了吧?!而這樣的身手在凌府別院之中居然還算不得是身手最好的?那麼,身手更高的人實力該達到多恐怖的地步?「再說,跟他們一樣身手的人,在凌府別院還有不少。眼前這股實力倒也算不得什麼。」水千柔的這句大喘氣的話讓所有人都抽了一口冷氣,這樣的人,還算不得什麼?還有不少???那得是什麼樣的勢力啊?!

    連水漫空在內,水家嫡系長輩只覺得自己簡直要窒息了。

    「還有不……少?不少到底是多……少?」問出這句話來的水家長老心中與其他長老一樣,心道這樣的人再有個三四個就足夠恐怖的了。

    水千柔黛眉微皺,道︰「我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估計,怎麼也還有十四五個吧。」

    「十四……五…個?!!!那實力豈不是還要數倍於眼前這些人?!」白鬍子長者聲音都變了調,變得如同被踩住了脖子的公鴨子一樣的腔調,嘶嘶的倒抽著冷氣,就像犯了牙疼。白眼一陣亂翻,就要暈了過去。

    太震驚了!太震撼了!

    這樣的人手,就連在水家,至少也是絕頂的身手!在甲子之戰之前,全盛的水家,也不過三五人而已,又以為首最強的那個滿面冰霜的少年論,至少也是大長老水無波的級數,那是什麼樣的實力啊。

    而凌天那裡,居然足足有十四五個,而且,還是不準確的數字?如果凌家再有什麼隱藏實力呢?!

    這種實力也太高深莫測……太***恐怖了吧?

    場中在經過一開始的紛亂、大肆屠殺之後,已經漸漸的形成了膠著狀態,至少局面已經不是一面倒了。

    水家畢竟是千年世家,底蘊充足,雖然一開始被打了個手忙腳亂,一上來便死了差不多三十來人,但一旦穩定住以後,凌劍五人再想如先前那般來個出其不意,就不大容易了。從戰績上也能看得出來,因為他們手下出現傷者了!

    五人各自為戰,奮力廝殺;每個人的手下,至少已經收取了五六條以上的人命,但,水家的人,在穩住陣腳之後,也終於形成了合圍之勢。

    「水漫空!你身為水家家主,竟然勾結外人,害我水家同胞,亂我水家基業!天理難容,你縱然是死了,卻又有何面目去見地下的列祖列宗!」水漫平一邊揮劍苦戰,一邊大聲喝罵。

    自始至終,凌天的人就只針對著他們大開殺戒。而水漫空一系的高手卻始終是穩坐釣魚船,別說助戰出手,乾脆連聲都沒出。水漫平若是還看不出其中的蹊蹺,乾脆一頭撞死得了。

    不過在這時候說出來,水漫平卻是信心滿滿。來敵已經盡在包圍之中,縱然實力強橫,但己方卻已經轉佔了上風,頂多只是困獸猶斗而已,現在更揭露水漫空的陰謀,只等此亂平息,自己就是名副其實的水家家主了!

    而水漫雲和水漫成兩人都已經先後斃命,想來再也不會有人跟自己搶這家主之位了,只要平息這裡的一切,便可以惟我獨尊了。一想到這裡,水漫平更加的興奮起來。

    「瞧他興奮的,死到臨頭還這麼興奮得意,倒也真是奇事一樁!」凌天搖頭一歎,突然白袍飄動,飄身而起,如一朵白雲飄入戰圈,雙手橫掃而出,正在圍攻凌風的七名高手即時有兩人莫名其妙的躺在了地上,七竅之中鮮血不停噴出,眼見是活不得了。

    又是一壓,凌天左右手各抓住一個,用力向中間一合,然後即刻飄身急退,來到凌雲的戰圈之內,隨著他的身子飄動,兩柄長劍一把戰刀同時向他身上劈來。凌天身子一滑,差之毫釐、險之又險的躲過了,身形暴漲,三個人直接腰斬,變成了六截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那被凌天抓住頭髮撞在一起的兩個人轟的一聲,兩顆腦袋撞在一起,就像是撞爛了兩個大西瓜,紅紅白白灑了一地。

    凌天頭也不回,兩根手指一捏, 嚓一聲,一人的喉骨碎裂,兩眼凸出;身子還未倒下,凌天的右手已經如閃電一般分別在圍攻凌雷的八人或胸或背、或頭或腹上輕飄飄地拍了一下。

    然後這八個人幾乎是在同時晃晃悠悠地倒下了,導致了凌雷一劍刺出,卻刺了個空,因為沒有目標了……

    光華一閃,裂天劍出鞘!

    就在水家眾人人數最密集之處,凌天飛身而上,一道浩然凌厲的劍光如閃電般劃入人群,接著鏘的一聲,裂天劍回鞘。凌天身子並未著地,一個凌空旋轉,已然飛出了人群,冷冷喝道︰「全部殺光!」

    他一聲喝出,剛才被他劍光劃過的人群最密集之處,突然血光沖天,至少有不下四十人或斷頭、或攔腰斬斷,倒在了地上。

    剛才那一瞬間,在別人眼中寒光只閃了一次,但實際上凌天已經足足出了四十劍!沒有一劍落空,沒有一劍重複!

    他一進一出,只得瞬息功夫,但就在這極短的眨眼之內,已經有超過七十人在他手下喪失了性命!這些人任何一個也是天風大陸數得著的武林高手,在他的手中竟如是隨意可搓圓搓扁的泥土一般,毫無半點反抗的能力!

    原本本來稍見擁擠的大廳,就在這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竟空了一大半!

    凌劍見凌天出手立威,精神一振,冰寒著面孔,長劍如風,狠毒如蛇,每一劍出,必有一人應聲倒下;凌風四人壓力大減,配合著凌劍,亦如瘋虎撲羊一般向著剩下的人群發起了最後的衝擊!

    至此,水家旁系,大勢已去!再無翻身的可能!

    凌天閃身出了戰圈,身子一飄,已經來到了水千柔身邊,迎著這雙閃爍著無比的情意的美目,凌天嘿嘿笑道︰「小美人,沒嚇到你吧!怎麼樣?相公我夠威猛吧?」

    水千柔頓時臉上大紅,別過頭去,啐了一聲道︰「自己誇自己,沒羞沒臊!」

    水漫空哈哈大笑,道︰「哪裡哪裡,凌公子自是武功蓋世,卻決計不是吹噓來著。據我看來,縱然是我水家的第一大長老,逝去的水無波長老,也是難以比較的。」

    此言一出,旁連的幾位長老都是大有同感的連連點頭。

    凌天微微一笑,看著幾人,道︰「不過是稍有幾招微末的護身之技罷了,縱然能入方家法眼(??原文),又豈能當得眾位前輩如此誇獎?謬讚,謬讚了!」說著含笑看向場中凌劍他們殺敵,嘴角勾起一絲古怪的神秘笑意。

    眾人頓時都是臉上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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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4 13:23:51
第四十四章 我要天風

  

    在凌天的人在做的事情可是在替自己的水家清理門戶己等人卻就在這裡坐著看著。任由自家的叛徒被屠殺。也眼看著凌劍他們如砍瓜切菜一般的殺人;兩種感覺。無論哪一種都不好受。

    自己沒能力清理門也就罷了。但是外援到來的時候卻還要袖手旁觀。就未免太也說不過了。怎麼也是好說不好聽來著。

    乾咳了兩聲。水漫空帶著一臉的苦笑。道︰「凌公子有所不知。這個。」

    凌天微笑。道︰「我明白。」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色轉成鄭重。道︰「我真的明白。」

    「不論他們如何的過分。如何的逼迫。但他們在你們眼中。始終還是自家之人。手足相殘。無論勝負。都是苦澀不已的這種感覺。我也曾經有過。所以。惡人由我來做。合適。」

    凌天喟歎一聲。

    水千柔悄悄走到他邊。小手握住了他。眼中全是安慰。道︰「不過天哥這次出手。非但避免了水家手足之間的自相殘。更徹底的為我們水家清理了門戶余。這還直接的避免了我們水家的徹底沒落。所以。這份恩德。我們水家會永遠銘記在心的。」

    凌天聽的心頭怪異。暗想這丫頭怎麼說起話來皮裡陽秋的好像是在暗示什麼。再說這些話從水漫空口中說出還差不多。從水千柔口中說出來。就有些顯的不大夠'量了。水千怎麼會做這等不自量力的越事情?低下頭去看時。才發現水千柔|上神色嚴肅但一雙俏麗的眼楮卻是極快的轉了幾轉。凌天心中頓時明白了。

    想不到這丫頭在眼下戰鬥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開口為自己討要人情了。顯然是擔心自己不好意思開口。索性提前就打個預防針。

    凌天不由的心頭暗笑。心道我凌出了這麼大的氣。若是不到相應的回報豈不虧死?該開口的時候無論面對的誰。我也不會心軟的。至於不好意思|麼的。那是什麼玩意。咱從來就沒有的說。

    不過對水千柔這番細膩心意。凌天仍是心中溫暖的很受用的很。

    水千柔。從一開始兩人敵對一心為了家族。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生命;及至到了現在。在家族和自己之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倒向自己單單是這一系列的巨大變。就已經不知道要經歷多少事情?自己思想要經過多少次的蛻變才能夠到達今天這一步。

    凌天很滿意很開心。也很欣慰。

    水漫空哈哈大笑。道︰「柔兒。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難道你還在擔心什麼?再說了。憑公子的實力。就算你爹爹我抵賴抵賴的了嗎?就算爹真的抵賴了他會在乎嗎?有意義嗎?。」

    水千柔嚶嚀一聲。羞紅滿臉。

    凌天也是呵呵一笑︰「柔兒。還是小看了你的爹爹。你可發現一件極為怪異的事?」

    「什麼事情?」水千柔有些迷糊。即俏臉薄嗔。跺足道︰「只是我的爹爹嗎?」

    凌天嘿嘿一笑。摸摸鼻子。道︰「你有沒有發現。事情發生一直到現在。慘叫不絕。聲傳數里。為何竟然沒有任何一個水家的下人來到此處查看究竟?令尊早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說。凌天似笑非笑的看著水漫空︰「所等待的。也不過只是我這一柄殺人的利刀而已。不過這一次。我卻是心情願的被利用的。這倒是我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水漫空尷尬的咳嗽起來。道︰「凌公子果然睿智。呵呵。果然睿智。」水千柔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早就在算計著這一遭。竟然連自己也瞞了過去不由的俏臉一寒。哼哼兩聲。氣的不說話了。但對凌天所說的「心甘情願的被利用」。千柔理所當然的是認為應該是因為自己。心上人才會明知道被利用不加以拆穿。不由的心中又升起一陣喜意。

    不過她這卻是實在是有些將凌天看的太過於高尚癡情了一些。凌天心中正在想的是。若不讓你們水家多欠我一些。我如何喧賓奪主發號施令?欠吧。欠吧。欠的越多越好。

    就在這時。隨著大廳裡一連串的慘呼求饒。凌劍五人紛紛收劍。來到凌天身邊。人人一臉鮮血。一身鮮。表情酷厲。

    身後大廳裡。已經沒有半個活人。本來有個人可以例外的。就是嚇尿褲子的水千海。可惜個小子的膽量實在不濟。尿褲子還不止。到了後來更直接嚇死了。

    「公子。有十幾人逃走了。要不要立即展開追殺?」凌劍恭聲問道。

    「不必了。這些後續的事情。水主大人自己自會妥善處理;難道你還殺上癮了不成?」凌天一|好笑的看著自己的頭號手下。

    「不錯。凌小兄等人已經為了我水家付出如此之多。些許小事。如何還能讓凌小兄等費神費力?」水漫空面對凌劍。誠摯萬分的答道。水漫空實力或者比不上劍。但眼力還是有的。面對這等足可比擬水無波的絕世高手。水漫空豈敢不小心說話?

    「如此最好。」凌劍咳了兩聲。來到凌天身後。靜的站立。

    五個人都受了傷。實力最高的凌劍反而傷的最重。為了讓小兄弟們少受些傷害。幾乎包攬了絕

    '頂尖高手。身上傷口達到數十道之多。更兼前胸後背一次重擊。內傷也頗有些沉。

    其餘四小也是人人渾身傷痕纍纍。但卻沒有一人發出哪怕是微弱之極的一聲呻吟。

    不過。同時對付接近兩百敵人的圍攻。能夠取的如此驕人戰果。在水漫空等人看來。已經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來人啊。趕緊送這五位兄弟治療傷勢。」水漫空大喝。

    水家的下人們從四面八方冒了出來湧進廳內。甫進入便是人人都大吃一驚。接著便是有人忍不住嘔吐的轉身跑出門去。

    遍的的殘肢碎體。滿的的鮮血橫流更並無一人存活。直到此時。的上的鮮血形成的小溪依然在逐步的擴大著吞噬著每一寸還沒有被侵佔的的面。

    這簡直就是人間的血海的獄。

    水漫空看向凌天。道︰「此處留給下人打掃。我們且到內廳說話。」橫眼一掃家族中人。道︰「請位長老跟我前來。其餘人等。都散去吧。今日之事。切記守口如瓶。不亂說話。」

    眾人齊聲答應。

    就在離此處大廳不遠的的方藏匿在暗處的五個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細聲道︰「殺聲音經結束。看來應該用不到我們出面了。」

    「閉嘴。」另一人聲怒喝︰「非看到公子和劍哥他們安全的走了出來。才能真正確定沒事。在此之前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不要亂說話。靜靜的等著。」

    正是凌一凌二凌四凌十九等五個。

    凌天帶著凌劍和風雲雷電進入水家本身實力已經足夠但凌天始終還是留了後手。讓五人隱藏在外邊等候召喚。若是情順利。而水家嫡系的人沒有耍什麼的花招的話。自然也就用不到他們幾個出面。萬一若是凌劍等人大戰之後受傷力疲。家嫡系要來個黃雀在後反目動手的話。另有凌一等五人在旁埋伏。那就作到真正的萬無一失了。

    這倒不是不相信水漫空等人而實際上這畢竟天風大陸。到了現在這等身份的位。就算凌天有心冒險卻也是身不由己。沒有了任何冒險的資格。

    凌劍等人堅持推辭了水家等人為己裹傷。彼此幫忙。在水家的內廳就草草的把傷口處理了一遍。然後站在凌天身後。一言不發。就算是在再安全的的方。只要有外人存在。他們五人就不會離開凌天的身邊。

    「事情已經結束。從今天開始。水家再無絲毫內患紛爭。家主也重掌水家。當真是可喜可賀。」凌天恢復了平素的溫文雅。拱手笑道。

    「此次平叛。還不全憑凌公子大力相助。否則。只怕今日此時。水家已經冰消瓦解矣。」水漫空急忙還禮。微笑著看凌天。越看越是滿意。越看越是喜歡。有一種丈母娘。是老丈人看女婿的味道。饒是以凌天的老辣臉皮。也自覺有些吃不消了。

    「彼此都不是外人。凌天出力幫把手。也是應該的。」凌天的意思。既然走到了現在。們就是理所當然的盟友了。怎能說是外人。

    「不錯不錯。哈哈哈。」水漫空霍然大笑。說不出的高興。道︰「說的也是。再過不久大家就是真正一家人了。如此。老夫就不客氣了。」

    這位。顯然已經在以泰山老丈人派頭自居了。

    凌天目以對。水千柔大羞。一鑽到了自己爹爹的懷裡。扭股糖似的不依起來。

    父女兩人都是想到了同一個方面。

    凌天眨巴眨巴眼。才想到自己剛才的說話委實是曖昧了一些。自己固然是有別的意思。卻也不能控制人家的想法不是。自然不能怪人家想岔了。

    水家幾位長老均是曖昧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有一種恍然大悟的「原來如此。我終於明白了。還是家主高明啊」的意思。

    凌天看著幾人的臉色。心中歎了一聲。乾脆不解釋了。心道這可真是黃泥巴掉進了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既然事到如今。凌少兄可以說個明白了;此間在座的。盡都是我目前水家的中堅人物。絕對都可以信任。若是天風大陸的大事小情。我們當可出力一二。」水漫空溫的著。看著凌天。。

    態度又變化了一步。剛才還是「凌公子」。現在變成「凌少兄」了。儼然已經是通家之好了。

    牽扯到計劃。凌天不會再客氣。身子向前驅了一下。微笑道︰「我付出了這麼大的努力自然要收取一些代價的。」

    「凌少兄有什麼計劃儘管說來。老夫但有所能。必將全力相助。絕無半點保留。」水漫空色也莊重了起來。嚴肅的道。同時並慎重的做出了承諾。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言了。順天盟是我的人;從今天開始。水家要配合順天盟的行動。而我的條件便是︰我要。」凌天牙關一咬。眼中精光一閃。來了個獅子大張口︰「。整個天風大陸。」

    到了提條件的時候。凌天果然半點也沒有客氣。

    舉座皆驚。

    雖說凌天在水家清洗之中出了良多的力氣。甚至可以說是起到了至關緊要足以顛覆整個局面的強大作用。但這個條件卻似乎還是太過

    知整個天風大陸其中牽扯到多少的勢力糾結。恩怨情仇。那真是說也說不清的。水漫空是答應。那就直接從超然的位置被拉了出來直接將水家推上了風浪尖。

    水家。必然會蒙受巨大的損失這個損失甚至可能還要在平定水家旁叛亂之上畢竟即使水家旁係獲勝。水家還是水家的。可是若按凌天的說法。水家可能會因此永遠消失。

    再退一萬步。就算統一之後。水家猶存。也勢必元氣大傷而這天下卻還是人家凌天凌家的到時候凌天又會對水家怎麼樣。還不的而知。

    但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

    水漫空站起身子。負手踱了幾步。然眼中精光一閃。咬了咬牙。霍然轉身。看著凌天。從牙縫裡蹦出了一個字︰「。好。」

    「好。」這一個字出口。連凌天也怔住了。就連凌天。也是漫天要價。就等著水漫空落的還錢呢。沒想到水漫空直接不還價了。

    「家主。」幾位長老同時焦急的口。

    水漫空手掌一舉。止住了眾人的說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沉聲道︰「我意已決。各位不必多言。」

    水漫空心中卻是在歎息。也是在興奮。兒子已經沒了。水家自己一脈可說已經後繼無人了。唯有的。就剩下了一個女。如今。這是凌天第一次開口。為了女兒。不管什麼條件。自己也要答應下來。

    再說。天下落到自己的女婿手裡。總比落到玉滿樓的手裡強吧?

    所以水漫空義無反顧的答應。

    凌劍等人遠遠的跟在後面。凌天與水漫空並肩而行。緩緩穿過水家花園。水千柔低著頭默默的跟在後面。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而說話的二人把聲音都壓的極低。

    「。順天盟之於天風大陸。非但自身實力強大。亦可說已是根深蒂固。縱說其已經凌駕於天風大陸任何一股勢力也不為過。而皇甫宋兩大家族消亡之後。勉強可以與之抗衡的也只剩下了水家而已。而如今我水家又與順天盟結為攻守同盟。相信在天風大陸已經再無抗手。接下來雖說可能還會有某些不開眼的勢力試圖螳臂當車。卻已無關大局。這個我可以作出承諾。」這是水空的聲音。

    「首先。我會嚴令水家所屬的勢全力協助順天盟。同時。也會嚴令水家人盡量的不參與到軍隊和政事的管理之中。這麼說的話。凌少兄可清楚了?」水漫空緩緩前行。語聲低沉。

    「大約是明白了一,。」凌天眨眨眼楮。道︰「過為何不讓水家人參與軍隊政事?天風大陸就算統一了。順天盟於戰事方面或者實力堅強但說到後勤方面。卻是有所不足。而水家千年累積。此次清理門戶雖然元氣有所折損。信也是無傷大雅的。若由水家提供大量的管理人才與人與己都是好事。我方不會心存芥蒂的。」

    水漫空含笑瞥了他一眼。道︰「大家都明白。事實上絕對的實力才是最大的憑仗。水家現在不方便這麼做。即使真的要輸出大量的管理人才。也要在統一之後。絕不會是現在;再說。若是水家中人真正參與到政事之中。那無疑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水家已經不存在了。而那個時候。必須要等到統一之後才行。而現在若是就參與進去。難免會培植黨羽居功而妄自大;無論有'還是無意。也必然會伴生一些不必要的野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若是因此而引起水家滅絕的大禍事。我也不會覺的有半點稀奇。」

    水漫空的眼中泛著智的光彩︰「只要有家世背。背後就有無數的助力。若是再掌握些許生殺大權。這世上能夠沉的住氣的人。決計不會太多。而你凌天一天下之後。絕不會容許這等足以對抗國家的有巨大影響的世家大族存在的。那候。就是水家的禍事了。你是柔兒托付終生之人。我作為柔兒的父親自然希望你們幸福。但我還是水家的家主。作為水家的嫡系子孫。就算明知道水家再無復往昔容光。我依然希望水家可以繼續存留下去。至少在我閉眼之前。世人仍知有水家這個千世家。所以我仍會未雨|…」

    凌天暗暗點頭。對漫空的精準眼光和未雨綢繆。也不由的從心底感到了一絲佩服。千年世家的嫡系傳都有其獨到的個人魅力。水空如是。玉滿樓亦如是

    水漫空的眼楮看向水千柔。含笑道︰「凌天。你是開疆擴土的不世帝王之才。雖然我也有把握。或許在我。或者柔兒有生之日水家的權勢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但。一來。我不能將整個家族的未來希望寄托於一個帝王的忍耐之上。這是非常冒險|萬分不智的事;其二。這種事情若是與其被動去做。後路勢必渺茫萬分。一旦全盤皆輸。水家將會徹底消散灰飛湮滅。所以。在你真正統一三個大陸之後。我會選擇一個適當的時機。將水家本家的門閥勢力全盤大散。天風之水固然尚存。但水世家卻已不在。只有到了那時。水家的人才能開始在軍隊或者政事之中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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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4 13:24:27
第四十五章 回轉天星

  
    天沉默著前行。一言不發。水空可以給出承諾。能在現在許下任何承諾。甚至不能露出真的心機。不過。漫空現在在凌天還未統一天下的時候就能夠做出等安排。倒相的是深謀遠慮很。即以這份機心而論。在凌天所識的今世中人也可算是屈指可數。能與水謾空相提並論這也不過玉滿堂蕭風寒等寥寥數人爾。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省卻了凌天以,的一項極難處理的大事。而且也可確保水家的血脈不至於斷絕。難的的是。於形之中凌天又欠下了一個天大的人情。確實是好算計。看到凌天沉默不語。漫空呵呵一笑。繼續說道︰「以上所說。大抵都是後話;說到爭霸天下。玉滿樓此人倒真是不可小覷。雖然現在凌家一方在大面上佔據了一定的優勢。但若是玉滿樓拼著魚死網破。未嘗不能給你巨大的打擊;而且。這場仗也有很大的可能會持久的打下去。一旦曠日持久。於世於家。與人與己都不是好事。我有些許建議。供少兄參考。或稍有裨益也未可知。天風這邊既然已經不是問題。主戰場自然就回到了天大陸。所以。天風這邊縱然一了。也要暫時冠以順天盟的名義為。而我在天風。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我在未來的日子裡將會致力於建造成一個穩的大後方。務求做到縱然天星失利。也能夠在此安然為王。逍遙無人管。

    如此一來。想進則要退便退。進退自如。將更加的有把握一些。當然。所說的天星失利需要退守天風自然只是壞的打算。」

    凌天雙目微瞇。自始至終。凌天只是聽著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至於他心中所想。則更的沒有人知道了。

    三天之後。凌天凌劍玉冰顏水千柔等人啟程轉回天星。

    天風大陸這邊隨著水家實力大弱。皇甫宋兩大家族在極短的時間內突然消亡。自然群雄奮起。爭領天下。一時間戰事四起如火如荼。但。一切都在向著對順盟絕對有利的方向發展著。順天盟與水家的攻守結盟遠遠的大於一加一等於二這種效果。在天風大陸這直接就是一場大的震相信距離|正一統天風。決不會太遠。

    而此刻已經在海上漂流的凌天。隨著春風的逐漸增大。眉頭也是輕輕皺了起來;玉冰顏與水千柔重新回到心上人身邊。自然是喜不自勝;但卻也不知道。凌到底在愁的什麼。

    凌天現在已經在想著。嚴寒的時間終於完全過去處處桃紅柳綠綠草茵茵。正是草肥馬壯征戰沙場的時候到了。而東南邊境上。前者大舉失利的蕭家想來決計不會善罷甘休。作為千年財閥的蕭家。底蘊十足。一場大戰。只怕已經是迫在眉睫。

    而在這個問題上。凌天卻有著自的顧慮。

    第一。是凌家兩位老人家的心態二來。還有一個夾雜在其中的蕭雁雪;第三。若是蕭家力反撲的話。玉滿樓這邊必定不會甘於寂寞。彼時一旦腹背受敵。自己可以應付嗎?。

    凌天悵悵歎了一口氣。左右兩難啊

    海水悠悠流過。舉目萬里。青天接海面。無比壯觀。再有半月時間。就到了故土天星大陸了。

    船艙裡笑語連珠。然一個嘻嘻的聲音笑道︰「兩位少夫人。你們說這次公子回去。孟軍師他們會不會再次來個死纏著公子登基為帝什麼的?我記的上次可是把`子趕的雞飛狗跳的。沒處躲沒處藏的。公子這輩子可是從來沒有那麼狽過來著。可笑死我了;不過。那些老夫子們也是一個個累的直喘粗氣。伸著舌頭抗議。哈哈哈。」

    凌天頓時臉色一苦。我咋還忘了茬?不由的眉頭更緊了起來。長吁短歎。

    玉冰顏的聲音輕柔的笑了起來。︰「不過這祖孫三人倒真是怪了。別的家族爭的跟什麼似的。就算是親娘老子。父子兄弟也沒人情可講。偏偏天哥他們就對這皇位避之唯恐不及。真是希奇。嘻嘻。」

    水千柔的聲音︰「其實這樣就好的。若是天哥當了皇帝。我可還聽見某人曾經說過要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後宮三千佳麗的。」

    「他敢。」玉冰顏氣沖沖的叫了起來。凶相畢露︰「有凌晨姐姐和黎雪姐姐在。他要是敢那麼做。就讓他光著屁股裸跑上朝去。」

    「哈哈哈。」

    外面。凌天的臉上經苦的要滴出汁來。為啥這麼溫柔的顏兒一旦成為了人妻就會變這麼凶悍的河東獅呢?唉。別家裡頂多也就是一母老虎。自己家裡卻。。凌天數了數。更是臉色一垮︰我家裡五六頭河東獅。還是特凶的那種。簡直就是一頭比一頭凶。眼前這兩頭貌似還是比較溫柔的兩頭。

    艷福齊天的同時。有苦不堪言的時候啊。

    與此同時。天星大陸之上。各方勢力也因為隆冬已過。大的回春。都在緊密鼓的行動著。配著。氣氛空前的緊張了起來。

    凌府別院自然也不會例外。幾乎在春風尚未吹綠柳梢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嚴冬時節。就算是以凌家現在幾儘是富甲天下的現在。糧草兵器錢財都已經籌備的足斤加兩。卻還是在不斷的囤積著。在孟離歌的高效率調配之下。收上來的糧草源源不斷的供應著東南戰線。和正北西

    方面。凌天一手建的四方情報網在這段時間裡也強度異常嚴密的滲透工作。還有個秘密組織水晶樓不僅為凌天一方提供著情報。而且也在源不斷的為玉和蕭家提供著似非常準確只在細微處有出入的高'|情報。

    這種真中有假假中真的撲朔迷離的高價消息。為玉蕭兩家造成了巨大的困擾。幾乎每天都有海量的參謀群在分析判斷。事實上這些情報中只有八成以上的息都是真的。也只有這樣的情報玉蕭兩家才會不金錢。一而再再而三的斥重資購買。可是八真二假。九真一假的情報糊弄起人來。才是最要命的不是。

    凌晨黎雪兩位大小姐最近非常的悠閒有些時候。甚至還能出門去踏踏青。釣釣魚。這日子引起了蕭雁雪的羨慕。在將手頭的事情吩咐給手下數以千計的賬房人員之後。蕭雁雪也理直氣壯的加入了這個群體。凌天的爺爺奶奶更是過分。趁著凌天不在將月公主也送到了凌府別院。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她先跟凌天的幾個女人打好關係。於是女人湊成了四個。正好一麻將。

    可是這樣的舒服終有一天惹起了孟離歌的抗議。

    孟離歌和所有的軍務大臣政務大臣們腹誹不已蓋因這段時間裡。懸而未決的皇位的事情更加的解決不了了凌老爺子和凌嘯直接就是「等天兒回來再說」。一推推沒了影。

    一幫真道學的老傢伙們有力無處使都是鬱悶不已。

    直到有一天。春風吹拂。柳梢新綠。黎雪凌晨經過商議過後。直接簽命令。精選出數百情報人員。大網打漁一般灑向了東南。其中還有凌天精心訓練七八個殺手。

    從那一天開始。凌府別院上空就如同百禽開會一般。此去彼來。此起彼伏。日夜都有啾啾的聲音唧唧喳喳的響起。凌府別院再度進入了告別已久的一級戰備狀態。

    而這段時間裡。凌老爺子與東南蕭風寒也通過幾次書信。信中具體內容不的而知。但看到老爺子愁眉不的樣子。應該是很樂觀。

    這段時間裡。凌家和凌府別院開始的一個月裡。幾乎每天都能抓住幾個刺客密探什麼。其數量之多。頻率之密集。讓黎雪凌遲這兩位大行家也覺的咂舌不已。

    終於消息傳來。東蕭家誓師一百五十萬。浩浩蕩蕩的殺向天水一線關。沿途旌旗蔽日。遮天蓋的。這大戰看來終究是無法避免的。就在這個時候。傳了消息;玉水兩家甲子之戰束。玉家家主玉滿樓已經回到了明玉城。這個消息凌家人也是振奮不已︰凌天就要回來了。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在玉滿樓來的第五天。宣告天下。登基為帝。建「神玉王國」。自己號稱「滅天大帝」。袍加身。君臨北方。

    接著玉家登台拜將。任命玉家二爺玉滿堂為「摘元帥」。起大軍二十萬。遠征月神國。玉滿樓坐鎮明玉城。後起之秀一代天才統帥西門率軍十萬。東征西討。西韓吳國兩的漸漸平復。成為隸屬於神玉王國的堅實領土。

    玉家大軍逐步南來。分別在燕郡喪魂山泣魂谷紮下陣腳。兵鋒直指承天。

    一時間東面西面北面同時告急。

    局勢緊張。一觸即。

    關於對蕭家今後的處理方略究竟如何。而在此大戰將起之際又將怎麼安排。最終如何對待。這本是已經注定了結局。唯一不瞭解也就只有自稱有「一百五十萬」強大兵力的蕭家。事實上。如果蕭家堅持一戰。凌家方面固然有全勝的信心和實力。卻也必然要付出不菲的代價。而且到了那個時候。蕭家卻一定要面對凌的血腥報復。蕭家的結局只可能是亡家滅種。決不會第二條路。就算凌家高層有意開釋都不行。這根本無法向百戰沙場的將士解釋。

    正是因為這點。不僅蕭雁雪愁腸百結。凌晨與黎雪兩人也在發愁。凌天縱然偽裝的再好但從他始終不肯向蕭家下殺手這一點來看。足可證明凌天心中是多麼在乎凌老爺子與老夫人與蕭家的結義之情。

    所以。藉此緊要關頭。雖然凌府別院已經是勝券在握。卻依舊是難以定計。反而異常的彷徨無計。非是心無法取勝。實在是擔心取勝之後。又該如何。

    唯一大圓滿的可能就是蕭家舉家來降。可是擁有一百五十萬強大兵力矢志復仇的蕭家

    「投降」?。可能嗎?。

    這天晚上。凌晨急匆匆的來到了雪房裡。兩女神神秘秘的商量了一會。然後黎雪拍案叫好。接著。黎雪和凌晨馬不蹄的到了蕭雁雪房裡。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遍。正在為家族與凌家為愁的坐臥不安的蕭雁雪聽到了二女的說辭眼楮一亮。心情大佳。之前的愁雲竟一掃而空了。

    蕭家二爺蕭風揚被在凌府別院已逾半年有餘。之前所受的傷勢早已經調理痊癒了。

    只是凌家看守嚴密。風揚自問是絕對逃不出去的。若是妄動失敗。不免更為豎子譏諷索性乾脆就不動。久而久之。蕭風揚也從一開始的焦躁不安慢慢的安靜了下來。或者看書品茶或者打坐練氣。再也不奢望能夠逃出去如此一來心氣反而平靜了很多。非但本身功力頗有進境。連心性也大有進步。

    晚上。暗夜沉沉。門口的守衛也已經打起了呼嚕。蕭風揚歎了口氣。將手上的書卷放下伸了個懶腰心道︰一天又過去了。也不知外邊如何了。天氣已經轉暖大戰又要開始了吧?這次領兵的可能是大哥親領兵吧。不知道這遭的勝算又如何?

    想了一會。搖頭一笑。心道不知道反而好些。自己在這裡。連起碼的自由也失去。就算知了又能如何?

    苦笑一聲。慢慢走床邊。準備衣就寢。

    突然。外邊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接著。門口發出撲通一聲。似乎有人跌到了;然後。石門被輕輕的叩了兩下。

    蕭風揚心口一跳。心念電轉︰「難道竟又有家族裡的高手來救我了?可這裡防衛如此嚴密。他們怎麼會到了這裡?莫不是凌天安排的詭計吧?」

    事實上。蕭家近三月以來。派了N多的高手|援蕭風揚。可惜在凌天黎雪強悍且周密的佈置之下。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其間蕭家更請出了兩波天外天的頂級高手。亦煆羽而歸。不對。其實一個也沒有回去。

    思忖的時候。門外又傳來兩下敲擊聲。蕭風揚稍一遲疑。快步走到門邊。將門打了開來。一個瘦削的衣人影隨著一陣幽香一閃而進。

    「二爺爺。事不宜遲。快跟我走。」正是蕭雁雪聲音。

    「雪兒?你怎麼這候來到了這?你想玩什麼花樣。」蕭風揚眼中有著濃濃的懷疑。蕭雁雪在凌府別院這件事。蕭風揚早已知道。而且之前也見過幾面。對這個孫女。蕭風揚無可奈何。但也認為蕭雁雪如此沒名沒分的就呆在這裡。實在是大大的丟了蕭家的面皮。所以一向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有什麼話。出去再說。」蕭雁'的聲音很急促。很著急的樣子。

    「不。」蕭風揚心疑心頓生︰「將話說明白了再走不遲。我頂多走不成。你就算被發現了。也沒所謂吧。」女生外向。蕭雁雪已經在凌府別院住了這麼久。蕭風揚雖然認這個孫女。但卻不會認為蕭雁雪會冒著凌天暴怒的危險偷偷放自己回去。

    蕭雁雪急的直跺腳。道︰「二爺爺。您糊塗啊。難道我還能害您不成?再說了。您都在這被困這麼久了。就算想知道什麼。現在才問只怕也沒有意義了。今天雪兒之所以前來冒險救您。全因為情況有了驚人變化。我就算是再家族再不滿。可也始終是蕭的女兒。難道我反而會大逆不道的害本宗不成?」

    蕭風揚哼了一聲。道︰「女生外向。那也未必。」心中卻想到。先出去再說。也沒什麼不可以。頂多就是走不成。反正她若是問什麼。我一概不回答就是。再說。我就算回答了。凌天敢信嗎?。

    換上蕭雁雪帶來的一身黑色衣服。蕭風揚心中本就沒抱著希望。權當是出去散散心。反而格外放的開。跟著蕭雁雪施施的走了出去。

    剛走出山腹。迎面而來的夜風帶來一陣清新。蕭風揚長長吸了口氣。清風撲面。委實違了啊。大抵是半年以來的頭一遭。

    「站住。什麼人?一個冷峭的聲音。接著一個色身影幽靈一般出現。手中長劍閃閃寒光。正是凌手下有數的高。凌遲。

    「我。」蕭雁雪不慌不忙的說道

    「原來竟是蕭姑娘」凌遲的聲音頓時尊敬了起︰「不知蕭姑娘這麼晚了。還要到哪去?怎的一身夜行衣。練輕功嗎?。」

    「睡不著。唉。眼看著兩家就要開戰。我心亂如麻啊。乾脆出來溜溜。大半夜的。難道穿白衣嚇人。今天是你執夜啊?昨天是凌武來著。」蕭雁雪長歎了一口氣。

    凌遲呵呵一笑。道︰今天正是屬下執夜。車到山前必有路。這是公子常說的話。姑娘何著急。」

    蕭雁雪微微一笑。︰「你忙吧。我再隨便轉轉。散散心。」

    凌遲答應一聲。突然看著罩著黑色斗篷的蕭風揚。「這位是?」

    蕭雁雪嘻嘻一笑。道︰「這個啊。他是蕭家派來和我接頭的奸細。」這話一出口。蕭風揚愣是出了一冷汗。說句老實話。蕭風揚雖然不認為蕭雁雪真的是來救自己的。可是為困久了。總存了萬一的指望。乍一聽蕭雁雪突如其來的一說。如何不驚。

    不意凌遲哈哈大笑。道︰「蕭姑娘真會說笑話。可笑死我了。夜寒露重姑娘保重。

    」說著一拱手。揚長而去。竟然不再追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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