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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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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六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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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大驚失色道:「子龍,要走我們一起走……」

  典韋已漸失理智,蠻橫不講理道:「此次不行,絕不能依你……」話還沒有說完,趙雲忽然揮槍刺出,指著典韋面門冷聲道:「典韋,你難道要反抗軍令?子義,你明事理,還不快帶典韋下去保護主公?」

  「只怕張浪現在早已人首兩地了。」一敵將大聲笑道。

  「放你媽的狗屁。」典韋怒聲道。

  「你們還不快走?萬一主公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都擔當不起。」趙雲再也忍不住大吼起來。

  太史慈牙齒咬的格格響,兩眼似要噴出火來。看著趙雲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長嘯一聲,聲音裡充滿著無邊的悲憤,拉起典韋道:「令明,我們走。」然後一拍馬股,領著數十人,後退而去。典韋這才十二分不甘的和太史慈往後突圍。

  這時戰場上,敵軍的騎兵隊已把江東軍隊防線沖的四分五裂。邊上只有零星的戰場,這已影響不了大局,假如沒有出現太大的意外,張浪軍敗已成定局。

  敵方主將領著數百人,也已經對趙雲數人形成包圍之勢,他淡淡笑道:「本將軍惜你們為難得人材,只要你們肯投降,絕不會虧待你們。」

  典韋雙戟在空中亂舞,剛剛殺死幾個騎兵,聞聲兩眼瞪如銅鈴,嘴裡哇哇大叫道:「我呸,做你姥姥的春秋大夢去。想要老典投降,先問你爺手中的雙戟答應不答應。」說完便催馬回頭,想要衝殺過出。

  太史慈馬上挑落一將,沉喝一聲:「典韋,回來,我們趕快突圍。」

  敵軍將領長笑數聲道:「張浪大劫難逃,你們還是乖乖的投降了吧。」

  趙雲緊緊咬著下唇,二話不說,領著自己部曲衝進敵軍陣營中,打算先擒住敵方首領。敵方主將在那裡一動不動,而他身上的親衛兵一下撲了上來,把趙雲團團包圍中間,同時還衝出兩員大將,一拿大刀,一拿鐵矛,雙戰趙雲。

  太史慈和典韋在趙雲的牽制下,很快藉著高超的武藝突圍而去。

  趙雲這才安心的以一之力,力戰雙將,並且不落下風。

  這時趙雲猛的收槍一掃,如神龍擺尾,帶著呼嘯的狂風而過。

  敵方兩員大將,同時吃了一驚,自感不可硬接,雙雙後退。

  趙雲趁機喝道:「來將何人,報上名來,常山趙子龍槍下不殺無名之將。」

  對面身長七尺,手握大刀的猛將喝道:「某乃韓當是也。」

  一身黑甲,手拿鐵脊蛇矛的人道:「吾乃程普。」

  趙雲心中一涼,果然不出田豐所料,此二將一直隨著周瑜攻打江夏,如此看來,此次真的是周瑜領兵而來。趙雲不由道:「那你們的主將想來正是周瑜吧。」

  那在後面觀戰的年青將領正嘖嘖稱讚,暗歎趙雲為人中之龍,自己手下兩員虎將雙戰,竟然不佔一點上風,不由有些羨慕張浪。聞聲朗朗道:「在下正是廬江周瑜。」

  趙雲瀟灑的長笑,銀槍勁舞,催馬衝來。

  程普不敢有一絲大意,迎馬上去,鐵脊蛇矛往趙雲身上直刺而來,速度和力量都不弱。而韓當知道趙雲武勇,大刀力滿千貫,斜裡助陣而來。

  趙雲虛晃一槍,左右閃開,兩馬一個交錯。

  趙雲催馬而回,精神抖擻,大喝道:「吃我一槍。」同時鬆開馬繩,兩手高舉槍身,雙腿夾緊馬蹬衝過去。

  程普和韓當並不示弱,也雙雙拍馬殺來,大叫道:「吃你一槍如何。」

  趙雲銀槍飛舞,用上十層勁道,硬是磕開兩樣兵器,強忍著手臂酸麻的感覺,往後面疾衝。

  程普和韓當被趙雲一槍震的血氣翻滾,差點兵器給磕飛,雙雙拍馬後退。

  後面的周瑜忽然拔出佩劍喝道:「千萬不要讓他突圍。」

  程普大悟,叫道:「敵將哪裡跑。」

  在漫天的騎兵陣中,趙雲的銀槍好如蛟龍出海,每次閃電突刺,都會有亡魄增加;而鮮明的銀甲早已染成血紅,白龍駒更是見縫插針,在敵軍重重疊疊包圍中,來去如風。就連他心愛的馬兒也濺上一身的血。

  程普見自己士兵在他槍下如切菜一樣,一個一個倒下,氣的差點發狂,加上他十分好勝性格,更是在後面緊緊追著趙雲不放。

  趙雲被對方兩員騎兵阻擋,速度一慢,程普就追了上來。趙雲二話不說,回頭便與程普力戰三十回合,程普架不住趙雲的奪命盤龍槍,大敗而歸。他後面的韓當不服,衝了上來,結果未戰二十回合,便被趙雲一槍刺於馬下,死活不知。

  周瑜大驚失色,看著如入無人之境的趙雲,越看越心寒,這就是趙雲的的實力嗎?在經過如此之久的消耗戰後,還能輕易刺傷自己大將,實在是太驚人了。這樣的人材如果不能為自己所用,留給對手,對自己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想到此時,不由在後面大叫道:「眾將聽令,今夜拿到敵將首及者,賞黃金百兩,官升三級。」

  趙雲在馬背上輕輕喘著氣,臉上已分不清是汗還是血水,只感覺粘濕濕的難受。這個周瑜真是可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只怕自己突圍沒有那麼簡單了。

  趙雲振起十二分精神,兩腿緊緊夾住馬蹬,雖然自己的兩臂微微發麻,但長槍速度不減,仍是虎虎生風,左探右刺,轉眼間,又有有士兵慘叫在地。

  不知道這樣來回衝殺多久,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趙雲感覺手臂漸漸沉重起來。而敵軍仍如潮水一般,越湧越多。

  這時前面忽然出現一座小山頭,而敵軍的包圍已沒有那麼嚴密。趙雲大喜不已,正想衝殺過去,卻發現月光下,右方不遠處有打著江東軍旗幟的一隊人馬,在敵軍的包圍下,戰鬥圈子越來越小。

  「是練榮。」趙雲心中暗叫一聲,不管自己已經力戰人竭,立刻催馬掉頭,朝那邊衝去。

  練榮正領著一隊陷入前所未有的苦戰,身上已有多處傷痕,鮮血流淌,他懷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的心理,不要命的揮動著青蛇長矛,一時間在他的這種氣勢下,敵軍不敢近身。

  這時候練榮發現敵軍包圍圈出現一個缺口,而且正有一將單槍匹馬,飛揚跋扈,橫衝直撞過來,接著便有聲音在四處喊殺聲中傳過來:「雲飛不要慌,子龍來也。」

  練榮先是一喜,接著眼色一暗,馬上吼道:「子龍,莫要管我,快突圍而去。」

  趙雲不管,刺挑四面,威震八方,在敵軍被他氣勢嚇住的一愣間,硬是衝殺出一條血路,與練榮會合在一起。

  趙雲催馬,銀槍架開敵軍數把兵器,一邊道:「雲飛可看到子義他們?」

  練榮青蛇長矛連續不停在敵方士兵刺進拔出,帶起陣陣血霧,大聲道:「不曾看到。」

  這時周瑜帶人隨後追上,見到這樣的情況,連聲歎道:「常上子龍,一身是膽,忠義無雙。」

  趙雲在前舉槍衝殺,練榮在後緊緊跟隨,敵軍心寒,無有一回之將,一碰而倒。

  眼看趙雲等就要衝上小山坡,跳出包圍圈,周瑜馬上揮起寶劍,一聲令下道:「弓騎兵,給我射。」

  周瑜身後數十個騎兵,馬上整齊快速換上弓箭。一輪弓箭飛矢而去。

  趙雲聞聲,想也不想緊緊貼在馬背上,幾枚飛箭同時高速貼著纓盔飛去,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這時候後面傳來練榮的一聲慘叫,趙雲大驚失色,回頭看去,見練榮身上連中數箭,隨後掉下馬來,敵方士兵一撲而上。趙雲不由驚叫道:「雲飛。」

  練榮在地上順式一滾,青蛇矛馬上揚起,穿透一士兵鎧甲,頭也不回吼道:「子龍快走啊,不要再管我了。」

  趙雲悲傷欲絕,道:「不要,雲飛,子龍來救你。」

  趙雲剛想拍馬轉回,練榮兩眼如赤,怒吼道:「子龍不要,某殺一個是一個,殺兩個……」

  練榮的話忽然斷了,整人站在那裡忽然如石化一般,一把暗長的槍身刺穿他的心臟。練榮兩眼珠凸出,一臉不甘之色,嘴裡喃喃說著什麼,血水開始慢慢順著嘴角流出。

  那一士兵想上前割他頭顱,練榮忽然大吼一聲,猛的把青矛一挺,那士兵閃躲不及,當場死於非命。他用力拔出青蛇矛,支撐著自己身體,努力用著生命的最後一口氣,喘聲道:「子龍,回去告訴主公,練榮再也不能為他攻城拔寨了。」

  說完這句話,隨張浪一直南征北戰的猛將練榮,圓睜著憤怒雙眼,慢慢的嚥下他人生的最後一口氣,極其不甘的離開人世。然而就算他死了,也如他一生的寫照,腰桿挺得筆直筆直。

  周瑜驚呆了,這個張浪到底有什麼手段,竟然能讓一個又一個鐵血男子捨命相隨?

  趙雲眼淚不知不覺中悄然滑落,強忍著心裡萬分悲痛,拍馬疾走,很快穿過山路而去。

  周瑜把劍一揮,氣急敗壞道:「追。」

  然後又指著練榮的屍體,對著邊上侍衛歎聲道:「好好安葬這位將士。」

  夜,還在繼續。

  張浪在馬上一直咬緊著牙根,硬壓住自己不要回頭,身後漸漸遠去的廝殺聲,還是如千斤重墜一般,狠狠砸進自己心裡。孫策、周瑜,你們記著,假如這一次你扳不倒我,那麼汝南郡等著易主,你們也等我無窮無盡瘋狂的報復吧,張浪恨恨想道。

  行上不到數里路,一聲炮響,從林側小道上忽然殺出一路人馬。接著看到一將一馬當先,擋在路前,得意大笑道:「果然不出都督所料,看你們這次往哪裡跑。」

  張浪自負旗下是精銳的黑鷹衛,果斷令下道:「速戰速解,準備突圍。」

  這時背後傳來陣陣鐵蹄聲,韓莒子大驚道:「主公,不妙啊,好像有敵軍騎兵隊追上來了。」

  張浪眉毛一揚,想不到自己幾千軍隊潰敗如此之快,馬上把大刀一揮,帶頭衝上去,邊冷聲道:「馬上突圍。」

  趙雨和楊蓉一左一右,緊隨張浪沖了上去。

  黑鷹衛得到命令的一瞬間,馬上展現出爆炒性的力量,敵軍立刻傳出陣陣慘叫聲。

  敵方大將做夢也沒有想到張浪這麼少數部隊會這麼強悍,一個措手不及之下,被趙雨的梅花槍刺落下馬。

  敵軍雖然折了大將,卻仍是驍勇異常,因為他們知道後面部隊馬上就要追了上來。

  雖然黑鷹衛勇猛異常,但敵軍人數不少,一時間打不開缺口,戰局僵住。

  眼看敵軍的騎兵隊已經尾追上來,不久就要加入戰局。

  這時,韓莒子領著三百鷹衛,果斷用上連弩箭、掌心雷等超一流兵器,從人群中快速殺出一條血路,並且讓張浪三人策馬衝過。然後晏明帶領兩百黑鷹衛且戰且走,保護張浪後轍。

  張浪、楊蓉、趙雨還有晏明領著近百黑鷹衛,快速往細陽退去。

  沒跑上一會,細陽城已遠遠在望。就當張浪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在一個交叉小道,出現一隊人馬,帶頭的手提長刀,全身上下沒有穿一片甲冑,一身橫肉,十分驃悍。他冷喝道:「甘寧在此等候多時了。」

  「錦帆賊」甘寧?東吳三大虎將之一?張浪大驚失色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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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寧,字興霸,巴郡臨江人,生於公元163年,三國時期東吳有數猛將之一。

  甘寧少有力氣,好遊俠,但他不務正業,聚集一夥人,自認首領。他們成群結隊,攜弓帶箭,頭插鳥羽,身佩鈴鐺,四處遊蕩。當時百姓一聽到鈴聲就知道甘寧來了,因此叫他們為鈴鐺賊。

  甘寧在郡中,輕俠殺人,藏捨亡命,大有名聲。一出一入,威風炫赫。步行則陳列車騎,水行則連接輕舟。侍從之人,被服錦繡,走到哪裡,哪裡光彩斐然。停留時,又用錦繡維繫舟船,離開時又要割斷拋棄,以顯示其富有奢侈。久而久之,甘寧另一個稱號「錦帆賊」就這樣出來了。

  歷史上,甘寧嘯聚山林足足有二十多年,這才帶著八百多人投靠劉表,安頓南陽。

  如今想不到被孫策捷足先登,招致部下,成為一大勁敵。

  形式已容不下張浪在那裡胡思亂想,因為甘寧已帶領人馬衝了上來。

  張浪這時候身邊除了楊蓉和趙雨外,就只有晏明和近百多黑鷹衛了。

  楊蓉看著四面密密麻麻的士兵,輕聲問張浪道:「老公,現在怎麼辦?」雖然如此,她的臉上卻無一些害怕。

  張浪看了看手下百名鷹衛,他們雖然經過一夜奔波大戰數回,但個個仍然精神抖擻,沒有一絲疲態,假如現在的戰鬥力還有以前的百份八十,殺敗敵人不說,但想突圍而出,絕對是有可能的。

  趙雨輕哼一聲,表情卻異情興奮道:「怕他們做什麼,看姑奶奶怎麼殺死他們。」說完耍了幾下梅花槍,在馬上張牙舞爪,十足的惡魔天使一個。

  張浪苦笑看著不知天高地厚的趙雨,真不知道她是天真,還是膽大。不說甘寧的本領,單單這幾千個士兵站著任人砍,也會殺到手腳發軟。不過張浪給趙雨這麼一說,心裡也豪氣頓生,曾幾時,意氣紛發的自己,自從當上徐、揚二州牧主後,做事變的縮手縮腳,早無當年激情可言。

  正好這時護在張浪前面的晏明警戒道:「主公,現在要怎麼辦?」

  張浪舔了嘴唇,用力拍馬,率先迎上衝殺過來的敵軍,大喝道:「突圍。」

  趙雨和楊蓉兩人同時嬌吟一聲,催馬而上,緊緊跟在張浪左右側,趙雨已亮出銀白的梅花槍,準備嗜血。而楊蓉雖然隨著張浪地位步步高陞,身份變的更加尊貴,然而卻沒有把自己一身本領落下。仍如當初軍營的母老虎一樣,亮出凶險的柳葉刀。

  「是。」晏明在張浪身先士卒的激勵下,頓時血脈暴漲,豪氣雲天。明晃晃的三尖兩刃刀,還有他那殘眉惡臉,透著無盡的銳氣,就如一把閃亮的旗幟,帶領著戰意高昂的黑鷹衛,緊隨張浪之後,一往無前的衝進敵軍陣營裡。

  甘寧豪邁的臉龐上也是一愣,做夢也沒有料到張浪會帶人反衝上來,和意料之中大潰敗形成鮮明對比。雖然如此,甘寧的反應也是不慢,馬上指揮人手,四散開來,準備圍堵,他則帶領幾個得力干將,迎上張浪,打算擒賊擒王。

  張浪的環鐵大刀呼嘯著凌厲的刀風,勇不可擋,一陣手起刀落,擋在最前面的幾名士兵,在一聲聲慘叫中,血肉橫飛。

  趙雨嬌喝連連,梅花槍不時在敵方士兵的身體上進進出出。一時間無人敢撼其鋒。

  楊蓉也不敢落後,柳葉刀雖短,但卻凶險,死在他刀下的人也有不少。

  晏明領著黑鷹衛緊緊護在張浪四周,每個都以一敵十,彪悍無比,一時間戰場殺伐聲四起,兩方人馬互不相讓。

  眼看張浪幾人就要突出包圍,甘寧大怒,親自領著幾員心腹戰將,直取張浪。

  甘寧大刀極其猛烈,幾名身經百戰的黑鷹衛竟然沒過三招,便被一刀斬殺。

  趙雨看的杏眼圓睜,高舉梅花槍,丟下邊上蝦兵蟹將,直衝過來,嬌喝道:「甘寧,吃姑奶奶一槍。」

  甘寧邊上的健將二話不說,迎了上去,敵住趙雨。而甘寧獰笑著,在鷹衛圍攻中,毫無阻擋的衝到張浪面前。

  張浪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戰甘寧。

  此時張浪這方幾員大將,都為甘寧部將所牽制,一時間脫不出身來支援張浪。

  而黑鷹衛與張浪數人,已被敵方層層包圍其中。

  甘寧大笑道:「張浪,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張浪冷笑道:「不見得。」就在說話間,張浪已聚起十分力氣,環鐵大刀快如閃電般斜劈而去,氣勢相當不凡。

  甘寧臉上變的有些凝重,手中卻不慢,大刀一立,「噹」一聲,發出一聲巨響。

  甘寧手臂微麻,臉上吃驚之色一閃而過,由衷讚歎道:「張浪有些力氣。」

  張浪心中卻叫苦,好個甘寧,自己集合身之力,一刀相抗,震的全身發麻。而甘寧仍一臉無事樣子,在臂力上,自己明顯不如對方。

  甘寧的刀忽然殺氣騰騰,帶起無邊的刀影,籠罩著張浪而來。同時大喝道:「張浪,也吃某一刀。」

  張浪大驚失色,這刀竟然有讓自己無從力抗的感覺,只感覺全身上下都處在敵方的攻擊之中。硬接不是,退也不行。而這種感覺,自己只有和典韋、趙雲等漢末重量級人物相交時才有的。甘寧本領,絕對不會輸給徐晃、張遼等人。

  雖然如此,張浪也不是省油的燈,在錯馬一瞬間,兩手緊握環鐵大刀,變削為挑,以巧破千斤。曉是如此,甘寧的刀鋒還是擦著自己右肩二寸飛過去,驚出一身冷汗。

  甘寧讚道:「好個張浪,某真低估你了。」

  張浪不動聲色道:「你比我想像中還要強上許多。」

  「哈哈哈。」甘寧大笑,中氣十足,形像十分豪爽。

  「你小心了。」停住笑聲,甘寧大喝衝上來道。

  張浪雖然在手上佔不了便宜,嘴上卻一絲不落下風,道:「你小心你的腦袋。」

  兩人大戰十來回合,張浪心急如焚,情況不容許自己久戰,但偏給甘寧纏住,脫不了身,雖然現在黑鷹衛在晏明的帶領中不落下風,但時間一久,只怕也要全軍覆沒。

  這時,張浪捉住機會,趁甘寧招式用老,大刀風捲殘雲,攻擊範圍無限增大,打算迫甘寧退後。好讓自己突圍。

  誰知甘寧藝高人膽大,刀起偏鋒,不退反進,直取張浪眉心而來。

  無奈之下,張浪大喝一聲,再一次集起所有力氣,打算硬磕。

  甘寧冷笑兩聲,刀鋒一變,由上而下,無比的速度,直削張浪雙手。

  張浪眼睜睜著看著冷若冰霜的刀芒在面前快速擴大,而自己招式已老,收招不及,眼看就要中招,張浪一咬牙根,單手托刀,憑著自己高超的眼力,在甘寧招式落下的一瞬間,躲閃而過。雖然如此,身上卻被甘寧的刀氣劃出一道二寸長的傷口,泊泊著鮮血。

  容不下張浪有一絲喘氣的機會,甘寧的刀又如鬼府的接引使者,再一次纏上來。

  張浪頭皮發麻,一邊擋住甘寧的進攻,一邊思量如何脫身。

  甘寧哪裡看不出對手的心不在焉,一輪狂風暴雨的急攻長打,張浪變的守多攻少,情況直轉而下。

  眼看情勢越來越惡化,鷹衛開始有抵擋不住的痕跡,張浪還是想不出脫身辦法,心情難免變的有些浮燥,雖然心裡一直叮囑自己要冷靜,然在甘寧的攻勢下,根本容不下自己細想。

  甘寧的大刀又一次帶著濃烈的殺氣呼嘯而來,這一次張浪沒有選擇逃避,正想奮力一拼,打算來個魚死網破,這時從邊上忽然多出一把兵器,橫在自己面前。

  「噹」一聲巨響,三尖兩刃刀被盪開,接著聽到晏明急吼道:「主公快走,這廝交給屬下來。」

  張浪看著浴血奮戰的晏明,全身已多數傷口,他那猙獰醜臉變的更加恐怖。

  張浪順眼看著四周,黑暗中敵我難分,一片黑壓壓的士兵在相互搏殺,自己和趙雨、楊蓉早已被衝散,不過隱約中可以看到一女將在不遠處飛馬縱橫,如入無人之境。

  張浪死裡逃生,強忍著心酸的感覺,用著無比沉甸的心情道:「保重。」然後拍馬而去。

  甘寧怒急,但卻被晏明死死纏住,騰不出來。加上晏明鐵了心以命相搏,甘寧一時間也奈何不了對方。

  張浪一脫離甘寧纏鬥,這才發現自己全身是汗,身上也有多次傷口,不過還好不是很嚴重。

  張浪捉住時機在亂軍中來回衝殺,希望能找到趙雨和楊蓉。

  剛好這時發現前方有一個包圍圈,幾十個士兵在邊上來回遊走,圍攻七八個黑鷹衛,而正中央有兩員身手不凡的健將雙戰一人。

  睜大眼睛看去,正是楊蓉。

  楊蓉的兩個對手不弱,心中又擔心張浪,加上四面都是敵軍,情況並不怎麼樂觀。

  張浪大喜過望,顧不上什麼,帶領邊上僅有數名鷹衛,馬上衝殺過去。一邊吼道:「蓉兒,不用擔心,我來了。」

  亂軍四處殺聲中,張浪這中氣十足的聲音,還是傳出很遠。

  楊蓉驚喜交集,一邊舞著柳葉刀,封住敵將的攻勢,一邊叫道:「老公。」

  「哇殺,啊。」張浪見楊蓉平安無事,放心不少,馬上變的氣勢如虹,(嘿嘿,對蝦兵蟹將嘛),座下馬也仗人威,跑的比剛才快了不少,轉眼間,張浪便衝破對方防線,同時砍倒幾員小兵,劫住對方一員敵將,奮力廝殺。

  在張浪加入戰局後,敵軍主戰大將,單挑根本不是楊蓉和張浪對手,如果不是邊上有不少士兵在幫助,對方早已戰敗。

  雖然沒有殺敗敵軍,但張浪已成功殺出一條血路,準備突圍。

  甘寧眼睜睜看著張浪馬越跑越遠,而自己的士兵們根本無法抵抗他,不由怒極長嘯,發出陣陣威赫無比的聲音。「鈴鐺兵,結陣。圍住張浪。」隨著甘寧一聲怒吼,戰場上忽然從四面八方傳來無數銀鈴聲,就好似平空而起一般,不但壓制住所有士兵的殺伐聲,而且漫山遍野都是鈴聲。

  一開始聽,鈴聲十分悅耳,但接著便讓人感覺到心浮氣躁,每個士兵都神不守舍,精神集中不起來,就連敵軍士兵也一樣。

  張浪大愣,和楊蓉面面相覷,一時間都呆住了。

  沒想到甘寧還留一手,竟然把自己私人衛隊藏到現在才拿出來。

  就在兩人發愣間,已有不少穿著怪異服裝,身上交叉披著兩組銀鈴的士兵包圍上來。在月光下一閃一閃,十分耀眼。

  更為怪絕的是,他們手中的兵器中也有鈴鐺,一行一動,鈴聲不絕。

  就連張浪也感覺到有些頭暈耳聾,心神動搖。

  什麼鬼玩意啊,這個東東和張寧骷髏兵有異曲同工之妙。骷髏兵是藉著鬼神之說,叫人未戰而怯上七分,而鈴鐺兵卻是以迷惑人的意志,達到削減對手戰力的目地。總的來說,只要意志堅定,報元守心,這個問題應該也是不大。

  張浪還好,晏明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險氣息,一種不安的感覺在心裡開始漫延。

  而甘寧終於在這個時候發飆了,整人有如出林猛虎,勇不可擋。

  晏明大驚失色,左閃右避,三尖兩刃刀只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功。雖然如此,他還是沒有後退,仍死死纏住甘寧,努力拖延時間,好讓張浪逃走。

  在苦苦支撐五十招後,終因能力不足,加上體力透支過渡,一個措手不及下,被甘寧活生生一刀劈成兩半,當場戰死,壯烈犧牲。

  張浪又一個得力干將,在黑暗的夜晚中,與世永別。

  張浪還不知道晏明戰死的消息,只知道讓楊蓉緊隨著自己,左衝右殺。

  然而鈴鐺兵好似極有彈性一樣,張浪一進,對方就退,張浪放棄這個,邊上又有人殺出來。

  而且不時有一條條細繩,別上鐺鈴後,在空中飛來飛去,要不來拌自己馬腳,要不就是飛轉著要來捆自己的人。

  總之招數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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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多久,楊蓉和張浪的馬匹終於被鈴鐺繩拌倒,兩人落在地上與黑鷹衛一樣進行堅苦的步戰。

  鈴鐺響聲,攪的不少黑鷹衛心神大亂,敏捷的身手開始緩慢下來,有幾名意志稍差者,在混亂中,被對方殺死在地。

  張浪與他的幾十名黑鷹衛陷入前所未有的危險之中。

  只要黑鷹衛一擊退對方,鈴鐺繩便從各個角度出人意料的飛纏過來,鈴鐺在空中發出陣陣悅耳而又讓人發寒的聲音,黑鷹衛就算把它挑落,又有人控制著鈴鐺飛過來。一跳一轉,一翻一甩,迫使黑鷹衛連連閃躲,消耗大量體力,而有的反應只要慢上一點,便把兩頭操縱的士兵給繩子捆上。

  在死亡的威脅越來越接近時候,張浪終於冷靜下來了。

  認真分析著現在的形式,自己已無後路可退了,要不在沉默中死亡,要不在沉默中爆發。只要能挺過這一關,那麼前面海闊天空,任自己翱翔。

  張浪抱元守一,拋卻所有雜念,殺意開始在心裡熊熊燃燒開來,全身上下,透出一種讓人心寒的威懾,沒有任何時刻,比現在更加對生命有著執著的追求。

  楊蓉驚喜的發現張浪轉變,他那如刀削的臉龐,深不見底的眼神裡,有著久違的狂野熱火,在這一刻,又從新回到張浪身上。

  果然,張浪輕輕咬著下巴,腰桿挺的筆直筆直。

  鐺鈴兵又有幾人衝了上來,掩護著後面呼嘯的鈴聲,張浪緊抿著嘴,身邊的氣流無風自動,流沙飛轉,在敵軍的包夾中,大刀每揮出去,呼嘯生風,凌厲至極,在身上的敵方士兵當場被刀氣所傷,有的也被他氣勢所逼,連連後退。就連那精鋼焠成的鈴鐺,隨後也被張浪憤怒一擊,在空劈成兩半,散落一地。

  張浪自己不僅表現出軍人特有的韌性和堅毅,而且在他激情與驍勇表演下,黑鷹衛越戰越勇,每人激發出無限的戰力,個個奮不顧身,一時間就算鈴鐺兵多詭異,也奈何不了張浪。

  然而張浪氣餒的發現,鈴鐺兵比普通士兵強上不少,而且比想像中的更有韌性。

  每次眼看著防線就要出現缺口,又有另外士兵補上來,硬生生將自己突圍的念頭留到下一次,他們配合真的十分默契。

  這也難怪,甘寧的鈴鐺兵自結黨成隊在一起以來,已經有十多年了,他們一直生活在一起,彼此這間相當瞭解,配合起來根本不成問題。

  而就在這時候,更要命的是,甘寧也上來了。

  當他看到張浪越來越強的破壞力,驚訝著張浪彷彿就變了一個人一樣,在他身上邊倒下一大片士兵,而自己部曲雖然層層不斷的包圍,但那不可一世的霸氣,就連自己也為之心折。

  甘寧在讚歎之餘,一種刺心的感覺卻湧上全身。他那本來殺氣騰騰的兩眼,一下子充滿血絲,牙齒更是咬的格格響。只見他狂吼一聲,怒道:「張浪,你竟然殺了某近百名兄弟,甘寧絕不饒你。」

  甘寧催馬衝上去。

  張浪緊緊咬住牙根,只感覺自己心靈一陣空白。

  在這一瞬間,他知道晏明已經完蛋了。

  想起晏明醜陋的臉孔,憨厚的笑容,還有那一片赤膽忠心,張浪幾乎要落淚了。

  多好的一個部下啊,卻這樣離開了。

  腦裡閃過自己第一次認識晏明的情景,又想起晏明如何跟隨著自己的。張浪忽然有一陣強烈的衝動,衝動著他頭一次這麼恨一個人。

  甘寧。張浪迷濛的兩眼,卻如閃電般射到前方一匹來勢凶凶的馬匹。

  來吧!張浪冷冷笑著。

  晏明,你放心,張浪一定會為你報仇的。張浪低著頭,心裡默默想道。

  楊蓉發覺到微妙的情勢,感覺到張浪身上強烈無比的殺氣,順著他的眼睛,看到甘寧一刻不停的衝殺過來。

  楊蓉知道要糟了,張浪已被怒火燃燒了心靈。

  楊蓉趁著對方士兵等待甘寧衝上來的大好時機,退到張浪邊上,十分擔心道:「老公啊,你千萬要冷靜啊。」

  張浪沒有回答,仍是冷冷盯著越來越近的甘寧。

  身邊僅剩二三十個黑鷹衛,也都默默圍在張浪四周,努力著想保護張浪安全。

  楊蓉憂心重重,用心良苦道:「老公,千萬不可意氣用事,你不在是一個人,你也不在是為自己活著,你想想秣陵的家吧,那裡有我們的女兒,還有文姬姐妹她們,你的手上還有著無數江東士兵的性命,更是肩護著拯救百姓的希望,你的使命重大,你一定要忍辱負重啊。」

  張浪打了個寒顫,整個人一下清醒過來,回頭感激道:「蓉兒,多謝你。」

  楊蓉鬆了一口氣,報以陣陣溫柔的笑臉。

  張浪,看清了形式,所有鈴鐺兵都為甘寧的到來興奮,手中自然緩了不少,是個突圍的大好時機。

  張浪剛想下令,空中忽然傳來一陣陣淒厲的嗚咽聲。

  戰場中的所有士兵被這突如其來的嗚咽聲驚住,不自覺的一愣,同時停住手中的打鬥,抬頭四處觀看,想找出聲音的來源。

  就連甘寧前衝的馬匹也受到驚嚇,一陣嘶叫,在原地不停打轉。

  甘寧怒喝連連,拚命的想控制馬匹,不知不覺間,心情開始變的煩躁起來。

  張浪也愣住了,一時間不明白怎麼一回事。

  那淒慘的聲音變本加厲,陰霾的氣息傳遍每個角落。

  不遠方,冉冉飄起幾具灰黑的幽靈,灰灰的長袍,在風中左右飄擺,袍裡好像空無一物,然而他那骷髏的頭顱,森白的牙齒,加上四周包圍著淡淡的白色霧氣,正好襯托出那對血淋淋恐怖的雙眼,有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這時候,有眼尖的士兵看到這一副景像,當然嚇的歇息底般的尖叫「鬼啊。」

  本來就有些心驚膽顫的士兵聽到這聲音後,條件反射下,驚成一團。

  那幽靈好似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又嗚嗚陰笑幾聲。

  每個的心底裡陰影快速擴大,就連甘寧也有些傻了。

  無論是誰,看清這副場景時,差不多都嚇呆了。

  曾幾時,他們有見過這樣恐怖的場面。

  只有張浪心裡控制不住的狂喜,謝天謝地,終於撐到援軍的到來了。只是沒有料到,支援上來是張寧的骷髏鬼兵。沒想到當初自己一句隨便的話,如今卻成為救命的法寶。事世真是難料。如果張寧沒有上來,真不敢相信自己會不會在甘寧的包圍中,突圍而出。

  甘寧見軍心強烈動搖,馬上挺身而出厲聲道:「不要怕,這一定是有人假扮的。」

  一士兵哆哆嗦嗦靠進甘寧,顫聲道:「將軍,這真的是人扮的嗎?不像啊。你看它飄在空中好久了,而且還會出聲,一定是真的鬼魂。你看張浪的士兵也很害怕的樣子。」那士兵越說越害怕,忍不住道:「將軍,不如我們轍吧。」

  甘寧飛起一腳,把那士兵踢出老遠,怒聲道:「怕什麼,當時妖道張角撒豆成兵,也不過是騙人的鬼把戲,如果在有言逃者,殺無赫。」

  在甘寧的重威之下,他手下才戰戰兢兢,不在抱有逃跑的念頭。

  而甘寧起了一個好將軍的帶頭做用,只要張浪不動,他也在那裡靜觀其變。

  楊蓉看著張浪興奮的眼神,驚喜道:「老公,難道是張寧來了嗎?」

  張浪點了點頭。

  楊蓉如釋重負,喘了口氣,原來她已經累的差不多了。

  就在兩人談話瞬間,形勢又發生變化,不遠處的一片密林裡,傳出一陣詭異的金鈴聲,這鈴聲和鈴鐺兵的鈴聲顯然不同。聲線極其清脆,節奏感相當強烈,時高時低,時輕時重。就像死了親人的家屬一樣哭泣,淒慘悲絕,如泣如啼,嗚嗚咽咽。

  眾士兵還沒有從鈴聲的恐懼中回過神來,空中一下子飛來幾十隻帶煙的箭矢。

  落在地上後,開始燃起煙霧。紅的,白的,綠的,各種顏色的霧氣開始在空中飄蕩。

  士兵們本能的撫住鼻子,以為煙氣裡有毒。

  而張浪趁著這大好時間,開始往前衝。

  雖然有敵方士兵發現,卻也奈仍不了張浪。

  霧越飄越濃,到最後幾乎看不清四周的人。

  這時,若隱若現的霧氣中,出現一大批骷髏鬼兵,頭上戴著五顏六色的散發,無不是披肩而下,骷髏頭,沒有眼睛,裡面黑黑的空洞可怕,有的更滲出血絲,一直往下流著。口中白齒利牙,長足足有三寸,一張一合間,嘴裡陰氣四散。身上皆沒有衣服,全是白森森的骨頭,和無邊的黑暗。手提長幡闊劍,幡旗上不時閃著碧磷一樣的綠瑩光芒。而骷髏兵四周都有五彩煙霧圍繞,久久不散。

  煙霧濃濃,而骷髏兵,是實是虛,真真假假,若隱若現,著實讓人三魂七魄嚇的無影無蹤。

  「媽啊。」一陣陣驚天轍地的驚叫,重重打擊著甘寧的心志。

  鈴鐺兵雖然好鬥逞強,但在骷髏兵爆炸般的視覺效果中,意志全無,淪為魚腩。

  情形發生喜劇的轉變,骷髏兵在意志上全面壓制住住鈴鐺兵,殺起來比什麼還輕鬆。

  甘寧,已近瘋狂的邊緣,聽著無數熟悉的聲音,一聲又一聲慘叫,心裡刀割。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怒火三丈,提著大刀,衝上去。打定主意,要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甘寧沖了一半,煙霧中忽然閃出一個骷髏兵,左幡右劍,全身綠瑩點點,霧氣飄蕩。擋住了他的去路。

  甘寧大吼一聲,「他奶奶的熊,看你是人還是骷髏。」在他怒吼聲中,大刀全力一劈,那力氣足可開碑碎石。

  骷髏兵好似被甘寧氣勢驚住了,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眼看就要一刀劈下去,電光火石間,骷髏兵輕輕動了一下身子。雖然如此,甘寧一刀仍是斬落骷髏兵的手臂。沒有想像中的慘叫和血肉橫飛,就好像一點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那骷髏兵只是陰笑兩聲,竟然無視甘寧的存在,從地上慢吞吞的拿起手臂,給自己接上,又完好如初。

  甘寧呆了,一時間愣在那裡。

  就在他發呆一瞬間,忽然座騎傳來一陣嘶叫,前蹄一軟,把甘寧拋在地上。

  甘寧在地上打了個滾,順眼一看,座騎已死了。那骷髏兵正慢慢的走過來。

  甘寧馬上爬起來,想也不想,操起大刀又一刀砍了過來。

  這一次,骷髏兵沒有閃過,不是他不想閃,而是甘寧的來勢太快了,快的他來不及閃身。

  一刀下去,骷髏兵整個頭顱被劈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甘寧吐了一口氣,暗思道:奶奶的,你死了吧。」

  甘寧上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剛彎下身子,地上的骷髏忽然跳出一個身影,然後感覺一道凌厲的劍風破空而來,速度奇快無比的腰斬而來。

  如果是普通人,這一劍足足可以要了他們的命,但甘寧卻不一樣,東吳時間孫權手下的頭號戰將,反應無比敏捷。他本能的一擰腰,同時大刀隨手起舞,不但磕開了偷襲者的長劍,而且還把對手震出三米之外。

  甘寧停了下來,意外的發現對方是一個人。雖然霧氣還是很濃,但大約還可以看清對方的長像。

  真像大白。

  甘寧興奮的仰天長笑。

  大聲喝道:「兄弟們,不用怕,這個骷髏兵是人假裝的。」

  甘寧還沒有笑完,煙霧中,衝出一匹怪異戰馬,馬前有角,四面有輕甲,後面冒煙,在霧氣中,好像飄過來一般,極似神獸。

  馬上是一女將。

  黑暗纓盔,頭頂雀翎,身穿暗紅鎖子甲,甲身上刻著一條鮮明的巨鳳,正飛騰起舞。手中一對子午鴛鴦釘,一長一短,以飛快的速度,朝著甘寧飛來。

  正是張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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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2 14:54:33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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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張冷豔的臉龐,在奇特的胄甲下,只露出水汪汪的桃花眼。精致的防盔雖然包住身體大多要害,但還是可以依稀看到她那健美嬌好、高挑纖細的身材。

  手中的子午鴛鴦刀,顯然專門用精鋼打造而成,造型奇特,而且流光異彩,寒氣四射。一厚一薄的刀刃,都鋒利無比。

  咆哮的坐騎,飛揚的英姿,張甯在氣勢上,已不輸任何一人。

  好一位女中豪傑,巾幗英雄。

  甘甯還沒回過神來,一愣一愣地,晚上給他吃驚的事情太多了。

  這批人明顯是張浪的援軍部隊。甘甯一直以來對周瑜的策略有著十足的信心。然而想不到事先認為完美無缺的計策竟然會漏算一點,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張浪會出現一枝如此詭計,大出常規的部隊,這完全打亂整盤計劃。一旦張浪逃生,這個後果嚴重的程度,已超過自己能范圍。更可恨的是,江東方面在保密工作方面做的相當好,事先沒有得到一點消息。

  已容不下甘甯在那里懊惱了,因為張甯已經催馬狂沖上來。

  張甯鴛鴦刀首先發難,借著馬匹前沖的速度,在半空中閃過一抹寒光,無比快速劃過一刀,朝甘甯的右肩砍去。

  甘甯冷哼一聲,雖然對手角度的拿捏、出招的時機,還有氣勢如虹,都可以劃入一流高手行列,但甘甯看也不看一眼,憑著無以倫比的手感,大刀騰空飛舞,抖出片片雪花,准確無誤蕩開張甯的子午鴛鴦刀。

  張甯好似知道有這樣的結果一樣,順勢一轉,策馬回沖,鴛鴦刀高舉,來戰甘甯。

  甘甯並沒有因為步戰而變的束手束腳,也沒有認為對手是一位女將而心存輕視,更沒有因為和張浪、晏明等高手惡戰而變的體力透支,相反他戰意高湧,豪氣云天,大刀看似信手而起,卻勁風四射,威力剛猛。

  張甯被對方氣勢所逼,後退數尺。

  甘甯趁機奪下一匹馬,來戰張甯。

  張甯也不示弱,鴛鴦刀左右開弓,上取眉心,下削手腕。

  兩人馬上你來我往,激烈紛呈,精彩十足。

  戰五十多回合,張甯終因女流之輩,臂力體質若遜一籌,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而反觀甘甯越戰越勇,招招狠辣,刀刀奪命。

  又戰三十回合,張甯捉住難得的時機,擊退甘甯,接著在一瞬時間,拔馬轉身就跑。

  甘甯殺起性來,哇哇大叫:“敵將哪里跑?”想也不想催馬前追。此是他已完全忘記戰場對他軍隊越來越不利的形式。

  張甯十分隱蔽的掛刀取箭,腳下怪異獸馬故意放慢一些速度,眼看甘甯既將追上,張甯回頭,“唰唰唰”一連射了三箭,三箭連珠,一箭緊追著一箭,速度極快。

  甘甯對自己太有信心了,大意之下,沒料到張甯敗退是假,暗里放箭是真。雖然快速閃過前兩箭,但無奈來速太快,第三箭眼看就要中矢心髒,甘甯硬是在馬上移了一下身體,箭矢一偏,射中他的右肩。

  甘甯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吼,聲音透出其內心的極其憤怒,如受傷的猛虎,他硬生生的把箭矢從右肩上拔了下來,也不管汩汩直流的鮮血,又提著大刀,不要命的來戰張甯。

  甘甯受傷,不但沒有削弱他的戰力,反而更強了。

  張甯纓盔包住了她大部份的臉蛋,看不到她有什麼表情,不過從那清轍的眼底里,還是看出一絲絲震驚和不安。

  還好這時候亂戰中又有一將斜刺而來助陣。

  正是殺紅眼的趙雨。

  她幾乎已成為血人,本來銀白靚麗的鎖子甲,如果已全部染紅,梅花槍上,不時有著鮮血在往下滴。此時的她根本不是讓人又恨又愛的趙雨,就有如地獄里的血判官,要人三更死,沒人能活過五更。隨她出生入死的還有那匹白馬,此刻輕喘著熱氣,可見他在包圍戰中來回沖擊,已達到了極限。

  趙雨與甘甯一對一,也不見得趙雨會輸上多少。

  但加上一個武力不弱的張甯,情況就有所不同了。

  甘甯一開始有攻有守,但慢慢被趙雨的梅花槍和張甯鴛鴦刀壓制,變成守多攻少。

  而就在甘甯被牽制的同時,鈴鐺兵形式直轉而下,骷髏兵已經完全壓制住住場面。

  張浪長出一口氣,緊繃的精神到此刻才得到一絲的放松。這時候才感覺到自己身上濕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水還是血水。依稀可以感覺到自己有些發麻的手臂,和疲軟的軀體。

  是否真的安逸太久了?

  張浪苦笑。

  戰場中的霧氣已經在漸漸飄散,不時傳來陰嘶鬼叫聲和忽隱忽現的骷髏兵,讓人如置身陰曹鬼府,全身汗毛悚立。

  斷斷續續的鈴鐺聲,還在空中不時搖拽,聲音已沒有一開始那麼清脆和攝人心志。顯然甘甯的大聲提醒,並沒有讓鈴鐺兵恢複全部的戰力。只有少數還有行動能力的士兵,還在不要命的抵抗著。

  慘叫聲不停的彼此起落,骷髏兵還在蹂躪戰場。

  這里真的要成了人間地獄。

  張浪麻木的抬頭望了望夜空,北斗星什麼時候變的光芒萬丈了,天就要亮了嗎?

  牽過黑鷹衛找來的馬匹,張浪和楊蓉分別上馬。

  算算在這里也鏖戰近一時辰了,相信周瑜很快就要追上來了吧。

  想到此時,張浪抖了一下手中的環首刀,果斷大喝一聲道:“速戰速解,准備退回陽都城。”

  甘甯不得不接受失敗的現實,雖然他十分的不甘心,這從他那憤怒和發青的臉神上可以看出來。這是甘甯出道以來,前所未有的失敗,為此,他付出慘重的代價。周瑜給他的任務沒完成不說,就連和他一起出生入死十來年的兄弟,在這一個晚,倒下無數。

  但沒有辦法,最少甘甯還是有點頭腦了,雖然也會出錯,但這也是難免。

  甘甯力戰兩員女將。也分心看了看戰場局式,骷髏兵實在太詭異了,飄蕩的綠瑩幽光,入朩三分的鬼面具,還有敏捷身手……

  甘甯大吼一聲,力氣憑空多出許多,刀風狠辣無比。大刀光芒暴漲,分身化影,空中無數把刀影,以不同的角度,飛速朝張甯和趙雨籠罩而去,霸道異常。

  看來這一次他拼了老命了。

  趙雨反應極快,雖然連夜大戰讓她體力消耗不少,但是天生武者的敏銳氣息,讓她梅花槍及時的演化出九朵金梅。“當當當”幾聲兵器交接,趙雨被震的眼冒金星,血氣翻騰。顯然對甘甯一下強上幾倍的力量估計不足。

  而張甯則倒黴一些,雖然避過了甘甯絕地反擊,但卻被刀光劃過,那特制的甲胃被大刀削落在地,雀翎斷成兩節,露出柔順烏黑的長發,還有那張冷豔妖冶的臉蛋,此時正驚魂未定的盯著甘甯。

  她們哪里知道甘甯已是強弩之末,只到甘甯轉身而逃的時候,才發覺過來。不過兩人這時候剛好聽到張浪後轍的消息,也就沒有追上去了。

  甘甯十分艱難的突破趙雨和張甯圍攻,拔馬就跑。同時伸手到懷中拿出一物,以弓箭射到夜空。半空中馬上響起急促的金鈴聲,“叮叮鐺鐺”連綿不絕,那鈴鐺升至半空時,忽然爆炸開來,閃出幾片青煙,接著所有鈴鐺兵如潮水般,嘩啦後退,逃命而去。不到片刻,已走的一干二淨,只留下一堆殘肢斷臂和善有余溫的尸體。

  張浪也不追趕,只是在那里冷笑兩聲,帶領眾人退到細陽城。

  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在張甯出人意料支援上來後,張浪反敗為勝。

  這時天空已現出魚肚白,茫茫的霧氣開始籠罩在大地上。

  塵埃的雜質,在經過夜的淨化後,早晨的空氣,是那麼的清新和輕爽。遠處炊煙嫋嫋的在農家中飄起,昨夜的殺聲,並沒有影響他們的正常生活。而早起飛翔的鳥兒,似乎也已忘記夜里的驚嚇,為新的一天而歡快的鳴叫著。

  記的有人說,蟬噪林亦靜,鳥鳴山更幽。真是如此,一卻顯的是那麼安靜、和諧。

  然而與外面的世界相比,細陽城府里,則十分沉悶。

  張浪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臉色陰沉的可怕。

  一邊的楊蓉替他包紮傷口時,憂郁看了兩眼,欲言又止。

  張浪雖然死里逃生,然而卻高興不起來。士兵已經證實,晏明已戰死沙場。而且死狀極慘,被甘甯一刀劈成兩半。

  張浪內心燃燒著熊熊烈火,這從他那里駭人的眼神里可以看出。

  甘甯,這仇,我一定要報。

  張浪緊緊的拽了一下拳頭,來表示自己的決心。

  田豐不想張浪如此自責下去,出聲打破許久的寂靜,道:“主公,身為將士,戰死沙場是在所難免的。而晏明隨主公南北征戰,風餐露宿,一生兢兢業業,也許這就是他最好的歸宿。”

  張浪痛心無比道:“我從來沒有把晏明當成部下看待,而是當成一位兄弟。一位可以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真的,很少有人能像他這樣不求功名利祿,不求富貴榮華的人。我還清楚記的,當日他要與我一同投靠陶大人時,他是如何干脆的拿出致寶“長信宮燈”,說要送給張浪……”

  被張浪一說,田豐心中也想起晏明憨厚老實的表情,不由歎一聲道:“哎,世事難料啊。”

  張浪道:“說起來,晏明還是被我害死的……”

  田豐打斷張浪的話,正容道:“主公千萬不要這樣想,正因晏明奮力死戰,才得已拖住甘甯,讓主公從容脫身,等到張甯及時支援上來,擊退甘甯鈴鐺兵。晏明之死雖然悲壯,然切意義深遠,足可影響左右到整個戰局。周瑜一戰擒王之計被破,全盤計劃也跟著被打亂。這樣一來,他們的許多環節上都出現漏洞,只要這個時候郭軍師能把握戰機,與徐將軍快速挺進,與徐盛兩路大軍會師鲖陽,不但高將軍之圍可解,蒲縣也唾手可得。而且新蔡縣與汝南郡聯系完全被切斷,魯肅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這樣一來,汝南郡外圍三大防線全面失守,加上鲖陽也在我軍掌控之下,汝南郡已完全在我軍的監控之下,這時候孫策也只有被動挨打的份了。”

  張浪想了想,覺的田豐說的十分有理。

  晏明之死,不客氣的說,是換回自己的性命,讓自己逃生出來。那麼周瑜計劃被打亂不說,其中潛在的所有不安因素接連而來。他四處分散自己注意力,設點打援,然後集中精銳的騎兵部隊對自己發動突襲。只要自己一戰而亡,那麼江東大軍便群龍無首,不說會大潰敗,最少也是軍心大亂。那麼他們就可以順利擊退江東大軍,近而有可能揮兵南下,奪戰江東。

  但是周瑜萬萬沒有想到,他千算萬算,卻也沒有算到自己還有張甯這詭異骷髏兵。如此一來,對手本來兵力就不足,卻四處出擊,不斷分兵阻擊自己援軍,分明是破釜沉舟之計。只怕現在退的慢一點,就有可能被自己部隊一個接一個蠶食。

  現在,形式已開始明朗,孫策已不可能圍住高順部隊,因為徐晃一萬軍隊已支援上來;孫權更不可能拖住徐盛軍隊,兩方的實力明擺在那里。

  應該是反擊的時候了。

  孫策、周瑜,你們等著吧,張浪冷笑道。還有甘甯,我會替晏明報仇來的,你們等著吧。

  這時候,受過傷的張甯,再經過短暫的包紮後,來見張浪。

  這是繼兩年前張浪離開五龍山以來,兩人頭一次的見面。

  顯然,張甯已交給張浪一份很滿意的答案,他為張浪訓練出一批更有戰力的骷髏鬼兵。

  是張浪實現自己諾言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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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張寧進入張浪視線以後,張浪便一直盯著她。

  張寧沒有改變,就連眸子裡的風情,和當年也是一模一樣。她沒有回復女兒裝,仍是那一身巨鳳飛舞的鎖甲,只是纓盔已拿下,柔順的長髮側墜紮起。經過簡單的處理,去除身上的血跡,衣甲又變的十分鮮艷和靚麗。

  張浪卻完全沒有心情去調戲這個艷冶的美女,雖然想起來很有情趣。

  張寧頓首,脆聲道:「小女子見過將軍。」聲音如黃鶯鳴唱,十分動聽。看的出來,經過短暫的回復,張寧已從力戰甘寧的消耗中緩了過來。

  張浪伸手示意對方不用行禮。

  張寧在張浪的目光下,很自然的起身,然後退到下列去。

  張浪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飄了兩下,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張寧,這次你來的很極時,要不然張浪只怕難逃此劫。」

  張寧微微一笑,對張浪的感謝似乎無動於衷,淡淡說道:「將軍洪福齊天,就算沒有張寧,將軍也可一樣平安無事,只不過屬下恰逢其事罷了。」

  張浪因為還在心痛晏明的離去,加上黑鷹衛有不少的損失,還有趙雲等人沒有一點音信,所以也沒有心情和張寧在那裡推來推去。張浪輕聲道:「你也累了一夜了,要不先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下次在說吧。」

  張寧抱拳行禮,退了下去。

  張浪又焦心的等待許久。

  終於在天大亮的時候,典韋、太史慈兩員虎將,各帶著十幾個傷殘小兵,先後平安返回細陽城。

  張浪見到典韋時,宛如隔世重逢,激動的緊緊握住他的雙手,深怕再一個不小心,失去了典韋這個絕無僅有的貼身虎將。因為張琇宛城之戰,對張浪來說,那印像實在太深了,典韋兵器被盜,仍赤手空拳,殺敵無數,保護著曹操順利逃走。而他力戰而死,卻屹立不倒,所有張繡的士兵還久久不敢靠近他。可見典韋如何之勇。

  張浪目睹著典韋那挺拔高壯的身軀,如粗桶的鐵腰,還有滿臉鬍渣,每處都染有鮮血,可以想像的出,當是他是如何奮力殺敵的。

  但強悍如典韋,在他那興奮的表情下,也難掩一絲疲憊的神情。

  太史慈也差不多,這位史上英年早逝的大將,此時正在張浪手下大展拳腳,不可否認,現在江東軍中,威望最高的不是趙雲、不是典韋,而是勇冠三軍的太史子義,自從跟隨張浪以來,短短幾年內,大小數十戰,幾乎沒有輸過,而且每每重要的時候,他都能建立奇功。但就此時,他那已往輕捷的步伐,現在也變的有些沉重。

  也許真的太累了。

  張浪眼裡閃過一絲愛惜之色。

  拍拍了兩人結實的肩膀,張浪道:「子義、令明,你們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太史慈看到張浪疲憊的表情裡,眼睛密麻的血絲,知道他等了一個晚上沒有休息,心裡大為感動說道:「主公,你也早點休息吧。屬下這就先行告退。」

  張浪點了點頭,太史慈和典韋這才下去。

  這時候楊蓉上來,輕聲道:「老公,你一整夜沒有睡了,要不你也休息吧。」

  張浪搖搖頭道:「趙雲、練榮還沒有回來,我怎麼能安心的睡呢?蓉兒,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楊蓉歎了一聲,在邊上默默不語。

  時間又一點一滴的過去,張浪心裡越來越不安。

  就這時候,門衛士兵喊道:「趙雲將軍求見。」

  張浪立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大喜迎上去。

  趙雲大步而進,俊秀的臉上來不及擦去風塵,汗水和血粘在臉上,整個銀白鎧甲幾乎已染成暗紅,可見當時他是如何慘烈。雖然如此,趙雲那高挺的身軀依然有筆直有力,腳下的步伐仍然輕盈。只是從他身傳出的氣息,經過鐵與血的磨煉之後,變的更加強大堅韌。

  張浪大鬆一口氣,陰沉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道:「子龍你平安回來就好了。」

  趙雲恭敬道:「多謝主公掛念。」

  張浪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趙雲全身,看的他有些不自在了,這才讚道:「看的出來,子龍在敵軍之中,竟然毫髮無傷,真是令人驚歎啊。」

  趙雲低首道:「慚愧啊,主公,屬下無能,練榮他……」

  張浪剛剛展開的笑容,一瞬間又凍結住,失聲道:「練榮他……到底怎麼了?」

  趙雲別過頭去,吞吞吐吐。

  張浪大急,連聲催問,趙雲才不情願道:「練將軍在後轍中,被亂箭射死……」

  張浪雖然已做好最壞的打算,但卻依然接受不了這個結局。當聽到這個消息後,整個人愣在那裡,猶如石化一般。一夜之間連失去兩員得力大將,這個損失可謂慘重無比,可是張浪起兵以後從未有過的損失。

  張浪不由心情大壞。

  兩人沉默許久,趙雲不想在這個時候給張浪添亂,趁機告辭。

  眾人也見機一一退下。只留下張浪一個在堂上發呆。

  自責、痛心、鬱悶百味交纏。

  對手之強超出自己的想像之外,實在沒有料到周瑜竟然會如此行險,搏命一擊。的確,一戰擒王,這是以弱勝強的最好辦法。如果沒有張寧的出現,他們的計策可算是十分的成功。但以郭嘉、田豐之智,不可能不會發現一些端倪,特別是他們不合常理的兵分數路,阻擊自己援軍時。自己沒猜出來,也許心繫高順安危被沖暈了頭腦,但他們絕對沒有理由啊。

  其實這也難怪他們了,郭嘉、田豐在怎麼厲害,他們也是人,不是神,就如三國演義裡吹的像神一般的諸葛亮,也有街亭之失,六出祁山之過。再者此招的確也是大出常規,兵出險地,置於死地而後生,一旦敗了,後果不堪設想。兩方剛剛開戰,哪有主帥便如此行險一搏。不過話說回來,周瑜的計策是相當成功的,如果沒有張寧,敗的應該就是張浪。因為無論是誰,也不會料到周瑜一開始就如此拚命。

  這個周瑜的確很強,其實照正史來看,別的不說,光赤壁之戰,大部份的功勞就是周瑜的,正史中根本沒有借東風,草船借箭,連環計等等,而諸葛亮所做的事情,只不過是促使孫吳聯盟,別的一無貢獻。而那時,周瑜抗曹的決心已非常之大了。

  不過現在好了,是自己反擊的時候了。看周瑜兵分幾路,怎麼來收這個尾。

  在田豐的建議下,張浪坐鎮細陽,不在出兵,靜靜等待前線的消息。

  在經過鬱悶的幾天後,前線終於傳來好消息:由於孫策兵力調動厲害,蒲縣空虛,被黃敘輕而易舉拿下。而郭嘉果然不負張浪所望,大軍沒有揮師調頭,而是快速與高順會師鮦陽,孫策被兩面夾擊,無奈之下,轍回汝南。

  而魯肅把守的新蔡,被徐盛和陳武近二萬部隊的包圍,動彈不得。

  至此,汝南外圍三點一線陣地,全面陷入癱瘓狀態,張浪大軍直指汝南城。

  而就在這時候,毛英帶領的五千山越士兵,夥同此次押糧官凌操,保護著糧車順利支援上來,與張浪會合細陽城。張浪士兵在經過驚心動魄大戰後,糧草物質軍隊的支援上來,終於讓士氣開始大面積的回蘇。

  情勢一片大好。

  接下來幾天,前線捷報頻傳,在郭嘉的建議之下,徐晃以鮦陽為基地,設做防線,結營數里,大軍步步為營,開始慢慢逼近汝南郡。在徐晃沉穩的指揮下,孫策一時間拿不出什麼辦法。其間數次派人偷襲,都被郭嘉破獲,無功而返。

  眼看大軍開始包圍汝南,孫策那方面忽然沒有了動靜,並且擺出一付堅守的架式。

  徐晃幾次試探後,發覺對方城防組織相當不錯,如若強行攻打,必然傷亡極大。唯有智取方為上策。

  徐晃作為此次統率大將,已連夜挑燈苦思名將戰法,思量如何攻破對方城池。

  眼看轉眼數天,對方死不出戰,自己又不好強行攻打,徐晃心如焦火,連夜求教郭嘉。

  郭嘉正在營帳中手捧書簡,大聲朗讀,見徐晃風風火火進來,不由起身相迎,笑道:「徐將軍,夜已近深,不休息卻來相訪,不知有何指教?」

  徐晃找一地而坐,一邊苦惱道:「軍師就不要打迷糊了,晃正為如何破城而絞盡腦汁,軍師倒悠哉游哉。」

  郭嘉哈哈大笑道:「原來是這樣,嘉以為將軍要打算長期圍城呢。」

  徐晃連連揮手說道:「軍師就不要說笑話了,快點想個辦法啊?」

  郭嘉不以為意,十分瀟灑道:「原來將軍為這苦惱啊。」

  徐晃驚喜道:「難道軍師早有定奪?」

  郭嘉嘿嘿兩聲道:「汝南城近中原,城高厚實,孫策又組織得法,想要短時間內破門,已是相當困難。」

  徐晃本來以為郭嘉會有好辦法,卻沒想到倒贊起孫策來,整人馬上如瀉了氣的皮球一樣,低頭歎聲道:「正是如此啊。」

  郭嘉笑著道:「將軍不用灰心。」看了看垂頭喪氣的徐晃,道:「現已不可急攻長打,為今之計,可發半旬時間,先在上游開鑿引流,後填城河。同時在大寨前立起雲梯,借此監控對手動靜。然後派士兵堆起土城,居高臨下,亂箭齊發。」

  徐晃道:「這樣行不?」

  郭嘉道:「還有呢。其間堆土城的時,雲梯上的偵察人員,多注意孫策部隊,一旦發現對方有所動靜,馬上要有反映。千萬不可讓他們衝殺過來時,我方還準備不足,被破壞了大計。接著,在土城堆成之後,馬上組織一隊人手,名為「掘子兵」。在土城的掩護之下,從後方挖地道到汝南城內,然後偷偷打開城門,作為奇兵部隊。」

  徐晃懷疑道:「挖地道耗時巨大,而且極易查覺,恐怕行不通吧。」

  郭嘉自信道:「如果正常的情況之下,確有可能被對方的偵聽式守城人員發覺。但甕聽、地聽等方法,一般是讓耳聰的士兵以耳貼近陶甕,傾聽異常聲音,如果有挖掘地道,便有聲音傳來,守城士兵聽到這種聲音,然後採取防禦和反擊措施等。但是,徐晃將軍完全可以借用投石車來破解,當我方人員開挖地道之時,便可組織投石車砸向城內,借用巨石的重量,和落地後的巨大聲音,來破壞敵軍的「地聽」人員。」

  徐晃眼睛一亮,大喜道:「這個方法應該可行。」

  郭嘉「呵呵」兩聲,撫鬚微笑。

  徐晃站起身來,連拜行禮道:「多謝軍師指點。」

  郭嘉搖手道:「將軍不必客氣,這是在下應該做的。」

  就在徐晃為攻戰汝南城而傷透腦筋之時,張浪這幾天在細陽城也不比他們輕鬆。又要整頓軍隊,又要安穩民心,不時東奔走西走。

  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幾天好消息不斷,張遼派出的部隊,已進入豫州地界,開始準備接手沛郡。而此同時,壽春上來的一萬部隊,不出七天,便可到達細陽。

  這對張浪來說,無疑是強心劑,讓自己手中有更多的牌可打。

  這一天,張浪正在帳中處理軍務,忽然衛兵通報張寧求見。

  張浪一愣,這幾天事情實在太忙,也沒什麼見到她,不知道她此次主動前來,有什麼事情。

  雖然在想,便很快還是宣她進來。

  張寧還是一身戎裝,英姿颯爽,嫵媚的臉上少有嚴肅表情。

  張浪這經過幾天緩衝下來,心情也開朗不少,見張寧前來,不由站起來笑道:「寧小姐不知道有何指教?」

  張寧抱拳算是行禮,臉色不溫不火,沉聲道:「將軍,奴家有一事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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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看她這麼嚴肅,也大為好奇道:「張小姐不知有何要事,不妨直說?」

  張寧說道:「當日屬下接受了將軍條件,如今也已為將軍訓練出一批戰力更甚從前的骷髏鬼兵,將軍應該是實現諾言的時候了。」

  張浪點頭說道:「放心,張浪並非言而無信的小人。」

  張寧有些惶恐道:「屬下絕對不是這個意思。當日與將軍相逢,轉眼便已數載,而仇人仍苟活世上,每想起所受的苦難,心中便怒火燃燒。如今劉辟、龔都兩賊子正在新蔡縣。懇請將軍同意,讓屬下前往新蔡誅殺此二賊,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張浪點頭道:「這個自然,不過新蔡守將魯肅非同尋常,千萬不可小視,凡事都要和軍師多商量。」

  張寧感激道:「多謝將軍成全,屬下明白。」

  張浪微微一笑道:「不用客氣。對了,我還有一事問你。」

  張寧想也不想脫口而道:「將軍想知道什麼?屬下知無不言。」

  張浪呵呵兩聲,道:「傳聞你父親是得到南華仙人的《太平要術》後,才變的厲害起來,不知你是否見過此書上的內容?」

  張寧一愣,道:「裡面內容相當深奧,屬下也只是一知半解。」

  張浪拍掌道:「如此甚好。」

  張寧見張浪這麼開心,急忙道:「此書現正在劉辟手中。」

  張浪哈哈笑道:「我知道。好了,沒事了,等你大仇得報之時,張浪還有一事求你。」

  張寧隱隱感覺張浪心中有什麼主意,卻又不對自己說,誤以為是要自己教他書上的內容,心中有所不快。但也沒有反駁說道:「只要將軍用的著屬下地方,自當力竭所能。」

  張浪點頭,表示滿意道:「那你先下去吧。」

  張寧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張浪目睹張寧靚麗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線,這才把注意力從新回到剛才的事情當中。

  這時門外有士兵進來通報道:「主公,府外有一女子要見你,門士趕也趕不走,她還說叫蒲柔,是主公你派出去的人。」

  張浪劍眉一揚,大喜道:「她說的對,快快請進來。」

  衛兵退了下去,不久便帶著一名女子進來。正是蒲柔。

  張浪見她風塵僕僕,本來白晰臉蛋變的有些發青,眼神裡透漏出絲絲疲憊之情。手中還捧著一物體,長大約有六肘左右,被紅綾布上下纏的結實,根本看不到裡面是什麼。

  張浪隱隱約約感覺出什麼,心中有些激動的命令士兵搬張椅子過來。

  等蒲柔順了口氣,張浪才好奇道:「蒲姑娘怎麼如此行色匆忙?是否發生什麼意外?」

  蒲柔喝了口茶後,臉色馬上紅潤起來。嬌聲道:「將軍放心,奴家做事你放心。」

  「噢,是嗎?」張浪盯著蒲柔,眼裡閃過狡黠之色。

  蒲柔大感吃不消,也許因為心虛的原因,也許張浪的眼神太過犀利,兩手一撒,有些尷尬道:「將軍果然厲害,奴家一點心思你也知道。」

  張浪得意笑道:「哪裡,你也太看的起我了吧,對了,到底怎麼回事,是否……?」

  蒲柔略微沉思,整理一下頭緒道:「將軍有所不知,鵝羽扇本來已拿到,只是中間出了一些差錯……」

  張浪道:「不會是給黃月英知道吧?」

  蒲柔苦笑道:「知道肯定是要知道,只是奴家也太低估小師妹了,被她發現的太早,前腳一走,她後腳就開始追趕,弄的奴家像做了賊一樣,左藏右躲。好不容易才逃到這裡。」

  張浪追問一句道:「那扇子呢?」

  蒲柔搖搖頭,無奈道:「就在二天前,給奴家師傅收回去了。」

  張浪睜大眼睛,滿臉不信道:「我靠,不是吧,你師傅也出來了?」

  蒲柔媚笑道:「將軍不相信奴家所說的嗎?」

  張浪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的話太讓人難已置信,試想想你師傅遍訪名山大川,仙蹤飄渺,怎麼可能在這麼湊巧出現呢?」

  蒲柔有些急道:「將軍,奴家說的句句是真,決無半句假話。而且師傅還說:現在時機還未成熟,並非鵝毛扇破土出世的最好時機啊。」

  張浪來回走了兩圈,然後盯著蒲柔,這才淡淡道:「暫且相信你一次吧。那你手中的東西又是什麼?」

  蒲柔給張浪一提醒,這才想起來。馬上變的笑意盈盈道:「將軍你沒說起,奴家倒是忘了。這不,鵝毛扇一給師傅老人家收回去,奴家便拿出家父嘔心瀝血,費時三載才焠煉而成的絕世寶刀,百辟刀。蒲柔邊說,邊把包著紅綾布的刀獻上來。

  「什麼,百辟刀?」張浪失聲大叫道。

  「正是,難道將軍也聽說過嗎?」蒲柔雖然這樣問,臉上卻無一絲驚訝,想來她也以為張浪聽說過。

  張浪當然知道,不同在於卻是藉著史書才知道的。

  漢末有很多名器,除了眾人所熟悉的冷艷鉅(青龍刀)、丈八蛇矛、雙股劍、倚天、青缸等等之外,還有許多並沒有真的流傳開來,如百辟、露陌、龍鱗、流采、飛景、含章等眾多名劍好刀,絲毫不比日本的宗正、村雨等遜色。只不過當時傳聞百辟刀是曹操所鑄造而成罷了,而且不此一把,有五把之多。

  張浪接過百辟刀,感覺入手一沉,自己差點沒接住,大為吃驚道:「好重的刀,看你剛才拿的時候沒有一點表情,想不到你的臂力不凡啊。」

  蒲柔滿臉驕傲道:「習慣啦,這個百辟刀,重達六十四斤,全以純玄鐵用精火焠成,常人不要說拿去打戰,就連能不能帶上半個時辰也是問題。」

  張浪咋舌,搖了搖頭笑道:「還好剛才沒有丟臉。」

  蒲柔吃吃的嬌笑幾聲。

  張浪沒有急著拿開紅綾布,而是奇怪問道:「蒲柔,你老實告訴我,你父親當時鑄了幾把百辟刀?」

  蒲柔奇怪道:「家父鑄造百辟刀時候,正值鑄劍的顛峰時期,人生的黃金年段,但他也用了三載時間,幾乎耗盡一身心血,才煉化出一把絕世寶刀。就算家父在世能焠出第二把,相信絕對沒有這一把好。」

  張浪這才明白,同時暗思史書上的狗屁東西,也許曹操真有五把百辟刀,但絕對比不上這把。說不定也是從蒲田這裡搶過去呢?看這刀好,才令鑄劍師照著樣子從新打造,然後送給部下。借此拉攏人心。

  蒲柔見張浪在那裡發呆,提醒道:「將軍不看看嗎?」

  張浪回神過來,當下點頭道:「我正有此意。」

  小心翼翼的剝開紅綾布巾,張浪開始變的有些激動。

  當紅綾再也包不住閃耀的刀光時,堂上光芒已經大漲,冷冷的銀輝照射著張浪眼睛有些刺疼。刀身上飄蕩的氣流,讓人從心靈的最深處打一個冷顫。

  張浪吃驚的表情更濃,好重的殺氣,好強的氣勢啊。

  而百辟刀的刀身竟然比刀柄還長。這對長兵器的百辟刀來說,在構造上,是相當新穎大膽的。刀刃寬不足三寸,長足有三肘之多,前面的刃鋒帶有倒刺,如黃蜂的尾巴、天蠍的毒刺一般,可以想像的出此刀強大的殺傷力。厚厚的刀脊鐵背,如蒼龍的髓嶺,十分堅韌。而刀身上古暗的花紋,流光異彩,讓人感覺到陣陣神秘的殺氣。刃口不但很薄,而且看起來相當的鋒利,張浪輕輕用手撫摸,眼裡滿是讚歎之色。

  整把長刀的構造,線條在優美柔和中顯出堅韌不凡,在尊貴華麗之中顯出冷艷高傲。

  這把百辟刀,不但在戰場衝鋒戰中可砍可劈,還能近身肉搏中挑、刺、點、奪等等。

  百辟刀,有劍的君子之風、有槍的霸王之氣,更有刀的王者氣概。而能把幾樣兵器的特性完美結合在一起,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單單這點,蒲田不愧為漢末首屈一指的鑄劍大師。

  難怪所有的諸侯武者知道這個消息之後,都不要命的找上蒲田,甚至不怕引起眾怒,而將其滅門抄斬,也要掘地三尺,挖出寶刀……

  可歎薄田一心熱衷鑄劍,最終達到目地,鑄出一把寶刀流傳千古,卻沒想到卻為此而搭上老命。

  張浪在感歎之餘,卻不忘隨手揮了揮百辟刀,只感覺刀光閃閃,帶起片片銀霧,而從自己身上傳出去的點點力量,都通過百辟刀而全無保留的表露出來。真是把好刀啊。

  張浪以前老感覺自己用的兵器不順手,如今有了這樣的好刀,是不是自己也像遊戲裡一樣武力一樣加10點甚至更多呢?

  想到這此,張浪再也控制不住的得意大笑起來。興趣所至,馬上和叫門衛進來,讓他們通知太史慈、趙雲等人一起到武場,來共賞寶刀。而自己也興沖沖的出了縣府。

  不久,幾個武將到齊,眾人還不知道張浪為什麼叫他們來,張浪已開口笑道:「此時叫大家來,不是要商討什麼大計,而是讓大家來看一樣好東西。」

  眾人莫名其妙,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不明白張浪心裡有什麼鬼主意。

  張浪很滿意這樣的效果,轉身對身邊辛苦異常的士兵道:「把刀給幾位將軍看看。」

  士兵如釋重負,急忙把兵器傳下去。

  眾將果然在張浪的意料之中,個個驚歎不絕,大讚好刀。

  趙雲讚歎道:「此刀在打造上相當新穎,而且在氣勢的營照上,是相當成功的。恭喜主公得此神兵,就好比如虎添翼一般。」

  太史慈,拔了一根頭下,然後吹了一口氣。刀鋒只輕輕一轉,髮絲立斷兩截。他驚聲道:「百辟刀鋒果然凌利,可吹毛斷髮,實在是刀中極品,不難想像,日後主公用他殺敵,視破甲如無物,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啊。」

  張浪得意的讓士兵牽過馬來,然後拿回百辟刀,就像心愛的寶貝一樣,笑道:「你們誰和我來比一比,試試這刀的威力如何?」

  趙雲、太史慈傻了眼,兩個對望一眼,連連搖頭。難怪張浪今日大出常規的全副武裝,一身上下都穿起鎧甲。原來是有備而來。

  張浪還沒有興奮過頭,知道此兩人心有顧忌,怕傷到自己,加上他們固執的心理,很難讓他們放開手腳,唯有轉頭對典韋道:「令明,你上馬,我們來比比。」

  典韋傻愣的道:「主公,這不太好吧。」

  張浪催鴨子上架一般,連聲道:「沒事,叫你來你就來,如果我發現你在偷懶,或者放水,小心以後不帶你上戰場殺敵。」張浪故意嚇唬道。

  典韋還不明白放水是什麼意思,張浪已經手提百辟刀上馬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百辟刀的緣故,張浪今日看起來信心十足,戰意高漲。

  典韋顯然是沒有看到趙雲、太史慈的眼神在頻頻暗示,還真的穿起甲冑,騎上戰馬。一邊嘟聲道:「主公,還是不要打吧。萬一傷到你可不好。」

  趙雲氣急敗壞,連連出聲勸說,張浪搖頭笑道:「子龍放心,只是尋常比試而已。」

  太史慈還想在勸說,張浪已經策馬衝到場中央,百辟刀遙指典韋,笑傲道:「令明,放馬過來吧。」語氣十分堅決,可見張浪戰意之濃。

  典韋這才不情願的催馬過來,動作慢吞吞的。

  這沒有破壞張浪的興致,反而是一點不留情,藉著馬匹的衝刺,百辟刀高舉過頂,太陽閃耀下,冷艷四射,氣勢如虹。

  典韋本來還滿臉不情願,但忽然看到張浪藉著百辟刀強大無比的威赫力和馬兒瘋狂的衝擊,如一陣旋風般飛來,臉上開始凝重起來。

  而趙雲和太史慈臉上的由擔心之色慢慢變成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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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否認,有了百辟刀的張浪,在氣勢上已決不輸給在場中的任何人。

  張浪每看似信手揮出一刀,破壞力都強的驚人。

  一招力劈華山,百辟刀如一抹流星,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冷艷的光芒,刀風流轉下,以千鈞雷霆之勢,泰山壓頂過來。

  典韋顯然被張浪的氣勢壓倒,破天荒的不敢硬接,閃身而退。

  張浪見狀,得勢不饒人,猛攻數招,刀刀霸氣四溢,剛猛至極,就連典韋之猛,一旦失了先機,也只有招架之功。

  氣的典韋當場哇哇大叫。

  不過,典韋綜合實力仍是在張浪之上,張浪攻勢雖然疾風驟雨如暴風雪般連綿不絕,在一連串急攻長打後,刀鋒依然鋒利,氣勢還是強悍,但典韋已開始扳回勢,而變的有攻有守。如若不是對張浪手中吹毛立斷,削鐵如泥的百辟刀心存顧忌,早已放手開始反擊了。

  然而百辟刀的功效遠遠不止這個,它讓張浪在一流高手對決中,不落下風。而且信心前所未有的高漲。

  張浪看準時機,借勢纏身上去,連著「刷刷」兩刀,左削手腕,右砍肩井,角度極其刁鑽,一改開始那無盡的霸氣,而變的飄逸如雲,又好比羚羊掛角,來去無痕。

  典韋不明白其中秘密,見張浪軟如棉花,馬上起右手鐵戟,想磕開百辟刀,左手連環進招。

  觀戰的趙雲臉色馬上一變,驚忽道:「不妙。」

  太史慈冷汗直流,一方面對張浪擔心同時又為他驚訝,說道:「典韋顯然對自己能力太有信心,雖然武藝是在主公之上,但吃虧在不明百辟刀性,此招看似靈巧為主,其實看主公的姿勢,正蓄勢爆發,後面接著只怕有連環殺招,令明今日要吃虧了。」

  果然,太史慈話音剛剛落完,典韋的單手戟便和張浪的百辟刀短兵相接,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交響聲,典韋顯然估計不足,右手鐵戟被盪開,中路門戶洞開,防線大空。

  張浪怎麼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百辟刀氣勢如虹,趁勝追擊,窮追猛打,一點也不讓。漫天飛起無數刀影,片片刀葉以凌利逼人的刀氣從四面八方籠罩而來,狠辣無比。

  而典韋明顯感覺刀氣逼人,一身橫練肌肉也絲絲疼痛,這大大激怒他的戰意。先大吼一聲,然後左手戟立地畫圓,同時右手順勢一收,直取張浪眉心。

  觀看的趙雲驚歎的喃喃道:「好強的刀,既可剛,又可柔,實在是霸道啊。」

  太史慈也搖搖頭,歎聲道:「假如剛才是某,也同樣落個如此下場。」

  趙雲回過神來說道:「第一次不熟悉刀性,假如再有下一場,相信主公不會這麼容易了。」

  太史慈轉過頭,微微一笑道:「只怕戰場上是沒有第二次的。」

  趙雲呵呵兩聲,點了點頭。

  又一轉眼,兩人過近百招,而且從場面來看,仍是勝負不分。看的出來,有了百辟刀的張浪,武力已開始直追典、趙等人了。

  這時,趙雲精神一振,場中兩人分開了,看來勝負已分。

  典韋已滿頭大汗,大聲呼籲道:「強啊,好強啊,今趟屬下再留一手,只怕已輸了。」

  張浪喘著氣道:「再怎麼強,還不是令明的對手。」

  典韋抹了一把汗,憨厚笑道:「主公誇獎了。」

  張浪哪裡看不出典韋臉上得意之色,苦笑道:「第一次用百辟刀,我也把握不了其中的物性,而且相對以前的環鐵大刀來說,這個好像太重了,我的手已在發軟了。」

  「哈哈哈。」典韋毫無顧忌大笑道:「是啊,比屬下這雙鐵戟還要重上二十斤。」笑聲剛完,典韋眼光落在手中雙戟,馬上變成哭喪著臉,哀嚎道:「主公,老典這雙戟要完蛋了。」

  原來,典韋那一對以稀有玄鐵鑄成的鐵戟,也算是一件寶物,可是在架百辟刀攻勢時,竟然留下無數密密麻麻的鋸齒缺口,有的更是深入寸餘。假如是一般的兵器,只怕不早早斷成兩載才怪。如果還要再打下去,典韋那對鐵戟鐵定要報銷了。

  張浪哈哈笑道:「沒事,壞了我請人幫你打造一對更好的。」

  張浪雖然輸了,也是一臉開心樣子,從馬上下來,大聲嚷道:「今日高興,我請各位喝酒。」

  典韋一聽有酒喝,滿臉興奮道:「好啊,好啊。」

  眾人這才回到府上,張浪簡單的擺了一些酒席,宴請他們。

  轉眼間又過半旬,相比細陽城的安靜,汝南那邊卻是戰鼓擂動。然而戰況卻沒有重大突破,兩方互有勝負。郭嘉雖連番獻計,然士兵在執行上每每棋差一招,讓孫策早一步知覺,戰局遲遲打不開局面。

  雖然如此,江東軍還是很成功的在後方鑿開支流,相信不用多久,必可填上護城河。

  而「掘子軍」在投石車的掩護之下,已挖至城門下,只待最好時機,偷至城下。

  郭嘉眼見時機是日漸成熟,終於在一個夜晚裡,走進徐晃主寨。

  此時,身為主將的徐晃,已忙的焦頭爛耳。

  徐晃見郭嘉前來,連忙站起來迎接,連客氣話也省了,一開口就道:「軍師,有沒有想出好辦法來啊?」

  郭嘉微笑道:「公明不急,我們進去細談。」

  徐晃如何能不急,江東士兵遠道而來,深入敵腹,必須在短時間拿下具有決定性的勝利。一旦成為一場曠日持久的消耗戰,這是張浪所不容許的。

  徐晃憋了半天等郭嘉入座,然後泡茶,什麼都弄好了,才搓手抱怨道:「軍師,你不要在磨磨蹭蹭,你就快說啊?」

  郭嘉好似沒有體會到徐晃焦急的心情,而是嘗一口香茶,然後閉上眼睛獨自陶醉。

  那表情讓徐晃差一點就要處在暴走狀態。

  這時候郭嘉才慢吞吞地睜開雙眼,不緊不忙道:「公明,你認為孫策想在此時扭轉不利局面,要用什麼辦法最好?」

  徐晃聽的只差一點暈過去,整人捉狂,只差一點要狠狠掐住郭嘉脖子,說道:「軍師,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啊?」

  郭嘉搖搖頭,一臉正容道:「公明,這可是大問題,你一定要先明白啊。料敵先機,才能百戰百勝啊。」

  徐晃見郭嘉如此嚴肅,迫不得已靜了靜心,仔細想想道:「孫策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想反敗為勝,還是有一些辦法可行的。」

  郭嘉饒有興趣道:「哦,公明說來聽聽。」

  徐晃笑道:「最常見的,就是一戰擒王這計,不過他們已經用過,並且失敗,想來絕對沒有膽子再用第二次了。」

  郭嘉點頭表示同意。

  「第二種嘛……」徐晃略一沉思又道:「劫斷我軍糧道,讓我們沒有補給,只要不出幾日,軍中無糧,到時軍心大亂,便可一擊而潰。」

  郭嘉撫掌讚道:「公明之言甚是。」

  徐晃接著道:「第三種就是借用外來之力,而能幫助他的應該只有曹操。」

  郭嘉笑著道:「呵呵,不錯,以孫策這幾年的經營情況來看,不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騎兵隊,假如背後不是曹操暗中支持,打死我也不相信。不過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曹操已不可能出兵了,近日張濟攻打宛城時,被流矢射中,生命危在旦夕,只怕曹操的注意力已放在關中,管不上孫策死活了。」

  徐晃又想了一會,苦笑道:「軍師,晃只能想到這麼多了。」

  郭嘉道:「那好,就公明所想的幾種辦法裡面,想要有所作為,又是哪種?」

  徐晃想也不想出聲道:「當然是派一員大將,去燒我軍糧草。」

  郭嘉瞇著眼,笑意更濃。

  而在徐晃的眼裡,感覺郭嘉越來越高深莫測,不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正當他納悶的時候,郭嘉忽然問道:「將軍,你可知道周瑜現在哪裡嗎?」

  徐晃腦裡一震,隱隱感覺把握住命脈所在,失聲道:「難道……?」

  郭嘉輕輕歎了口氣,然後信心十足道:「假如猜的不錯的話,他現在決不在汝南城裡,因為從一開始突襲主公失敗後,就沒有回來過,現在看來,應該正在一個秘密地點集合。然後利用騎兵隊的機動性,去劫斷我軍糧道。」

  徐晃臉色一變再變,最後大驚失色說道:「難道他們還要再偷襲細陽城不成?主公正在那裡,而且我軍前線所有補給也在那裡。」

  郭嘉搖搖頭,詭異一笑,道:「不可能的,現在有了淮南的一萬援軍,加上張寧、毛傑他們,周瑜現在縱然計謀百出,也不可能傻到在細陽城那裡做文章。」

  「難道是……?」徐晃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懷疑道。

  郭嘉自信道:「周瑜一定是利用他們機動騎兵,長途奔襲皖城。」

  「啊?」徐晃再一次失聲驚叫道。

  郭嘉不理他的驚訝,用著堅定不移的口氣,侃侃而談道:「自從他們突襲主公失敗之後,整個戰局便限入被動之中,而想反敗為勝,必然要做一件能極大打擊我方士氣的辦法,而糧草便是關鍵所在。」

  徐晃已從短暫的混亂中回過神來,冷靜道:「現在凌將軍押送第一批糧草已到,而第二批正準備上路。周瑜會不會趁這個時機,在半路來個忽然襲擊?不行,一定要派人報告主公。」徐晃越想越急,馬上叫士兵進來。

  郭嘉卻搖搖頭道:「公明,你平時的冷靜到哪裡去了?」

  徐晃有些不明白說道:「軍師的意思是?」

  郭嘉揮退進來的士兵,正容道:「關於這一點,嘉前日已書信給主公,主公他們必有相應的對策。此事不用將軍擔心。」

  郭嘉頓了頓,望著徐晃,意味深長道:「如何拿下汝南才是將軍的職任所在。」

  徐晃有些明白,又有些糊塗道:「軍師不要繞來繞去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啊。」

  郭嘉笑道:「這是周瑜的機會,何嘗又不是我們的機會?」

  徐晃若有所悟道:「軍師之意是……?」

  郭嘉招了招手,讓徐晃靠上來,在他耳邊悄悄道:「只要到時候詐稱周瑜被伏,被主公軍隊困於某地,以孫策和周瑜的過命交情,必然拚死一救。到時候將軍假裝不敵,放敵軍出城。遠後,約好時間,疾攻汝南郡城,而奇兵「掘子軍」這時必可發揮功效,到時裡應外合,汝南不是囊中之物了嗎?」說到最後郭嘉得意非凡的笑起來。

  徐晃如撥雲見日,眉頭頓解,連連呼拜道:「軍師此計大妙啊。」

  郭嘉也不恭維,大大方方的接過徐晃一拜。

  徐晃十分興奮,連日的重壓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那一對連心粗眉上下跳動,紅光滿臉,開心笑道:「原來軍師早已成竹在胸,對全盤戰事瞭如指掌,卻一開始就不和晃說,讓晃擔心受怕許久,這是軍師不對啊。」

  郭嘉兩眼閃煉道:「不是不和將軍說,實在是時機未到。」

  徐晃使勁的搓著手,來來回回走了兩圈,然後問郭嘉道:「軍師,那現在應該做什麼?」

  郭嘉好似經過剛才那一番話,臉上有些疲憊,席地而坐。聽到徐晃話後,微微睜開雙眼,但只是喝了一口茶,又閉上兩眼。

  徐晃卻一下明白了,試探道:「軍師要屬下等嗎?」

  郭嘉嘴角落出絲絲笑意,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徐晃長呼一口氣道:「末將明白了。」

  不多久,郭嘉便隨便找了個借口,回自己營寨休息而去。

  而徐晃卻興奮在那裡盤畫著未來整個戰局。

  夜已更深,天上的群星都已隱入雲層,而大地都被黑暗籠罩。

  只是在經過漫長的黑暗之後,相信天亮就在不久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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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南四面環山,西有千峰巒疊的臥牛山,山勢嚴峻,難於攀爬。又背靠汝水,是一座相當堅固的城池。

  只要人家死守不戰,物質又準備充足的話,托上一年半載,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轉眼入秋,天氣漸涼,在過不久,便要入冬,這對主攻一方來說,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而徐晃仍只能在苦苦等待最好機會。

  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兩方僵持一月之後,徐盛部隊終於傳來好消息。一陣狂攻之中,加上張寧骷髏兵的連番夜襲,弄的敵軍魂飛天外,兵無戰心,而新蔡城的防線終於開始全方位出現鬆動。

  本來新蔡彈丸之地,徐盛、陳武近兩萬部隊拿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戰場兵力雖然是重要因素之一,然主將謀略更是關鍵所在。新蔡守將魯肅並非一個軟柿子,他的全面絕非陳武之輩可以相比,而且決不在田豐、程昱之下,況且他還能文能武,為一代儒將。

  照著《三國演義》構築情節和塑造人物,歷來評價是三分虛七分實,但以張浪的感覺來看,應該是七分虛三分實才對,其中有一個人,人物性格完全扭曲,小說中的形象和歷史上的原形完全找不到共同點,就是江東的魯肅。

  魯肅出場,純粹為了在諸葛亮和周瑜的鬥智中牽線搭橋,做個被兩方面耍得團團轉的老好人。小說中,魯肅除了為人老實以外,根本沒有什麼優點,如果真是那樣,為什麼周瑜臨終要薦肅自代,做第二任大都督呢?講不通啊!

  別的不說,諸葛亮還未在隆中定「三分鼎足」之時,魯肅已留下「榻上策」的著名戰略構想。當時孫權繼位,周瑜推薦魯肅和孫權見面。魯肅勸孫權成王霸之業,他說:「漢室不可復興,曹操不可卒除,為將之計,惟有鼎足江東,以觀天下之釁。」並且詳細謀劃方略:剿除黃祖,進伐劉表,將長江防線據為已有,然後建號帝王以圖天下。」而孫權後來的走勢,正如魯肅所說,如若不是他死的太早,東吳也不會從鼎盛走向衰敗。

  象魯肅這樣一位高才,可以當得上「名將」和「戰略家」這兩個稱號了,而他苦苦支撐孫劉聯合這個長遠的戰略方針,而孫權並不能理解,仍然在荊州問題上,和劉備大打掌腳,蜀國一跨台,接下來東吳也就跟著覆滅,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大悲劇。

  現在魯肅把守新蔡,雖然城牆並不雄偉高厚,但他防守組織的滴水不漏,如若不是黃巾軍素質低下,加上外無援軍,骷髏奇兵又連夜奇襲擾亂軍心,相信想要在新蔡打出缺口,還要等更久時間。

  郭嘉知道時機就要成熟,開始派人對汝南不斷造勢。

  首先在汝南城外,高順、徐晃的部隊,所有兵馬開始頻頻調動,就在原來的基礎上,封鎖四周所有大小通路,加強戒備,就連山路水溝也派人把守。做出一付要封鎖一切消息來源樣子。

  郭嘉又秘密讓自己的親信在營寨中四散謠言,說敵軍大將周瑜在劫糧之時,被主公先一步視破,困在揚、豫交界一帶,用不了多久,便可大破敵軍,活捉周瑜。同時新蔡方不出一旬時間,就可攻破城池,拿下魯肅。到時候孫策變成孤家寡人一個。

  然後又不是很秘密的抽調高順和他的一半左右軍隊,假裝支援張浪圍剿行動,卻在半途停了下來,埋伏,等候孫策出動。

  大凡將領都知道攻城最忌悶圍,徐晃不時派士兵做一些動作,但收率不是很明顯。郭嘉此計雖然在騙所有人,但的確讓本來有些滑落的士氣又開始上升。

  可以說,條件已萬事俱備,能不能成功,就看孫策會不會上當了。

  郭嘉耐心的等待著魚兒上鉤。

  徐晃軍隊的調動,孫策當然看的出來,而且憑空封鎖防線,讓他消息來源變的十分困難,幾乎得不到最新的情況。郭嘉此舉,果然讓孫策疑心重重,以為江東軍隊有什麼大動作。連夜派出探子,打聽消息。

  就在汝南開始進入大戰前奏,在細陽城的張浪也沒空閒著,在這段時間派出大量的探子,四處打探消息,意圖挖出周瑜藏身地方。不過讓張浪十分沮喪的是,到目前為止,周瑜、甘寧和他們的部隊好像人間蒸發一樣,找不到一點影。張浪十分明白在黑暗裡的敵人是如何危險。為了確保能在第一時間捉住戰局發展動向,張浪把自己僅留的兩百鷹衛再一次派上用場,努力加大偵察範圍,利用他們高超的水平,意圖查個蛛絲馬跡。

  又經過十來天的苦苦等待之後,終於有鷹衛帶來消息,在陽泉一帶,發現有大量兵馬行動的行蹤。張浪一振,陽泉?照那裡的情況來看,陽泉一帶地勢平坦,十分有利他們的騎兵突擊,不但如此,那裡還有山林掩護,可秘密藏身。更為關鍵的是,這是江東運輸隊的必經之路。

  周瑜還真會選擇一個好地方下手啊。張浪冷笑想道。

  張浪問趙雲說道:「現在第二梯隊的糧車是誰押送的?」此行押糧官凌操,剛剛從細陽城往皖城退去,故張浪有此一問。

  趙雲行禮道:「回主公,是凌操之子凌統。」

  張浪表示明白,絲毫沒有對年紀青青的凌統有什麼擔憂,而是問道:「他現在到哪裡了?」

  趙雲道:「剛剛快馬來報,他們已繞過了天柱山,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已經到了六安國。」

  張浪想了想道:「照著原先的計劃,出六安國後,就是要過陽泉重鎮了。假如周瑜真的在這裡打埋伏的話,留給我們的時間已是不多了。」

  田豐側頭沉思,道:「屬下倒不覺的周瑜會在這裡動手,陽泉一地,處於揚豫交界,相對來說目標太過明顯,隨時有被發現的可能,而且他們不可能帶那麼多糧草,這樣常期在外行動,補給是個大問題啊。要知道現在豫州大部份地盤已為我軍控制。」

  張浪笑道:「照情況來看,江夏已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要不然周瑜也不會膽大到這個地步。」

  田豐點點頭道:「有這個可能性,既然如此,蔣欽,周泰的部隊,終於可以一展所長了吧?」

  張浪會心笑道:「不錯,傳我令下去,馬上要蔣欽、周泰領水軍出柴桑,沿江而上,以閃電之勢,逼進三江,迫使江夏防線開始出現鬆動,我就不信這個時候周瑜還有能力來管這個江夏。」

  田豐呵呵笑了兩聲,說道:「趁他害,奪他命。想來周瑜現在是首尾難顧了。」

  張浪又想想了,道:「周瑜會不會在陽泉打伏,暫時不定,這個到時候要隨機應變,不過出兵接應凌統,已是必然。」

  田豐點頭道:「主公所言極是。」

  張浪來回走了兩圈,抬頭嚴肅道:「子義,你馬上領5000士兵下去,接應凌統,一定要保著糧車安全而來。」

  太史慈大聲領命,踏步而去。

  看著太史慈離去的背影,田豐心裡忽然感覺一些不安道:「主公,屬下認為周瑜一定有什麼詭計,因為出兵陽泉,目標實在太大,會不會這只是個晃子,而真的用意在皖城,來個一勞永逸?」

  張浪沒有說話,而進入沉思。

  趙雲見張浪沒有說話,出聲道:「不太可能吧,如果要長途奔襲皖城,這個難度相當不少。當不說路途遙遠,如果想不被別人知覺,拋開官道不走,那麼必須要攀過連綿不斷的大別山脈或者跨躍梅山水嶺,這些都是窮山險嶺,山路水路都十分難走,一個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的局面。不但如此,還時常有大量猛獸出沒,野人土蠻更是少不了,搞不好給他們生吃活剝也是正常。」

  本來還沒有確定心中想法,給趙雲這麼一說,張浪心中一跳,想起三國後期,魏國大將鍾會伐蜀,姜維扼守劍閣,不能攻破。而鄧艾出奇兵,領數萬人馬出陰平道,山高谷深,十分艱險,便讓士兵鑿山開道,造作橋閣。後因糧缺將乏,三萬士兵所剩無幾,鄧艾帶頭,翻下山崖,先登至江由,後戰綿竹,斬諸葛瞻、諸葛尚和尚書張遵等首級,蜀國才這樣滅亡。

  雖然自己的情況和當時有很大不同,但鄧艾把別人認為不可能的事情,變成魏滅蜀最為經典的戰役,難道周瑜也不懂的這點嗎?有時候人認為很安全的事情,其實背後藏有著更大的危機。很容易讓對手有機可趁。想到此時,張浪沉聲道:「我有種預感,周瑜也許真的會襲擊皖城。我們認為不能的事情,很大程度上就會麻痺大意。」

  田豐同意道:「有道理,我不過還是要先看看凌統那裡的情況。如果一卻平安,那麼我們才能肯定他們的目標是在皖城。」

  張浪道:「這樣的話,讓太史慈和凌統隨時保護聯繫,假如他沒有出現什麼情況的話,讓他繼續南下皖城,讓子龍在領士兵去接應保護糧草。」

  田豐道:「這個辦法不錯。」

  隨著太史慈的出發,趙雲也開始準備動身。

  又過兩天,戰局終於迎來重大轉變。

  孫策上當了。

  他和周瑜過命的交情只是其中因素,而催化劑卻是攻打南陽的張濟不幸戰死了。

  張濟被流矢射中,後醫治無效而亡。

  蔡瑁當然不會失去這個大好機會,開始率領大軍反攻。蔡中、蔡和兩側騎兵連連衝擊,很快,張濟軍因為群龍無首,軍心大亂,一戰而潰。

  半路之中,張濟之侄張繡因為聲望最高,被推為首領。

  張繡本想為張濟復仇,再攻南陽,忽然聽到曹操軍趟過洛水,兵發三崤,來取關中。嚇的他連夜帶領士兵往關中撤回。

  張繡一死,苦等曹操發兵救援的孫策,終於明白曹操捨棄自己這個盟友,而選擇霸佔關中。更為雪上加霜的是,自己派的心腹回來說周瑜被困陽泉一帶,新蔡城又要被破,心慌意亂之下,孫策決定破釜沉舟,連夜強行突圍,解救周瑜,再退回江夏。

  謀士張紘苦薦道:「主公不可,都督離去之時千盯萬矚,無論出現什麼情況,只須堅守,不用出城做戰,用不了多久張浪軍便糧草不繼,會自動退兵。」

  孫策不從,以為周瑜被困如果不救,自己會一輩子不安。

  張紘見勸說無效,改變主意,讓孫策先試探敵軍虛實為妙。

  孫策這次爽快的同意了。

  夜下三更,城外一片安靜,遠處稀疏的火燈,似乎說明著徐晃軍的防線十分鬆散。

  孫策帶著最為精銳的一萬士兵,月下偷偷出城。

  孫策此行還是尊從張紘的意見。打算先試探一下徐晃軍的兵力到底如何,戰鬥力是否有消減的現象,如果有,說明江東軍隊真的抽調人馬支援了。反之,如果沒有就說明他們要騙自己出城一戰。如果是這樣,自己第一時間就退回城裡。

  孫策的這點心思哪裡瞞得過郭嘉的眼睛,他已設下一個大套,只等著孫策往裡鑽。

  孫策全然不知情,在他眼裡,江東軍外哨點守備人員不少,而且看起來相當不錯,這讓他心開始繃的緊緊。這哪裡有引別人入龕的感覺啊。

  孫策在外觀查一小段時間後,終於拿出長弓,一箭射下哨樓上的衛兵,揭開了他們劫寨行動。

  孫策一馬當先,率先衝進徐晃軍大寨。這是他的一貫作風,每每身先士卒,激勵士兵。

  江東士兵快有了反應,有人大喊「敵軍劫寨」。殺喊聲,慘叫聲開始響起。

  而從寨子裡出來的士兵,有的髮鬢凌亂,有的衣甲未合,有的更是睡眼末開。孫策幾乎從這一刻相信了,自己劫寨已經成功。但他沒有開心起來,反而更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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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孫策的強勢攻擊下,江東軍雖然頑強抵抗,不過終因調走部分兵力,而且的確沒有準備好,不久便開始潰敗後退。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郭嘉早已胸有成竹。

  孫策沒有想到會這麼容易突圍,心裡一點也沒有懷疑是否有詐,只是更加擔心周瑜那裡的情況,因為經過多方證實之後,孫策不得不相信這個消息來源的正確。

  其實,這不能怪孫策沒用和他的謀事不行,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情不是他的長處,而張紘出謀劃策相比,更擅長詩書楷篆,和張昭一樣,是當時東吳的內政高手。主要是郭嘉在這件事情上做的太好,封鎖防線後,直接後果就是消息不能正確的傳入汝南城,而且還捉獲了數名連絡人員。如果不是對方當場自殘,說不準還挖出周瑜軍隊的行蹤呢。雖然如此,卻也成功的切斷與孫策的聯繫。

  孫策帶領三千騎兵隊衝在最前方,兩側七千步兵緊緊跟隨,呈三角錐形,鋒利無比。

  徐晃剛開始還裝模作樣指揮士兵防守,到了後來乾脆不幹了,開始讓士兵撒退。

  而孫策也沒心思追趕,衝破江東軍防線後,馬上讓士兵撤離,往陽泉方向奔去。

  郭嘉在士兵的擁簇下,立在不遠方的一座小山頭上,眼角望著漸漸遠去的火把長龍,與程昱談笑風生。

  程昱讚歎道:「果然不出軍師所料,孫策之去如此之疾,只怕死的更快。」

  郭嘉笑著搖手道:「仲德還不明白主公心思,如若要孫策死,當年早已一刀斬之。」

  程昱驚訝道:「主公難道還想把孫策招至麾下?」

  郭嘉點點頭。

  程昱倒吸了口冷氣道:「孫策好比山中猛虎,習慣了霸王地位,哪裡會屈人之下?就算真的會投降,只怕也是養虎在身,什麼時候被反咬一口也不知道。」

  郭嘉不贊同道:「這個倒不一定,久聞孫策寬弘雅量,豁達大度,又知恩圖報,想我主公前次義釋孫策,後又約法三章,如果此次再勝,也是有可能的。」

  程昱還是抱著懷疑態度道:「前些日子,主公攻陷細陽城的時候,不是殺了其親弟孫翊,此仇孫策怎麼能不記在心裡呢?」

  郭嘉笑道:「此不必擔心,孫翊戰死,只怕孫策和周瑜難逃其疚,孫翊與孫策不合人人皆知的事情。當日孫堅戰死,兩人為爭繼承,明爭暗奪。這事情不會是難題。」

  程昱動了動嘴,雖然感覺可能性不大,但一時間找不出什麼理由反駁。

  郭嘉明白忽然神秘道:「仲德,你不要忘了孫策可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哦。」

  「啊?」程昱一下明白郭嘉的意思,眉飛色舞道:「孫策家人都在汝南,只要到時候拿住他們,就不信孫策不乖乖就範。」

  郭嘉笑道:「還有,日下主公已派人星月趕往歷陽,去請兩人來。」

  程昱眼睛一亮,脫口而出道:「難不成是孫策從兄孫賁,其舅吳景?」

  郭嘉大笑道:「正是其二人。」

  程昱拍掌叫道:「此事可定矣。孫賁與孫策關係深厚,吳景又對孫策恩寵有加,其母對吳景更是言聽計從,到時候只要在邊上善加引導,問題不會很大。」

  郭嘉得意道:「到時間主公又要多一員得力大將了。」

  程昱開心道:「遠不止這個,孫策手下能人不少,主公極為推崇的周瑜,新蔡守將魯肅,無不是精通兵法,而黃蓋、程普之輩更是勇貫三軍,只要能順利收編,到時在個個分化,他們想反也反不起來。」

  正當兩人相談正歡時,有士兵上來通報道:「軍師,孫策正照著意料的路線往新蔡奔去,已進入埋伏點。」

  郭嘉點頭表示明白,揮退士兵。

  程昱這時候忽然有些擔心道:「軍師,此計會不會太毒,怕孫策挺不過這關。萬一命喪黃泉,一切大計都要落空了。」

  郭嘉抬頭望著璀璨的星空,月光似水,天象閃耀,一臉自信道:「放心吧,仲德。」

  秋夜裡風,清清爽爽。

  程昱笑道:「軍師,回去吧,我們應該開始準備拿汝南城了。」

  郭嘉微笑的點了點頭,一群人慢慢消失黑夜之中。

  徐晃已開始組織潰敗的士兵,準備反擊了。

  孫策帶走一萬兵力,汝南城中估計還有一萬士兵左右,守將正是張紘。

  但這都不是問題了,只要騙孫策出城,大局基本已定。

  徐晃緊張的分派一切任務。

  上游引水已近尾聲,汝南護城河日漸乾涸,現在只等著徐晃一聲令下,然後背上沙包埋過護城河,利用奇兵「掘子軍」,暗裡偷進城裡,在裡應外合,一舉拿下汝南城。

  孫策來不及品嚐勝利的滋味,便連夜急行軍。此時天空已慢慢現出魚肚白,士兵臉上疲憊的表情一覽無遺,但孫策並不放鬆,仍是催軍隊全力前進。

  這時孫策面前出現了兩條交叉路口,一條官道,一條小路。官道路平,然路程稍遠;而小路雖然難得,但卻是捷徑,行程幾乎可縮短一半。

  孫策幾乎想也不想便選擇了小路。

  小路一開始還好,但後面越來越難行,不但道路崎嶇,而且兩邊荊棘密佈,蘆高三尺,雜草叢生,加上秋季乾燥,孫策心裡不由一陣煩亂。

  一陣秋風吹過,蘆叢左右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黃蓋見勢不對,拍馬趕到孫策身邊,急聲道:「主公,此地名為「白陵坡」,地勢狹長,兩邊又雜草叢生,一旦被火攻,恐怕全軍覆滅。」

  黃蓋,字公覆,零陵泉零人,身長八尺,國之臉,剛過不惑之年便白鬚白眉,兩鬢生霜,身長八尺,身著厚甲,十分威猛,有如雄獅。他為人嚴毅,又善於養眾,多謀能斷,善曉兵機。是東吳時代的名將。

  孫策關心則亂,給黃蓋一點,如夢初醒,果然是旁觀者清。

  孫策臉色終是控制不住一變再變,一下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不安的感覺。那是天生對危險氣息的一種感應,如若不是關心周瑜亂了方寸,孫策也決不會大意到這個地步。

  當孫策決定退兵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兩側的蘆草已經冒煙了,濃濃的煙霧四處飄蕩,緊接著火光開始四處蔓延。

  孫策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指揮著士兵想往來路撤離。

  卻沒想到一聲炮響,從後方殺出一隊人馬,領頭兩員大將,貌似孿生兄弟,一槍一刀,領著不少人馬,死死卡住入口,掐斷他們退路。正是呂曠和呂翔。

  孫策一時間衝殺不出,兩邊又火猛無比,無奈之下,只能帶人往前衝。

  火借風威,風助火勢,狹長的叢林小道,此時開始燃起了熊熊大火。

  滾滾熱浪翻騰面來,孫策士兵如炙中燒;又一陣濃煙嗆著他們直流眼淚。

  一陣兵荒馬亂。

  當士兵從絕望中反應過來的時候,控制不住的尖叫出聲。

  這時候孫策部隊已亂成一團。尖叫聲、叫罵聲、吆喝聲、哭爹喊娘,雜成一團。士兵相互擁擠,馬匹各自踐踏,場面十分混亂。不少士兵身上已燃起火星。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而後面擁擠上來的士兵、馬匹,卻無情的踩了過去。

  孫策看著身邊亂成一團的士兵,整人手足失措,一時間慌了。緊接著怒火燃燒,脖子青筋暴漲,在那閃耀的火光下,英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蒼白的嚇人。從這一刻起,他開始絕望了,沒想到自己辛苦經營數年,還是鬥不過張浪。

  黃蓋見孫策緩緩閉上眼睛,心裡大急,用力控制著座下受到驚嚇的馬匹,一邊大叫說道:「主公快逃啊。」

  孫策呆呆望著黃蓋那滄桑的臉上關懷之情,整人傻了一般。

  大火已毫無顧忌的四處蔓延,火焰在風的推動下,高達數丈,轉眼之間,已成一片火海。

  士兵痛苦的尖叫著,無助的吶喊著,有的更是四處逃竄,尋找生路。

  黃蓋銀髮飄揚,咬著牙根用力的在孫策馬匹屁股上一拍,本來就受到驚嚇的馬,再受到外力刺激,放開四蹄,一路狂奔下去。

  而黃蓋緊緊在後面跟了下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火勢非但沒有減少,反而來的更猛了。方圓數里之內,濃煙滾滾,火苗參天。而在這一場大火裡,孫策最為精銳的部隊傷亡慘重,損失最少一半以上的戰鬥力,而能逃出來,差不多都帶有各樣的燒傷,戰鬥力已大大折扣。

  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

  當那些死裡逃生的士兵忽然發現前出現一條小河裡,興奮的叫嚷著,顧不上什麼,一個個跳到水裡,想借此消除身上灼熱的感覺,有的更甚,把甲冑也脫了下來。

  就在他們慶興天無絕人之路時,從四面八方又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鼓聲,接著江東軍便如潮水一般,從兩側漫山遍野的湧出。

  孫策的軍隊措手不及,當場被殺了一大片。鮮血染紅小河,浮屍水面。

  從左側而來的是手拿名器「陷陣」的高順,他一身厚皮甲,與其妻張楚,領著三千兵馬,一路氣勢如虹,擋者披靡。

  舊袁紹降將李豐、橋蕤也領著三千士兵,從右側小道斜殺而出。

  孫策軍早已軍心大亂,士氣跌至谷底,兩軍一交鋒,便倒下一大片,而更多的是四散逃竄。

  高順左衝右突,眼尖的他忽然大喝道:「孫策,哪裡跑。」

  眾將精神大振,朝高順方向衝去。

  孫策就算他武藝如何高強,從漫天大火衝出來,俊秀的臉蛋已如黑炭,身上衣甲多處焦痕,此時哪有心戀戰,一路且戰且走。

  眼看高順就要追上之際,孫堅三大遺將之一黃蓋,這時挺身而出,領著數百人死戰斷後。

  高順冷笑兩聲,指揮「陷陣營」不斷衝擊敵軍,自己則拿著「陷陣」來戰黃蓋。

  黃蓋精神抖擻,手中名器「著火鐵鞭」,一招「野馬分鬃」來戰高順夫婦。

  高順夫婦也不管江湖道義,兩人雙戰黃蓋。

  黃蓋單挑有許不會輸上多少,然而高喊夫婦雙戰,威力無邊。黃蓋雖勇,但卻不可匹敵。

  來回走上三十回合,黃蓋不但不能擊退對手,反被牢牢套住,脫不了身。

  高順見黃蓋年齡和自己相關無多,卻銀髮白鬚,心中嘖嘖稱奇,又見他手中鐵鞭霸道無比,不由後躍,橫刀立馬,大喝道:「來將何人?」

  黃蓋鞭打柳葉,擊退張楚攻勢,聞聲應道:「吾乃黃蓋是也。」

  高順讚道:「英雄也。」

  黃蓋不說話,惡戰張楚。

  高順也不插入,在邊挑言戲道:「黃蓋,你還是早點投降我家主公吧,吾見你武力不弱,是為一難得人材,今日如若殺你,實在可惜。」

  黃蓋怒聲道:「逆賊如此大言不慚,要黃蓋投降,先問問我手中的「著火鐵鞭」同不同意。」

  高順冷眼旁觀,果然在自己別有用心的挑鬥下,黃蓋一心兩用,結果為張楚連連強攻,逼的手忙腳亂,守多於攻。這時高順看準時機,催馬而上,「陷陣」如飛龍出海,直掛羚角。

  黃蓋大驚,沒想高順來勢如此之快,眼看「陷陣」就要破甲而入,黃蓋只能硬生生馬上移動身體,雖然閃過「陷陣」奪命一擊,卻被張楚飛起一腳,踢下馬來。

  黃蓋順勢連翻兩個身子,剛想起身,卻見高順那明晃晃的槍頭已離喉嚨不足兩寸。

  黃蓋呆住。

  這時邊上的士兵一哄而上,馬上把黃蓋壓住在地,五花大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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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蓋被生擒,孫策無從而知,他只是帶著幾十個親衛兵,表情惘然,漫無目的的四散逃竄,整人好比喪家之犬,狼狽無比。與當日張浪攻陷壽春之時,那不可一世的英雄氣概,有著天倫之別。

  不知道跑了多久,漸漸的孫策放緩馬蹄速度,此時座騎已經口吐白沫,幾次就要軟倒在地上。這一夜的行軍、激戰,逃亡,不要說馬匹,手下的士兵早已到達崩潰的邊沿,就連孫策也感覺頭暈眼花,整人心力交瘁,再也沒有當日風采。

  這時候,有士兵驚叫道:「主公,情勢不妙,前面山頭上好像有敵軍旗幟?」

  孫策吃驚的抬頭望去,這才發現自己和士兵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踏上官道路上。而在不遠的關卡上,飄著無數鮮明的旌旗,看顏色明顯不是已方的。孫策面如土色,本來無神的雙眼,變的更加黯淡,說道:「這地已近鯛陽,前方定然是張浪佈防哨兵。」

  這時又有一個士兵滿臉喜悅道:「主公,這邊上有條叉路。」

  孫策打了個冷顫,又是小路?會不會還有伏兵?

  看來孫策已經給郭嘉的一把火燒怕了。

  孫策苦思,假如現在沿著官道下去,不用說,一定會和張浪軍正面交鋒,以自己軍隊的狀態,無疑以卵擊石,自找死路。如果退回吧,又擔心後面的追兵上來。

  孫策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迷惘的低下頭。

  假如周瑜在的話,他一定會有辦法的,孫策遐想道。

  這時有個士兵從後面抱頭竄鼠、連滾帶爬上來,氣喘吁吁道:「主公,敵軍在後面追上來了。」

  旁邊的秋葉,好像也感覺到什麼似的,一枚一枚的飄散下來。

  孫策從頭涼到腳,耳裡彷彿一下子聽到鐵蹄踏地,萬雷奔騰的聲音;又好像感覺到大地不自然的顫抖著。

  追上來了嗎?孫策無助的看了看自己部下,現在怎麼辦?他懊惱想道。少了周瑜、魯肅,現在一個可以商量、出點辦法的人也沒有,看著手下士兵個個心驚膽戰的看著自己,孫策心裡暗歎一聲:罷了。便把心一橫,令士兵從邊上的另一條岔道離去,到了這個地步,也只有行險一搏了。

  孫策雖然下了決定,可在路上時,總感覺自己提心吊膽,心神不寧,好似有什麼大事情發生一樣。

  行了不多久,孫策的感覺終於證實了他錯誤的選擇。

  崎嶇難行的小路上,孫策和他的士兵費盡千辛萬苦,終於跨過一道溝壑,又轉過一個彎。這時前面豁然開朗,一條小路一直延伸到盡頭,然後被連綿群山擋住,兩邊無數的斜坡、山林。

  孫策大喜,只要一進入山脈,借山地掩護,藏起自己,敵軍不可能再追的到自己。

  但還沒讓孫策高興完,手下士兵卻傳來痛苦的叫道:「完了。」

  孫策奇怪的看了士兵一眼,卻發士兵盯著右方傻住。

  孫策順眼望去,驀然發現右方密林裡慢慢的走出一列人馬,然後擋在小道的正中央。

  鮮明的旗幟迎風飛舞,上面寫著一個「黃」字,蒼勁有力,如龍飛舞。

  帶頭的是個錦袍小將,眉清目秀,身材有些瘦弱,但手裡卻拿著一把梨花大刀。

  後面跟著密密麻麻的士兵,看他們衣甲鮮明,個個精神飽滿,孫策知道這隊人馬專門在這裡等候自己好久了。

  孫策頭腦剎那間一片空白。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只怕自己插翅難飛。

  黃敘一馬當先,梨花刀遙指孫策,冷聲道:「孫策,黃敘奉軍師之令,在此已等候多時了,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也許我可在軍師面前為你美言幾句,保你一條小命。」

  孫策雖然落魄,但骨子依然強硬,厲聲回復道:「大丈夫生有何歡,死又何懼。孫策從未放在心上,而且憑你這個無名角色,想留住本將軍,還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黃敘「哼」了一聲,無情打擊道:「如若平時,孫伯符當然來去自如,在下也拿你沒辦法,但現在,就不信你還能逃離升天,難道你真的三頭六臂不成?」

  黃敘說完這話,不再囉嗦,把手一揮,大軍一湧而上。同時大喊道:「你們這些人還不清眼前形式嗎?投降不殺。」

  孫策士兵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個個滿臉無奈。

  孫策本還想激勵士兵最後一戰,這時黃敘卻冷聲道:「孫策,你還想困獸做斗嗎?還想讓你的士兵們白白送死嗎?如果你是個聰明人,就應該放下兵器,這樣你和手下的士兵或許還有條生路可走。不然的話,今日不但你難逃一死,就連你手下的士兵也要為你的行動付出生命代價。你可以不管什麼,但你手士兵難道沒有高堂,沒有兒女嗎?你還要害多少人家破人亡?」

  黃敘的話當場擊中孫策的要害,就連他手下的士兵彷彿也被勾引起思家的情緒,個個心事重重。本來孫策就是個極為重情意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因為一聽到周瑜出事,就被沖昏頭腦,然後中了郭嘉計策。如今被黃敘一說,立場上開始出現動搖。

  孫策又看了看一起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們臉上悲淒,士氣低下,再也沒有一戰的能力了。孫策強行壓制住心中的衝動,盡力用著平靜的口氣,道:「兄弟們,孫策實在太自私,又讓你們受累了。」

  士兵中沒有誰說話,只是低著頭。

  孫策一陣心灰意冷,胸中不在報有一點希望,抬起頭盯著黃敘,淡淡道:「黃敘,你可敢與我一戰?如若我勝了,希望你能放走我的手下兄弟,而孫策要殺要剮隨你;如若孫策敗了,那什麼都不用說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黃敘冷聲道:「你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和我挑戰了。」

  孫策大怒道:「難道你怕了不成?」

  黃敘拍馬而出,長笑道:「如若平時,黃敘自是十分期待一戰,但此時此刻,不用打也知道誰輸誰贏。」

  孫策怒極反笑,道:「好狂妄的口氣。」

  黃敘梨花刀信手一舞,然後立馬道:「孫策,你雖為敵手,但敬你為英雄,好,我就答應你的條件。但你也不要高興太早,因為最後勝的,一定是我。」

  孫策牙齒咬得格格響,曾幾時,自己這樣被人輕視過,正想說話,卻見黃敘大喝道:「來人,給孫策換馬。」

  孫策一愣,直覺反射下,低頭看了看愛騎花鬃馬,它已不停的吐著白沫,兩眼似有力無力的下垂,孫策這才感覺自己在上面有些搖搖欲墜,想來馬兒堅持到極限,在也受不了自己的重量,要倒下去了。

  孫策心裡茫然,花鬃馬是孫堅遺,自己愛護有加,現在也要走到盡頭了。

  黃敘靜靜等著孫策換好馬。然後星目似電道:「孫策,你我這場爭戰原本可省,但敬你為英雄人物,黃敘也做好回去給主公批罵準備,那我們就放手一搏吧。」

  孫策天狼槍在手,座下馬座有力奔放,整人精神一振。開始催馬衝過,朗聲道:「小心了,黃敘。」長槍用力一挺藉著馬兒衝擊,直撲而來。

  黃敘看在眼裡,暗暗搖頭,如若平時,此招給孫策使出來,定然是勢去奔雷,但如今體乏力缺,無論是手法、角度,都欠缺點什麼。雖然看起來還是攻勢強大,但明顯沒有張浪那種霸者之氣。如若孫策一直是這種狀態,自己十拿九穩,一點問題也沒。

  黃敘雖然輕視,但也不敢大意,梨刀花恰到好處的削過空隙,一下子破了孫策的攻勢。

  孫策也未氣餒,錯馬相交下,反手一槍,頗具威脅。

  黃敘想起軍師還在等候自己消息,也不多讓,梨花刀先架開對方攻勢,然後不等孫策變招,快速無比的斜劈一刀,力量十分強橫,虎虎生風。

  孫策如若平時,閃或架開絕無問題,但如今明顯有些力不從心,左閃又避,十分狼狽的逃過黃敘這招。

  黃敘得勢不饒人,連連強攻得手,逼的孫策手忙腳亂,顏面丟盡。

  就在黃敘力戰孫策之時,郭嘉集合士兵,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攻戰汝南城。

  孫策離去不久,徐晃便開始集合士兵,然後短時間內,把準備已好的工具搬出,指揮士兵背著沙包,強行填過護城河。而當守城士兵發覺後,給予猛烈的反擊,漫天箭矢直飛而下,滾水、沸油、落石各種守城工具層出不窮。

  攻堅部隊遭到強烈的狙擊,徐晃組織兩次人馬,都被擊退,填河進度緩慢。

  徐晃大怒,馬上組織第三次填河任務,先命令副將擂鼓助威,然後自己一身輕裝,背起沙包,身先士卒。當中冒著無數箭矢,強行衝上去。

  徐晃之舉,讓士兵大受激勵,個個精神大振,把生死拋在腦後,隨主將英勇向前。

  戰鼓擂的更密了。吆喝聲更加瘋狂。

  汝南守兵在張浪軍瘋狂的反撲下,開始怯陣,膽小的已經腳底抹油了。

  本來,隨著孫策的離去,汝南守將心裡已經沒底了,如今敵軍擺起強攻之勢,心理上,已被壓著重喘不過氣來。

  在這麼大的陣勢下,張紘急躁了,整個汝南城開始不安了。

  雖然如此,張紘卻不放棄,他深知一旦讓敵軍埋過護城河,汝南城破,是早晚事情。

  張紘拚命指揮士兵死守反擊,意圖控制這條分水嶺。

  孫策的士兵雖然努力,但形式上,已開始倒向徐晃這一邊。

  金鼓響徹天邊,士兵好似永不停息的吶喊,夜,被攪的亂七八糟。

  徐晃主攻,手下的士兵健步如飛;而郭嘉親自指揮壓陣,士兵信心大增。

  江東士兵數年苦練,終於在這場戰役中得到體現。

  士兵們就算背著沙包,也是健步如飛,而且反應十分敏捷,很少有人被流矢擊中。就算倒下,後面的士兵也馬上頂了上來,在這樣的前仆後繼中,歷時三個時辰,天亮之前,徐晃帶領士兵,終於強行埋過護城河。

  這時,遙遠的山頭那邊,黑煙瀰漫,紅光照耀,不少人都看到這奇景。

  程昱更是大喜叫道:「孫策中計矣。」

  張紘也看到了,心裡升起不祥之感,加上被敵方埋過城河,知大勢已去,當場淚流滿面。

  郭嘉見目地達到,馬上鳴金收兵,想讓自己士兵緩口氣。同時準備下一波奪城之戰。

  張紘見敵軍沒有一鼓而下,心裡鬆了口氣,馬上下令組織新的防線。

  城外中軍大寨中,徐晃赤著胸膛,一身結實的肌肉露在空氣之中,左臂纏著白白的紗布,上面還滲著血絲。原來徐晃在填護城河之時,因不慎為對方流矢擊中,好在傷口不深,沒什麼大礙。而這沒有影響他的心情,反而笑容滿臉,兩條又粗又濃的眉毛緊緊連在一起。另一手拿著大碗酒,一口痛飲而下。

  程昱在邊上滿臉佩服,歎聲道:「徐將軍以身做側,奮勇當先,若不是如此,只怕難已如此輕易完成任務啊。」

  徐晃謙虛笑道:「先生過獎了。」

  郭嘉在邊上神閒氣定,微笑道:「汝南城已失去最後一道屏障,孫策更是大勢已去,平定之日,已翹首可數。所有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現在只等著黃敘捷報而來。」

  郭嘉話音剛完,就有士兵進來通報道:「報軍師,將軍,黃敘將軍生擒孫策,特令屬下前來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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