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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這莫月山莊也儉樸不到哪裡去,為什麼你在錢府動不動就嫌這嫌那,一個不爽就給我倒地的怪毛病,在這裡卻不會發作?」她瞧他倒是過得挺自在的,走路不會暈,連用頂級的青瓷杯喝酒也沒哇哇叫半天。
沒料到娘子突然問起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莫修一下子沒辦法回答。「是……是習慣了吧!」從小生長在此,即便看不下去,也總是生活了幾十年,最終練成眼不見為淨的最高境界。
「哦!」她扭頭過來,用一種讓人發麻的眼神瞅著他,「那好,詩詩姑娘自小就跟著你,想必你也該『習慣』了有她在身邊,是不是真的打算迎娶她也沒什麼重要了,人都找上門,反正久久你便會習慣,搞不好心頭還會樂著,就別裝得一副好驚訝的模樣才是。」語畢,她身子一轉,背向她相公打算睡覺去。
「娘子!」莫修哭笑不得,這哪門子的歪理。
見她的背挺得硬直,頗有賭氣不理的意味,腦海中靈光一現,這是否表示他的娘子是太喜歡自己了,才會因為王詩詩的出現,對他這麼的古里古怪。
女人家總會吃味的嘛!
嘿嘿!「娘子。」他死皮賴臉的爬上床。
「幹嘛?」
「再怎麼習慣,我也不可能討一個沒感覺和不喜歡的女人做妻子,除非她有本事去找皇帝逼我娶她!」妻子的身子一僵,他偷笑,果然她對當時逼他娶她之事相當在意。
「不過想想,她哪有妳那本領呢?妳是皇上指定給我的妻子,就注定了我一輩子只能有妳這麼一個娘子,有妳一個就夠我煩惱,才沒功夫去注意其他女人,妳說是吧?」觀察著僵硬的背脊緩緩地放鬆下來,他會心一笑,知曉娘子氣已消。
「咳咳,話說回來,娘子呀!是不是到了該替我解毒的時候了?」幾日未解了,這後果可是挺可怕的耶!
「……」
許久許久,流完口水也解完毒癮的男人滿足的抱著妻子準備好好休息時,一陣不大不小的呢喃聲,傳入了他的耳。
「這婚約是皇帝爺爺允的,敢跟我搶丈夫,我會讓她知道得罪錢府的下場。」
不大不小聲的狠話,令他心中一驚,當下明白自己得好好處理這件事,誰教他的娘子是個天不怕、地不怕,闖了禍還有天皇老子替她撐腰的丫頭,但自己就是這樣才為她掛心,怕她惹禍上身呀!
*** *** *** *** *** *** *** *** *** *** *** *** *** *** *** *** ***
半個多月過去,那只花蝴蝶成天在她眼前飛來飛去,最愛停留的位子便是她相公的身邊,實在礙眼,念在相公和公公難得見上一面,需要多點相處時日,不然她早飆回錢府去。
很抱歉,她就是對這只花蝴蝶沒有好感,成天到晚纏著有了妻子的男人,還不顧別人的冷臉色,大剌剌追問何時要上門提親?
她還真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女人!
而她的相公,就更別提了,除了每回和王詩詩打哈哈帶過,就是每晚在房裡對她努力賠不是,她倒是瞧不出來這傢伙想如何解決這飛來艷福。
看來他是打算用拖延戰術了,拖到他們回錢府為止。
「有沒有覺得王丞相的千金跟你的任性很像?」
是誰?誰在亂說話!
不怕遭人瞪眼,向來藏身在暗處好保護主子的藍翼現身。
她惡狠狠的一瞪,「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我說的是事實呀!」無端被罵,真無辜,「只不過王姑娘晚了一步,被小姐捷足先登和皇上做了交易;如果沒有妳的介入,王姑娘搞不好也會使用強硬手段,要求丞相大人來逼婚,這跟小姐妳的任性不是完全一樣嗎?」
藍翼這番話令錢府小姐的臉色發白,想起那晚相公說的話,如果不是她逼婚,莫修現在還自由得很,他有可能被逼得去娶王詩詩,也有可能找到個看對眼的姑娘……他是不是曾經恨過她耍手段以綁住他呢?
藍翼不怕死的加油添醋,「話說回來,咱們這位姑爺還真是搶手,搞不好除了小姐和王府千金外,還有其他姑娘家看上眼呢!」
「小藍,信不信我有本事讓你沒有法再開口?」
當然信!不過只要扯上莫修,小姐的狠勁全沒,他當然得好好把握住訓人的機會。「小姐現在可以瞭解當時姑爺的感覺是什麼,那種硬貼上來卻又甩不開的無奈感的確令人感到相當不舒服……」
「他明明可以直截了當的拒絕那個女人,什麼叫作甩不開!」依她看,是他不想甩開吧!
「這話你該去問問姑爺。」眼角晃入一個身影,藍翼低呼一聲,「哎呀!說曹操,曹操便到。」腳底抹油『閃』。
他搞不懂呀!這年頭為什麼有人會這麼不識時務,以錢府現今的權力和財富,只要當今皇上仍健在,區區一個丞相府豈能和錢府相比?
卻有人就是這麼不識抬舉,臉皮厚到連利箭都穿不透,給了莫月山莊面子,放任她住下,卻偏偏愛在老虎面前張牙舞爪。
這不是找死是什麼?唉!
「姊姊,原來妳在這裡。」細細柔柔的矯作嗓音,聽得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
錢府小姐搓著手臂,沒好氣道:「跟妳說過別叫我什麼姊姊了!明明妳的歲數就比我大這麼多,應該我叫妳聲王大姊才是。」
「可是在輩分上,妳就是我姊姊。」王詩詩的聲音裡有絲怒氣,隱藏得好,沒教人發現。
「哪來什麼輩分?」
「怎麼沒有?等莫大哥迎娶我進門後,妳就是我的姊姊。」王詩詩的聲音裡有著抑不住的興奮。
「停!妳說誰要娶妳?」這女人說的是哪裡的話,為什麼她聽不懂咧!
「莫大哥呀!」
想也不想,錢府小姐便否認,「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我不允許!」想娶兩房,得等她先點頭再說。
王詩詩偽裝出來的好聲好氣,此時再也忍不下去,「我稱妳一聲姊姊,是給妳點面子,妳別這麼不知好歹,連皇上都很敬重我爹,妳一個錢府的主子,做什麼在我面前這麼囂張?」
「憑我是莫修的妻子,而妳什麼都不是。」敢拿官階跟她比,她和皇帝的交情可更好咧!
「正室又如何?誰不知道這錢府的主子揮霍成性,告訴妳,莫大哥這個人最討厭那種亂花錢的人,他喜歡的會是像我一般懂得節儉又婉約的女子。」
「是嗎?」錢府小姐不怒反笑,不知什麼時候,她的手上出現了一個小瓶子把玩著。
「沒錯,更何況是皇帝下旨才讓妳成為莫大哥的妻子,其實莫大哥一點都不喜歡妳……」王詩詩一頓,鼻子吸了吸,這是什麼香味?
「所以我勸妳別仗著錢府撐腰就這麼囂張,不然等我嫁進來,只要我一懷了莫大哥的孩子,到時候看妳怎麼做下堂婦!」眉一皺,好濃……這香味愈來愈濃……
猛地,王詩詩覺得自己的臉蛋發起癢來,緊接著,她的手肘、手腕也都出現紅腫現象,而且奇癢無比。「好癢……好癢……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端莊全部閃一邊,她開始用手抓起發癢處,愈抓愈癢,遍及全身,她就像只耍戲的猴子,在原地跳來跳去。
跟隨的丫鬟一個個慌張得不得了,都不知道自家小姐出了什麼事。
細膩的皮膚被抓出一道道紅跡,王詩詩猛一抬頭,就見到錢府小姐臉上幸災樂禍的神情。「是妳!是妳在我身上下了藥對不對?」
王詩詩尖叫一聲,朝錢府小姐撲上去;誰料對方一閃身,王詩詩想止住已來不及,撲通一聲,她跌入錢府小姐身後的荷花池中。「救命、救命呀!」
冷眼旁觀的錢府小姐似乎一點都不打算出手相救,周邊丫鬟們全嚇到了,慌成一團,到處喊救命找人幫忙。
「什麼事,這麼熱鬧?」晃入人群中的莫修,一見到載浮載沉的身影,整個人一愣。
「咦?詩詩?你怎麼跑到水池去了?還不來人呀!把人救上來!」
「不准救!」
他的臉色詫異,「娘子?」
「統統不准下水救她!」
「娘子!」這怎麼成,會玩出人命來!「這樣詩詩會……」
「她不會有事。」
都落水了還會沒事?莫修偷偷瞄了一下那又哭又叫還被水嗆到的王詩詩,總不能真讓她沉下去,這些日子來的忍耐就是為了不讓錢府和丞相府為敵,要是王詩詩死了,自己的努力不也白費了?
「快!莫大哥……快救……救我……」
咬了牙,莫修不理會娘子警告,逕自跳下水。
這一下水,他便後悔了,水深不過就到他的腰處,哪來的快淹死,根本就是在演戲嘛!
「連著幾日乾熱,荷花池水位早低了不少,那點淺水根本淹不死人。」錢府小姐冷顏轉身走人。
呃……
瞪著懷中頻頻抓著自己哭訴的王詩詩,不斷數落他的妻子有多壞、有噁心,想致她於死等等,莫修真是一個頭好幾個大。
「嗚嗚嗚~~莫大哥,姊姊的心腸怎麼這麼壞?我好心來找她聊天,她先是把我弄得全身都癢,又把我推下水……嗚嗚嗚~~你一定要為我作主,快把她休了,再來丞相府提親吧!我一定會做一個體貼的妻子,絕不像她一樣……莫大哥,你一定要為我作主呀!」
如果可以,他還真想把王詩詩再丟進池子裡。
好不容易擺脫王詩詩的糾纏,他循著妻子離開的方向追出去卻已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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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瞄、偷瞄、再再瞄!應該沒有人吧!
確認房內安全無虞,雙手捧著心肝寶貝,她的腳步每一步都極為小心,就怕吵醒某人……
「女人,妳跑到哪裡去了?」
千算萬算,居然少算一個屏風,沒注意到那後頭有個黑影佇立著。
「你還沒睡?」話一出口,錢府小姐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不是廢話,人都一臉陰鬱的站在她身前,還需要問。
「咳,我是說,你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小手忙不迭的把寶貝往身後一藏。
「妳還記得我有事情要處理?我還以為妳玩得都忘了。」擔心她生氣,找她找了整個下午想解釋,卻怎麼也找不到她,他著急到幾乎要抓狂了,才從看門人的口中得知,他的女人倒是好興致,租了輛馬車說要出去逛市集。
這一走,可從日正當中走到了月亮升空。
黑眸一瞪,注意到她鬼祟的小動作。「你身後藏了什麼?」
「沒有。」
回答得太快,肯定有鬼!「有。」他繞至她身後,趁她來不及收手,他抓起她手上的小盒子。
「把『大金蟻』還給我!」
大金蟻?「妳又在亂花錢買些廢物了!」害他一個人在家裡窮操心,擔心娘子是否還在氣頭上,卻沒料到這女人居然跑出去灑錢!
只不過……
想到下午為了替王詩詩找解藥,不小心錯手打翻小櫃裡娘子帶來的香露水,一屋子濃郁的香氣是想掩飾也掩飾不了。
闖禍心虛,所以他並不敢過問娘子又砸了多少銀兩出去。
「為什麼不能買?我好不容易才來江南一趟,當然要好好逛個過癮,反正你有你的家務事要忙,我就不打擾你。」她小心翼翼搶回大金蟻,寶貝護在手中。
「什麼家務事?那根本就不算我的家務事!」一提他就有氣,害他以為娘子躲到哪裡發脾氣去了,結果只是自己一個人在家裡窮操心。
「有差嗎?等你一個點頭,娶了那個王詩詩,不就成了自家的家務事。」
「我不會娶她!」想也不想,他斷然拒絕。
「是喲!不娶她又不拒絕她,也不趕她回家,我還真不知道你是打算做什麼!」她的聲音涼涼飄來。
莫修定定的瞧著她的背影,歎口氣道:「你以為我為什麼這麼做?」
「天知道。」她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其實雙耳早豎得直直,準備聆聽。
「因為妳。」
她嗤聲,果然,男人就是愛這樣說。
「詩詩是王丞相的寶貝女兒,我不要妳跟她有正面上的衝突,只好用拖延方法,不讓詩詩回去對王丞相告上一狀,就是怕疼女兒的王丞相會對妳做出什麼事情。」反正之後他們離開回京,在京城錢府勢力大,諒王詩詩不會再追上來。
「笑話,我們的婚事是皇上訂的,況且我一點也不擔心丞相府。」在她眼底,區區一個丞相府算什麼。
「我就知道妳會這麼想。」妻子才十七,歷經的事情雖然多,但當鬧起脾氣來,還是有著小孩的不懂事。
「錢府能得天下財富權勢,是因為妳的才能,倘若一天,妳失去了才能,又或者妳的子孫失去了才能,到時還能得到皇帝及後宮娘娘的寵愛嗎?妳認為其他權貴還會一心向著錢府,想巴結妳嗎?」
「皇帝的年事已高,太子正準備繼位,新的皇上也會如之前一般敬重錢府嗎?萬一這些最壞的結果都發生了呢?你保證對錢府恨之癢癢的敵人不會反咬你一口嗎?」
從藍翼那裡打聽來的事實,讓他對娘子小小年紀便一肩扛下所有事感到欽佩和心疼,既然她無法卸下責任,他唯一能幫助她的就是保障她與錢府將來都能夠長存。
「我沒想到,你竟如此為我著想呢!」她垂下眼望著買來逗開心的寶貝,心裡卻明白,什麼寶貝都沒有他這一席話來得珍貴。
雖然小修子的確多慮,在她未雨綢繆之下,今日的錢府廣結各路英豪,從皇宮貴族到中外武林豪傑,一旦出了困難,必定有人相助,毋須操心,不過她一點都不想告訴他實情。
因為小修子眼中的珍視,才是她這輩子最想珍惜起來的回憶。
「廢話,我是妳相公,不為妳著想是要為誰想?總之,我是堅持不讓妳樹立敵人就是,保護妳是我的責任。」
這席話聽得她喜孜孜的,但也沒忘記把大金蟻收入小櫃裡,免得相公一怒,殺了它就不好玩了。
盯著小櫃中那些從錢府帶來的瓶瓶罐罐,她心情大好的翻起東西來,「那,今個兒下午,那個王詩詩……」
「我本來是打算拿解藥給她,結果……呃,我找不到解藥,就叫她自己去泡個澡,還會不會癢我就不想知道了,因為我到處去找妳……」
莫修吞吞口水,見她攢眉翻找著櫃子裡的瓶瓶罐罐,他靜靜地等待事跡敗露,然後她尖叫,然後撲上前對他哇哇大罵……
「原來在這裡。喏,這個收好!」
咦?他眨眨眼,望著掌中她塞入的東西。
「先警告你,這個瓶子你絕對不能離身,這是我最寶貴的東西,現在起就放在你身上。」
莫修一臉的困惑,怎麼?不是發現少了個瓶子,而是給了他一個從未見過的精緻小褐瓶!
見他傻呼呼的,她索性用條紅繩將褐色瓶子牢牢綁在他的腰際,抬頭,他還是一臉呆呆的,揪起他一邊耳,她道:「聽見了沒?你絕對絕對不可以弄丟這個瓶子!」
「聽見了。」他揉著可憐的右耳,又不是聾子,有必要叫這麼大聲嗎?
好奇的握起小瓶子查看,「這裡頭裝了什麼東西如此重要?」
「日後我會跟你說明,你收好便是,就當作……我給你的定情物。」聲音有點怪,臉色有點紅。
因為那句話,他要保護她,所以她決定將這個交置他手上——可解百毒的銀杏百果露,是她僅剩的一瓶。
「定、定情物?」他咳了一下。
紅通通的小臉不好意思的瞅著他,「你上回不是送我一支簪嗎?這就是回禮。」她也要保護他這一生都無病無痛。
他笑著搖頭,「定情物這個字不是這麼用的。」
不是這樣用,但他卻不想將瓶子還給她,而是更加牢牢緊握著,怕一個不注意,瓶子就不見了。
「出門玩了一個下午,我真的好累,想早點歇息了。」
娘子想睡覺,他當然點頭贊成。
不過,莫修還是很疑惑,一屋子裡的香味明明還這麼濃烈,她怎麼可能沒注意到……盯著娘子開開心心去泡澡的背影,胸中那股不對勁是愈來愈明顯。
「相公。」
「嗯?」
屏風後,露出一顆小小的頭顱來,「那個……嘿嘿,你要不要一塊過來泡泡澡……小藍說,夫妻一起泡澡很有趣耶……」臉蛋上浮現一簇紅雲,嬌俏動人,「還說可以增加什麼情趣,你……嘿嘿,想不想試試看?」
雀躍欲試又帶了點羞意的嫣紅臉蛋實在很誘惑人,什麼也比不上眼前臉紅心跳的邀請來得重要,哪還管得著哪裡不對勁,他大步一跨,來到笑臉吟吟的娘子身邊。
娘子有嘗試心,他這個相公當然得義不容辭地幫她一把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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