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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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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御我]玄日狩[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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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2 09:45:37 |只看該作者
「我去上學了,掰掰,安特契爸爸,你要記得吃早餐喔!」日向夜大力揮著手。

「掰掰。」安特契一如往常,有氣無力的揮著手道別。

安特契看著日向夜和伊薩特走遠了,他才緩緩關上大門……

「這孩子真像個小孩。」

安特契一愣,回身一看,居然是昨晚才剛醒過來的白蓮月。

「你已經能起來了?」安特契十分驚訝,要知道,白蓮月已經在床上躺了快一個月了,正常人可是要慢慢復健,才有辦法正常活動的。

白蓮月高傲的看著安特契,傲慢的說:「別把我這個武術大家和你們這些虛弱的普通人相比。」

安特契低聲咕噥,武術大家?有玄日強嗎?哼!

「你說什麼?」白蓮月危險的瞇起了美目……半邊美目。

「沒,你起得真早,要來杯黑咖啡嗎?」安特契很聰明的選擇不反駁武術大家的話,他也許沒有玄日強,但絕對強過一個長期在實驗室做實驗的醫生。

「我不喝那種東西,早晨一杯黑咖啡,只會搞壞身體而已。」

「日皇也喝的,他喝得比我還兇。」安特契立刻用對方的心上人反擊。

「真是個壞習慣。」白蓮月蹙了下眉頭,但事情牽扯到日向炎身上,他卻又不想批評心上人,只好扯開話題:「對了,我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瞎了,所以幫你換上新的。」

安特契一說到自己的實驗成品就興致高昂:「我告訴你,你不但可以用那隻眼睛掃描所有東西,然後記在腦袋的晶片當中,還可以當作X光用,也可以發射殺人光線,不過這個還在實驗,你最好還是先別用的好,不然要是發生錯誤爆炸的話,就不好了……」

白蓮月越聽越火大,低吼:「你到底把我的眼睛當作什麼了?」

「實驗品。」安特契老實的回答。事實上,白蓮月連腦袋都是他的實驗品。

「我殺了你!」白蓮月的眼神已經和殺人光線差不多可怕了。

安特契連忙大喊:「阿夜、阿夜,有人要殺你的安特契爸爸呀!」

「你以為我會怕他嗎?」白蓮月冷冷的說。

「阿炎、阿炎,有人要殺你弟弟的爸爸,要害你的寶貝阿夜傷心呀!」

「……」

喊完後,安特契恢復到一身無力的狀態,揮揮手:「好啦!你快躺回床上裝死吧,等你身體真的好了,日向炎肯定把你一個人當十個秘書用,到時你就跟凱爾一樣,有處理不完的公務和加不完的班囉!」

白蓮月沉下了臉。

安特契幸災樂禍的說:「日皇的一個吻,代價可是很高的,而且我看吶,他也就只肯給一個吻了,你可也別想能更進一步,呵!這下子虧大了吧?」

「不用你管!」白蓮月昂起了頭,走回屋內,高聲說:「一個吻,我認為值得!」

人各有志啊!

為了一間實驗室和資金,能夠忍受掌心雷三不五時抵在自己的後腦勺,還能夠把子彈擦過臉頰當作是餘興節目,安特契實在也沒資格說別人,他猛喝了一口黑咖啡,打算繼續去實驗室打拼,阿夜的DSII戀愛虛擬機……應該也是個有趣的實驗吧!

***

日向炎看著電話螢幕上的凱爾,緩緩開口說:「我得到一個新的秘書,是白蓮月,我相信他的做事能力一定不低。」

凱爾看著日皇,臉上仍舊是專業的肅然表情,他在等待指示。

日向炎看了凱爾一會後,重重的咳了一聲,說道:「你欠我的,已經還清了。如果你要離職,我准許,而且直接把製藥廠送給你當作退休金,你不需要擔心沒有藥來壓抑你的病了。」

聞言,凱爾正要開口說話……

「不過!」

日向炎連忙打斷他,接著說:「現在有了白蓮月幫忙,你的工作量肯定能減少不少,不會像以前那麼忙了,而且我還給你加薪,年薪五億……不!十億。」

他想了想,自己已經非常習慣有凱爾來處理事情,如果他真的離職,恐怕自己會一個頭兩個大……還是開價十億比較保險,如果他還是要離職,那就二十億!

凱爾沉默不語,似乎正在思索該怎麼做。

日向炎等得頭皮發麻,他該不會真的要離職吧?早知道就不要用這招欲擒故縱了……不行!如果他真的要離職,那自己一定要說是開玩笑的,不准他走!

凱爾緩緩的開口說:「我想,我的確需要離開……」

什麼!日向炎臉色大變的怒吼:「不准!」

聞言,凱爾呆愣了下,最後,帶著古怪表情問道:「您剛剛還說准我離職的。」

「現在我不准了!」日向炎重重一個拍桌:「怎樣?日皇不可以說謊呀?」

「……」

螢幕上,凱爾的表情古怪扭曲了好一陣,還是忍唆不住,大笑特笑了起來。

日向炎一開始還保持風度,但凱爾真的笑得太久,讓他實在忍不住,惱怒得低吼:「笑什麼!」

見日皇神情狼狽,凱爾努力回復到專業秘書的姿態,但還是忍不住漏出了些笑聲:「呵,日皇您、您誤會了,我不是想離職,我是想出差,最近另一塊大陸上的分部似乎有些問題,我一直想親自過去看看,但是,一想到我走了,日皇您這邊難免就照應得比較不好,所以遲遲沒有對您提出要過去的要求。」

日向炎一聽,頓時尷尬了起來,他低頭假裝看公文,一邊說道:「喔,那沒事了,等過幾天,我就讓白蓮月去幫你,讓他適應一陣子,有辦法接手以後,你就可以出差了。」

「是的,日皇。」凱爾點了點頭。

日向炎突然抬起頭,說道:「對了,你自己把年薪調成十億吧,我再讓藥廠主事者去找你。」

凱爾深深看著日皇,然後,恭敬的低頭答道:「是。」

交代完事情,日向炎關掉電話螢幕,沉思了起來,雖然把藥廠給凱爾,算是失去了一個有力的籌碼,但是,對於長期來說,卻是比較好的作法。

威脅這種手段,雖然在短期內可以保障對方不會背叛,但是長期下來,卻會讓對方心生不滿,努力找漏洞鑽,設法擺脫掌控。

而只要是人安排的事情,不管看起來再完美,也總會有縫隙可以鑽。

總有一天,凱爾會找到藥廠所在,總有一天,藥再也不會是能拿來威脅凱爾的東西,總有一天,他以往被威脅的不滿會爆發出來……

「我可以滿足你所有的願望,只要你忠誠於我,凱爾。」

日向炎看著只有一片黑的電話螢幕,深深的說:「忠於我。」

***

這幾天,日向夜開心得不得了。

雖然,雷因斯還是一樣討人厭,保護他也是件討厭的事情,但是想到艾爾哥一臉苦哈哈的坐在隔壁教室,整天窺看著監視孔,而且還要忍受死睡覺的呼嚕聲,自己和雷因斯一起上課這種小小的討厭就不購成太大的困擾了。

所以,日向夜還是一樣開心,晚上總是找大家一起去吃宵夜。

「我會變胖啦!」愛蘿伊每天都一邊吃一邊抱怨。

再加上,日向夜主動找上了白蓮星,告訴了他,他的父親還活著的事情,原本,白蓮星還半信半疑,但是日向夜也把白蓮月要交代給兒子的事情,告訴了白蓮星,後者抱著懷疑的態度走了。

隔天,白蓮星主動找上了日向夜。

「我知道了,既然父親寧願要情人也不要兒子,那我也不要他了!你跟他說,紫月盟的事情,我會處理得很好,叫他不用回來啦!」

白蓮星氣呼呼的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日向夜一直盯著白蓮星離開,他忍不住笑了出來,白蓮星的腳步好輕盈,幾乎是邊跳邊走,根本就不是生氣的沉重腳步,他沒有生氣,甚至還很高興。



「你最近似乎很開心呢?」

日向夜轉頭一看,是雷因斯在問他話,這可很稀奇,因為現在還是上課時間呢!雷因斯雖然平時話很多,但是卻很認真上課,上課幾乎是不說話的,眼睛從不離開黑板,甚至還會做筆記。

見他如此,日向夜最近上課也很認真,而且A班的課也比D班的格鬥歷史課有趣多了,不但講解生動,注重實際運用,同時還講解很多最新開發的武器知識,以及近來一些重大通緝犯的犯案手法等等,這連日向夜都覺得很有用處,常常全神專注的在聽課。

他正專心的聽一個連續炸彈犯的犯案手法時,卻聽到雷因斯的問話,日向夜正想開口回答自己是真的很快樂時,卻想起自己可是在扮演冰冷的玄日,怎麼可以回答他,自己很快樂呢?

頓時,他為難了起來,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

「你總是這樣冷傲,這才像你。」

熟知,雷因斯見他沉默不語,卻自個兒滿意的笑了起來。

原來他根本不期盼自己說話嗎?日向夜有點無奈,早知道自己就不要那麼努力想話說了。

「今晚的歌劇就麻煩你了。」雷因斯笑笑說完後,就專注在老師的講課上了。

對喔!今晚就要去聽歌劇了,日向夜不免有點興奮,這可是他第一次去參加歌劇呢!

可惜伊薩特堅決不去……

這讓他有點失望,雖然,艾爾哥他們對於伊薩特的決定是再贊同不過的了。

愛蘿伊還非常毒的說:「光是想像這個大塊頭穿西裝去聽歌劇,我的眼睛都會爛掉耶!」

接著,伊薩特和愛蘿伊就又跑去戰鬥虛擬機決鬥了,當然,愛蘿伊那邊還有伊萊助陣。

艾爾利安叮嚀著日向夜:「阿夜,參加歌劇要穿正式的服裝,所以你要找件正式的西服穿上,但別忘記在西服底下也要穿上適合戰鬥的衣服。」

「西服?好。」日向夜在晶片中搜尋了一下,就知道是什麼樣的服裝了,他記得沒錯的話,家裡的衣櫃裡頭有一大堆這種衣服。

「那麼我再去接……不,請你的司機接送我們過去吧!」

艾爾利安本想說騎機車去接日向夜,但是話才剛出口,立刻想起了日向夜有台跑車,還有個超專業司機,比起機車,跑車和司機的確更適合當聽歌劇的交通工具。

「好。」日向夜答應完後,想了想,問道:「要上次的那台車嗎?」

「你還有別台?」艾爾利安的雙眼放光了。

「我沒有,但哥哥有很多車,凱爾哥說,我想要用哪一台都可以。」

艾爾利安忍不住說:「那、那就換一台吧!」

「好。」日向夜點了點頭。

雖然,紅車美人已經超級迷人了,不過,有機會見識一下其他美人兒,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了,艾爾利安忍不住三心二意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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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2 09:45:50 |只看該作者
「阿夜,你好帥喔!」

艾爾利安、愛蘿伊和伊萊一到日家門口,就看見日向夜已經站在外頭等他們了,愛蘿伊一看到日向夜的打扮,就不停的尖叫。

日向夜穿著一身鐵灰色緞面西裝,頭髮朝後梳,還特地留下幾撮髮絲,俏皮地垂在臉頰旁邊,整體看起來比平常成熟許多,而且為了不顯得突兀,他把護目鏡換成了銀色的大墨鏡。

「愛蘿伊你也好可愛喔,和平常都不一樣耶!」日向夜笑呵呵的回答。

愛蘿伊穿著一身蕾絲洋裝,頭上甚至還綁著緞帶,看起來就像尊洋娃娃,艾爾利安則穿著白色西裝,配上溫和的微笑,看起來就是十分可親的樣子。伊萊則穿著比較獨特的傳統服飾,寬大的白上衣配上同樣寬大的深藍色褲子,中間繫著一條樣式花俏的腰帶,雖然服裝奇怪,但卻莫名的讓人覺得十分適合他。

「啊!車子來了。」

日向夜叫了聲,不等司機下車為他拉車門,他自己就興匆匆的拉開車門,往裡頭看,還好奇的問前座的司機:「果然是上次的司機大哥,司機大哥你叫什麼名字?」

雖然,這個前座離後座的距離實在遙遠……當日向夜跟凱爾要車時,凱爾詢問他要哪種車,他想了想,要去聽歌劇,要穿正式的衣服,那車子應該也要開正式的吧?

「正式的車子。」

現在,司機開著一台加長型的黑色禮車過來了。

「天啊……」愛蘿伊尖叫出聲。

艾爾利安早已經化為石像,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只是想見識貴族仕女的美麗,卻沒料到,在毫無心理準備之下,竟一頭栽到了女王陛下跟前,慌得不知道要先下跪行禮,還是乾脆奪門而出算了。

司機一邊等待艾爾利安等人戰戰兢兢的上車,一邊回答:「少爺,我是薩爾。」

「你的名字和凱爾哥好像喔!」日向夜笑瞇瞇的看著司機,好像連長相都有點像凱爾哥耶!

「是,凱爾是家兄。」薩爾恭敬的回答。

「……」日向夜和艾爾利安等人都愣了下,然後一同驚呼:「什麼?」

「原來萬能電腦大哥居然是你哥……」愛蘿伊脫口而出。

艾爾利安連忙捂住愛蘿伊的嘴,真是的,怎麼能當著弟弟的面,把人家的哥哥叫做萬能電腦。

「是的,萬能電腦、日皇的右手、最詳盡的百科全書,家務事和家外事兩用型,而且一天可連續工作達十六小時,一天最少可只餵食一餐。聽話、耐操勞、萬用型的好秘書,凱爾,就是家兄。」

薩爾以一種彷彿在介紹某種商品的態度介紹完自己的哥哥。

愛蘿伊和日向夜噗嗤一聲,然後一起大笑了起來。艾爾利安的嘴角抽搐了幾下,還是忍不住輕笑起來。

日向夜邊笑邊說:「薩爾哥,你好有趣喔!」

「少爺過獎了。」薩爾微微笑著說:「少爺,今天離開的時候,要搭同一部車,還是要換一部呢?您的朋友似乎不是很習慣這種車子。」

「會嗎?」日向夜轉頭看著艾爾利安等人。

三個人立刻齊齊的猛點頭。

「那就換一台好了。」日向夜不怎麼在意,反正伊薩特沒來,只有四個人,也不需要這麼大的車子。

「艾爾哥,我們聽完歌劇,去吃宵夜吧?」日向夜想了想,又補充說:「要找伊薩特一起去吃。」

艾爾利安聽了,也明白他還很在意伊薩特不肯來的事情,自然也不想打壞他的興致,滿口答應:「好,就找伊薩特去吃宵夜。」

「還是來我家吃好了,那就可以跟哥哥、爸爸、凱爾哥……對了,還有薩爾哥啊!」

日向夜馬上對前座的人喊:「薩爾哥,你可以一起來吃宵夜吧?」

「那是我的榮幸,少爺。」薩爾笑笑的回答。

「太好了!可以一起吃宵夜的人又多了薩爾哥呢!」

日向夜笑得好燦爛,任何看到這個笑容的人都會明白笑容的主人是真的非常的開心。

艾爾利安都忍不住揉了揉日向夜的頭。

愛蘿伊立刻怒吼:「啊!笨蛋艾利安,你把阿夜的帥髮型都弄亂了啦!」

艾爾利安一愣,低頭一看,阿夜的整齊頭髮果然被自己弄得一團糟,他有些慌的說:「這、這怎麼辦……」

「走開!」愛蘿伊擠開了艾爾利安,坐到日向夜旁邊,然後拿出一把梳子,仔仔細細的給他梳起頭,嘴裡還不忘罵著艾爾利安:「幸好有抹定型液,稍微整齊一下就可以了,不然看你怎麼辦!笨蛋艾利安……」

艾爾利安也有點自責,卻看見日向夜嘻嘻笑著偷看自己,他的自責立刻變成了苦笑,這小子居然偷笑自己。

「少爺,前頭就是歌劇院了。」這時,薩爾出言提醒。

「喔,好。」日向夜也有點緊張了,他可是第一個到歌劇院這種地方,連忙問:「愛蘿伊,我的頭髮梳好了嗎?」

愛蘿伊把最後一撮髮絲擺回該在的位置,上下打量一番後,一個拍掌說道:「OK,完全無缺!」

這時,薩爾將車停在歌劇院正前方,然後下了車,走到後座,為自己的少爺開了車門。

「那待會見喔,薩爾哥。」日向夜笑著打招呼。

「是的,少爺。」薩爾保持著恭敬的鞠躬,等待少爺出來。

打完招呼,日向夜才跨出了車子,當他站穩腳步,抬起頭來時,臉上再無笑容,只有無可挑剔的儀態,以及不為人親近的冰冷氣質。

現在的主角是,玄日。

***

艾爾利安也跟著下了車,一下車,卻覺得有些奇怪,居然沒有什麼人在排隊要進入歌劇院。

他詢問了下薩爾,薩爾笑著回答:「這是限量入場的,大約只發了五百份的邀請函,全都是政商名流,其實日皇也有收到邀請函,只是似乎沒有興趣來。」

那自然是沒有人會排隊入場了,艾爾利安笑了起來,看看周圍看到這輛加長型禮車到來,也沒多少驚訝的神色,就該知道,今晚,這個歌劇院門口恐怕早就率先上演名車大賞了。

薩爾開車離開後,眾人就被領著進入了歌劇院,巨大的古典風歌劇院只有舞台前面那片坐滿了人,其他地方皆是一片空盪,顯得整個歌劇院有些冷清。

「請問哪一位是玄日先生?」帶領的服務員恭敬的問。

「我。」日向夜有些奇怪的回答,服務員居然知道他的名字?

「請您跟我來,另外三位客人,請跟這位服務員走。」

艾爾利安連忙喊道:「等一下!為什麼不能一起走?」

「因為閣下的座位位置不同。」服務員帶著笑容解說:「這位玄日先生是在第一排,但幾位閣下的位置是在第五排,所以必須分開帶領。」

為什麼要分開坐?艾爾利安皺了皺眉頭,看向玄日。

玄日看了看位置,開口說:「不要緊,沒隔多遠。」

聞言,艾爾利安也點了點頭,最算分開坐,不過也只是五排椅子的距離而已, 他們甚至都看得到玄日的頭頂,沒什麼好擔心的,也許只是第一排位置必須留給其他大人物吧!

艾爾利安三人跟著第二名服務員走到第五排入座後,都有點擔心的抬頭看著還在走動的玄日。

玄日被領到了第一排,服務員恭敬無比的鞠恭,說道:「閣下,這是您的位子,請坐,有任何需求,只要輕輕招手,馬上會有專人為您服務。」

玄日看著他的位子,遲遲沒有坐下。

第一排位置沒有任何人坐在上頭,而玄日的位置卻是在第一排的正中央。

「伊萊。」艾爾利安見事情有些不對,立刻詢問身旁能夠讀心的同伴。

伊萊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說:「服務員似乎沒有什麼不對,他認為玄日是非常重要的客人,才能獨占第一排,所以完全不敢怠慢。」

「那阿夜呢?」愛蘿伊著急的問。

伊萊又沉默了下,說道:「他有點疑惑、有點惶恐,不過只是一點點,他想著我們離他很近,然後又放心了。」

艾爾利安轉頭一看,日向夜果然已經坐下了,見狀,他也就放心許多,只是,仍不免隱隱擔心,這個雷因斯為什麼要把日向夜一個人安排在第一排?難道,真只是因為重視他嗎?

「伊萊,你要注意情況。」艾爾利安低聲說。

「我會注意。」伊萊點了點頭。

接下來,歌劇揭幕了,艾爾利安三人也不敢多說話,免得吵到旁人看歌劇……要知道,現在前後左右可都是他們惹不起的大人物。

就在艾爾利安三人充滿著擔憂之下,歌劇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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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2 09:46:09 |只看該作者
一個十分幸福美滿的家庭正喜獲麟兒,雷因斯一開始就出了場,他飾演的是父親,母親則是另一個色藝兼備的歌手,兩人站在一起,果真是十分登對。

兩人就真的像是一對喜獲麟兒的夫妻,臉上幸福洋溢,眼神中充滿著對夫、對妻,以及對孩子的濃濃愛意。

但是,彷彿上天也妒羨這對夫妻的幸福,所以,有一天,原本蔚藍的天空卻突然滿佈烏雲,天上降下了惡魔。

惡魔,背著銳利如鋼鐵的翅膀,似乎隨時打算割斷人們的幸福,有著蒼白的長髮,彷彿能吸盡周圍的繽紛色彩,只留下一片死白。

惡魔不屑這個家庭的幸福美滿,在父與子的痛苦哀嚎中,祂擄走了母親,輕易粉碎了這幸福。

他在高空中,嘲笑著這幸福的脆弱無力。

惡魔擄走了母親,舞台上只剩下父與子,兩者都低低的泣著,但沒多久,孩子率先站了起來,他的年紀尚小,悲傷無法在年幼的心中停留太久,他圍繞在父親周圍,唱著舞,跳著歌……



艾爾利安看得津津有味,雖然他不懂歌劇,但是,台上的人演技之好,連不懂的人都能感覺出來,而且音樂和歌聲真不是蓋的,聽得他頭皮都發麻了,尤其是惡魔擄走母親的時候,三人都飆著常人無法想像的高音,那時,全場人的腦袋都是一片空白,只有那不斷飆高、飆高的非人之音。

愛蘿伊卻低低的喃喃:「那個惡魔好像……」

「什麼?」艾爾利安沒聽清楚,正想問愛蘿伊,台上的劇情卻又發生了大變化,他連忙住了口,專心在戲劇上。



惡魔卻將母親丟回來了。

父親扶起了他的摯愛,卻差點再將她摔回地上去。

母親,竟懷著身孕。

惡魔在天空囂張的笑著:「還給你吧,還給你吧!破碎的幸福比消失的幸褔更加,就從此生活在痛苦之中吧,哈哈哈!」

父親對著空無一物的天空高喊:「我一定會重拾幸福的,一定會!」

十月過後,惡魔之子誕生,母親卻也因此失去生命。

再次喪失摯愛的父親仰天長嘯……



這時,幕落下了,看得出神的觀眾才發現中場休息時間居然已經到了,紛紛站起身四處走動,或者小聲談論著劇情。

但是,艾爾利安三人卻還是坐在位子上,艾爾利安沉著臉思索,這故事怎麼好像很熟悉?似乎和阿夜的故事很像……

「艾利安,我一直想說,那、那個惡魔不就是……是玄日的樣子嗎?」

愛蘿伊有些惶恐的說,她老早就覺得怪怪的了,那名惡魔的翅膀和頭髮,怎麼看都像是玄日,甚至,連紅色上衣和緊身褲的打扮都很像。

艾爾利安一愣,這才想起惡魔的模樣,惡魔有著一頭白髮,鋼鐵刀片般的翅膀,雖然祂穿著比較傳統的服裝,但是,配色上的確和玄日一模一樣……

「日向夜的情緒很怪異,他很緊張、悲傷,還有濃濃的害怕。」伊萊突然開口提醒兩人,聲音十分少見的帶著憂慮。

聞言,艾爾利安抬頭看向日向夜,前者還是坐在椅子上,沒有讀心術實在無法得知他的狀況。

「過去看看。」艾爾利安招呼上了兩個同伴,打算過去關心一下日向夜的狀況。

但是剛起身,服務員卻突然過來,恭敬的說:「很抱歉,休息時間已經過了喔,請坐在位子上觀賞戲劇。」

「我要去洗手間!」愛蘿伊連忙說道,她實在擔心阿夜的情況,想要過去看看。

服務元還是微笑著說:「請待會再去吧!免得漏看了精彩劇情喔!」

聞言,艾爾利安三人都是一愣,這服務員怎麼怪怪的……居然阻擋觀眾去洗手間?

艾爾利安想了一想,伸手攔住了愛蘿伊和伊萊

「我們知道了,這就坐下來。」艾爾利安彷彿是為了證實自己說的話,率先就坐了下來。

然而,他卻在心中拼命唸著,伊萊,隨時做好戰鬥準備,提高十分警覺。

伊萊晃了下頭,轉頭說:「愛蘿伊,忍一下吧,等等再去。」

「好。」

見狀,愛蘿伊也知道兩個同伴已經做好準備了,立刻也乖乖的坐下來。

對這突然的開場,現場觀眾顯然也有些怨言,但當歌劇開始時,眾人還是安靜下來,聚精會神的看著舞台。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母親誕下的兩名孩子也一天一天的長大,第二名孩子,惡魔與母親之間的孩子,生著一張媚惑人的臉蛋,他第一個伸出魔爪的人,就是自己的哥哥。

(不是那樣的!)

哥哥忘了母親的仇恨,忘了他還是在學習的階段,整天只陪著任性的弟弟玩耍,達成他一個又一個邪惡的念頭。

(不是,哥哥每天才陪我一個鐘頭而已!)

父親為了拯救自己的孩子,耗費了眾多的心血和精力,但是,卻在封印的過程中,被第二名孩子用刀刺死了。

然後,殺死父親的弟弟舉著刀,一步一步走向哥哥,而後者,卻不知危險將近,還微笑的看著弟弟朝自己走過來……

(沒有!我從來、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哥哥!)

這時,封印終於生效了,弟弟拼命怒吼,想把手上的刀子刺進哥哥的身體裡,但卻徒勞無功,他終究還是被父親的封印給扔回了該去的地方,地獄。

哥哥的神智突然清醒過來,他走向父親,跪倒在地,掩面哭泣。



這時,舞台上的燈光漸暗,幕慢慢降了下來,當眾人認為戲已經演完時……被刺死的父親卻突然站了起來。

見狀,台上飾演孩子和惡魔之子的演員都愣住了。

雷因斯走到舞台的最前方,深深的看著第一排唯一的觀眾,日向夜。

他輕輕的開口說:「我觀察你好一陣子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居然連玄日都封印不住你,你根本就不是絕對完美的保鏢玄日,而是當初的那名……惡魔之子!」

日向夜呆愣住了,惡魔之子?

見狀,觀眾感到有些莫名,搞不懂這是安排好的劇情,或者是脫序的演出?眾人都看著那第一排唯一的觀眾,竊竊私語了起來。

日向夜抬起頭來看雷因斯,第一次,他真正認真的看著這個人,這才猛然發現,雷因斯的長相竟有些像日向炎,同樣的金髮,紅寶石般的眼睛,只是日向炎更加清俊些,雷因斯的臉孔則較為成熟。

「你到底是誰?」話說完,他才發現,自己的語音居然是沙啞的,摸了摸臉頰,上頭竟佈滿了淚水。

雷因斯站在舞臺上,低頭看他,收起了微笑,冷淡的說:「孩子,你還不明白嗎?」

孩子?日向夜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他的確想到了一個人,但那怎麼可能呢?



「我是父親,被你殺死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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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2 09:46:44 |只看該作者

Love

日向炎瞪著電腦螢幕,卻老是心神不寧,心思總不斷飄到一名銀髮少年的身上去。

「日皇?日皇?」

接二連三聽到自己最常被用到的稱呼後,日向炎總算回過神來,看向電腦,螢幕上,身為祕書的凱爾正不斷地呼喊他,他有點不耐的問:「什麼事?」

總算!凱爾努力地壓下嘆息,公式化的報告:「請在這份文件上簽個名,文件的相關內容方才已經和您報告過了。」雖然日皇多半沒聽進去。

凱爾一說完,電腦螢幕馬上從他的臉變成了一份密密麻麻的公文,日向炎拿起觸碰式電子筆,連看一眼公文也沒有,就在螢幕上的簽名處簽下自己的名字。

「日皇,今天的公事就告一段落了,請早點休息。」

螢幕又變成了凱爾的臉,他一邊收起了公文,一邊又拿出了新的工作,所謂的工作告一段落,是指日皇的工作完畢了,可不是他自己可以收工了。

過了十分鐘後,凱爾抬起頭來,因為日皇還是沒有按掉通訊,顯然有什麼事情想交代自己,若是工作方面,日皇肯定不需要思考到十分鐘,所以不用說,一定是日向夜少爺的事情了。

「阿夜還沒回來。」

又過了十分鐘,凱爾已經回完了五封請求指示的信件後,日向炎總算憂心忡忡的開口:「會不會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上次去逛百貨公司就遇上了恐怖份子,這次去聽歌劇,會不會遇上、遇上淹水?龍捲風?核爆?」

這還真有可能!

凱爾雖然深深的這麼認為,以日向夜少爺那驚人的……該怎麼形容呢?霉運?出事率?總而言之,不管少爺遇上什麼事情,他都已經不會驚訝了,但是,他怎麼也不可能這樣回答日皇,否則多半沒有好下場。

凱爾只有安慰:「日皇,您擔心得太多了,日向夜少爺只是去聽歌劇而已,在場的政商名流眾多,還有世界第一的名歌手,維安工作一定做得滴水不漏,就算是核爆,也絕對不會影響到歌劇院的。」

應該是如此吧?他默默在心中補充。

「是嗎?可是他怎麼還沒回來?都已經十一點了。」日向炎特別加重了「十一點」這三個字。

以一齣歌劇的長度以及歌劇院的路途遠近來看,就算少爺聽完歌劇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來,說不定都沒辦法現在就回到家,這點日皇應該自己就可以推論出來了才對。

果然,一扯到日向夜少爺,日皇的智商起碼得開根號。

凱爾心下嘆了口氣,提醒日皇:「或許是去吃宵夜了,少爺和朋友出去,不是最喜歡一同去吃宵夜嗎?」

「那倒也是。」

日皇雖然這麼說,但是,卻仍然沒有按掉通訊,凱爾也只好繼續低頭寫公文,偶爾才抬頭瞄一下,看看日皇有沒有出現什麼表情。

終於,又過了十分鐘後,日皇的眼神漂移,似在自言自語的說:「如果我打電話給他,他會不會覺得我管得太多?」

「您可以請安特契先生打電話給少爺,安特契先生常請少爺幫忙帶宵夜回來,這次也可以用這個理由,少爺不會起疑心的。」

凱爾平靜的建議,心下暗自推翻自己剛才說的話,他真的錯了,日皇一遇上少爺,智商不但得開根號,還要除以十才是正確的數字。

「也對!」

日向炎總算想通了,這次他毫不猶豫的按掉通訊鍵,踢掉已經沒有用處的秘書,然後改撥了家裡的通訊。但是,他卻一點也不想看見安特契活屍般的臉,所以並沒打開螢幕,所以電話中,只有安特契的聲音傳來:「日皇?阿夜又出事了?」

「胡說什麼!阿夜一點事也沒有……你想不想吃宵夜?」斥罵完後,日向炎二話不說就直奔重點。

「……」

身處地下室的安特契無言了一下,轉頭看了牆上的時鐘一眼,嘆氣道:「我知道了,我打電話給阿夜就是了。」

日向炎立刻補充說:「別掛斷我的電話,用分線打,我要聽阿夜說話。」

「是、是!」安特契無奈的撥了日向夜的手機號碼。

鈴聲響了一聲又一聲,但是卻遲遲沒有人接聽,最後,還是安特契掛上了電話,才結束了響個沒完的鈴聲。

「居然沒接……阿夜!」

鈴聲停止後好幾分鐘,日向炎才終於回過神來,臉色大變,馬上就又按下秘書的通訊鍵,想要叫他立刻派出特遣部隊過去……

「等一等!你別著急啊!只不過是沒接電話,說不定是因為他在騎車,所以沒接……呃!」

安特契急急的說到一半,突然想起日向夜是什麼人……他可是半機器人玄日啊!就算被十幾個改造人持槍圍攻,他都能邊戰鬥邊和日向炎講電話,更何況是區區的騎車?阿夜是絕對有餘力接電話。

該不會真的出了什麼事吧?

安特契遲疑了起來,不會吧?不過就是聽場歌劇而已,而且不是還有艾爾利安他們陪著嗎?但話又說回來了,上次逛百貨公司時,也是艾爾利安他們陪著,然後就遇上了恐怖份子……唉!

這下子,連安特契都閉上了嘴。

見到連安特契都不再出言勸阻以後,日向炎更是一把火在心頭燒,立刻對滿頭霧水的秘書吼:「比爾!快,馬上派出特遣部隊,立刻找出阿夜的所在地!」

「是。」凱爾立刻操作起來了,同時心底暗暗驚嘆,想不到還真的出事了。

唔!為了世界和平,下次乾脆在阿夜的身體裡裝追蹤器和竊聽器好了。安特契打著不良的主意。

「哥哥,安特契爸爸,我回來了喔!還買了宵夜呢!哥哥和爸爸都一起來吃吧?」

凱爾停下了派遣部隊的舉動。

日向炎呆愣住了。

反倒是安特契還是一副老神在在,在電話機上按下客廳的選項,回了句:「你回來啦,阿夜,現在就在客廳嗎?」

「對呀……啊!對了,安特契爸爸你打電話給我做什麼呢?我剛剛已經在停車了,所以就沒接了。」

「原來如此。」安特契的嘴角上揚再上揚,這下子,日皇可糗大了。

聽到日向夜的回話後,凱爾立刻在特遣部隊的詢問是否出發的對話框上打了個NO,然後轉過頭去,假裝拿公文,實則在偷笑。

但,日向炎也不愧是縱橫商場十年的老手,臉皮沒少磨練過,他立刻恢復了正常,彷彿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非常自然的在電話中說:「阿夜,你回來了呀,把宵夜拿上來,我們一起吃吧!反正安特契剛才跟我說他不餓!」

我很餓啊!安特契內心哀號,卻又不敢真的出聲,只好勉強安慰自己,等下自己泡麵來吃就是了。

「好。」

一直到日向夜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來,日向炎才真的鬆了口氣,光聽到聲音還是不夠的,他總要看見弟弟真的安然無恙,才能真正放心下來。

他笑著問:「歌劇好聽嗎?」

「唔!艾爾哥他們說很好聽,可是我分不出來好不好聽……」日向夜看起來有些苦惱。

日向炎連忙安慰他:「不要緊,我也分不出來好不好聽,那種東西只有很少部分的無聊傢伙愛聽而已。」

「真的嗎?哥哥也分不出來?」

日向夜看起來放鬆了很多,他走到哥哥的桌前,將一個袋子放到桌上,笑瞇瞇的說:「宵夜是雞肉的串燒喔!哥哥喜歡雞肉嗎?」

只要是阿夜買的宵夜,別說是雞肉,就是人肉他也會笑著吃下去。電話另外兩端的秘書和醫生暗暗心想。

「喜歡,當然喜歡。」果不其然,日向炎馬上就說喜歡了。

日向夜笑著說:「那哥哥你先吃,我去幫你泡咖啡。」

「好。」

頓時,日向炎有種幸福不過如此而已的感覺。

但是,日向夜走到門口時,卻躊躇了一會,回頭開口說:「哥哥還是喝黑咖啡嗎?可不可以不要喝黑咖啡呢?」

「嗯?」日向炎沒料到會聽到這句話,甚至愣上了一愣。

日向夜擔憂的說:「黑咖啡對身體很不好,我在新聞上看到的,所以加一點點牛奶進去就好,好不好?」

多年養成的習慣實在難改,對於弟弟的要求,日向炎終於皺起了眉頭,但是,弟弟卻馬上垂下頭,憂慮的低聲說:「哥哥如果生病了,或者是身體不好,那我一定會很難過的……」

「唔……好吧!」日向炎馬上就投降了,他最寶貝的弟弟露出憂愁的表情,別說咖啡加牛奶了,就是以後改喝牛奶,他都會妥協。

「太好了,那我去幫哥哥泡咖啡了囉!」

「好。」日向炎笑著回答。

安特契在電話另一端,悶笑不已,直到日向炎冷冷的說了句「笑什麼」,他才連忙收起笑容,感嘆的說:「阿夜真的長大了,居然會為哥哥著想了呢!日皇你一定很感動吧!」

看來,日皇以後肯定被管得死死的,老婆管太嚴叫做「妻管嚴」,那弟弟管太嚴該叫什麼?「弟管嚴」?哈哈哈!不過這些話藏在心底笑笑就好,可不能說出來。

另外一邊,凱爾則是鬆了一口氣,果然是日皇想太多了,說不定,日皇和少爺今後真的可以過上正常的家庭生活……呃!去掉日皇的極度溺愛弟弟,以及安特契先生根本不是兩人的父親這兩點,這三個人勉勉強強也算是個正常的家庭吧?

「安特契,上來一起吃宵夜。」

日向炎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吩咐,雖然想和弟弟兩個人一起吃宵夜就好,不過,如果安特契在的話,阿夜一定會更高興。

聞言,安特契感動萬分,跟雞肉串燒比起來,泡麵簡直不是人吃的,尤其那泡麵還是他自己泡的,那更是連豬都不肯吃。

當日向夜端著咖啡回來的時候,連安特契也坐在書房了,他的雙眼都瞪著雞肉串燒,肚子咕嚕咕嚕的響,只是在日皇冷冷的瞪視之下,他可也不敢動手。

「阿夜,你來了。」安特契萬般委屈的說:「你不來,你哥都不肯開飯。」

見狀,日向夜連忙坐了下來,笑瞇瞇的跟兩人高喊:「開動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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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父親,被你殺死的父親。」

雷因斯露出淡淡的微笑,這是之前一直舉止誇張的他,從沒出現過的表情,而這表情像極了日向炎,就像是日皇一直以來睥睨世人的笑容。

哥哥……日向夜一驚,低吼:「不可能的!」

雷因斯笑了下,說:「你可以對照我的瞳孔和你資料中的父親是否相同,這對你來說,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嗯?玄日。」

「父親被我殺死了。」

日向夜固執的說。但卻不願真的去對照,他隱隱感覺得出來,明白雷因斯說的話是真的,但他卻不願真的去確認,自己好不容易才接受了父親被自己殺死的事實,如果父親回來了,他會、他該……

這時,雷因斯卻等得不耐煩了,他用命令的語氣說:「玄日,確認我是『父親』。」

日向夜的臉色慌張了起來,但是他卻不由自主的抬起頭來,銀色的瞳孔閃過一堆數據,嘴巴逕自開口說話:「確認進行中,瞳孔相同、長相特徵相符,確認目標是『父親』,如有兩個以上的人相符此身分,將進一步確認DNA是否相同。」

真的是父親……他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蒼白了。

「你忘記了嗎?」雷因斯又露出了睥睨的笑,彷彿眼前的人只是螻蟻一般。「我可是能命令你的,玄日。現在把你的手機拿過來。」

日向夜一邊走一邊從懷中掏出了手機,他拼命想停下來,卻只是讓身子發顫而已,他根本沒辦法抗拒雷因斯的命令,為什麼會這樣呢?明明自己連哥哥的命令都可以違抗的,不是嗎?

快停手!不能把手機交給父親,應該要立刻打電話才對,要打電話給哥哥,讓他命令自己,哥哥的命令層級比父親更高,他可以命令自己立刻……立刻殺了父親!

雖然這麼想,但是,日向夜卻還是一步步走向雷因斯,最後,他把手機交到雷因斯的手上,就在雷因斯滿意地看著手機時,日向夜突然轉過身,對舞台下大叫:「艾爾哥,快走,你們快點走!」

艾爾利安三人卻是一愣,完全沒有做出逃跑的意思。他們怎麼可能拋下日向夜離開呢!

見他們沒有動作,日向夜著急了起來,喊:「去通知我哥哥,只有他的命令層級比『父親』更高,快點……」

雷因斯淡淡的說:「玄日,消音,然後連接上這歌劇院的電腦系統,密碼是18795……」

當雷因斯下完了命令,日向夜的聲音也消失了,哪怕他張開嘴,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取而代之,是他的黑瞳不斷閃過數字,其中就包括了雷因斯剛說出來的一連串密碼。

「已連接。」日向夜的聲音生冷得像是電腦語音。

雷因斯繼續下著命令,自然的彷彿是日向炎在對秘書凱爾下命令:「現在,緊急關上所有出口,發出干擾電波,阻斷所有通訊,然後發動歌劇院內所有改造人,摧毀所有在歌劇院外廳等待的保鑣,。」

日向夜的呼吸急促了起來,隨著雷因斯的命令越下越多,他的黑瞳就閃過越來越多的數字,這時,歌劇院的兩扇緊閉的大門各從左右上下伸出了巨大的金屬條狀物,形成了一個網狀的「門」。

門外一點聲響也沒有,歌劇院廳的隔音十分的好,唯一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就只有日向夜,他顫抖著,再顫抖著,卻無力阻止這一切。

「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回事呀?」

「搞什麼鬼……」

一直處於茫然的觀眾和台上演員終於確定事情不對勁了,紛紛站起身來,怒吼尖叫,不少人甚至拿出了武器,雖然歌劇院禁止攜帶武器,但是,這些政商名流可是個個武器不離身的傢伙,自然也能找出眾多的漏洞來鑽,硬是將武器帶進了歌劇院。

「雷因斯,你到底在做什麼?」

這時,台上兩名飾演孩子和惡魔之子的演員衝到雷因斯的身後,兩人都氣炸了,因為不管事情怎麼發展下去,總之,這齣劇都完了,所以,他們怎麼能不生氣呢!

雷因斯連回頭都沒有,只是淡淡的說:「殺了他們。」

日向夜一驚,然後瞬間跳上了舞台,他的速度是這麼的驚人,那兩名演員根本連反應都還沒反應過來,只是站在原地,看見一抹黑影襲來。

日向夜鎖定的第一個目標是飾演孩子的演員,因為這演員離雷因斯最近,所以也是威脅性比較大,他本能的選擇了這個目標,然後伸出鋼鐵指甲,手成錐狀,朝演員的心口戳去。

看著這演員,他不自覺的想起了哥哥,尖叫:「不要!」

鏗!

「愛蘿伊……」日向夜鬆了好大一口氣。

愛蘿伊拿著一把歌劇院的椅子,硬是用這東西擋下了日向夜的攻擊。就在剛才,伊萊一探知到雷因斯要下的命令時,然後告訴了她後,她就硬生生的拔起了固定在地板的椅子,然後衝上來擋住了日向夜。

「阿夜,你、你怎麼了?」愛蘿伊氣喘吁吁的問。天曉得她是爆發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潛力,才能夠在日向夜殺死演員之前,擋下他的攻擊。

「我不能控制自己,快走!」日向夜慌亂的請求:「拜託,愛蘿伊,快點逃走啊!去找我哥哥,跟他說父親還活著,雷因斯就是父親,他……」

「我怎麼了?孩子。」

站在日向夜身後的雷因斯輕輕挑起了日向夜的銀色髮絲,用一種懶洋洋的語氣問。

日向夜顫抖著說:「不要,不要下那種命令……」

「什麼命令?是這個命令嗎?」

雷因斯淡淡的笑著說:「發動歌劇院內的改造人,打倒下面所有的人,你則負責打倒你的三個朋友,把他們毆打到重傷不起為止。」

日向夜的黑瞳再次閃過這串命令。

這時,舞台下方的艾爾利安一邊跑上來,一邊大吼:「別管阿夜,快攻擊雷因斯!」

這聲大吼響徹了歌劇院,愛蘿伊就是捂著耳朵也聽見了,不過,聽見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當日向夜的鋼鐵指甲反射出的光芒不斷閃到自己眼睛的時候,愛蘿伊差點想回嘴說,也別管雷因斯了,快來救我比較重要。

拖住玄日,讓艾爾利安去攻擊雷因斯……愛蘿伊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就算知道玄日有多強,而她卻連把武器都沒有,卻還是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愛蘿伊,離開。」日向夜急得眼淚都在眼眶打轉了。

不對勁!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有點不對勁,似乎、似乎比平常都來得更加……

「阿夜,別下手太重啊!」

愛蘿伊哭喪著臉拜託,但是說話的同時,她卻狠狠地朝日向夜的膝蓋踢下去,這是她所知道,在一擊之內能重創玄日的方法……這點還真得感謝死,就是他上次在校園的簽名人潮中,一開始就重創玄日的膝蓋,讓玄日處於劣勢。

……比平時更加充滿力量!

日向夜的身影微微一低,讓愛蘿伊踢到大腿上,愛蘿伊異於常人的力量卻只是讓他用另外一條腿往後一踏,便了穩住重心。這時,他雙手同時出擊,一手擊在愛蘿伊的胸口,另一手則是打在她的肚腹處,同時,這兩擊並不只是手的力量而已,玄日的後腿一個用力,將全身往前傾……他用整個身體的力量來擊出這兩手。

好可怕的力量……愛蘿伊從口中噴出了血泉,然後被這強大的力量擊飛了半個舞台,狠狠地撞在最後面的牆上,發出了轟然巨響,在她的腦中一片空白之前,只能感受到……恐懼!

「愛蘿伊!」

艾爾利安和伊萊的臉色都變了,根本沒想到愛蘿伊竟然連玄日的一擊都沒能擋下來。

玄日……有這麼強嗎?

這個時候,雷因斯才好整以暇的說:「玄日,保護我。」

艾爾利安一聽,當機立斷,馬上朝雷因斯跑去,打算一拳擊碎他用來發令的喉嚨。

但因為歌劇院是禁止帶武器的,三個學生自然也不會像政商名流那樣鑽漏洞,而是乖乖的遵守規定了,所以,不管是艾爾利安還是愛蘿伊,他們手上根本就沒有任何武器,擅用能源武器的艾爾利安也只好用拳頭出擊……

但,兩把飛刀比艾爾利安的身影更快,直直衝向了雷因斯的喉嚨和心口。

伊萊,你居然偷帶武器……幹得好!艾爾利安立刻就辨認出那是伊萊的飛刀,差點想歡呼起來。

眼見飛刀就要解決雷因斯了,卻有一道黑影突然閃上舞台,出手把兩支飛刀擊飛,並且還擋在艾爾利安和雷因斯的中間。

「司機!」

艾爾利安非常震驚,擋下飛刀的人不是玄日,居然是開車載他們過來的司機,薩爾。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他十分的震驚,卻沒時間細想,他必須趁著玄日尚未過來的時候,即時擊倒雷因斯才行。

這時,薩爾卻從腰間抓出一把劍柄模樣的東西,一甩,劍柄發出了發光的刀深,那是一把能源劍。

「該死!」

艾爾利安臉色一變,他實在太熟悉這種武器了,相較於一般刀劍,能源劍連碰都碰不得,所以一個擅長用劍的人手中握著能源劍,那自己怎麼也不可能在短暫時間中突破他的防守。

但他卻錯了,薩爾根本沒有防守的打算,他揮舞著能源劍,主動出擊了。

艾爾利安沒料到這點,所以一開始閃得有些狼狽,但這也只是因為出乎他意料的原因而已,接下來,他立刻抓回了戰鬥的優勢,薩爾並不算太強,只要給他五分鐘,他就可以擊敗這傢伙……呃!自己現在沒有武器,大概需要十分鐘吧!

但是,別說十分鐘了,他就連十秒鐘都沒有,薩爾突然往旁邊一閃,正當艾爾利安疑惑這個不合常理的動作時,薩爾的背後出現了……玄日!

艾爾利安的戰鬥本能立刻充斥了他的腦袋……後退,能退多遠就退!

雖然直覺這麼告訴他,但是,他卻不能退呀!若是真的一退,恐怕就再也沒辦法進到離雷因斯這麼近的距離了。

這次換自己來擋住玄日,讓伊萊有機會攻擊雷因斯了嗎?艾爾利安不禁暗自苦笑起來,只希望自己比愛蘿伊來得更加濟事了。

這時,玄日一掌擊了過來。

艾爾利安正要迎擊時,卻猛然想起,雖然玄日乍看之下也和自己一樣沒拿武器,但是,他的手本身就是不折不扣的武器!要真的接下這擊,鋼鐵指甲和玄日的力道肯定會把自己的一隻手扯成五條。

艾爾利安連忙要閃開,但是,玄日可不是薩爾,他豈會讓艾爾利安閃過,立刻反手一抓。

「呃啊!」

艾爾利安痛得低喊出聲,玄日抓住了他的前臂,鋼鐵指甲毫不客氣的交錯插入他的手臂,他隨便一動,都感到一股皮肉撕裂的痛苦。

玄日這時又朝艾爾利安的小腿用力一踢,跟玄日強化過的皮肉和骨骼比起來,艾爾利安的腿簡直像小孩一樣脆弱,一聲清脆的折斷聲過後,他半跌在地,痛得全身冒汗。

「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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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利安低喊日向夜的暱稱,只希望可以喊回日向夜的神智,他抬起頭來,朝玄日的臉上一看,卻是一愣,他發現那根本不是玄日的無情神色,卻是日向夜的表情。

日向夜的臉色蒼白得和他自己的銀髮有得一比,雖然眼眶中沒有淚水,但他的眼睛卻瞪得老大,眼白滿佈血絲,額上一根青筋更是不住跳動,彷彿用盡全力在克制著自己。

見狀,艾爾利安反而閉上了嘴。阿夜盡力了,他知道,就算自己再出聲呼喊他,也只是增加他的痛苦而已。

這時日向夜的手一扭,把艾爾利安的手臂弄脫臼,然後抓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高舉起來,整個過程中,艾爾利安硬是強忍痛苦而不吭半聲,儘管他痛到嘴唇都發了紫。

這時,伊萊出手攻擊,射出了一整排的小刀,小刀一支不漏地插進日向夜抓住艾爾利安的那隻手,整整齊齊的排成一行,看起來甚是驚人。

受到這樣的攻擊,日向夜卻連臉色都沒變,反倒是攻擊的伊萊嚇了一大跳,他只是想逼日向夜放開手,可沒真的想傷害他。

日向夜用另一隻手拔出了兩把小刀,見狀,伊萊反射性的想探查日向夜的心思,但卻意外地捲進他的痛苦情緒之中,那幾乎要從心中滿溢出來的無盡痛苦,讓伊萊差點想出聲安慰他,反倒是真正該探查的戰鬥思訊,卻半點也沒得到。

「唔!」

伊萊倒了下來,膝蓋上正插著自己的兩把小刀……日向夜把小刀射回他主人的身上。

「啊……」

這時,喘不過氣來的艾爾利安痛苦掙扎之下,終於拔出了日向夜手臂上的一支小刀,遲疑了一下,然後朝日向夜的手掌上插……

日向夜即時放開了手,讓艾爾利安的攻擊落空,然後反過來一個踢腿,將他踢下舞台,艾爾利安倒臥在地上,痛得冷汗直流,拼命用意志力逼自己不能陷入昏迷。

戰鬥的時間前後不過五分鐘,愛蘿伊昏迷不醒,艾爾利安廢掉一手一腳,伊萊雙膝重創,三人已經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痛苦之中,艾爾利安和伊萊不約而同的想著:好強!和之前的玄日比起來,現在的玄日簡直強上了一倍有餘。

見狀,雷因斯十分滿意的說:「很不錯,看來這一年多來,你改進了很多招式,真不愧是能自我進步的最終戰鬥兵器。」

這時,日向夜卻是全身都顫抖不止,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全身,身上全都沾滿了血,上半身的血多半是愛蘿伊吐在他身上的,雙手上的則是艾爾利安的血。

日向夜抬起頭來,看著雷因斯,問題雖然千頭萬緒,但他最後卻只擠出了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

雷因斯優雅的偏了偏頭,笑說:「我姑且當你在問,為什麼你會這麼強好了,那是因為,下令的人不同的關係,日向炎對你下過很多戰鬥的禁令吧?或許不是真正的下令,只是在談話中提到,但是對你腦中的晶片來說,那些禁令全都是成立的,所以無形中限制了你的行為,除非事情嚴重到會影響日向炎的生命安全,否則你就會受到禁令的影響,沒辦法發揮實力。」

雷因斯沉下了臉,冷聲說:「但是我,卻要你百分之百的遵守命令去戰鬥,所以在我的命令之下,你擁有百分之百的戰力。」

得到解答後,日向夜沉默了一會兒,轉向另一個人發問:「為什麼,薩爾哥?」

薩爾笑了笑,他伸出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了摸,然後竟一把撕下了臉皮,底下卻不是血肉模糊,而是另一張日向夜等人更加熟悉的臉孔,那是……凱爾的臉。

「凱爾哥……」

日向夜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原來,他和哥哥根本就沒有逃離父親的掌控嗎?

突然間,日向夜的身影消失了,再次出現時,他卻是在雷因斯的身後,手臂橫舉在胸前,朝外翻的手掌上卡著五六顆子彈。

凱爾轉過頭去,順手掏出槍,擊斃了舞台底下開槍射擊雷因斯的人,他看向玄日時,不禁讚嘆:「真不愧是玄日,連我都還沒反應過來有人偷襲,你就已經擋下子彈了。」

雷因斯毫不意外的說:「那是因為你不是戰鬥類型的,而玄日,是最強的戰鬥兵器,只要我不對日向炎動手,或者日向炎不下令殺我,玄日就是我最好的保護者。」

說完,他看了眼舞台下的狀況,十之八九的人都被服務生模樣的改造人擊倒了,只剩一些人還在躲躲藏藏的掙扎。他把手機遞給了凱爾,說道:「時間不多了,薩爾你去準備一下,玄日,把剩下的觀眾全部擊倒。」

凱爾點了點頭,隨即走向後台。

收到命令後,日向夜也跳下了舞台,瞬間鎖定了最近的目標,絲毫不畏懼四處橫飛的子彈,除非子彈是要擊向他的關節,否則他根本不理會,任由子彈打在他身上,然後就此卡住,這些子彈對強化過肌肉和骨骼的他來說,根本算不上殺傷力,事後再拔出來就是了。

以往的他會閃躲,是為了不讓日向炎看到傷口而難過,而現在的他根本連躲都不躲,因為命令他的人根本不在意他是否受傷了。

他走動兩步,隨手拔起了一張椅子,朝著鎖定的目標扔過去,那目標雖然也立刻蹲下,用椅子來遮掩自己,但是椅子被扔過去的力道之重,竟然擊碎了附近的幾張椅子,躲在椅子下的人只悶哼一聲,就沒再也爬起來了。

丟出椅子後,日向夜再次鎖定了另一個目標,然後出擊……

在日向夜不斷解決底下的人的時候,艾爾利安奮力爬到伊萊身旁,這過程痛得他冷汗涔涔,但他仍是爬到目的地,然後低聲問:「雷因斯想做什麼?」

伊萊此刻也因膝傷而痛得臉色蒼白,但他仍搖搖頭,回答說:「我不知道,太多思考交雜,他的思考簡直和日皇一樣複雜,我找不到答案。」

「你有帶手機嗎?」

「打不出去,被干擾了。」伊萊搖了搖頭,他早就試過了。

聞言,艾爾利安也想起了,剛才雷因斯的確說過要阿夜啟動干擾電波,既然手機不能用的話,那麼,雷因斯拿走阿夜的手機,到底要做什麼?

而且雷因斯似乎要凱爾去準備什麼……難道是要殺了所有人?

不對!要殺人的話,日向夜比凱爾更強大,雷因斯既然下了要擊倒所有人,而不是殺死的命令,接下來應該也不是要殺死他們才對。

「複製人……」

艾爾利安轉頭朝伊萊看去,問道:「你說什麼?」

「不知道。」伊萊忍著痛苦,回答:「雷因斯的思想中大多夾著『複製人』和『日向炎』這兩個詞。」

這時,日向夜已經解決了所有剩下的人了,他走過伊萊的身邊,聽見他說的話,然後走上舞台,回到雷因斯的身邊,看著他,用一種了然的語氣說:「我確確實實已經殺死父親了,你不是父親,是他的複製人嗎?」

「你想到了呀?」

雷因斯漾起一抹笑容,回答:「身體是複製人的,但是,大腦可不是,這個『雷因斯』可是存在了十年,我佈下了這枚棋子可有十年了,只是最近才把身體收回來用而已。沒有辦法,原來的身體讓你開個洞,已經不能用了。」

日向夜持續瞪著他,冷冷的說:「哥哥開槍打中你的大腦。」

「那個什麼白蓮月不也被你開槍打中了大腦?」

雷因斯並不怎麼在意的回答:「拿晶片來代替毀損的大腦就是了。怎麼?你以為這世上有辦法動這手術的天才就只有你的安特契爸爸嗎?有錢,多的是天才可以用。」

日向夜沉默不語,只是讓腦中的晶片判斷,大腦相同,身體是複製人,DNA完全相同……他似乎還是得聽從『父親』的命令。

見到日向夜越來越低沉的神色,雷因斯大笑出聲,轉過身去,對著觀眾席大張雙手,彷彿是在對世人做一場完美的演出。

「有錢,就算是『日向夜』,也多的是!你這種東西,根本不值得我的孩子去珍惜!日皇,不該珍惜任何東西,對他來說,任何東西甚至是任何人,都可以定個價碼,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他就可以捨棄任何東西,這就是睥睨一切的王者!」

日向夜聽見聲響,回過頭,舞台降下了一片白幕,是投影用的白色螢幕。

「看吧!」

雷因斯轉過身來,伸手比向白幕上的影像,露出滿意的笑容,高聲說:「這就是用利益打造出來,完美的幸福!」



「哥哥,安特契爸爸,我回來了喔!還買了宵夜呢!哥哥和爸爸都一起來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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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動囉!」



雷因斯長笑不止,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的說:「看見了嗎?嗯?日向炎他、他根本不是真的需要你呀!他需要的,不過就是名為弟弟的家人而已,至於那個弟弟是不是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不是這樣的!」

日向夜仍看著螢幕,不發一語,反倒是倒在地上的艾爾利安大吼:「這只是一小片段而已,那不是阿夜,日皇遲早會知道的,他們都會發現不對勁的,機器人永遠都不是人類,就像DSII一樣!」

雷因斯懶洋洋的說:「所以呢?你以為這是DSII嗎?DSII不過是製作途中的一個失敗品。」

他比向螢幕上的日向夜,介紹:「這是,DSX,終極的複製改造人,它的每一個環節都和玄日一模一樣,而且它腦中的晶片和玄日腦中的晶片互相連結,這一年多以來,他都在接收『日向夜』的行為舉止,加以分析複製,現在,DSX可以完美的扮演『日向夜』這個角色,他和日向夜的差別只在於,他不會犯下任何危害主人的錯誤。」

雷因斯看向日向夜,故意緩慢的說:「DSX比玄日、比日向夜都來得更加完美,所以,你的存在根本……」

艾爾利安用怒吼打斷了雷因斯的話:「胡說八道!阿夜根本就不會害他哥哥,他……」

「但他的確危害了日向炎!」雷因斯卻更加強硬的回吼:「只要沒有這個惡魔之子,我的日皇根本不會有弱點,這個惡魔之子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危害!」

當兩人正為自己怒吼爭辯時,日向夜卻只是盯著投影出來的影像,影像中,三人正開心的吃著東西……他原本該在那其中的,現在,卻有人取代了他的位置。

「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對。」

艾爾利安一愣,沒想到雷因斯會這麼說。

「DSX畢竟不是人類。」雷因斯微笑著說:「當遇上從未發生過的事件時,DSX的確會因為沒有前例,而無法做出適當的舉動,不過這都不要緊,玄日會一直透過DSX的眼睛,看著日皇,當DSX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時候,他會向玄日發出疑問,玄日則會『告訴』他該怎麼做。」

艾爾利安一愣,阿夜會透過DSX的眼睛來看?

「DSX在日皇的身邊保護他,而玄日本身,將會和我在一起,化身為日皇的地下守護者,幫他解決一切阻礙。如此一來,惡魔之子非但再也不能危害到日皇,甚至會是他最大的助手。」

雷因斯狂熱的看著白幕上的日向炎,高喊:「你看,這樣不是一切都完美無缺嗎?」

這個瘋子……艾爾利安壓抑下罵人的衝動,大喊提醒這個瘋子:「可是,阿夜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麼能為了成就日皇,就犧牲掉他。」

聞言,雷因斯一下子沉下了臉,瞪著地上的艾爾利安好一會,才緩緩的說:「看了歌劇以後,你們還以為他是我的孩子嗎?」

歌劇?艾爾利安猛然回想起歌劇的內容,母親被惡魔擄走,隨後被丟回來的時候,卻已經懷了身孕,懷了惡魔的孩子……難道真是那樣嗎?

阿夜真的不是雷因斯的孩子,那麼,他和日皇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怪不得兩兄弟長得那麼不像,怪不得雷因斯根本不愛阿夜……艾爾利安想通了前因後果,不禁苦笑起來,這下子,阿夜又會受到傷害了,他竟然不是他父親的孩子,所謂的哥哥,也只是半個哥哥而已。

想到這,他看向了日向夜,後者的視線早就從螢幕轉回雷因斯身上,但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震驚,反而有些茫然,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怎麼?你沒有什麼要說的話嗎?」雷因斯瞇起了雙眼,有些懷疑,日向夜的反應實在太過平靜了。

聞言,日向夜似乎還是沒回過神來,他茫然了好一會,久得連雷因斯都開始起疑了,他才終於看向雷因斯,遲疑了一下,開口問:「如果不是你的孩子,你就不愛嗎?你就會恨嗎?」

「如果不是我的孩子,我為什麼要愛你?」

雷因斯勃然大怒,狂吼:「你是什麼東西?沒流著我的血,憑什麼說你是日家的人!只有我,才是日家的主人,也只有我的孩子,才配得上日皇這個稱號!」

聞言,日向夜的臉色又白了一層,久久,他才回了聲「喔」。

得到這種冷淡回應,雷因斯冷哼了一聲,沒能打擊到日向夜,讓他非常不滿。

艾爾利安也是有點訝異的,日向夜的反應也超乎他意料之外,似乎太過平淡、太過冷靜了,不像是情感容易受到打擊的阿夜。

「艾爾哥、伊萊。」

日向夜轉頭呼喊了一聲,引起兩人的注意,艾爾利安看著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他的態度實在太平靜了,這種平靜再配上他那張蒼白的臉,卻一點都不讓人放心,就彷彿他是身陷大海之中,已然完全絕望,所以不再掙扎,只是任由自己緩緩下沉……終至滅頂。

看著受傷的三人,日向夜只是拼命的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一開始就不應該接觸你們,不應該認識你們,總是害你們捲入危險。」

艾爾利安皺了下眉頭,沒看向日向夜,反倒轉向伊萊,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後者,如果是日向夜的心思,他應該可以探查出來才對。

伊萊喃喃的說:「保護哥哥,保護艾爾哥,保護伊萊,保護愛蘿伊……」

說到此,他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他探查出的最後一個心思:「保護父親。」

保護父親?艾爾利安一怔,這怎麼可能?或者,父親是指安特契?但是,阿夜一向叫他「安特契爸爸」,而不是父親。

一旁,雷因斯不是沒聽見伊萊的話,但他一點也沒放在心上,惡魔之子會想保護他?哈!

他冷冷的說:「玄日,這三人都該死了。」

這次,日向夜沒有直接出手攻擊,卻回過頭看他,解釋:「伊萊會讀心術,對你很有用,而艾爾利安和愛蘿伊是你唯一可以拿來威脅伊萊乖乖聽話的籌碼。」

聞言,雷因斯皺了下眉頭,雖然他的計畫中並沒有需要探知人心的地方,但是聽到可以得知別人的內心,哪個人會不動心呢?

「就算DSX再厲害,說不定還是會讓哥哥起疑心。」日向夜平靜的說:「有了伊萊,你就可以確認他是不是起疑了,而且,能夠知道你最喜歡的孩子的心思,難道這點還不夠你放過他們三人嗎?」

這下子,連雷因斯都感覺不對勁,日向夜這股異常的平靜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危險的瞇起了眼睛,懷疑的問:「你在打什麼主意?嗯?惡魔之子。」

日向夜搖了搖頭,緩緩的說:「沒有,只是為了要保護大家,一定要堅強起來才行。」

聞言,艾爾利安反射性的看了眼伊萊,想看看他有沒有察覺出阿夜在想什麼,但卻發現,一向沒什麼表情的伊萊竟然流下了兩行淚?

「伊萊?」艾爾利安用有點古怪的語氣問。這是怎麼回事了?先是阿夜變得異常的平靜,現在一向平靜的伊萊卻又激動的哭了?

伊萊連忙抹去淚水,瞥過頭去,拋下一句「只是膝蓋太痛了」。

雷因斯冷笑一聲後說:「別想故弄玄虛了,現在,玄日,關掉所有的情感表現,包含表情和肢體動作。」

「從今以後,你得寸步不離的跟在我身旁,除了保護我和執行我的命令以外,不能有任何動作,而我對你的情感沒有半點興趣,所以你不再需要任何情感反應了。」

「是。」日向夜的神色消失了,換上了玄日那無情無心的臉。

見狀,艾爾利安更是絕望了,只能看向白色螢幕上,和樂融融的三個人,然後在心中祈禱:日皇、安特契先生,快發現啊!那根本不是你們愛的阿夜,只是一個機器人!

***

跟隨雷因斯,眾人來到了歌劇院的地下室,地下卻比地上更加令人嘆為觀止。

輝煌歌劇院的地下居然是一座巨大的實驗室……不!用實驗室來形容它是太狹隘的,這裡根本就像是一座學校,不少人走動著,每個人都穿著白衣,而那一間間的教室中,白衣人正帶著耳機,看著他們面前的螢幕,螢幕中播放的是和他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正在做著各種事情。

但有一點卻和學校絕對的不同──安靜,這裡的人並不少,但卻安靜得連根針掉下來,都能發出清澈的聲音來。

日向夜扛著艾爾利安三人,跟著雷因斯來到了歌劇院的地底下時,首先看到的就是這副詭異的景象。

這些人的臉孔不少都是有點眼熟的,艾爾利安和伊萊的臉色都震驚到發白了,他們似乎從這些白衣人中,看到不少剛才在歌劇院廳中,被改造人和玄日打倒的觀眾……

雷因斯轉過身來,原本是要對著玄日說話,但是後者一點表情也沒有,他有些掃興,接著就看見艾爾利安和伊萊震驚的神色,他這才滿意的笑著說:「很壯觀吧?十年前,我就注意每一個現任、甚至是有潛力的政商名流,拿到他們的DNA後,就建立了這個複製人的地下之都,甚至早在安特契那傢伙進行玄日的實驗之前,複製人計畫就已經開始施行了。」

他十分驕傲的宣佈:「這個複製人之都才是我送給我的孩子,真正的禮物,至於玄日,不過是個小小的附贈品。」

「你、你……」艾爾利安已經有些猜出這人到底想做什麼了,如果是那樣的話,這人瘋的程度比他想像的還嚴重得多。

「你想的沒有錯。」

雷因斯緩緩的說:「我要替換掉所有有權有勢的人,讓他們表面上是日皇的敵人,事實上卻在我的控制之下,一丁點都不能傷害我的孩子!」

「你真的瘋了!」

艾爾利安終於還是忍不住罵了出來:「你以為日皇會感激你做的事情嗎?我告訴你,他如果在這裡,一樣會罵你是瘋子!」

聞言,雷因斯沉下了臉,陰沉的說:「孩子總是不懂感激父母為他做的犧牲。」

隨後,他又放鬆了神情,輕鬆的說:「不過,不要緊,他是我唯一的、摯愛的孩子,為他做再多犧牲都行,就算他永遠都不知道我為他做了什麼犧牲,我也甘之如飴。因為,這就是父親,默默的在背後支持孩子,奉獻出自己的一切。」

看著雷因斯那宛如聖人般的犧牲神色,艾爾利安啞口無言,他突然感激起自己的老爸來了,幸好他沒這麼「愛」自己。

雷因斯收起了激動的神色,恢復到冷靜自持的模樣,隨手招來了一些白衣人,向他們問著問題,然後又下了些命令後,白衣人匆匆離開。

他像是自言自語的說:「看來還要一些時間準備,不過不要緊,明天新聞便會發表,五百個政商名流因為沉溺在第一名歌手雷因斯的歌喉中,聽了一首又一首的安可曲,直到天明才返家。」

雷因斯轉身看著艾爾利安三人,淡淡的說:「你們三個人倒是麻煩,中途插進來,讓我連準備複製人的時間都沒有,不過,這倒是無所謂,反正這年代,三個人無聲無息的死在巷子中,就算查不出兇手,也沒什麼人會懷疑。」

聞言,艾爾利安的心沉了一大半,他毫不懷疑雷因斯會不會殺死他們,為了讓孩子完全掌權,居然想做出把五百人都換成複製人的瘋狂舉動,像這種傢伙,難道會在乎區區三個人的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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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日,跟我走。」

但雷因斯卻沒下要殺死他們的命令,只是要玄日跟他走,下完命令後,他轉身就走,沒走多久,他們來到一個房間,雷因斯讓門邊的儀器掃描過自己的眼瞳,然後門便開了。

「進去。」

日向夜扛著三個人進了這房間,因為伊萊和艾蘿伊都放在他的肩膀上,是腳前頭後的姿勢,所以只有被夾在腋下的艾爾利安可以抬起頭來打量這房間。

整個房間就像是銅牆鐵壁一樣,一面牆壁是黑色的,模樣看起來應該是一面螢幕,只是此刻是關閉的狀態,所以呈現一片漆黑。

另外三面全是冷冰的金屬牆,金屬牆包圍的中間,只有一張可供人躺上去的台子,看起來就像是實驗台,台子周圍以及上方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儀表和管線。

雷因斯興致盎然的看著玄日,開始解說:「以後,這就是你沒有任務的時候,應該待的地方,角落有兩架改造人,都輸入過醫療程序,他們會負責處理你身上的傷。」

「食物每天會送一次,時間到,牆壁上會自動打開一個送食物的孔洞,還有,如廁則是一樣,那邊地板會打開一個洞。」

他故意說明得特別緩慢也特別清楚。

房間?這簡直是坐牢……艾爾利安的心都涼了一半。

「你眼前的螢幕會投射出DSX看到的所有東西,當他有疑惑的時候,會直接經由晶片對你發問,而你必須解答,聽見了沒有?」

「是。」日向夜公式化的回答,對這監牢般的房間,他沒有流露半點神色,就如雷因斯的命令,不流露出任何情感。

雷因斯走上前幾步,從玄日的背後,輕輕抓起幾縷銀絲,說道:「還讓你可以看到你最喜歡的哥哥,我也算是很仁慈的了,即使你是我最恨的人的孩子……是『那個人』的孩子!」

那個人……雷因斯緊緊抓住了玄日的銀絲,若不是玄日的銀絲並不是普通的頭髮,恐怕早就被扯下來不少了。

但這樣還不足以發洩他心中的憤恨,他把玄日轉過身來,看見那張清俊的臉時,他卻憤怒得幾乎要從眼眸中噴出火來。

這讓艾爾利安感覺很不安,就算日向夜不是他的孩子,有必要這麼恨他嗎?

雷因斯憤怒得全身都發抖了,他瞪著玄日那張臉,用手扣住了玄日的下巴,低吼:「你這個賤女人!我給的你不要,偏偏要跟他跑,既然這樣,我不再愛你了,但也不會放你走!」

吼完,他一巴掌就朝玄日打下去,五官扭曲得猙獰,嘴裡不斷喃喃「賤女人」,他忍不住也停不了,用雙手接連搧了玄日一個又一個的巴掌,只想把自己所有的憤恨全發洩在這張該死的臉上。

這讓艾爾利安看得怒火橫生,但又不能出言阻止,對盛怒的人來說,出言勸阻恐怕會讓他的暴力持續更久。

又打了幾下後,雷因斯終於停手了,他氣喘吁吁了一下,甩甩手後,他臉上的扭曲神情消失無蹤,只帶著冰冷神色說:「真不愧是機器人,打得我手都疼了。」

你個混蛋……艾爾利安咬住了下唇,才沒罵出口。

「玄日,沒有我的命令,你一步都不准離開這個房間,至於另外三個人,只要他們離開這個房間,就殺了他們。」

說完,雷因斯走出了房間,門關上了,房間內一片陰暗,竟然連燈光也沒有。

那片螢幕也一直都是一片黑暗,時間已晚,想來DSX大約已是就寢了,閉著眼睛自然是一片黑暗。

這時,艾爾利安感覺到自己被放在檯子上。然後,黑暗中傳來了日向夜的聲音。

「伊萊,先坐好,治療完艾爾利安就換你。」

伊萊只「嗯」了一聲。

日向夜開始動手處理起艾爾利安身上的傷口,後者只感覺一個刺痛,然後身上的痛苦便漸漸消失了,想來,自己多半是被注射了止痛劑之類的東西。

日向夜就這麼沉默的包紮他的傷口。

「阿夜?」

艾爾利安不禁擔心的問:「你還好吧?要是真的難過,就不要忍著,就算哭也沒關係的。」

這時,日向夜用公式化的語調說:「我不能違抗『父親』的命令,不能有任何表情,不能……」

這時,艾爾利安猛地抱住他的頭,將他的頭緊緊的壓在自己的胸前,低聲喃喃:「沒關係,沒關係,那我幫你哭好了,不過我哭是很醜的,你可不能偷看喔,知道了嗎?」

日向夜靜靜的沒有回答。

艾爾利安的下巴抵著他的頭頂,根本不需要醞釀什麼情緒,一滴又一滴的眼淚就順著下巴,滴到了另一人的頭頂上,代替了那人流不出來的傷痛。

「為什麼從我見到你開始,你就不斷遇上悲傷的事情?」

「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事情,但你只是個十六歲的孩子,為什麼要承受這些東西?」

艾爾利安哽咽的低語:「這實在太不公平,也太狠心了……」

之後,他沒有再開口說話,只是代替不能哭的人流淚。一會兒後,玄日輕輕推開了艾爾利安,繼續幫後者處理傷口。

「我會救你們,一定會。」

艾爾利安一愣,這聲音是伊萊的……但,是阿夜的心聲嗎?

***

伊薩特遠遠的就望見日向夜那傢伙站在自己家門口,正一如往常,一臉呆樣的在等他。

這小子怎麼一點改變都沒有啊!他走過去,停也沒停,拋下一句:「走啦!」

「早安……等等我啊!伊薩特。」

日向夜連忙跟了上去,小跑步到伊薩特的身旁時,才慢下腳步,隨口和伊薩特聊天:「你今天好晚喔!是昨天又去打擂台,睡過頭了嗎?」

「沒!」伊薩特懶洋洋的回答:「自從喝了你老爸的藥以後,來什麼對手都不帶勁,一拳就轟飛啦!真夠沒意思的,等沒錢了再去打。」

日向夜「喔」了聲。

「昨晚怎麼樣?」伊薩特眼神一瞥,奇怪的問:「我還以為你這傢伙聽完歌,肯定會找艾爾和我去吃宵夜,等了大半夜,居然沒等到,這可稀奇了。」

「不是聽歌,是聽歌劇啦!」日向夜立刻糾正。

「隨便啦!到底是怎樣?」

「我昨晚回家了,沒有去吃宵夜。」日向夜理所當然的解釋:「太晚回家,哥哥會擔心的。」

伊薩特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你老哥就是擔心太多了,囉哩巴嗦的……是說艾爾那傢伙也好不到哪裡去,是他叫你要早點回家的吧?」

日向夜停頓了下,才搖搖頭說:「不是耶!是我自己要回家的。」

伊薩特「喔」了聲,沒再多問。

兩人經過玩具店的時候,店員突然慌慌張張的跑出來,道歉說:「客人,你之前預定的模型,今晚就可以拿了,師傅要我先向您道歉,因為要做成按鈕的紅寶石難找,所以多花上了一些時間。」

「什麼模型?」伊薩特難得好奇的問。他和阿夜從來就是一起走路上下學,可沒見到他預訂什麼模型。

「哥哥的模型。」日向夜解釋完後,轉頭跟店員說:「我明天早上路過的時候,再順便來拿。」

「好的。」店員恭敬的回應。

「你做你哥的模型幹什麼?」伊薩特瞪大了眼。

「戴在身上讓自己開心呀!」日向夜笑瞇瞇的解釋。

「你神經啊!」伊薩特罵出聲:「你每天回家不就能看見你老哥啦?幹嘛還要做成項鍊戴在身上?」

「那是因為、因為……」

說到這裡,日向夜突然愣住了,沉默了幾秒鐘後,他才開口解釋:「是因為之前和哥哥吵架的時候,哥哥都用難過的表情看著我,可是我想看他的笑臉,所以才想要做他笑的模型,這樣就可以一直看見哥哥笑了。」

伊薩特一愣,沒想到日向夜會解釋得這麼詳細,一時之間他卻不知道該回些什麼話,只有抓了抓頭,「喔」一聲了事。「不過你哥現在會對你笑了啦,那項鍊不就沒用?」

日向夜偏了偏頭,回答:「對喔!不過都已經做了,也沒辦法了。」

「能不能退貨啊?」伊薩特瞥了一眼玩具店店員,痞痞的說:「不是有什麼那個……對啦!七天鑑賞期嘛!」

「這……」

店員頓時冷汗滿頭,這可是訂做的商品,而且都做好了,哪來七天鑑賞期?雖然說,回答「不能」應該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當回答的對象是個可以一腳踩碎水泥地的人時,對他說「不」似乎又不那麼理所當然了。

這時,日向夜卻突然發怒了,他一把推開伊薩特,扯住了店員的衣領,大吼:「不准退!那是我的項鍊,是我的!」

伊薩特和店員都嚇了一跳,尤其是店員,他可是見識過伊薩特和日向夜吵架吵到把地板都踩碎了,他此刻早就嚇得全身僵硬,連動都不敢動,深怕自己的下場和地板一樣。

「阿夜!」

伊薩特把手放在日向夜肩上,既是勸又是疑惑的說:「你那麼激動幹嘛?不想退就不要退,沒必要火大吧?」

日向夜一愣後,放開了店員,道歉:「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不想退貨,請把模型做出來給我。」

店員直打哆嗦的回答:「好、好的,謝謝光、光臨。」說完,他馬上一溜煙跑進了玩具店。

這時,伊薩特上下打量著日向夜,問:「阿夜,你沒怎樣吧?」

日向夜搖了搖頭,解釋:「那個是很重要的東西,所以我才會這麼激動的。」

他抓了抓頭,咕噥:「重要就說一聲就好,緊張什麼……」

抱怨完,他又聳聳肩,沒怎麼計較了。

「好。」日向夜點了點頭。

伊薩特一愣,反問:「好什麼?」

「重要就說一聲就好,所以我以後會說一聲的,不會再激動了。」

日向夜笑瞇瞇的解釋,這卻讓伊薩特一愣,心中有股說不上來的詭異感。阿夜是這麼呆的嗎……話說回來,他本來就是個呆子!這樣說來,好像也沒什麼不對喔?他又抓了抓頭,搞不懂到底是哪邊詭異了。

「伊薩特,你一直在抓頭耶!很久沒洗頭了嗎?」

「……你才沒洗頭!」

「我有洗,每天都洗喔!雖然我的頭髮應該是不用洗的,可是哥哥說我要像個正常的男孩子,所以我都有洗頭。」

伊薩特一愣。

「對喔!你的頭髮根本是假的,還可以變成能量武器……」說到這,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日向夜的銀髮,嘖嘖稱奇:「這頭髮到底是怎麼弄上去的?根本跟真的一樣嘛!」

「是一根一根植上去的呀!」日向夜理所當然的回答。

伊薩特皺了下眉頭,問:「痛嗎?」

日向夜搖了搖頭說:「不痛,植髮的時候有打麻醉針。」

「我是說……算啦!」伊薩特遲疑了下,揮了揮手說:「走吧、走吧!你上學要遲到了。」

「喔,好。」

兩人的腳步快了起來。

路上,伊薩特突然想起來,問:「今天你還是要去保護唱歌的那傢伙吧?」

「嗯。」

「幫我跟愛蘿伊說一聲,下午第一二節的戰鬥虛擬機見。」

日向夜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去看著伊薩特,欲言又止。

「幹嘛?」伊薩特莫名奇妙的跟著停下來,問:「愛蘿伊不是就在你隔壁教室偷看?走過去說一聲,沒什麼問題吧?」

日向夜想了想,搖搖頭回答:「沒有。」

「你今天是腦袋壞掉啦?反應有夠慢!」伊薩特翻了翻白眼。

日向夜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會改進的。」

聞言,伊薩特皺下了眉頭,喊聲「走啦」,然後逕自大步邁開來。

「好的。」

日向夜連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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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坐在一張面對牆壁的椅子前,伸手到旁邊桌子上,拿了一片洋芋片,塞進嘴裡嚼了嚼,又拿了一片,再塞進嘴裡,邊嚼還邊朝牆上的小孔看了一眼,隔壁教室一如往常的坐滿學生,老師認真上課,學生認真聽課,連雷因斯和玄日都不例外,他們一早就坐在教室裡,乖乖等著老師上課了。

沒見到異狀後,死又把眼睛從監視孔移開了,他吞下嘴裡的洋芋片,然後又伸手在袋子中掏了掏,卻找不到半片洋芋片,這袋洋芋片又吃完了。

他乾脆地把空袋子掃到桌下,往桌子的抽屜裡摸了摸,卻摸不到任何東西。

「搞什麼……早上不是剛買一堆嗎?」

他不耐地皺了下眉頭,低頭一看,猛然發現地上堆滿了洋芋片的袋子,原來,他竟在不知不覺中就把早上補充的份量全吃完了。

死一下子沉下了臉。

「洋芋片都沒了……艾爾利安那混球竟然還不來?我要睡覺啊!」

死猛地站了起來。

沒東西吃,沒架打,沒覺睡,這讓他焦躁不安,只能在教室走來走去,還猛力抓了抓頭後,回頭看了眼那些早就併排在一起,連報紙都鋪好了的桌子,那是他這幾天的床,有點硬,不過能睡就好。

但現在他卻不能睡,他睡了就沒人待在監視孔前,雖然自己是不怎麼勤奮,不過起碼有個底線,工作絕對不能搞砸,這丁點兒職業道德還是有的。

「對!打電話給他……媽的!手機咧?」

死掏遍全身上下的口袋,又把地上的洋芋片袋子掃過一遍,卻還是找不到那支本該待在他胸前口袋的該死手機!

他皺緊了眉頭,眼神漂移,回想自己到底把手機放哪去了,但想了老半天,卻一點記憶也沒有……自己到底多久沒用過手機這玩意兒了?

想了老半天卻也沒個結論,他想睡卻又不能睡,眼神顯得有點呆愣,這時正好下課鐘響,鐘聲讓他恍如初醒,「嘖」了一聲後喃喃:「想不起來就算啦,手機這玩意兒,沒了也不會死,比洋芋片都不重要。要打電話,找隔壁的玄日借手機去不就得了,管他手機在哪裡!」

想清楚以後,死大大剌剌地走到隔壁教室,也不管老師還在裡頭,他毫不客氣的直接走進去,反正現在可是下課時間,老師還在裡頭是他的錯!

死在全班學生加上老師的呆愣視線之下,走到了玄日面前,大手一伸,說:「喂!你有艾爾利安的電話號碼吧?手機順便借一下!」

玄日抬起頭來,護目鏡遮掩了他的神色,他沉默一會兒,然後一口拒絕:「不。」

死一愣,抓了抓頭,咕噥:「媽的,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小氣的傢伙……喏!給你電話費,行了吧?手機拿來!」

他在身上掏了掏,從褲子口袋拿出一張皺巴巴的鈔票,丟到玄日的桌上。

「我不要錢。」玄日淡淡的回答:「你找別人借吧!」

「別人又沒有艾爾利安的電話號碼!」死不耐煩的喊:「沒有電話號碼,我要手機幹嘛?你以為那能吃嘛!」

「0958548XXX。」

死愣了愣,疑惑的喃喃:「什麼東西……」

玄日用毫無起伏的聲音解釋:「這是艾爾利安的電話號碼,請找別人借手機。」

「我的手機借你吧?」這時,雷因斯微笑的遞上自己的手機,然後謙虛的說:「只是一點小事情,不用因此而感謝我。」

死果真一點感謝也沒有,一把搶過了手機,轉頭問玄日:「你說幾號?」

玄日又複述了一次,死撥了電話,一邊聽著鈴聲,一邊不耐的點著腳尖,鈴聲一聲響過一聲,卻始終沒有人接聽,最後,他把手機丟回給雷因斯,氣得直吼:「艾爾利安這傢伙是要氣死我啊?都什麼時候還不來上工,手機也不接,搞什麼鬼!」

這時,講台上的老師總算回過神來,皺著眉頭開口說:「這位同學,我們還在上課,如果有事情跟玄日說的話,麻煩到外面去……」

「沒事啦!」

死轉身怒吼完,氣沖沖的走出教室,留下滿教室莫名奇妙的學生和老師。

死走回隔壁教室,用力地坐上椅子,雙手環胸,翹著二郎腿,好一會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把眼睛移到監視孔前,看見隔壁教室似乎已經下課了,學生們紛紛站起來,不少人還走到玄日面前,興奮的跟他說話。

這時,死已經想睡到兩眼都發直了,反射性的伸手去摸洋芋片,當然什麼也沒摸到,這讓他的視線更加呆滯了,但就算如此,他也還是保持張著眼睛。

「死!」

死猛然回過神來,看向教室門口,門口站著個老頭兒,對這老頭,死可是熟悉得很,他莫名的問:「校長?」

阿納伊此刻的臉色看來十分陰沉,一張皺紋頗多的老臉現在更是皺得像抹布一樣,他環顧教室一圈,問著明顯的事實:「艾爾利安沒來?」

「他當然沒來!」死勃然大怒的吼:「他來了,我現在就該在睡覺!」

校長更是皺緊了眉頭,久久都不說話,見狀,死也感覺到不對勁了。

總算,阿納伊開口說:「所有的特戰班學生身上都有追蹤器,那是為了確保你們沒在出任務時丟掉小命,或者是在事後被人報復。我警告過你們,一定要放在身上,誰都不准丟掉!」

死莫名奇妙的問:「我知道,我沒丟掉啊!你看,在這兒呢!」

他從胸口拉出一條項鍊,上頭掛著一個小小的圓形金屬物品。

阿納伊皺緊了眉頭,喃喃:「連你這傢伙都不會丟掉,艾爾利安更不可能會丟掉。」

死站起來,他也感覺不對了,疑惑的問:「怎麼回事?」

阿納伊乾脆地說明:「艾爾利安、愛蘿伊和伊萊三個人都不見了,沒來學校,手機也沒人接,連追蹤器的訊號都消失了,完全找不到他們三個。」

「他們死了?」死大驚的呼喊。

「胡說!」

阿納伊立刻大怒的斥責。但他其實心下也是沒個底,他們三人一向同時活動,現在又同時消失,肯定是一起遇上了什麼事情……連追蹤器的訊號都不見了,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他們昨晚去哪了?追蹤器記載,訊號是昨晚十點左右不見的。」

「我哪知道呀?」死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問我還不如去問玄日,他和他們可比較熟了。」

聞言,阿納伊皺了皺眉頭,說:「那玄日來歷不明,怎麼查也查不出他的身分,實在可疑,說不定艾爾利安三個人失蹤就和他有關。」

「嘖!如果真是他搞的鬼,那艾爾利安三個人就當丟掉了吧!」死不置可否的說。

他好歹也跟著他們去救人過,對於玄日的真正身分可了然的很,如果玄日要艾爾利安三人死,那他們還是早死早解脫。

「你知道他的身分?」阿納伊的心頭一動,他想弄清楚玄日的身分可久了。

死聳了聳肩,說:「知道,但不能說,說了我穩死的,所以校長你也不用問了。」

阿納伊本想趁機問清玄日的身分,誰知死這麼乾脆的堵住他的話,他不禁有點訕訕然,但是,馬上就再度憂心了起來,問:「那艾爾利安三人到底是去哪裡了,艾爾利安做事情一向穩重,不可能為了不重要的事情而拋下工作不管。」

「去問玄日啊!反正他說什麼,你也只能信什麼。」

見死還是一副悠哉的樣子,阿納伊頓時火氣一升,怒吼:「死!別玩了,認真點,這件事情和艾爾利安三人的命有關……」

這時,死突然逼近了阿納伊,露出了陰陰的笑容說:「校長,不要試圖去挖掘玄日的秘密,玄日是可怕沒錯,但更可怕的是他背後的東西。」

「背後的東西?」阿納伊一愣。背後的勢力嗎?

「沒錯!」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點頭說:「就是背後的東西。校長,玄日擁有一雙鋼鐵翅膀,他能飛,你知道嗎?」

「飛?」阿納伊頓時神色更加奇怪了。怎麼背後的東西指的不是勢力,是翅膀嗎?

「當玄日飛在天空上,就像帝王般低頭看著世人的時候,如果得罪他背後的東西……」死的手在脖子上一橫,咭咭的笑著說:「你就會死得非常痛苦,就像被火活活燒死一樣。」

說完,他坐倒在椅子上,抱著肚子哈哈大笑。

阿納伊驚疑不定的看著他,雖然死的舉止原本就怪異了點,但還不至於在這種時候跟自己說笑話……他剛才說,只要他說出玄日的身分就會死,所以他不能說,所以,他現在是在試圖暗示自己嗎?

當玄日飛在天空上,低頭看著世人時、玄日背後的東西、痛苦得像被火燒……太陽?!

想到這,阿納伊的臉色頓時白了幾分,在這世上,若說有哪一個人,可以用天上的太陽來象徵,那一定是……



日皇



這麼說來,其實玄日這兩個字的意思不正是黑色的太陽嗎?

但是,他也實在想不通,日皇這種大人物怎麼會和葉蘭學院扯上關係,而玄日和日皇又是什麼關係?玄日絕對不是日皇!就算他看不見玄日的面容,但外貌和身形也差得太多了。

啊!阿納伊猛然想起來,記得玄日曾經說他有主人……莫非就是日皇?

「你不該告訴我,死。」

他沉下了臉,說:「如果我知道這事情和『他』有關的話,我一定命令你死也不准說。死,你是對的,你絕對不能說出玄日的身分!但是,你並不真的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還偷偷暗示了我。」

聞言,死卻一股子惱火,不說也不對,暗示也不對,那到底是要他怎樣?他忍不住回嘴:「再怎樣也不過就是死字而已,就算是被火燒死,大不了痛他個十幾分鐘!」

「『他』不是火,『他』是太陽!」

阿納伊嚴厲的警告:「『他』可不是善良著稱的,你認為,『他』的刑罰是十幾分鐘就能夠解脫的嗎?除非對『他』來說,玄日只是不重要的人,」

「他是日皇的弟弟。」

阿納伊一愣:「你說什麼?」

死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說:「反正你都說,日皇肯定聽得懂暗示,那真的說出來也沒差啦!別一直在那邊他他他的……玄日就是日皇的弟弟!」

「日皇沒有弟弟,他唯一的父親不久前也死了,他沒有家人。」阿納伊面無表情的說。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玄日確實是日皇的弟弟,還有……」說到這,死突然十分期待看見校長的表情,他微傾向前,惡質的輕聲說:「常跟艾爾利安他們在一起的安向夜,他就是玄日。」

「玄日是日皇的弟弟,是日皇的弟弟……」阿納伊不停喃喃,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絕望。

「喂……你有沒有聽到我後面那句話呀?」死更大聲的說:「安向夜就是玄日呀!」

「誰是玄日都不重要!」阿納伊吼了回去:「他是日皇的弟弟!該死的,這種比核能發電廠還危險的東西為什麼會在我的學院……」

「來上學啊!」

兩人一愣,朝聲音來源也就是教室門口一看,伊薩特正懶洋洋的倚在門邊,還帶著一臉不置可否的神色說:「你們到底在吵什麼鬼?」

「玄日居然是日皇的弟弟!」阿納伊大叫。

「艾爾利安他們三個失蹤啦!」死大叫。

伊薩特站直了,懷疑的問:「艾爾他們失蹤?他們昨晚不是才跟阿夜去看歌劇嗎?該不會只是翹課吧?」

但,三個人一起翹課?他卻又直覺的認為不可能,愛蘿伊也許會翹課,說不定還會慫恿伊萊一起翹,但是,艾爾利安卻不可能任由他們胡鬧。

「他們沒來上課,手機沒開,連我給他們的追蹤器都沒有訊號!」阿納伊吼完,突然想起的說:「對了,你說他們昨晚和玄日去看歌劇?」

「是啊!就是去看雷因斯那傢伙的歌劇。」

「玄日和雷因斯都來了……」阿納伊沉下了臉,思索了一陣後,對伊薩特說:「你去把玄日叫過來。」

伊薩特也立刻點了點頭,然後走去隔壁教室,沒多久後,就帶了玄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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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版主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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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發表於 2010-2-22 09:48:56 |只看該作者
「艾爾利安他們不見了。」

阿納伊直接了當的把情況說出來,但是,玄日卻保持著默默無語。

伊薩特拍了下玄日的肩頭,說:「他已經知道你就是日向夜了啦!不用裝了。」

『日』向夜?阿納伊的嘴角扯動了動。

聞言,玄日立刻脫下了護目鏡,著急的直喊:「艾爾哥他們不見了?怎麼會不見的,他們昨天晚上還跟我在一起啊!」

「你們是在哪裡分開的?」阿納伊皺著眉頭詢問。

日向夜一邊回想一邊說:「看完歌劇以後,司機帶艾爾哥他們回家,我讓凱爾哥送來了機車,自己騎車跟在車子後頭,一共騎了十三條街,在XX路上才分開的……啊!我有薩爾哥的電話!」

日向夜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電話,眾人看著他打電話,沒多久,他就放下手機,著急得眼眶都泛紅,帶著泣音說:「薩爾哥居然沒有接電話!」

阿納伊又再問:「離開歌劇院之前,有發生什麼事情嗎?還是,艾爾利安他們有什麼異狀嗎?」

「都沒有。」日向夜搖了搖頭。

阿納伊皺著眉頭,但沒再開口說話。

「對了,打電話給哥哥。」日向夜大叫:「哥哥一定有辦法的。」

「喂!你哥……」要是知道艾爾他們又讓你難過了,他一定超不爽的吧?

伊薩特才想提醒他,但是,日向夜卻已經急急的撥了電話,見狀,他抓了抓頭,也就沒提醒了,只是聽著日向夜對著手機哭訴,哭得眼淚都掉下來了……雖然這小子是愛哭,不過、不過有這麼愛哭嗎?

……真怪了,自已到底在想什麼?愛哭的人哭了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想到這,伊薩特抓了抓頭,實在搞不懂到底哪邊不對勁了,到底今天是怎麼回事?是他有問題,還是阿夜那小子有問題?

「好,哥哥,我馬上回家!」

日向夜掛上了電話,轉頭問:「伊薩特,你要跟我一起回家嗎?」

伊薩特聳了聳肩,說:「不了,我去也沒用,待在這裡好啦!如果艾爾他們來了,我再打電話跟你講。」

日向夜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校長阿納伊,帶著警告意味說:「校長……不可以說出我的身分喔!否則哥哥是會生氣的。」

聞言,阿納伊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隨後又覺得自己這樣未免太隨便了點,眼前這人可不是區區一個學生,而是日皇的弟弟,就是跪下來回答都不是太誇張的事情!他連忙補充保證:「絕對不會!」

日向夜點了點頭,轉頭跟伊薩特說:「那我走了,」

伊薩特聳了聳肩回應後,日向夜重新戴上護目鏡,急急忙忙的離開了,在他離開之後,伊薩特也轉頭一喊:「喂!死,我回去D班啦,艾爾如果回來,記得叫他來找我。」

死白了他一眼當做回應。

玄日和伊薩特先後離開了,這時教室只剩下兩人,死只能看著另外一個人,也就是校長,等著他下命令,畢竟玄日跑了,但保護對象雷因斯卻還在,總不能把他一個人放在教室裡頭,若是出了事,那也不用等日皇來滅了他們兩個,雷因斯的歌迷就會先把他們撕成碎片了。

但是,阿納伊卻遲遲沒有舉動,只是瞪著兩人離去的門口,死不禁疑惑的開口提醒:「校長?」

「是他動的手……」

「什麼?」死一愣。

「艾爾利安三人失蹤是玄日幹的!」阿納伊的臉色十分陰沉。

聽到這話,死偏著頭瞥校長,好奇的問:「怎麼說?玄日看起來挺著急的呀?」

「因為追蹤器訊號消失的位置是在歌劇院裡,不是外頭,如果真如他說的,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那艾爾利安三人的訊號就該在他們分開之後才消失,而不是在歌劇院裡頭就消失。」

阿納伊冷冷的說:「所以他在說謊。」

「嘖!」死挑了挑眉毛,說:「那麼,看來真可以給艾爾利安他們上香了。」

「他們是我的學生!」

阿納伊轉過身,對著死怒吼:「就算是日皇,也不能無緣無故就讓他們人間蒸發!我生要見人,就是死了也要看見屍體才罷休!還有,不准跟伊薩特說這件事情,他很可能是跟玄日一夥的!」

「伊薩特?不會吧,那傢伙的個性比塊石頭都好懂。」

死皺了下眉頭,懷疑的說:「不過事情有點怪,校長,你不知道,玄日和艾爾利安他們交情好得很,不會沒事就掛了他們,可能有什麼原因……」

「原因?」

阿納伊冷冷的說:「注意一點,死,難道你沒聽過一句古話,伴君如伴虎嗎?像玄日這種王子般的傢伙剷除知心好友的理由,很有可能只是因為朋友不小心踩了他一腳!」

聞言,死卻還是不以為然。自己可不只踩了王子一腳,還踹歪過他的膝蓋咧!還不是活得挺好的?

玄日那傢伙才不是什麼王子,他是一個戰士,從頭到腳都是,生來就是為了戰鬥的戰士。

***

在電話中聽到弟弟的哽咽聲後,日向炎急急地趕回家中,當他到家時,日向夜都還沒回來,只有安特契難得沒待在實驗室,反而在客廳吃著泡麵。

當安特契看見日向炎從密門走出來時,他還愣愣的看了眼時鐘,然後才疑惑的問:「日皇?你怎麼這時候回來呀?」

「阿夜哭著說,艾爾利安三個人不見了。」

聞言,安特契愣了愣後,說:「艾爾利安他們不見了?就算這樣,那你也不用回來吧?交代凱爾派人去找不就好了。」

日向炎低吼:「我當然是要回來安慰阿夜啊!」

「回來安慰阿夜?」安特契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說:「可阿夜會回來嗎?艾爾利安他們不見了,他應該會急得和伊薩特到處去找人吧?」

日向炎一愣。這麼說也對……不對!「可我剛才叫他回家,他已經答應我了。」

「阿夜又不是第一次騙你了。」安特契一邊說,一邊不以為然的吸了口麵。

就他想來,多半是日向夜不肯乖乖回家,日向炎卻逼他要回來,所以阿夜才不得已答應的吧!不過答應歸答應,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阿夜這孩子上一次都學會翹家了,這次騙騙哥哥算什麼!

砰!

安特契迅速地把嘴裡的麵嚼爛後吞下肚子。要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日向炎面色冰冷,一字一字的說:「你、說、什、麼?我的阿夜絕對不會騙我!」

你可以繼續自欺欺人!安特契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看在手槍的份上,不跟某名戀弟狂計較。他耐著性子安撫:「是、是,那你還不快把手槍放下來,等等阿夜看到你又要殺我,他一定又要哭了。」

果然提到阿夜是最有用的,戀弟狂立刻放下了槍,還緊張地朝門口看,就怕看見弟弟的眼淚。

見狀,安特契無聲的竊笑了下。

「居然敢偷笑阿炎,你可真是膽大包天了,醫生。」

安特契一愣,轉頭朝密門一看,沒想到,幾天不見的白蓮月居然又回來了。

「你怎麼來了?」

問話的卻不是安特契,而是日向炎,他輕皺眉頭看著白蓮月,後者現在應該正跟在凱爾身邊,熟悉太陽聯盟的作業模式才對。

聞言,白蓮月沉下了臉,帶著挑釁的口吻說:「怎麼?難道我已經不能踏進這個家中了嗎?」

「你該在凱爾身邊學習,我不需要無用之人。」日向炎冷漠的說:「不管你是誰,都一樣。」

「你忘了說,除了你的阿夜弟弟以外!」白蓮月哼了聲後,就看見日向炎沉下了臉,這時,就是他也不敢再造次,不然,日向炎真會把自己丟掉的,而且多半還是用「殺人滅口」的方式丟。

他心不甘情不願的解釋:「是凱爾派我來的,他要我學著照顧日向夜少爺,所以把這次的任務交給我,他還得忙著準備要出差的事情,可真焦頭爛額了。而我來之前就交代下去,立刻追查艾爾利安三人的去向,從歌劇院和司機開始全面下手追蹤。」

最後,他沒好氣的說:「現在你可滿意了吧,日皇大人!」

日向炎一聽,點了點頭。

「哥哥!」

一聽到這個稱呼,日向炎立刻轉頭朝大門一看,日向夜正迫不及待的撞開大門,然後急急地朝自己衝過來,而且眼眶泛紅。這讓他頓時心中一抽,連忙也走向弟弟。

……真回來了?安特契目瞪口呆,連嘴裡的麵都掉回碗中,心想,今天的阿夜還真乖呀!

「哥、哥哥,艾爾哥他們不見了。」日向夜急到眼淚都掉出來了。

日向炎立刻更加著急的安慰他:「阿夜別急、別哭喔!沒事的,我已經派人去找了,就是他們三個化成灰,我都會把他們黏回來!」

聽見這話,白蓮月和安特契同時翻了翻白眼,然後發現彼此居然做了一樣的動作,立刻雙雙嫌惡的瞥過頭去。

聞言,日向夜卻還是不能放心的說:「那我也出去找找好了。」

「不行!」日向炎反射性的脫口而出。

日向夜愣了愣,然後委屈的看向哥哥……日向炎連忙扯開了笑容解釋:「找人這種事情,是要靠人海戰術的,你一個人也幫不上什麼忙,就乖乖的在家裡面等消息好嗎?」

日向夜猶豫的說:「可是……」

「安特契!」日向炎突然轉頭低吼。

原本還在一旁吃麵外加看好戲,這突然的一吼,讓安特契差點把麵吃進氣管裡去,重咳了好幾下,眼見日向炎的臉色越來越黑,他只得勉強開口說話:「什、什麼事情?」

「你不是說有什麼實驗要讓阿夜看一下嗎?」日向炎一字一字的強調說:「你剛才還跟我說,這個實驗非常需要他的幫忙,不是嗎?嗯?」

哪有這回事……安特契硬著頭皮回答:「是。」

回答完,他卻突然一愣,猛然想起來……啊!對了,還真有個東西要拿給阿夜看。

「阿夜,你快跟我來,有個東西要給你看看!」

安特契立刻連麵都拋下不管,站起來後三步併做兩步的跑到日向夜身邊,拉上了他的手,一副想馬上拖他走的樣子。

「去實驗室嗎?」日向夜疑惑的問。

安特契興奮的說:「不用、不用,我把東西放在我房間了,快跟我上樓。」

「好……」

看著兩人上樓,白蓮月看見日向炎露出一臉奇怪的表情看著上樓的兩人,他好玩的打趣說:「怎麼?吃『爸爸』的醋了呀?『哥哥』。」

聞言,日向炎立刻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我只是奇怪,還以為他從來沒用過房間,那傢伙根本就二十四小時住在實驗室裡頭。」

「說這什麼話,人家起碼要回房間洗澡吧?」

「實驗室中有洗屍體的水槽,你真以為他沒用來洗澡過嗎?」日向炎冷冷的回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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