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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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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子夜枯燈]魔神法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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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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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6 03:31:39 |只看該作者
第四零一章

    火光,半空中映出熊熊火光!

    附近睡夢中的獸人居民早已被響徹天際的響雷驚醒,一開始認為只是尋常打雷下雨的他們在熾熱傳來的時候知道事情不再如他們想像的簡單,當他們睜著惺忪的眼睛朝外望去的時候,他們驚呆了。

    天外一片紅色,傳來陣陣熾熱感——那不是晚霞的紅而是真正的火光!

    天上,著火了!

    然而他們卻不敢跑,只是在自家窗前目瞪口呆地望著外面發生的一切。他們不是不知道危險,可他們更知道跑到外面去的危險,何況從內心深處而論他們是敬畏神明的,這漫天的大火莫不是上天的啟示?!

    人心惶惶!

    平旋此時的感覺是很舒服的,儘管外面熱浪滾滾,但身處球型保護罩中的他卻感覺到一股股清涼從身後傳來,並且身後的那人正帶著自己飛落地面。

    “你在這兒呆著別動,”覺非抬眼望天,隨手佈置了一個保護陣法將平旋放入其中,“我很快就回來接你。”

    說完,他再次騰身而起沖向了天際。

    天際,團團火焰墜落!

    “不是叫她們倆別亂跑的,怎麼就是不聽話呢?”在熱浪中覺非四處張望,從平旋嘴裏他已知道了一切,在感動的同時卻不免為二女的魯莽行事搖頭不已,,“也不想想就我這身本事,靈弑術又能奈我何!”

    他是有資格說這話的,藍光擋下白氣的一次次攻擊之後,白氣最後放棄了攻擊而是以軟磨的功夫與藍光糾纏在了一起,最終糾纏到不分彼此的時候,躲在暗 處的紫氣明顯意識到了危險而猛地將身體拔高了三千米——覺非自然不會依從,於是以劍氣在白氣藍光中劈開了一條通道追了過去。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兩股力量糾結後的強烈爆炸以及關心則亂的二女為了去“救”他而失蹤。只是不知道如果讓她們倆看到覺非此時的模樣,她們還會想什麼——覺非好好的,甚至連頭髮都未曾亂過!

    “看來這件事現在變得很麻煩!”覺非望著遠方不斷亮起的燈火以及地上開始不斷蔓延的大火補充說,“真的很麻煩!”

    他不知道以卡布衣和清荷此時的能力是否能夠自保,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要儘快把她們給找回來。

    然而當他正準備朝一個方向飛去的時候,真正的麻煩來了——紫氣,在周身大火的包圍下出現了!

    此刻他的模樣已經不能再以“人”來形容了,如果勉強算他是“獸人”,那也必須是長相怪異的獸人。

    身高九尺,人頭、蛇身、獸腳!

    有人說這不足為奇,很多獸人長的就是這德行,可在此基礎上如果再給他加上兩個頭、四隻手你又能作何想呢?

    三頭六臂,周身黑氣盤繞!

    “你還真是打不死?!”

    覺非苦笑,心想為什麼每次自己想要對某一位女孩大獻殷情的時候總會有那麼多的麻煩打擾。

    紫氣倒也乾脆,只是陰森森地說了一句“還我命來”就撲了過去,沒有半點廢話!

    可覺非卻在想眼前的這個人莫非是不死的,他明明記得剛才在高空之中已經自己將他打得半死不活,可現在一看人家非但沒怎麼受傷還順便長多長了幾個頭幾隻手來嚇唬自己了!

    “好,我還你命!”

    覺非舉起玉石古劍,一招“破元一劍”含怒發出,所有的劍氣瞬間凝為一點攻向了紫氣的腦袋——不,正中的腦袋!

    刺中,掉頭,血噴!

    覺非對自己的這一劍很滿意,或者說對自己所創造的任何招式都很滿意,他滿意剛想反手再給紫氣的另外兩個頭一劍,卻不料就在這時紫氣猛地一個轉身,多出來的兩雙大腳就踢來過來,並且從轉過來的那個頭的嘴裏噴出了一團煞氣很重的大火!

    幾乎是下意識地,覺非連忙躲了開去,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感到自己的臉一陣痛——雖然,幽影的覆面此刻還結實地護著他的臉。

    “九幽冥火?”

    覺非當然知道普通的火是絕對近不了自己身的,即便近了身對他而言也不會造成任何的傷害,這一刻他開始重新審視眼前的對手。

    當他抬眼望去準備再次施展攻擊的時候,大跌眼鏡的一幕發生了——

    紫氣正中那個脖子在搖擺伸縮一陣之後竟又重新長出了一個頭顱,而那個頭顱仿佛是覺著自己該為重生高興一下而發出了桀桀的狂笑聲!

    頭大了,覺非暗自琢磨,難道這所謂的靈弑術一旦加身人就是不死的?!

    可他回頭一想又釋然了,因為他明白這個世界其實很公平,所有修為的提高都該循序漸進(當然,除了他自己以外),但凡靈藥奇術要想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高一個人的修為就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能提高兩倍魔力卻必須以魔核盡碎為代價的“助魔丸”就是最佳的證明!

    可是靈弑術的副作用是什麼呢?就目前看來,覺非除了知道它能使一個人變得陰陽怪氣、其醜無比之外還看不出別的社麼副作用。

    “有機會我也去學學什麼什麼術的,人長得醜點又怎麼了!”

    覺非恨恨的想,但手底下卻絲毫不敢怠慢,轉眼間“瞑海幻象”出擊,他化身七個殘影瞬間就已將紫氣包圍,動作、表情各異的殘影卻在同一時間做了一件相同的事——祭出了“魔王兵弑令”!

    “魔王兵弑令”是提高攻擊力的技法,再加上“瞑海幻象”的七個殘影就算是對付人族頂尖高手也堪稱是“豪華陣容”了,覺非本不需要這麼做,但在面對未知的靈弑術時,他卻不得不這樣做——如果不是顧慮到其他人的安全,他連全方位無差別攻擊的“毀天滅地”都敢使出來!

    沒辦法,誰讓他此刻的對手是不死的——再變態的攻擊他都見過,但面對“不死”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只想咬自己的舌頭。

    七個殘影的攻擊一氣呵成,毫無意外的,紫氣的三個頭顱幾乎在同一時間被砍落!覺非怕它們像剛才一樣重新長出,心一狠劍式一變——紫氣的身體瞬間被分得七零八落!

    “看你還死不死!”

    覺非正準備收劍走人,不料眼前忽然冒出一團黑氣,在鬼哭嗚咽中黑氣內再度閃出一條人影!

    紫氣,長了九個頭顱十八條腿十八隻手身體又增了六倍的紫氣再度現身!

    覺非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快使不上勁兒了,腦海裏不斷飄閃的就只有一句話——無語,問蒼天!

    這回不等覺非動手,紫氣就搶先發動了攻擊,他如陀螺一般快速旋轉而來!

    別看他身上多處了那麼多的頭啊手啊腳的身體又巨大得驚人,可行動起來卻一點兒都不慢,不一會兒在他周圍就形成了一陣勁風,狂勁呼嘯!

    但令人奇怪的是在那麼強大的勁風身前,他身上的黑氣不但沒有被吹散反而越聚越多越聚越密,不一會兒他就消失了人影留給人的只是一團黑色霧氣了!

    “又搞什麼名堂?”

    覺非不自覺地在自己身上加了一道“元鏡術”的防護——儘管幾次攻擊下來他已明白紫氣對自己構不成太大的威脅——可是誰又能保證再次重生的他是否實力大增了呢?

    小心駛得萬年船,保命要緊!

    忽然,所有的火光被遮蔽,天地重新暗了下來——這一股濃郁的黑氣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忽然膨脹散開將熊熊烈火都給掩蓋了!

    突如其來的黑暗對覺非是造成不了任何視覺上的不便的,再給他來幾個同樣的黑氣他依然能數得出自己究竟有幾個手指頭——可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裏,關鍵在於當這團奇怪的黑氣升起的時候,覺非就開始感到渾身都不自在。

    粘粘的,像是小時候上了一天的武技課而來不及洗澡一樣,很不舒服!

    飄忽不定的鬼叫聲再次響起,只是這一次卻不再是笑聲跟哭聲混雜,而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哭聲!

    “還我命來~~!!”

    “冤魂野鬼們啊,要找人償命也別找我呀!”覺非終於忍不住將心底保留了好久的話說了出來,“你們死的時候我可能都還沒出世呢,怎麼讓我還你們命啊!再說了,我才一條命,沒事送給你們玩幹嗎?”

    周圍依舊鬼哭聲一片,哭得驚天動地讓人毛骨悚然!

    那股粘稠的感覺也變得更濃了,覺非低頭看向自己的幻化鎧甲竟驚奇地發現上面披了一層黑漆漆油乎乎的東西!

    幽影可是一向盡忠職守時刻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戒狀態的!更何況在此之前他還給自己加過一個防禦係數極高的“元鏡術”!而它們的光芒到此刻都還圍繞在自己身旁,對這東西的入侵絲毫反應都不曾給出。

    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那層黑漆漆油乎乎的東西肆意在他的鎧甲上流淌著,那模樣好像在對他進行耐心的開導,告訴他這個世界偶爾還是比較客觀的,明擺著在你身上的東西你就不要睜眼說瞎話在那裏說不可能了!

    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幽影的防禦氣跟“元鏡術”都防不住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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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6 03:31:58 |只看該作者
第四零二章

    粘稠的黑色物體粘滿了覺非的全身,令他的行動能力都受到了影響。

    不是說它的威力有多少大破壞性有多強,但的確讓他覺得頭疼——當然,最頭疼的是它確實太噁心了!

    黑漆漆、粘乎乎,這東西怎麼看怎麼覺得噁心!

    覺非試著用氣勁將其逼開,可是沒用,它依舊不屈不撓地粘著,並大有進一步擴張地盤的趨勢。

    覺非心裏直起雞皮疙瘩,再變態的東西他都可以毫不在乎,但唯獨這個……唉,還是噁心!

    還有一點是他煩惱的,那就是身處在這麼一片黑暗之中他得全力提防著紫氣的突然進攻,也就是說除了催動體內的神魔氣將其逼開之外他別無它法,總不能因為這東西就讓自己低下頭去擦拭然後洞門大開好讓敵人趁虛而入吧?

    想是這麼想,可他還是很不自覺地低下了頭東瞅瞅西看看,心裏毛毛的。

    正在此時,四周幽光乍起!

    飄忽不定的幽光照得四周一片淡藍。與幽影所釋放的平和顏色不同,幽光的淡藍色是詭異的,那種虛無縹緲的意味很強,就像兒時老人口中的厲鬼一般。

    “不會真有厲鬼纏身吧?”在這詭異的氣氛下,覺非顧不得身上的噁心東西縮起了脖子,“我也沒做過幾件虧心事啊!”

    耳畔一個聲音響起,莊嚴而又肅穆:“靈弑術,萬靈弑魂!”

    “遵命~~!”

    光線未曾變過,可那縹緲的淡藍幽光卻漸漸清晰,一眼望去竟是一雙雙無神的眼睛。

    盤旋、厲叫、進攻!

    無數的骷髏帶著風的呼嘯飛到了覺非的周圍,因為數量過多最終疊成了上下左右前後六面牆,把他很結識得圍在了裏面。

    嗚咽聲四起,烈火頓時燃燒!

    那淒厲的嗚咽聲雖然細如絲,但架不住數量實在太多最終變得聲震萬里;骷髏口中噴出的火焰雖然小如火炬,但也架不住數量過多最終形成了密集的火堆! 在這特殊的環境下,覺非鎧甲上的粘稠物質像是忽然得到了生命猛地活躍起來,它們開始發出哢嚓哢嚓快樂的聲音,仔細看去竟已慢慢將鎧甲腐蝕!

    因為它們是可以透過氣勁的,所以反過來說對幽影的內涵能量也不會造成威脅,可在這特殊的環境下它們變得如此活躍,誰又能保證在它們身上沒有發生質的變化呢?

    這是個問題,而覺非此時碰到的問題還遠遠不止如此。

    當周圍的嗚咽聲大起的時候,他就感到頭痛欲裂,陣陣聲音就像是墜子一樣刺激著自己的耳膜進而鑽入大腦——這是令人很難想像的事,因為這種情況以他 現在的實力來講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可它就是出現了,並且讓覺非體內的氣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以致於神魔氣都得不到有效的釋放;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從骷髏嘴 裏噴出的火焰,這火焰的溫度遠遠超乎人們的想像,儘管它們氣勢恢弘可就是不怎麼熱,與其說它們的威力在高溫上倒不如說是在侵蝕能力上——是的,溫度不高的 火焰正在逐漸侵蝕著覺非的身體!

    “見鬼了!”

    無計可施的覺非?夜此時只想洗澡,將身上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儘快洗掉!所以幾乎是令人大跌眼鏡的,他沒有去理會火焰週邊的始作俑者紫氣而是忍著頭痛做了幾個奇怪的手印。

    霎那間,天際風起雲湧,烏雲密集,閃電劃過降下磅礴大雨!

    “祈雨訣”?他竟然用起了魔族祭司常用的魔法從天上引下了甘霖陣陣!

    磅礴的大雨絲毫沒有影響骷髏的嗚咽和火焰,它們聲勢依舊——可是那強大氣勁挪不動的粘稠物質在著平淡無奇的大雨之中竟蒸騰不見了!

    枷鎖已然不見,火焰你奈我何?!

    仰天大笑,火堆頓時四散,風雨中一名男子執劍衣袂飄飄!

    他忽然開口,語氣中聽不出興奮抑或是生氣:“別耍鬼心機了紫氣,要打就出來跟我堂堂正正地打過吧!”

    周圍除了黑暗和雨滴別無他物,就連聲音都不曾聞見。

    “嘿,你還真以為我找不著你了?!”

    覺非哈哈大笑,深邃的眼睛忽然閃爍出道道紫光,只一環顧他便抬起了古劍朝著一個方向猛刺了過去!

    紫氣果然躲在這裏,被這一劍刺了個結實!覺非再推手向右一劃,一條碩大的大腿就此掉了下來——可是卻沒有血,也沒有任何的慘叫聲!

    怎麼會是大腿呢?這一劍該是正好刺中他要害才對的啊!覺非忽然想起此刻的紫氣早就已經擁有了十八條腿,將近二十米的身高!

    “被那陣鬼叫聲給叫得糊塗了!”

    他自我解嘲著,閃身向上飛去!

    這一飛之下可不得了,展現在他面前的是個巨人,絕對是個巨人——此時的紫氣一個頭顱就有自己的身體這麼高,而那些手更是壯碩如蒼天古木一般!

    覺非猶豫著該如何下手,先前“殺不死”的經歷他還記憶憂新,這一回非得找出他的死穴來不可,否則要再讓他長高一倍那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正猶豫間,一股巨大的勁風從後便已襲來,他下意識地扭身躲開卻不料旁邊又是一道勁風,緊接著十幾道勁風從四面八方一起湧了過來!

    “嘭!”

    覺非被拍了個正著,暈頭轉向間發現拍自己的竟是紫氣的那十八隻手!

    “媽的,你大就了不起了?!”覺非憤怒了,幾乎將小時候受過的委屈在這時統統爆發了出來,“老子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以小欺大!”

    駭人的氣勢從他體內發出,仿佛要摧毀周圍的一切。

    紫氣哈哈大笑,聲若洪鐘地大聲念道:“靈弑術,化身千萬!”

    頓時,笑聲中他的身邊就多出了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人,每笑一下就多出一個!他“哈”了九次,覺非的周圍就多了九個山一般的巨人,並且全都長了九個腦袋、十八支手腳!

    覺非看出情況不對,於是趕緊飛到了紫氣本尊所戰的位置,排山倒海的劍氣頓時刺了過去!

    “哈哈哈,沒用的!”紫氣再次哈哈大笑,他的身邊自然而然又多出了幾個巨人,“你以為靈弑術加身的人這麼好消滅麼?今天我就要你血債血償!”

    陰森鬼氣從紫氣的身體中躥出——不,從所有巨人的身體內躥出,頓時再起了一陣強勁的陰風!

    “靈弑術,萬佛朝宗!”

    所有的巨人都伸出了尖尖的指甲,由指甲上端射出漆黑的勁氣勁氣!覺非可以感覺得出這些勁氣絕對不像外表看的這麼簡單,其中必定藏有厲害的殺招!

    果然,就在所有勁氣就要近他身體的時候竟自動結成了一張網以鋪天蓋地之勢朝他壓了過來!空前強大的壓力壓得覺非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感到在這巨大的氣勁之網面前,自己靈魂深處有樣東西正在蠢蠢欲動——不,它是在驚懼得顫抖!

    頓時,冷汗淋淋!

    “弑靈網,今夜便要弑你之靈!”紫氣的聲音再度響起,陰森中充滿了得意,“索你之命,以慰蒼生之靈!你受……”

    聲音嘎然而止,所有的一切全部在一刹那消失——勁氣之網不見了,周圍的黑霧不見了,就連那許多巨人也全都不見了!

    天地,一時靜得可怕!

    覺非戒備著,不知道紫氣這回又要搞什麼鬼,可等了半天卻等來了兩個淚痕滿面的女子!

    卡布衣和清荷在遠處靜靜地看著他,微笑中淚光點點。然後,她們不顧一切地撲了上來,撲進了覺非的懷抱……

    事後覺非才從平旋那裏瞭解到“靈弑術”是獸人中具備陰陽之體的人所特有的,而陰陽之體出現的概率極低,僅限於幾戶世代單傳的大家,並且好幾代才會 出現一個,比如這紫氣就是目前所知獸人中唯一懂得這門術法的人——這令覺非感到很慶倖,因為跟這樣的人“打架”實在很舒服,除去陰森鬼氣不說,自己渾身的 力氣竟一點兒都難以發揮出來!這情形就像一個身體壯碩的人掉入了泥潭之中,他即便再強壯也使不上勁,相反越是用力死得也就越快。

    至於後來紫氣的突然消失,平旋解釋說“靈弑術”是違背陰陽輪回的,持續的時間長了冥王自然會將施法的人帶走永墮地獄!

    冥冥之中覺非覺得這個解釋太過牽強,但他還是接受了,畢竟比起跟“靈弑術”對抗,此刻摟著兩位嬌滴滴的美人走路是件極其愜意的事——雖然這嬌滴滴的美人偶爾會發火並不時得捉弄一下自己。

    “不管怎麼樣這段經歷總算結束了,”他對平旋說,“再走五十裏我們就到目的地了對吧?我想這段路只會越來越難走,到時候要面對的困難也會越來越大——不過你放心,有我在,沒人會傷得了你的!”

    平旋很相信覺非說的,畢竟他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是自己平生所見最強也是從來沒有想像過的,可他臉上卻時而會露出一種哀傷的神情,卡布衣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傷心事,他只笑了笑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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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6 03:32:54 |只看該作者
第四0三章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覺非一行竟一路平安地到達了目的地,半路上再也沒有遇到任何的攔截,甚至連像蒼蠅一般亂飛的捕快們也都不見了蹤影。

    “這怎麼可能,他們肯定在前面設好埋伏了!”幾天來特意繞了許多彎路的卡布衣瞧著沒人追的後面心裏倒不習慣了,“不錯,肯定是這樣!如果換了是我,我肯定不會再阻截你們,而是事先在哪里設好埋伏或者乾脆跟蹤你們進而把你們給一鍋端了!”

    唯恐天下不亂的她以說完這句話平旋的腦袋上就直冒冷汗了,暴露組織可不是小事!

    “你就別嚇他啦,”自從得知二女為了自己的安危不顧生命危險之後覺非對二女變得更加體貼,而對卡布衣簡直就到了誠惶誠恐的地步,所以他笑呵呵地說,“剛才我檢查了下,周圍並沒有人跟蹤。”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卡布衣也就沒再爭辯,天知道覺非所謂的“周圍”是多大的範圍!

    “這倒奇怪了,”清荷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說,“獸王下達的通緝令應該不至於這麼快就失效吧,難道他又想搞什麼小動作?”

    “這我們就不知道啦,總之能平安到達就行,其他的事兒等以後遇到了再說!”

    覺非燦爛一笑,邁步走入一條人山人海的街市中。

    戰爭,不論對於受侵國還是侵略國的普通老百姓而言通常都不會是什麼好事,受侵國百姓的苦難就不用多說了,侵略國百姓的生活事實上也是苦不堪言的——這一點由覺非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街市就可以證明。

    此處離獸人國都的位置算是近了,可擺在街頭叫賣的物品卻無非只是一些最基本的日常用品,首飾、玩偶類自不用說會在這裏出現,在飯館裏就連獸人天性愛食的葷菜葷菜都很少見——即便有也是價格昂貴為普通人所買不起!

    卡布衣現在就在為飯館裏沒有葷菜而大發脾氣,她連著趕了這麼天的路沒一頓吃好過,心想今天終於到了個大點兒的城市了能美美吃上一頓好飯了吧,可誰知那個老年獸人苦著臉對她說沒有葷菜!

    “沒有菜你做的什麼生意?”卡布衣當即就火了,拍著桌子大罵道,“你以為本小姐窮付不起幾個飯錢嗎?告訴你,就我身上現在帶的錢別說是付幾個飯錢了就算把你這地方買下都綽綽有餘!去,把你們的掌櫃找來!”

    老年獸人十分不好意思地小聲回答說:“其實……我就是這店的掌櫃。因為打仗的關係,原先的幾個小二因為年輕全被徵兵入伍了……”

    卡布衣難免有點尷尬,於是岔開了話題說:“被徵兵了你不會再到外面找幾個過來的?”

    “現在的生意連個客人都沒有,”老掌櫃歎了一口氣,指了指滿是空桌的店面說,“您說我找那些幫工過來幹嗎用呢?再說就算我想找也沒地方可找啊,您看看外面哪還有壯碩的小夥子?”

    覺非拉了拉卡布衣的手讓她別鬧了,然後笑著對老掌櫃說:“那您隨便挑幾個菜上來吧,我們不挑食!”

    “不挑食”惹得卡布衣一陣笑,原本緊張的氣氛也隨之消失。

    “好咧,客官們稍等,菜馬上上來!”老掌櫃轉身就往廚房裏走去,臨進門時突然說了一句讓眾人哈哈大笑的話,“我看這位客官就挺年輕的,人也挺健康吧?要不您上我這兒來幫忙,工錢我雙倍給!”

    “咳咳……”

    覺非頓時尷尬地面紅耳赤,最後只好以咳嗽掩飾了。可誰知那老掌櫃卻認了真,聽到他咳嗽趕緊說:“算了算了,您要一咳嗽我們客人可就得跑光了……”

    “老人家見諒見諒,”覺非順著梯子往下走,說,“我確實從小就身體不好,有病、有病……”

    老掌櫃歎了口氣搖搖頭進了廚房,卻留下覺非在那裏被二女笑他“有病”。

    “我這不真是有病嘛,”覺非暗自嘟囔,“沒事我接他話茬幹嗎!”

    當菜上齊的時候,店裏來了兩位客人,看裝束打扮生活應該還比較富足。

    “你聽說了不,前幾天建野城出大事了!”,其中略胖一人神秘兮兮地啞著嗓子說,“想前幾天那邊還挺熱鬧的,可現在那邊的人連門都不敢出了!”

    “老兄你危言聳聽了吧?”略瘦的那位似乎有點不以為然,“自從王一統咱們獸人一族以來還沒聽說惺裁創笫路⑸兀∷鄧擔ㄒ俺竊趺戳耍貌換崾怯腥說ǜ椅シ賜醯鬧噶畈輝覆尉桑俊?br>

    “嘿嘿,我懶得去說誰不願參軍這種事情……”

    胖的那人笑了,喝了口酒就此不再開口,一副悠閒的模樣。

    瘦子急了,切切地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胖子朝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留意自己這邊之後才用更加低沉的聲音說:“三天前的夜裏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

    瘦子想了想,點頭說:“好像是有!地震了吧該是,當時我還感覺床像搖籃搖來搖去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胖子面有得意之色,以一種先知者的語氣繼續說道,“怎麼會是地震呢,地震會是那副光景才怪呢!我本來也不知道,可我正好有個親戚在建野城,據他說當晚他們那裏可謂是火雨陣陣、鬼哭狼嚎啊!”

    瘦子有點難以置信:“天上下火雨?這……不大可能吧?天上要是下火雨了,那人不全都被燒死了!”

    “得,你要不相信就當我什麼也沒說!”胖子不樂意了,搖著頭說,“我看這天啊,是要變了,天下從此不再太平!”

    “老兄,這話可別亂說!”瘦子趕緊拉了拉胖子的衣袖,也不去管建野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哈哈一笑,顧左右而言他地說,“來,咱們喝酒,喝酒!”

    反觀覺非這邊,清荷小聲說:“覺非哥哥,你上次跟紫氣鬥法不就是三日前的夜裏嗎?”

    卡布衣補充說:“我記得當時我們所在的那個城市就叫‘建野城’!”

    “呵呵……”覺非笑笑,不把這當一回事似的說,“人家喝酒喝酒,咱們就吃菜吃菜吧!”

    可他在說笑的同時卻在不經意間瞄了一眼旁桌的兩人,心裏仿佛暗暗做了某個決定。

    次日淩晨,趁著天還沒亮四人悄悄到達了目的地——半獸人組建的組織,二分之一工會。

    顧名思義,二分之一工會所招納的會員自然是有著二分之一獸人血統的半獸人了,但實際情況卻並非如此,在覺非隨著平旋拐過好幾條窄巷後他就知道了這一點。

    二分之一工會的辦公場所實在不大,表面上看去不過只是一間普通的獸人民居——所不同的是主人比較富有,這房子有些大但也大不到哪里去。房子正對著一個菜市場,人聲鼎沸倒也符合了“大隱隱於市”的道理。

    覺非看到菜市場內幾個買菜的眼神有點可疑,平旋低聲解釋說那些是會主大人佈置在組織周圍的眼線不必擔心。話是這麼說沒錯,可覺非就是趕緊怪怪的,想了好一會兒才突然意識到問題出在哪里——那幾個眼線竟不是半獸人而是徹徹底底的獸人!

    這令他一驚,然後緊接著發生的事情又是讓他一驚。

    平旋一到組織就急切地找人打聽他們回來了沒,得到的全都是否定的回答。“他們”自然是指他那五個個同伴,一直以來他不時流露出的哀傷神色就是因為擔心這幾人的安危,現在得到他們依然還未歸來的消息使他更加憂心忡忡。

    強打著精神,他說:“三位先在這裏稍作休憩,在下現在要向會主報到了。”

    說畢他起身就走了,留下三人坐在偌大的會客大廳裏。

    卡布衣玩著手裏的一個茶杯,不時觀望著外面來往的人忽然說:“大家注意到沒有,二分之一工會裏好像有很多獸人啊!我一開始還以為它是純粹的半獸人組織呢!”

    覺非笑道:“可能他們都是雇用過來掩人耳目的吧,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半獸人不方便在外走動。話說回來,這也算他們的私事,我們就不用去理會了吧?”

    “人家才不信他們是被雇用的呢!”卡布衣嘟著小嘴說,“又不是我想去理會他們,明明是他們招惹我的嘛!沒事老在外邊看一眼我們再看一眼,看得我心 裏直發毛——我們是客人耶,怎麼能被當作賊一樣被監視著呢!他們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你說他們要是因為我長得美多看我幾眼我也就認了,可問題是我的絕世容 顏現在正蒙在黑紗後面呢,他們怎麼看得著!”

    面對卡布衣的不滿,覺非和清荷都是輕笑不語,像是在心裏盤算著另一件事。

    不久,平旋引著一個人出來了,是個女性虎人。

    三人出於禮貌起立迎接,覺非微笑著對那人一點頭自我介紹道:“在下覺非常夜,還未請教?”

    不等那虎人作答,平旋就搶先介紹說:“他們就是我的三位救命恩人……我來為大家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我們二分之一工會的會主,憐荷!”

    實在是大吃一驚,二分之一工會的頭領竟然會是一名獸人,一名女性獸人竟然做了一個半獸人組織的最高首領!

    三人對望一眼,眼裏全都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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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發表於 2010-3-16 03:33:39 |只看該作者
第四0四章
    她很有禮貌地對覺非三人說了聲謝謝,不卑不亢,讓人看不出深淺。

    “哪里哪里,同道落難,自當相助!”

    覺非也很客氣,並且特意將“同道”兩個字說得很重,仿佛意有所指。

    憐荷,一個能坐到現在位置的女人至少是聰明的,她聞言眉頭稍微動了一下,卻不搭理他,反而說:“聽平旋說三位貴客人族對麼,不知道對我們這兒的環境是否還適應呢?我已經讓下人為幾位準備午餐了,您們想吃什麼儘管吩咐他們做就是了。”

    卡布衣掩不住少女般的心性,一聽到有吃的微笑就爬滿了整張臉:“有肉嗎?我是說可不可以讓他們做幾道葷菜,這一路走來我的嘴都饞死了。”

    卡布衣說的話雖然看似很白癡,但仔細一想卻很機敏,它在很大程度上緩和了當前的氣氛使之趨於輕鬆——卡布衣雖然偶爾大大咧咧的但還不至於說話不經頭腦,在外人面前還是一向很有分寸的。

    說完她便私下裏朝覺非眨了一下眼,邀功似的。

    “呵呵,這個還要請卡布衣小姐見諒了,獸人不像人族有圈養動物的習慣,自從戰爭開始以來各地應徵入伍的青壯年日益增多以至於連出門狩獵的人都變得 很少了。”憐荷果然被她說的話逗笑了,然後信誓旦旦地說,“雖然我們這兒出售的肉類不多,但請您放心,我保證這一頓肯定會讓您滿意的!”

    卡布衣燦爛一笑,態度隨意地說:“那就多謝憐荷姐姐咯!”

    得,都稱姐姐了,她們的關係又被拉近了一層!

    憐荷顯然有些反應不過來,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說:“妹妹別客氣,不如飯後讓姐姐我帶你參觀一下這裏?”

    “太好了,我老早就想瞭解獸人的風情習俗了,現在有姐姐帶路實在是太棒了!”卡布衣施施一禮,很是開心地說,“那就有勞姐姐了!”

    接著憐荷就叫過了下人,照著卡布衣所說的特意改了幾道菜,一頓下來果然葷素搭配適中,吃得眾人舒坦不已。

    飯後,依先前所說三人便跟著憐荷開始參觀起二分之一工會的大本營來。

    這裏雖然是座普通的民居,但內裏的裝飾、擺設卻顯得主人對美的別具匠心——每個房間前必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花圃,花圃中百花爭放得十分熱鬧;而石質 的結構的各個房間卻看似木質,在有利於防守的同時更顯得美觀;花間小徑盤桓錯雜,既能在敵人進攻的時候起到迷惑作用又使得整個建築意趣十足。民居臨河而 築,引河水之秀麗點綴花間之幽情。

    此刻,卡布衣和清荷二人正在一潭池水旁逗弄小魚,而憐荷卻不知為何獨自走到了一個亭子裏,隔著面前的大河遙望遠方。

    “會主果然慧心妙手,把這裏佈置得如此美妙,在下佩服!”

    覺非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過來,學著憐荷的樣子眺望遠方嘴裏淡淡地說。

    憐荷轉眼看他,客氣地說:“謬贊了,這些都是工匠們做得好,我這個會主可不敢貪了功。”

    “這也是因為您給了他們充分的自由,要不然我相信絕對做不出這麼好的效果來。”

    “哦,自由?”憐荷不由開始重新打量起面前的這個年輕人,“自由確實是個好東西,可是這世界上能有誰會有真正的自由呢?我想您一定有話要對我說,自從我們剛才見面以來似乎您就一直在有意無意地暗示我一些東西,我說的對麼?”

    覺非不答反問說:“不知會主對建野城的‘天降異象’有什麼看法呢?”

    “平旋跟我提過這個,我知道那全都是您在救護他時對抗獸王東護法紫氣的靈弑術所產生的現象。”

    覺非點頭表示同意,接著又問道:“會主果然明察秋毫,但除此之外呢,除此之外會主可想到了別的什麼?”

    憐荷不語,盯著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覺非整理了一下思路,侃侃而言道:“雖然比起您來我對獸人一族不甚瞭解,不過就依此行的所見所聞而言,我以為獸人是比較迷信的。出遠門必先求平 安、久旱必祈上蒼降雨、婚嫁必先選吉祥日——獸人的這些作為我相信會主您比我清楚許多。就說幾天前我在對抗紫氣時所產生的異象吧,您知道這不過只是魔法相 互對抗所產生的必然‘副作用’,但普通老百姓們卻不這麼想。他們認為這是老天發怒了,老天在因為某些獸人的所作所為發怒了,降下火雨是為了懲罰他們!”

    說到這裏,覺非停住了,試探性地看著憐荷。

    “呵呵,有意思!”憐荷對他所說的話不置可否,而是笑道,“你繼續說說看。”

    “既然會主讓我繼續說,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他們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們當然不能稱之為愚昧,但迷信卻是一定的了。自古以來所有的統治者所採取的統治方 法幾乎都是愚民政策——這是他們制勝的法寶,但反過來說也是他們的死穴所在。因此那些起義的領袖往往會借助這個‘法寶’反過來倒打統治者一頓,從而推翻他 們的統治!就像這一次的所謂異象,如果有心人借此利用一番,那麼……”

    “那麼怎樣?”

    覺非苦著臉說:“我想以會主的聰明睿智必定已經知道了一切,您又何必再為難我呢?”

    “不錯,這些我自然都已經知道。”憐荷語聲一頓,注視著覺非的眼睛說,“我只是不知道您為何要對我說這些,這于我於您又有何干?”

    覺非暗吐舌頭,心道這女人還真是難對付。

    “於您——”他的神情很嚴肅,嚴肅到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半獸人飽受獸王欺淩,直到此刻都必須活在陰暗之中見不得人,我想改變這樣的現狀是您成 立二分之一工會的初衷對嗎?但是消極的等待必然是不能滿足您的這一初衷的,與其等待獸王的善心大發倒不如主動去爭取堂堂正正活著的權力!於我嘛……您該知 道獸人大軍此刻入侵的是哪里吧,身為人族的一員我有責任與義務盡一切努力包圍自己的母族!”

    “不錯,說得很有道理。”憐荷忽然話鋒一轉,說,“那您的意思就是要讓我二分之一工會為您做先驅者,等到我獸人國度混亂不堪的時候您再舉兵而下一舉將我獸人滅了族?”

    “要滅獸人一族未必需要這麼麻煩!”覺非忽然哈哈大笑說,“如果我有心想要滅了獸人整個種族那根本就沒必要跟您談論剛才的話題!”

    “那我可就不明白了,您倒說說您所圖的究竟是什麼。”

    覺非沒料到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憐荷竟還如此好說話,他不禁一愣:“如果說我沒有什麼企圖那是假的,但我所圖的也未必是您所能相信的。”

    “但說無妨。”

    “我只是不忍有太多的生靈因為戰爭而塗炭,夠了,雙方戰死的人已經很夠了!”

    “是個好介面,”憐荷接著說,“不過我同意你所說的,戰死的人的確已經太多了。”

    “所以我才需要您的合作!”覺非目光拳拳,“如果沒有您的合作,那這場戰爭所需要持續的時間就會更久,死傷的人就會更多您知道麼!”

    覺非長舒了一口起繼續說:“當然,我這不算是在求您,如果您拒絕合作那我也無話可說!”

    “您要我怎麼與你合作呢?”

    “四處散播謠言,蠱惑民眾獸王殘虐天要之亡!”

    憐荷一笑,問道:“就這麼簡單嗎?”

    覺非也跟著笑了,肯定地說:“是的,就這麼簡單——如果您認為這很簡單的話。”

    “這個主意的確不錯,”憐荷想了想說,“我可以答應與你合作,但你也必須答應保障獸人未來的生存,至少要能保障半獸人的生存!”

    “這個當然,我答應您!”覺非一笑,接著玩笑般說,“不過是什麼讓您突然改變了主意呢,不會是因為我的口才吧?”

    “當然不是因為你這滔滔不絕的口才了,”憐荷也笑了,這次笑得很釋然,“在你來找我之前就已經有人找過我,要我答應你的所有要求。”

    “怪事,我之所以會到這裏完全是出於偶然因素,怎麼會有人事先來找到你要你答應我的任何要求呢?”覺非不解地問,“您能告訴我他是誰麼?”

    “道士、道童、美若天仙的女子。”

    “道士、道童、美若天仙的女子?”覺非又笑了,“您不是在拿我尋開心吧,這樣的啞謎我要猜到什麼時候才能猜出來啊!”

    “我怎麼敢拿讓獸人聞風喪膽的覺非•夜大人尋開心呢?”

    這個女人竟然連我的來歷都摸得這麼清楚了,看來果然不簡單!

    話雖如此但覺非還是不信,不由流露出了那不信的眼神。

    憐荷的神態突然一變,變得異常嚴肅,或者說是異常恭敬:“如果讓我選擇,就算讓我拿整個天下來尋開心,那我也不敢拿‘迎社’來開玩笑!現在您懂我的意思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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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
發表於 2010-3-16 03:34:08 |只看該作者
第四0五章
    迎社,一個神秘的組織,在成立之初就被授予了特殊的使命,可是它迎的是誰,等的又是誰呢……

    比齊大陸,某一個城市的角落,幾個人正圍在一名留著山羊胡的羊人討論著什麼事情。

    羊人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周圍,以一種近乎高密的語氣說:“你們知道麼,建野城出現異象了,這可是天的旨意啊!”

    “你是說不久前的那場火雨嗎?”旁邊有人提出異議說,“王早就貼出告示解釋了,那是兩大魔法高手在比鬥的時候所產生的特殊現象,哪是什麼異象!”

    他的說法得到了部分人的贊同,而更多的人則是豎起了耳朵等著羊人來進一步解釋。

    “呵,什麼魔法高手比鬥,屁話!”羊人不屑,“我們獸人會魔法的不在少數吧,可你們誰見過打鬥的時候會下火雨的?就算是火系魔法高手,他也不可能 放得出那麼強大的魔法來啊!再說了,傳聞在那場火雨之前,建野城裏都能聽到陣陣鬼哭聲——誰那麼有本事能讓鬼怪都來替他搖旗呐喊了!”

    先前那人聽了他的話後不禁也有點信了,可他又不想認輸,於是忍不住就問道:“那你說老天降下什麼旨意了,要知道我們比齊可從來就沒這麼大一統過,要降也該降的祥瑞!”

    “天降祥瑞會弄得鬼哭狼嚎的?”羊人搖了搖頭,一副憤世嫉俗的樣子,“要我說,老天他給我們的旨意就是要我們聯合起來推翻獸王的統治——自從出了 他之後我們就開始一天到晚地打仗了,誰家沒個年輕人戰死在沙場的,啊?想我那小兒子啊,他剛成年就被抓去參了軍說如果立了功以後就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可 是事實呢,事實是我們根本就已經跟他失去了聯繫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我們比齊有什麼不好,幹嗎非要去占人族的土地?!你們看吧,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 了,他要我們站起來去推翻獸王,推翻他,推翻這個不把民眾性命當一回事的暴君!”

    此話一出,眾人的臉色都為之一變,他們趕緊縮回了脖子,生怕羊人的過激言行會牽連到自己一樣……

    比齊大陸,某個官邸。

    雷諾是這個官邸的主人,頗受獸王器重,是難得被重用的文官之一,其原因或許就是因為他是文官當中少有的主戰派。

    因為頗受器重,所以公務相對也就繁忙,此刻早已經是深夜,可他卻還在文案前工作著,沒有歇下。

    他伸了個懶腰,愁眉更加不展。

    “王讓我去查那場火雨的肇事者,可一點線索都沒留下我又怎麼查呢?”他自言自語,“王啊王,我也知道那火雨會被有心人利用,可我不是抽調了‘國庫 大盜’案的精幹人員去查了嗎,你又何苦一天催我一次呢?如果有線索了我還能不馬上稟報你麼?毫無頭緒……說不得這次又要找個人族的替死鬼了!”

    正在這個時候,屋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聲,吵得他怒火攻心。

    “誰在外面吵鬧,給我拖出去砍了!”

    門外一名獸人護衛慌忙跑了進來,苦著臉說:“大人饒命啊,小人們並不想打擾到您的,可是……”

    雷諾厭惡地瞪了他一眼,這名護衛曾經破壞過他跟弟媳的好事,本來就讓他看得很不順眼,正準備想個藉口除去他呢,現在倒好,他自己竟跑來了:“可是什麼,本大人在辦公的時候最忌別人打擾,你明知道我會用什麼手段懲罰竟還敢這麼做,看來是真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大人息怒!”護衛磕頭如搗蒜,結結巴巴地說,“外面,外面有刺客,所以……”

    “有刺客?”雷諾一驚,隨即便哈哈大笑,“想不到如今還有不怕死的東西敢在我雷諾頭上動手!去召集所有人馬,列最新陣形,我要玩死他!”

    護衛連忙退去,而雷諾則沉浸在了自己的假想之中——雖然他是一個文官,但生性卻好戰兇殘,曾經照著兵書訓練了幾十種虐人的陣形,為了以此取樂他曾經甚至還把幾十名犯人放到院子裏,最終被他給活活玩死!

    不一會兒,外面的喧囂聲停住了,而那個護衛也進來報告說隊伍已經列隊完畢。

    “好,今天晚上大家都有的玩了!”

    他丟開手頭的工作大踏步走了出去,準備享受一次變態的遊戲。

    可當他剛一出門就發現了事情的不大對勁,門外那些士兵竟抬眼望空,帶著虔誠的眼神望著上空!

    “怎麼回事?”

    他下意識地也抬起了頭朝上望去……

    眾人頭頂,半空之中,一條人影巋然挺立,周身星芒遍佈,熠熠讓人不敢直視!

    空中的人影長著八隻羽翼、身穿一套精美的鎧甲、手握暗光流動的兵器,如千萬年都未曾改變般蔚然站立著!

    雷諾吃不准目前的情況,心裏原本的興奮感早就去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則是色厲內荏:“大膽毛賊,竟敢在本大人面前裝神弄鬼——你以為身上按了八支翅膀就成天神了?!來啊,給我把他射下來!”

    眾士兵大喝得令,卻在開弓之時如何也拉不動那根弓弦,仿佛有有莫大的壓力把自己的身體給定住了一樣。

    “雷諾!”空中之人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引得回音陣陣,“你可知罪?!”

    雷諾見手下沒一個將箭射出去不由又急又怒,在那裏大聲喝罵著。

    “你不該助紂為虐,”空中那如天神一般的人物再次開口,“奉天之神旨,今天取你狗命!”

    然後,忽然起了一陣大風,吹得沙子漫天飛舞、吹得眾人不得不揉起了眼睛——等他們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卻赫然發現剛才還在喝罵他們的雷諾此刻已經倒在了地上,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頭頂一聲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雷諾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他們趕緊朝天望去,卻哪里還見得到那人的影子……

    比齊大陸,濱海城市。

    這裏已經持續三個月大旱了,三個月來天上根本就沒掉下來過一滴雨水來,迫不得已的獸人們為了生計捐出了大筆的錢財請了一個號稱獸人第一通靈者的人來,希望他能代表他們向天祈禱,讓老天發發慈悲能快點下雨。

    “第一通靈者”是個五十開外的精瘦男子,一雙眼睛亮光閃閃,仿佛能看穿世間萬物。

    他在一陣瘋狂的“舞蹈”之後無力地趴倒在了地上,臉上汗水岑岑,目光呆滯。

    周圍幾個主事的人見他終於“通靈”完畢,忍不住就獻媚似的說:“大師,您辛苦了!那……天神老爺跟您說什麼了麼?”

    “唉!”通靈者長歎了一口氣,說了句莫明其妙的話,“當政者無德,觸怒上天,天怒自當人怨,旱情馬上就要消失了……”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赫然起身飄然而去,連眾人湊齊的大筆錢財都沒收取!

    “大師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天怒自當人怨?”

    “放心吧,您沒聽大師說旱情馬上就要消失了麼?我猜大師一定是憐憫我們也不容易所以才不收我們分文的!”

    “可是……他的話實在讓人好生費解啊!”

    當天夜裏,電閃雷鳴狂風暴雨!

    正當人們欣喜地以為自己的祈禱終於感動上蒼的時候,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平靜的海面突然驚濤翻滾卷起層層巨浪,蔓延的海水像是瘋了一般撕碎了海岸、撕爛了堤壩,向著民房直沖而去!

    海水,倒灌了!

    各地殘暴不忍的官員紛紛被殺,屍首卻完好無損看不出一絲傷口;鄉野處傳出挖出“亂”字古碑,古碑上的烈火熊熊如生;捕魚為生的獸人在某一天忽然捕 住了一條平生僅見的魚,此魚長相怪異於魚身之下竟還長了四條粗大的大腿,而它在被捕之時口中吐出了一條絹質字條,上面赫然寫著“天將亡矣”四個大字!

    ——比齊各地陸續多發生了許多其形怪異的事,人們將這些怪事一一聯繫在一起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一個連想都不敢想的結論——獸王無道,天下易主!

    雖然官府出臺了許多強而有力的措施想要解釋這些都是謠言,是個別野心者想要借著妖言來迷惑眾生,可是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關於天下將要易主的傳言最終還是在比齊這塊大陸上傳開了,傳得沸沸揚揚,傳得人心惶惶!

    天下即將大亂了麼?!

    獸人們有興奮的有哀歎的有認命的有別有居心的,但幾乎所有的人都不敢否認一點,那就是,老天或許真的發怒了!

    發怒的老天爺在啟示我們如果不推翻獸王的統治,那還會有更多更深的災難發生,甚至於被滅族!

    在紛亂的人群中,覺非笑盈盈地站著。他來到比齊大陸已經整整兩個月了,望著遠方的他忽然產生了一種氣吞山河的氣概,看著一個個面帶驚恐的獸人從自己身旁經過他笑了,笑得很甜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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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
發表於 2010-3-16 03:34:29 |只看該作者
第四零六章
    終於,抵擋不住各地的民聲鼎沸,獸王下達了抓捕令和封口令,凡是參與“民變”的人員不論身份不論男女一律進行抓捕,甚至對散播、討論所謂“異象”“天亡獸王”的人員也進行了一系列迫害,禁止任何人談論異象事件。

    一場本該轟轟烈烈的變革在國家機器的鎮壓下最終平息了下來——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的。

    二分之一工會會主憐荷現在很頭痛,因為工會內負責散播謠言的成員大半都已經被捕,並且後續工作也進行地很不順利。雖然她不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但看著自己一心想要保護的兄弟姐妹們陸續被捕入獄她的心還是止不住地憂傷,她不明白自己是否真的做錯什麼了。

    “現在該怎麼辦?”

    第一次,她心亂如麻得毫無主張,她看著坐在一旁一臉氣定神閑的覺非忍不住問。

    “不需要怎麼辦啊,”覺非用手指叩擊著桌面,回答說,“我們的效果達到了。”

    “可是那些被捕的人呢,難道你認為他們的被捕也是預先設想好的所謂‘效果’?”

    覺非美貌一翹,冷不丁地反問說:“難道你還天真地認為一場天大的變革不會流血?”

    憐荷歎息,這點無論是誰都會想得到,她甚至可以想像得出當政者為了維護其統治地位而對反對者所進行的迫害會有多殘酷——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她還是不想、不敢讓自己的人受到傷害,哪怕只有一點點的傷害。

    所以她盯著覺非看了半天,最終說:“你真冷靜!”

    “我猜想你是想說我真冷血吧?”覺非淡然一笑,“沒辦法,環境總會改變很多人的觀點——我也不例外,成了環境的受害者。但是話說回來如果我們不夠冷靜,面對敵人時一味地意氣用事,那最終受到傷害的就只能是自己。”

    他頓了頓語氣,看也不看憐荷一眼就繼續說道:“總之我們的第一步計畫算是圓滿完成了,並且達到了預期的效果,接下來就該實施第二步計畫了!”

    “這麼快?”憐荷一驚,“不是說好三個月以後才動手的麼,怎麼突然改變了!”

    “時機已經成熟,沒必要再等了。一個月都已經嫌太長,更何況是三個月,現在的我們只爭朝夕!”

    憐荷考慮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他的觀點。

    “既然如此,那組織正義之師的事情就拜託你了!”覺非以一種不可違逆的語氣說道,“我負責獸王那頭!我相信只要將他牽制住了,那他們也就沒什麼辦法了,畢竟就我目前所知,獸人族中還沒有誰有那麼大的野心能夠替代獸王……希望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吧!”

    然後他便大踏步走了出去,留下憐荷一個人坐在那裏若有所思……

    次日,覺非如願看到了一個好天氣,天空萬里無雲,湛藍的顏色一覽無餘。

    此刻的他正在趕路,身邊沒有一個人跟著。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怕些什麼,可當卡布衣和清荷二人同時要求隨他同去的時候,他還是斷然拒絕了。

    “你們在這兒幫著憐荷會主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他笑著說,“難道你們還怕我會出意外不成,別忘了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強哦!”

    他不清楚二女當時的表情是怎麼樣的,只知道無論二人怎麼說他都還是會拒絕!

    “我們不會成為你累贅的,你放心去吧,這裏有我們呢!”清荷歎了一口氣,像妻子般為覺非披上了一件黑色的長衫,“不需要擔心我們,我們也不會出意外的,會在這裏一直等著你回來!”

    “是的,你們會在那裏一直等著我回來的!”

    覺非理了理思緒,望著前方堅實地踏出了一步又一步——前方,正是獸人國都、獸王所在!他清楚地明白自己該幹什麼,卻不知道自己所要面對的將會是什麼。

    或許,在那裏一切都可以了結吧……

    一群人,行色匆匆,正是狐神、雪歌一行。

    十天正在訓斥著“審判軍”的一名成員,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十幾天了,原因是這位可愛的審判成員將路給帶錯了。

    “你不是說你最熟悉的就這裏,連閉上眼睛都可以走,怎麼還會帶錯路!”

    十天罵得很凶,但從他不時偷偷瞄向狐神的眼神來看,他是在做秀、在轉移他人的注意力。

    這個倒楣的審判軍成員也算是受夠了,想當初就是因為自己對某個城比較熟悉為了能夠讓大家儘快走到國都他才主動請纓擔任那一地的導引,可出了那個地 方之後自己就已經因為不熟悉道路的原因給辭掉了啊,可為什麼現在走錯了要責怪自己呢?所以委屈的他忍不住在那裏暗自嘀咕著,仿佛不這樣做就無法排遣內心的 鬱悶一般。

    “你剛才說什麼?”

    那人回答地很誠懇,但語聲低若蟻聞:“我閉著眼睛是可以走……”

    十天喝問:“說什麼,大聲點!”

    那人也算窩囊到頂了,忍不住就大聲叫了起來:“我說我閉著眼睛是可以走,可問題是我沒閉著眼睛走路啊,叫我怎麼帶!”

    一語引得眾人哈哈大笑,這句話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給十天吃鱉的經典了,連狐神跟雪歌都因此而笑了起來。

    十天很尷尬,十分地尷尬。

    “十天啊,你過來!”

    狐神很難得地將滿臉通紅的十天叫到了跟前,嚴肅地問:“當初是你讓他帶路的麼?”

    十天點頭,緊接著說自己會好好批評他的——狐神性情偶爾乖張,他是不大忍心自己的兄弟被她懲罰的。

    “不必了,”狐神擺了擺手說,“我只是想知道當初你為什麼不讓人家閉著眼睛帶路呢,至少那樣一來就符合了人家的要求。”

    十天通紅的臉變得更加紅了,他實在想不到自己的師父大人竟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自己擺上這麼一道,害得他再次受到弟兄的內心奚落,而反觀後面跟著 走的一行人,他們也是憋紅了臉——由於狐神在場的緣故,他們不敢放肆,所以再好笑的事情也只能憋在心裏,哪怕憋得肚子疼。

    “師父啊,您就別跟我添亂了行不?”十天低聲央求著,“我好歹也是審判軍的首領,被您這樣一弄以後哪還會有威信去管別人呢!”

    狐神淡淡一笑,用手摸了摸十天的額頭,用長者的語氣說:“我告訴你,你一定要記得一件事情,那就是威信這東西並不是因為幾句笑話就能消失不見的,如果你能做到在部下面前談笑自如,那這‘威信’自然而然也就有了!”

    十天心頭一動,緩緩地點了點頭。

    雪歌見板著臉的狐神已經教訓完弟子於是插到了他們中間,問道:“還要多久才能到達?”

    “應該也就兩三天的路程了吧。”十天算了算,心裏頭不禁又開始責備起那個只能像瞎子一樣走路的傢伙,心想要不是他帶錯路那就不會耽擱這麼久的時間了,想著想著他就忍不住再次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兩三天?”雪歌忽然變得不依不饒起來,“到底是兩天還是三天,你不要打我馬虎眼!”

    十天做一無辜狀,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雪歌大大大將軍啊,我哪知道究竟是兩天還是三天啊,我要是知道那還至於讓人帶錯了路嗎?”

    雪歌沒說什麼,只是看著他然後輕輕搖了搖頭,仿佛有什麼可怕的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了一樣……

    獸王寢宮,臉龐絕美的獸王一如既往地將身體緊緊地裹在了奢華而又柔軟、溫暖的白色衾裘之中,只露出一張白皙到無可附加的臉和那雙美麗的眼睛。

    落花,隨風飄搖。站在窗口遙望落花,翩翩起舞的花瓣就像醉人的音符一樣搖盪著他的心,他忍不住輕輕地讚歎它們的美,進而回頭看鏡,對著鏡子自憐自己的嬌豔。

    “王!”

    門口有人輕呼,低低的聲音裏有著無比恭敬的語氣。

    獸王微微一笑,左手中指、拇指相扣輕輕一彈,那精美的門就開了。

    “參見王!”

    獸王點了點頭,那意思就是說你可以起來說話了。

    剛進來的這人顯然很清楚獸王的脾性,知道他不怎麼喜歡開口說話,所以會意地站了起來,弓著腰說道:“啟稟王,各地的紛亂已在臣等的全力壓打下漸漸平歇了,只要我們再施以壓力臣相信不日便可將此事完全平息!”

    獸王的眼簾稍稍向上抬了一下,那美麗如斯的眉毛也在同一時間稍稍皺了一下。

    這人大驚,慌忙應承說:“王,請您放心,臣必定竭盡全力將此事在最短時間內解決——若不能,臣願以項上人頭給您做一個交代!”

    獸王輕輕歎了一口氣,對他擺了擺手,他很識趣地退了出去。

    “唉,這落花這流水何時才能歡聚呢?”獸王重又將目光投到了窗外,憐惜地說,“可不要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然後,他的手輕輕擺動,一股勁風擊出,所有的落花全都紛紛揚揚飄向了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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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
發表於 2010-3-16 03:34:54 |只看該作者
第四零七章
    一間酒家,覺非安靜地坐著。

    此時的他早已幻化成了獸人,沒有了二女在旁,他忽然感到一陣陣孤單,很孤寂的那種。

    他苦笑了一聲,心想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自己該是習慣了跟她們在一起了吧,他舒了口氣將酒一飲而盡。

    “先生可是想把酒向月、獨酌對影成三人呢?”

    一名絕美的少年很不客氣地就坐到了他的對面,極其自然地將覺非的酒壺給拿到了自己的手裏,然後緩緩為自己添滿了一杯。

    覺非朝他點點頭,笑了。

    “可惜天不從人願——沒有月亮,只有這太陽在空中。”

    “無妨,”那少年在喝了一杯之後,讓酒家夥計拿了餐具上來,接著說道,“對月獨酌要的僅是一種心情,心若在了那月便也就在了!”

    覺非再次發笑,眼前的這位少年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既不是喜歡也談不上厭惡,但總是覺得怪怪的。

    “對,酒不醉人人自醉,為這心中的月亮我們幹一杯!”他舉杯將酒送入口中不剩半滴殘留,“不知貴客是否找我有事呢?”

    少年似乎很懂得喝酒,在喝之前總會先陶醉般在杯子上聞上一聞,等那撲鼻的酒香將他的味蕾調動得差不多了以後才慢慢地將酒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中送去。

    “相逢難道不是有緣麼?”他看著酒杯,酒杯在他的手上輕搖,“有緣人難道不應該坐下好好喝上一杯?又何必管他有事沒事呢。”

    如果換了一個人,那人絕對會認為少年是個酒徒,只有嗜酒如命的酒徒才會這樣毫不遮掩地蹭人酒喝的。可是這裏的人卻並不這樣認為,因為從少年身上所流露出來的那種氣質是高貴的,絕對不像是沒錢喝酒的酒徒。

    “倒也是了,我問你找我是否有事的確問得俗了!”覺非被少年拋出的三個反問弄得差點愣住,“相逢確實有緣,我們喝酒我們喝酒。”

    然後二人相對無言,悶悶地喝著。

    良久之後,少年突然開口說:“不知先生來我國都之地所為何事呢?”

    覺非心中略驚,心道這少年好眼力。

    “怪了,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本地人而是從外地趕來的呢?”

    “我本來是不知道的,僅僅只是看你一臉的僕僕風塵便這樣猜了,”少年話聲一頓,說,“不過現在我知道了。”

    “是啊,我的確是從外地趕路到的這兒……這裏的風景很好,不愧為比齊首府!”

    “既然如此,不如就讓我這個本地人一盡地主之宜,帶你四處看看去吧!”

    覺非忙推辭,要知道他可不是過來玩的。

    “可惜了,實在是可惜了!”少年搖著頭大聲地歎息,好像真發生了一件令人十足惋惜的事情一樣。

    “可惜什麼?”

    話剛一出口,覺非就後悔了,眼前的這個少年從一開始就很主動,而他自己則處處處於被動,落在了下風。

    “可惜這麼美的風景無人懂得去欣賞啊,我想明日一早那落花就要哭滿一地了!”

    覺非笑笑,並不作答。

    “可惜啊可惜!”

    少年又連聲說了好幾次可惜,最後連句告辭的話都沒留下就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了。

    “這人真是奇怪……”覺非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就意識到了剛才自己的那奇怪感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少年,竟是個半獸人!

    這年頭,哪有什麼半獸人不怕獸王的追捕而敢在外面四處招搖,除非……

    一想到這裏覺非馬上趕了過去,可惜少年早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當中。

    真的是可惜啊可惜了!

    有點懊惱,覺非聳了聳肩膀,卻不料肩膀被人從後面重重地拍了一下!

    他猛然回頭,卻發現拍自己肩膀的竟是一位身材婀娜、一襲白衫及地的女子,她長著一頭秀麗的黑髮、皮膚白皙,尤其是那雙眼睛,水汪汪的讓人一看就會產生憐惜的感覺。但是可惜,她不漂亮,甚至還很醜,一張醜陋的豬臉簡直不堪入目了!

    覺非強忍住不爽,禮貌地問她是誰。

    “老師,您不會把我給忘了吧?”白衣女子嗔怒道,“我是雪歌呀!”

    “雪歌?怎麼會是你?”覺非大喜,“你怎麼會到這兒來的,又怎麼會變成這麼一副鬼模樣,還有,另外那三個呢,沒跟你一起來吧?對,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好像我還易了容吧?”

    “呵呵,看來老師變羅唆了哦,竟然一下子就問了我這麼多問題!”雪歌咯咯笑著,“我是奉了大祭師的命令特意來接您回去的,至於這鬼模樣——那就得怪狐神姐姐了,她非要說人醜點就不會引人注意了。吟風他們事情太忙脫不開身,至於怎麼認出了你來,還是得問狐神姐姐。”

    覺非這才注意到在雪歌身後還站了好幾十人,一個個都長得奇形怪狀的,而她旁邊站著的那位中年婦人不用說也知道就是狐神了。

    狐神淡淡而笑,說:“拜託,你也不想想你那點幻化之術都是從誰那裏學來的,你說我有可能看不出來麼?”

    覺非一陣汗顏,說:“呵呵,那就仰仗您老人家以後多提點提點在下了,在下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得了吧你,想學我本事還在那裏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像是義不容辭似的!”

    雪歌建議說:“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坐下吧,這裏不大方便。”

    “對對對!”身後一名男子趕緊湊了上來,笑哈哈地說,“我們弟兄幾個可全都餓壞了,是該找個地方好好吃一頓了!哦,對,我是十天,呵呵……”

    覺非一眼掃過所有人的臉,忽然想狐神這樣的幻化技術自己還是不學為好!

    獸王寢宮。

    昏暗的燈光下,獸王慵懶地斜靠在榻椅上,偶爾眉頭一皺露出一絲莫名的微笑。

    一名大臣一直恭敬地站在他的身旁,見他笑了於是說道:“王,要不要臣派幾個人將他們抓起來?”

    獸王輕擺右手,語氣中似乎還帶著一絲欣賞:“不必了,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大臣唯唯諾諾地點頭,在獸王的面前他從來都不曾覺得自在過,時刻都處在一種緊張的情緒當中。

    “不過,”獸王又是一笑,“派幾個人去會會他也不錯……你找幾個機靈點的人去辦吧,給他送幾埕上等好酒過去,就說是新相識送的。”

    “臣遵命!”

    “退下吧,”獸王伸了個懶腰,帶著點點睡意說,“記得不能讓他感受到一絲的敵意!”

    還是那間酒家,唯一不同的就是覺非不再是單獨一個人,而是有數十個人陪著。

    不過他自己則並不這麼想,看著那群只顧自己狼吞虎嚥地吃東西的人,覺非幾乎要開始感慨自己連一頓飯都不如了。

    “其實我倒真想回去,可惜這邊的事情還沒忙完。”

    從一開始雪歌就對他說了來意,等安坐之後覺非不得不告訴她自己的想法了。

    旁邊坐著的十天咂巴著油光的嘴說:“您在這邊還有什麼沒忙完的事情麼,交給我們幾個吧,我保證能辦得讓您放心、安心、舒心!”

    “一段時間沒見,想不到你變了這麼多。”覺非對他笑笑,“現在不光人長得難看了,就連說話的語氣都開朗了不少——的確是好事!”

    “我哪有變醜呢?”十天摸摸自己的臉,一臉嚴肅地糾正說,“這張臉不是我的,我的臉可是玉樹臨風型的,帥得都快不行了!”

    看來十天果然改變了不少,現在竟然都會開始拿自己當愉悅眾人的開心果了。

    雪歌湊過臉去,輕聲地問:“您是要去會獸王麼?”

    覺非緩緩點頭,在他們面前自己沒必要有所隱瞞。

    “那你們會打起來嗎?”

    “喂,雪歌小姐,看來你也變了不少嘛,現在怎麼連這種幼稚的問題也問得出口了?”覺非調侃著雪歌說,“你說我跟他見了會不會打起來呢?”

    雪歌不再問了,只是用很肯定的語氣輕輕地說:“我要和您一起去!”

    就在這個時候,酒家門外忽然出現了幾輛魔獸車,從車上魚貫跳下好幾個人,而每個人的手裏都還抱著一壇酒。

    他們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徑直走到了覺非的跟前,恭敬地將酒放了下來。

    “請問這是什麼意思?”覺非不解地問,“這些酒是送給我的?”

    “是的,大人!我們主人命令小的們為您送上幾壇美酒,說是聊表心意。”

    “這就奇怪了,我在這裏並不認識什麼人啊,怎麼會有人送酒給我呢——不會是你們弄錯了吧?”

    “沒錯,就是送給您的!我們主人說了,他很遺憾沒有與您一起去賞美麗的風景,因此只好送上幾壇酒算是彌補這個遺憾了。他還讓小的告訴大人說,酒中自有顏如玉酒中自有景如畫。”

    覺非約莫猜到送酒的人是誰了,可他還不是很肯定,於是問說:“那就多謝您家的主人了。不知道他是否還有什麼話對我說呢?”

    “他說,”送酒的人聲音頓了一頓,接著說,“他讓您不要對影成三人了,心越是寂寞人也就越會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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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6 03:35:19 |只看該作者
第四零八章
    看著眼前幾大埕的酒壇,覺非百思不得其解,他想不明白那個少年為什麼要送自己這些東西,甚至不能確定它們是 否就是他送的。如果不是他送的,那自己在這裏還有認識的人嗎?可是話說回來,少年與自己也不算真正認識,如果真是他送的,那他又為什麼要送自己這些東西 呢?按理來說,一個萍水相逢還算不上是朋友的人是沒必要這麼做的,可他卻如此做了,那他的用意又是什麼呢?難道真是因為他的忙碌怠慢所以送禮來表示歉意, 又或者是為了促進彼此間的感情?

    胡言亂語,不知所謂!

    “老師,您看看他們,好像有人的酒蟲開始犯病了哦。”雪歌朝後努嘴,笑著說,“您要再這麼沉默著估計過不了多久那些人可就得恨死你了呢!”

    覺非回神往後看去——那些被狐神幻化了臉的審判軍成員還真的是對著那些酒目露凶光,一副幾輩子沒喝過的模樣。

    “喂,你們給點素質好不好,大庭廣眾之下你們也好意思這表情的,就不怕別人誤會你們剛從牢裏放出來?”

    他是又好氣又好笑,心想這些人如此純真倒也難得。

    “我們是沒坐過牢,”十天語聲頓了一頓,眯眼偷看狐神一眼後小聲地說,“可是有時候人會比坐牢更可憐……”

    言下之意就是說狐神對他們的要求太嚴格了,幾乎比坐牢還要慘。

    “好吧好吧,”覺非單手將一壇酒舉起朝十天丟了過去說,“今天就放你們一馬,盡情喝吧!”

    豈知他話剛一說完,那些讒鬼就像發了瘋一般一個個都餓虎撲食地奔向了其餘的酒壇,傳出陣陣酒香……

    是夜,喝得醉醺醺的一眾人等住進了一家旅店。

    覺非單獨思考了良久之後,敲開了狐神房間的門。

    “找你商量點事兒,”他開門見山地說,“你對獸王怎麼看?”

    狐神在一進入房間就已經“卸妝”露出了原本美麗的容貌,她是一位極其愛美的人,在無人的時候絕對不喜歡將自己扮醜。面對覺非的深夜來訪,她那美麗的眉頭不由稍稍皺起,她還是不習慣自己在休息的時候被人打擾到。

    但她還是回答了覺非的話,回答得很簡單:“一個有魄力、有作為的人!”

    “能讓四大獸神俯首稱臣的人自然是有魄力有作為的了,”覺非笑道,“我的意思是說他本人都有那些習慣愛好呢?”

    “你沒事打聽人家的習慣愛好做什麼,該不會想跟他來段斷臂之戀吧?”狐神不忘調侃地說,“我在外面漂泊了這麼多年,本身又沒長千里眼順風耳,你說我哪會知道他都有哪些習慣愛好呢?”

    說得很對,覺非只好放棄了這個問題。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後又問道:“那四大獸神呢,我的意思是他們是否是真心臣服於獸王的?”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狐神也想了想,良久才繼續說道,“獸神的修為極高,一般很難碰到對手,因此也養成了他們心高氣傲的毛病,依照他們幾個的性格幾乎是不大可能真去服誰的。除非那個人是……”

    “除非那個人是什麼?”

    “除非那個人真的是獸之王者!”

    “獸之王者?那不就是獸王嘛!”覺非聽得啞然失笑,“他本來就是獸王,難不成還是被別人假冒的?可是在比齊大陸上又有誰敢假冒獸王呢!”

    狐神搖頭,否定地說:“錯!我所說的獸之王者並非這個意思!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一件事麼,當初我對你說我們之所以會離開主人就是因為主人要讓我們來到這塊比齊大陸上,等待著獸之王者的出現然後盡我們全力去輔佐他——如果獸王就是主人口中的那個人,那……”

    她沒在繼續說下去,可是從她的眼神之中分明露出了迷茫的神情——她在怕,怕自己所做的是否是錯的,是否已經辜負了“主人”對她寄予的希望!

    覺非並沒有留意到她的神情,他摸了摸眉毛突然感到事情或許並不像自己想像地這麼簡單。原本,他來到這裏是為了探聽出獸王是否與神族有所關聯,但現在看來卻好像完全變了樣,一不小心又跳出了個什麼所謂的“主人”——五大獸神的主人,這該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

    好在他生性隨意,能省心的事絕對不會放在心上,所以雖然他意識到自己應該已經碰上了一個大麻煩,但還是笑得很燦爛。

    “這也好,至少能讓我們小心戒備一下了!哦,對了,魔界那邊現在怎麼樣了,自從我離開之後還從來沒聽到過那邊的消息呢!”

    狐神緩緩地搖了搖頭,心有旁騖地說:“魔界很好……我累了,需要休息了。”

    “哦。”吃了閉門羹的覺非有一點點的不好意思,“那我就不打擾啦,祝你做個好夢,晚安!”

    “好夢!”狐神將他送出了門隨手把門給帶上了,“好夢……可我有多久沒有做過夢了呢?”

    她無力地坐了下來,滿腹的心事……

    獸王也有著心事,或者說從來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真心笑過了!

    “好像還是在小時候吧,那個時候我會在每天傍晚騎在父親的脖子上,開心地笑著……”

    “啟稟王,前線緊急軍情!”

    “呈上來吧。”

    他將慵懶的身體坐得稍微正了一點,但聲音之中卻依舊透著無比的“不務正業”。

    軍情緊急:舊勢力節節敗退;新方向久攻不下!

    “這可真叫人為難呀!”獸王似乎對這些東西並不怎麼在意,他從王座上站起,雙手輕輕拍打著手中的軍書,說,“大家可有什麼好建議呢?”

    “說不得我們就請四大獸神出山吧!”一名大將首先出列發言,“四大獸神實力超強,有他們出馬必定馬到成功!”

    他身後的幾人隨即馬上附和,都說由獸神出馬是最好的選擇。

    “四大獸神麼?”獸王沒有表示是否可以,只是淡淡地笑著,直把笑得那幾個人笑得寒毛直立才繼續說道,“他們有自己的生活,似乎貿然打擾他們有些說不大過去。”

    他們閉嘴不敢再開口了——每當獸王露出那個笑容的時候他們就感覺自己進了寒窯,說不出的寒冷。

    這個時候,一名身體強壯、長相兇狠的狼人大將站了出來,說話擲地有聲:“王,請准許我率狼族出兵!”

    然後他便不再說話,毫無懼意地直盯著獸王的眼睛看。

    “人說北方的狼族,會在寒風起,站在城門外,穿著腐朽的鐵衣,呼喚城門外眼中含著淚……”獸王輕輕吟唱,歌聲動聽如天籟,他在自己的歌聲中陶醉,然後緊盯著那名狼人大將說,“狼族,是個很勇猛的種族啊!”

    狼人大將跪地再次請纓:“請陛下成全!”

    “你有多少把握?”

    狼人大將回答說:“不敢說有把握,但我狼族向來就不懼怕死,必定將以自己的軀體打開通向人族之路!”

    眾大臣紛紛揣摩著獸王的心思,見他不說話於是心裏便有了計較。

    “好大的膽子!”先前那名率先發言的大臣指著狼人大將的鼻子大罵,“連把握都沒有你竟然敢擅自請纓出戰?!你這狼子野心裏究竟打的什麼算盤!”

    狼人大將不理會他,重又對著獸王說道:“請陛下成全!”

    “你……”大臣被氣得暴跳如雷(多半是裝的),他厲聲大罵,“你這是在幹什麼,是在逼迫王讓你出兵麼?!你眼裏可曾有王的存在,啊!”

    第三次,狼人大將第三次請纓道:“請陛下成全!”

    獸王笑得很燦爛,對著那大臣細聲細語地問:“不知閣下您眼裏可否有我這王的存在?”

    大臣戰慄,慌忙跪地:“微臣該死,微臣該死!”

    “你本不該死的……”獸王的嘴角始終含著笑意,“但既然你自己都認為自己該死了,我這做王的就不得不成全你了——來啊,拖出去,斬首!”

    那名大臣慌忙地搖擺著雙手,臉色嚇得鐵青,在連呼請王饒命的聲音中被武士給拖了出去。

    “你們是否寒心了呢?”獸王仿佛根本就沒把剛才的事當成事一樣,如拉家常般對其他的大臣說,“不必如此。我僅僅只是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指手畫腳而已,更討厭那些只有嘴上功夫的人!”

    他轉過身子,欣賞地扶起那名一直跪著的狼人大將說:“你做得很好!有狼族子弟出兵我便也放了心了。明日,明日我便親自為你餞行,祝你馬到成功!”

    “多謝王成全!”

    ……

    覺非此時正對著一個酒壇發呆,那酒壇精雕細琢,在淡雅中竟透出一絲華貴。

    “這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呢?”他自言自語地說,“看這酒壇就知道它必定不是凡品,在這戰亂資源匱乏的年頭竟然出手這麼大方,他究竟該是什麼樣的人?”

    他將封泥打開,一股清醇的酒香隨之撲鼻而來,還未嘗到酒味就有點讓人醉了!

    淺嘗,含在嘴舌間。

    “好酒,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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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9
發表於 2010-3-16 03:35:40 |只看該作者
第四0九章
    次日一大早覺非就已經出門,今天的任務是要收集關於獸王的一切資訊,甚至連他的飲食習慣都包括在內。不過很可惜,在忙了一整個上午之後,他卻除了一肚子的鬱悶外就一無所獲了。

    那些被問者要麼猛搖著頭表示自己不知情,要麼就是三緘其口一句話不說,生怕一開口就會被殺頭一樣。

    看著幾乎快變成死魚眼的覺非,唯一隨行的雪歌忍不住說:“老師,您看我們是不是弄錯什麼了?”

    “什麼?”覺非奇怪地看著她,一臉的不解。

    “您看,我們從一大清早就開始出門了,可到現在了卻還一無所獲。”雪歌說道,“我想了好久,這或許跟我們所詢問的物件有關——您想啊,人家好歹是 一族之王啊,在其普通老百姓眼中總會餘威猶在了,我們問這些普通老百姓獸王的資訊,他們會說才怪呢。先不說他們是否敢說了,就算他們膽子很大,可問題是普 通老百姓平時根本就接觸不到王者,他們哪會給出正確的消息呢?”

    “呵,你說得很對,的確是這樣的。”覺非接道,“我原本以為就目前的形勢而言,獸王的處境該是樹倒猢猻散的局面,卻沒料到竟是如此‘威風凜凜’!我不管它這是淫威還是威信,總之它給我們上了一課,那就是千萬不要小瞧了獸王——他是一個值得我們去研究的人!”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雪歌還能說什麼?她只是望著來去匆匆的人群忽然想知道覺非接下來想要怎麼做。

    “當然是繼續了!”覺非回答地毫不猶豫,兩眼直盯住她的眼睛,仿佛她應該知道一樣,“知彼方能取勝嘛,我們總不能太過盲目吧?不過對象是該換一下了,咱們找那些大腹便便的達官貴人去,他們應該會知道。”

    “找達官貴人?”雪歌幾乎驚叫,“就我們現在的模樣,去找達官貴人?!”

    “別不相信啊,”覺非忽然變得嬉皮笑臉的,“去問問達官貴人怎麼了,不就是換換裝說說謊的事麼?來,老師我給可愛文靜的雪歌買衣服去!”

    說畢他便轉身而去,雪歌只好一臉不解地緊緊跟了過去……

    下一刻,街頭上出現了兩名白衣白褂的男子。年紀輕的那位手裏舉著一方帆布,上書“疑難雜症手到病除,命運前途一看便知”十六個大字,而那年紀稍大者不緊不慢地走在後面,大搖大擺。

    “老師啊,”面對路上行人詫異的目光,年紀輕的那位輕聲對後面那人說,“您要扮郎中就扮郎中要扮算命的就扮算命的,幹嗎非要來個遊醫、占卜二合一呢?”

    “你懂什麼,”後面那人得意地呵呵直笑,“當官的無非就是想要個健康、知道個前程嘛,所以我這打扮正好符合了他們的要求,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自動上鉤啦!”

    “您聽過這麼一句話沒有?他們說治一種病的是好藥,包治百病的是假藥,藥到病除的是毒藥——您呢?”年輕人饒有興致地問,“您是什麼藥呢?”

    “切,我自然是好藥了!”稍大點兒的笑了,指著前面一人說道,“你看,那不就有人來找我了麼?”

    是有人找,一名獸人憂心忡忡地朝他們倆走了過來!

    “手到病除麼?”那人指著帆布上的字不大確信地問,“通常不都是說‘藥到病除’的嗎,到了你們這兒怎麼成了手到病除了呢?還有,看上面的字跡都好像還沒幹的樣子,該不會是騙錢的吧你們?”

    年輕那人一陣臉紅,像是被說中了心事一般不說一句話。年長的那位趕緊走了上來,哈哈大笑說:“客官這是說哪里話呢,我們怎麼可能會是騙錢的呢?跟您這麼說吧,只要經過我們的手那就沒有治不好的病症,但前提是——病人必須要非富即貴,我不給普通人看病!”

    他傲慢地揚起了頭,訓斥那年輕人說:“別人不信任我們,沒有關係,你何必生氣得連臉都氣紅了呢?!看來我這次帶你出來果然沒錯,是到了該給你練練修養的時候了!”

    獸人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識地就說自己家的主人是大官,“貴”得不行了!

    “那正好啊,”年長者眉頭一揚說,“不過醜化先說在前頭,給你家主人治病可以,但治好後必須要給我們豐厚的治療費,要不然,嘿嘿……”

    “要不然怎麼樣?”

    “我能治好一個人的病自然也就可以把病給他重新安上了!”

    他這麼一說,獸人就更加相信他是個名醫了,要知道普通的遊醫可不敢把話說得這麼直接、囂張!

    於是他換上了一副恭維的表情說:“這個一定一定,只要您能治好我家主人的病,要多少酬勞就給多少酬勞!”

    “那就走吧,別愣在這兒了!”

    三人穿過一條馬路,在一座氣勢恢宏的住宅前停了下來。

    “神醫您稍等,小人先進去通報一下啊。”

    年長者說聲隨意就目送著那獸人進去了,然後小人得志般看著那年輕人一陣發笑。

    年輕人忽然很正經地看著他,同時說:“老師,我發現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年長者疑惑地看著他,示意他說說看。

    “我發現吧……”年輕人故意拖長了音說,“我發現其實你也會瞎掰!”

    “單純的雪歌啊,你還是太年輕了!”年長的那位輕拍著自己的腦門一臉的惋惜,“為什麼,為什麼天才的我在人生路上會如此寂寞呢?唉唉唉!”

    “天才的覺非老師,”雪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也學著他的樣子說,“跟你這麼自戀的人在一起我的人生才叫寂寞呢!”

    覺非正想開口反駁卻忽然閉了口,因為他知道已經有人出來了。

    “兩位快請進吧,”先前進去的那人熱情地說道,“我們主人讓二位進去,並且說了只要您們能治好他的病必定會重重有賞的!”

    “應該的應該的……”

    覺非笑著邁著大步走進了大門,嘴裏說著讓人聽得莫明其妙的話……

    砂礫之漠,灌木叢中。

    這些日子路芒很開心,因為自從參軍以來他就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打得爽快過!一想到那些傻傻的獸人跑進自己的包圍圈時那驚恐的表情他就恨不得想找個地方好好地大笑一場——該,你們也有今天!

    不過他還是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少了點什麼,可究竟是少了些什麼呢,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去找謀戰喝酒——雖然部隊裏是不允許喝酒的,但偶爾偷喝一點兒總沒多大關係的吧。

    今天,他又拿了兩小罐的酒罎子遮遮掩掩地跑到了謀戰的帳篷內,想找個人說話了。

    可惜謀戰人不在,整個帳篷內空無一人。

    “奇怪了,現在那些獸人被打得七零八落的,他沒事上哪兒去了呢?”他自言自語地給自己灌了一小口的酒,“難道是跟誰約會去了?我就說嘛,娘子軍裏都是大姑娘,肯定會出現些生活作風問題的,沒想到啊沒想到,這第一個犯規的竟然會是他,呵呵!”

    正說著,帳篷的門簾忽然被掀了開來,從外面走進了兩個人。

    路芒下意識地就將酒罎子藏在了身後,可耐不住酒香太濃,滿帳篷裏都是酒的氣味。

    進來的兩個人正是謀戰和柳如眉,他們看著路芒一副手足無措滿臉通紅的樣子直想笑。

    “呀,你們倆來啦,有什麼事麼/”路芒慌得簡直口不擇言分不清誰是誰了,“來來來,兩位快請坐請坐!”

    謀戰看著他,一臉的無奈:“大哥,好像這裏是我住的地方吧?”

    “啊?哦,對對!”路芒乾笑著,他很想一邊笑一邊撫一下自己的大鬍子來定定心,可一抬手身後的那兩罐酒罎子勢必就要曝光了,所以他只能繼續保持著這個尷尬的姿勢、繼續笑著!

    “好了,咱們先說點正事吧。”柳如眉笑過之後忽然很嚴肅地看著謀戰說,“你聽到那個消息了麼?”

    “什麼消息?”

    “關於人族領導上層的攻守討論,”柳如眉皺著她那細細長眉說,“根據我目前得到的情報來看,上層的確在討論修改作戰總方針,但就繼續防守或者反擊達不成最終的統一,目前已經分成了兩派,正紅紅火火地討論著呢!”

    “反擊麼?”謀戰若有所悟,“你的意思是上頭一旦決定反擊計畫的話,那我們這支部隊就要第一批上最前線了對嗎?”

    “聰明!”柳如眉舉起了大拇指誇讚他。

    “這確實是個好消息,至少能振奮人心、鼓舞士氣!”謀戰停頓,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可關鍵問題在於,就我們目前的人手看來在這裏防守的確綽綽有餘,但如果捨棄了這裏的地理優勢那勝敗就已經難說,更別說想要為後續部隊打開一條路了!”

    “這也是我擔心的地方,”柳如眉歎了一口氣,說,“我們現在的人手確實不夠用啊……誒,路芒將軍上哪兒去了,剛才不還在這裏麼?”

    路芒出去了,因為他終於明白自己究竟缺了什麼了,那就是曾經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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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6 03:35:59 |只看該作者
第四一零章
    過往的一切啊,像那流動的逝水,過了就再也回不來了,哪怕努力去重新獲得,它也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了味。

    路芒呆呆地回想過去,不禁一陣唏噓。他不明白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被排出了軍隊的核心位置,胸中的那一陣陣感慨憋得他快喘不過氣來!

    “權力,呵,權力……”

    比奇大陸,國都之地,官員之府。

    覺非輕皺眉頭,看著病榻上的那一名獸人官員一言不發。

    “神醫大人,我家主人怎麼樣了?”

    那名引薦他過來的下人止不住忐忑的心情,吞吐地問道。

    “唉,難啊!”覺非歎了一口氣說,“這樣的病症,實在是讓人束手無策!”

    下人不敢言語了,他緊張地瞄了病床一眼,趕緊用手拽著覺非的衣角止住了他後面的話,他怕,怕一不小心就連累了自己!

    “束手無策麼?”床上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語氣還算平靜,“但不知道本官還有多久的壽命呢?”

    “老實說,這個很難說。”

    “嘿嘿,你這個遊醫倒也挺有意思!”病床上的人讓人將他扶起坐了起來,掀開床帷看著覺非說,“何必如此老實回答呢,好歹也安慰安慰我,難道你就不怕我砍了你的腦袋嗎?”

    “我不過只是據實說話,還不至於要被砍頭這麼嚴重吧?”

    “據實說話,說得不卑不亢嘛……”官員語氣忽然一轉,厲聲喝道,“來人啊,將這兩個招搖撞騙的傢伙拖出去砍了!”

    “何必這麼著急呢?”覺非呵呵笑著,看著那官員的模樣不緊不慢地說著,“我連話都還沒說完呢就想把我給砍了——砍了我誰給你治病啊!”

    官員眉頭一揚,止不住地興奮問:“你的意思是我的病還有的治?”

    “這個當然!”覺非的語氣透露出無比的自信和傲氣,“這世界還真沒多少病是我所不能治的!”

    旁邊一個下人好意提醒道:“大人,您別上這傢伙的當,他剛才還說自己束手無策呢!”

    “你別說話!”常言道病急亂投醫,在這個時候這官員是寧可相信覺非所說的話是真的了,“神醫,如果我還有救就請您為我悉心治療吧,本人不勝感激,必定重重相報!”

    覺非沒好氣地白了那個下人一眼,“你懂什麼束手無策嗎?我說了我對他的病束手無策?我只不過是覺得治療的方法有點噁心罷了!”

    官員眼睛再次亮了,稱呼上也變得更加恭敬:“您真的可以治我的病麼?”

    覺非沒有回答他,而是不住地打量著他肥胖的身體反問說:“那你覺得你的病是怎麼引起的呢?”

    “這……”官員有點猶豫,“說實在的,我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平常是很健壯的,連點小毛病都很少見,可自從兩個月前開始便開始一臥不起了,並且一日不如一日。”

    覺非滿是笑意地說:“兩個多月都不曾方便了吧?”

    “這個……”官員很是尷尬,“是……兩個月都沒大便過了……”

    “呵,你這病啊就是因為便秘引起的!”覺非哈哈大笑,“你說兩個月都不能大便這人還頂得住麼?也難怪你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

    官員強忍著一絲不快問道:“那您說該怎麼治我這病吧!”

    “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便也難了!”覺非慢慢走到他的跟前,在床沿邊坐了下來,“你這病啊外在原因是便秘,但內在原因卻是心病——因為你心中藏有秘密不曾對人言,憋著太久了,自然而然就開始影響你的健康乃至生命了!”

    “心病?”官員皺眉,仿佛真有心病似的一言不發。

    “對,就是心病!”覺非很有自信地再次確定說,“你這病的起因就是心病!並且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心病不除你這病也就好不了!這也是我為什麼說自己束手無策的原因——如果你實在不想把憋在心裏的秘密說出來,那誰也救不了你!”

    官員一陣猶豫,忽然破口大駡道:“好你個騙子,竟敢在這裏危言聳聽,難道就不怕我把你拖出去砍了?!”

    “換點臺詞吧,”覺非又是呵呵一笑,“‘拖出去砍了’這句話你剛才就說過,要嚇人好歹也動動腦子,你這麼動不動就來句相同的話難道就不怕親愛的讀者們厭倦嗎?”

    官員奇怪地看著他,絲毫不能理解他所說的:“親愛的讀者們?”

    “不錯,就是喜歡《魔神法師》的那些親愛的讀者們。”覺非忽然燦爛一笑,“我可是裏面獨一無二的主角哦,帥吧?!”

    木然,官員的雙眼實在是木然得可以,那眼神寫的可全都是不可理喻啊!

    “好啦,題外話呢就先說到這裏!”覺非對這人的理解水準實在不敢恭維,頓了頓說道,“你自己說吧,究竟考慮得怎麼樣了,是把秘密說出口呢還是不治而亡,二者選擇一項吧——我相信你也是看遍名醫的人了,這話裏的分量究竟有多重我想你還是能掂量得出的!”

    說完他便不再看他一眼,表情冷冷地走到了一旁。

    “我……”官員忽然歎了一口氣,妥協了,“唉,我實在是不知從何說起,也實在不知道該找誰訴說啊!”

    “你聽說過醫者父母心這句話沒有?”覺非又換上了一副笑臉說,“我可以聽你傾訴,當然也可以來個一問一答的形式。你也知道,咱麼倆說白了其實是沒多少利益關係的,所以如果你想把心裏的秘密告訴別人還不如直接跟我這陌生人說來得好!”

    官員緩緩點了點頭,好像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他輕輕地朝周圍的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出去。

    雪歌疑惑地看著覺非,心中充滿了難解的疑團。

    覺非微微一笑:“你也先出去吧,有什麼事我們過會兒再說!”

    雪歌這才隨著眾人走了出去。

    眾人一出去,屋子裏頓時安靜地可怕。

    覺非好像並不著急,他很快找了張椅子把自己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搖啊搖啊,搖得人眼花繚亂。

    “其實……”官員再次組織了一下憋在心裏的話,終於開口了,“其實我愛上了一個人!”

    “愛上了一個人?”覺非可不想在這樣的問題上耽誤自己太多時間,所以他便敷衍地說,“男歡女愛這很平常啊,你愛上了一個人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還算不得什麼秘密什麼心病啦!”

    “呵呵,”官員忽然一笑,笑容裏夾雜著一絲無奈,“可如果我說我愛上了一個男人那你還會不會覺得這事很平常呢?”

    “愛上了一個男人,這不是廢話嘛,難道你還會愛上一個女人不成……什麼,你愛上了一個男人?!”

    “對,這就是藏在我心底的秘密!”官員搖頭苦笑,“很讓你不敢相信吧?當初我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吃驚程度遠遠要超出你現在的!可是,這是事實,我確實愛上了一個男人,愛上了一個我不該愛的男人!”

    覺非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同性戀”三個字他雖然聽聞過,但總認為離自己很遠,想不到今天竟突如其來得讓自己給撞上了。他並不反對男男愛、女女愛,但也絕對不會去鼓勵,所以他安靜了下來,安靜地看著他。

    “他可真的是個美男子啊,是我這一輩子中見過最俊美的男子!”官員無限感慨,“想當初我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他,可是我自己卻不自知,直到幾個月前他要派我上前線再也不能每天與他見面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竟已經離不開他了!”

    覺非忽然感到哪里有些不對勁,問道:“他派你上前線?難道他是你的上級麼?”

    “誰說不是呢,他是我這一輩子當中所見過的最有作為的人,跟著他我是心甘情願的!”官員仿佛是在緬懷過去的點點滴滴,“我甚至曾經想過對他表白——可是我是個有家事的人,並且也不能因為這個而壞了他的名聲啊——誰能接受一個同性戀的王統治著他們的生活?!”

    “王……”覺非知道自己心裏頭想的“不對勁”是什麼了,“你,愛上了我們的王,獸王陛下?”

    官員自知自己一時激動失口了,他嚴肅地瞪著覺非,一字一頓地對他說:“今天的事我要你保證絕對不能告訴另外一個人,如果……你知道我會怎麼做的!”

    “呵呵,不會不會,我知道你會把我拖出去砍了的。”覺非摸著自己的脖子,愛惜地說,“脖子被砍一定很疼吧,我不敢我不敢!”

    “明白就好!”

    覺非忽然又恢復了神醫的面孔,看著官員說:“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呢,有沒有覺得心情舒暢了許多?”

    官員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滿臉的笑意出來了:“果然如此,舒服多了!”

    “這就對了,”覺非也很高興,他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快感,“既然你的心結已經除了,那這便秘之症也到了可以治療的時候了!”

    他吩咐官員平躺下,然後用手懸浮在他的身上由頭至腿地輕輕滑了下來,掌上點點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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