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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深藍啤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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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流浪的蛤蟆] 仙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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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5 05:16:33 |只看該作者
北極閣地處麒麟峰後山,天河劍派的弟子也極少打這邊經過。也許是約定俗成,大多數弟子寧可繞一道圈子,從旁側飛過去,也不來北極閣上方。

    焦飛瞑目坐在北極閣的樓牌下,前方數尺就是懸崖峭壁,下方的通天河水川流不息,捲起無窮浪花。他體內的玄冥真水宛如潮汐一起一伏,與下方的通天河水流波韻漸漸冥合為一,焦飛這才猛的張開雙目,一聲低喝,自通天河中衝起一道水龍卷,扶搖直上,一直到了焦飛的頭上,這才散成七條水龍在北極閣的樓牌間盤旋飛舞。

    焦飛望虛空一抓,一條水龍就應法訣變化,一頭衝到麒麟峰的山壁,打的一株伸出了絕壁的松樹斷裂兩段,樹冠的一頭轟然掉落,在通天河的河水中一卷,就淹沒在滾滾波濤中。

    焦飛再一指,一條水龍立時蒸騰化成片片雲霧,焦飛跨步一邁踩在雲團上,卻一刻也未停留直挺,挺的往通天河裡摔落下去。虧得焦飛水遁精通,又有踏浪之能,在通天河中只是一個翻身,就踏在浪頭上,催起了法訣,腳下浪頭猛地湧起了十餘丈高,焦飛提氣連縱,這才回到了北極閣的露台上。

    他運用法力一抖,渾身煙騰霧蒸,被河水打濕的衣衫又變得乾爽,這才苦笑一聲道:「看來想要在煉氣入竅的境界騰雲飛翔,真個是癡心妄想,縱然我有小諸天雲禁真法和黑水真法相合,也托不起來身子。不過這水氣化雲之術,在與人鬥法時使出,蒙蔽人眼目倒是不錯。」

    焦飛被河水一浸,其餘五條水龍沒有他法力支持,都散去了,把北極閣樓牌前的露台打濕了好大的一片。焦飛的黑水真法修為日益精深,以水御水手段也堪稱純熟,雖然距離第三層的境界還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但是在操控水流的技巧上卻不知比初入天河劍派的時候強過了多少倍。

    焦飛也是在修煉時偶然觸類旁通,發現小諸天雲禁真法和天河正法,黑水真法配和有許多妙用,便下了一番苦功來鑽研。

    他緩步往北極閣走回,隨手一招地面上的水漬都迅速幹掉,濕潤的水氣被他吸攝到了掌心,又復化成晶瑩淨水。焦飛隨手一抖,向身後打出,這些淨水立刻炸成了雲霧。這也是焦飛研習出來的一種手段,水化霧氣體積不知要膨脹多少倍,焦飛能在瞬間把水引爆成霧氣,雖然威力並不如何強大,卻勝在聲勢好大,和催水氣化雲的手段一般,都能用來惑人耳目,只是這法術還有少許的殺傷力,對付修道之人或者沒用,但是對付凡俗之人卻頗有效。

    焦飛在北極閣已經修行半年有餘,這半年裡他只看到一個紅袍修士,到這裡參見他的師父。那人連名字都懶得對焦飛提及,焦飛能做也只是用北極閣令牌震動門禁,知會在內修行的前輩。

    文學迷小說網進了自己修行的洞室,焦飛體內的真氣運轉法門早就換回了天河正法。

    剛才他試演法力,只是外在表象,就算有人看到也認不出來他用的是黑水真法。但是焦飛平日還是非常小心,琢磨了幾種隱藏玄冥真水的手段,只不過文學迷從無人來檢查的他的修為,這些法門從未用過罷了。

    在洞室中盤膝坐下,焦飛不禁暗忖道:「可惜我困守北極閣,修行上有了問題,不但無人可去詢問,連翻閱典籍自修也不能。若是有機會去麒麟殿中翻閱天河劍派收藏的各家典籍,找到小諸天雲禁真法的全本符箓,說不定在操縱水流的手段上,還有機會更上層樓。但麒麟殿乃是本門掌教郭真人所居,我便有潑天的膽子,如何敢去窺探?」

    最近他修煉遇到了一個關隘,天河正法進境遲緩起來,在無人指點的情況下,焦飛也只能耐心積累,等待一朝突破,有幾分空閒就鑽研法術的運用。

    焦飛失去了天星劍丸,雖然還能修煉天河九箓劍訣,卻已經是無用武之地。九字大日光明咒十分粗淺,沒甚可深究之處。也只有這小諸天雲禁真法有些奧妙,讓焦飛能來打發時光。但是小諸天雲禁真法他得之不全,再演習也就只是如此了。

    天河正法是道門正宗,最易收束心境,這些念頭雖然紛雜,但焦飛很快就鎮定下了諸般雜念,開始以天河正法口訣運煉一元重水。他最近才打通了第一百零七個竅**,但是天河正法越往後修煉,便越是艱。,先前得益於黑水真法淬煉肉身之功,天河正法進境極快,可到了後來,這些助益漸漸失去了效用。

    焦飛修煉了**個時辰,試圖凝聚第一零八滴一元重水法力,雖然比昨日又有些微進文學迷步,但最終還是無功而返。

    收了心法,焦飛怔忪而坐,掐指一算自己離開家已經將近一年半,也不知二老雙親如何,油然生出一股思鄉的情緒來。他身為北極閣的執役弟子,等閒無人來查驗他的行蹤,他若是在附近閒行倒還罷了,想要回家一行卻是空想。不說北極閣不能許久無人看顧,他還未煉就飛天遁地的手段,一來一回最少也文學迷要月餘時光,焦飛也自耗費不起這功夫。

    他對小諸天雲禁真法有莫大興趣,也是想把烏雲兜祭煉的飛行更迅速些,若是數日便能夠一個來回,這些問題自然就迎刃而解了。烏雲兜雖然能夠飛行,但最快也不過日行數百里,還比不過他催浪奔行的手段,不過這等級的法器,能夠駕馭了飛行已經相當了不起,他也不可能追求更多。

    「哎!本來不想時常叨擾蘇真師兄,他亦要修煉,但這般下去恐怕我再有幾年都難得過煉氣入竅這一關,明日還是去找他問一下修行上的事兒文學迷吧!」

    焦飛知道自己身份可疑,恐怕天河劍派上下還不大把他當做自己人,有些晚輩弟子知道他寧願到北極閣做執役弟子,還都有些瞧不起,因此極少離開麒麟峰後山。

《 本帖最後由 sharp12328 於 2010-2-25 20:0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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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5 05:17:02 |只看該作者
焦飛偶然出行,遇到天河劍派的弟子都頗受冷遇,他心中有數,倒不大計較這些。只要日後修為高了,這些人自然會恭謹起來,現在強爭面子,自家法力卻不濟,只會落得個更加羞辱罷了。只是這文學迷種場面見識的多了,焦飛就不大願意離開北極閣,去麒麟峰的前面。何況蘇真指點他已經極多,若不是最近的修為進境實在太過緩慢,焦飛原是不想去麻煩這位師兄的。

    焦飛在洞室中打坐了一夜,又在嘗試了一次,還是沒能凝練第一百零八滴一元重水,這才一聲長歎,把烏雲兜一展,一團黑雲裹住了身子,飛出了北極閣。

    蘇真所在的玉樓殿,焦飛倒是長有往來,算的上輕車熟路。他天河劍派弟子傳人的身份,倒是盡人皆知,因此也無人攔阻他,讓焦飛輕易進了碧游宮,尋到了玉樓殿。焦飛正要叩門而入,忽然聽得玉樓殿內有爭執之聲,他心中微覺奇怪,就靜候了片刻。

    過不多久,就有一個雙眉入鬢,面如冠玉的年輕道士怒沖沖的推門離開,見到焦飛在門外,神色甚是不善,冷哼一聲,丟下個冷眼,理也不理他,把足一頓化成了一道白虹走了不提。良久玉樓殿內才文學迷小說網有個聲音傳了出來,淡淡的說道:「門外可是焦飛師弟,快進來罷!到了師兄這裡,還客氣什麼!」

    焦飛推門而入,見到蘇真正在調弄一頭仙鶴,焦飛倒是知道,這頭仙鶴和蘇真收伏的異類,已經有了一千五百年道行,只是禽鳥修行比走獸更艱難,至今也不過是煉罡的修為。只是這頭仙鶴羽毛潔白,甚是神駿,因此蘇真喜愛非常,偶然也會傳授些道法。

    焦飛衝著蘇真深施一禮道:「小弟冒昧又來打擾師兄清修,最近修煉上有了些礙難,想請師兄解惑。」

    蘇真擺了擺手道:「焦飛師弟,你修煉的速度已然極快,為兄還是勸你,雖然勇猛精進是好事兒,但也易生出心障,反而阻礙修為。既然你來了,恰好我有事想要找你,便跟你說了罷!」

    焦飛言道:「師兄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就是。」

    蘇真略一沉吟,就對焦飛說道:「陳師兄最近想要煉一爐水雲丹,想要跟我借一個弟子來看爐火,我的幾個弟子都在外修行,便想到了焦飛師弟你。陳師兄入門比我早,司職在麒麟殿看守道藏,你去了便有機會翻閱本門藏的一些典籍。雖然裡面不會有本門三法四訣這等口口相授的秘法,卻有許多其他家宗派散亂典籍,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對焦飛師弟你的幫助也不小。比我隨意指點你幾句要好的多了。不知焦飛師弟可有意應承此事?」

    焦飛早就對麒麟殿內的道藏十分羨慕,只是沒緣分去翻閱罷了,聽得有這麼好的機會,焦飛忙不迭的答應:「還要多謝蘇真師兄幫我爭取這一份煉丹的事兒,此事我當然願意做了。」蘇真微微一笑道:「恰好我也要回中土一行,你就拿了我的手書,去麒麟殿找陳師兄吧!」

    焦飛謝過了蘇真,接過了手書便告辭而去,他入了天河劍派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有機會去麒麟殿,心嚮往之,也不敢駕馭烏雲兜這種法器,安步當車,步行上峰。好在他腳力強健,不過頓飯工夫就來在麒麟殿前,文學迷小說網他不敢高聲呼喝,只是把蘇真的手書一舉,這封手書上封印的符箓,立刻化成了一道金光,穿入了麒麟殿的大門,片刻就有一團金霞湧出,把焦飛一裹,片刻後就在一座煉丹室中落下。

    焦飛也不顧還有些頭暈眼花,忙抱腕說道:「小弟焦飛,是蘇真師兄介紹來幫忙陳師兄看守丹爐的。」

    一個五綹長髯,面如重棗的長大道士正盤坐在一座丹爐前吐納,聽得焦飛說話,只把一把風火扇扔過,喝道:「那便開始幫我煽火罷,記得要連續扇七七四十九下,不可須臾停頓,不然我這一爐水雲丹壞了,你須賠償不起。」

    焦飛一把抓過這柄風火扇,雖然這把扇子不大,但是入手後卻重的什麼也似。那五綹長髯,面如重棗的長大道士也不起身,只是長臂一舒,明明還差著幾丈遠,就把焦飛如同小雞崽子一樣拎了過來,往丹爐前一扔,催促他趕緊動手。焦飛舉起了這柄風火扇,用盡了全身力氣一扇,丹爐之中頓時火光大做,泛起紅光來。
文學迷

    虧得焦飛還兼修了黑水真法,不然力氣還不夠扇動這柄扇子,饒是他雙膀也有上萬斤的力量,扇了七八扇還是汗流浹背,那個長大道士只是埋怨他力氣不夠,著他不可須臾停頓,焦飛也只有豁出去力氣,狠命的幫忙扇爐火。

    丹爐中火勢越來越旺,焦飛到了後來不得不運起天河正法護住了身子,才不至於被爐火逼的站不住腳,衣衫也不至於被燎著起來。每扇一下,焦飛就感覺力氣似乎用盡了一般,這柄風火扇極是奇異,消耗的力氣不成比例。越是用力,就顯得越是沉重,似乎能視舞動者的力氣,自行增加重量一般。

    焦飛心中暗道:「這位陳師兄倒也古怪,居然問也不問就讓我煽火,原來煉丹這般辛苦,怪不得都是一粒丹也難求,輕易不得給人。」

    焦飛用盡了吃奶的勁,連續揮舞風火扇七七四十九下,全身汗出如漿,實是半點力氣也沒有了,陳道人這才一聲大喝,捏了個法訣,打開了丹爐的門戶。看到陳道人扔入了許多藥材,,焦飛這才知道,剛才這座丹爐其實是空的,陳道人恐嚇他說壞了一爐藥材,賠不起什麼的,乃是虛言。

    這位陳道人本命陳太真,乃是天河劍派掌教郭真人的五位親傳弟子之一,也是天河劍派六大弟子之首,一身法力神通不在派中長老之下,堪堪已經到了煉氣脫劫的層次,乃是天河劍派兩百年內最有希望煉就元神的弟子。

《 本帖最後由 sharp12328 於 2010-2-25 20:0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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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5 05:17:29 |只看該作者
陳太真開始煉丹,全神貫注,似乎無暇理會焦飛,這黃臉少年扔下了風火扇,運起了天河正法恢復消耗的力氣。他已經打通了一百零七個竅,凝練了一百零八滴一元重水,論起法力來,渾厚處不下普通煉罡境界的修士。但是他即沒學過道門的六丁六甲法,也沒學過佛門的大力金剛法,無法把法力轉換為力氣,剛才也只是憑著黑水真法修煉到第二層,身子十倍於常人的強壯罷了。

    再加上焦飛深知專一方可求道,雖然文學迷小說網在淮河的水府中得了許多人間武經,卻並沒有日夕修煉,只是偶爾演練身手,活動筋骨罷了,在運使力量上也不得其法,這才會如此疲累。

    不過他畢竟道魔兩家的法力都有了根基,只是打坐片刻,就恢復了全部力氣,焦飛正思忖接下來是坐在這裡旁觀,還是持著扇兒,做勤奮狀,就聽到了陳太真的呼喚。

    「快來繼續煽火,這次要一口氣連扇九九八十一下,不可須臾停頓,我的藥材都投入進去了,稍有遲緩,壞了這一爐的藥材,我把你攆出天河劍派。」焦飛肚內苦悶一身,不敢怠慢,陳太真在天河劍派的地位比蘇真高的多了,乃是六大弟子之首,真文學迷小說網要弄些瘋癲來,把他攆出天河劍派,蘇真也阻擋不得。

    他奮力揮起風火扇,一股做氣連扇了九九八十一下,這次不是他撒手扔扇子,是手兒累的抽筋,拿不住風火扇,他人跟扇子一起跌坐在地上,連法訣也掐不住了,只能勉力運起天河正法恢復力氣。

    陳太真也不理會焦飛,運煉良久,把口一張,一道純白的真氣噴入了丹爐之中,然後手捏法訣,有三十六道符箓於頂門飛出,化成了一道電蛇也似也飛入了丹爐。

    「這是什麼法力?看起來好生精奇!」

    焦飛在旁觀摩,想偷學一兩招手法,但是陳太真法力太高,凝練幻符只是動念之間,焦飛根本不曾瞧的清楚。好在陳太真開爐煉丹之後,屢次使用這道符箓,焦飛幫忙扇了十餘日的爐火,也記下來七八道,只是太過殘缺,實在拼湊不出來什麼模樣。

    煉丹一道最重爐火,但是煽火是個力氣活,道門高人怎肯如苦力一般賣弄?因此這扇火的童子都是煉丹大家必備之物,比諸多藥材還要緊。傳說道門十祖中煉丹第一的老丘,還用金銀之氣煉就了兩個金銀童子,以法寶化為活物,專門用來煉丹,看爐火。陳太真自然沒那個本事,自家用法力煉一個看爐的童子出來,他門下連徒兒都沒一個,每次煉丹都是跟其他的師兄弟商借徒兒來做此苦力。

    焦飛在陳太真的指點下,倒也慢慢琢磨出這一爐水雲丹,何時該火緊,何時該火衰,他人原本就聰明,雖然沒能學到陳太真煉丹的符箓,倒也揣摩了一些煉丹的手法。當初漓江劍派的孟闐竹送了他一部醫經,焦飛還曾起意煉一爐療傷的和血丹,看了陳太真煉丹的手段之後,焦飛才知道,就算當日他沒因為白鬚鬼劉泉和赤髮鬼湯巫山的爭鬥,採集了鹿血草回去,十之七八也是煉不成和血丹的。

    陳太真每日都要用本身法力和真氣淬煉丹火,這一日他忽然雙眼圓睜,比前幾日都要緊張,催促焦飛扇火,也是十分慎重,焦飛猜度是這一爐水雲丹就要煉成了,也怕功虧一簣,被陳太真怪罪到他的頭上,也是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鬆懈。也虧了他扇火十餘日,每次力量垂盡,便用天河正法恢復,這兩膀的力氣不住不覺增加許多,這才能堅持下來。

    「好了!快住了火勢!」

    陳太真一聲大吼,焦飛不敢怠慢忙停了扇火。這位五綹長髯,面如重棗的長大道士雙手合握一催煉丹的法訣,三十六道幻符從他的頂門衝出,懸停的丹室內,靜立不動。陳太真顯然是在緩緩積聚法力,想要一舉打入丹爐,煉成這一爐水雲丹。焦飛雖然疲累欲死,連半根手指也動彈不得了,但這麼好的機會,他怎肯文學迷錯過?強自掙扎精神,暗暗記憶這三十六道符箓。

    陳太真也似不管焦飛偷學,往下一指,就在丹爐中火焰微黯,最後一道煉丹的符箓也化為長虹,一股腦的鑽了進去,然後丹室內就響起了鼓樂般的輕鳴,滿室飄香。陳太真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碧玉葫蘆,長袖一拂,丹爐的門戶大開,十餘粒似霧似幻,繚繞著團團水雲的馨香丹藥就飛了出來,被陳太真收入了手中的碧玉葫蘆。

    這位長大道士煉丹成了,心中文學迷小說網喜氣洋洋,這才對焦飛說了除著他扇火之外的第一句話:「本來我叫人幫忙煉丹,丹成之後都會送一粒作為報酬,既然你偷學了我的煉丹符箓,這丹藥我就不送了。你剛才偷學的三十六道符箓,名為小諸天雲禁真法,有無窮妙用,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來問我,我今日心情甚好,可以幫你解答幾個問題。錯過今日,那就不要再來煩我。」

    焦飛大驚道:「小弟也曾見識過小諸天雲禁真法,雖然殘缺不全,但跟師兄這道符箓全無相通之處,這卻是怎回事兒?」

    陳太真冷笑道:「那些旁門左道之人,只曉得小諸天雲禁真法是道門散落在旁門的嫡傳,卻不曉得小諸天雲禁真法分為內外兩道。外道三十六符箓知道的不少,旁門中懂得這法術的沒一千也有七百,雖然都不過知道一小半,得全的極少。只有這內道三十六符箓,全天下道門知道的也不過三家,我們天河劍派內只有我一個人精習,今日你能偷學也是莫大緣法。原來我叫其他幾個師弟的門徒前來幫忙煉丹,都惦記著我的一爐丹裡會分他們一粒,扇火也不用心,更別說來學我這小諸天雲禁真法內道三十六符箓了。」

    焦飛聽了大喜,忙把關於小諸天雲禁真法的疑惑一一提出,陳太真雖然脾氣甚差,但是為人卻豪爽,答應了焦飛幫他解說,就全不藏私,把內道三十六符箓講解了一遍。

《 本帖最後由 sharp12328 於 2010-2-25 20:0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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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5 05:17:57 |只看該作者
但等焦飛問起外道三十六符箓的事兒,他卻拒絕作答了

    陳太真對焦飛說道:「我這人最是公正,你幫我扇火煉丹一次,我傳授了你內道三十六符箓,已經是報酬豐厚,嫣可得隴望蜀邪!不過我些日子還要煉一爐丹藥,你若是再來幫忙,我就允你去本門藏著典籍的書庫,自去翻檢記載有小諸天雲禁真法外道三十六符箓的道書。」

    焦飛聽了大喜,說道:「我願文學迷小說網意幫助陳師兄扇火!」

    陳太真嘿嘿一笑道:「我也正缺一個苦力,看你法力低微,力氣還不小,正合給我看爐,這幾天你就呆在這裡吧,反正北極閣那裡也沒什麼事兒好做。」

    焦飛心中卻忽然明悟過來,這是蘇真變相的給他尋了個師父。修道求仙,從來不是一路坦途,光有真傳法門,沒有人指點,進境速度慢且不說,遇到了過不去的關口,也許師長只是文學迷小說網一句話就能指點迷津,自己卻要卡死在那個境界幾十年也不得開悟。這也是焦飛為何寧願幹冒大險,也要投入天河劍派,若是沒有人指點,他一個人閉門苦修,就算骨頭都發白了,也只是一場空。

    陳太真乃是二代弟子第一人,修為高深猶在蘇真之上,就算是天河劍派的長老也多不及他,指點焦飛這種才入門的修士自是綽綽有餘。

明白了蘇真的一番苦心,焦飛倒是誠心誠意的給陳太真深施一禮,陳太真呵呵笑道:「我這裡辛苦,那幾個晚輩除了需要跟我討丹藥,每次我要尋人煉丹都找不到人,你也不用謝我,若是自己吃不得苦,卻不要叫累。」

    焦飛堅定的說道:「若是連這點苦都吃不得,我何苦千里迢迢來在天河劍派。」

    陳太真呵呵一笑,說道:「我這幾日煉丹都沒出門,現下還有要緊的事情要做,你就先在這間丹室裡住下罷。餓了左室裡有肉脯鮮果,渴了外面就有水井。麒麟閣是我們天河劍派的重地,有些地方就連我都不能隨意走動,你除了這間丹室最好什麼地方都不要去。文學迷小說網若是觸犯了什麼禁忌,都不用我來懲處,掌教郭真人一道符詔就把你貶在畜生道去,永世不得翻身。」

    焦飛拱手為禮,陳太真袖了水雲丹,揚長而去。

    焦飛在這幾日也是辛苦太過,連睡也沒好睡,疲累了也只能打坐片刻。陳太真一走,焦飛立刻就把丹室內打坐的蒲團湊到了一起,躺到了就睡。他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等他感覺到腹內飢餓了,這才爬了起來,先到丹室左邊的房間翻找了點吃的,胡亂吞了幾口,這才到了但是外面,在水井中打了半桶水,狂飲了一陣,這才恢復得精神奕奕。

    「沒想到居然有這機緣巧合,居然學了小諸天雲禁真法的內道三十六符箓,不過我當時怎的就忘記了問,我天河正法為何停滯不前?下次幫陳師兄煉丹,要請他多指點修為,法術雖然也是必須,但日後修為高再學也不遲。」

    焦飛把水桶扔回了井欄,這才有暇打量丹室附近的景致,這座丹室是個獨立的院落,在麒麟殿最偏僻的角落。除了三間房舍,一間煉丹,一間放著藥材,一間放著雜物,只有一座數十步見方的院文學迷小說網子,院子中除了一口水井,就是兩株參天的古樹,看起來也不知有幾百年了。

    焦飛從未有一日忘了修煉,恢復了精神,便在院子中運起天河正法,吸攝天地間的真水精氣。也不知過了多久,焦飛體內的真水精氣澎湃,一百零七個竅**一起共鳴,真水精氣在丹田內猛然收縮,第一百零八滴一元重水,竟爾在他久修不成的今日,忽然凝結成功了。新凝結的這一滴一元重水,順著天河正法運行,到了後腦的竅**——玉枕,把這處最關鍵的竅**打通。

    一百零八處竅**打通,這在道家煉氣入竅上有個名目,叫做一周天星術。是煉氣入竅的一大關隘,原本就極難過去,要比打通普通的竅**多花費十文學迷倍光陰。這一關一旦過去,不管修習任何家派的心法,在聚煉真氣上都會有極大的飛躍,比之前要快上倍餘。

    天河劍派的郭祖師曾說過:「到了這一步,便是週身星斗齊開,天地元氣入體。雖然不得長生,卻已經能延壽至百歲了。」

    焦飛一個呼吸,週身法力澎湃,帶給他從未有過的全新體驗。原本他只能感應到體內的真水之力變化,但是卻無法延伸到體外,玄冥真水以水御水,他也只是操縱了玄冥真水變化,那些普通的水流便會被玄冥真水吸引變化文學迷萬千。天河正法催發的法力,更是出手之後,就再也收不回來,也改換不了。

    此刻焦飛的五識六感和平常截然不同,似乎法力的每一種變化,他都能深入感應到更細微處,雖然法力增厚不過是百分之一,但是境界上卻有煥然一新,改天換日的變化。

    「真個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幫陳師兄煉丹居然還有這大好處。看來一味苦修,於修煉上並無益處,還是要觸類旁通,才能突破種種艱難關隘。」

    有了陳太真的指點,修為上又更進一步,似乎前方的路途在百般曲折後,又出現了坦坦平途。雖然陳太真說過,讓他不要亂走,但焦飛散了法訣,忽然心情大佳,現在又是月朗星稀,清明夜色,他想:「出門在近處閒行一回,當不打緊。」他推開了院門,也不敢往遠處去,就在麒麟殿的這個角落任意閒文學迷小說網行。麒麟殿其實十分廣大,有數百間宮室,上千個院落。加上天河劍派雖然名聲遠大,立派千年,但人數並不多,在麒麟殿中居留的人更少,焦飛隨意閒逛,也不曾遇上任何人物。

    散步了一回,焦飛正想回去丹室的那個院落,前面是兩條路,一條是來路,一條卻未走過,但是按照方向來推斷,卻是一條近路。

《 本帖最後由 sharp12328 於 2010-2-25 20:0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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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5 05:18:26 |只看該作者
以勤奮論,焦飛在天河劍派諸弟子中,絕對是位列前茅。他出門閒行不大不小繞了個彎路,原路返回定然要多走半柱香的時間。焦飛心中暗忖道:「從這邊走未必一定通敞,但就算有高牆阻路,我翻過去就是了,節省幾步路總是好的,可以回去多修煉一時。」

    焦飛信馬由韁就抄了近路,行不多遠就文學迷小說網是一條狹窄的夾壁甬道,兩邊院牆高聳,看起來頗有些陰森。不過焦飛也知,在天河劍派的老巢,文學迷小說網又是掌教所居的根本之地,無論如何也不會有鬼祟鬧事,便大步前行,也沒多顧忌。

    不過眼看走了半里多路,也不見盡頭,焦飛也有些焦躁,捏了法訣,用上了催浪的手段,平地湧起一股水流來,帶著他往前疾奔。焦飛這催浪之法,也頗神妙,日行數百里不在話下,他法訣才一捏起,頃刻就過了這條甬道,但是眼前文學迷小說網卻是一個幽靜小院,院子中除了一座青銅巨鼎別無他物。

    「怪道卻是個死胡同,我還是從這裡翻牆過去罷!」

    焦飛也沒有多想,在這座小院中也沒停留,一縱身就上了院牆,左右看顧,卻發現目光所及有七八個院落,每一座院落都和身後這個一般,空蕩蕩的只擺放了一座青銅巨鼎。

    「不妙!這裡別是什麼法陣罷?我若是亂行,衝撞了什麼事物,陳師兄一定怪我。還是退出去,寧可走遠路一點,也不要招惹事兒。」

    焦飛一翻身有下了院牆,正欲走時,忽然聽到青銅巨鼎中有人語之聲。他左右看顧無處躲藏,就鑽到了巨鼎的下面。焦飛藏好了才忽然想道:「我也是天河劍派的弟子,來麒麟殿是幫忙陳太真師兄煉丹,就算是走錯路了,也不是什麼大錯,卻亂躲些什麼?這般鬼鬼祟祟,反而顯得內心有鬼也!」

    不過這個時候焦飛想要出去也來不及了,只聽得一聲響亮,有七八個女子從青銅巨鼎中衝了出來,一個個鳳冠霞帔,髮髻高挽,輕袍大袖,纖腰卻是盈盈修束,每一個人都是國色體香,把凡間的女子都壓下去了。

    只聽當頭的一個紫衣女子說道:「七妹妹,你今天彈琴倒是好聽,比前進步了好多。下次來二姐家,我教你如何鼓瑟,二姐的本事你還要學幾日。」一個身穿淡黃衣衫,十七八歲年紀的女孩兒,輕輕噯了一聲,語調溫柔,文學迷說不出來的惹人戀愛。焦飛聽得七姐妹打鬧了幾句,都一個文學迷個飛到了其他的院落,只剩下一個一直都淺淺笑著,沒有說話的綠衣女郎,留在了院子當中,沒有離去。

    焦飛不敢偷看,縮在巨鼎下暗自祈禱:「陳師兄我現在信了你的話也,原來只是在附近閒行也會撞到這多女眷,這些美貌的女子說不定是郭祖師的粉頭,養在這些青銅巨鼎中,免得被門下弟子撞破。我卻冒失失走到了這裡,萬一給人知道,定然要給逐出了師門。」

    焦飛只想等著女子回到巨鼎中,自己也好離開,沒想到那個綠衣女郎幽幽的一聲長歎,竟然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一幅酒具,對於獨酌起來。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聽說本朝蘇戶部乃是大才,我還不信,前次聽人吟哦這一句詞,我才是真信了。也只有這般人物才能寫出如此入情入畫的佳句,我就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般佳妙的好詞。我也在這裡舉杯邀月,卻不知何時才能,不這般形單影隻,煢煢孑立!」

    若不是剛才看到這七個女孩兒來歷奇異,從青銅巨鼎中出來,焦飛定然會以為,這是一個思春的大家閨秀。他原本除了志怪的文章,也順帶讀過許多才子佳人的故事,如果事情不是這般奇異,現在聽得這女孩兒寂寞,說不定還能仗著膽子,上去對答幾句詩文。焦飛雖然不是大才子,但在荊夫子門下讀書數載,倒也不是做不出來詩文的人。

    現在他就只能暗暗叫苦道:「這位姐姐,您還是快回鼎中去吧,最多我下次多燒幾部本朝蘇戶部的詩集給你,讓姐姐細細品味。您要是這般賞月下去,不知要幾個時辰,我在這巨鼎下蜷縮著身文學迷子,百般不適,可怎麼受得了?」

    綠衣女郎吟哦了一會蘇戶部的詩詞,又吟了幾首李居士的長詩,這李居士向來跟蘇戶部齊名,向右蘇李並稱,也是本朝一大文學迷小說網才子。光是玩味這兩人的文章,這綠衣女郎還不罷休,又把本朝柳郎中的文采搞了出來。這柳郎中名聲稍遜蘇李,卻有一大好處,最喜流連青樓瓦巷,喝醉了沒有錢鈔,就拿詩詞抵債,號稱有井水飲處,皆能歌詠柳詞,文章流傳之廣,卻是本朝第一。

    那綠衣女郎吟詠了許久,又念了一首焦飛不曾聽過的詩詞,前幾句焦飛不曾在意,到了後來這綠衣女郎把「敢問鼎下公子,來去何由。」翻來覆去念了十數遍,這才恍然,原來自家行藏早就暴露了。

    焦飛倒也光棍,知道隱藏不住,便從青銅巨鼎下爬了出來,拱手一禮道:「在下焦飛,只是望月現行,走錯了路徑,並非有意冒犯這位姐姐,還望原宥在下的魯莽。」

    綠衣女郎吃吃笑道:「敢問鼎下公子,來去何由?我問了十七八遍,公子才鑽了出來,可見是個有心沒膽的。我這裡不消說望月閒行了,就是望日直行都走不進來。我們姐妹除了本派的兩代郭真人,就沒有見過第三個男人來此,公子還是說實話罷,我又不會怪你。」

  焦飛聽得這綠衣女郎說話輕佻,心中就有些古怪,暗道:「本派的郭祖師據說千年前就已經煉就元神,創了天河劍派後數百載,不耐俗世污濁,以絕力開闢了一處洞天,已經遷居過去了。現在的掌教郭真人乃是他的幼子,一身法力神通,非比等閒。這些女子要是都曾見過兩代郭真人,豈不是最小也有幾百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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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衣女郎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玩的事物一般,一股喜意衝上眉梢,焦飛告罪了兩三次,她也並不在意,反倒是慇勤挽留種種古怪的舉止,讓焦飛生出一股特別的感覺來,似乎這位綠衣女郎數百年不曾見過外人,一言一行特別天真,而且不自覺的會帶有一股威煞,似乎把誰也不放在眼內。

    「今日實是天色太晚,焦飛不方便留此做客,還是過些時日,再來拜訪罷!」

    焦飛長施一禮,打算不文學迷小說網顧而去,綠衣女郎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呆的悶了,見你還有些才學,才想就此月色,談論些詩文。不然就憑你也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麼?就算郭嵩陽他也不敢如此,我看你有本事走出去未!」

    焦飛心下甚是駭然,暗道:「郭嵩陽是本代掌教真人的名諱,這女子好大的口氣?難道是本門上一代的長老不成?不對,這女子幾乎不通世務,哪裡像是苦修數百年,人情通達的樣子。」

    焦飛正要分說,綠衣女子把衣袖輕揚,頓時一陣天旋地轉,換了景致。焦飛睜眼望去,已經非復金鰲島麒麟宮的亭台樓閣,而是清朗天空,萬里無雲,自己正坐在一朵雲頭上,下方是數百里的沃土良田,飛禽走獸不計其數,田地間行走著數百個通體泛著青灰色異芒,宛如金鐵鑄就的高大漢子正在勞作。

    這些身高最少有常人的三五倍的高大漢子,種植的也非是普通的五穀,而是高入雲霄的發出赤紅火焰的銅樹,這些銅樹高有數十丈,樹上有枝無葉,都是一簇一簇火焰聚成樹冠,火氣衝霄,燒灼的這一方天地熱浪燎人。

    雖然這一方天地只有這麼數百里,再遠就是宛如銅精鑄成的牆壁,把這一方天地牢牢的圍了起來。但是天空卻甚是高遠,焦飛抬頭望去,只見一個黑黢黢的洞口,不只有幾千丈高,他雖然端坐雲頭,但是卻並不曉得如何騰雲,也飛不出去這一文學迷方天地。

    「怪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那綠衣女子怎麼一翻臉,就把我送在了這裡?這要是跌落下去,就算摔不死,也要被那些銅樹上的火焰烤化了,就算僥倖跌落到別處,又不曾死,也要被那些巨人捉來加頓肉食。早知道就不得罪那綠衣女子,跟她閒聊一陣又算得什麼?」

    焦飛正自後悔,卻見一團白雲飄向自己,上面正是那綠衣女子,白雲上放著兩張案子,鋪好了皮毛大毯,案子上擺放許多果蔬,美食,還各有一把酒壺,她衝著焦飛一招手,喜孜孜的說道:「現在你可有法子走脫?」

    焦飛一拱手,長身一躍,到了綠衣女子的雲頭上,他年紀雖然文學迷小說網不大,但是膽量卻不小,不然也不可能有膽量去窺伺藍犁道人,並且大膽拜師了。他加入天河劍派以來,為了學道已經收斂了許多性子,但今日遭遇這般奇異的事情,焦飛乾脆就放開膽量,大方方的在一張案子後坐下,舉杯先敬了綠衣女郎一杯,這才開口問道:「在下焦飛是北極閣執役弟子,還不知姐姐芳名,在天河劍派是何地位。」

    綠衣女郎搖頭不答,只說道:「我不是你們天河劍派的人,只是跟你們郭祖師有約法三章,我們姐妹在這裡住下,幫他看守產業。下面那些青銅力士種植的赤火元銅樹,是天河劍派盛產的飛劍材質之一,數百年前天河劍派的弟子,每個人的飛劍都是赤火元銅打造。後來有一個邪派妖人,煉製出了克制這種飛劍的法器,讓你們天河劍派吃了好大的一個虧。你們郭祖師這才讓門下弟子採集其他種類的精金,另行祭煉第二口飛劍,他隱居到自己開闢的洞天之後,天河劍派使用赤火元銅打造飛劍的人卻幾乎沒了。連帶我們姐妹打理的這些赤火元銅樹也無人砍伐。」

    焦飛吃驚道:「赤火元銅那是天下祭煉飛劍的七種上品材質之一,究竟是什麼法器,居然讓本門把這種上品的煉劍材料都捨棄了?」

    綠衣女郎笑道:「也不算是什麼法器,應該算是一種異蟲,叫做嚙金火蟻。本來赤火元銅樹和嚙金火蟻乃是相生相剋的兩種上古奇物,赤火元銅樹秉承離火精英而生,不但堅硬無比,勝似尋常銅鐵百倍,而且天生有一股火氣,和天河劍派的功法正好相剋,遇上法術不敵的對手,施展這種飛劍轉有克敵制勝的奇效。不過赤火元銅樹雖然勝似金鐵,卻有天生的剋星,就是嚙金火蟻。這種異蟲專食五金,火焰,恰好克制赤火元銅樹的金火兩屬。赤火元銅樹砍伐下來,雖然已經是上佳的祭煉飛劍的材質,但本身屬性未變,遇上嚙金火蟻,轉眼就要被吞噬個乾乾淨淨。」

    焦飛驚道:「修道之人往往也就一兩件法器隨身,失去了飛劍,豈不是任人宰割?」

    綠衣女郎笑道:「可不是如此!那妖人法力強橫,又有嚙金火蟻這樣的異蟲在手,雖然最後還是敗在你們郭祖師的天河正法之下,卻殺了好幾文學迷個天河劍派的長老,死在他手的二三代弟子也有百餘人,險些傷了天河劍派的元氣。」

    「怪不得本派連這種祭煉飛劍的上佳材料都棄了不用,不過那嚙金火蟻如此厲害,難道其他種類的飛劍就不怕麼?」本來焦飛是被這綠衣女子困住了,不得已,這才做起陪酒的勾當。但是聽聞了這許多天河劍派秘辛,頓時大呼過癮,轉不怎麼願意即刻離去了。

    綠衣女子道:「嚙金火蟻也不是沒有剋星,只有在飛劍中摻有一些天河星砂,它們就嚼吃不動。只是天河星砂乃是純水的屬性,和西方真金,庚金之精,萬載寒鐵都能化合,卻偏偏不文學迷小說網能跟赤火元銅熔煉。」

    焦飛想起了自己失去的天星劍丸,也是摻了天河星砂,不由得暗暗一歎,心道:「不知什麼時候,我才能再有一柄飛劍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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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飛知道自己就算是偷了一顆赤火元銅樹回去,憑他煉氣入竅的本事,也祭煉不文學迷小說網出來一口飛劍,便立刻絕了這念頭,配著綠衣女郎說說聊聊,端坐在雲頭之上,倒也快活。

    綠衣女郎星眸半開半閉,似是飲多了酒,指著下面說道:「我看公子似乎也沒有法器隨身,不如我送你一株赤火元銅樹如何?雖然此物祭煉的飛劍畏懼嚙金火蟻,但一來那種異蟲被郭祖師收了,世上再無,二來比別種材質總是強些!」

    焦飛搖了搖頭說道:「我才是真氣入竅的半段,就算有了天下所有的天材地寶,也是毫無用處,反而分心,耽擱了修煉。日後我我修為到了,總有機緣煉造合手的法器。」

    綠衣女郎把小手掩口,似在偷笑,宛如美玉般的小手,就像是透明一般,焦飛只看了一眼,就捏了個法訣定住了心思,他一直都覺得這女子古怪,自然不敢亂起心思。

    「焦飛公子果然有修道人的氣度,居然連赤火元銅樹都不動心。那我便送你一件小禮物罷,下次公子過來,只要捏了這塊令牌,心中一想便文學迷能來我處。」

    焦飛接了綠衣女子遞來的令牌,這女子素手輕挽秀髮,捏了一個法訣道:「我們姐妹七個,小女子排行第五,你下回來只要呼喚五娘,我就會出來見你。」焦飛眼前一花,前方已經是陳太真丹室不遠,他心中怪異道:「這半年庭戶千里手法,也不是普通人能使出,文學迷說不定要煉就元神之人才能用得出來,怎的這女子使用起來,卻如此輕易?下一次……下一次我再也不來了。」

    送走了焦飛,五娘輕輕歎息,下方赤火元銅樹上忽然飛起了一層輕煙般的火霧,到了空中才看到清楚,那是無慮數萬頭細小的螞蟻,通體赤紅,肋生雙翅,飛行起來毫無聲息。

    這數萬頭生有翅膀的赤紅螞蟻,焦飛縱然在此也定然不識,但卻可以猜的出來,畢竟剛才五娘恰和他談起嚙金火蟻。數萬頭嚙金火蟻在空中匯聚成一個全身甲冑的神將,甕聲甕氣的說道:「五娘特意引那少年前來,可是為了解開封印!」

    綠衣女郎五娘輕輕歎氣道:「郭老鬼法力無邊,他的兒子郭嵩陽亦是精明過人,法術厲害,怎會把這麼一個少年放在麒麟宮等我引誘?這番心思只怕最後還是白費,只是有萬一之想罷了。」

    嚙金火蟻匯聚成的神將低聲道:「這少年法力淺薄,根本不合我們脫困之用。郭家把我們鎮壓在此,要傳諸後世子孫,沒有翻天的手段,怎能打開九鼎鎮山河的陣法。」

    五娘搖頭歎息道:「大姐她們早就息了心思,也只有我還癡心妄想罷了。九鼎去了其二,陣眼都沒了,就算能把這少年調文學迷教如郭家老鬼一般厲害,不從郭家倆父子手中奪了其他兩口山河鼎,也難讓我們姐妹破禁,倒是你還有幾分指望。當初你也真捨得,居然把自家元神震散,分化億萬,藏在嚙金火蟻當中,若不是我察覺了異狀,用赤火元銅樹幫你恢復元氣,此刻只怕早就化為異物了罷!」

    嚙金火蟻匯聚成的神將低沉一笑,聲音暗啞,似乎有說不出來的滄桑,他淡淡說道:「也虧了我當初行險一搏,不然怎能從郭老鬼的天河正法下逃脫?雖然費盡千辛萬苦,也總算讓我把這嚙金火蟻煉成身外化身,有朝一日能夠脫困而出,定然要把金鰲島鬧個天翻地覆,把郭老鬼逼出來不可。」

    五娘素手輕輕一撫,神色怔忪,似是愣神了文學迷小說網許久,才淡淡自文學迷語道:「奴家生於天地間近千年,也未曾嘗過做人是甚麼滋味,人間的愛恨情仇為何物……」

    嚙金火蟻匯聚成的神將啞然失笑,微微抱拳,全身又復潰散為數萬嚙金火蟻,宛如輕紗般落了下去。一聲輕歎,就連五娘也不見了,這方世界又在恢復了清淨。
文學迷
    焦飛在陳太真的丹室中修煉了十餘日,也不見這位陳師兄歸來,他畢竟是北極閣的執役弟子,這一日修煉完畢,心中忖道:「要不要回去北極閣看望一眼,免得誤了職責?不過我上次來,是陳師兄一團金霞裹了,送入到這裡。雖然北極閣就在麒麟殿後面,從這裡回去比走正門還要近些,只怕這座麒麟殿有什麼古怪,未必能這麼輕易的飛過去。」

    想起上次的經歷,焦飛心頭總有一種異樣揮之不去。他事後曾駕馭了烏雲兜,飛高到數十丈,但是卻在附近的宮室樓台中,找不到放置七口青銅巨鼎的所在文學迷小說網,這才相信了那綠衣女子五娘的話,那個地方別人去不得,也找不到。

    焦飛把五娘送的那塊令牌藏在了上元八景符四海境,從未起意再去那裡,但是心中卻總有幾分疑慮,只是他也知道,這種事情想必是天河劍派的大秘密,若自己真是那位蘇星河的親傳弟子,或者可以去問問「師父」,現在他身份尷尬,這份秘密就只能埋在心底了。不管是蘇真,還陳太真都不適合打探此事。
文學迷小說網
    焦飛胡思亂想一陣,想起好些時日都沒有修煉葫蘆劍訣,便從扣指一彈,把一截斷劍釘在了地上,運起這門法訣,吸攝這口斷掉飛文學迷劍上的五金精氣。焦飛有了天河正法之後,便知道自己修煉這部道訣距離長生最近,畢竟有個蘇真願意隨時指點。就算黑水真法他是得了全套,修煉長生的指望也比葫蘆劍訣大了幾十倍。

    但葫蘆劍訣入手較易,尤其是修煉的之初,速度比天河正法,黑水真法都要快得多了,他這才偶然修煉一回。饒是焦飛修煉葫蘆劍訣漫不經心,但是也不知不覺在丹田內積聚了一團五彩十色的五金精氣,踏在了真氣胎動的門檻上。

    焦飛用來修煉這口飛劍,不愧是道家的法器,焦飛修煉了許多時日,也才有幾塊不起眼的銹跡,蘊含的五金精氣依舊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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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絲五金精氣入體,被焦飛引入丹田之內,被一個輕輕翻滾的五彩光球吞納了進去。這個五彩光球是五金精氣凝結,似乎只差了某個關鍵,就能豁然貫通,晉入真氣胎動的境界。

    焦飛當初從麻九龍手中得到這半部道訣的時候,還曾想過把葫蘆劍訣和黑水真法融會貫通,但是從蘇真手中學到了天河正法之後,就再也沒有這種想法了。學得天河正法之後,焦飛觸類旁通,倒是把這半部葫蘆劍訣參詳出更多的精義來。只是這半部殘缺的葫蘆劍訣,無論如何也比不他所學的天河正法,如果不是因為這部道訣初期進境奇快,花費不了多少時間,而且威力奇大,初期能運用的法術,遠比天河正文學迷法和黑水真法都厲害的多,他早就棄之不顧了。

    葫蘆劍訣於別家別派的道術皆不相同,不管是玄,釋,神,雜四家的那一脈,道法和術法都是分開來,道力高者,未必鬥法就強,雖然道行是一切法術的根基,但有人不修法術,自然就比不過那些專修法術之人。葫蘆劍訣講究的是萬般大道,無妙法,盡在一道劍訣之中,歌訣中包羅萬有,既是道法,可修大道根基,也包含了種種法術,能抵禦強敵。

    有了黑水真法和天河正法,焦飛倒是不缺大道法門,但是卻沒有什麼防身禦敵的厲害法術,尤其是在失去了天星劍丸之後,這個缺憾尤其明顯。藍犁道人傳授的隱身,穿牆,搬運三種法術,在與人周旋還用的,烏雲兜防身有餘,攻敵不足,元八景符倒是攻守合一,但那是非不得已,不能運用的手段。

    葫蘆劍訣雖然只有前半部法訣,但是每一步都包含了數種克敵制勝的法術,正合焦飛所需,而且來歷雖然有些巧合,卻不是說不清來歷的法術。

   文學迷 丹田內的五彩光球躍躍跳動,焦飛有了修煉天河正法的經驗,倒也並不焦躁,照舊不緊不慢的吸攝五金精氣,慢慢溫養這一團五金精氣。焦飛修連葫蘆劍訣,積聚的五金精氣早已經足夠渾厚,只是他一直都在苦修天河正法,沒能一鼓作氣將之突破。這一次焦飛是定下了心,要把葫蘆劍訣突破至胎動境界,因此這一番修煉耗費的時間特別悠長。

    五金精氣和別種真氣不同,最是傷伐肉身,因此體內其他竅**都存不住五金精氣,只能積聚在丹田。如果不是葫蘆劍訣有特殊的心法,能把這一團五金精氣攢聚在一起,不至於散亂到身體他處,早晚會傷害自身,因此道魔兩家修煉金系心法的門派極少。

    焦飛也是不知道金系道法修煉的關竅,這才緩慢溫養,其實金系法術威力奇大,修煉時也講究一鼓作氣,突飛猛進,力求真氣精純,不求渾厚。就如同萬斤黑鐵不過價值十金,但是幾斤重的寶刀寶劍卻是萬金難求,也虧了焦飛同時修煉的是最為滋潤肉軀的水系道法,這才能讓這團五金精氣存在丹田許久,也不曾讓金鐵之氣傷到氣脈。

    焦飛這一意求突破,他修積的五金精氣又早到了滿盈,因此丹田內的五彩光球跳躍越來越大,直到焦飛也不能遏制,這才轟鳴一聲,驟然收縮,化成了豆粒大的一小團五色金丸,這粒五色金丸雖小,卻天生有一百零八孔竅,生出一股比前強橫了十倍的吸蝕之力,眨眼間焦飛身前地山插的那節折斷的飛劍,就銹跡斑斑,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腐朽了起來。

    焦飛心念一動,低喝一聲,伸掌虛虛一拍,地的那節斷劍就吐出了一團精光,自身同時化成了灰燼片片散落。強行吸斷劍內蘊含全部五金精氣,焦飛丹田內的五彩金丸竟然又開了三處孔竅,在他的小腹內滴溜溜的亂轉,顯得靈動已極。

    焦飛默運葫蘆劍訣所載的一門法術,五指一戳,一道五彩光芒衝出手掌,匯聚成一道三尺餘的五彩劍芒,這是葫蘆劍訣最粗淺的一種法術,名曰斬妖劍芒。

    焦飛手掌圈轉,五彩的劍芒在地一掃,頓時把丹室中鋪地的青石斬裂成兩半,這還是他初次試演這文學迷門法術,控制的力度不好,不然這一記斬妖劍芒把青石砍斷之後,自會有細如游絲的一道裂縫,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散去了斬妖劍芒的法術,焦飛心中倒是非常暢快,自忖這段時日沒有白過。

    「怎的只有你一人在此?陳太真師兄呢?」

    焦飛才散去了葫蘆劍訣,就聽到了冷冷的一聲責問,他嚇的身立刻出了一文學迷小說網身冷汗,好在還能穩住手腳,輕輕抬頭,見院子中不知何時站了一人,這人他倒是見過,正是次去見蘇真,從玉樓殿裡匆匆出來的那個男子。這人雙眉入鬢,目若朗星,是個極罕見的美男子,自是臉帶了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極難生出親近之感。

    「陳太真師兄煉了水雲丹之後就出去了,還未回來,不知這位師兄如何稱呼,小弟焦飛。」

    這個男子冷冷道:「我的名字你該知道,某家就是徐慶,拿走了你劍丸那人。」

    焦飛不知多少次想過,奪走了自己劍丸的人,該是何等跋扈,但是他在北極閣執役,偶爾去蘇真處請教道術,從來不曾在金鰲島多逗留,也從未有見過徐慶此人。沒想到這人居然是這麼一個美男子,而且身的不怒自威的氣勢,看起來坦蕩蕩,正氣凜然,怎麼都不似一個不講道理之人。

    焦飛收斂了情緒,拱手為禮道:「原來是徐慶師兄,小弟還未謝過當日您的救命之恩,如不是您恰好路過,小弟只怕已經被那頭馬妖殺了。」

    徐慶冷哼一聲道:「這點小事,也不要拿來說。你能千里跋涉送蘇真師弟回來,徐某難道還沒有同門的情分。」

    焦飛實是不知該跟徐慶說些什麼好,道謝之後,見徐慶似是不大願意說話,也不願意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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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徐慶下打量了他兩眼,雙眉一挑,沉聲說道:「你可知道,蘇星河師伯只收了你一個弟子?」

    焦飛略略愕然,不知徐慶怎會提起這個問題,老實答道:「知道,蘇真師兄跟我說過,師父本來不喜收徒。」

    「不過,蘇星河師伯入道前卻曾娶妻生子,留下了一脈骨血。前些時候恰逢我出門辦事,蘇師伯就叫我去看望他的後人,沒想到蘇師伯的後人為奸人所害,我去遲了一步,沒能救下蘇師伯的家人文學迷,只剩下了一個七代玄孫,被我帶回來,收入了門下。」

    焦飛肅容道:「蘇師收我入門,恩德如天,雖然小弟現在法力不濟,但定會全力維護蘇師的後人。」

    徐慶淡然道:「你也維護不得什麼,我那徒兒天份絕佳,入門七年已經有了煉罡的修為,前些時候已經去了中土要手刃大仇。」

    焦飛被到了一下臉面,臉有些訕訕,低聲問道:「這些蘇真師兄都未跟我提起,不然怎也要見蘇師的後人一面。」

    徐慶把手一揮,冷冷的說道:「這些事情蘇真師弟並不知曉,我根本就未曾跟他說過,我那徒兒的文學迷來歷。修道之人哪裡有許多婆婆媽媽,只要問心無愧,俯仰由人,便是做人的正道。」

    徐慶看焦飛的眼神越來越冷,好久才淡淡說道:「若不是你心中並無怨天尤人之糾結,我也不會跟你說起此事。」

    焦飛心中凜然,低頭受教道:「若是小弟計較一物得失,心中憤懣,也就不是個修道的種子,師兄也就不必提起此事了。」

    徐慶淡然道:「蘇師伯當初曾與我有莫大恩德,若你不是個成道的料子,我遲早攆你走人,免得給蘇師伯丟人。既然你向道心堅,我也不妨把此事說個你知道。法器易得,大道難求,陳太真師兄和我同在郭師門下,修為遠遠高出儕輩,你能得他指點,也是莫大機緣,不要辜負我和蘇真師弟幫你爭來的這次機會。」

    焦飛心中一震,忙謝道:「徐師兄一意護持,小弟還不知道,心中甚是慚愧。」

    徐慶袖袍一拂,英俊無匹的臉龐生出了一股凌厲的氣勢來,對焦飛說道:「你也莫要謝我,你運氣極佳,居然能得蘇星河師伯賞識,我奪了天文學迷星劍丸,便是要看你受不受得挫折。你若是跟那些凡夫俗子一般,心中小肚雞腸團了一團,油蒙了道心,我就是第一個逐你出門之人。」

    焦飛被徐慶訓斥的一身冷汗,半句話也說不出口了。徐慶目光凌厲,宛如一口出了鞘的絕世神鋒,鋒芒四射,壓的焦飛心頭突突亂跳。良久,徐慶才袖袍一拂,化成一道白光走了,這個男子來的神出鬼沒,去文學迷的卻灑脫非常,留下焦飛好半晌才敢挪動腳步。他不是懼怕徐慶的威勢,是擔心被徐慶識破了身份。

    這個男子和蘇真,陳太真,孟闐竹,顧顰兒,陽虎兒,李文芳這些他所認識的修道之人全不相同,似乎就是天都要爭一爭,誰也不能把他來低頭一般。

    焦飛並不知道徐慶來找陳太真有何事,但是他仔細咂摸徐慶的作為,心中忽有領悟,心境似乎又文學迷精進一層。

    三日後,陳太真才趕了回來,見到焦飛在丹室中打坐,笑呵呵的說道:「焦飛師弟,我看在這裡呆的也悶了,正好為兄下一次開爐煉丹還差了十幾味藥材,你幫我去採來如何?」

    陳太真這般開門見山,焦飛也推拒不得,便一文學迷小說網口應了。陳太真見焦飛答應的爽快,隨手遞過來一部圖譜,對他說道:「這部圖譜乃是本門數十位前輩合力繪製,天下大多數修道之人應用的天材地寶都記錄其中,少有遺漏,不但有圖譜文字,還有許多前輩的心血註釋。我把所需藥材寫了一張紙夾在裡面,你按照圖譜所,去一一尋來,最多一月內,你就要把這些藥材採到,不然耽擱我煉丹,你都不用想在我這廝混了,趁早回你的北極閣去。」

    焦飛知道陳太真口氣雖惡,心卻熱,接過來圖譜說道:「小弟一定竭盡全力,不敢耽擱了師兄煉丹。」

    焦飛一抖手,把烏雲兜放了出來,正要踏去,陳太真在旁歎了口氣,招了招手定住了烏雲兜,對焦飛說道:「你這件法器是從哪個旁門之士手中奪來的罷,不但煉製不得其法,煉製的人功力也不夠,速度比奔馬快也有限。如何能在一月內採集到足夠的藥材?也罷,我恰好有空,就幫你重新祭煉一次好了。」

    焦飛聽了大喜,拱手謝道:「那就要多謝陳師兄了。」陳太真既然精於煉丹,那煉製法器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厲害,何況陳太真精通小諸天雲禁真法,重煉烏雲兜自然是輕而易舉。

    陳太真道:「著你去蠻荒中採藥,遇什麼妖怪,駕馭了此物能跑多遠?你法力又差,連抵敵也不能。雖然倉促重煉也文學迷提升不多威力,但我可以讓這烏雲兜的速度快十倍,就算遇到了厲害的敵人,涼也無文學迷人追擊的。」

    陳太真把法訣一捏,頓時一道符箓衝出泥丸,這一道符箓卻是焦飛剛學到的小諸天雲禁真法的內道三十六符箓。陳太真喝了一聲咄!這道小諸天雲禁真法內道三十六符箓往下一落,就融入了烏雲兜之中。祭煉一件法器,初始並不艱難,但每再增加一重禁制都會比前更艱難一些。以陳太真的本事,若是肯耗費法力,這小諸天雲禁真法足能煉製到九重以,不過他只是給焦飛的烏雲兜提升飛行的速度,又是修補原來法器中的缺憾,自然要容易許多。

    焦飛修行的閒暇也研究了小諸天雲禁真法內外兩道符箓的區別,倒也略有一些體悟。這小諸天雲禁真法內外兩道功用近乎完全一致,只是外道煉器,內道煉法。外道三十六道符箓可以用來祭煉法器,內道三十六符箓乃是一種法術,陳太真只是臨時把法力加持其,和正經煉器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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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5 05:20:37 |只看該作者
焦飛收了烏雲兜,捏了法訣細細體驗,暗道:「陳師兄注入烏雲兜的法力,大概可以維持三月之久,在這三個月裡烏雲兜的速度比原來要快十倍,但是過了時限,烏雲兜的法力還會恢復原狀看來我還是要得個機會,去麒麟殿中翻閱典籍,尋找小諸天雲禁真法的外道三十六符箓,等修為夠了自己祭煉這件法器。或者……如陳太真師兄一般,煉就雲禁法術。」

    「此時想這件事兒還太早,我將來修為到了,祭煉什麼法器還未一定。」

    焦飛把烏雲兜一展,舉手跟陳太真告別,轉瞬就騰飛到了高空。自從祭煉成了烏雲兜這件法器,焦飛倒是駕馭了飛行多次,雖然此番烏雲兜被重新祭煉過,速度比前快了十倍,可高空上無有阻擋,倒也無需擔憂撞到了人。焦飛把烏雲兜盡情催起,晃眼就越過了通天河。

    天空上白雲舒捲,罡風凜冽,時有蒼鳥翱翔,從烏雲兜上往下鳥瞰,大地生靈如蟻,河流如線,也虧得焦飛躲在烏雲兜內,空間不小,四周都被滾滾烏雲包裹,倒也不懼高空的凜冽寒流。他平時用烏雲兜飛行,都極低調,也飛不高,只是來去趕路,圖個方便。這次被陳太真重新祭煉過,烏雲兜速度大增,也飛比前高了許多,才有了出入青冥,傲笑風雲的逍遙氣派。

    「通天河往東,妖怪十分之多,西邊我還沒去過,聽說那邊另有國家,風土人情和大唐不同,我還是先往那邊去採藥吧!」

    焦飛翻開了陳太真贈送的圖譜,其中果然夾著一張紙,上面寫了十七味藥材的名目,焦飛在圖譜中翻找了一遍,把這一十七味藥材的模樣,功效,產於何種環境,都一一記憶,這才把黑水真法運起,玄冥真水灌注雙眼,兩眼中黑氣盈漾,原本地面上細小的事物,皆十倍百倍的放大了開來。

    這也算是黑水真法修理到第二層的一項天賦法術,名曰黑水真瞳,能把數十外的景物看的如在眼前,是玄冥真水強化肉軀的一個附屬功用。修為越高黑水真瞳就看的越遠,到了後來甚至能燭照千里,看穿一切法術幻術。

    焦飛按低了雲頭,專門尋找懸崖峭壁,人跡罕至之處,也只有這些地方才會生有珍貴的藥材。他手握天河劍派數十位前輩合力繪製的圖譜,見到什麼出奇的植物便對照一番,離開金鰲島半日,焦飛就尋到了三種藥材,雖然都不是陳太真所需,但焦飛也不嫌棄。

    當孟闐竹送了他一部醫經,焦飛雖然翻閱不多,可後面的幾個丹方倒是都背了下來。修道之文學迷小說網人常行走荒郊野外,有些丹藥是必備之物,焦飛原先沒有時間煉丹,最近跟了陳太真,就住在丹室之中,他也想平日自己煉幾爐丹藥,等日後不時之需。

    「可惜,這些都是尋常藥材,不見什麼特出的靈藥,也不見陳太真師兄煉丹的所需。」

    焦飛知道陳太真給了他一月時光,才出來半日,也不該焦慮。他看看天色,似乎有雷雨將臨,就把烏雲兜所化黑雲散了,在一座山峰上停了下來,他回頭望去,已經看不到金鰲島,通天河,就連麒麟峰也只能在地平線下隱約見到一點山頭,山頭上有十餘道黑光青虹五彩光氣衝霄,也不知是碧游宮中什麼法寶亂放光明。

    「修道人是天爭一線,誰也管不了那麼多的閒事兒,在金鰲島那麼久,也不見有人閒散。大家不是閉關打坐,就是勤修術法,再不就是採藥煉丹,祭煉法器,千般辛苦,只為長生。只有煉就元神,才能逍遙,記得北極閣那位徐問前輩,驚才絕艷,縱橫三百年,也只得一個坐化北極閣的下場。」

    焦飛心中一動,想起了困在上元八景符的雷電境中那團雷電元罡,不由得有些惻然,這時候天上一聲悶雷,隆隆巨響,大雨嘩啦啦的落了下來。

    焦飛把手一指,頭上的雨水就化成了一層穹廬似的水幕,身上半點雨水不沾,他是弄水的行家,這雨就算是再大,也淋濕不到他半點。焦飛落腳的山峰地勢平坦,水流不進,他從烏雲兜中取出了一囊清水,幾個饅頭,胡亂填飽了肚子,便看起雨景來。大雨瓢文學迷潑,澆到了茫茫群峰上,升起了一股輕煙,把目光所及的景致都籠罩了一層似霧似幻。

    焦飛緩緩運轉體內兩股真水法力,心境漸漸融入了天地之間,就連頭上雷霆炸響,霹靂轟鳴,他也不為所動。

    焦飛運轉天河正法時,體內打通的一百零八個竅和天上雷霆似有呼應,當他運轉黑水真法時,蟄伏在體內的玄冥真水似有一種衝動,想要撲上天空,把雷霆吞噬。道魔兩種心法,在雷霆下是兩種不同的意境,天河正法講究的是「決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要把雷霆納入掌控;黑水真法最後要化身黑龍,所謂龍行布雨,風雲雷電想從,對天上的雷電就是一股吞噬,攝拿之意。這是兩種不同的霸道,不管是天河正法還是黑水真法,都走的是激昂霸道的道路,只是方向各自不同。

    焦飛正體悟天地間的神威,忽然雷霆連綿不斷,劈在他歇息的山峰不遠處的一座山坳,他心頭微微一震,覺察出了一點異狀,把黑水真瞳運起,那一處的景致立刻被拉近了百十倍。那座山坳被雷霆劈的隆隆有聲,卻分毫不損,焦飛看了許久,這才發現在山坳裡,隱隱有一層紅光,竟然連雷霆都抵擋住了。

    「這是什麼異類在修煉?還是有修道之人在煉法?」

    煉氣功夫總計九層,在頭前五層時,法力淺薄還引不動天象變化,但是到了凝罡煞之氣成為先天金丹的時候,因為功法的不同,尤其是異類煉就內丹時,最容易引發雷劫。修道人修煉一些邪門法術,也容易在雷雨天氣和雷電交感,引發雷霆亂劈,因此旁門左道之人最忌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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