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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她不要原諒他!
決定了,今天,就是今天,就當她遊戲輸了也好,她才不要再繼續跟他玩下去!
這個可惡的……
「你幹嘛?」王雪葳害怕被外頭的人聽見自己的聲音,震驚過度卻只能以氣音驚呼出自己的疑問。
「噓!」黑恕原笑得一臉壞心,與她一樣鬼祟的聲音在她耳邊輕道:「小聲一點,你不想被發現吧?嗯?」
王雪葳眯起眼,「我現在如果大叫,你就會被當成變態狂抓進警察局!」
「別這樣。」雖然是哀求的話,但陰險的笑容仍然沒變,他的魔爪又伸進她小禮服的下擺,而她沒手阻擋他。
因為被他綁在身後了。
「我的小女孩,要把我送進警察局,等我愛夠你,好嗎?」他又笑,開始啄吻她,厚臉皮地道:「我不想對著看守所冷窗外的月光想念你紅紅的臉蛋,還有你可愛的耳朵。」他邊說手也沒停地拉下她小禮服的肩帶,大掌立刻覆上雪白嬌嫩的玉乳,急切地、粗魯地揉弄著。
是等他吃完她的豆腐吧?王雪葳又羞又惱,他不斷地吻著她,即便在他的雙手不安分的時候,他的吻卻總是充滿了愛憐,他會抱她在懷裏,會以體溫將她綿密包圍,眷寵的吻就這麼落在她唇邊、耳邊、頸邊,她覺得心口溢滿了溫柔的疼痛,想永遠讓他這麼吻著。
她的羞惱被融化了。
他令她背抵著牆面,大掌托住她的俏臀,分開她的雙腿,一手將雪白粉乳玩弄得像顆粉紅欲滴的桃子。
有人進到廁所裏來了,王雪葳身體僵了僵,害怕的大氣不敢喘一口。
黑恕原笑容沒變,在她身上的手又開始大膽地挑一逞,他傾身在她唇邊吹氣逗她,在她腿間的大掌來回蹭撫著她包裹著女性底褲的俏臀,手指有意無意地滑過私處,王雪葳臉紅得像番茄似地瞪著他,卻莫可奈何,他反而更大膽地以指尖輕轉著她的乳珠,一邊把
她的腿分得更開,方便他侵犯。
進來的是兩個外國女人,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話;在這種國際級的藝廊,女廁佈置得像交誼廳,隨時有人進來補妝、話家常。
王雪葳屏著氣,身前的男人吃定她沒手反抗,不敢出聲,又拉下她小禮服另一邊的肩帶,禮服滑落至腰際,因為禮服設計而沒穿胸罩的雙峰毫無遮掩地袒露在他眼前。
她羞得想把他瞪出兩個洞來,可惜眼前的男人仍是露出惡魔般的微笑,先是以手指輕輕地滑過她小巧卻美麗的胸型,拇指輕揉敏感的乳珠,接著大掌握住飽滿嬌軟的同時惡意地粗魯揉弄。
誘人的酥胸隨著她開始濃濁的呼吸而大力起伏,對眼前的男人像是一種邀請,他毫不客氣地傾身向前輪流地膜拜與親吻它們,直到他開始專心地吸
這是吮,一隻大掌覆上被冷落的另一側雪乳,王雪葳背抵著牆,在差點腿軟時他仍按在她胯下的大掌往上一頂,讓她險些尖叫出聲。
有人來敲他們身處的廁所的門,王雪葳求救的眼淚汪汪地瞪著黑恕原,他卻惡劣地笑著,只顧與她可愛的酥胸親熱,壞心眼地吮吻出聲響,她哭喪著臉,只能喊一聲「有人」,希望蓋過那讓人起疑的聲響。
壞蛋,出去以後她絕不原諒他!
黑恕原卻被她的模樣逗得開心極了,他起身,令她感覺胸前一陣空虛,嬌軟雙峰被愛撫得堅挺且泛著緋紅,被吮吻過之處濕亮得叫她臉紅,她瞪著他,緊張地聽見又有人進到廁所裏來了。
黑恕原似乎沒打算放過她,她見他蹲下身,在她的瞪視中脫下她的底褲,她的腳跟他比力氣,但她不想因為重心不穩撞上門板而引起外面的人懷疑,只能在他的擺佈下抬起腳,又羞又氣地看他拿起她的小褲褲。
做什麼?色狼!她以口型問道。
黑恕原拇指撫過小褲上頭因為濕潤而顯得有些透明的地方,王雪葳羞紅著臉恨不得找洞鑽進去。
在她的瞪視中,他把她的小褲收進他西裝內襯的口袋裏。
還我!她仍然只能以口型警告他。
黑恕原只是以吻封住她的唇,兩手開始拉高她的裙擺。
大色狼又想幹嘛?王雪葳真覺心臟快要被他嚇出病來了。
他吻得輕柔,像羽毛般在她唇與舌間舔撫,好幾次發出曖昧的聲響,讓她心臟差點跳出喉嚨,直到他意猶未盡地結束這個吻。
「寶貝……」他貼近她耳邊,用輕到不可思議的聲音道:「小聲一點,太大聲會被發現啊!」含吻了一口她的耳珠才離開。
王雪葳質問地看著他,卻絕望地瞥見他眼裏令她發毛的笑意。
不!她以嘴型抗議,完全忘了他跟她其實還有個約定,只要她記起來,只要她說出那五個字……
黑恕原蹲下身,在她驚慌的神色中,抬起她一腳跨過他的肩膀。
王雪葳背抵著牆,雙腿早已虛軟無力,他卻是早就計畫好了,所以選了最邊邊的隔間,讓她靠在有平臺的牆邊,接著他的手、他的吻,襲向她最原始的,最敏感的處女地帶,毫不留情地舔吻玩弄她的嬌弱,高超而熟練地讓她在瀕臨高潮前停止,接著又是下一波
更邪惡的挑逗,讓她在滅頂與救贖、充實與空虛間徘徊。
她咬住唇,顫抖地感覺那濕熱而且複雜的挑逗,數次要呻吟出聲,淚眼迷蒙,死命的不讓瘋狂的欲望完全駕馭她。
門外人來人往,多次有人敲著門,她卻已經無力回應。
接近懲罰的歡愉是在何時結束,她已經沒有印象,只知道回過神來,黑恕原抱著她,替
她解開束縛她雙手的他的領帶,替她穿好衣服,卻刻意漏了底褲,但她渾渾噩噩的,不知道外面因為開展的畫家到場,所有人急著與名家簽名合照,廁所裏正好空無一人。
黑恕原摟著顯然還有些呆傻的小情人抓准了時機走出女廁,在經過酒會的餐桌前端起一杯雞尾酒,一仰而盡,最後一口不忘低頭喂給懷裏顯然還三魂七魄歸不了位的小女孩。
王雪葳回神,睜圓眼地瞪著眼前他放大的臉,卻只能吞下他喂過來的雞尾酒。
「你這變態!髒鬼!色魔!大壞蛋!」總算完全清醒過來,她氣紅了臉,開始對他拳打腳踢,但對人高腿長,力氣大她好幾倍的黑恕原來說,卻像抱著的小寵物在撒野一般,只讓他露出會氣得她吐血的笑臉來。
「乖寶貝,小女孩,你就這麼想讓大家都知道我們剛才做了什麼事嗎?」他一派的氣定神閑,在她耳邊親匿地低喃,完全無視於眾目睽睽,每一個動作都親密又曖昧。「動作小一點,小心穿幫。」
一句話,讓差點想跳到他身上磨貓爪子的王雪葳僵住了可笑的動作,然後任她口中的變態色魔拉回懷抱之中,小臉再度紅成番茄,像是無顏見江東父老地深深埋進他胸前。
不少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騷動,本來到處在找黑恕原的記者與希望和他的藝廊合作的藝術家紛紛圍了過來,他卻已經準備離開。
黑恕原笑容優雅,簡直像個翮翩貴公子。幸好王雪葳只顧著把臉埋在他懷裏,否則若看到他這樣的笑,鐵定嘔死,因為她知道這根本不是黑恕原這色魔大壞蛋的真面目,他才不是什麼貴公子!
「我小女朋友似乎有點喝醉了,人不舒服,我打算帶她回家了。」
丟下這句話,黑恕原拋下錯愕的眾人和又捕捉到八卦的記者,摟著他害羞的小情人離開。
黑恕原在天母的宅第,只有少數至親知道位址,奢華的格局與充滿他個人風格的室內設計,這裏是他絕對私密的空間,他的國度。
然而,幾天前,有個女孩成了唯一可以在這國度裏留下私人用品並任意來去的小嬌客。
今天,小嬌客成功入侵並占地為王,氣呼呼地坐在沙發上像個驕傲的小女王,嘟著嘴,鼓著緋紅雙頰,堅持雙腿併攏,耍脾氣。
「嘴巴張開。」傭懶地閑臥她身側的男人舀了一匙霜淇淋湊向她唇邊。
哼!小女王驕傲地撇過頭,不希罕。
黑恕原笑著坐起身,繼續誘哄道:「是你最喜歡的Haagen-Dazs巧克力,不吃嗎?」
王雪葳眨了眨眼,一聽到Haagen-Dazs的巧克力霜淇淋,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揚起的小臉微微轉向那盒霜淇淋。
大壞蛋的終極法寶,他可以為了哄他,把向來不放甜食點心的冰箱塞滿她愛吃的Haagen-Dazs,就為了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
好卑鄙,可是她也很沒志氣,原本氣呼呼的小臉現在氣不起來了,巧克力霜淇淋好吃的味道讓她好懷念,好想現在就吃一口。
知道她上鉤了,黑恕原仍是笑得極為寵溺,「乖寶貝,乖女孩,來。」湯匙又湊到她唇邊,王雪葳如他所願張口吃下了,接著露出了滿足的表情。
好吃,好好吃哦!可以吃到Haagen-Dazs真是幸福!幸福到就算是壞蛋看起來也變得慈眉善目。
黑恕原笑著,自己也挖了一口吃,不是因為突然對甜點有興趣,而是不知何時開始,喜歡與她把東西分著吃,也許是因為像間接接吻,又也許是可以在他的小女孩吃東西的同時也能嘗到她所嘗的味道,總之他就是喜愛上這樣的親密行為。
他接著將王雪葳抱到懷裏,讓她側坐在他腿上,他提供身體當沙發,任她沒骨頭似地賴在他身上,他又挖了一口霜淇淋喂她。
雖然他身體又硬又結實,沒有沙發柔軟舒適,但她顯然已經習慣了,甚至更愛坐在他懷裏。
被服侍的感覺真不錯,而且還能吃到最愛的甜點,王雪葳決定暫且不跟他算在藝廊時的帳。
黑恕原一邊喂她,一邊吻去她唇邊融化的霜淇淋,最後乾脆與她吃著同一口霜淇淋,他把口中的那塊喂給她,然後吻得她一嘴甜膩,又慢慢地將她腮上和嘴邊吮吻乾淨。
她真像個小女王,專屬於他的小女王。
他吃她嘴裏的霜淇淋,手又不安分地滑進她的裙擺裏,慢慢地在她肌膚上愛撫遊移,一手向上撫向雙峰,另一手則滑向仍然裸露在空氣中的幽壑。
王雪葳發脾氣地咬他,黑恕原卻笑得得意且邪惡極了,他看著懷裏小女孩臉蛋通紅,恨不得鑽回他懷裏的模樣。
她在他的嬌寵下情欲升溫,他的手極為溫柔地愛撫那濕熱的,在今夜已教他幾番品嘗玩弄的私密,輕而緩的,像怕傷害了她應該已經疲憊的嬌弱,另一手掀起她的禮服,直接將它從她身上褪下。
雪一般的玉人兒,他的小女孩赤裸地在他眼前。
他一直都有欲望,火熱的,熾烈的,狂猛的,一不小心就會傷到他珍之愛之的小娃娃。
忍耐教他疼痛,教他瘋狂,可是黑恕原這個男人哪……他對他的小女孩近乎變態的偏執使他樂於忍受這樣的煎熬。
痛並快樂著,那是一種難言的美妙,他忍,名為欲望的火焰只能夠燒痛他自己,不允許傷害到他的小女孩。
其實他也知道,一旦這最後的防線、最後的禁錮被解開了,他終於能夠佔有她的時候,連他也無法阻止自己體內已經妖魔化的欲望將他與小女孩吞噬,那必定會是猛烈而難以阻擋的。
他期待,又不忍心。
曾幾何時──不過才經過了幾天吧,小女孩在他心中,從牽扯了欲望與饑渴的玩具,變成更深、更教他無法割捨,甚至扯下她一根頭髮,也像扯下他一根血管那樣的存在,他竟然會因為想到自己的欲望,而開始恐懼她的受傷。
是幾天嗎?恐怕是幾年吧?
王雪葳想遮掩自己毫無保留的赤裸,卻教黑恕原阻止了,他灼熱的視線代替雙手愛撫遍她全身,然後在察覺她的顫抖後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以他的體溫為被。
他伸手從桌幾下拿出空調遙控器,為他懷裏的人兒開了暖氣,他不打算讓她穿回礙眼的衣服,他要好好的愛遍她身上的每一寸。
王雪葳在他懷裏,不敢相信自己的一絲不掛,他雖然極為嬌寵著她,從她踏進這房子開始,她吃不用自己動手,累了有雙強健的手臂將她抱回房,他誘哄她、溺愛她,可是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像他的小愛奴,渾身赤裸地任他親吻、撫摸與玩弄,在他懷裏像個淫
蕩的娃娃,用她生嫩的反應取悅他。
可是呵,黑恕原吻著她,他的吻像母貓舔舐著小貓,像雨點心憐乾涸的大地,要把他滿腔的柔情愛戀全化為吻傳達給她。
他的愛撫是為了取悅她,他知道如何讓她舒服,他知道她哪處怕癢,也知道她最喜歡他帶著韻律與沉穩的力道,輕輕為她按摩每一處。
她蜷伏在他身上,像只被安撫得妥妥貼貼的小寵物,舒服得昏昏欲睡。
可是他的嬌寵也是有著心眼的,每每在她昏睡的當口,他就會低頭舔吻她的敏感,玩弄她的嬌弱,讓她嚶嚀著弓起身,欲
火
再次被點燃。
直到她身上沁出了薄汗,他的挑逗讓她口乾舌燥,讓她渾身熱血翻騰,偏偏他又不滿足她。
「我要洗澡。」她噘嘴,表示不再讓他繼續玩弄她。
黑恕原挑眉,笑得深沉。
「遵命。」他抱起她,走向浴室。
「我可以自己走。」他要幹嘛?
黑恕原笑得開心極了,「我們好像沒洗過鴛鴦浴?」
王雪葳睜大了眼,臉更紅了。
然後,她趴在大浴池邊──是大浴池,而非浴缸,蓋在他大宅的頂樓,甚至可以看到星星,她不敢看身後脫著衣服的黑恕原。
她想把自己悶進水裏,她好糟糕的發現,自己都被他脫個精光,摸光看光吻光了,可是
她竟然還羞於看見他的裸體。
不!她倏地驚覺到,她根本沒看過他裸體,連打赤膊都沒看過!
她這樣豈不是像個隨隨便便讓他玩弄的玩具?
我承認我把你當玩具。他的確這麼說過。
王雪葳好挫敗、好羞愧,她也不過答應和他玩遊戲,這中間過了多久?她每天就像個小蕩婦、小淫娃一樣在他懷裏嬌喘連連。
雖然非常不可思議的是,她還是處女。
然而對比這幾天他和她的行徑,她也不過是空有那層肉膜罷了……
和前男友在一起時,一來,他不是很滿意她的身材,她知道前男友喜歡性感的肉彈美女,
別看他文質彬彬,他的喜好和黑恕原這色鬼沒什麼兩樣,只不過黑恕原一向大方表現出來。
為了前男友她曾經很努力想把自己吃胖一點,可惜功效不彰,甚至導致失戀後她幾近厭食的後遺症。
二來,她不知該不該歸咎于前男友的急躁或「技術」問題,又或是她把性想得太美好,每當前男友想更進一步的時候,卻只讓她感覺到他像動物般純粹發洩性衝動的渴望,她當然二話不說逃之夭夭。
黑恕原呢?恐怕就「技術」上來講,毋庸置疑的他高超太多了,而且每次都是她「享受」的居多,所以……所以真的不能怪她越來越墮落。
王雪葳好挫敗、好感歎,臉又紅到像要出血。
「小女孩。」黑恕原懶洋洋的聲音拉回她自怨自艾的神智。
她渾身一震,卻還是不敢回頭,「做什麼?」她一定連背也羞紅了吧!卻還是努力維持大方且無所謂的模樣,像她每次故作成熟那樣。
「轉過來,你會讓我以為自己身材差到連我的女朋友都不屑看。」他打趣道。
「我……我……我沒有不屑看。」她結結巴巴地辯解,偽裝破功。
「是嗎?」他笑得更邪惡了,「轉過來啊,我看光你的,現在讓你看光我的,很公平吧。」
王雪葳覺得自己的臉熱得可以讓浴池的水再沸騰一次。
「不……不……不用了!」
黑恕原危險地眯起俊美長眸,臉上仍是帶著笑意道:「我數到三,你不轉過來,我就下去把你扳過來面對我,到時我會想要怎麼懲罰你,你應該知道吧?一……二……三!」
「我轉過來了,」王雪葳急急忙忙轉身,雙手緊護在胸前,可是眼睛是閉著的。
他忍不住感到好笑,「你眼睛睜不睜開?你覺得我會用什麼方法讓你睜開?應該不會是讓你太快樂的方法吧?」輕柔的語調,威脅的意味卻十足。
幹嘛啊!這男人真的很奇怪耶,哪有人威脅別人去看他的身體的?又不是變態暴露狂……
搞不好他真的是也說不定,王雪葳嘀咕著。
怯怯地睜開眼,她的「男朋友」雙手環胸地站在浴池邊,她看了一眼,然後眼睛就再也移不開了。
其實男人的裸體,她可是看得很習慣了,只是對象是黑恕原,她光想到他在她身上所做的那些,再想到她所感覺到他的強壯與偉岸,就有一種全身像要燒起來的羞赧與扭捏。
大二時就有人體素描的課,上課時,教室裏的氣氛是肅穆的,無論男女,都不會抱持著任何邪念,眼前不管是裸男或裸女,每一道線條,每一分肌裏,每一處明暗,對他們而言,都是上天偉大的傑作,而他們有幸能拿起畫筆將他們畫在畫紙上。
受盡造物主極端偏愛的黑恕原,他的身體在她眼裏更是藝術的完美極致,就算是米聞朗基羅也會渴求他成為臨摹離塑的對象。
黑恕原有著近乎零缺點的身材比例與骨架,身上的每一寸肌肉結實健美卻不誇張,皮膚是迷人的古銅色,色澤勻稱且漂亮。
他不當模特兒真是太可惜了,不管是在伸展臺上,或是在藝術作品上。王雪葳心裏打著如意算盤,有一天一定要拐她親愛的男朋友當她作畫的模特兒。
不過,也許得在一年內才有效吧?突然想起一年之約,她的小臉有些黯淡了。
黑恕原擰眉。
「小女孩,你那表情是什麼意思?」他的身材當真差到讓她失望成那樣?
王雪葳抬起臉,眼睛眨了眨,然後注意到她剛剛一直「忘了」去注意的部位,他……他……
她的臉又瞬間爆紅得像要出血。
「為什麼你現在……」她本想伸手捂住臉,但想起他的威脅,不敢把眼睛遮住。
他說過,只有在她主動爬上他的床時才會「真正」要了她,而現在她想,她絕對不要主動爬上他的床!太可怕了,那樣的巨大……王雪葳又想把自己悶回水裏,她覺得自己根本接受不了他的,一定不可能……
黑恕原又笑得一臉邪惡,跳進浴池,大掌一撈,將全身羞紅的她抱滿懷。
「事實上,這幾天以來我差不多都是這樣。」反正他也習慣洗冷水澡,倒是她的表情讓
他又興起玩弄她的念頭。「你要幫我嗎?」他的氣息吹吐在她耳邊,像他每次挑逗她那樣。
王雪葳把身體縮成一團,抖抖抖,抖得水面都泛起一圈圈漣漪,看得他暗暗覺得好笑。
「你說不勉強我的。」她想起男女力氣天差地別,而且男人性衝動是完全踩不了煞車的,她晚了好幾天才有羊入虎口的自覺。
她早就被他全身舔光光了,現在才在怕他吃了她,會不會晚得太離譜了?黑恕原冷笑著,越來越想好好的欺負她、玩弄她。
坐在他懷裏的王雪葳,比平常更零距離與無阻礙地感受他的每一寸堅硬與強壯,雖然讓她害羞,但接著感覺到臀下異物有壯大的趨勢,她一臉慘綠,身體僵硬如木頭。
怎麼……怎麼又變大了?!不是吧?她身體又抖了起來。
她很驕傲,一向很驕傲,所以不喜歡黑善真和Lin說她是不會反抗的小白兔與小綿羊,可是她發誓,不管是小綿羊、小白兔,或是黑恕原說的小鳳凰,只要全身光溜溜地被銜在惡魔大老虎嘴裏,同樣都只能是無助發抖的小肥肉,根本沒差別!
黑恕原實在是忍不住好笑,體內的火燒得他疼痛,雖然他不介意再忍耐幾天,即使這樣的忍耐如同自虐。
也許,打從他心裏有了她開始,他就是在自虐吧?而且還愛上了這樣自虐的「快感」。
「乖女孩,怎麼了?是不是又覺得冷?」他壞心眼地將她抱得更緊,水底下的手在將她禁錮的同時也不安分地將她全身摸個徹底,在滑經誘人犯罪的敏感地帶時惡意地加重幾分力道。
「要不要我教你做些讓身體暖和的‘運動’?嗯?」惡魔的微笑,更加地令她毛骨悚然。
這夜,他雖然沒吃了她,但害她洗了個戰戰兢兢的澡。
清晨,王雪葳一個人在那張King
她很少在他家過夜,交往以來這是第二次。
黑恕原從來不打算隱瞞他們之間的關係,無論是對身邊的人,還是對無關緊要的,記者也好,畫壇與藝評界也好,隨世人怎麼去揣測,而王雪葳又是自己點頭答應交往的,黑善真就算不贊成,但也無立場置喙。
她身上穿著的是他特地替她準備的睡衣,上一次她只能穿他的,寬大的睡袍長可拖地,像女王的長披風,只是什麼都遮不住。
昨夜就寢的時候,他不再逗她了,明明不是沒有感覺沒有欲望,他仍堅持不讓她睡客房,
她只好等他沖個冷水澡出來。黑恕原整晚就只是抱著她,沒有別的了,然後她在他懷裏入睡。
王雪葳想著這些,有種恍然似不真實的感覺。
她失戀了,那個失戀像十年前的事,其實也不過是十天前,好像有人說過失戀最好的靈藥是立刻墜入另一段感情之中?對上一段感情的恍如隔世,是不是代表她已經開始迷戀起黑恕原?
王雪葳突然覺得冷,抓起絲被裹住自己。
迷戀?遊戲才剛開始,她已經先輸了嗎?她想起他們的一年之約,驚慌的不是一年的長遠,而是一年太短了,她只能享有他的嬌寵一年,那一年之後呢?
她能夠說服他嗎?說服他感情不是一場遊戲,不是一場賭注?愛上了,那人就是你靈魂不可分割的另一半……
然而黑恕原是怎樣的一個人啊,怎會輕易為了誰而改變?
她怔仲著,孤零零地坐在床上,空調明明維持在攝氏二十七度,她卻冷得發抖,蒼白著小臉,任一種不知名的怪物啃蝕著她的心。
黑恕原走進房裏,一身休閒的居家打扮,看到的就是王雪葳這模樣。
他擰眉,坐到她身邊。
「怎麼了?很冷嗎?」他轉身找遙控器,再把空調溫度調高。「還是作惡夢了?臉白成這樣。」他拉開她緊抓著的絲被,把瑟縮顫抖的小人兒抱滿懷。
王雪葳靠在他懷裏,他的擁抱讓她突然有了精神,彷徨的情緒有了依靠,讓她像迷失的
小女孩終於找到那雙讓她安心的臂膀,雙手環住他的腰,在那一瞬間,她明瞭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尋常的早晨忽然間傷春悲秋,忽然間情緒低落,忽然間感歎許多事……
黑恕原沒有催促她,也沒有提醒她上午有課,他像每個夜裏那樣親吻及安撫她,私心地縱容他的小女孩在他懷裏撒嬌,在他床上賴床,他要縱容她,愛賴床多久就賴床多久,他要寵溺她,寵壞她。
然後她就再也離不開他,永遠是他懷裏的小女孩,他專寵的玫瑰,馴養的小鳳凰。
「小賴皮鬼,肚子餓不餓?早餐準備好了。」他的手在她背上和肩上推移輕揉,感覺她的身體越來越放鬆。「還是你要在房間吃?」
王雪葳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埋在他的懷抱中,像夢囈般,喃喃地道:「我不喜歡……」
「什麼?」他側耳聽仔細。
她抬起頭,蒼白的小臉又寫著那種令他心疼的脆弱,黑恕原眼裏的情緒再次深沉得難以捉摸。
「我不喜歡醒來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
她知道為什麼了,為什麼她一覺醒來。突然間覺得自己活在無盡的深秋時節,走不出茫然,聽見的儘是悲傷。
因為這房間太大了,因為她孤零零的,像被丟棄了,好寂寞。
黑恕原大掌撫上她的臉,像要撫去那抹脆弱,他眼裏寫著什麼?王雪葳解讀不出來,她為此而心慌。
這男人在想什麼?她猜不透他,她多想看透他,看透他心裏是不是為她保留了一個重要的位置,一如他對她表現出來的專寵,他的愛憐不是為了遊戲而虛構出來的,而是出於真心蔔出於愛……
可以是這樣嗎?
「好。」黑恕原的聲音有些喑啞,再次將她緊密地包覆在懷裏,讓她將他的懷抱當成了
避風港,卻也不讓她看見他眼裏的感情。「以後,你醒來一定會看見我在你身邊,我會守著你,直到你睜開眼睛。」
他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溫柔誘哄。
王雪葳心頭一緊,因為他無條件的寵她,他的愛情太迷人,把她寵上了天,她怎麼能夠不上癮?她揪住他的衣服,握拳的手指關節泛白,心頭為著一個覺悟,所有的疑惑豁然
開朗,卻也令她絕望地渾身顫抖。
惡魔說,他將給她無盡的快樂,無盡的嬌寵,奉她為女王,她要風,他給她風,她要雨停,那他便將她視線所及蓋滿遮雨的屋簷。
可是這不是愛,而是一場遊戲,一年後,遊戲將會結束……
那一刻她赫然發覺,遊戲才開始,勝負卻已悄悄揭曉。
她已經輸得徹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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