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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ardea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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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不怒]天下第一青樓[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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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實自己,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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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4 15:31:1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又回汐省

    在蕭月夜讓老程家的在附近鎮子發了信號之後,第三天,柔柔四女,就匆匆趕到了。她們看到蕭月夜,自然是一番心疼加擔憂。程岳對蕭月夜有四個老婆這一點,是大加佩服啊,言語之間,也不由感慨萬千。結果話還沒說完,就給旁邊吃醋的老婆揪著耳朵出去了。

    柔柔四女的樣貌和華貴,也一下子打破了這個山村的寧靜。再不問世事的人,也能看得出,這四女,肯定是大富大貴人家。後來一打听,知道蕭月夜是四女的丈夫之後,全部不由的感嘆,老程是中了狗屎運了,救了個貴人。這以後啊,肯定是發財了。不少女人都心中暗暗嫉妒,早知道,當日是自己把人救回來好了。

    蕭月夜的傷勢,需要好好療養。這山村里,哪來那些珍貴的藥物呢?所以柔柔幾人決定,帶蕭月夜去汐省蕭乾那里去。畢竟他是蕭月夜的外公,汐省又是他的封地,在那里,會比較好。

    程岳听蕭月夜說了之後,考慮再三,決定不去。汐省那位,對于他來說,是一個傳說,是一座神。就算他現在成了宗師,這個依然沒有改變。而且程岳也不是什麼不通世故的人,汐省那位,憑什麼對蕭月夜這麼好?這里面難道沒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嗎?他知道蕭月夜的好意,但是更明白,自己不去更好。畢竟別人有秘密,你在那里摻和,不是好事。

    蕭月夜也明白程岳的想法,他點點頭,告訴程岳,等他回返京師的時候,再來找程岳。

    基本上也沒其他的事情,五個人,駕著馬車,在周圍不知多少暗衛的保護下,緩緩的朝汐省駛去。

    汐省的將軍府,蕭乾和蕭繼宗都急迫的等著蕭月夜一行的到來。當日,柔柔四女趕來告訴他們蕭月夜被追殺的事情時,兩個人都是震怒不已。而震怒之後,心里又是一陣陣的擔憂。莫家密衛出手,小夜,能堅持的住嗎?

    探子全部被派出,可是鮮少能找到蕭月夜的行蹤。這讓兩人心中更是急迫,蕭乾在家中不知打壞了多少東西,對莫測其那個老不死的更是憤恨不已。

    若小夜真的出事。。。。。。一想到這點,這個看似修身養性的老將軍,眼底的殺氣,讓整個房間都降溫了。

    就這麼擔憂了五六天之後,終于傳來了消息。蕭月夜在一個山村里休養。本來蕭乾是準備親自趕去的,不過被蕭繼宗攔住了。蕭月夜和蕭乾的關系,現在不宜曝光。畢竟,他們之間還有個已故皇後的蕭夫人。若是蕭乾趕去,被別人看出點眉頭來,整個朝廷,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這也不是蕭月夜希望看到的。蕭繼宗和自己這個外甥雖然只見過一次,但是他能看的出來,蕭月夜是那種不喜歡出風頭的人。而且他對自己皇子這個身份,還隱隱有著排斥。

    蕭乾不能去,可是柔柔四女自然忍不住了。她們哪顧得了什麼,一得知消息,立刻駕著馬車趕去。蕭乾只得派出府中高手,沿途保護。

    馬車里,蕭月夜躺在一張虎皮上,神情有些慵懶和倦怠。而四女都圍在他身邊,輕輕的說著話,望向蕭月夜的眼神,也是心疼萬分。

    畢竟是馬車,防震效果太差,蕭月夜身子本來就到處是傷,顛簸之下,更覺得疲憊了。不過他此時,關心的倒不是自己,而是尹采菊。

    為什麼呢?因為尹采菊從趕到老程家見過自己之後,就一直在睡覺!

    沒錯,是一直在睡覺!據柔柔所說,尹采菊自從當日呼喚毒蛇幫助眾人逃脫之後,就一直這樣昏昏沉沉,每天起碼要睡上個七八個時辰。柔柔估計,這是因為,她當日突破自己的極限,去召喚遠方的毒蛇過來,所以心神大耗,才會一直如此。可是盡管這麼猜測,柔柔卻束手無策,只能多配點補藥給她服下。

    蕭月夜捋捋靠在自己腿上,正熟睡的尹采菊,心里不由的泛起了憐惜。這個小傻瓜,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實際在體內,有著一股強大的力量。

    “少爺你放心,據我觀察,采菊這兩天已經漸漸好轉,沉睡的時間也短了很多。”柔柔整整蓋在尹采菊身上的毯子,輕輕的說道。

    蕭月夜點點頭,呼吸有些沉︰“那就好。你們這些天也沒有睡好吧?我瞧你們的神色,都有些黯淡。”

    慕容瑜鳳望著蕭月夜現在有些萎靡的模樣,鼻子一酸︰“我們能有什麼事?倒是蕭郎你,我認識你這麼久,從來沒有見過你傷的這麼重。幸虧你沒事,不然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傻瓜!”蕭月夜淡淡笑了笑︰“你不要這麼擔心。別看我現在包的跟粽子似的,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傷勢。休息幾天,喝點藥就好了。”

    盡管心里傷悲,但是看到蕭月夜身上裹著的繃帶,幾女也不由的笑了起來。那位程大嬸,雖然性子明朗,不過這包扎的本事,實在是讓人不敢苟同。蕭月夜身上傷雖然重,但是主要也就是幾處地方,那些小口子,基本上都已經結疤了。可是程大嬸卻執意要將蕭月夜整個人包的嚴嚴實實,用她的話是,又能暖和,又能防止邪風入體,一舉兩得啊!

    “還說休息幾天就能好?”艷煞聲音沙沙的,難得的有一絲埋怨︰“你背後那一道三尺長,五寸深的傷口,就不是幾天能好的了的!還有腰間斷掉的三根肋骨,還有受創的五髒六腑,你這些傷,能好的了嗎?”

    艷煞越說,聲音越低,到後面已經近乎于啜泣了,這個一向堅強的女子,這個時候再也忍受不住了。她自從當日逃脫之後,一直有著深深的壓力。原本以為自己一身功夫,就算是面對宗師,也有還手之力。可是,可是在那種情況下,自己竟然束手無策,只能逃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相公被人追殺!

    這對于艷煞來說,是深深的恥辱,也是深深的痛。

    她幾天來一直保持著堅強的狀態,為的就是不讓其他幾位妹妹失去了信心。可是她自己,心里卻一點底都沒有。她第一次感到了怕,怕蕭月夜出事。她不敢想象,要是蕭月夜出事了,自己還有活下去的勇氣嗎?

    蕭月夜伸手擦去艷煞流下的淚水,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他七竅玲瓏心,怎麼會不知道艷煞心底的壓力和自責?這個一貫表現的很淡然,很堅強的女孩子,從來都是流血不流淚的。可是這時候,她情不自禁的哭了,這說明她心底的壓力已經到了承受不住的時候了。

    這個時候,語言的安慰是多余的,一個擁抱,已經能夠代表一切。

    慕容瑜鳳和柔柔對看一眼,兩個人何嘗不明白艷煞的心結,不止艷煞,她們也是如此啊!柔柔當年,毅然決定接受蕭夫人的安排,學習武功,接手飛雪閣,就是為了不再做一個只能躲在蕭月夜背後的女人。可是沒想到,出事的時候,她卻只能逃脫。而慕容瑜鳳,貴為郡主,在這種時刻,卻束手無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相公被打成重傷。

    兩女心中的痛,又何嘗比艷煞少呢?

    這一切,蕭月夜都明白。他忍住傷口的痛,將三女都抱在胸前,手輕輕的拍著。

    這一刻,馬車內,溫暖的很,溫馨的很。幾天來的心酸,難過,擔憂,全部在一雙溫暖的大手中,消失不見。

    。。。。。。

    “來了,來了!”蕭月夜一行的馬車,悄悄的進入了將軍府的大門,里面的管家急忙向蕭乾匯報。

    蕭乾快步的趕了出來,望著馬車里被幾女抱出來的外孫,那個心疼啊!他揮揮手,說道︰“快,準備好的躺椅呢,還不快點過來抬人。”

    將軍府里,現在都是蕭乾當年忠誠的手下,所以蕭乾也不用太過顧忌。幾個壯漢抬著一個躺椅過來,準備接手蕭月夜。艷煞皺了皺眉頭,轉身把馬車里的虎皮拿過來,放在了躺椅上,才和柔柔等人,小心翼翼的把蕭月夜放在上面。

    蕭月夜輕輕笑了笑,轉臉對蕭乾和蕭繼宗說道︰“外公,舅舅,我這里,就不向你們行禮了。”

    蕭乾一個大步上前,眼圈紅紅的︰“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快,進屋去,外面風大。”

    屋子里,其他人都走了出去,只留下蕭乾,蕭繼宗,蕭月夜和四女,都是一家人。

    “莫測其那個老匹夫,老子當年就該扒了他的皮!”蕭乾恨恨的一拍桌子,嘩啦一聲,紅木桌子,應聲而碎。

    蕭繼宗苦笑一聲︰“爹,這都是第幾張桌子了,您再這麼拍下去,我們家里就沒桌椅了。”

    “沒有就去買!”蕭乾胡子一吹,惡狠狠的說道︰“那個老東西,不殺他,不足以平復老子心里的怒氣!他媽的,先差點要了老子孫子的命,現在又要我外孫的命!這個老東西,實在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蕭月夜一點沒有驚訝蕭乾知道蕭邱重傷的事情,他笑了笑說道︰“外公,莫測其那老狐狸,若是當時知道蕭邱的身份,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的。何況,出手的,也不是他。至于我,天下誰知道您是我外公啊!”

    “所以我就說你娘,不知道腦袋里想什麼。要是公開了你的身份,誰敢動你?”蕭乾嘟嘟囔囔的說道,不過音量明顯低了不少。對自己那個女兒,他也只敢發發牢騷罷了。

    “爹,好了,妹妹她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夜兒趕了那麼久的路,現在需要休息了。”蕭繼宗看蕭月夜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疲憊,急忙說道。

    蕭乾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連連點頭,同時吩咐下人,把家里什麼百年人參,鮑魚,魚翅之類的,全部送到廚房。

    等蕭月夜離開之後,蕭繼宗的臉也陰沉了下來︰“爹,當年莫測其讓她女兒給妹妹下毒,現在又要害逑兒,夜兒,這口氣,我們怎麼也不能忍下!這個老匹夫,還真的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了。”

    蕭乾瞪了他一眼︰“你妹妹當年的事情,不要多嘴,尤其不要讓夜兒听見。”

    “為什麼?”

    “她性子一向如此,自己的事情,自己會去解決。何況,你也看的出來,夜兒這孩子重情。邱兒被傷,他敢深夜滅了那兩家人,公然和莫測其作對。若是被他知道,當年茹兒是被莫測其女兒下毒,你想他會怎麼做?”

    “大不了殺了那女人就是!難道,這口氣,我們蕭家就一直忍著嗎?”

    “忍?”蕭乾陰陰的笑了笑,滿臉煞氣︰“老子這麼多年走過來,就是沒學會忍字!繼宗,爹告訴你,真正要折磨一個人,殺掉才是便宜了對方。你以為,你妹妹是什麼良善之輩?當年她是為了夜兒,才隱忍著,可是現在,你以為她會放過那女人?”

    “那莫測其怎麼辦?”蕭繼宗擔憂的問道︰“夜兒的力量,想要對付這個老狐狸,還遠遠不夠啊!而且我們離開朝堂這麼多年,也不知道這個老狐狸到底還發展了多少勢力?而且我們又身處汐省,鞭長莫及啊!”

    “放心,你妹妹這方面,早就有計劃。若是說以前,她還會顧忌些朝綱穩定什麼的,可是這一次夜兒受傷,她肯定坐不住了。現在擺明了和莫測其對上,那麼以後,也不用遮遮掩掩什麼的。哼,不將莫家連根拔起,老子怎麼配姓蕭?”

    蕭繼宗點點頭,臉上露出向往和佩服神色︰“妹妹多年未出手了,這一次,真的很想看看,她會把京師鬧成什麼樣?”

    “呵呵,也許不會怎麼樣。茹兒這麼多年隱忍,鋒芒早就斂去,她現在殺人,絕對是無聲無息不會見血。對了,你去密室里,把我們多年收藏的那些珍惜藥材,全部拿出來,交給柔柔那丫頭。還有,我們訓練的那二十萬人馬,也要抓緊了。我有預感,這一兩年之內,或許就要用到他們了。“

    “是,我知道了。”蕭繼宗臉上露出興奮之色,他馬上縱橫半生,現在在家里吃吃喝喝,早就坐不住了。

    “不過爹,咱家邱兒和小夜比起來,可是差太多了。就說這選老婆一樣,夜兒這四個老婆,一個比一個讓我心驚,厲害啊!”蕭繼宗感慨的說道。

    蕭乾也是深有同感的點點頭︰“沒錯,這四個丫頭啊,連我都不得不佩服。不過你放心,我看小夜這孩子,是沒怎麼打算跟他老子姓。所以不管怎麼說,他總是姓蕭,而不是姓慕容。”

    “也對!”蕭繼宗望著自己老爹,相視而笑。

    。。。。。。。

    “我們去看海吧!”休息了幾天的蕭月夜,再也忍受不住這吃喝等死一樣的生活,開口建議道。

    “不行,你身體還沒好,海邊風太大了。”艷煞一口拒絕。

    蕭月夜嘆口氣,偷偷瞧了其他三女一眼,發現她們倒是有意動之色,連忙繼續蠱惑道︰“沒事,這幾天療傷,我內傷已經好了七八成了。至于外傷,只要注意一下,沒問題的。風要是大,我就多穿點衣服好了。去吧,去吧。難得來一次海邊,總不能連海都不看吧?”

    見幾女神色漸漸松弛,蕭月夜趕緊又說道︰“你們想想看,一望無際的大海,幾條白帆,夕陽照在海面上,金黃色的沙灘,還有那呼嘯的浪潮聲。。。。。”

    蕭月夜這麼說下來,幾個女孩子心一下子就動了,連艷煞也是。不過她們想了一會,全部望向了柔柔。

    “柔柔,你是大夫,你來決定。”

    柔柔望了蕭月夜一眼,輕輕一笑︰“那好吧。只要少爺多穿點衣服,去海邊也沒事。不過等一會還要換藥,我們下午去吧。”

    “行,听說黃昏的時候看海,是最漂亮的。”

    換藥是蕭月夜覺得最痛苦的時候,沒辦法,這個時代沒有那種紗布,所以裹著的,都是普通的棉布。別的地方還好,可是自己後背那一塊,每次換藥都相當于把皮撕開一樣,疼的要死。而其他幾處地方,因為正在結疤的關系,非常的癢,若不是蕭月夜毅力大,肯定要抓撓了。

    下午的時候,尹采菊笑嘻嘻的跑進來,手上捧著一個盒子︰“蕭大哥,姐姐們,你們看,這是什麼?”

    “什麼啊?”柔柔笑著接過,打開一看︰“是鮑魚啊!”

    尹采菊看大家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急忙說道︰“這可不是普通的鮑魚啊!”

    蕭月夜接過,左看右看,疑惑的問道︰“有什麼區別嗎?我們這些天,天天都是鮑魚,不都是一樣嗎?“

    “才不一樣。”尹采菊撅著個嘴說道。自從蕭月夜安全回來之後,說來也怪,她那嗜睡的癥狀,很快就減輕了。現在每天,也只是比平常人困一點,多睡上個一兩個時辰而已。

    慕容瑜鳳抬頭看了看︰“嗯,采菊說的沒錯,這幾個鮑魚比起我們以前吃的,要好多了。”

    艷煞挑眉說道︰“哪個地方好了?我怎麼沒看出來。”

    “呃,我也只是知道好,但是具體怎麼說,我也不知道。”慕容瑜鳳訕訕的說道。

    看大家都不識貨,尹采菊一把拿過來,湊近了說道︰“干鮑魚,以質地干燥,呈卵圓形的元寶錠狀,邊上有花帶一環,中間凸出,體形完整,無雜質,味淡者為上品。你們看看這幾個鮑魚,都是元寶狀,這里,喏,就是這里,還有花帶一環。你們再聞聞,味道是不是很淡,說明這個是鮑魚中的上品。”

    蕭月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著說道︰“你從哪里學到的這些?”

    尹采菊摸摸鼻子,得意的說道︰“和廚房的師傅啊!他和我比菜,輸給了我,所以我問什麼,他都得回答。相公,你看,這幾個鮑魚不僅是上品,還是紫鮑。”

    “紫鮑?我好像以前听奶媽說過,是鮑魚中最好的一種。”慕容瑜鳳畢竟是皇家出生,知道的比蕭月夜這種暴發戶要多上不少。

    尹采菊點點頭,頗有找到知音的感覺︰“沒錯。一般來說,干鮑魚有三類︰紫鮑,明鮑、灰鮑。紫鮑個頭大,呈紫色,有光亮,質量好;明鮑個頭大,色澤發黃,質量一般;灰鮑個頭小,色澤灰黑,質量最差。我們以前在京城吃的,一般都是明鮑,紫鮑也是偶爾吃的到。因為我听廚房師傅說,紫鮑比較稀少,市面上一般都買不到。而且很多都留在了汐省這里,不賣到外面的。”

    柔柔拿起鮑魚左看右看︰“我記得,我們這兩天吃的,好像也是紫鮑吧?”

    艷煞輕輕一笑︰“要是同樣的紫鮑,這小丫頭會跑過來炫耀嗎?采菊,別賣關子了,這鮑魚,還有什麼來頭?”

    尹采菊嘻嘻一笑,朝艷煞那邊蹭了蹭,非常可愛︰“還是姐姐厲害。難道,你們還沒有看出,這幾個紫鮑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比如說,頭。”

    “頭?”听她這麼一提,蕭月夜倒是反應過來︰“確實,這幾只鮑魚的頭,似乎是少了點。這有什麼門道嗎?”

    慕容瑜鳳點點頭︰“我記得,好像以前也听說過,鮑魚什麼頭越少越好的。”

    “一斤鮑魚里面,大小均勻的鮑魚頭越少越好。”尹采菊得意的說道︰“平常,我們吃的都是四頭五頭。可是蕭大哥,姐姐們,你們看,這可是雙頭鮑啊!千金難買雙頭鮑,這句話,你們總听過吧?別說京師了,就算整個汐省,雙頭鮑也不會超過十只。”

    “十只?”艷煞輕呼一聲,指著盒子說道︰“那這里,一下子就有六只?”

    “千金難買雙頭鮑,那這里六只雙頭鮑,該多少錢啊?”慕容瑜鳳也緊跟著輕呼一聲說道。

    尹采菊摸摸鼻子︰“廚房師傅說,一只雙頭鮑,在京師,起碼要幾百兩吧?”

    “幾百兩白銀?我的乖乖。還好,幸虧不是幾千兩。”蕭月夜拍拍胸口說道。

    “不是,是幾百兩黃金。”尹采菊急忙解釋道。

    蕭月夜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幾,幾百兩,黃,黃金?

    天啊,我沒听錯吧?

    其他幾女也一下被鎮住了,通通看著這雙頭鮑,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且哦,”尹采菊繼續說道︰“這里不是六只雙頭鮑,而是五只。”

    “五只,那另外一只?”蕭月夜語氣有些發抖。

    尹采菊聲音也興奮起來︰“這一只,就是傳說中的,一頭鮑!”

    “一頭鮑?雙頭鮑已經是幾百兩黃金,那這個一頭鮑。。。。。。”慕容瑜鳳覺得自己已經不敢想象了。

    “無價!”柔柔輕輕吐出兩個字,滿臉震驚。

    傳說中的一頭鮑,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

    屋子里頓時一下子安靜下來。

    “那,那,采菊,這些鮑魚,你從哪里來的?”蕭月夜艱難的開口,盡管他知道自己問的是廢話。

    “是外公給的。他說蕭大哥身子不好,讓我燒了給你補補身體。”尹采菊天真的回答。

    蕭月夜感覺自己體內的鮮血要噴出來了。補補身體?他看了一眼六只鮑魚,就好像看見無數的黃金一樣。

    自己敢吃嗎?一口下去,起碼百兩黃金。就算是自己老爹,慕容流雲也沒這麼奢侈吧?

    “少爺。”柔柔低低的開口,滿是遲疑︰“這個鮑魚。。。。。。”

    蕭月夜猛的一聲吼︰“吃,干什麼不吃!極品雙頭鮑,別人看都沒看過,我們卻能吃到,為什麼不吃?!”

    “那個,蕭郎,會不會太浪費了?”慕容瑜鳳怯怯的問道。

    “也是哦。”蕭月夜撓撓頭︰“那個,要不咱們兩個人一只如何?好歹給我那外公,舅舅,留點做傳家寶吧?”

    艷煞想了想說道︰“五個人,也不好分。這樣吧,燒四只雙頭鮑,相公一只,我們四個人平分兩只,剩下一只,給外公和舅舅。至于還有一只一頭鮑和一只雙頭鮑,還是留著當傳家寶吧。”

    蕭月夜想想點點頭︰“嗯,行。不過外公吃一只好了,我和舅舅平分。采菊,那就交給你了。”

    尹采菊聞言,臉色難得的紅了一下︰“我剛剛學會燒鮑魚,一般的我敢燒,這雙頭鮑,還是交給廚房的師父吧。”

    蕭月夜和幾女都笑了起來︰“難得啊,難得我們的采菊會謙虛啊!”

    。。。。。。

    海邊,清風徐徐,耀眼的金色,灑在沙灘上,遠遠望去,滿地黃金。蔚藍色的大海,水天一色,翻滾的海水散發出來的味道,迷人心扉。

    柔柔四女,蕩漾著笑聲,在沙灘上打鬧。金色的沙地上,滿是她們的腳印。銀色的海螺,就像是大海的嘴巴,正告訴著人們,一個個美妙的故事。

    蕭月夜一個人躺在椅子上,似睡未睡,神色卻無比的輕松和舒適。看著面前的大海,他似乎整個人的心胸也開闊起來,神清氣爽,心曠神怡。夕陽之美,在海邊,別有一番風味。

    蕭月夜靜靜的躺著,听著四女的笑聲,听著海浪沖擊礁石的聲音,听著浪花翻騰的聲音,不由的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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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大雪紛飛

    鮑魚宴,這就是目前蕭月夜一家人圍坐在桌子邊緣,所期待的事情。

    空蕩蕩的桌上,目前有的,只是小勺子,筷子,還有清水。蕭乾父子,蕭月夜五人,圍著桌子而坐,滿眼期待。

    雙頭極品鮑,想想心就撲通撲通的直跳,更不要說吃了。

    一時間, 大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場的氣氛,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寧靜。能听見的,就是某些人深沉地呼吸聲,還有那不停的咽口水的聲音。

    蕭繼宗的笑聲打破了寧靜︰“呵呵,小夜啊,舅舅這一次還是沾了你的光啊。我覬覦那雙頭極品鮑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可惜,你外公怎麼都不肯拿出來吃。我當時就說,這鮑魚在珍貴,它還是鮑魚,不會變成黃金。所以,被吃掉,是這個鮑魚的最大的價值。結果,我被你外公狠狠的揍了一頓。”

    他自嘲的說出往事,引得蕭月夜幾人都不由的笑了起來。蕭乾听自己兒子這麼說,哭笑不得,只能瞪著眼楮說道︰“你還好意思說?這麼大的人了,竟然帶著兒子去密室偷,要不是那天我正好心血來潮,還不知道,我生了一個會打洞的兒子呢!”

    蕭繼宗尷尬的笑了笑,撓撓自己的頭︰“爹你也真是的,在小輩面前,怎麼這麼說我啊!”

    “那該怎麼說?”蕭乾聲音洪亮的很︰“是你自己沒事找事說出來的,還怪老子啊?逑兒現在變得這麼混,就是被你這個不正的上梁帶的。”

    “那怎麼能怪我啊?”蕭繼宗委屈的說道︰“逑兒第一次去妓院,不就是您帶。。。。。。。啊,痛痛痛!”

    他話還沒說完,就讓老臉一紅的蕭乾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蕭繼宗使勁揉著被打的腦袋,看自己老爹眼楮要冒火的模樣,急忙閉上了嘴。

    完蛋了,一時間講漏嘴了,這一下死定了。

    蕭月夜使勁憋著笑,臉一抽一抽的,比哭還難看。而四女除了尹采菊低低的笑了出來,柔柔三人都是輕輕撇開了頭,想笑又不敢笑。

    蕭乾輕咳一聲,急忙喝了口水,岔開話題說道︰“說來逑兒,這混小子,一去京師就是一年,也沒想著回來看看我們。混小子,估計心都玩野了。”

    蕭月夜急忙應和道︰“蕭邱表哥是想回來也沒辦法,外公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在京師被人打成重傷了。現在估計還躺在床上療傷呢!”

    “你別給那混小子說好話,他是什麼貨色我還不清楚嗎?這小子是有奶就是娘,一看到京師的女人,腿就邁不開了。”蕭乾惡狠狠的說道,咬牙切齒的,大有看見蕭邱就把他大卸八塊的意思。

    “沒奶那是爹。”蕭繼宗嘟囔了一句,沒敢說大聲。

    蕭月夜訕訕的笑了笑,沒說什麼。老實說,若不是被打成重傷,蕭邱現在做的事情,估計就和蕭乾說的一模一樣。而且,就算他躺在家里,也不是個閑得下來的主啊。據歐陽小花交代,好幾次他和小四帶著傷還未好的蕭邱跑到妓院找女人去了。。。。。。

    “死混小子,他最好一輩子呆在京師不回來,否則,我扒了他的皮!”蕭乾語氣凶煞的說道,不過在其他人看來,這只不過是老人賭氣之言罷了。說到底,蕭乾是一年沒見到孫子,想了!尤其這個孫子還差點進了鬼門關。

    “好了,爹,別說了,你看,鮑魚來了。”蕭繼宗眼楮快,急忙說道。

    一听到鮑魚來了,頓時現場氣氛都變的激動起來,目不轉楮的望著端進來的廚師。

    這個廚子長的膘肥體壯的,看起來很富態。可是此刻,他每一步都走的戰戰兢兢,規規矩矩,眼楮更是盯著自己手上端著的幾只碗,眨都不眨,如臨大敵一般。

    沒辦法,這里可是四只極品雙頭鮑啊!

    雙頭鮑,這個他從小就听自己爺爺,父親提及的傳說中的鮑魚,這個每一個烹飪鮑魚的廚師都夢寐以求的珍品,此刻,正在自己的手上。

    他怎麼能不緊張?

    其實現在還好了已經,在廚房烹飪的時候,他差點連鍋鏟都拿不住。鮑魚的烹飪,不同于燒菜,它需要廚師完全的功力,能準確的掌握住火候,將鮑魚本身的滋味發揮到極致。

    所以可以想象,當他接手四只雙頭鮑,知道要自己烹飪時候的激動和緊張。

    幸好,幸好沒有弄砸了。雖說很緊張,但是這位大廚,對自己現在的手藝,也是非常的滿意。

    鮑魚已經按照要求切好,裝在一個乳白色的瓷碗中。

    蕭月夜先嘗了一點里面稀少的汁,頓時一股奇特的鮮味直沖腦海。他喝了一口清水,將自己口中的其他味道全部漱清,然後開始品嘗這極品雙頭鮑的滋味。

    現場七個人,都沉浸在這股美味當中,尤其是作為廚子的尹采菊,不僅僅是在嘗味道,更是在嘗里面的烹飪技巧。她雖然不大懂烹飪鮑魚,但是卻能夠品嘗出,這鮑魚烹飪是否得當。所以,那個大廚,繞了一圈之後,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尹采菊的身上。

    尹采菊閉著的眼楮緩緩張開,露出一個笑容︰“好厲害,將鮑魚每一絲的鮮味都發揮到了極限,厲害,厲害!”

    听到這麼一句評語,廚師終于深深的喘了一口氣。

    這估計是蕭月夜有生以來,吃的最文雅的一次了。他吃飯一向是雷厲風行,如同餓虎撲食一般,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可是現在品嘗這半只鮑魚,饒是他,也情不自禁的小口小口的品嘗起來。

    “不愧是極品雙頭鮑,果然好吃。可惜逑兒這孩子,天天嚷著要吃,現在卻沒有口服了。嘖,雙頭鮑已經這麼好吃了,那一頭的,會是什麼滋味?”蕭繼宗天天嘴唇說道。

    蕭乾白了他一眼︰“那一頭鮑老子是用來當傳家寶的,你別打主意了。逑兒想吃,不是還有一只雙頭鮑嗎,讓夜兒帶到京師,正好他和茹兒一人一半。”

    旁邊的廚師,心驚肉跳啊!他剛才沒听錯吧?老將軍說,一頭鮑?這世上真的有一頭鮑?

    廚師的心髒快跳出來了,他已經可以想象的出,自己在汐省廚師界,必定要名留青史。因為他不僅烹飪了四只雙頭鮑,還听說了一頭鮑的存在!

    听說蕭乾要把最後一只雙頭鮑帶到京師去,蕭月夜自然是連連點頭。不過他心里也打定了主意,這幾天在汐省,一定要花大錢買些上好的鮑魚回去。就算沒有極品雙頭鮑,三頭鮑也可以。畢竟他家大業大的,那麼多長輩朋友,也不好厚此薄彼啊!

    何況,還有那個寶貝女兒呢!

    “啊,你們看外面,下雪了。”慕容瑜鳳輕呼一聲,指著窗外驚喜的說道。

    船外,雪花一片片的飛了下來,因為是初雪,里面的水汽比較重,所以雪基本上是“掉”了下來。可是饒是如此,漫天飛舞的雪花,也忽然給人心中很舒服的感覺。

    “好漂亮!”幾女歡喜的跑到院子里,原地轉著圈圈,試圖去接住那四處飛落的雪花。

    蕭月夜也被下人抬到了院子中。他現在的身體,還不適合走動,只能每天由人照顧。

    “柔柔,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們剛到京師的時候?”艷煞忽然笑著開口,眼楮彎成了個月牙。

    柔柔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姐姐你是說?”

    艷煞點點頭,絕艷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她素手輕翻,如同蝴蝶一般,一道道的內勁悄然成型,隨著她手的揮動,不停的變化著方向。

    風,一下子改變了方向。漫天雜亂的雪花,像是受到了什麼牽引一般,有規律的飛舞起來,越來越美,最後完全圍繞著幾個人的身邊飛舞。

    “啊,好神奇!”尹采菊驚喜的說道。

    柔柔淺淺一笑,脫去外表的大衣,腳步輕劃,腰肢輕輕一晃,已經處在風雪中央。她臉上微笑,雙手交結在身前,白玉般的素手,捏著蘭花指,看了讓人想吃一口。

    艷煞雙手輕揮兩下,原本的飛雪一下子疾了起來,伴隨著兩聲空氣“噗噗”的撞擊聲,一下子圍繞著柔柔飛舞。

    柔柔的雙手已經動了起來,兩條白素,此刻溫順的在身邊輕輕飛舞,柔和,而又嫵媚。柔柔原地輕輕的打轉起來,雙手不斷的變化著姿勢,如飛天,如嫦娥,如洛神。而那兩天白素,像是受到了控制一般,清逸的飄在一邊,憑空增添了無限的美感。

    不知道什麼時候,慕容瑜鳳拿了把古琴出來,一曲《霓裳舞》在風中輕輕的飄揚。她的《霓裳舞》少了幾分華麗的嫵媚,多了一絲空靈的飄逸,與此刻柔柔的舞蹈,相得益彰。

    尹采菊看三個姐姐都出場,自然也不甘示弱。她左看右看,找了一片落葉,輕輕的吹了起來。這一次,她吹出了聲音,可是卻不是想象中嘶啞難听的曲子,反而是那種竹林清風的聲音,白雲飄溢的聲音,小泉叮咚的聲音。

    她用這些很輕揚的聲音,給慕容瑜鳳的《霓裳舞》伴奏,不僅沒有影響後者原本曲調的滋味,反而增添了不少清雅之意。

    蕭月夜坐在躺椅上,任憑雪花落在身上,然後消失不見。他的目光,此刻痴痴的留在自己四個妻子的身上。

    因為在這一刻,他知道了什麼叫做寧靜,什麼叫做美。

    不僅僅是他,在場不知何事堆積而來的下人,還有蕭乾和蕭繼宗,此生都不能忘記,這一刻的美麗。

    他們這才知道,什麼叫做傾國傾城,什麼叫做仙姿飄渺,什麼叫做天籟之音。不少在場的下人,老的時候,就喜歡用迷醉的口氣,向自己的子孫說著這一段往事。

    此刻,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影響此刻的音樂和舞蹈。

    。。。。。。

    今年的雪,第一天下了,第二天就停了,當時還讓幾女可惜不已。可是從第三天開始,已經連續下了五天五夜了。外面早就是白茫茫的一片,銀裝素裹,原馳蠟象。

    剛開始的時候,蕭月夜還很高興的和四女打著雪戰,可是到後來,眉頭已經深深的蹙了起來。雪實在是太大了,而且看天氣,似乎沒有停止的跡象。

    這已經很不正常了。要是汐省這里,可能是因為靠海的緣故,所以每年的雪,比其他地方都要少。可是今年的雪如此的大,那麼全國又會是什麼情況?

    雪災!

    這兩個字,一下子跳進了蕭月夜的腦海中,讓他整個人驚駭不已。

    希望不是這樣,否則,全國,真的要亂了。

    雪沒完沒了的下著,原先的激動,已經消失。蕭月夜決定,提前返回京師。一來這一路下雪,必然會耽誤時辰;二來,這場大雪,京師事務肯定繁忙,他這個護龍之主,必須得趕回去處理。

    所以等程岳夫妻二人被接來之後,蕭月夜一行七人,就快馬上路,朝京師趕回。

    望著遠去的馬車,看著過膝的雪,蕭繼宗伸手抓了一把雪在手中把玩︰“爹,您看,今年會不會真的是雪災。”

    蕭乾眉色嚴肅,嘆了一聲說道︰“十有八九啊!”

    “那這麼一來,京師恐怕要亂了。這麼多年沒有過雪災,下面的人,怕是早就忘了怎麼處理了吧?”蕭繼宗淡淡的說道。

    蕭乾點點頭,他想的比蕭繼宗要遠的多︰“雪災不可怕,可怕的是賑災。今年這場大雪,說不定會是個契機。”

    蕭繼宗眼楮一亮︰“爹您的意思是?難道,我們要從中推波助瀾一把?”

    蕭乾瞪了兒子一眼︰“老子雖然殺人無數,但是還不至于殘忍到拿黎明百姓的生命做政治文章。不用我們推波助瀾,下面的人也未必會好到哪里去。希望今年不會出什麼大事,否則的話,我看莫測其要怎麼辦?有時候,門生太多,可未必是什麼好事啊!莫測其啊莫測其,這一次,要是你下面那些人不爭氣,那可是天要亡你了,怨不得別人啊!”

    “不會出大事?”蕭繼宗嘟囔了兩聲,眼中卻滿是殺機︰“我看,今年肯定會出大事。畢竟,國家安穩了太久,那些蛀蟲,也安逸了太久了。只是可惜了,蒼天一怒,苦的,還是蒼生啊!”

    “好了,回去吧。今年汐省怕是也要受災,你去把各地官員喊來,商量辦法。我們倉庫中的糧食都夠吧?”

    “爹您放心,我們的糧食,可是按照軍餉來配備的。這雪就算下了一年,也沒有問題。”

    “那就好。”

    雪依舊飛舞,風聲將話音掩蓋,而那沒有停歇的大雪,也很快將地面上的印子消滅掉。

    趕路的蕭月夜,如何不清楚這里面的門道。他沿路一直往回趕,看著窗外的大雪,心里越發沉重。已經七天七夜了,雪根本沒有停過。越往北走,雪就越大。不少地方,已經到人腰間那麼高了。官道上,一路都能看見士兵不停的清掃。饒是如此,在很多地方,都不得不靠內勁將路中的積雪吹開。

    回家的高興,已經被憐憫和憂愁所代替。就算是天真的尹采菊,一路上也看到了不少凍死在路邊的窮苦人家。今年這場雪,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就算是一切準備不錯的州縣,也有不少百姓餓死,凍死。而那些被積雪壓垮的房屋,更是沿途可見。

    讓蕭月夜最為心驚的是,很多州縣組織不到位,在百姓流離失所,吃不飽,穿不暖的情況下,還沒有做出有效的彌補方案。一些地方,根本連糧倉都不開,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百姓活生生的餓死,凍死。

    看到這些,蕭月夜心中都有一把火在燒著。可是他也清楚,自己不能停下來。因為他在一個地方耽擱,全國還是無數個地方呢!他能做的,就是快速趕回京師,安排一切。

    不過沿途,蕭月夜也記住了那些為富不仁,為官不廉的畜生,回京之後,他絕對不會放過!

    而凡是有“錢來票號”的地方,蕭月夜一律要求賑災!同時他還找到護龍分舵,以令主的身份,要求他們快速飛鴿傳書總舵,要求組織人賑災。

    因為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蕭月夜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情況︰災民越來越多,那些辦事不利以及貪官的無能,使得這些災民個個民怨沸騰。若再不想辦法,暴亂,迫在眉睫。

    而照蕭月夜看來,這些無能的官員,恐怕除了將刀刃面對著這些可憐的百姓外,絕對不會選擇其他的方法。

    不過,蕭月夜不知道的是,他擔心的情況,在北方,已經發生了。

    北方原本就是氣候寒冷之地,當地百姓都是靠種田為生。這麼久的雪災,導致了太多人流離失所,沒有吃穿。而且因為賑災的不到位,導致民怨沸騰,好幾個地方的災民,已經產生了暴亂,將府衙圍了起來。

    最為要命的是,北方的“蒙元國”,竟然有蠢蠢欲動的跡象。

    這一樁樁的情報,透過飛鴿傳書,全部擺在了慕容流雲的案上。他此刻陰沉著臉,用吃人的表情望著下面的文武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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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勾心斗角(上)

    “一群飯桶!”慕容流雲怒吼一聲,揮手把面前的奏折掃落在地。

    群臣都跪了下來,大氣不敢出一聲,整座金鑾殿,只能听見慕容流雲粗粗的喘氣聲,昭示著他現在惡劣的心情。

    “戶部!”

    “微臣在。”

    慕容流雲冷冷的盯著跪在下面的戶部尚書︰“你把目前得到的消息,報出來听听。”

    戶部尚書羅海使勁咽口口水,硬著頭皮說道︰“目前,目前據統計,全國受災的有十五個州,嚴重的有九個,包含縣一共一百二十一個。其中,北方一帶,受災最為嚴重。據目前統計,有四十萬災民流離失所,近十六萬人死亡,房屋損傷,不計其數。”

    金鑾殿上,響起一陣倒吸聲。他們雖然知道這一次肯定會受災嚴重,但是也沒想到,竟然到達這種程度。這才不過十幾天啊,竟然已經有如此大的傷亡,那麼再接下來,傷亡的數字會更加恐怖。

    不少人已經把頭深深的埋下,心里顫抖不已,都不敢繼續想下去。

    慕容流雲望著下面的人,不住的冷笑︰“大雪之前,朕問防災做的怎麼樣,諸位愛卿不是都自信滿滿嗎?啊?!可是這才多久,才多久?竟然死傷這麼多?朕每年發下去的那些賑災糧餉呢?都跑到哪里去了?為什麼酥州,蒼龍州,呼喝州三處糧倉,全部都說糧食不足?這些糧草呢?都被老鼠啃了嗎?戶部尚書,告訴朕,每年那百萬兩的銀子,都跑到哪里去了?”

    重重的拍案聲,如同驚天雷一般,嚇得這尚書連連叩首。

    “皇上恕罪,微臣,微臣。。。。。。”

    慕容流雲眯起了眼楮︰“來人,將這廝壓進天牢,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許探監。戶部尚書的位置,由原本的侍郎古道擔任。”

    雷霆之怒,百官看著戶部尚書羅海哭喊著饒命被拖出金鑾殿,都心有戚戚焉。而宋川的臉色,灰暗不已。羅海是他這一派的人,也算是皇上一手扶持上來的。可是這一次,看來皇上是動了真怒。羅海死了不要緊,問題是皇上對自己的態度。宋川心里清楚,若是皇上對自己失望,那麼自己的勢力,很快就土崩瓦解。

    不過在這種時刻,他也不會上前自討苦吃。

    難得的是,莫測其和張德海,都沒有落井下石。倒不是兩人變了性子,而是他們清楚,這賑災銀兩的著落,有很大一部分在自己的口袋里。皇上要是一層層的查下去,那麼死的,就是自己了。

    兩個人絕對不會像下面人那樣,真的以為這幾年來皇上修身養性,變得寬厚仁和了。他們心知肚明,慕容流雲,只不過是將爪子收起來了而已。他們這些年的斗爭,他都看在眼里。不過出于帝王之道,臣子斗,他是樂于看見的。而且幾個人斗的都有分寸,所以他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是這一次,真的是鬧大了。

    沒想到今年居然踫到了百年難得一見的雪災,而下面的那些人,竟然貪的將糧餉搜刮一空。

    慕容流雲的怒火,並沒有隨著羅海被壓下去而消失,反而越發洶涌︰“看看這些奏折,前面幾天,啊,還說什麼賑災良好,百姓豐衣足食,能夠過個好年。結果呢,災情太大,捂不住了,這才遮遮掩掩的上書求救。這些混賬,朕要誅了他們的九族!這些人,都是你們一手扶持的吧?莫測其,酥州知府是你的學生吧?他糧倉怎麼空了?張德海,蒼龍州道台是你的手下吧?怎麼了,你們當初不是一手提拔這些人才了嗎?現在怎麼一句話不說了?”

    “微臣有罪,求皇上恕罪。”

    “說話!”慕容流雲怒火沖天的說道。

    “微臣識人不明,請皇上恕罪。”這兩人,此刻倒是異口同聲了。說話也是避重就輕,只說了自己識人不明,卻不說,根本就是兩個人指使的。

    “哼!”慕容流雲如何不知,但是他現在雖然心中憤怒,卻動不了兩人。只能借題發揮一下,向兩個人表示自己的憤怒。尤其是莫測其,一想到自己兒子差點被他殺死,慕容流雲心中的殺機就不可遏止的涌現出來。

    “皇上。”這壓抑的氣氛,終于有人敢于上前一步說道。

    是慕容暉!

    慕容流雲臉色稍稍緩和了一點︰“兆王有何事?”

    “皇上,以臣所見,此刻不是問罪的時機,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賑災,以及處理各地的民憤,民變。”慕容暉緩緩的說道。文武百官中,也只有他敢這麼說了。

    慕容流雲深呼吸幾口氣,緩緩的將情緒平靜下來︰“兆王說的有理,照你看,該怎麼處理?”

    兆王慕容暉淡淡的笑了笑,瀟灑的甩了甩袖子說道︰“皇上,朝中大臣,都是學冠古今之輩,他們必然會有辦法。”

    他輕松的把皮球踢出去,卻讓那些以為有了希望的大臣暗罵不已。慕容暉也不在意,他的封地,處于江南,物資豐盈,再加上有離火十萬大軍駐扎在那里,出不了什麼亂子。據他所知,他的封地雖然也出現凍死餓死的現象,不過都是在少數。下面的官員們,都積極的展開救助工作,建房,施粥,送衣,所以基本沒什麼狀況。

    慕容流雲將陰霾的眼神再次投向百官,低沉的說道︰“諸位愛卿,可有良策?”

    莫測其急忙上前一步︰“回稟皇上,當務之急,首先就是籌措物資,發放下去,讓那些受災的百姓能夠吃飽穿暖,其次要派人給那些災民建造房屋,好度過今冬。至于明年開春,等冰雪化掉,還需朝廷撥錢幫助災民耕種,以備秋收。”

    雖然莫測其不算是什麼好人,但是他面對事情的處理太多,卻著實可圈可點,短短幾句,就抓住了問題的中心。災民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糧食和衣服!

    而災後的情況,莫測其三言兩語,也道的清清楚楚。

    慕容流雲點點頭,望向新任的戶部尚書古道︰“戶部,照你估計,賑災需要多少糧餉?”

    古道臉上浮現為難之色︰“回稟皇上,前年與蒙元國一戰,使得國庫空虛。雖然經過去年一年的調整,卻依舊困難。這一次若是賑災,恐怕。。。。。。”

    他這恐怕二字,沉甸甸的壓在所有人的心上。今年受災實在是太嚴重了,整個慕容王朝,有三分之一受災,有五分之一的地方是重災。國庫的銀兩,擺明了不夠用。

    一想到這一點,慕容流雲的臉又沉了下去。國庫的銀兩為什麼不夠用?要不是那些該死的蛀蟲,事態至于發展到現在這種情況嗎?若是他們能用發下去的銀兩早做準備,今年的雪災,就算受創,也不會嚴重至此。

    慕容流雲忍住心中的怒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們說怎麼辦?”

    “皇上,微臣以為,應該要求民間富商捐款,或許可以解燃眉之急。”一個老臣子上前一步說道。

    慕容流雲皺著眉頭想了想,卻沒有直接回復,而是望著張德海問道︰“張愛卿,你以為如何?”

    張德海回答道︰“回稟皇上,前年戰爭,我朝就曾經向民間富商征集過糧餉。此次事態嚴重,原本已經人心浮動,若是征集銀兩,怕是會影響民心。”

    沒錯,現在因為北方災情,各處猜想都出來了,對于朝廷能力的質疑能事層出不窮。這個時候若是發布皇榜征集銀兩,不就是明擺著告訴百姓,朝廷沒錢,沒辦法了嗎?

    民心若是亂了,那天下,就真的亂了。

    “嗯,你說的有理,這征集銀兩之法,可一不可再,還需另想辦法。”

    莫測其腦中靈光一閃,站出來說道︰“皇上,顧及朝廷顏面,不適宜在商賈中征集銀兩。不過據微臣所知,我朝中,也有幾位官員家境豐厚。若是皇上下旨,讓他們為國家貢獻出一份力量,微臣想,他們必定不敢不從。”

    慕容流雲垂下眼簾,殺機深深的掩藏住。莫測其啊莫測其,這種時刻,你竟然還不忘勾心斗角,陷害他人?是啊,朝中幾位官員?你當別人是傻子,不明白你說的就是蕭月夜嗎?你在外地沒殺掉他,這一次,要利用朝廷的手,殺了他嗎?

    是啊,朝廷下旨,蕭月夜不敢不從,否則就是抗旨,論罪當誅。若是從了,他的家財,恐怕會全部被充公吧?說不定,賬簿里面還會被修改一下,弄出幾條串通朝臣,賄賂等罪名,將蕭月夜殺了。

    最不濟,也能讓蕭月夜傾家蕩產。

    其心,何其的險惡!

    莫測其,你若不是這麼咄咄逼人,朕還真的不想將你莫家連根拔起。可惜,你找錯了對象。你想要除掉的,是朕的兒子啊!

    慕容流雲的想法,也只是眨眼的功夫,面上,他不動聲色的說道︰“哦?不知是哪幾位愛卿啊?”

    禮部尚書李松是莫測其的人,急忙說道︰“回稟皇上,據微臣所知,中遠使蕭月夜經營有道,家財萬貫。蕭大人一向忠君愛國,面臨這次人間大劫,肯定願意為國家,為百姓出一份力的。微臣與蕭大人略有薄交,微臣相信,就算要他傾家蕩產,只要能夠救助百姓,他肯定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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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勾心斗角(下)

    好毒!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這簡直是想要將蕭月夜逼到絕境啊!

    若是皇上應了你這句話,蕭月夜想留點資產,也會被你說成有異心了。這麼一來,除非交出所有的資產,否則真的是要命了。

    看來,莫測其是要蕭月夜的命啊!

    不管在場其他人心中怎麼想,莫測其倒是埋怨了這個李松一把。雖說你看懂了我的心意,可是卻太直白了啊!朝廷中都知道,皇上很寵信這個蕭月夜,你這麼明擺著說,不是打皇上的嘴巴嗎?

    所以他連忙說道︰“皇上,朝中臣子為國家出力,是理所當然。微臣相信,蕭大人必然會樂意。不過說傾家蕩產,就實在是過了。若是為了國家,讓這麼一個良臣傾家蕩產,豈不是令人寒心?微臣也略有薄產,願意為朝廷出一份力,希望皇上允許。”

    老狐狸,他這句話一說,不少人心中暗暗的罵。幾句話說的自己多麼偉大似的,還立刻表明了忠心,果然是厲害。

    莫測其和宋川也不落其後,也表示自己略有薄產,願意為朝廷出一份力。

    三大巨頭出面了,後面的小兵自然是有樣學樣,大部分人都表示願意出力。

    慕容流雲古怪的笑了笑︰“想不到,諸位愛卿,都略有薄產啊!”

    他這話,看似調笑,听在每個人的心里,卻都感覺略有深意。

    慕容流雲也不點明,他只是深深的看了莫測其,張德海,宋川一眼。這其中的意思,三個人也明白的很︰你們三個,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到底貪了多少。這一次,你們給朕吐點出來,否則,別怪朕不客氣。

    慕容暉看著這處鬧劇,不屑的笑了笑。他傲然站出來說道︰“皇上,既然各位大臣都願意為朝廷出力,我身為慕容家的子嗣,又豈能落後?我那封地,今年稅收不錯,多的不說,二三十萬兩,倒也能省的出來。“

    “皇弟如此甚好。朕今年過年,將後宮所需減少一半,省出來的銀兩,全部用于賑災。咱們君臣湊合湊合,應該能把這場雪災度過去。至于明年開春,國庫里再撥些下去,應該沒有大礙的。”

    “皇上英明。”

    慕容流雲揮揮手,也許是因為解決了銀兩的問題,面上表情緩和了一點︰“銀兩解決了,接下來就是房屋問題。目前,有四十萬百姓流離失所,這個數字每天都在增加,怎麼辦?還有,各地的民憤,民變,怎麼解決?”

    一直在旁邊冷眼查看的甦景,此刻上前一步︰“回稟皇上,臣以為,現在首先應該組織各州縣官兵,開糧倉,建集中營,將災民全部集中起來。這麼一來,一可以防止事態擴大,二可以統一救助這些災民。至于倒塌的房屋,各州縣理當組建人馬,帶領那些失去家園的百姓重新組建。這樣的話,會給百姓一種安心的感覺,他們會認為朝廷並沒有放棄他們,民心自然會重新歸附皇上。而那些變成民匪的百姓,若是听說了之後,必然也會起感恩之心,不敢再次鬧事。”

    慕容流雲點點頭,望著百官說道︰“其他愛卿的意思呢?”

    其他官員左顧右盼,低低私語,對于甦景這個建議,倒是頗為贊同。雖說大家各有派系,但是能站在金鑾殿上,絕對不會是個草包,什麼事情重要還是分的清的。

    不過對于處理變成民匪一事,刑部卻不贊同。刑部侍郎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將軍,正是火氣旺盛的時候,他朗聲說道︰“皇上,那些刁民不思天心,聚眾鬧事,打砸縣衙,殺傷官兵。這些行為,已經嚴重的影響了我朝廷威嚴。更何況,據臣所知,有幾個州縣的民匪,四處蠱惑人心,企圖顛覆我慕容王朝。臣以為,甦侍郎對這些民匪處理的方法太過仁和,朝廷應該派兵下去,鎮壓這些刁民,讓他們,什麼才是法。否則的話,一旦開了先例,以後說不定這些刁民會用這種方法來威脅朝廷。”

    刑部這個說法,讓不少人露出沉思的表情。他說的,也未嘗沒有道理。在他們看來,聚眾鬧事,燒毀縣衙,這就是擺明了和朝廷作對,這是要造反啊!

    不過他家的眼色,都是注意著沉思中的慕容流雲,期待皇上的最後定奪。賑災的方案看起來是定了,不過對于如何處置那些民匪,皇上顯然還在考慮當中。

    “刑部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慕容流雲抬眼,輕聲說道,有著無限的韻味。

    甦景的聲音在這個時刻響起︰“皇上,肖侍郎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可是時機不對。”

    “哦?什麼時機不對?”

    甦景挺直了身子,朗朗說道︰“自古以來,凡是總有個因果。這一次,是朝廷賑災不力在先,才導致了這些百姓聚眾鬧事。他們聚眾鬧事的目的又是什麼?難道是想造反不成?百姓真正的目的,無非就是通過這種方法表示自己的抗爭。皇上,若不是實在活不下去了,太平盛世,誰願意鬧事?對于這些老百姓來說,與其餓死,不如抗爭。所以在微臣看來,這件事情,真正該負責任的,不是百姓,而是朝廷。若是這冬天,人人吃的飽,穿的暖,誰願意寒冬臘月的跑到外面鬧事?”

    “甦侍郎此言差矣。”刑部侍郎肖宗寶不贊同的說道︰“縱然朝廷有失,但是這些刁民聚眾鬧事是事實,若是像你所言,輕易的放過這些刁民,我慕容王朝法紀何存?若是放過這些刁民,豈不是說我慕容王朝怕了他們?”

    甦景轉過身子,淡笑著望著肖宗寶︰“肖大人,像您這麼說,這些老百姓就應該活生生的餓死和凍死咯?朝廷法紀?今年賑災不力,那些下屬官員的作為,已經使我朝法紀蕩然無存。至于說怕了他們,難道您不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嗎?”

    他又轉身面向慕容流雲︰“皇上,防民之口勝于防川,如今百姓流離失所,民心已失。若是此時不竭力挽回民心,反而一會的鎮壓,恐怕民變,就真的要發生了。”

    “甦大人!”那肖宗寶提高了音量,不滿的說道︰“你可不要危言聳听,迷惑人心!皇上,那些刁民打砸縣衙,聚眾鬧事乃是事實,萬萬不能放過。若非如此,我朝廷法紀尊嚴何存?皇上的龍威何存?請皇上三思。”

    兩個人的針鋒相對,意見截然相反,而且口舌之戰火藥味上升,旁邊的百官都無人開口,生怕惹火上升。而且其他人也不是沒長眼楮,現在擺明了,甦景站在了莫測其一方,而肖宗寶是張德海的人。兩個人說白了,是莫測其和張德海手中的劍而已。

    慕容流雲瞧瞧龍椅,輕聲說道︰“大皇兒,你有什麼看法?”

    大皇子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他十四歲就能夠上朝參與政事。今天之所以一言不發,主要也是因為怕開口出錯,惹禍上升。沒辦法,現在事情太嚴重了,一個不小心說錯話,那就不得了了。

    不過皇上點明听他的意見,他自然不敢保留,反而快速的整理一下心中的想法,希望能夠揣測到聖意,給自己加分︰“回稟父皇,臣兒以為,兩位侍郎大人所言,皆有道理。這一次民變,並非是百姓惡意,實在是饑寒交迫之下的鋌而走險。不過聚眾鬧事,公然與朝廷最對又是事實。朝廷威嚴,不可以不立,臣兒認為,應該派兵下去,將那些首領之人誅殺,以儆效尤。至于其他百姓,失去了帶頭之人,又見朝廷賑災,肯定會欣然離去。”

    慕容恭這個說法,倒是里外兼顧,即震懾了那些民匪,又不會擴大事態。

    听了他的看法,慕容流雲淡淡的點點頭,沒說什麼,又望向低眉的慕容景德︰“二皇兒,你以為呢?”

    慕容景德自從參與朝政以來,向來是鮮少發言。不過對他熟知的人都清楚,這個皇子只不過是因為對朝政不太用心而已。他的敏銳程度和能力,絕對比慕容恭要厲害的多。只可惜,他將自己這方面的聰明,全部都放在了女人身上。否則,也不會失去了太子之位。

    “父皇,兒臣以為,大皇兄所言有理。不過兒臣想要補充幾點。一,這次民變之中,是否有居心叵測之人煽風點火,惡意鼓動百姓?二,如何得知匪首是誰?官兵絞殺之時,會不會意氣用事,反而惹得民怒?三,民心已失,該如何挽回?四,京師物價已然有所上漲,那麼那些災區呢?”慕容景德淡淡的說完幾句,就低著頭。

    不過他這番言語,卻讓在場大多人心中喝了一聲彩。好!說的有條有理,將事情理的清清楚楚,一些被人遺忘的東西也說了出來。

    確實比慕容恭那簡單的方法好的多!

    慕容恭嫉恨的眼神一閃而過,不過他低著頭,所以沒人看到。至于莫測其,依舊是那神秘莫測的表情,不過他心里卻對自己支持的大皇子失望不已。

    平時看起來挺威風,一到有事情了,就沒轍了。若不是因為是自己的外甥,真的不願意去輔佐他。

    慕容流雲看了一眼兩個兒子,心中兩相比較,然後腦中又浮現出蕭月夜的影子。他輕輕的嘆口氣,眼神恢復清朗,淡然的說道︰“兩位皇兒所言甚是。這一次民變,其中確實是復雜的很。百姓所圖,無非是吃穿不愁而已。就像是甦愛卿所言,凡是有個因果。這一次,是朝廷賑災不力,愧對百姓,是朕的錯。民變一事,需得好好斟酌。大皇兒只懲首犯的辦法很好,即昭顯了朝廷的威嚴,又不會擴大事態。不過也正如二皇兒的建議,這居中,尚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嗯,傳朕旨意,向百官征集銀兩,多少不限。至于如何處理民變以及挽回民心一事,容朕想想。宰相,大將軍,六部尚書侍郎,皇弟,兩位皇兒,你們留下,在上書房候駕,其他人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慕容流雲疲憊的揉揉自己的眉頭,這幾天來,他每天都只睡不到兩個時辰,著實累的緊。身邊跟隨的劉德喜急忙攙扶住慕容流雲,低聲說道︰“皇上,小心龍體啊!”

    不在意的揮揮手,慕容流雲說道︰“朕沒事。”

    劉德喜緊緊的跟著,躊躇了一會,才低聲說道︰“皇上,恕老奴多嘴,您為何不去找皇後娘娘商量一二,或許她能幫到您呢!”

    慕容流雲身子一頓,苦笑一聲︰“劉德喜啊,你以為朕不想找她嗎?奈何這一次,她是真的動怒了,根本不理會朕。”

    “您是說,三皇子的事?”

    “是啊!”慕容流雲揉揉太陽穴,眼中一抹殺機泯滅︰“幸虧夜兒沒事,否則,朕真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擊。這一次,她是連帶把朕也都恨上了,根本就不搭理朕。現在朕只能希望,夜兒平安無事回來之後,她的氣能消掉。”

    劉德喜扶著慕容流雲繼續前進,過了一會才說道︰“皇上,您以前說過,現在不是動莫宰相的時機,可是皇後娘娘性子剛烈,一旦下定決心的事情,恐怕很難改變啊!”

    輕嘆口氣,慕容流雲緩緩的說道︰“你說的沒錯。不過莫測其實在是太可恨了,想想朕就後怕,若不是機緣巧合得到了程岳的幫助,朕只怕就要和夜兒天人永隔了。這個老匹夫,實在是該死。這一次,就算是有損朝綱,朕也要將他莫家,連根鏟除,以泄我心頭之恨!”

    “皇上,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你跟了我數十年,但說無妨。”

    “是。皇上您這麼多年來,一手扶持宋川突起,就是為了造成三足鼎立的局面,好穩定朝綱。若是此時貿然對付莫測其,會造成局勢震蕩不說,就算滅了莫測其,他下面的勢力,很有可能會依附宋川。這麼一來,豈不是造成了第二個莫測其?”

    慕容流雲沉吟一下︰“那依你之見?”

    劉德喜急忙彎腰說道︰“老奴能有什麼建議,無非是揣摩聖意罷了。老奴跟隨皇後娘娘多年,深知娘娘乃是通情達理,明辨是非之人。這一次,娘娘因為心系三皇子安慰,才會大發雷霆。老奴想,只要皇上好好和娘娘溝通,娘娘一定會理解皇上的苦衷的。”

    慕容流雲點點頭,眉梢上浮現一絲喜色︰“你倒是深的朕心!對了,夜兒什麼時候回來?”

    “傳來消息,現在已經在路上了。再過個兩日,就能回京。”

    “嗯,好,朕知道了。去上書房吧。”

    。。。。。。

    第二日,上朝之時,文武百官心里都有些底了。昨天皇上與留下的官員一直商談到了晚上,看來是有個結論了。

    說了一會現如今的形勢之後,慕容流雲直接進入正題,將自己的決定說了出來︰“昨日朕與諸位愛卿商談許久,對于這一次雪災造成的諸多事項,做出了決定。”

    他環顧四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最後的方案。

    “賑災一事,刻不容緩。朕決定,派朕未來的女婿甦景,親自前往災區賑災,以示皇恩晃蕩,同時挽回民心。另外,針對鬼州,梧州,銀州三處大規模的民變,責令鎮北大將軍調遣人馬,听從甦景的指揮,除首惡,斬奸佞,其余無辜百姓,不得損傷絲毫。甦景,你可有信心?”

    甦景傲然上前︰“臣甦景,領旨!”

    “嗯,很好。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你和秀兒的婚事,朕會在雪災之後,給你操辦。”

    “謝皇上!”

    “另外,朕會親書罪己詔,各州縣務必貼出,以表朕心。”

    “吾皇英明!”一眾大臣急忙跪倒在地,就連昨天在的幾天,都詫異不已。他們沒想到,皇上竟然肯寫罪己詔!

    罪己詔,自古以來,沒有幾個皇帝寫過。皇帝顏面,比天還高,比地還厚,就算是三皇五帝,也不願意寫罪己詔。

    “都起來。同時,傳旨下去,國家遭逢天災,百姓寒苦,若是有人在此時哄抬物價,攪亂民心,一律殺無赦!”

    “遵旨!”

    慕容流雲點點頭,又吩咐了幾條,問道︰“對了,征集銀兩一事如何?”

    戶部新任尚書古道回道︰“回稟皇上,百官所籌銀兩達兩萬三千五百二十六兩。而一些京師商賈百姓得知此事之後,都紛紛解囊,所捐銀兩達三十一萬兩有余。其中蕭月夜蕭大人,以本人名義捐了五千兩,其名下的‘惜君齋’,率百商之首,捐出白銀一萬兩,兩項加起來,共一萬五千兩。”

    “嗯,不錯。”慕容流雲點點頭,贊賞了兩聲,卻沒有發表其他什麼意見。這一次捐銀的數目,也算是在他意料之中。朝中官員,雖然大多家境豐厚,收受賄賂不少。但是肯定不會當眾捐出來,那不是明白著告訴別人自己錢財來歷不明嗎?所以他們便要附庸自己的那些商號捐款。這個不用說,肯定是莫測其三人的主意。他們是用這種方式告訴慕容流雲,自己是真的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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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4 15:39:0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小夜回來


    慕容流雲也不理會他們這些鬼門道,有了這幾十萬兩,賑災就更有把握了。何況慕容流雲還知道,明面上是這麼多,可是私底下,還有個“錢來票號”呢!

    “皇上,北方蒙元國似乎蠢蠢欲動,該怎麼辦?”張德海站出來說道,眼中有著一絲的戰意。

    慕容流雲知道他心里所想,對于一個軍人來說,真正的戰場不是在朝堂上。自從平息上一場戰爭以來,張德海連同部下數十萬大軍,已經兩年未曾打戰了。況且,沒有戰爭就沒有軍功,對于軍方的新人,想要往上面爬,比文生困難多了。

    這也是為什麼宋虎明明出身好,有宋川和張德海聯手支持,現在也只不過一個四品的將軍。而甦景,卻已經是工部侍郎了。

    一想到北方,慕容流雲就頭疼。北方蒙元國,是慕容王朝的大患啊!它就像是顆毒瘤,你明明知道它,卻動不了它。

    “先派使節傳書,問明緣由。兩國交戰,苦的是百姓,能不戰,便不戰。不過邊境大軍也要日夜警惕,不可松懈。”

    “遵旨。”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慕容流雲身子輕輕的靠在龍椅上,疲憊的揮揮手︰“都散了吧。”

    劉德喜尖聲喊道︰“退朝!”

    。。。。。。

    莫府,莫測其望著站在面前的甦景,淡淡的笑著︰“甦大人,再過不久,等你和秀兒成了親,你也應該叫我一聲外公了啊。呵呵,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甦景恭敬的低下頭,沒有說話。

    坐回到位置上,莫測其輕輕的吹了吹茶杯里的茶葉,在品茗之後,才若有深意的說道︰“這一次甦大人蒙受皇恩,全權處理雪災一事。你也應該知道,今年不少官員貪贓枉法,賑災不力,皇上肯定會秋後算賬的。我想,你也明白,這一次你不僅僅是賑災,也要查探究竟是那些國家蛀蟲在拖朝廷的後腿。”

    甦景點點頭,他從被莫測其喊過來之後,就猜到這個老狐狸想要做什麼。不過這個老狐狸心計深沉,又疑心重,自己還是得小心應付。

    他眉色動了動,眼中流光閃動,最後若有若無的嘆口氣︰“宰相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莫測其輕聲笑了起來,拍拍甦景的肩膀︰“好,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甦景啊,將來我們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自然要相互幫助。這,你總算明白了吧?”

    甦景面色浮現遲疑之色,陰晴不定,像是在掙扎一樣,最後終于歸于平靜,眉宇間卻多了一絲無奈︰“下官知道怎麼做了。宰相大人,請放心。”

    “好,好,好。”連說三聲好,莫測其滿臉笑意。又隨意說了些什麼,便讓甦景離開了。

    等甦景離開之後,莫測其的笑容才斂去,神秘莫測,倒真的人如其名。莫懷在旁邊忍不住的說道︰“爹,這甦景看起來並非全心順從您啊!這件事尚且如此,以後靠他對付蕭月夜,那不是更。。。。。。”

    莫測其抬起頭,輕聲說道︰“這你就不懂了。他現在猶豫,掙扎,反而說明了他的本心。若是他痛快的答應,我還不敢相信呢!你也看過我們搜羅來的情報了,這個小子對公主可算是痴心一片。為了公主,他就算再怎麼不願意,還是會做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懷兒,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真心誠意的全力臣服你。不過,只要你抓住別人的弱點,那你就可以控制住任何一個人。甦景就是這樣。他礙于公主,所以不得不依附我,從他今天的反應來看,我可以斷定,公主在他心中的地位,是很高的。那麼,只要公主一天是我的外甥女,這甦景,就不得不替我辦事。知道嗎?”

    莫懷點點頭,豎起大拇指︰“爹高明。這麼說,甦景也算是通過我們的考驗了?”

    莫測其輕輕的笑了起來︰“這甦景可是個小狐狸,不能輕信。再觀察看看吧,這件事他要是處理的好,再讓他去對付蕭月夜。總之,這小子是個人才,值得培養,而且他又即將是駙馬的身份,對我們百利而無一害。皇上寵信他,那麼我推一把又怎麼樣?你別忘了,張德海那邊,還有宋虎和張濤,這兩個人都是一流的人才。我們扶持甦景,正好也能壓制住另外一邊。”

    “爹,還有那個蕭月夜呢!”莫懷咬牙切齒的說道。

    莫測其的眼神深沉了起來︰“蕭月夜,他終究是我的心腹大患啊!想不到密衛出動了兩組,竟然還要不了他的命!哼,不過你放心,等他回京之後,爹還有後招。蕭月夜啊蕭月夜,老夫看不透你,別人同樣也看不透你。這是你的保護膜,也同樣是你的死穴!”

    。。。。。。

    蕭月夜披著風雪趕回京師,讓死寂多時的蕭府,一下子沸騰起來。下人們或許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們也能感覺的到,前些日子,家里面像是發生了什麼慘事一樣,所有的主子臉上,都沒有了往日的笑容。

    可是今天,當蕭月夜從馬車里走出來之後,所有人都發出欣喜的笑聲。而下人們也才注意到,蕭月夜,竟然是被幾位少奶奶扶下來的。

    他受傷了!

    蕭夫人猛的上前,一向堅強的她,也止不住的淚水下流。多日的擔驚受怕和恐懼,在此刻終于煙消雲散。

    其他長輩們也是老淚縱橫,幾女的父母親人,都拉著她們的手問長問短。

    一番溫情的重聚之後,其他人都悄然散去,只留下家人聚在一起。

    蕭夫人抱出小在心,小丫頭正眨巴著亮晶晶的眼楮,怔怔的望著蕭月夜五人,好像已經忘記了他們一樣。艷煞看著女兒陌生的表情,心一下子痛了起來,伸出的雙手,也有些僵硬。

    在心彎著個頭仔細打量著艷煞,嘴里無意識的發出聲音,就算艷煞留著淚準備收回手的時候,在心忽然喜上眉梢,興奮的張開雙手,嘴里奶聲奶氣的喊道︰“娘親,娘親!”

    這一刻,艷煞痛苦流涕,一把抱住女兒。

    被抱在懷里的在心,好奇的打量著自己母親的樣子。她在家中學習說話的時候,蕭夫人就指著蕭月夜等人的畫像教她。也算是小丫頭聰明絕頂,竟然在此刻能反應的過來。不過這也是因為,她看艷煞畫像的次數最多。

    至于蕭月夜和其他三女,小丫頭就不認識了。不過因為長期看畫像的緣故,她並沒有抗拒幾人的懷抱,樂呵呵的唆著手指。

    閑聊幾句家常之後,蕭月夜讓母親安排一下程岳夫婦的事情,就急匆匆的去了書房。

    這一次,他讓柔柔帶著自己從地道趕去護龍迷宮。

    護龍里,此刻忙做一團,猶如一部機器,已經開足了馬力。

    天地人三個人,此刻坐在一大堆的文件面前,正可憐兮兮的望著蕭月夜。難得這三個老東西,一大把年紀卻在蕭月夜面前裝嫩,讓蕭月夜看的作嘔不已。

    這也難怪,這三個人,原本以為護龍有了新的令主之後,他們就能輕松不少。誰知道,蕭月夜是比慕容流雲還難纏的主,一年有半年往外面跑,一大攤子的事情,最後又交到他們的手上。

    這十幾天來,他們忙的是團團轉,而且面對慕容流雲那一天比一天還要黑的臉,這三個人別提多難受了。

    所以,此刻才會出現這麼“詭異”的一幕,一向對蕭月夜冷淡的三個老家伙,此刻就像看見老父親一樣,那個噓寒問暖啊,讓蕭月夜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蕭月夜摸摸鼻子,沒有“沉淪”在這過分的殷勤中,只是用古怪的眼神望著天大人和地大人,輕輕的笑著。他不言不語只是在笑,讓心虛的兩人心里直發毛。

    這小子難道還在記仇?不會這一次故意這麼遲才回來的吧?

    要是蕭月夜能听見這麼這兩人心里在想什麼,肯定會氣的吐血。

    “兩位長老,外地考察回來了?”蕭月夜涼涼的問道。

    “回來了,長時間不出去考察一番,底下人都懈怠了。”兩個老東西不愧是老狐狸,撒起慌來臉不紅氣不喘的。

    蕭月夜翻了個白眼︰“懶得和你們扯皮。好了,不說這些了,把這一次雪災詳細情況告訴我。”

    談起正事,一種人都沉下心來。天地人將下面人傳來的情報一一取出精華部分匯報給蕭月夜,後者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手無意識的敲著桌面。

    “。。。。。。這就是皇上的對策。聖旨已經發了出去,甦景已經帶人出發,趕去受災嚴重地區了。值得一提的是,張德海此次派去協助的將領並不是那些老將,而是宋虎和張濤。”

    “老虎和那個張濤?”蕭月夜挑挑眉,隨即了然︰“看來張德海是準備借助這一次的事件搶功啊!這樣也好,有甦景和老虎在聯手,事態應該很容易控制住。這一次皇上動了真怒,即使有人想在這件事情里面大做文章,也不可能了。”

    將這些日子路上所見,和情報中的消息相結合,蕭月夜閉上眼楮好好整理這些。知道他脾氣的幾個人,都沒有打擾。柔柔倒是好性子,就這樣站在旁邊,一份份的查看那些下面傳來的情報,不驕不躁。這份心性和定力,讓三個老家伙看的暗暗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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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4 15:40:4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漠漠溫情


    “天大人,你派去去皇宮一趟,請皇上過來一見。”蕭月夜淡淡的吩咐道。他有些自己的想法和主張,但是需要得到慕容流雲的配合和同意。

    天大人點點頭,走了出去。

    十幾天不停的趕路,盡管有柔柔的細心照顧,可是蕭月夜身體還是不可抵擋的疲憊不已。何況他原本傷就沒好,所以吩咐了幾句之後,整個人就萎靡不少。地大人和人大人皺了皺眉頭,一左一右靠近蕭月夜,隔空傳送一道內勁給他,幫助他恢復。

    蕭月夜點頭致謝,兩個人也不說什麼,只是看了柔柔一眼,就都離開了。

    屋子里只剩下柔柔和蕭月夜,兩個人相視一笑,也不說什麼。蕭月夜閉目養神,鼻息越來越重,因為柔柔在身邊,所以很快就安心的睡著了。

    柔柔將他身上大衣緊了緊,然後就坐在旁邊,隨意翻看案幾上的一些文件,腦中也在分析此次雪災的事情。

    得到消息的慕容流雲,幾乎是施展輕功趕來,不過等他到來之後,看到的卻是眼前的一幕︰蕭月夜靠在椅子上,深沉的呼吸,而柔柔則在旁邊,輕翻書頁,柳眉稍蹙。

    看到慕容流雲進來,柔柔急忙行了個禮。她望了望熟睡中的蕭月夜,猶豫了好一會,不忍心叫醒他。可是總不能讓皇上等蕭月夜吧。

    慕容流雲一眼就看出自己這個兒子身上的疲憊,同時也能清晰的看見他衣服里面傷口的包扎帶。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他還是不由的一陣心痛。在蕭月夜的面前,他一直以一個父親的姿態,而不是皇帝,所以他現在第一的反應,才會是心痛,而不是皺眉。

    揮手示意柔柔不要打擾蕭月夜,慕容流雲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柔柔給慕容流雲倒了杯茶,然後規規矩矩的坐在慕容流雲的對面。她畢竟是守舊的女子,天性中對皇權有著一絲的畏懼,何況,面前這個皇帝,還是她的公公。

    慕容流雲嘴角輕輕的揚了起來,他見過柔柔很多次,但是以前的場合之下,他鮮少能夠仔細的打量柔柔。此刻靜下心來好好觀察,也不由為自己兒子的眼光喝一聲彩。

    柔柔雖然稱不上是絕色美人,但是清秀淡雅,眉宇間,自有一派從容。尤其慕容流雲也從蕭夫人口中知道了這個女孩子的往事,就更加滿意了。這個女娃,能夠毫不猶豫的為自己兒子吸蛇毒,可見她用情至深。而且為了幫助蕭月夜,她放棄寧靜安逸的生活,接受嚴格的訓練,苦練武功,接手飛雪閣。而且這麼長時間來,慕容流雲也知道,蕭月夜長期不在京師,他名下的生意還有家中的大小事務,大多都是柔柔過問。

    這個女孩子,當真是出得廳房,下得廚房,雖然不是最聰慧的,但卻是最努力的。尤其她有著一顆全心全意為蕭月夜的心,這就非常難得了。

    想到這里,慕容流雲就不由的感慨,自己另外兩個兒子,選的妻子每一個讓他滿意。成天只會勾心斗角,趨炎附勢。世上的聰明女子不少,但是大多只會是自恃聰明,實際上盡做蠢事。

    柔柔這個女孩子,心思縝密,做事有條有理,穩健不亂,很好。

    被慕容流雲毫不顧忌的打量,柔柔心里忐忑不已。不過她這麼多年來也算是大小場合都見過,所以盡管心里直打鼓,但是面上還是淡然自若。

    慕容流雲輕輕的笑了起來︰“嗯,你很不錯,夜兒娶了你,是他的福分。”

    得到公公的認可,柔柔頓時笑了起來︰“皇上見笑了,能夠嫁給少爺,才是柔柔的福分呢!”

    “你不用這麼客氣,也不用謙虛。我這一生,很少稱贊人,尤其是女人。原本我還在想,以你的家世和容貌,怎麼能讓瑜鳳那丫頭甘心被你壓在上頭,現在看來,不無道理。你雖然容貌上欠缺一點,但是那份淡然自若的大度風貌,卻是世間罕有的。”

    “當然是世間罕有,要不然我怎麼會死皮賴臉的把她娶回家呢?”蕭月夜的聲音輕輕的響起,里面滿是笑意。

    “啊,少爺,你醒啦?”柔柔急忙站起來,過去扶蕭月夜。

    蕭月夜搭著她的手站起來,朝慕容流雲輕輕一禮,笑著說道︰“您來啦?不好意思,我睡著了。”

    盡管心里有萬般想法,但是慕容流雲還是輕笑一聲說道︰“醒了?不用多禮,坐下來吧。你這次傷的不輕,需要什麼藥,直接開口。”

    心里浮起淡淡的溫暖,蕭月夜揚起嘴角說道︰“我知道了。不用擔心,基本上好的差不多,只需要多多調養就行了。”

    “嗯”慕容流雲點點頭︰“這次雪災事情雖然鬧的很大,但是基本上也算是能控制住,你也不用太煩神,好好休息吧。對了,喊我來,有什麼事?”

    蕭月夜把背靠在椅子上,喘口氣說道︰“我有幾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哦?”慕容流雲一听就來了興趣,這個寶貝兒子可不是輕易會有想法的人啊︰“說說看。”

    “首先,就是雪災的事情。這一次我返回京師,一路上看見哀鴻遍野,百姓餓死凍死的不計其數,實在是令人寒心。可是真正令人寒心的是,那些州縣官員,只會做些表面功夫,不少衙門甚至大門緊閉,根本不肯開倉放糧,救助百姓。更有甚者,一些鄉紳富豪,自己拿出糧食來救濟百姓,還被官差刻意刁難。”

    蕭月夜說的淡淡的,但是誰都能听出他語氣里面的不滿和殺機。慕容流雲垂下眼簾,淡淡的問道︰“國之蛀蟲,畢竟是少數。就算全殺了,也于事無補。何況,雖然都是些小官,但是在地方上的作用不可或缺,殺了,哪有人替補?”

    “這些自然是要國家去解決?難不成因為這幾個原因,就放任不管?”蕭月夜直視著他,毫不客氣的說道。

    慕容流雲已經習慣了自己這個兒子的態度,也不以為意︰“那你說怎麼辦?”

    蕭月夜輕笑一聲︰“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護龍宗師,只是輔助皇室,搜集情報,監察天下而已。至于說如何解決這些貪官污吏,無能廢物之事,是朝廷的責任。”

    雖然明知道他會這麼說,慕容流雲還是忍不住的失望。他早在前幾日,就得知相關此類的情報,也是深惡痛絕,私下已經想了不少計策。可是他仍然想問問蕭月夜,因為他希望,蕭月夜能夠幫助自己,一點一點的處理政事。說到底,慕容流雲還是沒有放棄,將皇位傳給蕭月夜的打算。

    可是蕭月夜怎麼會看不出他的用心,只不過這天下人趨之若鶩的皇位,他卻絲毫不敢興趣。所以才會毫不猶豫的拒絕提供想法。他相信,憑借慕容流雲的手段,肯定有解決的方案。

    不過慕容流雲心里還是有些高興的,因為在他看來,這一次回來的蕭月夜似乎是變了,他在主動的為天下百姓擔憂。這一份情懷,是作為一個帝王所需要的。

    “好,我知道怎麼做了。還有呢?”

    蕭月夜沉吟片刻︰“還有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被莫家密衛追殺,您也知道了。我現在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滅莫家,誓不罷休。”

    他知道慕容流雲這麼多年來辛苦的營造出目前穩妥的局勢,自己要是公然對付莫家,那對整個天下,必然造成軒然大波。朝綱,從此也得動蕩不堪。所以,他覺得自己需要和慕容流雲說一聲。當然,就算慕容流雲阻止,他也絕對不會更改心意。

    他一貫主張就是,你要戰,我便戰!

    看的出來蕭月夜已經是鐵了心的,慕容流雲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他笑笑拍著蕭月夜的肩膀︰“你放心,這一次,我支持你。尋常百姓家,自己孩子被人打了,做父親的還要沖出去報仇,何況皇家?莫家取死有道,沒什麼大不了。相信我,二十年前我能將破敗的朝綱一手清理成今天的狀況,那麼你對付莫家引起的風波,我自然也能擺平!”

    听他這麼說,蕭月夜心里頓時暖暖的。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沒有感受過父親溫暖的他,此刻心中蕩漾起一絲別樣的感情。這種感情,一下子將他全身經脈流變,整個人忽然變的好溫暖,好安定,讓他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謝謝你,爹。”

    慕容流雲身子一震,難以置信的抬頭︰“你,你喊我什麼?”

    蕭月夜不好意思的撇開臉,岔開話題說道︰“本來還有事情想和你商量的,但是我突然想起家里有事,我先走了。”

    他在柔柔的攙扶下,急急忙忙的離開,只留下慕容流雲一個人。

    慕容流雲望著已經沒有人影的門口,忽然開心的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笑到最後,眼淚都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哈哈,他終于承認我了,夜兒終于承認我這個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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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三大宗師

    (今天的兩更到~7000余字~)

    剛進家門,蕭月夜就感覺氣氛不對。雖說家大業大的,但是也不至于走了十幾步還看不清一個下人啊?

    “那邊,好強的氣機。”蕭月夜輕聲說道,看了柔柔一眼。後者也感覺到了,扶住蕭月夜,施展輕功趕去。

    此刻,湖中閣附近,白雪替代了原本的花花草草。白茫茫的一片,湖面上也結了薄薄的冰,觸之即碎。綠油油的湖面,在陽光的照樣下,反射出別樣的光芒。而湖中亭閣,,冰凌倒懸,白雪為衣,清風吹起雪花飄落,竟讓人有了誤入仙境之感。

    湖畔,黑壓壓的一片。整個蕭府所有的人,全部都圍個水泄不通。他們的眼光,都投向同一個地方,湖中央。

    柔柔帶著蕭月夜飛身趕到,落在了湖畔假山之上。這個時候,不用問任何人,也知道是什麼情況。

    原本的荷花湖,薄薄的冰層之上,三道傲然的聲音,淡然的立著。

    秋子雲,慕容暉,程岳!

    三大宗師!

    風輕輕的吹著,帶著絲絲的涼意,刮進人的頸脖里。一些落雪,也被風卷著,飄了一段距離,然後落在湖面上,融為一體。

    秋子雲依舊那般冷傲,一身綠色長裳,常年不改。他閉著眼楮,下顎稍稍抬高,臉上無悲無喜。而慕容暉則是雙手環抱,嘴角輕揚,竟然隱隱有著一絲深山古廟供奉的佛像味道。至于程岳,他面部表情可謂瞬息多變,雙手不停的捏著,響個不停。

    “他們這樣站了過久了?”蕭月夜隨口問道。

    原本站在假山上一個年輕的家僕急忙說道︰“少爺,快半個多時辰了,一直動都不動。”

    這幾個年輕人圖假山位置高,所以利索的爬了過來。原以為能看見驚天大戰,誰知道三個人卻這般動也不動。這幾個人原本準備離開了,誰知道忽然眼前一花,看見少爺和少夫人飛落過來。

    另外一個下人好奇的問道︰“少爺,他們怎麼不打啊?”

    蕭月夜輕笑一下︰“他們已經在動手了。”

    “啊?”幾個下人驚訝不已,齊齊望著蕭月夜。

    伸手指著秋子雲三人,蕭月夜淡淡的說道︰“你們注意一下,他們三人腳下。听蕭月夜這麼說,幾個人急忙看過去,仔細看了一會,確實發現有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一個下人遲疑的說道︰“他們腳下的水,好像沒有動。”

    蕭月夜搖搖頭︰“我師傅腳下的,是湖面上薄薄的冰。而岳父腳下的,卻是水。至于程叔叔,他腳下,則是冰層的窟窿。”

    幾個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摸不著頭腦,這是什麼意思啊?

    別說他們了,在場其他人,武功稍微差一點的,也根本看不出什麼門道。他們所能驚駭的,就是這三個人一直不借任何外力懸浮在水面上。

    是的,快半個時辰了,就算是飛鳥,也不能這樣懸空而立啊!

    可是這三個人做到了,不愧是宗師!

    就算是艷煞,也不得不感嘆,自己和宗師之間的差距,實在是雲泥之別啊!

    蕭月夜緊緊的盯著三個人的腳下,自言自語說道︰“師父的身法,如浮雲,如清風,所以能夠不破一絲冰層,輕飄飄的懸空站立。而岳父大人,則是定心見性,心性歸一,故而腳尖點水,卻不帶一絲漣漪。至于程叔叔,他殺氣沸騰,一往無前,所以破一洞而不損其余。這三個人,在這站立中,已經開始比拼了。就目前而言,還看不出勝負啊!”

    蕭月夜之前讓那些下人注意這三人腳下,他們的回答是水沒有動。水沒有動的標準是什麼?那就是沒有哪怕一絲絲的漣漪和波動。

    打個比方,你手掌使勁朝水面拍,不要踫到水,可是湖水依舊會泛起一陣陣的漣漪。因為你在這過程中,推動空氣產生的風,會影響到水面,從而產生漣漪。

    而秋子雲,說白了,就是利用風在懸空。不過,他將力道掌握到達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境界,所以就算一直虛空下壓水面,借力站立,卻能不損薄冰,不泛漣漪。

    而慕容暉那一方面,你可以試著,緩慢將自己的一根手指放入水中。這個時候,你會發現,不論是多麼的控制自己,速度多麼的慢,水依舊會泛起漣漪。而你再試著將手指停在水中的時候,你也會發現,即使你感覺自己沒有動,可是水面始終平靜不下來。

    因為你其實動了。

    慕容暉就是這個道理。他將自己控制的天衣無縫,腳尖點水,卻能夠不帶起一絲漣漪。

    至于程岳,他的方法其實和本身的槍法有關。海底漩渦發生的時候,海面開始的時候是看不見的。程岳就是這樣,他的力道直通湖底,形成微笑的漩渦,托著自己漂浮而立。可是這種漩渦被他控制的非常好,所以湖面根本沒有一絲漣漪。

    三個人,三種方法,就是簡單的一個立在水面上,已經在開始比拼了。

    就目前而言,暫時打成了平手。

    不少人已經看的不耐煩了,不過沒幾個敢多嘴。畢竟,這可是曠世之戰啊!

    秋子雲輕輕的睜開眼楮,眼神如一汪秋水,死寂無波。他露出一個不算笑的笑容,手指輕輕一點,身下一滴碧綠色的水珠悄然成形,落在他的掌間,輕輕旋轉。

    “秋某當年在山水湖畔感悟,之後心結一解,領悟到了宗師的境界。今日一戰,就以此水滴為武器吧。”

    慕容暉笑了起來︰“好個文雅的秋子雲,本王若是用刀用槍,豈不是大煞風景?本王十數年枯坐竹林精舍,明心見性,終于領悟宗師之境。我就以一片竹葉為器,如何?”

    他右手輕翻,掌心微弓,沒一會,遠處竹林一片葉子輕飄飄的飛了過來,落在他指尖。慕容暉輕捏翻過,頗有佛祖捏花一笑的味道。

    程岳是個大老粗,看兩人文縐縐的模樣,實在是郁悶的很。照他來看,都是爺們,真刀真槍,流血流汗的打一場不就行了。

    不過他這些只敢肚里想,嘴里可說不出來。這種場合,就算他是大老粗也明白,自己可不能丟臉。

    他撓撓頭︰“你們都是文人,我老程可是個粗人,比不過你們。既然你們一個用水,一個用葉子,那我老程,就取冰凌一角,當作武器好了。”

    他隨手一揮,一股勁風飛過,湖中閣倒懸的一根冰凌前端三寸突然掉落,然後詭異的漂浮到程岳的手上。

    三個人互相望了望,沒有絲毫動作,但是原本平靜的湖面,忽然咆哮起來,翻滾不已。沒一會,只听“  ”的幾聲巨響,三人彼此之間,赫然卷起三條水龍。

    幾個丫鬟都忍不住的驚呼起來,然後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這三條水龍碧汪汪的,不過“身軀”里全是污泥枯葉,看起來很惡心。這三條水龍,不停的翻滾著,試圖攻擊旁邊的人。有的甚至將旁邊的人裹了起來,好像要壓迫致死一樣。

    不過秋子雲三個人,都是面不改色,根本無動于衷。眼尖的人也都能看的出來,這三條巨龍看起來威武駭人不已,世紀上是繡花枕頭,根本進不了三人的身。

    “每個人控制一條,然後攻擊旁邊的人。他們這是在試探,還是無聊好玩啊?”蕭月夜輕笑一聲問道。

    柔柔聳聳肩,但是傾向于前一種。

    他們自然能看的出來,三個人看起來沒有動作,其實都是在控制一條水龍攻擊另一個人,同時還得保護自己,不被第三個的水龍攻擊到。

    三個人,彼此之間,形成一個循環。

    水龍咆哮,水花四濺,平靜的湖面,一下子沒有了往昔的美麗,湖底那些淤泥之類的,紛紛翻滾上來。

    “那些荷花算是完了。”柔柔嘆息一聲。

    蕭月夜撇撇嘴,目不轉楮的望著三個人之間的爭斗。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高手之戰,自己觀摩,會受益匪淺的。

    三個人不知道達成了什麼默契,三條水龍忽然重回湖底,消失不見。已經變得難看的湖水,泛著一層層漣漪,慢慢的恢復平靜。

    “你們,一起上吧。”秋子雲抬起自己的右手,掌心中,那一滴碧綠的水珠,瑩瑩生輝。

    “狂妄!”程岳怒吼一聲,渾身殺氣彌漫,離得近的人,都感覺忽然呼吸急促起來。

    好在程岳也發現了,急忙收斂了自己的氣勢,冷冷的看著秋子雲。他抬起右手,原本三寸的冰凌,竟然在他手中緩緩的變細變長,足足增加了四寸有余。

    慕容暉捏著那枚竹葉,忽然輕聲笑了起來︰“不愧是秋子雲,好大的魄力。我承認,單打獨斗,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以一敵二,你是不是也太不給我們面子了?”

    “面子不是靠別人給的。少廢話,動手!”秋子雲依舊是這幅臭脾氣,臉色動都沒動。

    程岳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住自己出手的沖動,他轉頭望向了慕容暉。

    慕容暉眼中光芒閃爍,沉吟片刻說道︰“好,自從進入宗師之境以來,敵手難逢。今天,說不得也要以二對一,打個痛快了。程將軍,我們聯手吧。”

    “好的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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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4 15:44:3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破壞之王


  終于要真正動手了。所有人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門眼,那個興奮的啊!

  等了快一個時辰了,這三個人,終于準備真正動手了。

  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位劉倩倩姑娘,這個時候就在恨啊,自己的相機怎麼就沒有 一起穿越過來呢?否則要是錄制下來給那些科學家看,還不得讓他們一下子吐血發瘋啊?!

  一般人都如此興奮了,何況蕭府里面的一眾高手呢?宗師對決,世所罕見,帶給他們的好處是無與倫比的。有點天賦的學武之人,哪個不是把成為宗師當作自己的夢想?可是,夢想終究是夢想,能成功者,萬中無一。

  不過,這一次秋子雲三人的比試,對所有人來說,卻是個天大的機會。若是能夠在這三人的比試中有所感悟,自己成為宗師的機會,也會大上很多。

  蕭月夜自然也是這種想法。雖然他嘴上不說,但是對于秋子雲當年評價自己“劍走偏鋒,難成宗師”的話,始終耿耿于懷。他也希望,自己能夠有機會成為宗師。

  此刻,湖面已經大亂,輕柔的風,像是被惹怒了一般,在三個人的周圍不停的呼嘯著。一個小小的湖泊,此刻竟然如同汪洋大海一般,不停的翻滾,洶涌澎湃,可謂是奇觀。這一層層的浪潮,都試圖吞噬秋子雲三人,可是在離他們幾尺之外,就被一層看不見的力量所阻斷,徒勞無功,最後只得重歸湖面。

  周圍驚呼聲不斷,水花拍擊聲不斷,可是在秋子雲,慕容暉,程岳三人之間,卻有著一股怪異的寧靜。

  那種靜,讓人心底隱隱發寒。

  那種靜,似乎將時間也停止了般。

  程岳的掌心始終朝上,那一滴碧色的水珠,一直那麼緩緩的轉著,在陽光的照耀下,看起來晶瑩剔透。水珠似乎是在變著形狀,但是因為實在太小,窮盡眼力,也無法分辨出來。

  慕容暉和程岳靠近了不少,前者如老僧坐禪,一派從容,右手捏葉,嘴角含笑。但是從他隱隱抽動的眼角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絕對沒有外表的那麼平和。至于程岳,他也斂去嬉笑的表象,那小小的冰凌,此刻在手中竟然越發的細長起來,陽光一照,反射出七彩的光芒。這種瑰麗無比的色彩,投射到人的眼里,盡讓很多人心里不寒而栗,似乎有魔鬼在尖叫一般。

  “他們在干什麼啊?”蕭月夜旁邊的下人竊竊私語。

  蕭月夜深深的望著這三個人,渾身的氣機已經無意識的調動起來。

  太厲害了!

  在場這麼多人中,也許只有蕭月夜最能“看”的明白三人是在干什麼。

  他們在打斗!

  沒錯,是在打斗,不過沒有動手,完全依靠的是氣機。

  秋子雲手中的水,代表著柔,百斬不斷的柔;也代表著剛,隨意變化的剛。這種矛盾而又統一的存在,就是他氣機的特性。

  慕容暉手捏竹葉,氣機宏大,看似佛門廣大,眾生可入。只是一旦你進入其中,想要脫身,就難如登天。慕容暉就是這般,以防御為進攻,試圖吞噬掉秋子雲的氣機。

  至于程岳,他和慕容暉正好一守一攻,慕容暉的氣機將兩人死死的防守住,不讓秋子雲有機可乘。而程岳就不留絲毫的釋放出自己的氣機,帶著滿腔的暴戾和殺氣,牢牢的鎖定住秋子雲。一如血海翻騰的蛟龍,遙遙盯著自己的獵物。

  三個人心里都明白,他們的氣機不停的交鋒,目的只有一個,使對方露出破綻。只要破綻一出,那麼接下來的,必然是石破天驚!

  蕭月夜當年受到六祖慧能的指點,領悟了“氣機佛引”一招。此刻他將這一招變化著用,正好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三位宗師氣機翻騰變化。稍稍一接觸,讓蕭月夜整個人心頭狂震不已。

  這,這,這還是人嗎?

  盡管心里已經有了太高的想象,可是當蕭月夜把自己的氣機小心翼翼看近三人之時,仍然有好長一段時間的呆滯。

  氣機的世界里,沒有眼前的景物和人,有的,只是色彩。

  一片碧色,牢牢的佔據著東方陣營,西方,則是金色和血色混合。在兩方交界之處,顏色的變化,如同火花一般四濺。碧色伸出,隱隱呈現出一把三尺青鋒的模樣,犀利而又霸氣。那不斷顫抖的劍身,似乎向天地宣告著自己無窮的力量。與這三尺青鋒對抗的,是一條血色的蒼龍,咆哮不息,翻滾不休,可是任憑他如何的猙獰暴戾,始終被這把三尺青鋒牢牢的控制住,若不是那似乎無處不在的金色絲弦,它早就被刺中要害了。

  和這三股氣機相比,蕭月夜就好似巍峨大山下的一個土丘,渺小不堪。他能夠看的出來,三尺青鋒就是秋子雲的氣機,血龍是程岳,至于那似乎無處不在,將三尺青鋒的攻擊牢牢防守住的金色絲弦,就是慕容暉。

  他們的氣機,將整個蕭府完全連通起來,似乎整個天地都為其所用。秋子雲以手中一滴水為引,牽動腳下湖泊,連接地底水脈,借無窮的水力為己用。而慕容暉雖只是手持一頁竹葉,但是卻將整個蕭府花草樹木之類的氣機全部連接起來,借由它們,來抵抗秋子雲。相比之下,程岳的就稍弱一些。他借用冰凌,尋尖銳之意,佔五行金之力,雖然比起前者二人稍弱一點,但是由于其功法的霸道和嗜血之性,所以也相差不遠。

  蕭月夜干脆閉上了眼楮,凝神聚氣,完全是自己的氣機去感受此刻三人之間的交鋒。不過忽然他腦中轟鳴一聲,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晃了晃,竟然從這種感悟中退了出來。

  “莫貪,我們這種層次的較量,不是你那點水準可以窺視的。”秋子雲那淡淡飄渺的聲音從腦海深處響起。蕭月夜睜開眼楮,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將氣血翻騰的癥狀減輕。

  雖然無法繼續看下去,但是之間窺視所得,已經足夠蕭月夜感悟半天。而最主要的,他對于宗師這兩個字的理解,又深了不少。

  世人眼中的宗師,大多用天下無敵來形容。原本蕭月夜也是這般的去想,現在感悟之下,才發現自己以前的幼稚和渺小。

  純以功力來判斷,這天下的宗師又何以會如此的少?

  宗師,說白了,他們所處的位置,已經不是武道,而是天道。說的玄乎點,你和宗師打,其實是在和整個天地斗。因為宗師,他們舉手投足之間,能夠用微妙的控制和心中對各自道的理解,來調動天地一部分的力量。

  這種力量,又豈是人可以對付的了的?

  想起以前自不量力的想法,蕭月夜不由的一陣陣汗顏。自己以前還一直以為,憑借自己感受而出的“流雲身法”,就算打不過宗師,也必然能跑過。現在想想,還真不是一般的愚蠢。

  將腦中的胡思亂想甩開,蕭月夜定楮望著湖中的三人。

  三個人氣機互相爭斗這麼久,始終處于試探的狀態。不過說到底,秋子雲還是略勝一籌,他以一敵二,雖然有些勉強,但是依然牢牢的將程岳和慕容暉給擋住了。

  右手輕翻,那滴水滴輕輕懸浮在身前,秋子雲中指作勢欲彈︰“好了,試探這麼久,也沒意思。動手吧。”

  動手吧!這三個字剛剛響起,腳下的湖泊就傳來一聲聲的悶哼之音,然後擴散開來,直至整個天地之間。這種感覺,就像身處在電閃雷鳴的夜晚,讓人整個心神都震蕩不已。

  旁邊觀戰的很多人,立刻出現胸悶頭昏的癥狀。蕭月夜急忙吩咐下去,讓不會武功的人全部離開。

  宗師之間的戰斗,又其實一般人能夠觀看的?

  這一下子,湖畔冷清起來,只有寥寥數人。大家都站在原地,動都不動,生怕錯過一絲精彩。

  慕容暉和程岳互看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興奮和戰意。慕容暉輕哼一聲,右手持葉虛劃,同時左掌前伸,五指大開。

  一道道急促尖銳的破空聲響起,正好與那悶哼之音相斗不息。兩種聲音踫撞在一起,猶如鐵鍬踫到了水泥地,讓人心里抓狂不已,幾個功力不濟的,都嘴角沁出一絲鮮血,只能搖搖頭,遺憾的離開。

  悶哼聲大震,漸漸將那破空聲給壓制下去,這個時候程岳一聲長嘯,右手所持冰凌輕浮在身前。他雙手急動,現出漫天幻影,在冰凌上不停的敲擊。

  程岳的功夫乃是殺伐之道,是由軍中戰場感悟而成,最擅長的,就是乘人不備,亂中取勝。所以此時,當秋子雲和慕容暉交鋒之時,他便用自己清脆的敲擊聲,見縫插針,幫助破空聲聯手壓制悶哼的聲音。

  三個人開始還有點留手的意思,斗到後面,都打出真火來。秋子雲那萬年冰寒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興奮,他大吼一聲,雙手在胸前結成一個劍印,那滴水珠就正好出現在劍印的中間,以肉眼根本看不清的速度震蕩不已。

  見秋子雲不再留手,慕容暉和程岳也露出一絲笑容,慕容戶身前,之間一條條碧色的光芒織成網,這些全部都是竹葉劃過的痕跡,因為太快了,所以來不急消失。程岳手中的冰凌已經看不見,漫天都是手影,那清脆的敲擊聲,一下子仿佛是寺廟中的暮鼓晨鐘,和慕容暉的破空聲正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三個人這種另類的比斗,帶來的可不僅僅是壓迫人心的聲音。

  聲音過處,就像是超聲波一樣,亭閣化成石塊,花草樹木全部攔腰而斷,遠處的假山,化成了粉末。幸虧已經讓下人遠遠撤離,否則就有生命危險了。可是饒是如此,此刻整個蕭府的人,都捂著耳朵,難受不已。離這里稍近一點的房屋,也是坑坑窪窪。

  至于三個人腳下的湖泊,更是動不動就掀起一條水珠,然後爆裂開來。

  整個蕭府這一塊地方,完全由原本的人間樂土,化作了煉獄。

  蕭月夜等人也不得不退後一點,離的太近,就算是他們,也必須得受傷。

  天空中,吹亂的雪花,沒有目標的胡亂飛著。原本潔白的雪花,卻變得五顏六色,灰暗不堪,平添了一份肅殺的氣息。

  家里現在被破壞成這模樣,蕭月夜根本沒有在意。他的整個心神,完全放在了三個人的比斗之上。

  不可否認,秋子雲很厲害,以一敵二的他,也絲毫不露敗像。不過,他也漸漸落入了下風。

  眼見此景,秋子雲不但沒有泄氣,眼中反而露出了興奮。他長笑一聲︰“好,好,好!這麼多年未逢對手,今天總算如願了。兩位,請接秋某這幾年來新領悟的一招。”

  他雖然沒有說這一招有多厲害,多厲害,但是傻子都知道,這一招,絕對很恐怖。

  為什麼?

  秋子雲到這種時刻才肯用的招數,能差嗎?

  程岳和慕容暉神色也變成警惕起來,他們增加防御的同時,也準備施展自己最強的招數了。

  “好,既然秋莊主不藏私,本王也舍命陪君子。本王竹葉精舍枯坐十數年,領悟的終極防御竹葉婆娑,請秋先生指教。”

  程岳也不甘落後,右手捏碎冰凌,點點冰屑懸浮在身邊︰“好,我老程以殺入道,這是我進入宗師那一刻感悟而出的血海翻騰,請秋先生指教。”

  慕容暉說完話後,雙手猛的張開,一股強勁而又隱晦的氣流在身邊慢慢旋轉,遠方竹林猛的顫抖不已,所有參與的竹葉紛紛離開,飛到慕容暉的身前,然後順著氣流,變化著位置旋轉。

  至于程岳,他捏碎冰凌之後,所有的冰屑懸浮,然後悄悄的聚合在一起,慢慢的重組,竟然隱隱現出一把長槍的模樣。程岳右手輕輕一劃,掌間一道血光閃過。那絲鮮血進入這“長槍”之中,隱隱浮現出一條血龍的模樣。

  游龍血槍!

  而秋子雲那邊,嘴角卻輕輕的揚起了一絲微笑,一如情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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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4 15:44:5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以一敵二


    三大宗師對決,一觸即發。

    經過先前的幾次試探和另類的交手,秋子雲,慕容暉和程岳都打出了興致和真火。秋子雲以一敵二,挑戰另外二人,戰于不敗之地。他心中戰意被點燃,提議一招定乾坤。

    慕容暉和程岳欣然同意,但是都不敢大意。慕容暉主防,他以自己十數年在竹林精舍感悟而出的終極防御為引,借助蕭府竹林的竹葉,在自己一方,形成了一個無形的氣罩。所有的竹葉圍繞著這個氣罩緩緩變化,暗藏玄機。

    至于程岳,他主攻,捏碎冰凌,將冰屑重組,凝成一把長槍的模樣,之後又以渾身精血為媒,將自己殺伐一道的殺氣和血腥之氣灌輸其中,形成了游龍血槍。

    可是面對小心翼翼和殺氣騰騰的兩人,主動提議定勝負的秋子雲,卻有些奇怪。

    他望著前方,卻好像穿越了時空,嘴角揚起一抹情人的微笑,那樣的溫馨,那樣的和煦。在其他人的臉上,或許這也不算什麼,可是在秋子雲這個萬年寒冰的臉上,竟然出現這樣一股春意盎然,令人如沐春風的微笑,實在是世所罕見。

    起碼就蕭月夜記憶中所知,別說這種溫馨的笑,哪怕是一般的淺笑,十個手指也數的過來。

    輕輕垂下眼簾,秋子雲結成結印的雙手上移,那滴水珠安靜的呆在中間,。秋子雲望著水滴,就好像望著自己心愛的人兒一樣。他雙手作勢分開,虛空拉環,詭異的事情出現了。那一滴普普通通的水珠,竟然受到了他雙手的牽引,徐徐的拉伸開來。

    不可能!

    這是蕭月夜第一反應!

    一滴水珠,總共就那麼一點的量,就算你宗師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從無變有吧?就像是人的胃只有那麼大,他不可能吃的了一頭大象一樣。

    所以蕭月夜緊緊的盯著秋子雲,憑借著同出一門的感應,他終于發現,秋子雲腳下的水,在輕輕的波動著。一縷縷綠色的水線,從隱蔽的角落,緩緩的流入他手中,然後與那滴水珠融為一體。

    秋子雲手中,那把由水凝結而成的三尺青鋒,終于緩緩成型。不過這把劍,卻陰柔萬分,沒有被秋子雲握在手里,反而懸在他身前,不停的顫抖著。

    “秋風瑟瑟,柳葉青青。”秋子雲忽然低吟起來,聲音清朗,里面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感情。功力稍差一點的,都被他語調所吸引,不自覺的沉浸在他所營造的境界里,一時間,淚流滿面,然後又欣喜若狂。這幾個人,都被旁邊的點住昏睡穴。

    听到這一句,蕭月夜心中一動。秋風瑟瑟,柳葉青青。這一句,其實就是當年秋子雲和柳姨相戀時的寫照。難不成,秋子雲說的一式新招,與此有關?

    秋子雲很快的就解答了他的疑惑︰“秋某當年追尋佳人,輾轉流離,心結難解。後來抱的佳人歸,在山水湖畔,看雲氣雲涌,柳葉紛飛,終于悟得宗師之境。這一招,其實就是當初感悟而得,經過這些年不斷的改良,化繁為簡,最終只成一式劍招。希望兩位,不要讓在下失望。”

    他淡淡的言語,但是口氣極大,不過沒有人敢說他狂。

    因為他有這個資格!

    慕容暉和程岳都沒有說話,那把三尺青鋒看起來靜止不動,但是兩個人都從上面嗅出一絲危險的味道。慕容暉籠在袖子里的食指輕輕動了動,無數竹葉凝結而成的氣罩一張一縮,將程岳籠在其中。同時,所有的竹葉紛紛變幻位置,形成一個半月形的護罩。綠油油的竹葉,此刻按照玄妙的軌跡,不停的旋轉。

    程岳沒有怎麼動,可是看著他的人,都絕對自己察覺不到程岳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似乎是無窮無盡的紅色,還有那伸出靈魂的殺意。而他手中由冰屑和精血凝結而成的游龍血槍,里面那條血色長龍,已經露出猙獰的面容。

    風,竟然一下子靜止住了。

    大冬天,觀戰的人中,十有八九,都沒有察覺自己滿頭大汗。

    滴!

    不知道那里響起的水聲,輕輕的,靜靜的,脆脆的。這麼小的聲音,在場的人卻都听見了。

    這一滴,不僅僅是滴在湖里,更是滴在了每個人的心里。

    就在這時,秋子雲,動了!

    他輕輕一笑,雲淡風清的揮揮手。那把三尺青鋒無風自吟,水珠翻滾,里面流光閃爍,殺氣沸騰。可是在這種情況下,這把由水凝結而成的劍,卻極其優雅的,緩慢的朝前,逼近慕容暉的防護氣罩。

    慕容暉的瞳孔緊了起來,身上的長袍,無風自起。程岳手中的那把長槍,緊緊的握著。

    水劍和竹葉護罩終于踫到了一起。

    秋子雲在淡淡的笑,可是慕容暉卻臉色大變,優雅的舉止立刻消失,臉上青筋直冒,雙臂朝前,猛的張開,渾然的力量,將長袍撕碎而不自知。

    而令他如此的,就是那把依然在優雅的試圖更近一步的水劍。

    觀戰的蕭月夜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心神大震,渾身顫抖不已,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恐懼。別人不知,他可是深知慕容暉防御的厲害啊!

    當初第一次見到慕容暉的時候,任憑蕭月夜如何進攻,慕容暉就是虛浮在地面之上,周身氣流翻滾。蕭月夜傾盡了全力,慕容暉也只是淡定自如。後來,慕容暉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就將蕭月夜輕易的打敗。

    當年的他,只不過是隨手聚集的防御罩,威力就那麼的巨大,那麼如今全力施為的終極防御呢?

    可是,就算是這樣,卻有了要被秋子雲破掉的跡象。

    這讓蕭月夜,如何不驚?!

    他感嘆宗師的強大,感嘆秋子雲的強大。可是,只要一想起,秋子雲是自己的師父,饒是蕭月夜,心頭也不由的狂喜不已。自豪感,瞬間流遍了全身。

    不僅是他,小三小四也是這般。

    “我來助你。”程岳見勢頭不對,右手持槍虛劃,槍尖正好頂住水劍。

    有了他的幫助,慕容暉臉色平和了好多,但是依舊一副嚴肅的模樣。程岳也沒有喜悅起來,神情陰霾,渾身血管直爆,死死的盯著那柄水劍。

    水劍的劍身,正在緩緩的顫抖,似乎有分崩離析的跡象。可是它卻不停的游動不休,始終牢牢的形成劍身。

    蕭月夜眼楮很尖,每一次水劍里面水流游動之後,似乎秋子雲這邊的壓力就減少不少。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慕容暉就喊道︰“不好,他在化力。”

    沒錯,秋子雲就是在化力。他在爭斗的同時,將程岳和慕容暉聯手的力量通過水流游動緩緩化掉一些。

    清楚了秋子雲的目的,程岳和慕容暉也不是傻子。程岳依舊頂住那把水劍,慕容暉則心隨意動,身前的竹葉快速的旋轉起來,而旋轉中心點,就是水劍的劍尖。

    這麼一來,這些竹葉形成的氣罩旋轉產生的力量,就全部借由風力,攻擊過去。而且借助旋轉,也可以將秋子雲那邊的力量給化解掉一部分。

    “你會化,我也會。”

    秋子雲的表情始終淡淡的,不過熟知他的蕭月夜,知道他現在也不輕松。只不過他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不行于色的。

    看到秋子雲的水劍漸漸後退,程岳不由露出一絲的微笑。他左手在槍身上輕輕一劃,頓時冰屑中央那條血龍猛的翻滾起來,然後也快速的旋轉,形成毒龍鑽。

    這樣一來,秋子雲的壓力就更大了。

    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來。難道,秋子雲要輸了嗎?

    可是就算是慕容暉和程岳也不相信,秋子雲會這麼容易輸掉的。

    事實證明,所有人的想法都是對的。

    “秋風瑟瑟,柳葉青青。這一招,可不僅僅這麼簡單啊!風起!”秋子雲淡淡的開口,雙手輕揮,控制長劍的右手,輕輕旋轉起來。

    風,一下子出現。

    這些風,比起夏天的台風還要驚人,還要恐怖。因為它把強大的力量,集中在小小的範圍之類,然後圍繞著水劍,全力撞擊慕容暉和程岳。

    慕容暉和程岳的臉色,一下難看起來。因為他們能夠感覺的到,那股龐大的風力,牢牢的撞擊在自己二人身上。慕容暉雙手急動,那些竹葉再次變化,豎著朝外,同時快速旋轉,一方面通過自身產生的風力抵抗,一方面利用接觸面積減小和旋轉的優勢,將這股力量化解掉。

    好在事出突然而已,等適應下來,調整好方法,這股力量就沒什麼壓力了。

    秋子雲再次輕笑一聲︰“雲涌!”

    那股旋轉在水劍周身的風力,忽然擴散開來,而且變的毫無規律可言,橫沖直撞,雖然力道減少,但是也同時將慕容暉這邊的風力打散。

    兩相抵消,慕容暉竹葉氣罩旋轉形成的風力,一下子消失殆盡,再也不能給秋子雲一絲的壓力。可是同樣的,消耗太多了之後,秋子雲這邊,剩余的風力,也起不了多少作用了。

    不過,這本來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也沒有多大的遺憾。

    這一次的你來我往之後,兩方人又重新回到了起點,勢均力敵。

    一直沒有多大發揮的程岳,大吼一聲,長槍一晃,帶著漫天的槍影,然後凝結成一條雪白色的蒼龍,張開猙獰的大嘴,一口朝水劍吞噬而去。

    他之前一直低調,知道自己的力量,和兩人比起來,還差的太多,所以一直作為輔助力量。可是在這時,他抓住秋子雲比拼時力道上的縫隙,全力施展。

    他的功夫,不是在于招式,而是在于那股氣勢上。一往無前,見神殺神,見佛殺佛。尤其是招式里面,那股尸山人海的怨氣和殺氣,就算是秋子雲,也不敢正面面對。

    蕭月夜在一旁,不由的輕呼一聲︰“好!”

    沒錯,是好!程岳新近宗師,比起其他兩人,插上太多了。可是他這個軍中第一人不是白喊的,他清楚自己的實力,所以一直巧妙的隱忍。現在正好抓住難得的機會,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天驚!

    血龍咆哮,將下面的湖面也壓了近一丈,可見其威勢。而秋子雲那邊,因為力道上的縫隙,出現一刻的凝滯。

    高手相爭,只要這一刻,已經足以。

    那條巨龍,猛地將水劍吞噬進去,然後立刻變小,用全身的力道,試圖壓迫水劍分體。慕容暉眼楮一亮,手指輕揮,數道竹葉就交織飛了過去。那條血龍竟然開了一道口子,放竹葉進入。在龍身之內,竹葉隱隱呈現了個小型的陣法,用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快速的穿梭,將水劍切成粉碎。至于血龍,就不斷的增加自身的壓力,雙管齊下。

    這一番動作,說的很慢,實際上也就是蕭月夜力道縫隙的那麼一剎那。

    可是就是這麼一剎那,蕭月夜的水劍,已經被分解的差不多了。

    慕容暉和程岳臉上已經露出了笑容,秋子雲神色也黯淡了不少。

    大家都知道,秋子雲輸了。

    可是蕭月夜卻沒有。他看到了秋子雲眼角的那一絲得意,還有那一絲傲氣。這個男人,因為武功太多決定,所以很多人,都忽視了他的智慧。

    所有人都說,蕭月夜功夫高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他將自己的智慧加入功夫。

    可是,卻沒有人想起,蕭月夜的功夫是和誰學的?蕭月夜這種用腦袋打架,是受誰的影響?!

    是秋子雲!

    所以蕭月夜知道,他師父,沒有輸。

    水劍終于解體,化作一滴滴水珠。程岳和慕容暉都呼出了一口濁氣,剛笑起來,卻听見秋子雲淡淡的聲音︰“上善若水,水可至剛,亦可至柔。水本無形,萬般變化,自在我心。化!”

    那些要掉落湖面的水滴,忽然受到了什麼控制一般,快速的激發出去,然後在空中重新聚集。這一次,凝結成的,不再是長劍,而是無數道水刃。

    這些水刃,剛剛凝行,就呼嘯而發,按照一種陣勢,輕而易舉的破開慕容暉的防御,然後將兩人包圍起來。

    這個時候,戰斗才真正結束。

    慕容暉和程岳臉上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斂去,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他們木然的望著身前那數不清的水刃,怎麼也無法想象,轉眼間,自己竟然輸了。

    秋子雲眼中疲憊一閃而過,他大袖一揮,所有的水刃紛紛掉落湖中,回歸本源。至于慕容暉和程岳這邊,因為沒有了控制,竹葉也落在了水面上,那些冰屑和精血,自然和湖水融為一體。

    慕容暉臉色終于回轉過來,露出一絲苦笑︰“秋兄,好功夫,好計謀啊!”

    望著空空如也的手,程岳也長嘆一聲︰“原以為我成了宗師,必然不輸給你個家伙,想不到還是敗了。你實在是個變態,難怪蕭月夜會那麼滑頭。”

    腦筋轉的慢的,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什麼意思?怎麼還牽扯到蕭月夜身上了?

    蕭月夜嘴角輕輕抽動,雖然不滿程岳的說法,但是也不由為秋子雲喝一聲彩。

    自己這個師父,當真是前無古人啊!他功夫原本就是極高,可是偏偏腦筋過人,在不動聲色間,就讓慕容會和程岳落入了陷阱。

    他從開始凝水劍,並且中途努力保持劍身,防止被毀,這一切的一切,都給了慕容暉和程岳一個暗示,那就是,只要破了水劍,就能贏了。

    可是實際上,水無形,劍,只是形的一種而已。就算你破了劍形,只要水還在,秋子雲依舊可以形成其他的形狀。

    所以他一步步的掌控戰斗的節奏,然後假裝露出一絲破綻,引誘程岳攻擊。當程岳和慕容暉聯手將水劍還原成水滴而以為勝利的時候,也是他們防御最頗弱的時候。

    而一直都有準備的秋子雲,自然就能輕易的破開他們的防御。

    其實也是慕容暉和程岳求勝心切,否則以蕭月夜來看,秋子雲的做法當中,有一個很大的破綻。

    那就是,即使秋子雲力道有了縫隙,但是以他以一敵二尚且不露敗像的本事,那把水劍,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松的被還原成為了水滴?只要仔細想一想,就能明白,這根本就是他故意的。水劍不是被程岳他們聯手壓散了,而是秋子雲自己動手散掉的。

    可惜,等慕容暉而活程岳反應過來,已經輸掉了。

    慕容暉和程岳看起來很泄氣,畢竟以一敵二還輸了,實在是窩囊。可是蕭月夜卻清楚,這一戰,秋子雲勝的勉強,他眼底那一絲的疲憊就說明了一切。何況,秋子雲是個極其驕傲的人,用他的話說就是,一力降十會,絕對的力量,任何技巧花招都沒有用。所以,他智謀過人,卻很多動用。這一次卻不得不利用計謀贏得比賽,可見程岳和慕容暉聯手,已經把他逼到了什麼程度。

    事後秋子雲也承認,若是重來一次,自己能不能贏,還是未知之數。

    不過話又說回來,以一敵二,就算是落敗,他這個天下第一的美譽,也是穩穩當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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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4 15:46:2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麻將魅力

    三大宗師對決,自己打的爽,旁邊人看的也爽。

    可是蕭月夜不爽了。

    當他看著賬本的時候,心里的不爽,更是達到了極點。

    旁邊孔管家的聲音還在繼續︰“。。。。。。想要恢復府中原本景觀,再重新置辦那些終歸的奇花異草,初步估計需要三千多兩。加上街坊四鄰賠償的銀兩,共計六千兩有余。”

    他沒說一個字,蕭月夜臉就黑一下,黑到後面,這位忠厚的老人家,都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因為這一戰,蕭月夜要花上將近六千兩善後,難怪他不爽。自己家里的損失也就算了,可是他們之前用那個聲音比試,還損壞了不少街坊鄰居的家中事務,更不要說一些牆外正好經過的路人了。那些路人,一個個被震的離死只差一步。蕭月夜又是救人,又是賠錢的,讓他實在是嘔的要死。住在這里附近的,都是比較富裕的。家里被損壞的,要麼是古董,要麼是瓷器,賠的蕭月夜手軟。

    沒錯,他是有錢,他是“錢來票號”的主人。可是,錢不是這麼花的啊!何況,“錢來票號”是存錢的地方,又不是變錢的地方。錢再多,也經不起這麼敗啊!

    剛開始的時候,年幼不懂事,所以拿著錢亂花。但是蕭月夜現在成熟多了,也明白了很多事理。“錢來票號”這麼多年經營,一步步的崛起,自己和母親基本都沒怎麼幫助過。那些票號中的老人,祈雨叔叔都沒有怎麼亂花,自己又怎麼可以那麼心安理得的花錢呢?

    要知道,自己花的,都是他們多年的心血啊!

    所以蕭月夜在自家“惜君齋”賺錢之後,就基本上不動用票號的錢財了。他家大業大,事情也多,何況還有個青樓需要建造,所以這一年來,用錢都比較節省了。今年大雪,他捐了不少,如今再花上個六千兩善後,賬房里的現銀,一下子少了九成。

    這轉眼就要過年,家里新貨都還沒怎麼置辦。這麼一下來,蕭月夜那個頭疼啊!

    不當家,不知道油鹽貴啊!

    他每個月進賬確實不少,足足有五千兩呢,一年下來,也能有個近六萬兩。可是,這不是純利潤啊,整個偌大的蕭府要生活,每天光柴米油鹽加起來,就需要數十兩,更不要說自家人還經常要出去購物什麼的。這樣滿打滿算下來,一個月能存的,也不過三千多兩罷了。不過今年先是在心周歲花了大錢,然後因為雪災,一共捐了一萬五千兩。這一次,再花去六千兩,家里賬簿上,也只剩下三千兩不到了。

    在尋常人家,三千兩夠一輩子了。可是在蕭家,哪夠啊?

    家里人多,吃貨也多,還有下人的月錢,過年的紅包等等,都是錢。更不要說新年需要置辦的那些衣物了。

    哎,蕭月夜撓撓頭,實在是不願意再去票號拿錢啊!不是因為丟臉,而是因為不好意思。自己要是沒心沒肺也就罷了,可是偏偏自己不能那麼心安理得,拿著別人辛辛苦虧賺回來的錢。何況,蕭月夜知道,今年雪災的事情,票號也出了不少血,資金流轉都有些困難。

    柔柔輕輕的走了進來,看著蕭月夜煩惱的模樣,笑了笑︰“少爺,給。”

    “咦?銀票?乖乖,這麼多張,哪來的啊?”蕭月夜大概數了數,好奇的問道。

    “一共是兩千七百多兩。其中有一千五百兩是周圍幾個大戶退回來的。他們听說自家東西損壞是因為宗師比武造成的,死活也不敢要錢,連忙喊下人退回來了。還有的一千二百兩,是你今年在票號應該有的分成。”

    蕭月夜輕輕笑了笑,想一會說道︰“算了,給錢不要,也怪不了我了。正好我現在缺錢用呢!算一下,這麼一來,家里一共就有近六千兩了。我想想,惜君齋過年之前,再進賬五千兩,嗯 ,這麼下來,一萬多兩,今年能好過了。”

    柔柔好奇的問道︰“少爺,你在為錢煩惱嗎?一萬多兩,足夠我們過年了啊!”

    “過年倒無所謂,省點也一樣的。可是明天開春說不定就得準備建造青樓了,總不能因為資金缺少而推遲吧?何況,家里這老老小小的,總得留些以防萬一啊!”

    柔柔點點頭,她知道蕭月夜不願意再隨便用票號的錢,所以也不多說什麼。她對錢財並不是很看重,多一點少一點,也無所謂。

    “哦,對了,艷兒怎麼樣了?”

    “姐姐因為有所感悟,一直閉關,到現在還沒有出來呢!”柔柔笑著說道。

    自從那日三大宗師在家中比試之後,很多人都選擇了閉關感悟。其中最為厲害的,就是艷煞。她功力可謂是宗師之下第一人,所以領悟的也更多。從那日閉關開始,到現在,已經有九天了。其他人包括蕭月夜,也不過三四天罷了。

    不過蕭月夜相信,只要艷煞出關,就算不能成為宗師,功力也必然進步一大截。

    伸了個懶腰,蕭月夜放下賬簿,和柔柔一起出去了。

    他傷現在也好了七八成了,不過蕭夫人愛子心切,下了嚴令,不許他管護龍任何事。所以他才會這麼悠閑的,去管理家里這些瑣碎的事情。

    前幾日,蕭邱吃了那個極品雙頭鮑之後,就心心念念想著那個一頭鮑,于是迫不及待的回汐省去了。少了他,蕭府倒是安靜了不少。那些經常被他“騷擾”的丫鬟,也失落了不少。

    秋子雲和柳姨的回來,算得上是個驚喜。他們在外面游玩了這麼久,終于舍得回來了。因為喜靜,所以他們兩人選擇了靠近竹林的廂房。據蕭夫人所說,秋子雲已經和柳姨在一處優美的山水處,拜過天地了。

    “咦?柔柔姐,來,快點過來,三缺一。”劉倩倩這個丫頭老遠就喊出聲音來,急忙忙的跑過來拉住柔柔的手︰“快點啊,大家都等的急死了,找不到人呢!”

    柔柔遲疑的望著蕭月夜,後者無可奈何的點點頭。得到蕭月夜的同意,柔柔臉上立刻浮現了笑容,倒是她拉著劉倩倩跑了。

    蕭月夜長嘆一聲,劉倩倩這個不安分的主啊!先前她那現代女子防狼術“插眼,割喉,踢小弟”已經給京師帶來了一陣風暴了,想不到這一次,她竟然把麻將給制造出來了。

    麻將一出,天下誰與爭鋒。頓時家里男女老少,只要是閑人,全部被這項偉大的事業給吸引住,家里處處可以听見麻將那“嘩啦嘩啦”的聲音,還有不少人“清一色”“對對胡”之類的話語。

    就好比柔柔,回來才不過幾天,也抗拒不了這股強大的誘惑。

    蕭月夜正搖頭呢,耳邊忽然傳來熟悉的喊叫聲︰“小夜啊,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啊?那幾個閨女呢?”

    原本是程嬸嬸,她自從來到了蕭府,可有那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架勢。她那“不恥下問”的態度,程岳那種厚臉皮都受不了。不過程嬸嬸性子明朗,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

    蕭月夜看她神色匆匆的模樣,好奇的問道︰“嬸嬸怎麼了?這麼匆忙?”

    程嬸嬸手上正拿著一個香袋一樣的玩意,听蕭月夜一問,裂開大嘴說道︰“昨天輸了三錢銀子,今天想報仇,可是沒位置。這不,葉嬸剛剛喊人來通知我,說她要干活了。我就急忙去了。小夜啊,我先走了,你慢慢忙啊!”

    蕭月夜無語,敢情她手上拿著的,是錢袋啊!他看著程嬸嬸急匆匆的模樣,聳聳肩膀,朝花園那邊走去。

    麻將的魅力實在是無法擋啊,尤其大家現在都屬于學習摸索適應狀態,興致那叫一個高昂!不論男女老少,不論年紀大小,全部都迷戀上了這項事業。從年老的趙老爺子,到十五歲的小丫鬟,都樂此不疲。家里是隨處可見麻將聲,不過總算有些控制,只在閑暇時玩,所以蕭月夜也沒說什麼。

    轉了一圈,愣是沒看見什麼人。要是平時,那幾個大美女,還不都在這里賞賞花,看看雪,要不跳跳舞什麼的。可是現在,全都跑到專門開闢的麻將館了。

    怪不得在前世的時候,有人說麻將是國民運動呢!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說錯。

    想到這,蕭月夜不由想起了前世手下小弟說的一個好笑的事情︰當時國家要舉辦奧運會,人人都在討論,這開幕式是什麼樣的。後來網上出現一個很強的主意,說是在運動場,一大群人擺著陣型搓麻將,然後在開幕式的那一刻,全部一拍麻將,大喝一聲︰“胡!”

    然後再讓燈光一轉,照耀在國家胡姓總理身上。

    當時听到這個,蕭月夜都笑噴了,可見麻將的魅力和在國民中的流傳程度是多麼的廣大。

    等一下!

    蕭月夜猛的停住了腳步。既然在現代麻將有那麼大魅力,古代一樣可以啊!

    若是自己專門開一家店鋪,然後販賣制好的麻將和說明書,到時候還不是。。。。。。

    正覺得缺錢用的蕭月夜,整個眼楮都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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