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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草薰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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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謝天] 紅殺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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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 16:21:31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趙公子萬萬沒有想到,紅殺新總部的位置,就在舊總部的地下深處。

  金龍叫趙公子易容裝扮成一名排名較後的殺手,隨她一起進人這個極為隱密的紅殺核心地帶。

  那是一個極度現代化的高科技地下堡壘,一切都由電腦控制,紅殺的領導階層就是從這個地方,經由衛星與遍佈世界各地的人員連絡,指揮和控制他們的行動。

  金龍帶領趙公子走過一個長廊,來到一扇門前,金龍將右手拇指按在門旁的一個方盒子上。

  「是指紋辨識開關?」趙公子問道。

  「單單辨識指紋是很危險的。」金龍說道:「如果有人的手指被切下來,拿來開門不就糟了?這個系統還能偵測到我的體溫和脈搏,確定那是活生生長在我手上的指紋,才會開門。」

  趙公子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兩人走進去,那是一個寬敞的大廳,金龍將趙公子帶到大廳旁的一個小休息室,指了指房間中的沙發道:「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等一會兒大廳裡會有一場比武大會,是紅殺每年一度提拔後進的武術比試,組織中許多自認有實力的人都會報名參加。左、右護法也剛從歐洲趕回來,將會在現場擔任裁判,我已經約了他們會後單獨見面,那時我再帶你去見他們,山你出面把他們解決。」

  趙公子道:「沒有問題,但是我不想等那麼久,我打算直接參加比賽,取得勝利後,直接向范、陸兩位提出挑戰,解決他們。」

  金龍沉吟半晌,說道:「也好,讓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你打敗,就算沒有死傷,他們也沒臉再在組織中待下去了。我去主控室修改電腦資料,你在這裡等一下。」

  說完,金龍使匆匆離開休息室,不到二十的鐘,金龍回來了,對趙公子道:「現在你的名字是顧志平,排名一百六十六,比賽流程我也幫你設定好了,不過要小心,別露出馬腳。」

  趙公子點點頭:「我知道。」

  不久,比武大會正式開始了,報名參加的有三十二人,採用逐對殺的方式,獲勝的人晉升一級,與別組獲勝者再比試,一直到比出冠軍為止。排名前四名的可以視狀況在組織中獲得提升,冠軍還可以擔任部門或地區主管的職務。

  金龍坐在裁判席的主位,但是戴著面具,在紅殺中,只有前七名以上的殺手何以看見霸子的真面目,這是組織的傳統。金龍兩旁副裁判席位上坐的是左護法范一仇和右護法陸航,兩人態度倔傲,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趙公子第一仗面對的,是一個排名和他差不多的年輕殺手,趙公子易容改扮後的面貌,也和那名殺手一樣年輕。

  趙公子這時手握金龍交給他的合金紅劍,同那名年輕殺手做了一個紅殺訓練中心中慣用的「請」字起手式,然後便一劍揮出,完全不用極動心法和千手千劍心經的內力。

  那個年輕的殺手,看來也是同輩中的一名好手,他見趙公子一劍揮來,輕輕向旁邊一閃避過,轉身反刺趙公子後肩。趙公子見他使用的都是訓練中心所教的規規矩矩的招式,便也拿出當年所學,十份認真地與他拆起招來。

  由於趙公子不願意使用絕學,於是兩人劍來劍往,打了上百回合,其他各組都已經的出勝負,而趙公子都還陷於苦戰之中。金龍在裁判席上看著,也禁不住為他著急,而范一仇和陸航兩個人,則早就懶得看他們這種粗劣的對打方式,正在各自閉目養神。

  突然間,那名年輕殺手暴喝一聲,劍招轉快,變化也多了起來。而趙公子比對手年長六、七歲,體力已經不如當年,在幾乎完全不使用內力的情況下,難免稍稍有些手腳酸軟,一個不留神,竟然被對手用劍抵住了喉嚨。

  「承讓!」那名年輕殺手撤劍抱拳,向趙公子說道。

  趙公子愣了一下,才抱拳還禮,心中忖道:「真丟臉。」

  趙公子與那名獲勝的殺手雙雙走到裁判席前向裁判行禮致意。趙公子看見金龍雖然戴著面具,但是仍然用嘲弄的眼光看著他,他心中一陣苦笑,假裝出一副失意的樣子,垂手走開,站立在被淘汰人員的一邊。

  休息十分鐘之後,第二階段的比武又開始了,剩下十六名殺手,分八對殺。原先那名打敗趙公子的年輕人又用一手快劍的功夫,打敗了一個排名在一百名左右的殺手。

  那名年輕殺手獲勝後,臉上顯露出難掩的喜色。趙公子看著那名年輕人,心道:「唉!自己真的是老了。」不禁悄然萌生出一股想要淡出江湖的心情。

  接下來,比試的人只剩下了八個,的成四對。這時,那名年輕殺手面對的已經是一個排名在五十名左右的高手。年輕殺手雖然有一手俊俏的快劍功夫,但是對手的內力修為和實戰經驗都比他高出許多,十幾個回合下來,年輕殺手已經敗像顯露,逐漸不敵了。

  這時,趙公子忽然興起了一個念頭。他暗運千手千劍心法和極動心法,轉瞬間,一道無形的氣勁射向那年輕殺手手中的長劍。年輕殺手只覺虎口一震,長劍險些脫手,那個排名五十左右的殺手見對手持劍不穩,有機可乘,立刻使出殺著,直切年輕殺手胸腹。

  那名年輕殺手見敗局已成,已經來不反迥劍抵擋,心中不禁暗歎一聲,準備接受失敗的事實。誰知道,這時候他手中的長劍,卻自動轉了個彎,從完全意想不到的方位格開了對手的砍切,然後長劍利用反彈的力道回砍,正好抵在對手胸前。

  這一下天翻地覆的變化,使得年輕殺手和他的對手部愣在當場,過了許久,那個排名五十左右的殺手才退後一步,悻然道:「好高明的誘敵招數,你贏了!」

  年輕殺手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抱拳回禮,接受了這奇怪的勝利。

  當然,他們兩人都不知道,年輕殺手取勝的劍招,是趙公子以超強內力使出的千手千劍絕妙招式。年輕殺手的內力差趙公子太遠,趙公子一試之下,居然十分容易得控制住了他手中的長劍。

  而當時場上有四對人員正在對決,他們的比試也不見得特別精彩,因此裁判席上的金龍、范一仇和陸航也沒有注意到。

  經過了一段較長時間的休息,終於開始進行四強對決,贏的人進入前兩名,輸的人則同獲第三名的頭銜。

  年輕殺手前一仗雖然是僥倖獲勝,但是這一仗他卻仍然準備認真應付。這次他的對手,是排名三十六的殺手。

  起手式一出,趙公子就知道兩人的實力相差頗遠,於是趙公子立刻運起內力,控制住年輕殺手手中的劍。

  排名三十六的殺手一劍刺出,在趙公子看來有無數個破綻,然而年輕殺手卻一愣,只覺得避無可避,準備勉強出手,能擋一招是一招。

  年輕殺手力貫手腕,打算舉劍去抵擋對手當面刺來的一劍,哪知道手中長劍卻竟然有如千斤巨石一樣,一動也不動。他用上了全身的力氣,甚至用雙手去握劍,那柄劍卻仍然像是被強力膠黏在空氣中一樣,紋絲不動。年輕殺手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排名三十六的殺手連續攻出三招,三招都是虛招,他見年輕殺手一動也不動,以為他看出了自已試探性的攻勢,不禁有些駭異,心道:「果然有兩把刷子。」

  於是那排名三十六名的殺手凝立當場,靜靜地看著年輕殺手,改採以靜制動的手段。這時,年輕殺手的劍卻動了起來,單劍突進,直取對手神庭穴。

  那劍來得好快,比閃電還快,排名三十六的殺手還沒任何反應,劍尖便指住了他的頭部。年輕殺手臉色怪異,但是他知道自己又贏了。

  這次,裁判席上的三名裁判卻看得清清楚楚,不禁同時發出「噫」的一聲。范一仇和陸航愣了兩秒鐘,立刻低下頭去翻看那名年輕殺手的資料。金龍也覺得奇怪,偷偷向趙公子瞄了一眼,趙公子趁機對金龍眨了眨眼睛,金龍淺淺一笑,心中已經有數。

  最後一場比鬥終於開始了,是排名二十八的殺手和排名一百八十三的殺手對決。

  紅殺每年舉辦兩場比武大會,一場比槍法,一場比傳統武術,目的都是為了提拔後進,給組織中地位較低的人員一個越級晉陞的機會,也是鼓勵成員不斷積極進取、努力鍛的一種手段,藉由優勝劣敗的原則,強化自身的力量。而通常每年也都有少數排名較後的殺手脫穎而出,獲得不錯的名次,但是排名一百八七名之後的殺手打入最後決賽,卻是頭一遭。

  排名二十八的殺手是一個高個子,全身肌肉高高鼓起,顯得十的孔武有力,他使用的兵器不是劍,而是一對紅色合金打造的大型斧頭,他手握雙斧站在場中央,看來神威凜凜。

  排名一百八十三的年輕殺手硬著頭皮上場,看見高他一個頭的對手,心中便已經涼了半截,他怯生生地站到對手面前,相比之下,顯得弱小而可憐。

  年輕殺手的排名較後,原本應該由他先向對手行禮,對手還禮後再開始動手,但是由於心中害怕,他竟然只是呆立在現場,完全忘了該怎麼做。

  排名二十八的高個子殺手見他遲遲不行禮,心中十份不悅,二話不說,掄起斧頭便劈,已經使用了八成力道,眼看斧頭就要劈上年輕殺手的腦袋,年輕殺手卻仍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樣於。

  然而,這一切都看在趙公子眼裡,他催動內力,將年輕殺手手中的劍舉起,「噹!當!」兩聲,高個子殺手的雙斧,就像放在了一堵堅硬的牆上,震得他雙臂發麻。

  高個子殺手大叫一聲,將雙斧揮動得快絕無倫,他雖然人高馬大,但是行動卻一點也不遲緩,斧功看來有千鈞之力,而腳步竟能飄忽不定,他張開雙斧,一斧劈向年輕殺手的大腿,另一斧卻繞到了年輕殺手的後門。

  年輕殺手看見這一招,仍然不知道該如何抵擋,只是稍稍縮了縮身子,但是自己手中的長劍卻像是有生命一樣,先是反手一劍湯開偷襲背後的一斧,然後才後發先至地將劍尖點向大腿附近,正好刺中斧柄,將高個子殺手的斧頭震開。

  高個子殺手愣了一愣,舉起斧頭又砍,但是連攻了十幾招,卻招招被年輕殺手輕輕鬆鬆就破解了,而他自己卻因用力過度,弄得氣喘如牛。

  趙公子有心練劍,催動內力將年輕殺手手中的長劍揮成漫天劍雨,速度之快,劍招之華麗,使在場眾人不禁爆出了如雷的喝采。他步步進逼高個子殺手,卻又暫時不取得勝利,直到趙公子練得滿意了,才橫劍一揮,高個子殺手的雙斧應聲而斷,只剩下兩個光禿禿的斧柄握在手上。

  高個子殺手臉色如土,拋下手中斷柄,也忘記向裁判席行禮,便匆匆退了下去。這時,范一仇也站了起來,準備好好褒獎這名年輕的新秀一番,而陸航卻是另一種心思,他在想:「如此高明的劍法,這年輕人是從哪裡學來的?如果他的對手是我,我能夠勝過他嗎?」

  年輕殺手愣了許久,才想起自己勝利了,應該去向霸子和左、右護法行禮,接受獎賞。他走到裁判席前,抱拳致意,臉上卻完全沒有獲勝的喜悅。

  其餘參與比武的人員,也跟著走到年輕殺手身後,前三名站在年輕殺手後面,沒有獲得名次的人站在前三名後面,聆聽訓示。趙公子第一仗就輸了,站在最後面。

  首先,右護法范一仇說了一大堆祝詞,都是什麼青年才俊、後起之秀、組織得人、繼續努力之類的話,整整說了將近半小時。就在他意猶未盡,正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年輕殺手的劍,卻又動了起來。

  「刷」的一聲,那把劍直指范一仇,范一仇正演說到一半,看見年輕殺手的這種動作,立刻停止說話,兩眼直勾勾地瞪著那年輕殺手。而左護法陸航也一拍桌子,站起來喝道:「你想幹什麼?」

  這時,年輕殺手身後眾人也開始騷動起來。

  那名年輕殺手嚇得臉色蒼白,使盡全身的力氣想把手中的劍壓下去,但是那柄劍卻動也不動,他只好結結巴巴地道:「不……不是我……」

  話還沒說完,劍就刺了出去。

  「大膽!」范一仇大叫一聲,從身旁刀銷中抽出一柄通體烏黑的薄刃刀,向年輕殺手刺來的長劍砍去。

  短短幾秒鐘之內,刀劍便相交了十幾下,快得在場只有金龍、陸航、范一仇和趙公子四個人能夠看清楚。其餘眾人不想惹禍上身,連忙閃到一旁,任年輕殺手和范一仇在場中斗了起來。

  年輕殺手拚命想將長劍壓下,緊緊握著劍柄,卻忘了可以將劍拋開,只好跟著長劍的動作東奔西竄,狀態極為狼狽。

  范一仇是個狠勁十足的角色,他面對著這個怪異的年輕殺手,使出的招數,全是銷魂刀中的殺著,招招進逼,竟然是不給對方留活路的打法。

  趙公子不想傷到那名年輕殺手,因此在出招攻擊的同時,也處處兼顧著防守,一時之間,倒也不容易獲勝,雙方打了個平手。

  數十回合過後,范一仇見自己以右護法的身份對付一個年輕殺手竟然久攻不下,面子上實在掛不住,只好潛運內力,使出他畢生最得意的絕學狂風一刀斬。

  頓時,大廳中的氣流起了異樣激烈的變化,有如狂風大作一般,在場眾人大多被吹得東倒西歪,遠遠地貼到牆壁邊去了。

  趙公子是第一次真正見識到高手使用狂風一刀斬發功時強大的威力,比起常山金龍在小島上示範時,強了何只三倍。他見到那個年輕殺手勉強握住劍,站在范一仇對面五公尺左右的距離,已經漸漸把持不住,立刻大叫一聲:「撤手!」

  那名年輕殺手愣了半秒,才恍然大悟地鬆開雙手,身體立刻被狂風吹得向後踉踉蹌蹌地退了十幾步。在他鬆手的同時,范一仇已經飛身向前,使出了一刀斬的絕技。而那柄被留置在半空中的長劍,也在這個時候電射而出。

  這一切,都是在轉瞬之間發生的,范一仇向前衝到一半,發現情況不對,對手人已經不見了,劍卻朝著他身上的要害飛來,情急之下,他立刻變招,改斬為削,想要將長劍打落。

  誰知道,長劍在半空中竟然也能變招,便生生向下移動了三十公的,躲過溥刃刀的砍削,「波」的一聲,插進范一仇的大腿之中。

  范一仇攻勢受阻,從半空中跌下,殺豬般怪叫了起來。

  陸航飛身上前,先點穴防止范一仇大量流血,然後拔出他腿裡的長劍,再命人將范一仇抬了下去,然後大聲道:「是你嗎?大哥,請出來說話。」

  趙公子緩緩從人群中走出,站到陸航面前,陸航皺了皺眉頭,問道:「你是誰?」

  趙公子眉毛一揚,扯下臉上的膠皮面具。

  「是你!」陸航從紅殺工作人員呈給他的資料中見過趙公子的照片,他知道趙公子正在和紅殺作對。

  「沒錯,是我。」趙公子道:「你就是江湖上人稱逍遙先生的陸航陸前輩吧?」

  陸航點點頭:「算你還有點見識。」

  趙公子道:「你和范前輩兩位在江湖上的名聲不算太壞,為什麼要助紂為虐,在紅殺這種組織裡做傷天害理的事?」

  陸航道:「我們的組織志向遠大,不是你這種小孩子能夠理解的。」

  趙公子道:「如果你認為以殺人為業、以藥物控制別人為你賣命是志向遠大的話,我們之間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陸航道:「我們之間是沒有什麼好說的。不過,在殺你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趙公子道:「你說。」

  陸航問道:「剛剛你在後面裝神弄鬼,使用的是不是千手千劍心法?」

  趙公子道:「既然你知道是千手千劍心法,還不乖乖投降,自動請罪!」

  陸航向金龍瞟了一眼,繼續問道:「你可知道,這本心經是我們三兄弟當年在一個古墓裡得到的三本武功秘岌裡的一本,這三本岌,我們每人都有一個副本,但是我卻沒有練,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趙公子簡單地道:「不知道。」

  陸航大笑道:「因為那本心法有嚴重的瑕疵,根本不可能練成,就算勉強練成了,那種強悍的內力也會傷人五臟六腑,每發一次功,縮短一些壽命,用不了幾次,發功的人就沒命了。」

  趙公子也笑了笑,問道:「如果修練千手千劍心經的人只學會了它三成的內力,又會怎麼樣?」

  陸航道:「只修練到三成功力,倒沒有什麼害處,但是內力卻不是以凌空御劍,再強練下去,就算不走火入魔,日子一久,也活不成了。」

  趙公子道:「我就只練了千手千劍心經三成的內力。」

  陸航瞪大了眼睛:「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

  趙公子道:「武術不是一成不變的,現代人研究武學要配合科學的精神,才能將前人研究的心血發揚光大。」

  陸航喃喃道:「科學?」

  趙公子道:「是的,就像你們用的兵器一樣,傳統的刀劍,用現代冶金技術去製造,不是更加堅固鋒利嗎?」

  陸航恍然大悟,又問道:「你就是這樣練成了千手千劍心法?」

  趙公子道:「可以這麼說,我不但練成了,而且威力更大,還不傷身體。」

  陸航不禁駭然:「那麼,我是不可能打贏你的了?不!我不信。」

  趙公子道:「我原來也不想多傷人,只要你們同意解散紅殺,不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就不再追究。但是既然你不信,我就讓你看看千手千劍的厲害。」

  說著,趙公子拔出金劍,運起千手千劍和極動心經的內力。陸航見狀,立刻也催動內力,準備以天龍散手的絕學應付。

  金劍出手,飛向陸航,陸航踏出天龍散手的迷蹤步,一轉眼,便失去了蹤影。

  趙公子已經有了和金龍的天龍散手對陣的經驗,也從金龍口中得知了天龍散手迷蹤步的要訣,再加上他現在的內力比以前和金龍動手時又高了許多,因此很快的,他便判斷出了陸航的方位。

  趙公子催動金劍向陸航隱身的位置飛去,使出漫天劍雨的絕招,陸航想以天龍散手的功夫抓住金劍,一抓不中,再抓又不中,迷蹤步的腳步被打亂,便無法達到隱身的效果了。

  趙公子繼續催動金劍纏繞著陸航,陸航逃不出金劍圍攻的範圍,只好單獨以天龍散手的掌功對付金劍,雖然威力十分強大,但卻哪裡是千手千劍劍法的對手?

  趙公子不願意再多傷人,連功倒轉劍身,以劍柄攻擊陸航,打得陸航跌跌撞撞。陸航也不願認輸,將天龍散手使得虎虎生風,雙方便這麼來來去去,打了一百多個回合。

  一個小時過去了,趙公子因為是凌空御劍,因此內力的消耗遠較陸航為大,但他這時內力的總和已經高於陸航一倍以上,所以當陸航打得精疲力竭的時候,趙公子都還行有餘力。

  終於,陸航再也支撐不下去,一交坐倒在地上,不斷喘氣,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趙公子凌空收劍入鞘,慢慢走上前來。金龍也飛身而出,搶先躍到陸航面前,俯身點中了他全身八處大穴,使他無法運功,然後將一顆早就準備好的藥丸塞進陸航口中,在他背上一拍,藥丸應聲入腹。

  「拿來!」金龍毫不客氣地命令道。

  這時,陸航還在喘氣,聽見金龍的命令後,長歎一聲,從口袋裡拿出一片如指甲般大小的電路晶片,交給金龍。

  金龍拿到晶片後,大聲對手下殺手道:「二十八號!你負責帶人把陸航和范一仇這兩個叛徒給我關到一號牢房裡去,然後解散休息,等我傳喚。」

  「是!」二十八號殺手應命,指揮人手把陸航押了下去。

  趙公子不知道金龍在搞些什麼名堂,等眾人走後,才問金龍道:「怎麼回事?」

  金龍拿起品片道:「這個晶片,關係著陸航和范一仇瞞著我去做的全部科技、人事以及全世界秘密組織的情況,有了它,我才能通盤掌握,解散紅殺。」

  趙公子「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那我們快點進行吧。」

  金龍撫媚地看了趙公子一眼:「先別著急,今天你大獲全勝,立了大功,我請你吃飯。」

  趙公子笑道:「說起吃飯,我還真的有點餓了,去哪家餐廳吃啊?」

  金龍道:「這裡離市區太遠了,為了獎勵你,今天我親自下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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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


  一間溫馨別緻的臥室,臥室旁是一間充滿現代化設備的書房,書房外面有一個豪華的客廳,客廳旁邊是一個寬敞的開放式廚房和餐廳。那是紅殺總部專為霸子準備的居室。

  趙公子和金龍就坐在餐廳的椅子上,而餐桌上點著蠟燭,擺著兩杯紅葡萄酒,以及金龍親自下廚烤的牛排。

  金龍舉起酒杯:「敬你。」

  趙公子也舉起酒杯:「敬你。」

  趙公子喝了一口酒,問道:「可以開動了嗎?」

  金龍笑道:「沒人不准你動啊。」

  於是趙公子迫不及待地拿起刀叉,切下一塊牛排,大口大口地嚼了起來。

  兩人一面吃著大餐,一面喝酒聊天,許久,趙公子忽然感到不勝酒力,竟然沉沉睡了過去。

  趙么子作了許多怪夢,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他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睛,發現自己正睡在一張舒適的床上。

  他叫了幾聲,但是沒有得到回應,於是勉強爬起來,環顧四周,打量著自已正處身的環境。

  那是一個小小的白色房間,大約五公尺見方,除了牆角的一張床和兩張椅子以外,再也沒有任何東西,甚至連門和窗子都沒有。

  趙公子摸摸腦袋,逐漸想起了昏睡之前的事情,他一拳敲在光滑的牆壁上,罵了一句:「媽的,又被女人耍了。」

  他連忙去找金劍,全都放在床邊,他又運氣調息一番,內力只有些微不順暢,可能是迷藥的後遺症,其餘大致正常。

  趙公子心想,房間不可能沒有出入口,於是他開始一寸一寸地仔細檢查牆壁和地板,最後連天花板都不放過,就這樣弄了一個多小時,結果只找到了幾個小得僅能讓一隻手伸進去的通氣孔,和一扇與牆壁密合度極高,起碼有一厚,並且絕對無法從裡面開啟的門。

  既然打不開,趙公子索性躺回床上,自顧自唱起歌來。因為他知道金龍沒有趁他昏迷的時候殺他,就暫時不會殺他,更不會讓他餓死,等下次用餐的時間到了,自然會有人送飯來,到那時再見機行事。

  果然,趙公子的肚子才剛開始咕嚕咕嚕地叫了兩聲,便有人送大餐來了,而且送飯的不是別人,正是金龍。金龍將餐車推進房間,菜餚十分豐盛,她將餐車推到趙公子面前,柔聲道:「肚子餓了吧?」

  趙公子沒有起身,兩眼直盯著天花板問道:「為什麼?」

  金龍知道趙公子的意思,是在問她為什麼要這樣騙他,於是她道:「我有苦衷。」

  趙公子問道:「什麼苦衷?」

  金龍道:「你也知道,我從小就失去了母親,一直都是我父親在照顧我,而且對我十分疼愛,可以說是親恩浩蕩。」

  趙公子道:「這我明白,但是你的父親已經去世了。」

  金龍道:「不,我的父親還活著。」

  趙公子萬分詫異,坐了起來:「你的父親……還活著?」

  金龍道:「是的,起先范一仇和陸航騙我說我的父親練功走火入魔死了。那時,我不在總部,而等我回來奔喪的時候,他們又告訴我,說父親已經下葬了,我雖然有些懷疑,但是礙於他們是我的叔叔輩,又已經掌握了大權,所以也不敢再問什麼。直到半年以後,有一次我趁他們不在,才偷偷掘開我父親的墳墓,希望能查個水落石出。」

  趙公子道:「結果你掘出了一個空棺?」

  金龍搖搖頭:「不,那個棺木裡的確躺著一個人,身材和我父親極為相似,而且因為時間太久,體已經腐爛,面貌完全都認不出來了。」

  趙公子道:「這樣你怎麼能肯定那人不是你父親呢?」

  金龍道:「這是一個秘密,只有我和我父親知道。我七、八歲的時候,有一次和父親去旅行,碰上一個很厲害的仇家,父親為了保護我,被那人斬斷一隻手臂,後來手臂雖然接好了,但是骨頭裡面卻打上了釘子,而那具體的手骨卻完全沒有受損過。」

  趙公子道:「所以你發現了事實的真相?」

  金龍道:「是的,於是我開始在暗地裡偵察我父親的下落,終於,我發現他是被范一仇和陸航私下關了起來,位置就在離這裡不到三十公里的另一個廢棄的小型基地,他們還派了幾個心腹在那裡看守。而關我父親的囚室,更是非常堅固,連炸藥都炸不開,那天我向陸航要來的晶片,就是打開我父親囚室的鑰匙。」

  趙公子還是不明白:「既然范一仇和陸航要纂奪你父親的地位,那麼為什麼他們不乾脆殺了你父親,而要花那麼大功夫把他藏起來呢?」

  金龍道:「你以為他們會那麼好心嗎?其實他們不殺我父親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當年在那個古墓中找到的武功秘岌不是三本,而是四本,我父親藏起了一本,於是他們趁我父親練功走火入魔的時候將他關了起來,好逼他說出那本秘笈的下落。」

  趙公子道:「他們一直沒有問出端倪,所以一直沒有下殺手?」

  金龍道:「是的,我父親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但是始終都沒有說。其實,他早就將那本秘笈背得滾瓜爛熟,而且已經燒掉了。而他趁著這幾年被關在囚室裡的時間,不但用那本秘笈的心法醫好了自己走火入魔的症狀,還練成了那門絕世神功。」

  趙公子總算弄明白了:「所以你和我親近,就是要利用我來打敗范一仇和陸航,好救你父親出來?」

  金龍眨眨眼:「不!我是真心愛你的。你想想看,你剛下山的時候我就一心想跟著你,而當時你只能算是個第三流的殺手,我能有什麼其他目的呢?」

  金龍頓了一下,又道:「只是你後來武功進步了,又一直想要打敗紅殺,我作順水推舟,將千手千劍心法交給你,幫助我達成心願罷了。」

  趙公子見金龍說得誠懇,倒也不是虛妄的話,便道:「其實,你原來也不用瞞著我,告訴我實情,我還是會幫你救出你父親的。」

  金龍道:「是嗎?如果我事先告訴你,難道你不會想,救出我父親之後,我父親會同意解散紅殺嗎?」

  趙公子沉吟半晌:「這倒是一個問題。」

  金龍道:「這就是了,我早就知道我父親不會同意解散紅殺,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了。」

  趙公子苦笑道:「你還是有意騙了我。」

  金龍看著趙公子,眼眶裡已經有淚珠在打滾:「我愛你,也愛我的父親。」

  趙公子道:「你希望我原諒你?」

  金龍道:「我早就下定了決心,救出父親之後,如果你不肯原諒我,我就只有一死,來向你贖罪。」

  趙公子歎了一聲,道:「我們可以一起去求你父親,請他解散紅殺。紅殺現在累積的財富扣掉遣散人員的費用,再捐一些給慈善機關,剩下的錢遠足夠他在歐洲買一棟別墅,以及頤養天年的花費了。之後,我們就一起浪跡天涯,也可以經常去陪陪他老人家,不是比做一些殺人放火,傷天害理的事情要好多了嗎?」

  金龍道:「我已經求過我父親了,但是他不答應。」

  趙公子道:「我們再去試試看,一定要求到他答應為止。」

  金龍道:「不可能,他老人家早年喪妻,已經是憤世嫉俗,後來又被自己結拜的兄弟關了起來,現在重見天日,心裡只有仇恨,只覺得全天下人都虧欠他,要他收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趙公子道:「沒辦法,那只好殺了他,為民除害了。」

  金龍急道:「不,不可以,我不准你殺我父親。況且他現在已經練成了神功,就算你千手千劍練得再好,也不見得殺得了他,還可能反而被他殺了。」

  「我不希望你有精神奕奕的眼神。」有人說道。

  「爸!」金龍看見那人,迎上前去道:「您怎麼來了?」

  那人就是金龍的父親金開泰。金開泰以前在江湖上雖然以浮世和尚的名號而聞名,但事實上他早已經不當和尚很久了。

  金開泰摟著女兒,指著趙公子道:「這個年輕人,就是想娶你做老婆的那個人嗎?但是剛剛聽他的意思,好像還想殺了你老子。」

  金龍填道:「誰叫您在外面偷聽我們說話的?老沒規矩。」

  趙公子從他們父女簡單的兩句對話中,聽出金龍和她的父親好像不大有尊卑之分,也聽出金開泰對女兒的寵愛,以及金開泰似乎是一個豪爽而不拘小節的人。

  於是趙公子大著膽子道:「金老伯,我和您的女兒的確是彼此相愛,但是有一個問題,我們得先解決。」

  金開泰笑道:「你們說的話,我全部都聽見了,你想要我解散紅殺,對嗎?」

  趙公子道:「是的,紅殺這個組織,對武林和社會……」

  金開泰舉起一隻手,阻止了趙公子說話:「你那些大道理,我全部知道。但是,年輕人,你真的能分辨出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嗎?」

  趙公子道:「我只知道,幫助別人,使別人快樂就是好;用外力強加於人,使人痛苦,甚至喪命就是不好。」

  金開泰道:「你也知道這個道理,那麼有人讓我和金龍一生痛苦,還使我的妻子喪命,這種人是好還是不好?」

  趙公子知道金開泰是指少林方丈逼死地妻子的事,便道:「他已經承認錯了,還下令退位,終生纖悔,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金開泰眼睛一亮:「終生纖悔,能換回我妻子的性命嗎?」

  趙公子道:「既然您身受這種痛苦,為什麼又要去傷害別人的生命,讓他們的家人也受到同樣的痛苦呢?」

  金開泰道:「我的妻子死後,使我體認到一點:人性是殘酷的,如果你沒有權勢,別人就可以任意踐踏你,不管是有心的還是無心的。只有權勢才可以保護自己,保護你所愛的人。」

  趙公子道:「任何人都希望過平安快樂的生活,我們不應該為了自己的平安快樂,而去摧毀別人的平安快樂。」

  金開泰道:「這是不可能的,人類是一種競爭性極強的動物,在有限的自然資源和社會資源裡,一定有人得,有人失。就像一缸魚,丟進去一定的飼料,強壯的可以搶到比較多的食物,就更強壯,虛弱的搶不到食物,就更虛弱,甚至死去。這是宇宙萬物都要遵循的物競天擇的法則,誰也不能例外。」

  趙公子道:「我們是人,不是魚,不是野獸,人類是可以互助的。」

  金開泰道:「你把人類看得大神聖了,人固然有其他動物難以企及的思考能力,但承襲自遠古祖先的野性和貪婪卻仍然存在。你什麼時候見過世界上有絕對的好人,或者是絕對的壞人?沒有,對不對?那就是因為人類雖然有神性,但是也有獸性,人類是理想和私慾的綜合體,人人都在兩者的矛盾之間生存,沒有誰能百分之百隻活在理想或者只活在私慾之中。」

  趙公子道:「是的,您說的大家都明白,但是社會和諧的本質,就是在不侵犯到別人權益的前提之下,可以盡量滿足自己的慾望,這樣不是對大家都好嗎?」

  金開泰又笑了起來,道:「你真是一個好人,好人總是壞人的笑柄,你知道嗎?」

  趙公子道:「如果大家都是好人,就沒有誰會笑誰了。但是如果大家都成了壞人,互相巧取豪奪,到最後誰也不會有好處。」

  金開泰搖搖頭:「你這個年輕人太八股,看來,我們是道不同,不和為謀了。」

  趙公子道:「我還是希望您能改變心意。」

  金開泰道:「好吧,我就給你一個機會,明天上午六點,我們在地面上舊總部的西教練場碰面,如果你能打贏我,我就聽你的,打不贏,你就聽我的,想當好人總得拿出本事來,是不是?」

  趙公子道:「好,就在西教練場。」

  這下子金龍著急了,忙道:「只是比武,千萬不能傷了對方喔。」

  金開泰笑著對金龍道:「我自有分寸,不會傷了你的心上人。」

  說著,金開泰大笑著離開了房間,留下金龍和趙公子在房裡。

  金龍對趙公子道:「你也一樣,不准傷了我父親。」

  趙公子沒有說話。因為這時候他另有一番想法,地想道:「如果能贏,解散紅殺當然最好,如果輸了,就自殺以明志,絕不能留下來助紂為虐。」

  □□□

  清晨,西教練場,薄霧。

  趙公子的金劍已經出銷。

  一陣微風吹來,吹得趙公子的長髮輕輕擺動。

  金開泰站在趙公子面前距離十公尺的地方,空著雙手,一副怡然自得的輕鬆狀。

  「難道他真的那麼有把握?」趙公子心裡想。

  是的,金開泰有十成十的把握,因為他對千手千劍心法瞭若指掌。就算趙公子的千手千劍已經練到最高功力的三倍,也比不上他所練的笑天神功。

  笑天神功只有三招。

  一笑斷人魂。

  再笑山嶽崩。

  三笑天下哭。

  那是一種至高無上的霸道內力,威力比千手千劍強大十倍。金開泰不打算用滿三招去制伏趙公子,他認為只要一招就夠了,用第一招就可以打敗千手千劍,令趙公子棄劍投降,然後乖乖娶他的女兒,成為他忠心而得力的助手。

  想著,想著,金開泰笑了,笑得十分開心。

  一笑斷人魂。

  趙公子忽然感到一股前所末見的巨大壓力漸漸襲來,立刻運起全身內力,起千將劍刺出。

  金劍離手,如流星一般向前飛去,沒有變化,沒有花巧,只是挾帶著雷霆萬鈞,避無可避的力量刺向金開泰。

  轉眼,金劍已經到了金開泰胸前。但是金開泰笑得更開心。

  金劍輕輕落到了地上,連灰塵都沒有揚起。

  趙公子一愣,想運內力吸回金劍,但是金劍就像死了一樣,一動也不動。

  金開泰設想的沒有錯,他只用一招,就打敗了千手千劍心法。

  但是趙公子並不服輸,他掏出了手槍,那把幾乎全部用黃金打造的大口徑手槍,瞄準了金開泰。

  金開泰眉頭一皺:「你想玩真的?」

  趙公子冷冷地道:「為民除害,勿枉勿縱。」

  趙公子拍下了板機。

  金開泰又笑了起來,再笑山嶽崩。

  那已經不只是狂風大作,西教練場上飛厄尹走石,大樹全都攔腰折斷,伴隨著劇烈的震動,一些水泥造的工事,也開始崩塌。

  子彈被巨大的內力震離彈道,趙公子連發八槍,直到了彈用光,竟然沒有一顆擊中金開泰。

  金開泰停止笑聲:「你服了嗎?」

  趙公子心中,有一個念頭電光石火般閃過:「不!剛才我所用的,都不是我的本門武功,我要再試一次。」

  金開泰連勝兩回合,十分得意,根本不相信趙公子還有什麼高明的武功能和他相抗,便道:「好,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趙公子道:「那麼,請你把劍還給我。」

  金開泰「嗯」了一聲,用腳尖輕輕一挑,金劍便輕輕巧巧地飛回了趙公子手上。

  「注意了!」趙公子大叫一聲,舉起金劍,飛快地衝了上去。

  原來,趙公子是想到,自從他練會千手千劍心法之後,從來沒有再使用過以前的極動劍法,現在他的內力強過以前許多,再使用極動劍法,或許會有一絲機會。

  於是趙公子催動內力,將學來的內功全部以極動心經的法則納入四肢百骸,讓每一個細胞都動起來,運功到極點,發出全力的一擊。

  金開泰見趙公子來勢洶洶,立刻施展出笑天神功的第二招,再笑山嶽崩。

  巨大的狂風和地震又發生了,趙么子衝到一半,與金開泰之間還有四、五麼尺的距離,便遭到了強大內力的抗拒,幾乎寸步難行了。

  趙公子咬著牙,拼著全身經脈被震斷的危險,又向前踏出了一步。

  金開泰大聲笑著,臉上卻出現了驚訝的表情,趙公子又踏前了一步,眼看金開泰就要進入金劍的攻擊範圍了。

  就在這個時候,狂風和地震驟然停止,金開泰又換了一種笑聲,笑聲十分刺耳,簡直就像哭一樣。

  事已至此,金開泰已經不管趙公子的死活了。

  三笑天下哭。

  四周變得風平浪靜,但是趙公子所有的神經都在抽搐,全身的細胞都像爬滿了螞蟻,正在被啃噬一樣,完全失去了力氣,他想放下武器,他只想哭。

  趙公子使出全部內力,勉力支持著自己不倒下去,他盯著金開泰,眼中充滿炙人的火焰,趙么子又向前踏出一步。

  金開泰繼續笑著,已經將功力催動到了七成,趙么子的經脈正在斷裂,他已經受傷慘重。

  趙公子揮出金劍的時候,內力已經幾乎全失,但是,極動劍法的招式仍然精妙絕倫。

  笑聲嘎然而止,鮮血從金開泰幾乎斷成兩半的頸部沮沮而流,他瞪大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趙公子不停地喘著氣,忽然兩腿一砍,也昏厥倒地。

  這時,一個人影從霧中迅速奔跑過來,見到金開泰的體,立刻跪在地上,大叫一聲「爸!」,放聲痛哭起來。

  這個人,正是金龍。

  金龍哭了許久,忽然從懷裡抽出一把黑色的匕首,轉身跪在趙公子身邊,眼中充滿了殺氣。

  金龍直盯著趙公子,臉上表情極其複雜,她舉起匕百,凝立不動,幾分鐘之後,又垂下了手。然後她又舉起了匕首,又放下,如此來回了好幾次,始終下不了這決心。

  終於,金龍長歎一聲,揮下匕首,削斷了趙公子一撮頭髮,然後拋下匕首,抱起金開泰的體,頭也不回地走了。

  □□□

  一年之後,紅殺已經在江湖上銷聲匿跡。

  趙公子的傷也好了,只是經脈受損,用劍已經不如以前靈活。

  他回到家裡,與父母團聚,做起了進出口貿易的生意。

  以前江湖上的朋友,也經常有人來探望趙公子,大家把酒言歡,倒也其樂融融。

  這天,天山派的掌門張懷仁、李念慈夫婦來訪,隨行的還有他們新收的弟子霍達,和一名較年長的弟子,名叫吳明賢。

  趙公子照例請客作東,款待來自遠方的朋友。

  席間,霍達還表演了一套天山飄雲拳,是天山派人門的功夫,但是拳影幌幌,虎虎生風,顯然內力已經有了一定的火侯。

  趙么子笑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英雄出少年啊!」

  霍達態度雍容,同趙公子一抱拳道:「謝謝趙叔叔誇獎。」

  說完,霍達回到座位,乖乖吃起飯來。

  而另一名弟子吳明賢卻十分安靜,靜靜用餐,靜靜看著霍達表演,靜靜聽趙公子和張懷仁夫婦談笑,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

  夜深席散,賓主盡歡,趙公子送張懷仁等人出門,上了一輛備有司機的大型房車。殷殷道別後,車子漸行漸遠,趙公子才轉身回屋。

  那輛大房車不停向前急駛著,道路兩旁人行漸稀,但是燈光依舊燦然。

  車中,大家靜默不語,許久,吳明賢才深深歎了一口氣。

  李念慈聽到歎氣聲,輕輕拍了拍吳明賢的肩膀。

  吳明賢感激地看了李念慈一眼,取下臉上的膠皮面具,竟然是金龍。

  她清瘦了許多,但是依舊艷麗。

  金龍轉頭望向窗外迷濛的夜色,良久,不覺流下兩行熱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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