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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深藍啤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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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流浪的蛤蟆] 仙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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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5 04:52:40 |只看該作者
馬妖把手一張,又是七團黑氣飛出和焦飛的九枚天星劍丸鬥在一起。
    焦飛一次跟白鬚鬼鬥劍,恰逢對手使用飛針,飛針陰損,但是力量卻弱,白鬚鬼又找不著他的藏身所在,因此仗著天星劍丸厲害,並未吃著什麼虧。

    可這馬妖使用的亦是天河九箓劍訣,所煉製的劍丸材質奇異,本身修為又遠遠高過了焦飛,才一交手,焦飛的九枚天星劍丸所化的金虹,就被馬妖的劍丸壓在下風。

    這頭馬妖的劍丸力量絕大,在劍術也勝過了焦飛一籌,焦飛在蘇真面前,也不能使出隱身術,元八景符這些不該用的路數,只能咬著牙苦撐,眼看劍光被壓的越來越低,越來越暗淡,也不甘認輸。

    蘇真冷哼一聲道:「一匹小小的馬妖也這般囂張,你是從哪裡學來的天河九箓劍訣?」

    焦飛苦撐了近半柱香的時間,堪堪快要抵擋不住,蘇真這才張手放出了自己的劍丸。蘇真的劍丸就只是一枚,脫手化成白森森的劍氣,宛如一條白虹,化成一座長橋般的模樣,把焦飛和馬妖的劍氣震飛了開來。

    馬妖見蘇真出手,朗聲笑道:「我從哪裡學來關你甚事?某家去也!」

    蘇真雖然負傷,仍舊有煉氣成罡的修為,那頭馬妖不欲跟蘇真拚個死活。他和焦飛,蘇真並無仇怨,那兩個胡僧死了對他來說只是清風,玉真公主的那些手下死活,更是跟他沒有半點干係。馬妖所在意的就只有玉真公主一人而已。他把自家的八團黑氣收回身邊,化成了一道黑虹沖天就走,焦飛好容易得了喘息,忙把自家的天星劍丸收了回來,兀自心有餘悸。

    心道:「這頭馬妖好厲害,比白鬚鬼和文學迷小說網赤髮鬼可厲害多了!不是仗了天星劍丸非同凡品,一個照面就能把我斬殺了。」

    他只跟人鬥劍過兩次,一次是白鬚鬼,佔了地利,又佔了飛劍的便宜,這次才真的體會到,劍術高手出手是怎般威勢。如果蘇真出手再晚一刻,他的九枚劍丸就要被震散了劍訣,拿捏不住劍法的變化了。

    蘇真冷哼一聲,也並未追趕,張手收了劍光,對焦飛說道:「這頭馬妖不知從哪裡學了我們天河劍派的劍訣,等我回山養好了傷勢,定當把他斬了首級。這頭馬妖已經有了煉氣成罡的修為,我現在重傷未癒,倒也傷他不得,我們先走罷!」

    蘇真不欲追趕,焦飛知道自己追去也是白饒,何況他根本不懂得御遁飛行,只能讓那馬妖走了。他望著那頭馬妖飛遁的方向,怔忪出神片刻,這才追隨了蘇真,控馬狂奔。

    兩師兄弟把七匹好馬更替,一路急行,數日之後就深文學迷小說網入了西域草原。雖然這裡危機處處,不但有西域諸胡部落,更有修**形的妖精,但蘇真經驗豐富,焦飛亦心思敏銳,有幾番為難也都被兩人容容易易的化解了。

    西域諸胡和中原人士血脈不同。按照古所載,中原人乃是古七凰之一的媧凰,集古之民血脈,混合五色土,捏造出來的生靈。西域諸胡卻是妖族和人類交合所生的後代,血脈中妖族的系統佔據了大半,因此西域諸胡有體毛濃密,眼眸為碧藍,紫金,赤紅等色,等等與中原人士不同的特徵。有些部族還能與月夜化為妖獸,保留了生食血肉的蠻荒習俗,距離中原之民更加遠了。

    因此在中原之地,漢夷之分十分鮮明。道門九大派都立身正統,只收中原漢人為門徒。倒是佛宗有眾生平等之念,但是佛門有許多規矩,四夷之民生性粗蠻,都不願受這把束縛,只有那改了規矩,打了佛門旗號,實際卻是旁門的胡僧教才能在西域傳播。

    焦飛跟蘇真一路行來,見識到了許多奇異風俗,也見識到了西域的眾多部族,雖然趕路辛苦了些,但也算是大開眼界。

    他一路都不敢荒廢了修行,又經常找蘇真指點,修為倒是進境甚快。

    天河正法是道門的真傳,講究循序漸進,修成天河正法,法力渾厚天下無雙,修煉起來自也是加倍艱難。本來入竅這一關,天河劍派的弟子多則十餘年,少則三五年,才能把週身三百六十五處竅**打通,比別家弟子要多花一倍時間。

    但焦飛同文學迷小說網時兼修黑水真法,在修煉天河正法之前,黑水真法已然突破了第一層境界。黑水真法是魔門三十六真傳之一,從起手就走的是修煉肉軀的路子,因此焦飛在突破了真氣胎動境界之後,凝練竅**的遠比普通天河劍派的弟子為易。

    待得兩兄弟過了赤勒山,到了古納河邊的時候,焦飛已然打通了第三處竅**——會陰,法力再強三分。

    赤勒山,古納河都是西域大山大河,尤其是古納河乃是西域七八條河流的源頭,幾乎大半西域水系都是它的旁支,雖然不住淮河,濟水,黑水、瀾滄江四大水系般長,但是水量充沛,亦是天下有數的大河。

    蘇真站在古納河岸邊,一指前方說道:「再行不遠,我們就見不到人煙了。那邊已經是蠻荒之地,只有野獸,妖怪,便是西域諸胡也不敢往前去遊牧,打獵。」

    焦飛早在路,聽蘇真說過極西蠻荒之地的事情,那裡山山有怪,洞洞藏妖,甚至有那萬年妖王收聚了數萬小妖,自開一國,氣象和中原更不相同。這等妖族縱橫的蠻荒,比西域諸胡混居的地域,危險了百倍不止。他極目遠眺,古納河極為寬闊,河也無個舟楫,對岸鬱鬱蔥蔥已經不是大草原的地貌,有了綿延的山脈,茫茫森林。

    「師兄,我們該如何過河?」

    蘇真微微一笑道:「若是平常人,這麼一條大河已經是天塹,難以逾越,但是對我們修道之士來說,過河只是文學迷小說網舉手之易,師弟的天河正法已然修煉到了真氣胎動的修為,御使水遁也不難。」

    焦飛答道:「我自是不但心你我,只是這些馬兒不好弄過去,這才煩擾!」

《 本帖最後由 sharp12328 於 2010-2-25 20:2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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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5 04:53:12 |只看該作者
蘇真笑道:「雖然師兄傷勢未癒,但送幾匹馬過河還是容易,你買的這七匹馬倒皆是神駿,可以帶回門中。看你每日用九字大日光明咒調養它們,不是想把這七匹馬都收做門下童子罷?」

    焦飛在淮河中做了一點時日的大總管,每日有人服侍,看守門戶,倒是頗覺得習慣。在購買者七匹好馬的時候,已經起了幾分心思,每日用九字大日光明咒調養,助這七匹馬培養妖氣。九字大日光明咒只是西域胡僧常用的法咒,就算尋常人家也知,焦飛倒不怕蘇真起疑慮。

    只是這九字大日光明咒威力有限,靈妙之處也不比他所修煉的黑水真法,天河正法,這七匹好馬經他調教,也只略微開啟了靈智,顯得比凡馬聰穎許多,乘坐了趕路時,如臂使指,倒也還沒其他的靈異現出來。

    聽到蘇真打趣,焦飛就說道:「那日和馬妖鬥了一回,倒是覺得這七匹馬也算是出類拔萃的千里良駒,若是調教的好了,未必就沒有那般成就。縱然我們修道之人所求不多,但是日常瑣事收了幾個童子去做,總會多出些時間來修煉。」

    蘇真微微頷首,對焦飛的說法不置可否,卻忽然一指河水道:「我們還是這就過河去吧。」

    蘇真把劍丸一扣,化成了一道白森森的長虹,架在古納河上,宛如一座拱橋相文學迷似。焦飛暗讚了一聲,這位師兄法力高明,當先牽了馬兒,跨步上橋。蘇真是最後一個踏上了這座虹橋,在他的驅使下,這道虹橋星馳電掣,只略一擎動就到了對岸,二人七馬,連手腳都未曾沾濕。

    蘇真和焦飛,兩師兄弟才過河,就有一個身高九尺的昂藏巨漢亦踏足古納河岸,正是蘇真那日出手驚走的馬妖。他看著兩師兄弟離開河對岸的背影,微微一笑道:「」鷲老,我說的如何?那兩人一個修為甚低,一個肯定是受了傷,只要擒下他們兩個,最少也有兩件上等法器入手,說不定還能逼問出來天河劍派的修行法訣。

    一個身形高瘦,披了件黃袍,雙眉長的都垂到了臉頰,頭上文學迷牛山濯濯,雙眼滿是陰鷙之氣的禿頭老者,神出鬼沒的出現在馬妖的身後,低聲說道:「馬武!你真個膽大,上次暗算了那人,還只是個天河劍派的棄徒,這兩人定是真傳弟子,也不怕天河劍派的人找上你麼?」

    大漢馬武嘿嘿一笑道:「若不強取豪奪,我們這些妖怪怎能修煉的過那些人族!上一次我殺了那人全家,逼問出來天河九箓劍訣,卻沒有問出來天河劍派的正宗心法,這一次要是能奪得天河劍派的真傳心法,說不定你我也有凝結金丹的一日,甚或更上一層,直至煉就元神,長生不老。」

    鷲老陰陰一笑,有些不鹹不淡的說道:「你指望我跟你一起出手,可想好了有什麼報酬麼?別說分享這兩人身上的東西,那是我老鷲該得的,不用你給。」

    馬武嘿嘿一笑道:「我知你垂涎天河九箓劍訣已久,此番只要擊殺了這兩人,我把這口訣傳你如何?」

    鷲老頓時兩眼放光,露出了貪婪之色,低喝道:「你此言可真?」

    馬武頓了一頓,道:「鷲老,你我相交百年,可見我有過說話不算的時候?你我妖怪出身,一切法訣全靠自悟,實在粗淺不堪。這符箓劍訣威力遠勝你我所學,有了這道法訣我跟人鬥法從未落過下風。不管此行成功與否,得了這道劍訣,鷲老你也不用怕百眼老妖了!」

    「我早就用一株魔靈草,跟人換了一塊烏金,只要得了你的劍訣,最多三年就能練成劍丸,到時候定要讓百眼老妖知道厲害,他欺辱我太甚,這口惡氣怎麼也忍不下。」

    馬武苦笑道:「鷲老,你我百年至交,我勸你一句,還是不要惹這些閒氣罷!有朝一日,我們煉就元神,注定長生,那才算是為我妖族中人大放異彩,揚眉吐氣。這等事情不過數十年恩仇,轉瞬即逝,何必念念不忘!」

    鷲老冷哼一聲,也不知聽沒聽到心底去,兩妖騰起一股妖風,也是瞬間就過了古納河。

   蘇真帶了焦飛和馬匹過河,走出不遠,就嘿了一聲,對焦飛說道:「為兄有些乏了,我們暫且休憩片刻。」

    焦飛微微一愣,蘇真雖然身上有傷,但畢竟是千錘百煉過的道軀,區區趕路何談困乏?他亦是心思剔透,見蘇真做出分外疲倦的樣子,也應和說道:「師兄既然倦了,就在此稍坐,小弟正好去打獵些野味,我們兄弟燒烤一回,填填肚子!」

    蘇真微微一笑道:「不可去遠!這裡已經蠻荒地界,隨處都有妖怪,你要小心不可招惹了人家。」蘇真左手輕擺,做了個暗示,焦飛心裡透亮,微微一笑,輕輕頷首,一長身就往南去了。

    一路追蹤兩人的馬武和鷲老兩個妖怪,見焦飛忽然離開,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是馬武有些算計,低聲說道:「這個少年身上有九枚劍丸,乃是上等的法器,正好他離開了文學迷小說網那個硬手,待我去把他殺了,多了那他的法器,鷲老便在此地等我,順便看顧那個坐著的。」

    鷲老早聽說焦飛本事不濟,連忙說道:「我飛遁神速,一來一回只是頃刻,還是我去追蹤那個走了的罷!」馬武拗不過這位老友,就只得把追殺焦文學迷小說網飛的好事兒,讓給了鷲老。

    焦飛離開不遠,就捏了隱身訣,並且施展了穿牆術,遁入了一塊七八丈高的怪石當中。鷲老隨後追來,已經找不見他的影蹤。鷲老心甚奇怪,暗道:「那少年也不過煉氣才入門的修為,連駕風都未必會,我的遁法乃是一絕,怎的匆忙趕來,卻不見他往何處去了?他難道還有什麼法術,快過了我的遁法不成?」

    鷲老不見焦飛的影子,自家就有些粗疏大意,露出了行藏。焦飛在怪石中看到這麼一個陰森森的禿頭老者,心中就是一驚。

《 本帖最後由 sharp12328 於 2010-2-25 20:2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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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5 04:53:41 |只看該作者
「還好師兄警覺,察覺了誘人跟隨我們,不然被這禿頭老兒暗算一記,豈不是大糟糕!」

    焦飛不知這頭妖怪本事如何,雖然口中扣了天星劍丸和上元八景符,卻沒敢發動。鷲老和馬妖馬武,也是相交百餘年的好友,只是他性子陰沉,法力也不及馬武,就知道在洞府中一味苦修,倒也有了煉罡的修為。

    鷲老尋找了一遍,怎麼也不信焦飛能比自己飛遁的法術更快,認定了焦飛藏在了何處,就把大袖一揮,飛出了無數黑色短箭,發出了咻咻之聲,也不知有多少山石樹木,林間野獸遭殃。

    幸虧焦飛遁入的怪石極其高大,又堅硬,鷲老打出的黑色短箭才沒傷的著他。不過焦飛見到鷲老出手,反倒是放下了心事,得有真傳和沒得真傳,不光是在求道長生上有不可逾越的差距,在法術威力上上也有天壤之別。不然以焦飛的修為,就算憑了九枚天星劍丸厲害,也沒法跟白鬚鬼那等旁門左道的能手斗那麼久。

    鷲老雖然修為高深,但是法術比白鬚鬼還不如,白鬚鬼還得有前輩散仙的一部針訣,他一切法術只靠自悟。那些黑色短箭乃是他本身翎毛煉就,只是因為自家身上的毛髮,這才能憑著氣息相感,指揮如意。這僅是煉氣到了第三層感應天地層次的手段。

    「幸虧這兔頭老怪不似那馬妖一般,也懂得道門祭煉文學迷法器的訣竅,他這些翎毛煉就的短箭,本質既差,又祭煉不得其法,還不是天星劍丸的對手。不過我還是把穩一些,等蘇真師兄那邊招呼才動手,這禿頭老妖怪究竟為什麼跟蹤我們師兄弟二人?」

    焦飛還不知鷲老跟那頭馬妖是一夥,只當是本土的妖怪,見到自己師兄弟侵犯他的土地,便來找晦氣。心中兀自有些猶豫,想要看蘇真那邊如何應對。焦飛不曾動手,鷲老自然也尋他不找,那邊馬妖馬武卻心下焦躁了起來。

    一過古納河,就不是西域諸胡馳騁之地了,從這裡一直到極西的天邊,都是妖怪,野獸,乃是上古蠻荒之民的住所,越是往西,遇到的生靈就越厲害。他雖然修煉有成,也是煉氣成罡的大妖怪,卻也不敢在這邊耀武揚威。

    「若是耽擱的久了,只怕驚動了哪一座山的妖王,反而不美。鷲老怎麼還不回來,難道那個小子居然如此扎手?憑我一個對付這個受了傷的天河劍派弟子,也只有五六分把握,沒有十足。貿然動手,萬一失風了反而不美。」

    馬妖馬武正想要不要去接應鷲老一下,這邊蘇真卻猛地睜開雙眼,扣指一彈,一道細若游絲的白線,穿過了頭上層層樹枝,直奔隱藏在半里之外的馬武耳後刺來。這道細若文學迷游絲的白線,在若有若無之間,馬武又不敢逼的太近,怎麼能夠察覺?直到這道白線切近,這才耳後幾根鬃毛一動,文學迷忽然心生警兆,偏頭一瞧,駭的匆忙一躲,勉強逃過了殺身之禍,卻被蘇真的劍絲斬落了肩上的一個布袋。

    馬武也來不去拾取自己掉落的東西,把大口一張,噴出了八團黑光,堪堪敵住了蘇真的劍絲。蘇真心中暗道一聲:「這馬妖倒是好氣運,我居然偷襲不著,現下我功力未復,勉強能把劍光凝成飛絲,卻不夠持久,當要速戰速決。」

    到了煉氣成罡的修為,就能劍光虹化,在上一步凝聚金丹,體內真氣凝練,方可修成劍氣成絲的功夫。蘇真本來已煉就金丹,但是被竹山教的大長老查雙影一把五行陰煞地極真火,燒去了他大半修為,如今也只能勉力運用這門上乘劍術,無法跟完好如初時,任意變換劍光相比。

    蘇真既然打定了速戰速決的主意,一道細如游絲的白光,神出鬼沒,把天河劍派的精妙劍術,盡情施展出來。

    焦飛雖然亦得藍犁道人傳授了天河劍派的劍術,但是他的修為不到,連十分之一的精微奧妙都施展不出來。他能把天星劍丸化為長虹,還是因為這九枚劍丸還是蘇星河百年苦功鍛煉,自生的神妙,和他的功力無關,更別說練劍成絲這等精妙的劍術了。

    馬武能把焦飛數招內就壓制的敗象紛呈,但是遇上了蘇真卻顛倒了過來。蘇真第一招斬落了馬武肩上的布袋,第二招就擊破了馬武的一團黑氣,第三招氣勢如虹,文學迷小說網劍絲在空中遊走,似近似退,似文學迷左似右,如虛如實,馬武用盡了平生本事,卻又怎能抵擋?眼看蘇真這一招就能把這頭馬妖斃於劍下,馬武突然把心一橫,一揚手就飛出了一桿長幡,長幡上黑雲滾滾,頓時籠罩了畝許方圓,蘇真的劍光和這團黑雲一觸,竟然生出滯澀之感,無法刺的入去。

    蘇真暗道:「這頭馬妖倒也有些本事,居然能夠練就兩種法器,不過這件法器邪氣隱隱,不像是什麼好來路!他憑這麼一件邪道法器,就想從我手中逃脫,那是做夢了。上一次這頭馬妖見機的快,我才一出劍他就走了,我御不得劍光,只能讓他僥倖保住了首級,這一次我看他怎麼逃!」

    馬武雖然多了一件法器在手,臉上卻甚是惶急。長幡所化黑雲雖然能夠護住他全身,卻也僅能抵禦蘇真的劍光,不得逃脫。

    蘇真的劍光把這頭馬妖牢牢困住,每一擎動都削去一層黑氣,馬武也不知還能文學迷小說網支持多久。

    「原來這人的劍術如此厲害,是我失算了,只怕算上鷲老,也未必能殺得了此人。我這桿長幡來歷見不得光,若是跟這人相持的久了,被這一方的妖王看到,也是一場大大的禍事!」

    馬武的這桿長幡,來文學迷小說網路煞是凶險。那是他無意中見到兩名邪道妖人,屠殺生靈,祭煉法器。當時馬武新練成劍丸,見到這兩名邪派妖人祭煉如此凶狠的法器,就生了貪念。他暗自追在兩名邪派妖人的身後,一路闖入了蠻荒。

《 本帖最後由 sharp12328 於 2010-2-25 20:2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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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5 04:54:09 |只看該作者
那兩名邪派妖人也不知是什麼來路,跑到蠻荒中竟然把渾天文學迷妖王的愛子殺了,祭煉成長幡中的主魂。

    渾天妖王的兒子小妖王屯海奮力反擊,瀕死之際,也把那兩名妖道也擊成了重傷,讓馬武容容易易的就撿了一個大便宜,奪了那兩名妖道祭煉的法器,卻再也不敢拿出來使用。

    馬武見到這兩名妖人,居然連渾天妖王的愛子都敢殺,後悔已是不及。

    這妖幡祭煉的時候,不知用了多少生靈,這也還罷了,但是主魂卻是渾天妖王的愛子小妖王屯海。那渾天妖王乃是蠻荒十八路妖王之一,勢力極大,所轄疆土比西域胡族的幾家大可汗也不在以下,有上萬的小妖受他統帥。

    蠻荒的十八路妖王,最少也是練就內丹的妖族強手,馬武雖然有些本事,但也絕無可能是渾天妖王的對手。若是渾天妖王見到一頭馬妖,居然手使一桿妖幡,妖幡上是他兒子的魂魄,怎有心思跟人分辨是非?一定是先把人殺了,再說甚麼對錯。

    文學迷小說網馬武曾想過無數次,若是自己早一刻出手,這件法器的威力雖然因為缺少主魂要遜色多矣,但卻可以拿來卻敵,哪像現在這般,就如撿了一個燙手的熱山芋,扔也不是,用也不是。

    蘇真和馬武動手雖然只在瞬息,但是已經驚文學迷動了鷲老,這頭老妖忽然見到來路那邊動起手來,心中悚然一驚道:「我們不是中了圈套罷!人族本就狡詐,這些人族的修士更是精明過人,馬武雖然有些智計,卻怎能跟這些狡詐的人族鬥智?」

    鷲老扭頭回望,心神一散,焦飛瞧出便宜,把手虛空一抓,藏在他掌心皮肉下的上元八景符一催化成了金、白、藍三色光圈憑空出現在鷲老的身後。

    焦飛不惜花費苦功,把上元八景符祭煉了三重,將金曦境,雷神境和四海境操縱自如,威力比初得時已經大了十倍。這禿頭老妖待要掙扎,卻已然不及,上元八景符化成的三道光圈,憑空把鷲老收入了其中,困在了金曦境內。

    符器雖然不比法器,最高威力也只跟煉製之人的法力相等,不似法器經過無數苦功火候,能夠助長修道人的法術威力,但也要看是誰人祭。

    上元八景符是漓江劍派的創派祖師象山真人祭煉,足足耗費了三十年功力注入了這道符箓當中。像山真人乃是煉就元神的曠世高人,他所祭煉的符器,在不懂法術的人手裡,也能發揮出來逼近金丹大成期的修為。何況這上元八景符乃是道家十三道天府真符之一,最高威力可以跟最次等的法寶相近,焦飛雖然還不足以發揮這張天府真符的全部威力,暗算鷲老這等法術不強的妖怪,已經是足足有餘。當初白鬚鬼就是吃了這張上元八景符的虧。

    焦飛收了鷲老之後,也來不及催動金曦境內的萬劍幻陣,匆忙把這道天府真符一收,又復化成了三道光圈融入了他的手掌皮肉之下,這才略略安心少許。他這上元八景符雖然是得自白鬚鬼,但是卻原有主人,被蘇真看到,不要說來歷解說不清,就是解說清了,只怕為了天河、漓江兩派交好,也要讓他還了回去。

    這件天府真符威力奇大,焦飛還要靠了它,應付種種不測的危機,自然要緊緊的隱藏起來。

    蘇真劍光圈轉,轉瞬破去了馬武的護文學迷小說網身黑氣六七成的威力,眼見自己無可抵禦,馬武這才一咬牙,低吼一聲,咬破了舌尖,噴了一口鮮血上去。那桿妖幡原也是邪道中一件大大有名的絕世法器,叫做六陽封神幡,只是還未祭煉完整罷了。

    祭煉真正的六陽封神幡,除了數十萬生靈魂魄之外,要采六個煉就元神的道門高手為主魂。

    當年旁門九大散仙之一的百骨道人,不想花費千年光陰,就為了煉製一件法寶,苦心竭慮創製了這個法門出來,想要走另走捷徑。可六個煉就元神的道門高人,哪是容易禁制的?,這種法器根本沒有可能祭煉到完整因此百骨道人後來也知,這個法門癡心妄想,又易觸犯眾怒,就不曾煉至,卻把法門傳了出來。

    馬武一直都不敢發動這桿六陽封神幡的主魂威力,但是值此生死一發,哪裡還有餘暇顧及那許多,這一口舌尖鮮血噴出,這桿妖幡上立刻浮現出了一個虎頭人身的少年,仰天一聲咆哮,雙手一抓,竟然把蘇真的飛劍奪在手中。

    這個少年全身都為濃黑如墨的黑氣組成,雙手竟然不畏道門飛劍,蘇真的飛劍扭曲如靈蛇,奮力掙扎,卻怎麼也掙不脫。

    蘇真的見識雖然亦算廣博,卻偏偏不曾聽過這六陽封神幡的來歷。飛劍被馬武的妖幡主魂鎖住,他心中大為驚訝,伸手一指,又是一道白森森的劍光飛了出去。

    蘇真兩次動手,都只動用了一道劍光,那是他覺得馬武不陪他出盡全力。

    「你這頭馬妖倒也有些能耐,我祭煉的太白劍丸共有七枚,這次為你動用了兩枚,已經算是破例,讓你死的也瞑目些!」

    馬武見到蘇真第二道劍光威力猶似在第一道之上,把牙關一咬,竟然捨了手中的六陽封神幡,大喝一聲道:「鷲老!此事不諧,我已經當先逃了,你千萬不可回來,往另外的方向走罷!」文學迷

    馬武也算是夠義氣,他卻想不到焦飛雖然法力低微,卻有上元八景符這等威力無窮的道門符器在手,竟然早生擒了他的百年至交。在他想來焦飛法力低微,自己提前喝破了蘇真危險,鷲老的飛遁之法世所罕見,蘇真一人難兼兩顧,定可安然無慮,反倒是自己大大的危險。

    因此他在噴了一口舌尖的鮮血,讓六陽封神幡抵擋住蘇真,自己駕了妖風就逃。

    蘇真兩道劍光圈住了六陽封神幡,心中暗道一聲:「可惜,居然讓這頭馬妖兩文學迷次都逃了。若不是我現在有傷在身,憑這頭馬妖的修為,連我一劍也抵擋不得。」

    ps:虎年俺定要虎虎生威,雖然俺是屬兔子的,但是要兔假虎威。還有沒收藏,沒推薦,沒看《仙葫》的讀者大大,把所有的支持都拿過來罷!

《 本帖最後由 sharp12328 於 2010-2-25 20:2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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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5 04:54:35 |只看該作者
蘇真對自己傷勢甚為看重,並不想冒險去追殺馬武。只要他恢復了修為,斬殺這頭不過才煉氣成罡修為的馬妖,不過是反掌之間,此刻卻沒必要去冒險了。剛才跟馬武鬥了這一場,蘇真動用了劍氣成絲的劍術,身體諸處關竅已經隱隱做疼。

    蘇真先是把劍光一壓,探手抓住了六陽封神幡,在隨手一攝,把馬武掉落的布袋也抓到了手中,恰在此刻焦飛收了鷲老趕了回來。

    「師弟,你遇到了什麼敵人也未?」焦飛答道:「是一個身材高瘦的禿頭老者,被師兄神威所攝,不敢找我麻煩,先自走了。」

    蘇真嘿嘿一笑道:「你蘇師兄先自還有什麼神威,只是個空架子罷了。前幾日我讓你把禾山道的法器送了人,剛好就從那頭馬妖身上奪了這麼一桿妖幡,威力倒也不差。只是太過邪祟,你使用的謹慎些,非到緊要關頭不可輕動,免得丟了我們天河劍派的臉面。若非是師弟你修為太弱,需要件厲害的法器護身,我就把這桿妖幡毀去了。」

    蘇真看也不看,把六陽封神幡和馬武掉落的布袋一起扔給了焦飛,焦飛欣喜萬分,道謝了一聲接過。他和蘇真一樣,不知道這六陽封神幡的厲害,雖然覺得定然比禾山道的法器高明,卻也並不甚在意。焦飛畢竟讀過幾年書,知道禮義廉恥,是個忠厚之人,讓他使用這些邪門法寶倒也並無所謂,但卻不會再去傷天害理的再去煉製。

    修道之人都是平生只煉一兩件最得意的法器,直至煉就元神,再花費更多苦功,把隨身的法器祭煉成法寶。有一件法寶在手,勝過了千件法器。焦飛自從得了天河劍丸之後,就知道這法器的不凡,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把天星劍丸當做畢生相隨的法器來祭煉。新得了六陽封神幡,對焦飛來說固然是喜事一件,卻也沒甚在意。

    焦飛買的七匹良馬,都是天性不凡的烈馬,又被他用九字大日光明咒調教了些時候,竟然不怵蘇真和馬武的鬥法,都在一旁靜靜等候,沒有一匹驚到了。蘇真原也是要殺了追蹤的人,並非真想休息,既然已經逐走了馬武,他和焦飛各自上了馬,便繼續趕路。

    馬武棄了六陽封神幡遁走百里,就停下了妖風,等候了良久也不見鷲老趕來,暗罵一聲道:「這老禿兒難道害怕太甚,居然一路躲回老巢去了不成?雖然是我認錯了人,把他陷入這等險境,可也不至於此如此罷?」

    馬武又等了一回,還是不見鷲老,自家也擔心蘇真追上來,一頓足腳下狂風大作,就想趕回山陰部去。他原本在西域草原任意馳騁,有一日見到了張家那女孩兒,忽然淫心大動,就變化成了一匹神駿的黑馬,讓張家那女孩兒的大哥捉了去。

    卻沒想到山陰部的玉真公主,也看文學迷小說網到了他變化的黑馬神駿,要跟張家勾換,本來這件事也屬尋常。偏偏馬武卻發現了張家的長子居然使出了道門的法訣,驅走了玉真公主,這才改了主意,挑撥了山陰部和張家的關係,把張家十餘口全數殺死,奪了天河九箓劍訣。只是因為一時疏忽,居然給張家那女孩兒逃了,馬武倒也不甚在意,就躲在的山陰部暗自潛修。

    如果不是那日玉真公主騎了他,來追趕張家女孩兒,結果碰上了蘇真和焦飛兩師兄弟,馬武現在還不曾出關呢。

    「還是我貪心太甚,得了一部道門劍訣還不知足,弄得連那桿妖幡也丟了,我那布袋中還裝著玉真公主哩!這小娘皮性子高傲,比張家那女孩兒更美,我多日來苦修劍訣還未下手,想來也都便宜了那兩個人。」

    一想到長身玉立,身子修長的玉真公主,可能被焦飛,蘇真兩師兄弟如何,馬武就暗呸了一口,心下火熱,卻沒處撩撥。

    他妖風才起,就感到一絲寒意,馬武也不甚在意,心中暗道:「怎麼忽然天氣涼了?我自從凝煞煉罡以來,早就寒暑不侵,這天氣卻涼的古怪。」

    「兀那漢子,倒是好人才,我是渾天妖王手下冰蠶夫人,若是你答的我滿意,我就自願配給你做個半路夫妻可好?」

    馬武的妖風也甚快,但是卻不經意聽得這麼一段話,扭回頭時見到一個面如塗朱,粉面絳唇的女子,正笑盈盈的跟他說話。

    「這女子何時欺到近身,我卻不曾察覺?」

    馬武嚇的一跳,險些從妖風上跌了下去,那自稱冰蠶夫人的女子,倒也好心,還伸手挽了他一把。馬武只覺得這女子手足如玉,卻冰涼非常,這才醒悟剛才的那股涼風,就是從這女子身上散發出來。

    馬武雖然相貌粗豪,卻是個精細的人,扭頭往那女子腳下一看,見到一團宛若透明的雲氣,立時知道自己跑不脫,索性光棍起來,拱手為禮道:「不知夫人有何事動問?」

    冰蠶夫人柳眉倒豎,帶了三分殺意的說道:「我就是想知道,剛才跟你交手的那兩人使用的可是六陽封神幡,那幡上的主魂可是我家渾天妖王的孩兒!」

    馬武暗道一聲不好,心頭便有三分忐忑,不過聽這女子似乎並未親見剛才的一場凶險惡鬥,總是多了三分指望,便把所有的事情都推脫到了蘇真,焦飛兩師兄弟身上,信口胡說道:「我乃是野馬成精,平生最好風流,花了無數手段,才跟山陰部的文學迷小說網玉真公主結下鴛盟,本想倒插門到她家,做一個駙馬爺。沒想到那兩個道士十分不講理,又凶狠,不知怎地就尋上門來,文學迷小說網說我是個妖怪,不該淫*亂人間,就奪了玉真公主,說要兩兄弟一起享用,我不肯絕情,就一路追趕他們,想要把心愛女子搶回來。」

    說道這裡馬武深深的歎了一頭,卻把眼偷瞧冰蠶夫人,見到這個女子面若粉赤,顯然是聽信了他的**分謊言,心思不知什麼的動了。

《 本帖最後由 sharp12328 於 2010-2-25 20:2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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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蠶夫人沒忘了插言一句誇讚:「這位大哥果然是有情有義的好漢子

    馬武心叫得計,便放心大膽的把所有事情都栽贓到了焦飛,蘇真兩師兄弟身上。「本來我自忖也有些本事,沒想到那兩個妖道居然練就了一桿妖幡,想必就是夫人文學迷所說的六陽封神幡了。至於渾天妖王的小老爺,我曾經在老大王聖誕時赴過宴,雖然還在下面的坐席,卻也見過小老爺幾面,果然跟那兩個妖道所使的妖幡上幻出的魔神,有幾分面善哩!」

    冰蠶夫人怒道:「看來果然是這些妖道捉了我家大王的孩兒,這方圓五千里之內,都是我家大王的領地,他們還想要走過去那是做夢。我這就召喚小的們下手,定要把這兩個賊廝鳥活捉了,送上老大王的面前。到時候千刀萬剮,也不會讓他們好受半點。」

    馬武吞嚥了一口唾液,心中暗道:「這婆娘好生狠辣,幸虧胸脯大了,便沒甚腦子。被我幾句花言巧語就蒙蔽了過去,不然現在該千刀萬剮的可是我哩!只是我也冤枉,當初殺了渾天妖王愛子的兩個邪門妖道,還是我殺了給那小子報的仇!」

    馬武雖然有了煉氣成罡的修為,但是卻只能駕起一團妖風,這還只是道門凝煞的境界之人才運用的手段。道門正宗的門徒只要修為到了,自然有師父傳授該學的法術,馬武自家摸索,能領悟駕風的本事,已經算得天份還好,那騰雲的手段卻怎麼也學不會了。

    鷲老是天生的禽鳥,這才半靠瞎蒙、半憑天生,領悟了一些飛遁的法術,馬武只是普通的妖怪,又是走獸,因此一見冰蠶夫人腳下的那團雲,就知道自己絕逃不脫。騰雲可比駕風速度快的多了,人家剛才能悄無聲息的跟在他身後,就算放他跑出去幾百里,還是能輕易追上。

    儘管馬武也自忖有天河九箓劍訣的手段,真的鬥起來未必就怕了冰蠶夫人這女妖怪,但是人家飛遁的手段比他高明一級,永遠立於不敗之地,贏了還罷,輸了說走就走,他也攔不住。一旦被冰蠶夫人叫了其他幫手,他這條小命就算是完蛋了。

    虧得冰蠶夫人所居地方離這裡有許遠,等她觀到蘇真和馬武動手的方向有邪氣衝霄,隱約認得是六陽封神幡的威勢,一路駕雲趕來時,蘇真已經逐走了馬武,收了六陽封神幡。她見這邪門法器在素真的手中,自然就認定了此寶是他所煉。冰蠶夫人自忖抵擋不得這桿妖幡的威力,追上馬武也不過是找個人證,好在渾天妖王面前幫文學迷自家說話。

    冰蠶夫人發了狠,似又覺得在馬武面前如此粗俗不好,含羞帶怯的問道:「奴家雖然手下有幾百兒郎,卻未必能敵得過那兩個凶狠的妖道,待要去向我家大王稟報,又口說無憑,需要個人來作證,不知這位有情有意的好漢子,能否陪本夫人去渾天妖王座下,指認那兩個妖道麼?」

    馬武待遇推脫,那冰蠶夫人怎肯放他走脫,兩人拉拉扯扯,一路奔西方去了。

    焦飛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栽贓,隨了蘇真一路西行,這蠻荒不比西域,西域諸胡逐水草而居,到處是一望無邊的大草原,可以盡情的放開馬匹的腳力疾馳,蠻荒卻是有山有水,有澗有澤,大半路都崎嶇。加上此地亙古無人,只有狼蟲虎豹,妖怪禽鳥,更無所謂的路徑,走起來加倍的艱難。

    也虧了兩人都有些本事,到了後來,焦飛只能把七匹馬都收在劍囊當中,跟著蘇真一路跋涉步行。好在焦飛身兼兩家之長,雖然法還不成,神身輕體健,又學了一些武藝,趕路起來速度倒也不慢。

    這一次轉過了一座險峻的山峰,兩師兄弟便找了個乾淨的歇息,蘇真略吃了些乾糧,就閉目打坐調理元氣,焦飛卻抖開了六陽封神幡。

   這桿妖幡有許多妙用,焦飛研究許久,略有所得,路上有閒暇就試演一番。六陽封神幡抖開,那個虎頭人身的少年就在幡面上浮了出來。當初馬武也只能憑著一口精血驅動這妖幡,焦飛當然不肯用這種折損自己修為的手段。

    當初他得了姚開山,王道緣師徒的禾山道法器,畢竟禾山道是旁門中的小派,法術粗陋,有了黑水真法的底子,焦飛倒也歸納出來幾十道符箓,並且摸清了文學迷小說網大略功用。得了六陽封神幡之後,焦飛心道:「雖然禾山道的法術十分粗淺,但也是走的祭煉生魂的路數,也許用來催運這桿妖幡,能有幾分用處。」就嘗試著用禾山道的法術,來將之催動。

    也許是兩家法術雖然有高低之別,但也有略微的共通之處,焦飛把六陽封神幡抖開,掐了幾個法訣,頓時把幡上的那虎頭少年逼的在幡上亂滾,由著他胡亂指揮,翻跟頭,折把式,揮拳提腳的練武,無所不為。

    「這妖幡的威力也只是如此,多半是仗了這虎頭少年原本就是個厲害妖怪,才有如今威力。」

    焦飛不知道六陽封神幡的底細,又使慣了禾山道的法器,試演了一回,也覺得不算新鮮,就照舊收入了劍囊之內。也學著蘇真開始打坐煉氣,良久兩師兄弟才先後從入定中醒來。

    「天河正法修煉起來果然艱難,我還要再有些時日苦練,才能凝煉第四滴一元重水,也不知要什麼時候,才能煉氣入竅大成,把週身三百六十五處竅**都打通了。哎!也不去管他,是到了給那個公主餵食水的時候了。」

    馬武掉落的布袋中裝了玉真公主,焦飛發現了這個大大的麻煩,很是苦惱了一陣。蘇真察覺了布袋中是這個活物,也頗後悔把這口布袋奪了過來,但事情已然如此,他乾脆借口已經送了焦飛,絕不肯管,把這個大麻煩扔給自家小師弟去處理,自家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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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兩廂對敵,焦飛把玉真公主殺了也心中無愧,但現在讓他動手,卻有些於心不忍

    他不可能回轉來路送玉真公主歸家,也勢必不能把這個公主扔在蠻荒之地。在這種妖怪橫行的地方,拋下這麼一個弱質文學迷女流,縱然玉真公主也懂得幾手刀弓武藝,在妖怪的眼裡也不過是「練武之人加倍有嚼口罷了」。還不如提早動手殺了,也給這位公主一個痛快。

    焦飛無奈下,也只能帶了玉真公主上路,平日都裝在布袋中,塞在劍囊裡,早晚兩次,喂些食水,放出來出恭。

    玉真公文學迷小說網主怎麼也是山陰部大可汗的愛女,又得了大唐天子的冊封,管理玉門關的墟市,平日也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但是在焦飛手底,卻如同被豢養的小貓小狗一般,心頭氣惱的不得了,幾次大發脾氣,焦飛只不去理會。

    焦飛一抖劍囊,把玉真公主放了出來,這位公主殿下臉色極端難看,拔腳就跑。焦飛知道此地已經深入蠻荒,玉真公主絕跑不脫,何況若是這位公主殿下能夠自己回家,他還求之不得,怎會去阻攔?過了好一會,玉真公主才一臉羞惱的走了回來,見到焦飛就大叫道:「為何今日這麼晚才放我出來?人家都快忍不住。」

    焦飛大慚,拱了拱手,算是道歉。蘇真從來不管玉真公主的事兒,見玉真公主玉顏發燒,怒火上湧,又羞又惱的樣子,乾脆走的遠了些。等焦飛給玉真公主準備好了食水,讓這位山陰部的公主盡情飽餐一頓,這才說道:「再有十餘日,我們就能回到通天河,到時我托哪位師兄弟送你回去,現在我們急於趕路,卻是沒法回頭了。」

    焦飛早就跟玉真公主解說過原委,這位玉真公主從小就聽部族中的老人文學迷說過,大草原已經是近乎無邊無際,但是極西卻有莽莽山川,奔騰大河,住的都是妖魔鬼掛,就算族中勇士,也不敢往那方走。聽到自己已經深入了這般危險之地,心中先自涼了,只能委屈跟著焦飛、蘇真二人。

    她那日被焦飛斬殺了百餘部下,兩名胡僧,已經知道這兩人本事驚人,那個沒動手的比焦飛還要厲害。昨日出來放風的時候,忽然一條大蟒,比人身還粗,長有多少文學迷小說網,因為蟒蛇有大半隱在樹叢文學迷小說網中,玉真公主根本未曾看清,只是覺得長極。但是這般駭人的大蟒,焦飛只是伸手一抓,就憑空飛起一塊磨盤大小的石頭,把那孽畜砸了個腦漿迸裂,連真正的手段都未動用。這才死心塌地的做籠中之鳥。

    恰好前方一段路又是坦途,焦飛便沒把這位公主收入囊中,分了一匹馬給玉真公主。這位公主平素也好騎獵,騎術倒也精絕,比焦飛還勝過了一籌,三人行不多遠,蘇真就臉色大變。

    焦飛遲了一刻,也聽得後面路上傳來呼呼風聲,心道有些不妙,一抖手先把馬匹和玉真公主收了,和蘇真站到了一起,打算並肩迎敵。

    「焦飛師弟,待會我可能應付不來,你先走一步吧!」

    蘇真久經大敵,一看來人就知道非是容易可了,便想先把焦飛打發走。蠻荒地界有十八妖王,最差也是凝聚金丹妖法修為,蘇真若是修為完好無損,倒也不懼任何一位妖王。現下蘇真法力只剩下三四成,多了焦飛礙手礙腳,勝算更低,轉不如他一個人應敵還能隨機應變。

    「蘇師兄多加小心。小弟這裡有一套魚鱗鎧文學迷,雖然威力不怎麼樣,卻能助長水系法力,是我在淮河廝混的時候得來,師兄勉為其難先穿上吧!」

    蘇真也不客套,接過了焦飛遞來的魚鱗鎧,心頭苦笑一聲,暗道:「我堂堂道門大派的弟子,現在卻要做武將打扮,虧得不曾被師兄弟看到,不然豈不是笑話?」

    焦飛手上有上元八景符,單獨對敵威力也不遜受傷後功力大損的蘇真,只是不方便當著焦飛拿出來使用罷了。蘇真怕在礙手礙腳,焦飛亦覺得在蘇真面前不能盡情施展。焦飛不敢多耽擱,回頭文學迷小說網望了一眼,只見黑雲滾滾,疾如奔馬,來人聲勢猛惡,他不敢久留,扭頭就跑。

    焦飛一走,蘇真也定下心來,暗忖道:「我一路文學迷上都避過了諸位妖王的洞府,怎還會惹來麻煩?天河劍派在通天河開宗,和蠻荒諸位妖王關係說不上厚,可是也還不壞,不知來者是哪位妖王,能否賣個情面。」

    「兀那兩個妖道,把我兒子的命還來!」

    黑雲之中怒吼震天,一個虎頭人身的大漢猛的現身出來,竟然有十文學迷小說網來丈高下,在半空中就是一探手,把一隻手掌化為畝許文學迷方圓,迎頭向蘇真抓下。

    蘇真不行不忙把劍光一展,抵住了這只抓下來的大手,高聲喝道:「原來是渾天妖王,在下天河劍派蘇真,妖王可是認錯人了?我和令公子可素不相識!」

    渾天妖王聽了冰蠶夫人的稟報,立刻駕起妖雲一路追趕,只是蘇真選的道路僻靜,他花了好多功夫,這才攆了上來。渾天妖王此番出馬心焦報仇,連部下也沒帶,身邊只有冰蠶夫人和馬武兩人,聽得蘇真推拒,他勃然大怒,一指身邊的冰蠶夫人和馬武喝道:「我這兩名手下,看到你使用六陽封神幡,幡上的主魂正是本大王的愛子。我渾天妖王一脈虎頭人身,最是容易辨認,還能錯怪了你不成?」

    「原來是那桿妖幡出了問題。怪道這頭虎妖居然如此惱怒,也不知哪家不成器的弟子,居然來蠻荒惹事兒,還把渾天妖王的兒子煉了!」

    蘇真雖然抵擋的有些吃力,但他畢竟是劍術精湛,縱然法力遠遜渾天妖王,可還成支撐一刻,嗮笑道:「妖王說哪裡話來?我們天河劍派也是千年傳承,門中許多大道正法不學,卻去煉什麼妖幡?這話渾天大王可信?」

《 本帖最後由 sharp12328 於 2010-2-25 20:1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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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5 05:09:15 |只看該作者
渾天妖王雖然縱橫蠻荒,卻也知道天河劍派的郭祖師法力無邊,生生佔據了西方最大的水系通天河,其他十七家妖王都不敢去爭奪。渾天妖王自家也知道,這個道門大派法術精奇,等閒也不想招惹,因此兩下相安無事。

    但是兒子被人殺了,還煉成了什麼六陽封神幡這等惡毒的法器,渾天妖王早氣瘋了,哪裡會管蘇真如何辯解?虎吼連連,把獨門法術,大力金剛虎爪手的威力盡情發揮,非要攝拿了蘇真的飛劍不可。

    這渾天妖王是七百年虎妖成精,性格暴躁,在修**形後不久,就跟平生至交好友去峨眉智光長老處聽十年一度的講經,也是機運巧合,竟然就此領悟了一門法術,大力金剛虎爪手,從此縱橫蠻荒,漸漸成了一方妖王。這門法術也真個精奇,在渾天妖王二百餘年的苦修中,日趨完善,饒是蘇真劍法奧妙,也扳不回半點上風。

    「這虎妖真個了得,就文學迷算我身子完好,也最多跟他鬥的不分上下,現在我只能發揮三四成的功力,恐怕撐不了多久。還虧了焦飛師弟這件魚鱗鎧,能助長水系的法力,不然我說不定數招內就要被奪了飛劍。」

    蘇真見到馬武在渾天妖王個身邊,就知道定是這頭馬妖弄的鬼,也不說那桿妖幡是從馬武手中奪得。這種事情空口無憑,兩人爭執來,口舌本多,渾天妖王怎肯相信?乾脆便說自己手中並無這等邪門法器,反正那桿妖幡在焦飛身邊,而焦飛又預先走了。

    蘇真跟焦飛一路同行,早知道這個師弟心思靈巧,就算沒有自己在身邊,也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捉到。只看他能一個人從長安逃到淮河,還跟淮河的水路大總管爭贏了水府,蘇真就不擔心焦飛不明事理,遇敵亮出這桿惹禍的妖幡來。

    他連續爭辯幾句,奈何渾天妖王早被怒火蒙蔽了心眼,根本也不理會蘇真的話,大力金剛虎爪手從天空上,一抓,一抓的狠狠抓下來,非要置蘇真於死命不可。

    馬武在旁邊看出便宜,大聲說道:「渾天大王!這妖道還有個同伴,想是預先走了。我和冰蠶夫人去幫您追回這妖道罷,免得您報仇一半,不乾脆爽利。」

    渾天妖王把手一擺喝道:「還不快去,若是走脫的文學迷另外一個仇家,我唯你是問!」

    馬武心頭暗罵:「這又干老子屁事兒?」但是嘴上卻恭謹的一聲喝道:「我定然不負大王所托!」然後拉著冰蠶夫人,一溜煙的走了。

    焦飛跟蘇真一分手,就捏了隱身訣,他沒了魚鱗鎧,不能催浪而行,就只能開了雙腿跑路。何況催浪的手段雖然比靠雙腳走路快,又怎能跟天上飛的相比,又容易暴露了形跡。焦飛見了這許多人在天空上飛來飛去,出入青冥,御遁騰雲,駕馭了飛劍,種種手段,心中煞是羨慕。心中暗道:「什麼時候,我也能有煉氣凝煞的修為,便是駕風也成啊!」

    馬武和冰蠶夫人,騰起一朵宛若透明的輕雲,一文學迷路在後面疾追,他們比焦飛可要快的多了,晃眼就越過了焦飛的頭頂,一路往前追下去了。焦飛的隱身法神妙,他們兩個並不能識破,不過馬武粗中有細,飛遁出了百餘里後便想道:「那個小子功力低微,哪有本事走的這麼遠?上一次鷲老去捉他,也不曾得手,顯是這小子有什麼藏覓的手段,難道他竟然有隱身法不成?」

    想到這裡,他忙一攔冰蠶夫人,說道:「我們追出這許遠,說不定已經錯過了那黃臉的小妖道,還是回頭去細細尋他。」冰蠶夫人雖然法術比他高明,卻是個沒多少心眼的女妖精,見馬武雄壯,心中早有幾分風騷,對馬武的話就言聽計從,沒有半點違拗。

    兩人把雲團兜了回來,冰蠶夫人把手一張,一團薄如冰紈的往文學迷下連兜,這是她練成的本命法寶,乃是冰蠶夫人自己吐絲煉就,最善拿人捉物。但是冰蠶夫人兜了幾下,都只抓了些獐子,野鹿,野雞,狼蟲之屬,並未有捉到可疑的事物。

    焦飛見到天上一團宛若透明的輕雲飛過,就生出了警惕,待得見到那團透明的輕雲又飛了回來,忙遁入了一塊巨石當中。冰蠶夫人把兜來的野物拋下來時,恰好一頭獐子砸在他藏身巨石上,頓時砸了一個鮮血奔流,倒是讓焦飛看的心驚。

    「虧得我有這穿牆,隱身的法術,當初師父教我三種法術,果然有先見之明,幾次都是靠了這幾手法術逃了姓名。」

    馬武和冰蠶夫人搜尋了一圈,見怎麼也找不出來焦飛,這頭馬妖又換了想法,對冰蠶夫人說道:「剛才我懷疑那個黃臉小子是修煉了隱身術,現在逼他不出來,也許是我文學迷猜錯,他應是變化了什麼石頭,大樹,躲過了我們的搜尋。」

    冰蠶夫人人驚道:「這蠻荒別的還罷了,山石樹木卻多的難以計數,若是他真變化成這些東西,我們怎可能找到那個黃臉小子?」

    馬武頗有把握的說道:「這黃臉小子法力低微,就算得了道門法術真傳,變化的東西也定不能盡善盡美,肯定會有許多破綻。1那上面沒有青苔,沒有籐蔓,沒有青草,看起來和周圍並不相容的,就定是他變化的。」

    不提馬武胡亂猜測,焦飛忽然見到頭頂上那團輕雲,又開始扔起石頭,大樹來,心頭大驚道:「若是被他們把這塊石頭攝上去,就算認不出來我藏在其中,只要隨便拋丟下來,我也定然是死了。還是先出去罷!」

    焦飛才捏了穿牆術的法訣,遁出了藏身巨石,這塊石頭就被冰蠶夫人用法術攝了上去,然後看不是法術變化,就原地砸了下來。焦飛還未來得及逃遁,被這塊巨石迎空一兜,頓覺狂風撲面,忙打了個滾,躲開了從天而降的巨石。

《 本帖最後由 sharp12328 於 2010-2-25 20:1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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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5 05:09:38 |只看該作者
馬武本來心焦,忽然見到地上長草低伏,形成了一道,頓時大喜道:「原來是藏在這裡了。」便把自家的劍光放了出來,七道黑氣往下一落,地面上騰起了九道金光,把他的劍丸格擋開來。

    焦飛雖然擋下了馬武的劍光,心底卻暗暗叫苦,心道:「這頭馬妖我已經不是對手,何況他居然還遭了個姘頭,看他身邊女子,一文學迷股風騷全然團在臉上,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路數。」

    冰蠶夫人笑孜孜的說道:「果然還是馬哥哥了得,這就把這黃臉小賊逼出來也,看我如何拿他!」冰蠶夫人把纖纖五指一探,就是一團宛如冰紈絲羅罩下,迎風飄飄,就像是一朵奇花倒扣了下來。焦飛分出了一道金虹一頂,正中冰蠶夫人的花心,劍光如柱,力道奇大。這法寶是冰蠶夫人吐絲織就,雖然不畏普通的刀劍,卻抵擋不得焦飛的天星劍丸,被焦飛一道文學迷劍光就衝破了那層薄薄的寶貝,把個冰蠶夫人心疼叫喚一聲。

    「好小賊,居然膽敢如此狠手,壞了你家夫人辛苦祭煉的冰蠶寶網,看我另用法寶拿你!」

    冰蠶夫人這般一叫,居然有幾許魅惑之意,把個馬武叫的心猿意馬,大聲喝道:「夫人不必惱怒,他本是我手下敗將,看我再勝他一次,活捉了這黃臉小子給夫人痛加折磨。」

    馬武辛辛苦苦才煉了八枚劍丸,前幾天又被蘇真破去了一枚,但他仍舊不懼焦飛,把自家的七團黑光般劍丸招來,糾纏住了焦飛的劍光。馬武是從張家長子嘴裡逼問出來天河九箓劍訣,雖然口文學迷小說網訣完整,但是修習劍術時無人指點,其實還比不上焦飛得有蘇真親炙,但是他法力渾厚過焦飛十倍,一力壓人自然大佔上風。焦飛把九道金虹化成牢籠,把自己護在其中,也只是勉力支撐。

    兩人劍光再度交接,馬武驚道:「怎的才幾日不見,這小子的功力就強了這許多?」

    焦飛也暗暗叫苦道:「怎的又碰上了這頭馬妖?居然還找來了兩個如此有力的幫手,一個纏住了蘇真師兄,居然還夥同另外一個來對付我。就是他一個我已經吃不消。有了,那玉真公主可是個寶貝,他連追殺我跟蘇師兄都帶在身邊,正是我脫身的依仗!」

    焦飛見機極快,一揚手就把奪自馬武的布袋拋出,還把布袋口也敞開,玉真公主在裡面憋悶非常,見到有縫隙就探出頭來,見到漫天的劍光,立刻驚呼一聲。馬武聽到玉真公主的驚呼,連忙把劍光一凝。焦飛覷得這個機會,雙臂一振,九道金虹合攏,一招九弧破宸盪開了馬武的劍光,把隱身訣文學迷一捏搖身就不知所蹤。

    馬武探空一抓,把裝了玉真公主布袋奪了回來,冰蠶夫人在旁看到,笑孜孜的說道:「這小娘子倒也標緻,怪不得馬哥哥對她如此有情有意。」她伸手一摸,玉真公主就嚶嚀一聲,暈了過去。馬武見狀大驚道:「這卻是怎麼?」

    冰蠶夫人驚叫一聲道:「糟糕了,我是千年冰蠶修煉**,手上帶有寒冰劇毒。剛才不小心摸了這小娘子一把,卻不是把她弄死了吧?」

    馬武暗暗叫苦,心道:「這個時候,卻沒的吃什麼乾醋,我和你又無半點干係!」但是卻也不敢得罪這女子,忙把玉真公主收了起來,百忙中還輸了一道妖氣給玉真公主護住心脈。

    焦飛捏了隱身訣,一路狂奔,聽得後面劍光亂炸,一道道寒流亂卷,也不敢稍有回頭。隱身法雖然能夠隱去身影,卻不能隱去他行走的痕跡。偶然焦飛壓了樹枝,或者在軟泥地上留了腳印,就會有法術落下來。馬武和冰蠶夫人從雲頭往下望去,便是數百里內也一覽無遺,焦飛百計規避,也不得脫。

    三人就這麼兩追一逃,一路西行。

    焦飛文學迷小說網仗了心思聰明,又有上元八景符在手,雖然迭逢危險,卻總能於千鈞一髮逃得性命。他也沒本事去管蘇真究竟如何了,只是一路亡命。上元八景符雖然厲害,但是他只有區區真氣胎動的修為,偷襲受了傷,元氣大損的白鬚鬼,毫無防備,法器又比白鬚鬼差上一籌的鷲老,倒也手到擒來。對付馬武和冰蠶夫人這樣有些手段的妖怪,就大大的不成了。

    焦飛也不知這是第幾次從馬武手中逃脫,早就弄的狼狽不堪,身上滾的泥猴也似,正感覺有些口渴,忽然聽到嘩嘩水響,就捏著隱身法,往前走了幾步,放眼望去一條波瀾壯闊的大河橫亙在眼前。

    這條大河看起來比淮河還要寬闊,河文學迷面上文學迷小說網並無舟楫,水流更是湍急。焦飛看的目瞪口呆,心中暗道:「都說古納河是西域第一大河,通天河卻是西方第一大河,這條河如此壯闊定是通天河了。」

    焦飛心中正感慨,通天河果然名不虛傳,天空上就又出現了那一朵宛若透明的輕雲。焦飛暗自叫苦道:「蘇真師兄也只說天河劍派就在通天河,但是這麼大的一條河,我卻去哪裡找人?何況我就算找上門去,人家也不認得我。說不定還要問我一個偷拿門派至寶的罪名,索回九枚天星劍丸,再辦個偷學門中法術的罪名,廢去一身的修為……」

    沒有蘇真在旁,無人給他撐腰,焦飛可沒把握讓天河劍派的人承認自家是「蘇星河」的弟子。但是後面追兵已經殺上來,他卻去何處躲藏?焦飛一咬牙,決定冒險一試,把九枚天星劍丸放出,竟然主動向馬武和冰蠶夫人做出了挑戰。

    「這黃臉小賊卻是失心瘋了,一路以來都躲的滑溜,現在卻自尋死路。」

    馬武暗道了一聲,也把自家煉就的劍丸放出,冰蠶夫人知道了焦飛的劍光厲害,就把一口寒氣噴出在旁助威。饒是焦飛煉就兩門水系真傳,也禁不住打了個寒戰,但是手中的劍光卻不敢有絲毫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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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5 05:10:20 |只看該作者
「這黃臉小賊怎麼一日強過一日?第一次鬥他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就贏了,第二次就強了許多,今日明顯又比次強了一倍有餘,在這般追殺三五個月,只怕我已經拿他不下!」

    身後有兩大索命妖怪追殺,皆是煉罡境界以的厲害角色,這般龐大的壓力,讓焦飛在這十餘日內捨生忘死的奮發苦修,只求多一分法力,就多一分活命的希望。丹田內聚煉的一元重水已經足有十滴,打通了最關鍵的幾個竅**,法力比當日初逢馬武時確乎高出了好多倍。除了天河正法,藍犁道人傳授黑水真法亦漸漸有了突破的跡象,甚至連葫蘆劍訣煉就的五金精氣有了凝聚成形,真氣胎動的徵兆。

    煉氣的九大步驟,真氣胎動便是一元初始,煉氣入竅真氣便能滿盈。煉氣入竅的功夫大成之後,縱然日後修為更加精深,真氣總量也不會有更多增長,蓋因為人身竅**總有極限,合計三百六十五處,再不能增加半個。

    感應天地只是讓真氣能夠溝通外界,更加精純凝練,反倒是到了凝煞、煉罡兩大層次,本身一分真氣,能吸收數分地脈煞氣,一分煞氣又能勾引數分乾天罡氣,是能讓法力大增的階段。雖然本身煉出的真氣並未增加,但是法力卻有脫胎換骨之相,能一躍千里。

    但凝煞,煉罡兩關最重心法,諸如白鬚鬼,馬武這樣的旁門散修,妖族的精怪,縱然修煉到了煉罡的境界,法力也不過提升三五倍罷了。在煉氣成罡的層次,不同出身之人,因為修行的法門參差,修為最大可以差距百倍以。

    這也是為何焦飛以煉氣初步的功夫,還能跟馬武鬥幾招劍法的根本原因,馬武雖然凝煞煉罡的境界,真氣比焦飛強的有限。何況焦飛兼修黑水真法和天河正法,雖然因為兩門心法分屬魔門道家,並無融合可能,卻能讓他在道門法力耗盡之後,立刻轉為魔門的功力,久鬥的長力多了一倍。

    焦飛存心要引出天河劍派的人來,豁出了全力把天星劍丸催運的光芒燦爛,金虹如炬,雖然每一招硬拚馬武的劍光,都讓他丹田被震的劇痛無比,宛如被傾倒了十餘碗滾燙的沸水般難受,卻也生生忍了下來。

    「這黃臉小賊真個難纏!」

    冰蠶夫人雖然比馬武多了騰雲之法,但也只祭煉的一件冰蠶寶網,攻擊手段也僅是把本身的天賦寒氣噴吐出去,還及不鷲老的翎毛飛箭殺傷力大。她見馬武久久不能拿下焦飛,也有文學迷小說網些心驚,抱怨了一聲,轉頭對馬武說道:「這裡已經是通天河地界,天河劍派的老巢,素來不許蠻荒的妖怪來呱噪。雖然現在無人,難保沒有那巡行的弟子,一旦碰定然不好說話!」

    馬武只道再鬥數招,就能殺敗焦飛,但是不管他把劍光如何強壓,焦飛都能屹立不倒,他也擔憂有什麼意外,把牙一咬,一聲高喝:「黃臉小賊,別怪你家馬爺爺手辣,等你轉世投胎,學著少惹閒事罷!」馬武把舌尖一咬,噴出了一口精血,七團黑氣劍光猛地合攏為一,化成一道人腰粗的黑虹迎空劈下,聲勢赫赫。馬武已經出盡了全力,不惜耗損功力,也要數招內盡快結果了這個討人厭的黃臉小子。

    焦飛見此生死關頭,正要動用元八景符保命,忽然通天河游飛起三道金光,他認得出來那是道門飛劍的光華,頃刻間心思數轉,暗道:「被識破元八景符的來歷,我想要投入天河劍派就千難萬難,還是搏一次罷!過得去,日後修行就是一路坦途,過不去是我命該如此。」

    焦飛把天星劍丸收歸在胸前,九道金虹收縮成了九圈金環,猛地往一迎。這已經不是比拚劍法,就是比拚誰的法器更堅固,法力更強橫。馬武自家煉就的劍丸,雖然品質奇異,但畢竟不能跟天河劍派長老蘇星河百年苦功煉就的天星劍丸相媲美,兩方這一記狠拼,馬武的七道劍光合併的劍虹,竟然發出了微微喀嚓之聲。焦飛更不好受,他豁出去全力,把丹田內的十滴一元重水盡數迸裂了,連黑水真法修煉出來的玄冥真水法力,一併使出來,九道金虹首尾相環,形成的九圈虹環,忽漲忽縮,發揮到了焦飛根本不可能擁有的力量。

    這一招拼過,焦飛只覺得兩耳發出了隆隆之聲,全身都像是被巨錘連續砸擊了數百下,七竅都噴出血來,只拼著最後的力氣大聲喝道:「蘇真師兄有難,快去救他!」然後便被雙劍狠拼的反震之力,震盪的暈厥了過去,再也不知道後面如何。只是臨失去知覺之前,聽到了一個朗朗的聲音叫道:「小小妖孽,也敢在通天河撒野……」

    無邊的黑暗之中,有一條黑龍迎空飛舞,十團宛如月光的銀色水球一一炸裂,化成了無數雨滴,漫天亂撒,被黑龍巨口張開,似有無窮吸力,把這些銀色水球炸裂後,化成的水滴全數吞吸到了肚內。

    焦飛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才在這似真非真,似幻非幻的世界中醒來,他完全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只有一種感覺,那就膨脹!似乎有數十萬斤的大水當頭轟下,壓的焦飛喘息不過來。待得他神志稍稍恢復,終於能分辨出那條黑龍其實只是一條宛如江河的黑色水流,湍急無邊,每吞吸一點銀色水滴,就會壯大一分。

    在焦飛的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明悟,這兩種異象乃是自己修煉文學迷黑水真法和天河正法所造成,那十團銀色水球就是十滴一元重水所化,只是和馬武一場劇鬥之後,一元重水都炸裂了開來,那條奔騰無比,宛如黑龍的水流,正是玄冥真水。就在他琢磨如何收復這兩股法力源泉,忽然有一股潑天大水沖下,和銀色雨滴化合為一,似要把一元重水所化的真水精氣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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