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1541|回覆: 13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杜蘭]情婦保鏢[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發表於 2010-3-4 00:19:2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情婦保鏢  杜蘭

定定定!自己的定力跑哪去了?
這欺過來的軟香柔玉,怎能教他坐懷不亂?!
她可是他亟欲合作夥伴的情婦,
這“頭銜”,實在讓他不得不退避三舍。
可偏偏——她又如此大展媚功的挑逗他。
老天是在考驗他嗎?這種考驗……也太狠了吧!
哪個正常的男人把持得住?
不過,怪怪!從不曾和女人有親密行為的他,
為何對她的身體感覺如此熟悉?
而且——她竟然有個如同他翻版的小兒子!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第01節
第02節
第03節
第04節
第05節
第06節
第07節
第08節
第09節
第10節

已有 1 人評分威望 收起 理由
草薰風 + 2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 ...

總評分: 威望 + 2   查看全部評分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2
發表於 2010-3-4 00:19:52 |只看該作者
第01節

--------------------------------------------------------------------------------

  “香繁,‘雷音組’雖然已經很久不做這種事了,但是對方是咱們老大多年好友的孀妻,所以老大格外的注重這件事,特別交代我要辦好。他不想讓人笑話‘雷音組’人在情在,人亡情亡,所以這檔子事我們是非幫不可!”
  “那也不一定要找我嗎。”斐香繁尚未完全清醒的低啞性感嗓音輕輕地在室內盤旋,為空闊屋內增添了一絲的柔和。
  要找人當保鏢、打手,可以!組裏多得是像樣的人材,橫看、豎看,怎麼看都輪不到由她來出面,為什麼專程找上她?她也不過是會一點自衛的皮毛,可以擋擋那些色欲難耐的老頭們的毛手毛腳而已,難道他們期望用她去擋子彈?
  不會吧!再怎麼說,她每年也為組裏賺進不少錢啊,他們忍心?摸摸自己纖細曼妙的腰身曲線,不由得感歎上天對她的厚待——一個只喜歡賴在床上不動的女人,能在多年日夜顛倒的生活後仍保有這麼動人的曲線,著實難得;但要她用這副身子去當一個大男人的擋箭牌?除非那男人是侏儒,不然她也很難顧全到他全身。
  “唉,這你就不知道了。”提起這個,“狐狸”就有滿肚子的苦水。“對方是個花花公子級的人物,對於最近一再的被狙擊根本不當一回事,這次會開口拜託我們‘雷音組’,還是因為敵不過寡母的苦苦哀求,才會勉強答應;但他卻對護身的保鏢提出了嚴苛的要求,保鏢必須是個女人,還要美艷動人不輸他以前身邊的女伴,而且談吐要言之有物。”平常他身邊的女伴都不一定構得上最後一個條件,卻還刻意這麼說,很明顯是對“雷音組”的故意刁難,想讓他們知難而退。
  斐香繁癡癡笑起來。“呵,好嚴苛的條件,不過……你確定他是要一個保鏢嗎?”一個女人要有外表,又要有頭腦,這像是對保鏢的要求嗎?這男人不會是“課外讀物”看多了,也想和來保護他的女保鏢來上一段吧?她在心底不屑的想。
  “狐狸”點點頭,頗為贊同她的嘲弄,但對方要求的還不止是這樣。
  “如果以對方的要求盤算起來,組裏合得上條件的就只有你、樊築、可靖三人了。但你想想,依樊築現在正忙著組裏的大事,根本抽不出時間;若換成了可靖……她呀,八成會像噴火龍一樣,不停地用話淩遲對方致死。總歸一句話,她們兩人的個性實在不適合對方的第四個要求。”“還有第四個要求?”斐香繁真忍不住要咋舌,對方當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不過是一個貼身保鏢的工作而已,哪來這麼諸多挑剔?
  “嗯,他還希望這個女保鏢不會讓他感到壓力,而且必須能處得來。”
  “那也不需要我親自出面呀。樊築的性子是冷了點,那也就算了。但可靖的身手、外貌作談吐,都在對方所提的條件之內;若要說和平相處……只要那男的手腳安分守己一點,她也不會給他難堪。”好友的性子她當然瞭解,但她們一向是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呃,也許可靖有點例外,她有時會主動為自己找些樂子。
  而且……保鏢?多累人的工作!摸摸自己白嫩細致的臉蛋,她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見到早晨的陽光了。
  “不行,還是非你不可!”
  “為什麼?”她何時變得如此不可或缺了,真讓她感到受寵若驚!
  “唉,這又關系到對方男性自尊了。你想想,他提出來的條件,沒有一個是針對要求保鏢的能力,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想要一個保鏢跟在身邊礙事,是禁不起自己母親的哀求,不得已之下才答應的,所以才會提出這些嚴苛的條件故意刁難我們。”
  當“狐狸”聽到對方提出的這幾個條件,馬上就察覺到對方的真正心意。冷冷一笑,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他們就正好有一位美女完全符合他提出的五個條件!
  沒錯,就是五個條件!
  “那你想怎麼做?”
  “哼,他最後一個條件就是,絕不能讓人看出來她是個保鏢。”
  “嗄?”
  “所以我才找上你,希望你能幫幫忙,給他一個大驚喜!”“狐狸”詭譎的笑了。
  帶著人類特有的劣根性,“狐狸”特地為了對方挑上了斐香繁這號致命的美女,他簡直等不及想知道對方看到她時,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可笑的表情了!
  “說來聽聽。”感染了“狐狸”的興奮,斐香繁將身體坐正些。
  “嘿嘿,他要美女,成!要有腦袋,也可以!還要保鏢看起來不像保鏢——那我就送他個情婦保鏢!”
  “情婦保鏢?”
  “沒錯,這就是我為什麼非要你幫忙不可的原因,我們整個組裏就只有你能勝任這個工作。追根究柢起來,他所提出的條件雖是刁難,但應該是因為這件事事關男人的自尊心,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一個大男人還需要旁人來保護,怕失了面子;既然如此,我們就針對他的要求送一個完全不像保鏢的保鏢過去。香繁,你絕對有辦法讓外界的人完全看不出你是他的保鏢!”“狐狸”信心十足的說。
  “你要我表面上是他的情婦,暗地裏卻是他的保鏢?”好有趣的工作,倒是和她的形象很吻哈。“你這麼看重我的能耐?”她都不知道她的行情有這般高呢!
  “說起‘夜世界’的香繁女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以你盛名在外的情況看來,要順理成章的待在他的身邊,而不引起旁人的懷疑絕不是問題——旁人只會以為他也逃不出你的魅力而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一點也不會懷疑到其他方面。”這可是他想破了頭才想出來的高招。
  “夜世界”原本只是組裏一個用來賺些蠅頭小利的三流酒家,裏面充滿了不入流的男人女人、用三流的煙酒;當斐香繁主動說要管理“夜世界”時,“狐狸”和樊築、藍可靖可都大嚇一跳!一個怎麼看都是個嬌滴滴的軟弱美女,一進到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怕不馬上被男人用眼神剝光衣服視奸,也許還外加實際的行動!但她堅持自己要回報“雷音組”對她的恩情,既然文的比不過樊築,武的比不過藍可靖,那麼,她至少還有美艷動人的外貌可以成為她最強大的武器!
  於是一群人在拗不過她的堅持之下勉強答應,不過先決條件是——她必須有自衛的能力才行。她的武術基礎就是在那時候打下來的,也許沒有和人對陣的氣力,但她敏捷的身手和靈敏的反應卻是有目共睹!這幾年來,他們親眼看到她如何的不勝酒力而嘔吐至無力,也看過她為了酒客下流的挪揄而強顏歡笑,但這條漫長的路她終究克服了;她把自己天生的武器靈活的運用,成功的將“夜世界”改造成商界人士皆知的一流酒店,把自己的女性魅力當成最佳的商品,發揮的淋漓盡致。性感的大波浪卷發,略微迷的大眼,再配上一副愛笑不笑的微勾嘴角。而她那異于尋常女子的低啞嗓音,沉啞得讓那些男人的視聽神經端備受顫栗的挑戰。美艷的外貌和手腕,讓她在接手“夜世界”七年後,成為組裏財源最重要的來源之一!
  一個既嬌媚又性感的單身女神,在身旁缺乏護花使者的情況下,當然有不少自視頗高的男人蠢蠢欲動想爭取成為護花使者,但都被斐香繁巧妙的拒絕;幾個禁不起女人拒絕的大男人,曾想用強的方法私下逼她就範,不過聽說隔天就被發現躺在大醫院的急診室門口。於是,她背後有大人物為她撐腰的消息就不脛而走。
  但流連在“夜世界”的人群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反而因為不知名的危險,更成為眾人傳說中,既充滿危險又充滿誘惑的地方!
  一個夜生活的女王,再加上知名的花花公子,怎麼看都是引人注目且絕不引人懷疑的戲碼。“嗯,你的主意真不錯,不過……”斐香繁笑盈盈的說:“我還是不想做。”
  “為什麼?”“狐狸”哀叫。要是少了最重要的主角,這計劃根本就甭提了。
  “哼哼,你還說,你忘了我要負責‘夜世界’的生意嗎?我怎麼還有時間去管這閒事呢?”每天晚上十點要忙到隔天淩晨的四點,“狐狸”當她是超人呀!就算她是,她也不樂於這麼拼命。
  “沒關系、沒關系!”“狐狸”忙獻出自己早想到的計劃。“‘夜世界’可以暫時交給莉明管,你不是一向稱贊她的手段了得?把店裏的事全部交給她絕對沒問題。”
  這倒好!斐香繁心中嘲笑著,訓練莉明是為了自己想偷懶休息時,可以有個代為管理的人,沒想到……哼哼!這算盤打得真好!
  “我還是拒絕。”
  “為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最近總是覺得人懶懶的提不起勁來……”她涼涼地提了個頭。
  “沒問題!”“狐狸”馬上介面:“等這件事告一段落,馬上讓你休假。”
  “一個月?”她眼睛一亮。
  “狐狸”忍痛答應:“一個月。”
  “包括樊築和可靖?”斐香繁再一次得寸進尺。
  他無力的吐出一個字:“好……”
  “呵,那一切就沒問題了。”斐香繁慵懶的點頭。
  “唉……”“狐狸”卻像剛打了一場敗仗似,垂頭喪氣的。
  他也想休息呀,自己也不過是暫時代理一下幫務、充充門面而已,幹嘛這麼日夜操勞自己?心裏暗暗咒罵:當正牌的繼承人找到時,非要好好的整治他一下!
  “把計劃說出來聽聽。”
  “狐狸”強打起精神:“對方叫林時,你應該聽過吧?”
  斐香繁點點頭,她是聽過這號人物,是個二世祖,但聽說能力很強,不僅守住了家業,也擴展了不少,但卻從來沒在“夜世界”看過他。這是很稀罕的情況,因為一個花花公子級的人物居然不曾在“夜世界”這個地方出現過,實在是匪夷所思;不過聽說主找上他的樂子已經很多了,他根本不需要上“夜世界”來尋歡作樂。
  “他從今年二月開始的三個月內,就連續遭到四次槍擊和一次的意圖綁架。你在假裝成他的情婦的這段時間內,必須日夜守在他的身邊,除了在必要的時候幫他避禍之外,必須設法找出對方身份及目的。當然,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會在你的耳環內放入通訊器,若是出現突發狀況,會馬上讓守在四周的人現身保護你們。”
  “聽起來很簡單……不過,這‘日夜守在他的身邊’是什麼意思?”蹙起了柳眉,微微不悅的睨著“狐狸”說:“嘿,你的意思不會是要我晚上也陪著他吧?”
  “嘿嘿……”“狐狸”乾笑幾聲。若不是這件事有相當的困難度在,剛剛斐香繁的條件,他也不會答應得這麼爽快了。
  他抱歉的說:“香繁,你晚上也必須住他那裏,這樣才能使個人百分百地相信你們之間的關系,對于你們常黏在一起不起懷疑。而且這麼一來,才不會讓兇手有機可趁。”
  “不成、不成,我不答應!那我就見不到小寬了。”
  兒子小寬可是她生活的精神泉源,即使她因為工作而不能完全盡到應盡的責任,但她仍堅持一定陪他吃早餐。沒想到答應這個工作居然必須要離開家……若是一小段時間那還好,可是以眼前這種情況看來,根本不知道何年何月才可以解決這件事。她不是自我洩氣,只是學會務實。這樣一來,她不是要一直在林時的家裏住下去嗎?
  “那林時家裏的其他人呢?我可不想在外面演時,連回到家裏還要再繼續演戲,那太累了。”她拒絕!
  “這件事不會拖太久的。”“狐狸”馬上辯解:“以對方愈來愈密集的攻擊手段看來,我們很快就能查出對方的底,絕對不會拖上太久;而關于林時那方面,我建議過他媽媽和妹妹,她們會暫時到外國去度個假,避免妨礙到我們的行動。所以整個屋子裏只有你們兩個人,只要回到林家就不用再演戲。”
  看她眉頭還是皺著,忙又說:“要是還不放心小寬,可以要可靖帶他去看你呀。”
  “不行,那太危險了!”
  “你考慮得太多了。”對於她的憂心忡忡,“狐狸”另有見解:“聽說對方到目前為止,對林時身邊的女人頂多是下離開警告而已,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女人。”
  “咦,這麼說來,對方的一切行動只針對林時他本人?”
  “看起來是這樣沒有錯。”
  “嗯……”斐香繁細細的思索。當然,她並不是什麼聖女貞德、天真無邪的少女,不然小寬是從哪里迸出來的?但這不代表她就沒有挑選男人的眼光。人生的諸多歷練讓她明白,不管表面上看起來是多文質彬彬的男人,骨子裏都是色狼一隻。所以她凡事不能不小心點,為了不給自己和身旁的人惹來麻煩。
  “香繁,你考慮得怎麼樣了。”“狐狸”小心翼翼地問。
  “我想先見見林時。”她提出要求。
  “見他?為什麼?”
  斐香繁不快的看了“狐狸”一眼:“你要我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日夜在一起,我總要親眼看看這個男人值不值得信任吧?”
  萬一對方是個大淫魔,雖然不至於被吃了,但工作起來總是礙手礙腳,她當然得先看看對手……嗯,雖然外人傳言林時長得是一表人材。“夜世界”多年的生活,她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相信男人,對于男人追求和奉承,她縱容自己去享受,但從來都不會傻得當真,這也是她能立足于充滿危險與誘惑的夜生活原因之一。
  “那男人我見過,不是那種會強迫女人的人。”那種男人就算沒錢,也有女人會想倒貼。“不過,你若是想親眼看看也可以,我幫你約個時間。”
  “不用了,我等一下就直接到他的公司去找他。”難得已經早起了,不妨就一併把事情辦了,省得她又要浪費不必要的額外時間。
  “直接過去找他?這……不太好……”“狐狸”遲疑了。對方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隨時都等著人來買標參觀,好歹常常也是一家大型公司的負責人……
  “這有什麼好不好的,等我見過他之後,若覺得可以,戲馬上就可以開演了,不是節省了不少麻煩?”只要讓她在林時的公司露上一面,馬上就能達到十足的效果,也不怕外人覺得兩人在一起顯得太過突兀而疑心大起。
  “狐狸”想想也有道理。
  “不過,我還是先打個電話支會一下,免得你過去的時候吃了個閉門羹。”林時的公司也算得上是個頗具規模的地方,怎麼可能容得了她想見就見的。
  “好吧,那我要走了。”她話說完,人也懶懶的起身。
  “香繁!”“狐狸”喚住她,待她不解的回頭,疑惑的看著他時,才誠懇的說:“一切都麻煩你了。”
  倚在門口,她又懶洋洋的笑道:“不客氣。”
   
         ☆        ☆        ☆
   
  林時揪著眉,不樂的盯著電話看。
  剛才他的秘書打內線進來,說他交代過的斐小姐已經到了,現在正搭乘專用電梯上樓來。可惡!難道“雷音組”真的能找到一個符合他開出來條件的保鏢?天曉得他所提出的條件已經夠嚴苛了,既要有能力保護得了他,又要外貌、身材和智慧兼具……這些條件真有這麼好找嗎?他不覺得,至少他的周圍就很少看到。
  原以為自己在刁難之下所提出的條件,一定可以使對方忙上好一陣子,怎麼才一個星期而已,對方就找到人手了。他實在不喜歡有一個人礙事的在他一旁跟前跟後,但又敵不過媽媽的淚眼攻勢,只好屈服。
  但他仍不死心的想在一切成定局之前再掙紮一下,所提出的這些條件雖是刁難,但多少也是因應他的實際需求。想他一個堂堂的大男人,要一個大肌肉的保鏢整日守在身旁晃來晃去有什麼意思?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倒不如換個美麗誘人的女人來得養眼些——當然前提是對方找得到這種人材!這是不得以的下下策,反正找保鏢這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最好直到這種烏龍事件結束後再找到人是最好了。
  但天公不作美,剛剛那只只見過一面的“狐狸”,神秘兮兮地打了通電話過來,說保鏢人選已經找到了,馬上就要過來找他。害他在對方掛了電話的三分鐘後,才從這個消息中回過神來。該死的,究竟是誰想和他過不去,使出這種下山爛的手段?想到那幾次的遇襲雖也有些心驚,但更多的是怒氣!因為對方居然還威脅到他身邊的女伴,嚇得那些女人對他避之唯恐不及,間接的減少他的休閒樂趣。在尚不明白事情真相前,他還誤以為自己的男性魅力消退了,搞得自己整日惶惶不安,結果……這突發的事件也逼得他不得不暫時練起收心操。幸好,最近剛好有一個華裔三代想回到台灣來投資,正好可以扭轉他積壓的精力,不然真是難為他了。
  聽著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心思不由得又回到那個不知名的女人身上,就不知道這個姓斐的女人長得究竟入不入得了他的法眼了;如果當真不行的話,他會不客氣的將人原封不動的退回給那只狡詐的“狐狸”!
  叩叩!
  “總經理,斐小姐到了。”秘書何皓的聲音失去了以往的鎮定而微微的上提。
  林時不免挑了挑眉。
  怎麼?來人有如此的恐怖嗎?竟能讓他的冷血秘書失去與生俱來的冷靜?
  “請她進來。”
  門快速得打開,只見何皓強自鎮定著臉上的平板表情,泛起擋不住的紅暈,異常有禮的回身請進了身後的人。
  當亮麗妖嬈的身影和嬌笑如花的笑顏映入林時的眼中時,他馬上忘了先前心底殘存的不快,忍不住要站起來迎接這位嬌客!
  這一次會面,斐香繁得到林時往後充分合作的承諾。
   
         ☆        ☆        ☆
   
  新近傳聞甚囂的一對男女主角,盛裝出現在白家舉辦的宴會上。
  林時身為企業家年輕的二世祖,出色的談吐和手腕,讓他建立起不小的交際圈;加上本身外貌又出色,真教女人不主動帖下也難。在他來者不拒的行為下,其他人早為他貼上最有身價、同時也是最花心的單身漢標箋。對這些傳言他都不在意,基於男人好色的天性,喜歡美麗的女人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何罪之有?怎麼可以因為他身邊的伴侶來去不停,就說他濫情好色?他只不過性子野了點、對女人親切了點,算不上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何況每個和他分手的女人對他可從來沒有怨言。
  但,曾在他身邊來來去去的那些花蝴蝶似的女人,身份從來沒有一個像斐香繁這麼高深莫測!
  身為一流酒店的女老闆,斐香繁動人出色的外表,謎樣的來歷和身份,早引起他人高度的注意。尤其以她一介女流之輩,居然能將一間三流的酒店拉拔成今天這個規模,手段不可謂不厲害!但大家最最好奇的一點就是,她身後究竟有什麼樣的大人物在支持她,否則憑她一個女人家,即使再美、手腕再好,也不可能不惹紅道上兄弟的眼,而不來強分一杯羹;但黑白兩道的人都知道,即使背後的靠山再堅硬,也不能在“夜世界”全副武行挑起亂子,否則後果絕對不難想像。
  但一向獨來獨往的斐香繁,在大白天和林時親密的相偎在一起,大肆的購物添新行頭,而且已經正式同居在一起的新傳言,正如火如荼的漫延開來。原本以為只是空穴來風的緋聞,沒想到在親眼所見的人愈來愈多,逼得大家的好奇心一發不可收拾。在謠言滿天飛的情況下,獲知白家的晚會上這兩個鋒芒畢露的人物會連袂出席後,大家擠破了頭也要看是不是真如謠言所說,兩人真的已經到了難分難舍的地步。
  那麼,接下來可是一場世紀婚禮?大家在揣測著這個可能性。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
發表於 2010-3-4 00:20:28 |只看該作者
第02節

--------------------------------------------------------------------------------

  “今晚的表演不錯吧?”塗著鮮紅寇丹的纖纖玉指,輕撚著一支高腳杯搖晃著裏面暗紅色的液體。
  回給她一個高深的微笑,林時誇贊的說:“的確是不錯,一舉讓大家都知道我和你正打得火熱!”而且完完全全搶過他的光彩,他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兩人一起演這場戲才五天,流言果然如當初所預料的傳得很快也很猛,簡直把他們兩人當成今年度的話題人物來看,這一切全有賴斐香繁的特殊身份。他真的沒想到“雷音組”真的能找到一個完全符合……不,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女人來當他的保鏢,商界誰人不知“香繁女王”,而她的後盾原來就是“雷音組”。
  斐香繁的媚,不是刻意裝出來的,而是一種自然形於外,從舉手投足到每一根頭發都足以勾起男人心底最強烈的騷動,連閱人無數的林時都無法倖免。不過很可惜的是,當天兩人已經建立了彼此的默契——她不會妄想假戲真做,飛上枝頭做鳳凰;而他也不要動她的歪腦筋。
  這實在有點損傷他的男性自尊!
  看得出來她不是在做假,就像她說的,各式各樣的男人她見多了,雖然不至於到厭惡男人只喜歡女人的地步,但也不樂見和同一個男人整日面對面的相看兩相厭!
  兩人對外是以親密的情侶出現,但在私底下卻是各忙各的私事,因為“雷音組”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絕對不怕那些不長眼的傢伙來做怪。所以往往斐香繁陪他下班回家後,林時窩在書房忙公事,斐香繁就以電話遙控“夜世界”的一切運作,倒也相安無事,同時建立起同類的惺惺相惜之感。
  “這樣看來,我們很快就能分道揚鑣了。”斐香繁迷的眼無聊看向室內窺伺的人群。
  “喔!親愛的,你這樣太傷我的心了!難道你這麼巴不得離開我嗎?”林時誇張的表示他所受得傷害。
  睨了他假意的表情一眼,原想說些什麼,但又一反兩人獨處時的口吻,柔膩雙手由林時寬厚的胸膛誘惑地滑至脖子上攀著,引起他的一陣雞皮疙瘩,再熱情的附在訝異不已的他耳邊說:“甜心,我當然捨不得離開你,每天一早醒來,若沒有感受到你熱情雙手的愛撫和溫熱的雙唇滋潤,我的心就覺得若有所失,我……”看著他愈來愈驚愕的臉孔,她心裏狂笑得快岔氣了!
  “呃,抱歉!”突然有男性尷尬的聲音插入。
  呆怔的林時聽到這聲道歉,才恍然大悟她為何會有如此的轉變,害他猛嚇了一跳,以為她轉了性,決定不放過他這個如意郎君,打算打蛇隨棍上呢。嚇出他一身的冷汗!幸好!他在心底暗呼。
  “時?”
  “嗄?”林時才回過神來,看清來人正是這次宴會的主辦者白佑力,年約五十的他和自己去世的父親交情不錯,現在正一臉尷尬的看著他們親昵相疊的姿勢。
  “呃,抱歉,伯父有事嗎?”他勉強拉回遠去的清明神智。
  “呃……我……”被斐香繁的媚眼瞧得心跳加速的白佑力,忙在自己還沒有忘記為什麼要找林時前,把目的說出來:“呃,是這樣的,時,杜先生到了。”
  林時眼睛一亮:“他到了?”
  “是啊,才剛到就被人群圍起來了,所以我才趕快過來找你。”他又偷覷了斐香繁幾眼。
  林時也查覺到白佑力的眼光一直不斷的飄向他摟著的人兒,不禁也好笑起來。但為了不讓為人忠厚的白佑力,在晚年時才鬧起家庭革命,連忙轉開他的注意力:“伯父,謝謝您。可能還要勞煩您為我們引見這位杜先生。”今晚的現身,除了讓外人相信兩人之間所演的這出戲之外,這是今晚另一個目的。
  “呃……當然、當然。”白佑力勉強拉回不斷偷飄的眼光,故作鎮定的轉身帶路。
  趁他轉身時,林時附在她身邊輕說:“你的魅力真是令男人擋不住。”
  “好說。”斐香繁不客氣的接受他的贊美,做她這一行的,首重的就是凡人無法匹敵的超凡魅力,不然憑什麼能獨領風騷多年。
  維持魅力十足的笑容,攀著他的手臂款擺著腰肢,兩人再次走向喧鬧的室內,迎接眾人好奇的眼光。
  “那位杜先生是誰?”她討厭這個姓氏。
  “噢,他算起來是華裔第三代吧。聽說祖父那一輩赴加拿大經商有成,現在打算回台投資事業,是不少企業想爭取的合作對象。我也只是風聞而已,還沒見過他本人。”這筆合作計劃若能談得成,對自己企業的拓展將有不錯的成效。
  白佑力招呼著他們兩人過去,他的身旁站著一對衣著入時的年輕男女,周遭還有人群圍繞著他們。
  “杜先生,我幫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林時先生,旁邊這位是斐香繁小姐;時,這位是杜實桓先生,旁邊這位是他表妹汪子容小姐。”白佑力簡單的介紹彼此認識。
  這句介紹的話一出,尚未面對面的兩個女人各自一凜。斐香繁黑瞳眸光快速閃了閃,馬上又像先前一樣嬌笑著;而汪子容卻白著一張臉,驚慌如小鹿般的眼神惶然地迎上對面那雙比海還要深測難懂的漆黑眼瞳!
  她們身邊的兩個男人都沒有留意到身旁女伴的異樣。
  “幸會,杜先生、汪小姐。”林時換上一本正經的臉孔。
  “幸會,林先生、斐小姐。”杜實桓客氣的回禮。
  “耳聞杜先生這趟回國是有意投資,如果是這樣的話,‘長信’有極大的興趣!”林時開誠布公的說明他的來意。
  據調查,這位杜實桓為人並不喜歡虛偽造,也不會因為對方戴高帽子的行為而對誰比較禮遇。對付這樣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直來直往,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反而可能會贏得他的好感。不無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一臉斯文的杜實桓很意外他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意。
  來台前也曾對台灣可能合作的對象做了一番調查,“長信”算是其中最符合他們要求的企業;但對於這麼慎重的事,他當然不可能只憑幾句話就完全相信,他必須再和這些企業做正面的接觸和研究後,才能做下決定,這是他擴展祖業重要的第一步。
  “我的確是有這個打算,目前林先生是唯一沒有用旁敲側擊的方式追問的人。”這讓他對他的印象大大的提升,轉而審慎的重新打量起身前的一對璧人。林時身邊偎著的女性柔媚得讓他心驚,雙眼也不自覺地怔怔注視著她,他從沒有見過這麼富有女人味的女人,既陌生又眼熟的覺得似曾相識……
  “你……”杜實桓正想開口,手腕上掛著的小手不住的顫栗中斷他的問話。
  他不解的回頭看著汪子容,卻見她一臉慘白的瞪視著前方,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只有斐香繁一臉難以捉摸的笑意,她自在地回望著臉色慘變的汪子容,和盯著她看的杜實桓,沒有任何的異狀,手臂再度傳來的顫栗,拉回了杜實桓的怔忡。
  “子容,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不舒服嗎?”剛才還好好的……
  “表哥……我……我有一點累了,想回去休息……”一雙驚惶的眼,不敢再看向斐香繁如花的臉龐,勉強移開膠著的視線,轉頭對杜實桓擠出一個笑容。
  她究竟是不是“她”?可是若是“她”,為何看見表哥沒有一絲的異狀?但若不是……“斐香繁”這名字實在太少見了!
  “這樣的話……”杜實桓下意識的再看了斐香繁一眼。“我們先回飯店休息吧。”
  “嗯。”汪子容下意識地緊緊摟住杜實桓的手臂,躲避那兩道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目光。向主人和身旁的人告罪之後,杜實桓就扶著虛弱的汪子容先行離開。
  在白佑刀和其他人也陸續離開之後,趁著只有兩個人時,林時小聲的問:“你認識他們?”他沒有忽略到兩人臨走前不約而同投射於她迥然不同的眼光。
  對于杜實桓純男性的著迷他能理解,但汪子容……就顯得懼怕得有些過火了!
  “你為什麼這麼說?”斐香繁仍然嬌笑著。
  依她的情況,該說認識或不認識?她的眼光飄向兩人離開的方向。
  “那汪小姐是在聽到你名字時才嚇了一跳,那也是她身體不舒服的原因。”
  “也許她見鬼了。”斐香繁淡淡地拋下這句話就離開了,留下林時看著她的背影。
  看來,斐香繁果真如外人所傳,擁有無數的秘密。
   
         ☆        ☆        ☆
   
  卸下了濃艷的彩妝,恢復斐香繁原本的面孔。同樣嬌媚動人的臉龐多了一絲的清麗,那是她目前最不需要的顏色;即使曾經歷過一段長時間的困苦生活和懷孕生產,也未曾影響到她的美麗,反而為她更增添成熟的風韻和動人的圓潤曲線。
  就是因為這張臉,讓自己的少女時代飽受別人猜忌輕侮的眼光,這張人人奢求的嬌媚臉孔,原本是她的夢魘,誰能想到在多年之後,居然成為她最強大的武器,不僅僅讓她和小寬免於貧困,同時還能用來清償她欠下的恩情。原來,只要自己巧妙運用這份美麗,她根本不需要出賣自己的身體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當年,她懷著三個月的身孕,落魄得回到台灣這個自小生長的故鄉,為了留下腹中的這一塊肉,走頭無路的她甚至有了賣臉、賣身的最壞打算,只因為她想活下去——不論以什麼樣的形式,那是當時她唯一的信念!但她幸運的在還沒有走到山窮水盡之前,遇到了國中時期的同學藍可靖。
  國中時期,她和樊築、藍可靖同樣是校內的名人——一個校花,一個才女,一個不良少女,三人各自擁有自己的生活圈。同窗的日子裏,雖然不曾正面沖突過,但也不曾有過任何交集。所以當藍可靖能在深夜的陰暗角落一眼就認出落魄不堪、萎靡在牆角的自己時,她無比的驚訝。
  重逢時的藍可靖,還是如同學生時期一樣的活力四射和耀眼,但自己……在經歷過一次次的生離死別、貧窮困頓後,雖然只有十九歲,但離鄉後發生的種種變故,早讓她的身心疲憊地失去年輕女孩該有的活力和笑容,有的只是認命和認分。在自己扭過頭去,不俗和藍可靖驚訝的視線相對時,她居然蹲到自己身邊,沒有嘲諷、沒有看不起、也沒有詢問,就這麼拉起她冰冷的手,說了一句話:“跟我來。”
  那一刻,她心中為了人生種種不平等際遇而心中高築的冰雪溶化了,再也沒有比這麼簡單的一句話、誠摯溫暖的手,更能讓她感動!
  拉著抽抽噎噎的她起身,藍可靖將她帶回了“雷音組”,在那裏,她遇見了雷爸父女,和另一個更不幸的人——樊築!
  樊築的遭遇,讓斐香繁醒悟到自己其實比她幸運多了,而且自己還有活下去最重要的力量——一個即將出世的孩子,她精神的所有寄託。從那時起,斐香繁完全擺脫了自卑自憐的心情,全心的為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做最萬全的打算。
  “雷音組”是北部一個不逄小的組織,目前正順從時代的潮流努力的轉型當中。如同一般黑道幫派所做的事,“雷音組”旗下也經營酒店、賭場,甚至搶地盤和鬥毆,但在雷老大的信念堅持下,絕不走販毒這條窄路。雖然贏得不少道上人士的贊賞,但仍舊脫不了黑道之名。雷家的獨子也是因為這樣,毅然決然的自大學休學離家,至今不知所蹤。經此巨變後,雷老大漸漸起了漂白之心,感恩的樊築適時的給予助力,運用她的才知,准備將“雷音組”一步步規劃轉向新型態。
  斐香繁終於有機會報答雷家,但對任何事都一窮不通、徒有一張美艷臉孔和妖嬈身材的自己,該如何報答“雷音組”的大恩,同時也為自己和腹中的孩子謀一個生機?
  斐香繁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
  即使雷老大、藍可靖從不曾要求過她報恩,但她又怎麼好意思讓自己和腹中的小孩,當個沒有任何用處的米蟲?何況內心深處,父母俱亡的她,迫切的想為自己定位,並且溶入“雷音組”這個她視為“家”的地方。
  要將“雷音組”轉型另一個最重要的助力就是——錢!
  需要龐大的金錢才能將“雷音組”的生活維持在舊有的水準,而不讓老幹部對組裏的新轉變興起不滿、不適之心。在穩定組中長老的軍心時,才有辦法放手去開創新的事業進而轉型成功;所以,斐香繁幾經思考之下,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就是運用自己最原始的本錢,接手“夜世界”這家酒店,並靠自己將它改造成一流的高級酒店!
  這對她而言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憑著出色的外貌和應付男人騷擾多年的豐富經驗,要她應付那些酒言酒語的客人一點也不是難事。當年,她在加拿大最困苦的時候,她都不願意賣臉、賣身,為的就是自己一息尚存的傲氣!她死命的撐著,寧死也絕不讓那些原本就不看好她的人有藉口輕視她,但當她終於放下無謂的自尊後,才發現過去的自己有多傻,就為了扭轉旁人無聊的信念和眼光,不敢釋放真正的自我,而活得備受煎熬!
  當自己決心接手“夜世界”後,她才發現原來為自己而活,居然是這麼快樂的事,她為所欲為的活出自我,不再害怕別人在她身上貼上有色的標箋,因為她很清楚自己本身的價值所在。現在生活得無拘無束的她,身邊圍繞著她萬般寵愛的兒子、如姐妹的好友,與“雷音組”裏的雷老大、狐狸……這些人才是她現在最珍視的!
  關于杜實桓,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過去了。
   
         ☆        ☆        ☆
   
  “子容,你還好嗎?”搭車回到飯店後,杜實桓將表妹送回房間,關心的問。
  “表哥,我沒事,只是忽然覺得不舒服……”她強自擠出一抹微笑。
  從見到那女人後,她就感到一陣又一陣的悚懼從心底湧起!
  這實在太巧了,巧得幾乎讓汪子容以為命運之神是站在斐香繁那邊的。
  “既然如此,你先休息吧,我回房去了。”
  汪子容急忙拉住他的手,淚眼汪汪地哀求:“表哥,你留下來陪我好嗎?”
  杜實桓為難一笑:“子容,我還有些事要辦……”
  “是嗎?那我不勉強你了……”不舍地放下拉住他的小手,失望的坐回床上。
  這種可憐的姿態讓杜實桓看得也有些不忍,但他不得不表明自己的無意。
  子容是他的遠親,也是父母眼中最佳的媳婦人選,但他就是無法把她當成一個結婚對象來看待。她很好,真的很好,又溫柔、又善解人意——就像剛剛一樣,對於他的婉拒,她也沒有霸道的糾纏不休。但他想,就算他真的找不到一個情投意合的對象,她也不會是他的選擇。不為什麼,只因為她是從小看到大的小妹妹,他就覺得她應該找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而不是一個屈服于周圍人的期望,不得不結婚的男人。
  輕輕合上門,踱步走回位於汪子容隔壁的房間,不期然的又想起那個有著一雙漆黑美眸的女人——斐香繁!
  為什麼自己對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人竟是如此的……掛心?而那份若有似無的熟稔感,會是他的錯覺嗎?他記憶中從不曾有過她的蹤影,而她絕不是一個可以輕易讓男人遺忘的女人。她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可以讓一直以清教徒自居的自己亂了心性?美麗的女人並不難得,難得的是可以牽動他的心的女人,實在是太少了。他漫長的生命中,沒有一個異性可以成功的進駐到他心中。
  自小優異的成績和斯文俊朗的外貌讓他占盡優勢,但他並不以此自滿,反而更加備充實自己,以期不辜負長輩對自己的期望。對於圍繞在自己身邊的朋友和親人,他也真心以待,但也許是因為從不曾感到欠缺,所以對任何的人事物,也少有執著的情緒——這大概是他人生最大的失敗處。
  當周遭的人開始談起甜蜜的戀情時,他仍沉迷於書中世界,當他驚覺到自己與別人之間的差異時,也曾想過要改變這種情況,但他總是無法對他身邊的異性有更進一步的激情。
  是的,激情!
  向來就覺得自己順遂的人生像白開水,雖然平淡但也無味。他喜歡這種生活,但有時心底也會湧起一陣騷動,深切的渴望出現一個能讓他喪失理智、不顧一切去愛的女人,讓他嘗試到別人口中稱頌不已的愛情!只是,他失望了。雖是如此,也沒有什麼不好,因為那種想法也只是來自他一剎那間的瘋狂而已。
  而那種狂想,在今晚遇到斐香繁後又蠢蠢欲動起來……不可否認,她是個美麗又有吸引力的女人,那雙漆黑的雙眸流轉,有如引人墜入深幽陷阱般,讓男人移不開視線;她的皮膚柔細潔白的散發出珍珠般的光澤,合身的簡單禮服剪裁,將她曼妙的身材烘托的嬌嬈動人,讓人的眼光不由自主的,在她身上每一處由線盤旋、纏繞,捨不得放過。挑染的大波浪卷發,每一撮光潔的卷度,都在訴說她的風情。而她白嫩的手臂……他想起她白嫩的臂膀,正親熱地掛在另一個男人的手臂上,臉色不覺一黯!
  來台後、未見面前,他就耳聞林時身邊出現這麼一號特殊的人物。原本也以為只是手段高超的交際花故作高姿態、製造身價,沒想到一見之下,才瞭解這個叫斐香繁的女人,為何能在男人心中保持這麼高的身價和話題。
  美麗的女人本來就容易引起男人的覬覦,若非自己不與奪人所好,一定也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沒有一個男人能抵抗這個女人與生俱來的魅力,連自己也不能例外!只可惜兩人的生活有如天和地一樣,永遠沒有交集的一天……杜實桓遺憾的想。
   
         ☆        ☆        ☆
   
  不同沉醉在自己思維和忙碌中的杜實桓,藉口不舒服的汪子容並沒有馬上休息。
  在杜實桓離開後,她馬上拿起了電話,直撥加拿大杜家的號碼,一顆心隨著話筒裏傳來一聲長過一聲的鈴聲而焦急不安。她必須馬上向表舅確認,出現在她和表哥眼前的“斐香繁”,究竟是不是那個“斐香繁”。
  經過了漫長的時間,記憶中出現在醫院走廊上,背對著她的“斐香繁”的身影已經太模糊了,更何況她只聽過名字和看到背影,甚至連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但她還是恐懼!因為她查覺到表哥今晚的驚敢高揚的情緒,那是她從沒有得到過的特殊待遇,所以她馬上假借身體不舒服而催促表哥提早離開,不管她是不是那個女孩,她都不要表哥和她多相處一秒!
  表哥瘋狂的愛上一個台灣女孩的事,是在她接到表哥車禍的消息趕到醫院後才知道的。一向是父母眼中乖兒子的他,第一次表現出堅決與強硬自我,不管父母如何的勸止、阻撓甚至揚言斷絕關系,著魔似的他,拼死都要和那個出身微寒的女孩在一起。若不是因為出了車禍而失去記憶,他早就和那個女孩私奔去了。
  在那些蒼白、心急如焚的日子裏,她寸步不離地待在醫院照顧表哥,就在那時,她由病房內偷看到一向高傲的表舅夫婦,涕淚俱下的親自下跪,請求那個女孩離開他們寵愛的兒子;她永遠記得自己親耳聽到,背對自己不停抽泣、抖動瘦弱肩膀的女孩,在離去前最後的那句絕決的話——
  “永遠不要讓他再出現在我面前!”
  後來那個女孩消失了,表哥也因為喪失記憶,遺忘了過去近一年來發生的事。在一夥人都安下了心,認為一切都再度重回軌道之時,表哥卻執意要到台灣投資事業。
  什麼原因讓表哥突然決定要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小島?她和表舅他們都不懂。
  所有的人都極力反對,表舅媽甚至是哭著求他,但再多的懇求也不能動搖表哥半分,甚至還引起了他的猜疑,不解地追問究竟是什麼原因要制止他來台發展。
  表哥的質問引發他們更深的恐慌,深怕因為他一再的追問,使得他們極力隱瞞的陣年舊事曝光,喚醒他失去的那一段癡狂回憶,讓他們八年來的努力付之一矩;這使得他們不得不在他來台投資的這件事情上讓了步,只能在心中暗自安慰自己,事情不會那麼巧合。同時要子容一道同來,一方面是防患未然,一方面是培養兩人之間的感情。
  但命運真是捉弄人,他們才來台灣幾天而已,就碰上了一個“斐香繁”。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電話仍兀自的響著,在焦慮不已時,模模糊糊地急然想起表舅好像曾說過,要舉家前往西部參加一個老友的婚禮,順便旅行……他們一家想必現在一定是在旅程途中……
  頹然的掛上電話,無助再加上害怕的心,讓她只能緊緊的抱緊自己不住顫抖的身子,祈求上蒼的仁慈,不要是她——千萬不要是她!
   
         ☆        ☆        ☆
   
  受到牽制而百般無聊的林時,在和杜實桓會過一次面後,馬上加速了商談接洽的行動。身為保鏢兼名義上情婦的斐香繁,當然是如影隨形的奉陪,這讓她發現到汪子容對她抱著高度的戒心。
  出現在她眼中警戒的眼神並不陌生,看過太多太多的女人,在和身邊的男人一起面對她時,眼中出現這種抗拒的神情,但汪子容眼中為什麼也有這種眼神?除非,她也知道當年的事。不管是或不是,她對汪子容並不陌生,當年杜家夫婦口中念著的最佳媳婦,就是這個名字。
  但她實在不需要對自己如此的防備,捫心自問,就算和杜實桓曾經有過一段過去,但再相逢時早已人事全非,他對她已經沒有記憶,更何況兩人早已逝去的那一段感情。現在的他們,就算說是陌生人也不為過。
  何況,從林時那邊得來消息瞭解到,他也不再是當年單純的學生,肩負家族企業一半責任的他,想必理想與眼界都更高;何況,自己早已平靜多時的生活,也沒那個心情再重拾舊情,而最最可笑的是,還是只有她單方面知道的舊情。
  不管怎樣,斐香繁原先真的是打算就這樣讓兩人錯過的——只可惜年輕又單純的汪子容不懂!她無意中所散發出的敵意和警戒,不僅沒有達到示警的意味,反而激起潛伏在女人天性中破壞的惡劣因數,就像貓肆虐地玩弄已經淪為掌中物的老鼠一樣。
  她忽然興起想為年輕時,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自己討回一些利息——就當作自己在這段無聊時間內額外的消遣。
  於是,出現了她若有似無親近杜實桓的舉動。
  心無旁騖的杜實桓並沒有特別注意到她的舉動,但汪子容的女人天性注意到了。在不想引起杜實桓疑心之下,只能睜著一雙又氣又怨的大眼看著。
  杜實桓這個男人——年屆三十了,卻仍舊有著一雙赤子般純真的眼眸,他應該知道旁人對她身份的諸多揣測,卻能以不帶有色的眼光看她。不是她自誇,她自信沒有男人看到她不會驚艷,但他的眼眸在看到她時,雖然也會閃過一些異樣的光芒,但沒有一點褻瀆,只是純粹的欣賞她的美麗。這樣的男人讓她懷疑,他要如何在商場上和人勾心鬥角?見多了商場上商人為了名利不計一切的心態,他純淨一如多年前的心,能夠在這人吃人的世界裏佔有一席之地嗎?
  在贊佩他的單純能夠不受時間和空間的污染時,心中也湧起另一股怨氣!
  為什麼在自己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她最愛的他卻遠在另一個國度,安然自在的過他的日子,並且完完全全的忘記她的存在,徒留她一人抱著一段無望的戀情痛苦!昔日相知甚深的一對戀人,再重逢的今日,竟然陌生至此!一個早已墜入萬丈紅塵之中,看盡歲月帶給人的悲歡離合;另一個卻仍舊擁有昔日深刻的眼眸,在在的諷刺兩人的距離愈來愈遠。
  不!斐香繁堅決否認眼前的男人是當時自己深愛的情人,他只是擁有同她情人一樣臉孔的陌生人而已。若是“他”,絕對不會以這種客氣又陌生、但感興趣的眼神看她……當年,也不會在昏迷醒來看到她後,一臉茫然的問她:“你是誰?”
  那句話打碎了她所有為將來奮鬥的力量,一起作戰抵擋成人現實觀念的人不在了,她一個弱女子要如何再孤軍奮戰下去,而只是為一個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夢想!所以,她在杜家夫婦跪地聲聲哀求中退讓,逃離加拿大回到故鄉療傷。
  他早已不是那個愛她超過自己生命的初戀情人!她再一次的否認!
  她想讓現在的他,為了自己的存在而痛苦、掙紮,如同她為了他的失憶而痛苦一樣,以報複他的無情遺忘!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4
發表於 2010-3-4 00:21:16 |只看該作者
第03節

--------------------------------------------------------------------------------

  今晚,杜實桓應邀前來林宅,為他和林時的合作計劃再注入一些熱度。
  斐香繁靜靜地坐在一旁,自顧自的喝茶看雜志,並沒有認真傾聽兩個男人所談的公事,也不插嘴,只是乖巧地一如大戶人家所豢養的寵物一樣。
  存心看好戲的林時,適時的進到書房接電話,名正言呈的留下兩人單獨相處。
  “汪小姐今晚怎麼沒來?”一小段沈默之後,斐香繁打破窒人的沈默,不甚在意的看著濃艷的紅指甲問。
  一陣陣的香氣,借著開啟的落地窗送進來的微風,由她的方向輕輕飄送過來,杜實桓心不在焉的想起出門前表妹一臉想哭的表情。
  “子容她人有一點不舒服,所以我要她在飯店裏休息。”老實說,現下裝滿他心胸的不是汪子容,而是斐香繁。
  這麼一個感覺矛盾的女人,在不知不覺中,開始在他原本只有忙碌公事的心房,佔有一席之地。或許就是因為自己近來常常不自覺的獨自深思,所以子容才總是愁著一張臉,可憐兮兮地哀求他回加拿大去。
  “杜先生這趟回國來發展,你的父母沒有阻止嗎?”斐香繁別有深意的問。
  雖然不曾刻意的留下自己的蹤跡,但依杜家夫婦防備她的小心程度,應該把她的去向摸得一清二楚才是。既然知道自己身在台灣,他們怎麼可能放心讓兒子前來?
  是認為如今的她已經失去了讓他們的寶貝兒子動心的能耐嗎?她微諷的輕笑。
  那麼他們就大錯特錯了!
  內斂、斯文的杜實桓,也許並不像其他男人明白得表現出他的愛慕,但世故的自己是絕不可能錯看他眼中不經意流露出的火焰——一如八年前一樣!不同的是,當時兩人是情難自禁,說不上誰誘惑了誰,但現在……在她有心的挑逗下,他能逃得過嗎?
  “是有遭遇一些阻撓,但在我的努力之下已經過去了。”
  他對她怪異的問話投以不解的一眼。他在來台之前,的確從他爸媽那裏遇到了不少的反對,他們好像怕他這一次來台灣後就不會再回去;這根本是不可能,自己從小在加拿大土生土長,台灣對他而言只不過是個驛站而已,怎麼可能長居於此。但不知是受爸媽不名恐慌的影響,或者是心底深處莫名的渴望,父母阻止的愈殷切,他對於台灣這個未曾親臨的小島,就愈有莫名的期盼!
  八年前,他因為意外而喪失記憶,將近一年的事情遺忘殆盡,雖然周遭的一切還是如同他印象中的一樣運轉,但他總覺得身邊好像失落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那種心像是被掏空一樣的感覺,究竟是為什麼?
  為此,他曾試圖追問父母,但他們如出一轍的驚恐心虛的表情和回答,讓他失了再追問的心情。他們遮掩的態度,反而讓他對自己所失去的一年記憶耿耿於懷,無時無刻的想找機會查清楚。台灣之行,會有他想要的解答嗎?
  “是嗎?想必杜先生一定下了很大的苦心,才能說服家人吧?”斐香繁人已經移靠到杜實桓身側,整個身子軟綿的偎著他。
  “呃,這……”不安的動了動身子,想側開隨著話語聲落已然偎過來的軟玉溫香,和心中的騷動。“還好。”
  斐香繁挑逗的將自己的臉頰移近因驚訝而僵著身體的杜實桓,艷紅的指甲不客氣地爬上了他的西裝領帶。
  “呃,斐小姐和林先生交往很久了嗎?”杜實桓禮貌並不著痕跡的移開身子,閃開偎過來的香軟身軀,同時對她突來的親熱感到詫異。之前她一直表現得很得體,所以才讓他保有一絲好感,但現在……她不該有如此行為!杜實桓眼中升起莫名的怒氣。
  “交往?”斐香繁咯笑出聲,沒有錯過他眼中的怒火。“杜先生真是好風度,用這麼客氣的話來形容我和時的關系。”
  杜實桓臉色僵了一下,他原本就是為了客套才這麼說的,沒想到斐香繁一點也不給臉的戳破他的表面話。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憑她的才能,她可以不必這麼委屈自己。
  “為了錢呀!”人會出賣自己不都是為了這個原因?她並不認為自己比那些人清高多少,因為她也覺得錢很重要。
  “但錢可以用別的方法賺,不一定要作踐自己……”警覺到自己失言了,他開口道歉:“對不起!我說得太過分了。”
  她沒有虛偽地假裝接受他的道歉,黑瞳眨也不眨地凝望著他,看得他不知所措,心情激蕩。她不想承認他的話傷了她,別人說爛了舌頭,她都不會輕眨一下眼的低貶話,由他口中說出來,卻刺痛得比她想像的深,難道她比自己承認得還要在乎他?
  “如果你吻我一下,我就原諒你。”她提出這個要求。知道這個提議會令他對她更不齒,但遊戲已經進行到這裏了,沒理由不繼續下去——反正遊戲過後,他們仍舊是不相干的平行線,又何必多此一舉地讓他知道她的真實與虛假呢?
  他驚怒的瞪大眼,不知她的話裏有幾分的認真,還是她當真無恥至此?
  “你不想吻我嗎?”她又偎貼了上去,環在他肩上的手堅定的不容許他移開半分。將一張紅艷欲滴的誘人豐唇置在離他不到五公分的地方勸誘著。“有人曾經對我說過,我的唇是世界上最甜、最可口……”這是他從前曾說過的話。
  “夠了!”他並不愛聽、也不想知道曾經有多少人品嘗過她的唇,馬上制止她再說下去,移開了被柔軟濕潤的香唇吸引住的雙眸,蹙緊的雙眉成功的破壞他臉上一貫的溫文表情。
  斐香繁對他的怒喝不以為意,臉上的笑容一絲不減。這才是她想看到的表情,沒想到她以前沒辦法做到的事,現在卻毫不費力的就做到了。
  “林先生不反對你對其他的男人獻上你的熱情嗎?”沉下的聲音有著深深地不以為然和掩不住的自製。
  她輕眨眼,仿佛對他的不悅無所覺的回答:“我們並沒有簽定什麼合約,他並不能管我;何況,他現在又不在這裏……”她將醉人的眼波傳送給他。“而我猜……你也不會告訴他的。”最後這句話是附在他耳邊輕喃的。
  杜實桓臉色更黯沉,以前不是沒有遇過比她更主動難纏的女人,但他從不覺得拒絕她們有什麼困難之處。但拒絕她竟是如此的不容易,不僅要壓抑心中對她行為的不齒,又要抗拒自己心中激越的欲念。“你家人對你的職業沒有意見嗎?”
  “他們不在了。”
  聽到這句話,憐惜霎時溶化因為她的輕佻言行而築起的冰霜,回眼專注的看著她:“什麼時候的事了?”
  “……早就忘了。”那個苦命的媽和善妒的繼父……
  甩甩頭,她幹什麼在這種時刻來想起不愉快的過去!可以猜想得到,他心裏現在一定認為她是為了生活而逼不得已踏入不歸路;也許,他正泛濫著滿心的同情,打算再一次伸出手,如同八年前解救她一樣,再次拯救她……這不受歡迎的想法讓她起了不快的心情!這些年來,他又幫助了多少像她一樣的女人?又有多少女人進占他的心?雖然早已不關她的事,但他的同情只會讓她更想撕下他的憐惜表情!她斐香繁不需要這種同情!
  “杜先生,你不覺得對我太關心了嗎?”纖白的手指玩弄他上衣的鈕扣。
  “如果……只是錢的關系,我可以幫你,你可以不必再出賣自己,重新過平常人的日子。”沖口而出的話讓他收不了口,他也為自己泛濫的同情心感到訝異!
  他曾碰過不少個境遇比她更淒慘的女人,便自己深知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並不曾興起幫助她們的念頭,為何會對她這般特別?
  多像他們初相遇的情景!她不禁癡癡地仰望著他,幾乎忘了現在的他,只不過比陌生人親近一點。當年他也是救了爸媽死後幾乎快走上絕路的她……但事過多年,他的清澈雙眸依舊,而她呢?早已不再是那個清純天真、認為愛情是世上一切的傻女孩了。
  重回現實的她,對他的寬宏感到突如其來的厭惡,帶著惡意的微笑扭曲他話中的意思:“杜先生的意思是說……你要包下我嗎?”
  刻意的將自己動人曲線緊貼著他的身體,兩個身體密合的貼近,引起她一陣的輕顫,她有多久沒有這樣毫無防備的偎在男人的胸懷中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對她的貼近和刻意的抹黑感到不快。
  “那我就不能接受,我雖然窮,但從來不平白的接受別人的可憐;我的客人就是因為貪愛我年輕美麗的身體,而我則是需要他們的錢,正所謂是各取所需,這和你們商人做生意一樣,也是一樁你情我願的買賣,這有什麼不對。”
  “但……這畢竟不是正途呀!”對她的異色論調不敢苟同,杜實桓正色的反辯。
  “正途?呵,我不走正途已經很久了。”她眼波流轉後睨了睨他,詭譎的問:“你是真心想幫我?”
  “我是真心的。”
  “好好,就由你把我包下吧。”
  “你說什麼?”杜實桓臉色大變!
  “你聽得很清楚了。”她欣賞著他的變臉。
  “我不是為了這個目的才想幫你的!”杜實桓沉下了臉,沒想到她居然這麼輕易的就把這種話說出口!
  斐香繁得意的看著他瞬息萬變的表情,就不相信他的好脾氣還能維持下去。
  當年他會伸出援手,是在她為生活步入黑暗之前;而現在,眾人眼中早已深陷火坑的自己,還能引起他的愛憐嗎?她百般測試著他怒氣的底限。
  “杜先生,怎麼樣?”附在他耳邊的氣息挑逗。
  厭惡的站起了身子,不管靠在他身上的人頓失重心的跌在柔軟沙發上的輕呼。冷冷的說:“請轉告林先生,我有急事先走了。”
  在他的手扭開門把時,清晰又邪誘的聲音從身後柔柔傳來,讓他身體為之一震!
  “你可以好好的考慮我的提議。”
  杜實桓咬了咬牙,握緊了手中的門把,怕一回頭就會沉淪在她的誘導下,僵持片刻,還是毅然的離開。
  聽著車子急駛離開的刺耳煞車聲,斐香繁快意的瘋狂大笑起來。她終于擊潰他平靜有禮的外表!
  “你這樣不怕把他嚇跑了嗎?”一個歎息聲傳來,是站在二樓樓梯口的林時。
  他好意的離開為兩人製造機會,沒想到一番好意,讓杜實桓這個大男人落得落荒而逃的下場。斐香繁費力的眨低自己,製造放蕩的形象,根本是故意要引起他的怒氣!
  唉,可憐的男人,值得為他掬一把同情的淚。
  “有空擔心別人,不如先操心自己的安全。”她不在意地撐起趴在沙發上的身子。
  想必他早看出一些端倪,所以才會特意為她製造機會;可惜,他大概沒想到,她居然把這麼難得的機會拿來撩撥杜實桓少見的怒氣。
  “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男人……”他還想發表意見,就被斐香繁出聲堵住。
  “偷襲你的人一直沒有動靜,你能猜出為什麼嗎?”
  拋開了杜實桓的事,公事公辦的說起她覺得不對勁的地方。通常林時只要新交上一個女伴,不到一個禮拜,那些人一定會派人出面警告對方,為何這次居然沒有動靜?
  “這我怎麼知道。那些人說來就來,又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他聳聳肩,走下樓來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對他的漫不經心有些著惱,“你難道想不出究竟得罪了什麼人?”若能循線找出可疑的人物主動出擊,絕對比靜待他人來襲要強的多。
  “想不出來。”林時很乾脆的丟出這幾個字。
  “那女人呢?”她可沒忘記他的名字常和女人一起被提及,而且那些不明人士居然會特意的去警告他身邊的那些女伴……她不得不把他的遇襲朝這一方面聯想。
  這他更有話說了。“喂,我和女人向來都是好聚好散的,怎麼可能……”他的話失去了尾音,突然想到一個人!
  “看來,你是想到那個例外的女人了。”她笑眯著眼看他的笑容乍失。
  “不,不可能是她,她根本不可能和黑道扯上關系!而且,我們之間也不是那種關系。”林時極力否認。
  “不管怎樣,你還是先把那個人的資料給我,讓我查查再下定論。”
  “這……”
  “她叫什麼名字?”斐香繁固執的追問。
  “……林芊馨。”無可奈何的吐出這個千金重的名字。
  “有名字就好辦了,等我的消息。”她拿起電話就要打給藍可靖。
  “等一下!”林時制止她的舉動,表情凝重的重申說:“她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斐香繁定定地凝視他沉重的表情,緩緩放下手上的話筒。“為什麼?”
  “反正不可能是她就對了。”他不想解釋,只是煩躁得再次堅持對方的清白。
  “就算不是她,還是有必要查一下她現在的情形,至少……還她一個清白吧。”與其在這裏爭辯她會不會做這種事,倒不如用實際的行動來證明一切。
  “……隨便你。”不快地匆匆拋下這句話後,他氣呼呼的起身回房。
  認識他以來,他是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孩子氣的一面,一反以往謙謙有禮的紳士風度,讓她覺得頗為新奇。他看起來分明就像個為情人辯解的男人,只是不知道這個叫林芊馨的女子,為什麼名字從未和他連在一起?是另有隱情或者……
  看來,還是要請可靖幫忙查一下她的來歷及目前身在何處……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5
發表於 2010-3-4 00:21:29 |只看該作者
        ☆        ☆        ☆
   
  斐香繁百般無聊的打了個長長的呵欠。
  一步不離的跟著林時上班、上班已經近一個月了,公司內部的人除了初時有些不習慣之外,現在早就對這位讓人眼睛為之一亮的美女習以為常。
  “咳、咳!”正等著何浩接話的林時,不得不假借咳嗽聲來喚回最近頻頻失常的秘書。
  他會聘用男秘書,主要是因為怕和女秘書糾纏不清,使得他面臨要常常換人的困擾,增加公事上的不便,所以他選上不苟言笑的何浩來當他的秘書。三年來,他的表現的確很令人滿意,但是沒想到還是逃不過斐香繁的魅力。
  “呃,是……”何浩忙掩飾自己的失態。“杜先生在十點半的時候會過來拜訪。”
  “喔——”他別有深意的看了不為所動的斐香繁一眼,再對何浩說:“我知道了。”
  何浩離開後,他馬上起身來到她的身邊坐下。“你讓我的秘書失常了。”
  “那怎麼怪得了我。”她無所謂的笑笑。“再者,多訓練一下他的定力,以後受用無窮的還是你啊,有什麼好抱怨的。”
  “都有你說的。”林時笑罵的說。
  斐香繁聳聳肩做為回答,男人喜歡她的外貌是很正常的事,怎麼能為這種事責備她呢?突然想起收到了牛皮紙袋,她以上從皮包裏抽出來專心看著,表情也不覺收斂起一貫的慵懶。對於她難得卸下的面具,林時除了欣賞之外,更引起更多的好奇,悄悄探頭一看,對上的就是一個有雙清澈雙眸的年輕女孩的照片……她……
  “你怎麼有芊芊的照片的?”他長手一伸就要奪過來,卻讓斐香繁扭身輕巧的躲開。因為這一搶一閃之間,兩人的姿勢變成極端曖昧——為了躲開那雙掠奪的大手,她只好側過身轉而半側趴在沙發上,將手中的資料拿得遠遠的看,而林時則不放棄的壓在她身上拉長手臂想搶奪那份文件。
  “做什麼這麼急?你又不是不認識她。”閃躲他的掠奪之手時,不忘快速的看過關于林芊馨的資料。
  在瀏覽一遍後,她才瞭解為什麼林時這麼堅持她不可能是指使者的原因。
  一個完美無瑕的人生,林芊馨年輕的生命絕對不可能沾染上任何的汙點,這樣的女孩即使在情感上遭受打擊,也想不出槍擊、綁架這種行事激烈的報複方式。
  “這麼好的女孩也不能拴住你的心?”她看著照片上的人兒嘖嘖稱奇。他的心究竟有多狂野?舉凡再花心的公子哥們,最終所求不也就是一個閨名毫無瑕疵的大家閨秀兼賢妻良母嗎?林芊馨可說是上上的人選,雖然家中父母只是教書的教授,但有時書香世家的家世,反而比大富人家更來得高尚。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故說些什麼?”好不容易,仗著體格上的優勢,終於搶到了那些資料和照片。
  “本來就是啊。論家世、論人品,她配你都足足有餘了,你為什麼要和她分手?”斐香繁沒有試著想搶回林芊馨的資料,反而起身自在地趴在他寬厚的肩膀上,隨著他的視線仔細觀察著林芊馨的照片。
  他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我們根本就沒有交往過!”
  “沒交往過?”她語氣下有些不信。
  “對!”他還是貪看著照片上的人兒,心不在焉的回答。
  但報告上明明說他們兩人一起到日本滑雪……
  “但你們明明一起到日本滑雪,怎麼可能沒在交往?”
  “我們不是一起去的,是在那邊偶然遇到的。”這句話他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但似乎沒有一個人肯相信。
  為什麼?就因為他是大家口中的花花公子,所以只要和他見過面的女人,他都一定會染指?成為他最新的床伴?他有這麼不挑人嗎?
  半年前,他剛甩開一個纏人的女人,一時興起隻身去滑雪,就是在那裏遇到了同是去滑雪的林芊馨。看起來遠比實際年齡十九歲還要小的她,給他的感覺就像女兒似的,他驕寵她,疼惜他,在她身上看不到他平常所見到的女人的貪婪和妒嫉,她給了他重新評價女人的想法。直到一個不識相的記者拍下兩人的照片,才讓他警覺。
  幸好當時她戴著滑雪鏡和帽子,所以沒有人認得出她的面貌,但他卻不能讓這麼純真的小女孩,只因為和他的名字連在一起,就遭受別人異樣眼光,所以他謹慎的馬上打道回府。但沒有想到在兩人道別的那一天,他清清楚楚地由她眼中看到了愛戀!
  當時,他才明瞭到她只是外表像個小孩,在情感上已經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了!
  剎那間,他有些動容,想擁抱她、想……親吻她!老天,他三十九幾的成熟男人了,居然會對一個小了他近十四歲的小女孩動心!他在青春期間始對異性感到興趣的時候,她不過是個呱呱落地的小嬰兒而已……才這麼一想,眼前清麗小女孩的時光迅速倒流,馬上變成一個小嬰兒……而他居然對一個小嬰兒懷有欲念?這種情不自禁的聯想讓他反胃,難道自己玩花的不僅僅是心而已,連最基本的道德觀都已經淪喪,變成野獸一派?不然,怎麼會變態到想殘害國家民族的幼苗?他一向沒有這種興趣的!
  忍著欲嘔的感覺和渾身的疙瘩,慘白著一張臉,他假裝沒看到她眼底流露的情愫和不舍,匆匆的和她道別,為了甩掉自己已經晉升為變態的驚悚感,馬上返回台灣。
  生活重新步上軌道之後,他刻意的把那雙深烙在腦海裏的晶亮大眼拋到腦後,致力恢復以往的生活型態,並且一再地告誡自己,他絕不是變態,當時的動情只是因為情境的使然,他絕不是!這樣的心理建設顯然做得很成功,他也漸漸的確定自己絕不是嗜啃幼苗的老不休……只是在偶爾獨處時,會不期然的想起兩人相處的快樂時光。
  聽完他的解釋之後,斐香繁趣味的打量林芊馨的照片,這些都是近期之內照的相片,照片中的人看起來的確不像是個二十歲的女孩,也難怪林時會有那種恐怖的錯覺,這種經驗想必對他是絕無僅有的一回吧?
  “這麼說琿,你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她了?”
  他斜睨她一眼,對她的話不表認同:“當然不是,男女之間沒有什麼配得起配不起的,我不把她當成考慮的對象,純粹只是因為我自己的主觀而已,沒有其他的原因。”
  男女之間沒有什麼配得起配不起的?
  她不禁在心底苦笑。若果真是這樣,她的戀愛為什麼會遭遇到這個難題?是她的運氣不好,或者這種說法只存在某些時候或某些人身上?
  叩叩!門上傳來敲門聲,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已經有人進來了。
  “啊,對不起!”來人一打開門,很輕易的就看到位於門對面的林時和斐香繁,親昵而且引人誤解的相疊姿勢。兩個同樣愛製造別人錯覺的人,並沒有在被人撞見後迅速的分開,坦然大方再加上理所當然,而且一派的冷靜面對來人不悅的面孔。
  杜實桓沉下了臉道歉,不悅的眼光流連在姿勢曖昧的男女身上。
  在她美麗、吸引人的外表下,也不過是一顆貪婪的心,在巴著林時不放的同時,也不忘為自己尋找下一個可能的客人!這樣的猜想讓他心底怒意翻滾,因為她是難得能擾亂他心緒的異性,私心裏總希望她不是大家口中的那種女人,但她卻一次又一次的向他證明、逼他承認,輕易讓他心神不寧的女人就是這樣的人。
  好像刻意向他證明他的錯眼一樣,她正興滿雙眼的和他不滿的怒眼相對。
  跟在杜實桓身後的汪子容,在撞見他們兩人親密一幕的尷尬下,心下另有一份欣喜!
  “啊,抱歉,讓杜先生笑話了。”林時馬上收拾好林芊馨的資料和照片,不客氣得占為己有,並起身招呼,快速得離開林時故意貼近他的身體。
  他看出杜實桓眼底下的不悅,雖然他不介意和這種美女有肢體上的接觸,但基於商人重利的天性下,他實在不想失去杜實桓這個合作對象。眼前的他說難聽一點,簡直像是個醋火中燒的男人!雖然不知道斐香繁為何總是刻意的撩撥杜實桓、激起他的怒氣,但他有感覺,兩人之間已經燃起了一把熊熊大火,不是他這個局外人可以介入……當然,他看向另一個局外人汪子容,也不是她可以插手的。
  只不過,一個是新生代的企業家,一個是“夜世界”的名女人……杜實桓能拋得下舊有的古板觀念嗎?就算他可以,家人呢?
  “不,是我們太唐突了,因為何先生不在外面,所以自己就冒冒失失的闖進來。”杜實桓稍斂了眼中的怒氣,轉而客氣的回答。
  這些日子的評估,林時還是他名單上認為最有可能的合作對象,也的確是個行事作風都沒話說的企業家;不僅在工作上表現出色,在人際關系上,所展現出來的社交手腕,也是可圈可點。他今天會專程來拜訪,就是想更深入的瞭解彼此間合作的可能性,同時,也算是再一次的和他面對面的對合作計劃評估一番。只是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情人間親昵的舉動是理所當然的,尤其她還不諱言的挑明她和林時之間的關系是建立于金錢之上……說不上是怎麼樣的感覺,但總是存有一份壓抑不住的怒火!
  “請坐、請坐!”
  “謝謝。”
  “,我出去一下。”等三人都坐好之後,斐香繁頗覺無趣的起身拉整衣服。就離開一下,應該不至於構成什麼傷害,這裏可是“長信”的辦公大樓第二十五樓,敵人總不可能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剎到這裏來吧?
  “喔。”漫應一聲,林時的心思早飛到和杜實桓的合作事宜上。
  斐香繁經過面容僵硬的杜實桓,款擺著腰肢走出門口,只留下一室的餘香。
  巴巴地望著斐香繁背影消失在眼前,汪子容的心在掙紮——她該不該追上去問清楚?好一會兒,她才迸出幾句話:“呃,表哥,我也出去一下。”
   
         ☆        ☆        ☆
   
  甩開了汪子容,到了無人所至的頂樓抽了根煙後,斐香繁算是轉換了一下心情,才又搭電梯到二十五樓,辦公室外不見何浩的人影,打開門一看,室內空無一人。
  怎麼?林時放她鴿子?在估量他也不敢的情形下,她鎮定的坐回霸佔住的長沙發,最後乾脆脫下高跟鞋,將整個身子都蜷窩在沙發上,有一句沒一句的哼著沙啞不成調的旋律,拉著自己微紅的卷發把玩。
  “子容!”門被人碰一聲的打開,杜實桓焦急的探看整個辦公室,最後將眼光固定在斐香繁身上。
  當公事告一段落後,杜實桓忽然發現表妹居然還沒有回來,進而聯想到表妹是驚人的路癡,他不得不求助於林時。雖然對于一個成年人,怎麼可能在一棟建築物內迷路感到頗為不解,但林時還是禮貌的想找何浩去找人,卻臨時想到他剛被自己派出去辦事了,所以他只好親自聯絡大樓警衛幫忙,也順便四下看看。杜實桓待不住也主動出去找人,在一無所獲之下,又匆匆的回到辦公室來看看。
  “怎麼了?杜先生急著找什麼?”斐香繁巧笑倩兮的對上杜實桓驚惶未定的眼神,不甚在意地打聲招呼。
  “……我正在找我表妹。”
  “你表妹?怎麼了?她還沒有回來嗎?”剛剛汪子容攔著她問問題,被她三言兩語就打發掉,那都已經是二十分鐘前的事了。
  “呃……這……她……可能迷路了……”
  “迷路?”這下她是真的吃驚了,誰聽過有人可以在一棟大樓內迷路的?領悟到杜實桓說的是真話後,她不客氣地嬌笑起來。
  “也出去找她了嗎?”
  “嗯。”他對她親昵的稱呼感到不悅。
  “那就不用擔心了,他會找到人的,杜先生還是坐著等消息吧。”斐香繁招呼。
  “但……”
  “杜先生對這裏不熟,也幫不上忙。”她指出事實。
  知道她說的是實話,杜實桓有風度的接受她的建言坐下。
  眼光在移上她的誘人姿勢時,眼神閃過一絲火光,但臉色卻暗了幾分,口氣也冷了起來:“斐小姐,這裏是人來人往的辦公室,你這樣的姿勢似乎不太雅觀。”
  在這種公開的地方,毫不在乎的擺出這種誘人的姿勢,是刻意向人強調她的出身嗎?他對她著實感到不解。她好像怕人家不知道她底細似的處處張顯她的開放……或許就是這點怪異,讓他在親耳聽見她的“提議”之後,仍舊沒辦法死心的將她歸類於淘金女子。穿著件白色低胸的絲質襯衫,加上紫色的長裙,沒有穿著絲襪的小巧腳趾,看起來更是柔滑潔淨,在紫色的襯托下,散發出珍珠般的色澤的小腿肚,從長及腳踝的裙擺開叉處露出來……而且有愈露愈多的趨勢……
  “有什麼關系,除了你又沒有人看到。”斐香繁咯呼笑出聲。“你考慮過我那晚的提議嗎?”斐香繁微微撐起身前傾,不在意她的低胸上衣會提供什麼樣動人風情。
  “你……”他快速的撇過頭,避開她露出的性感,若得她咯咯笑了起來。
  斐香繁笑得放肆,心裏卻暗歎:要不是自己同他生了一個兒子,他的舉動真讓她錯以為他是在室男,屋然連女人主動獻出的豆腐也不想吃,真是個傻呆子!但在心中朝諷他的同時,興起的是另一般似愛似憐的舊情,初戀的自己愛得不就是他不同于旁人的正直個性嗎?
  “你可不可以正經一點?”對于這個女人的挑釁,他真的愈來愈沒有耐心。
  當她挑起的怒氣平復後,他發覺到她某些放浪的舉動是刻意表現出來,為的就是要惹他生氣;他曾經招惹過她嗎?否則她為什麼針對他而來?
  腦海裏還在思索這個問題時,突然發覺到身側一陣沙沙作響的摩擦聲,緊跟著就感到一陣的暖意;回頭一看,斐香繁已經不請自來的坐到椅臂上,嬌軟的身軀正不客氣的倚在他肩膀上,輕緩的鼻息親密地靠在他的耳際,讓他不由得瞬間僵直身子,體內的熱血又開始四處奔竄!
  “我一直都是很正經的啊。”
  第二次近距離看他,才發現還是和以前的他有所不同,身材壯碩了些,略帶稚氣的表情也更為成熟穩重,斯文的臉上甚至多了些細紋……這些小細紋讓她真正感受到兩人分離已經八年了;細白的手指有了自己的意識,無視他的驚訝拂上他的臉——這樣的男性魅力想必也曾讓不少異性傾心相隨,也難怪汪子容八年後仍對他沒有死心!
  剛剛勾起的舊情,還在她的心中起伏,沒有深思地捧起他的臉俯下身去,主動獻上了柔軟的香唇。她想知道他是否仍是她記憶深處念念不忘的味道?
  對於她的主動獻吻,詫異的杜實桓原本可以躲過的,但他卻動也不動、怔怔地看著她緩緩靠近的紅唇貼上自己。
  第一次從她臉上看到異於以往的罕見柔情,讓他深深為之著迷而撼動心神……原來男女之間,沒有愛的吻也是可以這麼誘人,這是他閉上眼感覺她的唇後第一個感想。
  以前一直以為沒有愛的任何行米,都應該是只帶有肉欲、發泄的色彩,但她的吻……柔得令他感覺到有如情人之間的溫情而甜美,甚至帶著點懷念的色彩……
  斐香繁緩緩的移開她的唇,雙眼迷地看著杜實桓臉上不解的迷惑神情,喃喃地說了一句:“你還是一樣……”
  什麼?杜實桓混沌的腦袋為了這句話,顯現一時的清醒——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為何……接下來的思緒全都消逝在她下一個熱吻中!
  比起第一個試探性的吻,這個吻帶著更深沉的激情,他仰著頭承受來自於她的熱情,根本沒有想到要拒絕,任由她的雙臂緊環住他的脖子,修長手指撫亂了他的發,用吻進攻他沉寂的心……睜開迷茫的眼看著斐香繁沉醉其中的柔情,殘余的理智發覺,也許這才是她最真實的一面。
  從來就不知道兩唇的相觸可以帶來如此的心靈悸動,全身血液隨著她唇舌的遊移而快速鼓噪不安,騷動的心亦無法平息;原本緊握成拳的手掌再也忍不住渴望的順著她大腿柔美曲線,滑上纖細的腰肢盤旋摩挲,感覺到她輕微的震顫後再滿意的繼續往下遊移。渾圓軟滑的胸線讓他的手掌感到一陣刺癢,沒有放肆的撫上高聳誘人的柔軟,大手反而往她的背後滑去,倏地將她圈緊,讓她傲人的曲線緊貼著自己胸膛摩挲,引起兩人滿足的低吟;唇舌的舞動也一反原先的被動,主動地探得更深……
  “唔……”斐香繁為他的熱情驚喘一聲,在重溫久違激情的暈眩時,殘餘的一絲神智勉強注意到有腳步聲正逐漸靠近……困難地移開追纏在一起的唇舌,閃躲他熱烈的追逐,嬌喘地在他耳邊低喃:“有人來了……”很明顯的,這些話並沒有傳達到他的神智,他仍是癡迷的看著被他肆虐過鮮艷欲滴的紅唇……
  兩雙同樣帶著情欲的眼神膠著在一起,斐香繁依依不捨地再印上一個吻,“……今晚你到‘夜世界’找我……”經過這一吻,她發覺自己沒辦法再告訴自己——對他只是戲弄。
  小手慢慢的推開他,為他順好淩亂的頭發,再起身整理自己淩亂的外表。
  “表哥!”
  杜實桓被斐香繁快速的轉變搞混了,還未從激情中回復過來的神智,本能的朝著出聲叫他的汪子容望去……臉上除了混亂之外,還有尚未褪去的激情。
  汪子容站在門口,不解地看著他迷惘的神情,不明白他對她的平安歸來為何既沒高興,也沒生氣?他沒有在為她擔心嗎?汪子容的心微微地受傷,然後才發覺表哥身旁站著滿臉紅暈、笑得艷麗的斐香繁,不由得臉色大變!慌亂的眼神不安地來回打量著一男一女,身子也往杜實桓移近,緊張的捉住他的手搖了搖:“表哥?”
  終于完全清醒的杜實桓,拼命想克制剛剛被斐香繁掀起的激情亢奮,但僵硬發燙的臉仍免不了有些不自在。“子容,你怎麼亂跑,讓大家為你操心?”
  剛才是一場夢嗎?一場美麗動人的夢……眼神不由自主的望向斐香繁,卻在接觸到她含笑的眼神和微腫的紅唇時,火速避開。
  斐香繁嘴角偷偷勾起一抹笑。
  看來剛剛的熱吻對他的影響不亞於自己,就算他將自己忘了,潛意識裏仍對她渴望不已;否則,他若是如此輕易就被一個吻勾引,也就不至於單身到現在。
  心底對他的怨在此時悄悄地消退不少。
  “對不起!”汪子容低頭小聲地道歉。
  “杜先生,”一直站在汪子容身邊被遺忘的林時適時解圍。他看得出她已經尷尬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汪小姐只是一時不小心而已,以後應該會注意的,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她一次吧。”
  想起還有外人在的杜實桓,不好意思的為自己的失態道歉:“真抱歉,讓兩位看笑話了。”“哪里的話。”看看表也已經近十二點。“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不如就一起去吃個便飯吧。”
  早恢復正常表情的斐香繁,已經拿起皮包在等人。兩人頻頻一同外出,主要是為了引敵人上勾所做的手段,對于林時多事地開口邀人同行,她不表贊同的瞪瞪他。
  “這……也好,就讓我做東請客,為子容帶來得不便道歉。”
  “杜先生太客氣了。”說著說著,兩人又客套起來。
  汪子容慚愧地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一直立在一旁的斐香繁。
  “既然這樣,我們走吧。”兩個男人終于覺得客套夠了,林時自然地將手環在斐香繁的腰上,在前頭帶路。
  當杜實桓看到這個舉動和兩人相偎的身影時,心中再度閃過不悅,不自覺得瞪視著兩人的背影,對於斐香繁在那段親密的小插曲後,還能任由其他男人如此貼近她,感到胸口鬱鬱不已,不期然又想到她最後的邀約……仿佛還殘留她的體溫的手不覺用力一握,全身竄過一股欲望!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拉他僵硬的手臂,低頭才發現汪子容正眼露憂愁地看著他。
  對自己來得急切的欲望和忿怒窘然一笑,拍拍她的手安撫,刻意要自己遺忘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帶著她跟上前面的兩人。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6
發表於 2010-3-4 00:22:21 |只看該作者
第04節

--------------------------------------------------------------------------------

  到了地下停車場,約好了在門口相等,四人分成兩批人馬各自前去取車。整個停車場並沒有什麼人,只聽到鞋跟的聲音在廣闊的停車場中響起。
  “小心,有異狀!”斐香繁警覺的拉過站在她左邊的林時,正好閃過了一記朝他肩膀射來的冷槍!
  以往的數次遇襲,與其說對方身手不俐落,倒不如說其用意只是在嚇嚇林時,所以給了他很多可以逃走的機會;但這次所射的冷槍,若他沒有躲過,這洞就不是開在他身後的牆壁上,而是他的肩膀。看來,對方開始改變做法了。
  “哇——”斐香繁配合著淒厲的尖聲大叫,一邊按下耳環的特殊裝置,聯絡隱身在暗處保護他們的人,一邊躲到林時身後,借機觀察來人藏身的地方,並拉著林時閃躲,避免他成為人體靶子。很快地就發現到偷襲者藏匿的地方,離他們約十公尺右前方的一輛未熄火的賓士驕車裏,只搖下一半的車窗,正伸出一隻槍管偷襲,注意到雜杳腳步聲逐漸靠近,偷襲者不得不迅速的關上漆黑的車窗,快速的急駛離開。
  “林先生,出了什麼事?”管理停車場的警衛趕到時,正好和賓士車閃身而過。
  “……沒什麼。”林時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人,即使被突來的槍擊嚇了一跳也馬上恢復鎮定,冷靜地回答警衛的詢問。但緊接著又一輛寶藍色的驕車急速駛來,斐香繁和林時不免又起了警戒,怕又是敵人的意外伏兵!
  只見車子在三人面前緊急煞車,杜實桓面露焦色下車急問:“出了什麼事了?”汪子容驚疑的小臉也從車窗後探出來。
  “嗄,沒什麼,沒什麼。”林時輕松的打發掉他的追問。
  警衛識相的退下,但杜實桓卻把不信的眼光投向猶藏在林時身後的斐香繁,她不像那種容易歇斯底里的女人!搜尋的眼光在他們全身上下和停車場四周盤旋,突然看到他們右側後方的柱子上有個異樣的洞……沉下了臉,他們遇到槍擊?!
  將疑問的眼光移向林時,期望能得到答案。眼光順著杜實桓的視線而看到壁上的槍孔時,林時知道瞞不過去了,只好照實說:
  “其實也沒什麼,可能是有人看我不太順眼,想對我下馬威罷了。”
  皺起眉,杜實桓嚴肅的問:“有報警了嗎?”沒想到台灣的槍只竟然這麼的泛濫!
  “報警也沒什麼用,對方既沒有造成傷害也沒有勒索過什麼,警方也不可能全天候的守著我。更何況,警方能不能奏效也是個未知數。”投給走到身邊的斐香繁一個感激的目光,要不是她,自己身上開幾個洞是免不了的。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任他們這樣威脅?”杜實桓不死心的問。
  “那倒也不是,我自己已經另外想了別的法子,應該很快就奏效了。”
  “是嗎?那就好。”杜實桓語氣裏還是有些懷疑,但當事人都如此表態了,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
  “對了,杜先生,”林時收到斐香繁私下的暗示:“我看今天的中飯就延後吧,香繁被剛才的場面嚇到了,人有點不舒服,我想先帶她回去休息。等下次有機會再請兩位吃飯,表示今天的歉意。”
  “既然斐小姐不舒服,就不勉強兩位了,下次再約個時間吧。”杜實桓掩不住眼底露出的擔憂,看向臉色有些蒼白的斐香繁,自然的以為她的異樣是受驚的緣故。
  “怎麼了?為什麼臨時不去了?”目送杜實桓開車離開,林時轉頭問她。
  “剛剛開槍射擊我們的人,我已經派人跟蹤過去了,應該馬上就會有消息傳來,我們還是回去等候消息。對方這次好像改變主意,不再只是想嚇嚇你而已!”
  “是這樣呀!”他贊賞的同時,不免朝她曖昧一笑。“我還以為你和‘他’之間出了什麼事呢!”
  對於剛才辦公室裏流動的異樣氣氛,和杜實桓有些淩亂的頭發及她臉上的紅暈,老馬識途的他敢打賭,這兩人剛剛絕對有了激情的接觸!
  不置可否的睨了他一眼,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有空管別人的事,不如先替自己操心!剛剛若不是我拉著你跑,你迷人的身體就要多幾個彈孔做紀念了。”
  也許前幾次的警告沒有讓林時有所警惕,所以引起了對方不滿,因而決定要祭出更激烈的手段!問題是,對方究竟是為了什麼要狙擊林時?既沒有要求金錢的電話,也沒有任何的警告……不對,有警告出現過——他身旁的女伴!
  “你真的沒有得罪過什麼女人?”盡管林時信誓旦旦的保證,斐香繁仍再一次提出疑問。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連貫起來,她總覺得原因應該是出自于女人的身上。
  搖搖頭,他是真的想不出來,有哪個女人恨他恨成這個樣子的,他一向都給予他的女伴很豐厚的分手禮,應該不至於落到這種下場。
  “算了。”看他一臉無辜的模樣,也知道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不如回家去等跟蹤的人的消息。“我們回去等消息吧。”
  “嗯。”
   
         ☆        ☆        ☆
   
  收到訊號而展開跟蹤行動的“雷音組”,並沒有查到太深入的消息,只查出當時車內所坐的人,是當地的一個小幫派的頭頭,但狙擊的目的何在目前仍不清楚。
  斐香繁對於傳回來的消息有些失望,覺得有必要和藍可靖討論自己這些日子來的小發現,順道看看寶貝兒子和朋友,以及視察“夜世界”……但因熱吻而起伏不定的心情,卻令她不得不對自己承認,最大的原因是——杜實桓。
  向林時告假並確定他在這段時間內絕對不會外出,乖乖地守在家裏忙公事後,才安心的回到她闊別了好久的家。陪著興奮的小寬寫完功課,斐香繁避開忙著追查偷襲的人卻還有空偷窺她的藍可靖曖昧的眼神,動身來到“夜世界”。
  對于杜實桓究竟會不會出現,其實她並沒有把握。而,如果他今晚真的依約前來的話,她真的願意讓兩人進展到最後一步嗎?對於這一點,她心中不是沒有遲疑,但當時一時激動的邀約,及沖動的心情卻在心中盤旋久久不去,令她迫切的想和他再近一步的接觸,依偎在他寬大久違的懷中,所有的理智全拋諸腦發……
   
         ☆        ☆        ☆
   
  斐香繁穿著一襲紅色無肩晚禮服合身的裹著圓潤的身段,圍著貂皮披肩,長發挽起成髻,充分展現誘人的美麗頸線和胸前若隱若現的溝痕,讓不少的熟客眼睛為之一亮而轉移不開視線。她再次地出現在“夜世界”,當然也引起了不少熱切的耳語。
  有人說,她被林時給甩了,所以才會重回“夜世界”執掌大局,並對此感到津津樂道,也許自己有機會了;但也有人不這麼認為,因為她滿臉的笑意,哪看得出一絲被男人甩了的難堪,也許只是回來重溫一下舊夢罷了——再怎麼說,她都曾是喧囂一時、眾多男人眼中的焦點,不可能在跟了固定的男人後,就能完全扭轉浮華的本性。從沒有聽說過聽慣掌聲的人,能全心的歸於平淡……
  種種的喧囂和揣測之詞在今晚的“夜世界”中紛飛,也源源本本的傳入了杜實桓耳中。
  中午分手後,刻意避開欲言又止的汪子容,藉口研究幾份合作的計劃書躲回房間中,想利用埋首公事來忘記斐香繁所發出讓他無比心動的邀約。
  剛開始他以為自己做得很成功,但隨著天色愈來愈昏暗,原本就不曾平靜的心就愈難克制,滿桌的計劃書再也裝不進他的腦子裏,眼睛總是在相隔幾分鐘後就下意識的看一次手錶……直到汪子容前來邀他一同用晚餐時,他的心仍舊在起起伏伏中,一直掙紮在去與不去之間,他從來沒有如此不確定過!
  終於肯承認自己的確受到斐香繁莫大的吸引,從他無法拒絕辦公室裏的主動獻吻,心靈和肉體同樣深陷其中就可以知道。
  對於感官上的吸引,身為男人其實有更輕松的做法。大可不必百般顧忌他人的想法,直接坦承內心對她存在的火熱欲望,並爽快地接受先前提議,將她納入羽翼之下,獨占所有令他渴望的一切。憑著對林時的瞭解和即將有的合作關系,對方不會說些什麼。而以他的社會地位和性別所占的優勢,也不會有人對他展開非難——他很清楚上流社會有錢人的生活法則,養一個值得眷寵的美麗情婦並不是什麼罪人惡極的事!
  但他做不來別人眼中習以為常的事,即使他現在仍是自由之身,即使對她的感覺絕對的異於他人……如果可能的話,他很想給予這個期盼以久而終於出現在他眼前,唯一能挑起他熱情的女人,一個深情的終身誓言——但,這是不可能的!
  不為別的,光憑她的特殊身份和環繞周圍的種種耳語,就可以想像到自己爸媽和周圍親朋好友,對他的選擇驚訝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們之間……實在太難了!
  不是他到現在還離不開父母的羽翼,只是從小到大,他都是爸媽、旁人眼中孝順的兒子,叫他為了一個女人,一個連自己都沒什麼信心的女人,而打破親人之間長久以來的和諧親子關系……若不是走到最後地步,他不想這麼做。因為,他也對自己居然會對人人眼中行為不當的女人動心,而感到厭惡,甚至是忿怒!
  為什麼好不容易出現在他眼前,能令他感覺動心的女人,偏偏不是一個他可以娶為妻子、相伴一生的女人?為什麼當日子平淡時,渴望一場瘋狂、令他不顧一切的戀情,但真正遇到時,卻令他百般為難,寸步難行!
  心中明明知道兩人的差異是如此之大,卻還是無法自拔的在她的熱吻中深陷!
  他很清楚,今晚若去赴約的話,必定會再加深兩人之間剪不斷的牽扯,習以為常的平淡日子也將因她而起風波。他該去嗎?她值得他拋下現有的平靜生活嗎?
  忐忑不安的心反反復複的質問自己,手指更無意識的切撥盤中的食物,失常的舉動引起汪子容的注意,同時也發現他明顯表現於外為難煩躁的表情。
  “表哥,你怎麼了?”汪子容小心翼翼地問。
  自從“斐香繁”這個名字出現後,她的心就像上得緊緊的發條一樣,無時無刻不是驚惶不安;她總是怕表哥會在不經意之間,突然想起塵封八年的往事,進而想起曾讓他不惜拋家私奔的情人!偏偏她到現在還是聯絡不上表舅一家人,只好任憑心中的擔憂啃食她脆弱的心志,日日夜夜的安慰自己,事情不會是她想的這樣。
  表妹疑惑不安的表情和問話,並沒有引起杜實桓的注意,一顆心全記掛著今天中午被打斷得熱吻和耳畔的呢喃。心頭猛然一熱,突生一股沖動,倏地起身隨意拋下一句話:“我有事出去一下。”馬上轉身離開餐廳,全然不理會身後汪子容的呼喚。
  踏進繁華的“夜世界”,杜實桓不免為裏面的氣派和高格調的裝潢感到詫異。難怪周遭的人會為斐香繁感到一再的驚訝,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究竟是如何打理出這一片天空的?他也為她的高超手腕感到不可思議!
  杜實桓並沒有立刻請人通知斐香繁,反而隱身在角落的邊緣,一口又一口的啜著褐色液體,觀察眾人矚目的焦點、也是全廳唯一的焦點——斐香繁!
  明艷動人的她,正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和一群衣著入時的男女客人談天嘻笑。
  對於自己禁不起一時沖動來到這裏,心中仍有疙瘩;但他告訴自己,也許在這裏他可以看到她和別的歡場女子一樣的貪婪、失真的臉孔……又或者,她對每個男人其實都是一樣,自己對她而言,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特別。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絕對有自信將她從自己的腦海中永遠的剔除掉,恢復到以前的生活,然後娶一個父母中意、同時門當戶對的千金,過完平淡的一生。即使他下半輩子都不會再經歷到這種甜美又折磨人的感情也無所謂,就是不要再和不同世界的她有所牽扯!這些日子來內心所經歷過的起伏動蕩,就當作是一場年少輕狂的夢幻—只要是成年人誰都知道,夢幻永遠是最難實現的!
  只要她給他一絲的機會,他絕對可以做到!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7
發表於 2010-3-4 00:22:34 |只看該作者
         ☆        ☆        ☆
   
  在客人四處的邀約下,不知不覺多飲了幾杯酒,在遇到這位據說是來自南部的大財主黃觀朗之後,黑眸挑起了幾絲不同以往的光芒!
  “斐小姐很像我一位故人……”對她美艷輪廓不無訝異的黃觀朗,主動開口說話。
  “喔,那真是太巧了,我竟然有榮幸和黃老闆的故人長得相像。”嬌笑出聲的再次為他斟酒,不甚在意的問:“但不知黃老闆的那位故友,現在人在何處?也許可以讓我們見見面。”
  苦澀一笑,黃觀朗窘然的說:“早已經失去聯絡了。聽說夫婦倆生活得還不錯,膝下還有一個女兒,早些年就移民外國去了。”
  不過對於居然會巧遇上一個面貌如此神似的女子,黃觀朗心下卻不無訝異;仰頭喝了口酒,眼神不自主的又移回斐香繁嬌媚的臉上,不覺暗歎,真是太像了!
  “黃老闆大口地喝悶酒,莫非是嫌我們這裏招待不周,不能讓黃老闆盡興?”很少有人會當著她的面,一直灌酒而無視她的存在。
  “不、不是的。”黃觀朗馬上否認,客氣的說:“我只是不習慣到這種地方來。”
  雖然“夜世界”比起其他地方明顯要來得高尚,但自己大半時間都埋首在回憶過往和安靜的書中世界,怎麼也不習慣這裏的人來人往。
  “哈哈,這倒是真的!這趟若不是我死拉活求的哀求黃大哥,他是死也不肯來呢!”同行的何林可忙插嘴說明。
  他這個相交數十年的兄弟,空有人財和錢財,卻一點也不懂得慰勞自己的辛勞,老是死守著舊記憶。
  “哦?莫非是黃老闆的家規甚嚴,所以不敢造次?”斐香繁不無調侃意味的問。
  “呃,這……”
  “這倒不是,我們黃大哥目前還是孤家寡人呢!”何林可語下不無遺憾:“憑他的人才和家境,不知有多少女人熱著一顆心等著他垂青,但他就是看不上眼,心中老是兜著死去的老情人,結果連訂了婚的未婚妻也不要了……唉,真是癡情呀,也可憐了他未婚妻的一片心哪!”
  這一番話說得黃觀朗老臉皮生紅,都五十上下的年紀了,還滿嘴情啊愛的,不免尷尬。回首來時路,除了真的對死去的情人無法忘懷之外,其實早就習慣獨來獨往的日子,何必在日落西山之時,再來段男歡女愛,那太折騰自己了,倒不如回想過去的甜蜜來得恰當。如果有例外,也就只有兄弟們口中那個令他備感愧疚的未婚妻了。
  對她的歉意,如同他對逝去情人一樣,都令他念念不忘。身旁的好兄弟個個都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對于他的一切都了若指掌,三不五時總喜歡拿出來說嘴贊歎一番,他也拿他們沒辦法,只好由得他們去。
  “呵,那真是太難得了,黃老闆居然是一位情深義重的奇男子呢!”斐香繁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幾絲嘲諷。
  “呃,斐小姐的雙親還健在嗎?”為了躲開眾人的調笑,他刻意的轉了話題。
  “他們已經不在了。他們趕上了移民熱移民外國後,在當地做生活失敗,沒受過挫折的人禁不起打擊,相偕去逝。爾後剩下我一個人孤伶伶的在異國舉目無親,只好拿著最後的一點錢回台灣來。”這番話說得簡單,卻字字敲得黃觀朗心頭不安寧。
  移民後生意失敗?未婚妻另嫁後,因為內疚,所以他一直很注意傳來的斷斷續續有關於她的消息,一直到她舉家移民後消息中斷。他一直告訴自己,她在國外一定生活得很快樂,但聽斐香繁這麼一說,移民外國生活也不見得一定可以很好過,尤其是生活、風俗不盡相同的情況下,要是經濟上有個萬一……心情不由得又沉重不安起來。
  雙眼半眯的享受黃觀朗的不安,斐香繁暗暗的勾起一抹微笑,眼光一溜,沒猜錯的話,她等了一晚上的人已經來了,正從最陰暗的角落冷眼的瞪視她呢!
  在等待的時間中,她不止一次試著剖析自己的心態,說不清為什麼如此的企盼著他的到來,自己之前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喜歡目前這種生活嗎?那為什麼要拉他這個“過去”在“現在”摻上一腳,混亂了一切?因為最初……所以最刻骨銘心嗎?
  在經過了八年之久、在他對她已不復記憶的此時,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依舊沒有人可以取代。這些年裏,她不是沒有遇到比他更好的男人,身處在“夜世界”這個龍蛇混雜的地方,什麼財勢雙全的男人沒見過,但引不起她的動心。她從不覺得自己是如此堅持和多情的人,在男歡女貪的地方生活久了,她幾乎忘了“堅持”這兩個字該怎麼寫了,只知道隨興而活。如果她夠“堅持”的話,此刻的她應該在一個僅能遮風避雨的簡陋小屋中,拼命的工作養活自己和小寬,安定、沒有匱乏的生活更是奢求……所以,“堅持”有什麼用呢?
  也許是爾後非自願性的分開,才使得他們原本終將會屈服於現實壓力下而分手的初戀情懷,還保持最後的一點餘溫,在分開多年後,讓已然成熟且能獨當一面的他們再次相遇,點燃殘餘的一點火星!既然如此,現在為什麼要抗拒這種感覺?何不誠誠實實的接受自己的心和身體也正為他騷動著?即使……以後他們仍終歸于陌路。
  離開黃觀朗的專注視線,朝著最靠近走道的牆壁角落的杜實桓款擺走來,無視他的冷眼親熱的坐在他身邊。
  “我等你好久了。”因著吵雜的人聲,她柔柔地俯在他的耳畔輕喃。看著他,所有的過往甜蜜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激起心中的柔情,讓她捨不得他。
  發泄的喝了口褐色的液體,杜實桓冷臉迸出幾個字:“你對每個客人都這麼說?”
  遠遠的就可以看見她一路行來,對多少男人巧笑倩兮,還有那些男人掩藏不住的心思,全然寫在一雙火熱注視的眼中;就算只是看見她對男客人一視同仁的微笑,沒有什麼逾矩不堪的舉動,他還是藏不住心中翻騰的酸意,因此多灌了幾口酒。
  斐香繁聽見話裏掩不住的醋意時,忍不住笑開來,他的心同她一樣的混亂呢!女性化十足的柔軟身子,更是不客氣的揉進他懷中,一點也不怕他的怒目而視,這對在記憶中和現實中都一樣溫文爾雅的他來說,是不曾有的表情。得意於自己能讓他這般失控,但也忍不住自己心中那股想更進一步親近他的欲望!
  “你在吃醋!”她伸出修長的食指輕劃著他高挺的鼻樑,忽然看到右額頭發際旁有一道疤,她輕撫那道傷口:“這個傷口……”
  “那是以前發生車禍所留下的,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杜實桓被她的話引開了注意,其實那道傷口早已經淡得幾乎看不清楚了,虧她能發現到。
  看著這道使兩人分離近八年的傷口,斐香繁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在百感次集之中,放任自己吻上那道疤……
  “你……”他震動了,不解的看著她臉上心痛和更多令他不解的表情。
  沒有給他說話的餘地,她的唇沿那道疤彎延而下來到他的唇,輕輕的、柔柔的,不帶一絲激情成分的吻著呆坐的他。
  這副景象給了杜實桓一個錯覺,好像在好久好久以前,他也曾和別人這麼親密過……他自然的合上眼,感受這親密寧馨的一刻。她的唇……還是甜美如以前……他雙眼倏睜,為自己剛剛一閃而逝的想法駭住,離開了她的唇訝異的問:“我們以前見過面?”
  同樣被他突如其來的問話駭住的斐香繁,屏息的探尋他臉上在沒有異樣的神情,最後失望的垂下眼簾,淡淡的反問:“如果我們以前見過,你為什麼會不記得?”
  “這……”對呀!如果他以前曾經見過她,他不可能會沒有一點印象的。他沮喪的解釋:“我曾出過車禍,遺忘了一部分的記憶……所以……”
  放開搭在他肩上的手,她撇開臉:“人的記憶如果那麼的淺薄,禁不起外在因素的摧殘……那種無用的記憶不要也罷。”
  “……”他聽出她語調下若有似無的認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看出他的不知所措,她淡然的笑說:“所以,你追問那些遺忘的過去有什麼用?”
  “但……”他就是想知道。
  她用手指制止他的話。“噓,我們今晚不要談那些不存在的事,只談我們兩個人就好了,好嗎?”
  “我們兩個人?”
  誘人的唇在離他僅僅數公分遠的地方吐息:“……你今晚會來這裏找我,就是對我們之間遮掩不住的吸引力有進一步的認同,不是嗎?你難道想否認?”她仰首望進他的眼睛,要求他誠實的答案。
  “……我……”撇開眼,他還不想對她坦誠自己的心,而她的表現也不足以讓他交心。
  “噓,不要否認,也不要逃避,只要接受它……”她的唇靠得更近了,近得兩人只要一動,就可以碰上對方的唇……
  杜實桓不可思議的瞪她,發出短促的笑聲。
  “接受它?你說得太簡單了,這是不可能的,我們之間根本不該發生什麼事情。”
  “那你為什麼要來?”她真真的望進他布滿掙紮的眼。
  “我是不想來。”他擺脫不掉自己的掙紮。
  “但是你來了。”如同以前一樣,年輕的他為她舍棄一切來到她的身邊!
  斐香繁順從心中澎湃的欣喜,以吻封印,為他最後還是聽從心的聲音而興奮,這男人……為什麼總是那麼容易勾起她消失已久的柔情呢……
   
         ☆        ☆        ☆
   
  一大清早,斐香繁就被樊築從被窩裏挖起來,理由是該回林家了,唉歎一聲,才早上七點多……有什麼辦法,誰叫那個從頭到腳都是花花公子型的林時,居然對自己上班的時間這麼堅持。即使自己身為高高在上的老闆,也非要在九點以前趕到公司,自己身為他的貼身保鏢當然也要陪同他的作息了。這對於多年晚起的她,實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懶懶地任由穿戴整齊的樊築,將她拉起來推進浴室淋浴梳洗。
  “動作快點,我送小寬上學時,順便送你到林家。”冷冷的嗓音送進大腦裏,沖淡了些睡意。
  經過冷水的助力和睡神奮鬥後,斐香繁再出來,已經一掃先前的無神,當她換好衣服,上好妝,又是那個傾國傾城的斐香繁了!
  和藍可靖、樊築一起居住在這棟大樓的頂樓已經有五年,她們將一百五十坪左右的坪數,依三人的需求而隔間;除了大廳和飯廳是共用之外,每人都擁有一個大空間,大空間裏再依個人的需求而佈置,非常符合她們不同作息時間且不互相干擾的需求。
  “媽咪!”從餐廳裏沖出一個小男孩,直直的往她的懷裏沖,露出剛換牙而顯得稀稀落落的牙齒,親熱的吻著斐香繁低下來的臉頰。
  她也禮上往來,熱情的抱著他的稚嫩小臉猛親。
  小小的身子,因為近來身高猛竄的原因,顯得有點削瘦,但從他的長手長腳就已經可以預見將來他絕對是個高個兒一族。小寬的五官大多承襲自父方的遺傳,唯一像她的大概就是那一頭自然卷的褐色頭發和靈活的雙眸。換言之,小寬有著令人一眼就可以指出他和杜實桓關系的臉孔,但他的個性絕對是像她比較多,獨占欲強、自尊心高、固執……這些絕對都是承襲自她,和杜實桓的老實內斂扯不上關系!
  “好了、好了!你們母子倆夠了沒?”
  親子的感情好也有個限度,偏偏這對母子感情不僅僅是好而已,又特別愛把自己對對方的喜愛表現出來,天性相似之外,斐香繁喜歡對兒子親親抱抱也是個大關鍵。
  “喔——靖姨在吃醋了!”小寬拉著媽媽進飯廳坐下,一邊對倚在飯廳口的藍可靖做個鬼臉,一邊為斐香繁拿過早餐——豆漿和小籠包。
  瞄瞄也許十數年後會是個帥哥,但目前仍然是個小侏儒的小寬,藍可靖非常不屑的說:“哼,吃醋?省了吧!你這個小侏儒又矮又幹的,夏天抱著不能散熱,冬天抱著也不能取暖,我吃什麼醋。”
  “靖姨太可惡了,怎麼可以攻擊人家的弱點,人家又不是自己要長這麼矮的!”小寬氣憤的脹紅小臉對她喊話。
  小寬快氣哭了!他是個有著脆弱心靈的小孩子耶,靖姨是大人,她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的指出他先天的弱點?他也不喜歡老要抬頭看人,脖子也很酸哪!但小孩子本來就是這麼矮,他有什麼辦法?可惡的靖姨卻還猛對他的弱點攻擊,一點都不留情面!
  等他長大了……哼哼!靖姨也老了,變矮了,那時就他來嘲笑她了!小寬心中暗暗的這麼想,總算使自己好過一些。
  “小寬,你再不去准備要帶的東西,上學時間就要來不及了。”樊築拿著公事包從房間走出來,輕柔的勸著氣憤的小寬,引開他的注意力。
  “啊!”看看七歲生日得到的手錶,驚呼一聲馬上跑回房間,途中還不忘說:“築姨等我,我一下下就好了!”
  “好。”滿含笑意的看著他跑開,微斂了笑意,樊築邊吃早餐邊對藍可靖搖搖頭:“你老是喜歡打擊小寬。”
  “嘿,我這也是在訓練他啊!等他長大到社會上奮鬥的時候,不管別人說什麼惡毒不堪的話,對他都起不了什麼作用,萬毒不侵,這不是很好嗎?”她一點也不覺得要反省,反而覺得這樣很好。小寬小小年紀在她們三人不同的言教和身教下,已經可以看出未來堅毅、狡黠、不服輸的性格!
  “那是小寬這孩子夠堅強,要是換了其他的小孩子,早就淚水成河,淹死你了!”樊築輕輕的駁回藍可靖的謬論。
  藍可靖聳聳肩,若小寬是那種愛哭的小鬼,她也沒那個耐心對他又戳又哄的,早躲一邊去了,還理他!不過這話題一下子就被她丟到腦後去了,她現在比較感興趣的是斐香繁昨晚的去向。
  “我說,小寬的媽、香繁大美人啊,你昨晚……是和小寬他老爹混在一起嗎?”她曖昧的朝她眨眨眼。
  都是相處這麼久的好姐妹了,三個人的過去彼此都知道得很清楚,也不曾刻意隱瞞,斐香繁心裏想什麼,她們兩人哪有可能不瞭解。多此一舉的追問,只是想惱惱她而已。沒想到一向認為男人都是豬哥的大美人,動起心來是這麼有看頭!
  “嗯。”從不曾刻意隱瞞自己想法的斐香繁,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這一承認,藍可靖像得到大獎一樣的興奮叫鬧:“真的?他還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什麼手掌心?”她微微的皺眉。“難聽死了,真要形容,也該說是死灰復燃。”
  藍可靖可不這麼認為:“什麼死灰復燃?那男人根本忘了這回事,哪來的死灰啊!不算、不算……”
  “噓,小寬出來了。”一直細心的注意房內動靜的樊築,小聲的警告。
  不管斐香繁做什麼樣的選擇,她都衷心的為她祝福,也期望她能快樂。但小孩子的心靈卻也得小心的呵護,就算小寬再成熟懂事,終究還是個小孩子,她們這些成人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男歡女愛,卻可能會造成小孩子心理上的不平衡。所以還是等一切成定局之後再讓他知道,免得遭到他的反彈。
  兩個大人馬上合作的噤口,背上書包的小寬輕快地走出來,等待樊築和媽媽吃飽再一齊送他上學;臨走前,很氣概的一笑抿恩仇,對藍可靖快樂得道再見,才一手拉著一個離開。
  環視遺留下的一室冷清,藍可靖搔搔著,打了個長長的呵欠起身回房,打算先睡個回籠覺,等精神好些再繼續追查那個有點眉目的幕後指使者……
   
         ☆        ☆        ☆
   
  何浩不解得看著焦躁如困獸的老闆,對一旁仍舊閒涼著看時裝雜志的斐香繁投以詢問的眼神——好不容易,他終於對斐香繁的嬌嬈魅力有了抗體。
  “沒事,你先去忙你的。”斐香繁無所謂的說,她當然知道他在煩些什麼。
  今天一早當她回到林家時,在門外意外的看到一個女孩睡坐在門口,招呼林時出來看後,他就一副毛躁的德性;當她建議將睡美人放在家中,並在客房的床頭留下他的專線號碼後,他再三不舍的看向沉睡中的人才大步離開,然後就是何浩所看到的樣子了。
  那個女孩當然就是林芊馨。
  男人呀,明明心裏想要又不敢要……斐香繁難得的在心中叨念。
  在何浩依言離開後,她乾脆合上雜志,起身來到林時的桌前,指點他明路:“你要是放不下心,乾脆就回家去看她好了,不然,你在這裏怎麼焦躁也沒有用。”
  林時不快地抬頭看她一眼:“我沒說我在擔心!”斷然的否認後,雙眼馬上又移向桌上的公文。
  “是——”她嘲諷的看著他死鴨子嘴硬。“你是沒說,但你用行動表現出來了。”
  別說是何浩這個貼身秘書,就連林時方圓百里內的主管都競相密告,今天總經理的脾氣不好,別被掃到台風尾!
  “我……”還來不及為自己辯解,他的專線突然響起,不耐的拿起來接聽:“喂?”
  “芊芊?”林時馬上慌了手腳。“呃,芊芊……你……醒來了?”
  “……嗯……不……這不算什麼,不過,你怎麼會……”話還沒有問完,手中的電話已經被斐香繁眼明手快的搶過手。
  “喂,你是芊芊嗎?……嗯,是,我是你林大哥的女朋友,你會不會餓了?”林時瞪著她,不解的聽著斐香繁繼續說:“我過去接你過來,三個人一起去吃飯吧……嗯,對,有什麼事到時再說……嗯,好,再見。”她掛上電話。
  “你為什麼要邀她一起吃飯?”皺起了濃眉,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切斷了電話。在這種危險的時刻,不是牽涉愈少人愈好嗎?
  “因為快中午了呀,難道你捨得她餓著了?”她回答得理所當然,其實她的本意是想探探她的口風。
  “不,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你收拾一下,我們先去接芊芊,然後再去吃飯。”才說完就拉著還來不及准備好的林時往外走。
  沒有發言機會的林時,只好在心中猜測林芊馨在這個敏感時刻的來意……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8
發表於 2010-3-4 00:23:22 |只看該作者
第05節

--------------------------------------------------------------------------------

  林芊馨回到台灣繼續她的學生生涯,但一直沒忘記異國朝夕相處兩個星期的林時,直到一個月前,才由一份報上的財經版確定他的身份。
  本來她是該死心的,因為兩人不管是年齡或者是經歷都是天壤之別,尤其自己和陪在他身邊的那些成熟性感的女人比起來,著實青澀的可以……可是她真的試過了,也為此失魂落魄了好一陣子,直到她聽到有人傳說林時最近曾遭到槍擊的傳言,她才決定不顧一切想見他一面,即使他身邊有美女相伴。她只是單純的想看看他而已。
  說實在的,林時很感動林芊馨對他的用心,但他絕對不贊成她想跟在他身邊的想法。這不止是危險上的考量,更是對他定力上的一個考驗!
  因為這次的事件,他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女人了,偏偏身邊擺著活色生香的大美女斐香繁,是碰也碰不得的辣手人物;若是再多一個有可能讓他成為變態之嫌的林芊馨跟在身邊……他不是自己找罪受嗎?但他的力拒,我不住看好戲的斐香繁三言兩語的帶過,結果他只能屈服在兩個女人有形和無形的壓力之下。
  今天林芊馨只有四堂課,所以一下課後,馬上來到“長信”,和正等著她的林時、斐香繁一起用午餐。當一行三人搭乘專屬電梯到停車場時,忽然有一輛車朝他們急駛而來,從門窗俐落的伸出一隻手臂,泛著冷光的槍管正瞄準林時。
  “小心!”
  仍搞不清楚狀況的林芊馨在斐香繁拉著兩人避開之前,站在最前端的身體,直覺得張開雙手、挺直瘦小的身子護在林時身前。
  突來的舉動不僅是同行的斐香繁和林時傻眼,就連漆黑玻璃內,舉槍的人也為之一愣,急忙忙的收回已上膛的槍,不可置信地瞪著擋在標的物前倔強又單薄的身影,低咒一聲:“該死,她怎麼會在這裏?”
  “不知道!”另一個聲音也沒有鎮定多少。
  “這次算了,回去請示再做決定!”車窗火速關上,車子一溜煙的馬上急駛離開,這中間的過程不過是短短的一分多鐘而已,但對三人而言,卻如一輩子那麼長!
  “你這個笨蛋!”驚嚇過後的林時,馬上對腿軟攤在地上的林芊馨不知死活的舉動開罵,粗魯地抓著她細小的肩膀猛搖,一點也不憐香惜玉;雖然自己因此而躲過一劫,但他可是一點也不感激她!
  沒有警覺到林芊馨突如其來的舉動是斐香繁的失算,但她在為林芊馨的突如其來的舉動而失神時,車上的人細碎的交談聲也沒有逃過她的耳朵。
  他們話中所指的這個“她”,應該就是林芊馨。這麼說來,林芊馨的身份是絕對不單純了!斐香繁深思的注視著猶自激動不已的大男人和不斷哭泣的小女孩。
  可靖對林芊馨的調查資料還歷歷在目,不可能出差錯……或許,該查的是她養女的身份——這是可請後來口頭上補充的。
  也許,林時受狙擊的一切原因,都可以從她身上得到解決!
   
         ☆        ☆        ☆
   
  自從林芊馨來了之後,只要林時晚上不准備出門,斐香繁都很放心的留下他們兩人獨處,讓她去處理店裏的事。後來更發現,林時是因為林芊馨而躲過一劫後,她更有恃無恐的讓兩人留在家中培養感情,不理會臭著一張臉的林時和不解的林芊馨,徑自去忙她的事情。今晚,斐香繁再次回到住處聽取藍可靖的調查報告。
  “偷襲的事我查出來了,第二次動手的傢伙和虎幫有關系。”
  “虎幫?”斐香繁皺著彎眉問:“怎麼會和虎幫扯上關系的?”
  林時究竟是哪里惹到人家的?
  回房拿了一份資料出來丟給斐香繁,藍可靖懶懶地半坐半臥的躺在椅子上。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辦法查出虎幫和林時為什麼會扯上關系。虎幫的年輕幫主葛一向很少公開露面,一直隱身在幕後掌控幫中一切大事,是前任幫主慕虎十幾年前領養的兒子;兩年前葛結過一次婚,一年後妻子車禍身亡,留下一個兒子,情形大概就是這樣。”
  “真糟糕,怎麼會扯上虎幫呢?”斐香繁由葛少得可憐的資料中抬起頭。“有沒有辦法盡快查出虎幫為什麼要狙擊林時?”
  藍可靖收回斐香繁手中的資料,緩緩地說:“可能還要一點時間……目前我們只知道和虎幫有關,但葛知不知情就不曉得了。但葛如果真如外人所傳的那麼精明的話,他的手下絕對不敢瞞著他接額外的生意。”
  “也就是說……葛是知情的?”
  藍可靖聳聳肩,不否認這種想法。
  “若這件事是出自於他的授意,情況將會變得更棘手……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纏清葛究竟知不知情這件事,才能想辦法化解這次的事端。”
  虎幫的勢力也許比不上“雷音組”,但這兩年來之間的勢力差距愈來愈近,這都是因為葛的緣故,所以他的實力讓他們不可小覷!雖然目前不清楚葛的動向,但在這種時刻和虎幫起沖突絕對不是她們所願,所以最好的方法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以最小的力量解決這次的事件。
  “那……如果他真的知情、同時也是主使者呢?你想怎麼做?”
  “你覺得如果我祭出葛這張牌會怎麼樣?”藍可靖俏皮的眨了眨眼自信的問。
  即使很不幸的,葛是幕後主使者,藍可靖仍有十足的把握他會看在葛菲的面子上,放棄這次的攻擊——葛菲在葛心中絕對有這個分量!
  斐香繁詫異的眨眨美眸,她沒想到藍可靖會想到這一點。“但……葛菲她人又不在台灣……”即使她們拜託她回來,她都不一定肯。
  “放心,只要報上我們和葛菲的交情,就算葛再鐵石心腸,也非軟化不可!”藍可靖很有自信。
  “嗯……”也許吧,在愛情面前,人的行為本來就沒有任何的固定模式可言。
  “對了,可靖,林芊馨的事情你查得怎麼樣了?”
  聽到斐香繁的問話,她不覺眉一斂:“這幾天來,只查出林芊馨是父母雙亡後才被林家夫婦收養的。她上面應該還有一個哥哥,但問題是,這個哥哥的下落目前還查不出來,仿佛就像消失在這世上一樣。”
  “哦?”
  藍可靖微惱的點點頭:“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沒什麼關聯,但如果將林芊馨和葛成為林家和虎幫養子女的時間推測起來,他們之間的關聯就大了!”
  斐香繁眼睛為之一亮:“可靖,你的意思是……他們有可能是親兄妹?”
  “可能性不小。”
  “那麼……”斐香繁開始動起腦子,想著林時遇襲的事情:“林時會被偷襲,說穿了就是哥哥捨不得妹妹被一個花花公子玩弄,所以給那男人一點顏色看了。”
  “如果兩人的關系正如我們猜想的話。這就可以說明為什麼他身邊的女人都會受到嚴重警告,也可以解釋為什麼我會查不出林芊馨哥哥的事,想必是葛動的手腳!”
  “那林芊馨這個時候出現就不是湊巧了?”
  聳了下肩,藍可靖不肯定的說:“這就不得而知了。我對于林芊馨這個時候接近林時,有兩種看法:一種就是,她是和葛連手起來要抓林時這條滑溜的大魚;第二種就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事的來龍去脈,她只是適逢其會而已。”
  “她有可能不知道她哥哥所做的事嗎?”斐香繁存著懷疑。
  “有可能!因為葛是被黑道人家所收養,而林芊馨則是清清白白的書香世家,這之間的差距不可謂不大;而身處黑道,葛不可能冒著為妹妹帶來危機的風險,承認她是自己的妹妹,讓別人有機會以此來威脅他!所以,林芊馨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可能性很大,不過林家夫婦就很難說了。”
  “這麼說來,若他們的關系真的如同我們猜想的一樣,那……很可能就只是很單純的哥哥心疼妹妹,所以暗中為妹妹報仇。”
  “以我們印象中,總是以行動來代替言語的葛來說,這很有可能。”
  “傻男人!”斐香繁下了評語。
  睨了她一下,藍可靖語重心長的說:“你不是該到店裏去了?”她知道斐香繁最近和杜實桓頻頻約在“夜世界”見面。
  “嗯。”在他們隱身的小角落裏,回避了他人投注的眼光,也躲開了身外的世界,使她有種重回過去的錯覺。
  “那就快走吧,不然等小寬回來又要和他耗上一段時間了。”她開始趕人。
  “嗯。”
   
         ☆        ☆        ☆
   
  斐香繁和林時之間出現第三者的消息如火如荼的傳開。
  有人說斐香繁常和一名不知名的男人共度良宵,所以是林時被甩了;也有人說林時看上一名青澀的女大學生,所以斐香繁不甘心之餘才會夜夜出現在“夜世界”揮霍她的魅力……但不管傳聞是真是假,斐香繁又重回“夜世界”是不爭的事實。
  林實桓仍舊坐在老位子上等斐香繁的出現,由於他這陣子頻繁的出現在“夜世界”,並且和斐香繁顯得極為親密,“夜世界”內的每個員工早就把他看成上賓看待。在他們印象中,還沒看過哪個男人能和老闆這麼靠近而沒出事。
  在應酬一周之後,斐香繁又來到兩人常坐的老地方,仍舊是滿臉的笑意偎進林實桓的懷中,貪求他身上的一點點溫暖,這已經成為她最近的習慣。他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擁住她,漠然的反應只能由加速的心跳聲洩露出他的不平靜。
  斐香繁對他的平淡沒有生氣,以她對他的觀察,知道他的冷漠其實是自我掙紮的保護色,不然他大可不來“夜世界”,沒必要一次又一次的前來忍受她的誘惑!他早已經不是年少輕狂的年輕人,以為愛情是生命中的一切,多年來概括深柢固的世俗觀念早就緊緊地縛住他的心和行動,讓他對現在的她有著層層的顧忌,不敢放心去愛。
  但就在今晚,她要打破他所有的矜持!
  “你還在掙紮嗎?”她以輕吻勸誘著。
  默不作聲的接受發她香甜誘惑的唇輕輕重重的印上自己等待的渴望,因為他沒辦法拒絕她的誘哄;有多少次他想不來,但只要一入夜,兩腳就像有自己的意志似的,一步一步帶領著他走向有她的地方。
  冷眼沉聲問出她的妒意:“……你要我……和其他男人一起分享你?”
  就算他可以退一步無視其他人的眼光,坦承接受兩人之間真的存在些什麼,但只有和別人一起分享她這一點,他做不到!他要得是完完全全的佔有!在愛情面前,不管性別、年齡,每個人都脫去了世故與成熟的外貌,只剩下愚昧、自私和獨占欲!
  他也是如此!他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所愛的女人,周旋在自己和其他男人之間,他無法接受!
  斐香繁並沒有為了他話中的坦白而生氣,也沒有為自己辯解,反而綻出一朵笑容,手也撫上他胸口,感受和她同樣急促的心跳,同時大膽地拉著他的大手覆上自己柔軟胸房,讓他感受自己的心跳正如同他一般急促!
  “……林時……”他仍掙紮。
  “噓,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
  深深淺淺的吮吻激起多年前兩人相處時的甜蜜,也激起自己原以為已經忘卻的情欲……真的,從沒有人像他這麼簡單的就能挑起自己的熱情,只有他;原以為這輩子她可以就這麼守著小寬和“夜世界”,絕口不提情愛,但和他的重逢卻挑起她滿懷的空虛,而那份空虛只有他能填滿!也許在今夜過後,她能夠清楚的分析自己的感覺……她擁緊他的脖子,讓兩人的氣息更加交融。對斐香繁主動的深吻起了堅硬的反應,不自覺得跟著加深這個吻,並反手擁緊懷中軟玉溫香的可人嬌軀,完全的包裹在他懷中。全然遺忘這裏即使偏僻,卻仍是人來人往的場合,即使他們身處在陰暗的一角,但還是有可能被人看見他們……
  隨著唇舌的交纏,體內久違的酥麻感喚醒斐香繁快要融化殘存的最後一點理智,她勉強推開溫暖熱烈的親吻,卻逃不過鍥而不舍的唇齒追纏,在她柔白的頸項和耳垂上展開探尋,引發她不斷的顫動和深喘……
  “等……等一下……唔……”她奮力的抵擋窮追不舍的唇所引發的渴望。“不……能在這裏……”就算這些年自己的心性大為改變,不若年輕時的閉塞,但也沒興趣和男人演活春宮供別人觀覺。
  “……為什麼……”
  “我們……到樓上好嗎……”斐香繁雖然口頭上制止他的躁動,但也捨不得放開他給予的溫暖,輕啃他的下巴,等待他的回答。
  “樓上?”他的腦袋還處於一片混亂之中。
  “嗯,我在樓上有一間套房,有時……會住在這裏……”
  “但……子容會……等我……”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時刻會突然提起汪子容,目前他最需要的應該就是懷中動人的嬌柔身軀,來撫慰他饑渴難耐的身體才對……接下來的思緒全終結在斐香繁的香唇中!
  男人和女人之間,最忌訊的就是獨處時提起另一個女人的名字,而林實桓犯下了這個嚴重的錯誤,激起了斐香繁不服輸的心理,更動了非要把他留下來的念頭。
  她推離了猶自依依不捨的溫暖懷抱和他迫不及待的唇,緩緩起身,朝著他柔柔的問:“那……你來……或不來呢?”
  雖然是一句詢問的句子,但她沒有給林實桓思考的時間,人已經開始慢慢的走開,邊走邊回頭注視他的表現,朝著隱密角落的一扇門走去。
  看著慢慢離開他懷抱而去的曼妙身影,飽含深意氤氳迷的誘人秋波,和耳際殘留的輕柔細語,林實桓不期然的想起一個古老的神話——
  傳說中,古代在海上航行的船隻,有時會在海上聽到不明的歌聲……船員會被這陣莫名的歌聲引導而航向不可預知的航程……
  霎時,他覺得自己有如聽到美妙歌聲而神魂俱迷的船員,而她……就是即將引導他踏向不可知未來的人……他當然無法擺脫古老傳說所賦予故事的結局,起身走向那抹消失於門後的魅人身影。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9
發表於 2010-3-4 00:23:37 |只看該作者
         ☆        ☆        ☆
   
  沒有點燈的漆黑套房裏,只有就著自窗外霓虹投射進來的微弱光線,模糊辨識彼此激情的面容及喘息聲……
  寬大的雙人床邊,坐著一對熱情交纏的人影。
  斐香繁點燃全身所有的渴望,迎向久違的激情和情人,放肆大膽的跨坐在林實桓身上……發誓非要他忘了還有人在等他,眼中所看到的、心中所剩下的就只能有她而已!為此,她不計一切的撩撥他的欲望,非要引起他欲內最狂野的熊熊烈火!
  相較於八年前初相識兩人純純的愛戀,在情不自禁而嘗禁果後,青澀的兩人也是羞怯輕柔的情欲慢燃,探索追求彼此間的精神與肉體的最深結合,那對年輕初嘗情滋味的他們來說,已經是人世間最美好的境界。如今肉體和精神更形成熟的他們,在還不能斷定對方的想法之下,肉體的直接接觸是最有效的方式,而且也是他們最能界定兩人關系的方法。
  一開始,他還能勉強維持住君子風度的深吻,手也只是克制的在她裸肩上輕柔愛撫;但她不滿於他的自製,重逢後的她要得是激烈、狂放的愛意展示,讓她深切的瞭解到他真的又回到她的身邊!
  於是刻意的撩撥他身體深藏的火焰,潛藏在記憶中對他身體每一個敏感點的瞭解,此刻正如潮水般的完全湧現在腦海中,她深知他身體的每一個平面和角度,也許有些不同,但仍是她記憶中精壯而充滿男性的陽剛……此時,她忽然發覺自己深深為他的身體著迷。有自動意識的手,粗魯的扯開他的襯衫後甩開,領帶也被她隨手往地上一丟,再將沒有防備的他用力一推,她以眼光勾引他癡然的目光跟隨著她所有的一舉一動而移轉。
  “你……”
  “噓!不要說話,只要看著我……”
  斐香繁抬起手臂拔下發簪,甩開如雲的秀發飛瀑而下,再用自己的雙手引導他厚實的手掌,自細白大腿緩慢的滑過她每一寸曲線和灼燙,感覺只為他釋放的熱情,最終撫上她高聳的峰頂輕輕揉撫,情不自禁的由喉嚨深處溢出呻吟。
  原本著迷於她的舉動而隨著她移動的林實桓,在感受到手掌下豐柔的動人曲線後,力道不由得加重,鼻息也更為粗重!不再需要她雙手的引導,熱情的手早已突破自製,在她的胸前來回盤旋,忘情的流連愛撫……原本尚存的自製也隨風飄舞,即將散去。而她的下一個舉動更是加速他的自製潰散!
  她俯下身輕咬他,纖細的手指和濕潤的唇在胸口與腹部來回挑逗,最後手指來到他堅挺的欲望中心。
  “啊!”林實桓高大的身子猛然一僵!
  “你喜歡嗎?”自他胸膛抬起頭問他。
  他沒有回答,本能沖動得弓起身,將自己的欲望推向前更進一步的偎向她的手,期待她更親密的撫觸。
  “……再緊一點……”
  斐香繁沒有讓他失望,大膽地動用她所知道能讓他快樂的方式愛撫他,直到她再也不滿足只隔著長褲的親密接觸!因為激情和緊張而顫動的手指,摸索他的腰帶扣環,將所有束縛解開後,溫熱的小手順著他赤裸的小腹滑進他的長褲中,直接碰觸到火熱粗獷的欲望中心……
  “啊……”她的小手撫觸所引起足以焚燒全身殘余理智的火焰,終于燒掉林實桓最後的自製,身體自然的擺動,只在意追求此刻快要逼瘋他的快感……
  “夠了!”
  低吼一聲,五指糾纏住她的如雲發絲,強迫她將手移開他的堅挺欲望,深怕她再碰觸下去自己會受不了;急切得將她的頭按下,印上他饑渴已久等待的唇。身子一翻,兩人的姿勢丕變,換成他俯壓在她身上,粗重的喘息和呻吟不斷在暗室中響起。
  “你想把我逼瘋嗎?”舌頭快速的尋覓到她胸前的豐滿,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服吸吮輕嚙,情欲的手指也摸索到她衣服背後的拉鏈,一邊滑入手掌感受絲絨般的肌膚紋理,一邊利用虎口按住拉鏈,在他忍不住想往下摸索隱藏在衣服下柔膩肌膚的欲望時,順勢滑開拉鏈。
  從剛剛的碰觸就察覺她沒有穿內衣,但親眼看見半褪衣服後的美麗軀體,他還是忍不住哽住了呼吸,不由得喃喃出聲:“……你的美麗遠超過我的想像……”
  雙手撫上白雪般的峰丘,愛不釋手的搓揉,而嘴唇忍不住的低頭吸吮……
  “……唔……啊……桓……”斐香繁本能的弓起身子來緩和突來的刺激,更因他的熱情,發出了細致按捺不住的呻吟聲。
  林實桓嘴裏說著模糊不清的話,用完所有的言語也沒辦法表達出他所受到的震撼,只能不停的用身體的親密接觸來傳達;當唇舌的探索不再滿足于豐柔的上半身,他繼續褪下擱在腰肢上的衣服,親吻隨著衣服的褪去而顯現的每一寸白嫩肌理,貪婪而沒有一處放過。
  “太棒了……你好美……斐……”他忍不住為躺在眼前的嬌軀發出贊歎聲。
  “桓……”她主動地張開白膩的雙腿,容許他的眼睛和手指對她做更進一步探索和侵入……林實桓將身體移到她雙腿之間,戀戀不舍的和雪白雙峰嬉戲時,也不忘騰出一手溜向她濕濡的通道,探索她所有的秘密,以回報她剛剛所給予他的激情。
  “啊……痛……”斐香繁因為他手指突然進入而輕喊。
  即使經過懷孕生產,但她的通道還是緊小得如同第一次,當杜實桓探索的手指進入她柔軟的濕潤時,還是有點承受不住,但在疼痛之外,也激起身體的另一波火熱!
  “對不起……”在察覺到她的不適後,林實桓並沒有馬上的撤離,只是靜止不動地看著她微皺的細眉,溫柔的在她耳邊低語:“還好嗎?”
  “……繼續……不要停……”輕輕的搖搖頭,要他更深入體內安撫她的渴求。
  身體的痛遠比不過流竄全身想和他結合的渴望,斐香繁雙手緊緊的攀住他的肩頭,雙腿也攀上他的小腿摩挲。多少個獨處時候,當她不期然的想起他,全身有如被火焚般難受,最想要的就是他深情的撫觸,怎能在多年後實現的此時放開他的溫暖……
  憐惜的在她額際印下一吻,林實桓雖然也快擋不住全身泛濫的狂潮,但想給她快樂的心念卻更是強烈,不顧己身快要臨屆的欲望,只專注手指的探索,深深進入她的濕熱緊窒,並開始深深淺淺的抽送起來……斐香繁口中哀哀切切的吐出呻吟,環著他的指甲也忍不住在他肩上留下刮痕;身體的刺痛引起林實桓更激動的探索,高漲的激情不斷升高,她只能緊抱著身上的人被動得承受快要潰散的欲望,直到最高潮的來臨……
  “啊!”當高潮來臨時,斐香繁全身緊繃的神經為之一松,無力的攤軟在他強壯的身下。
  “還好嗎?”林實桓緊繃著聲音問。
  慵懶的睜開沉重的眼簾,看見他僵硬的面孔和身上不斷滑落的汗水,才想起方才他給予的快樂及他的極力克制,臉紅之後卻是幸福的感觸。
  “進來吧。”她低語,看到他松了一口氣的神情,知道他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爾後,她在滿心的期待中弓起身子,迎向她生命中第一個、也是唯一的男人……
   
         ☆        ☆        ☆
   
  林實桓忽然由夢中驚醒過來,訝異不解地看著在他身邊睡得深沉的疲累人兒。
  在夢中,他記起發生車禍的自己,在好不容易掙脫黑暗的睡眠清醒過來時,疲累酸澀的眼中所看到的人,不是家人、也不是好友,而是張著一雙紅腫眼睛陌生的美麗女孩,他直覺的一問:“你是誰?”女孩驚慌不可置信的眼神瞪視著他,讓他有片刻的心虛,等不及她的回答,擺脫死亡招喚的自己抵不過滿身倦意,再次沉入睡夢之中……
  等他再次醒來,圍在他的床邊的是他所熟識的面孔,而那個驚鴻一瞥的女孩沒有再出現過。在等待復原時睡時醒的時間流逝中,他沒有多餘心力再去回想那個陌生的女孩為什麼會那樣看著他,而自己又為什麼會在對上她的傷心眼神時,會感到一絲的心痛……隨著神智的益發清醒,甚至將那女孩的出現當成是自己的夢幻,那張臉孔早被他遺忘在記憶的深處……但,夢中的那張臉,不正是現在躺在他身邊的這張臉?經過多年之後,也許神情有些不同,但這張不是隨處可見的美麗臉蛋,他不可能認錯的!
  她為什麼不說?會出現在受傷的他的床邊並且擔憂得看著他,一定是認識他的人,但她為什麼自那次之後就不再出現?甚至,沒有留下任何可以提醒有關於她存在的東西,以佐證她的出現不是意識不清的自己的錯覺?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印象中沒有一點關於她的記憶?難道是在自己遺失記憶的那段時間認識她的?但,就算自己忘了她,她也可以出面來提醒他呀,為什麼就此失了蹤影,任憑他將她就此遺忘?他真的不瞭解!
  床頭小櫃上的小時鐘的熒光時針指向四點半,整個房間還是陷入一片的昏暗中,連近在咫尺面對自己的美麗臉孔,也只剩下依稀的輪廓可辨。沒有一絲聲響的寧靜中,只有自己和她的輕緩鼻息,此時此刻,讓他覺得兩人之間有著無比的親密!
  他摸索過的每一寸肌理,仿佛都似曾相識,潛意識的知道她每一處敏感,也知道如何讓她得到快樂……不管是不是錯覺,經過一夜的狂野激情,花費了一整晚的時間探索、瞭解對方每一寸身體,他們的確是最親密的伴侶!但,那只是肉體上的,心靈上呢?
  為什麼總是覺得她對他隱瞞了很多的事,不管是她的身份或者……關於他……
  當他第一次用手指進入她的身體深處時,所得到的緊實快感和她緊促的眉頭都可以證明,她絕對不可能是林時的情婦。如果是,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住不碰她的,除非他性無能;而依林時過往的盛名來看,他絕對不是!
  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她不是如她和其他人所說的,是任何人的情婦!
  她為什麼要製造出層層的假像來欺瞞眾人的眼光,任由大家不屑的輕視她?甚至誤導自己對她的看法?她有什麼理由要這麼做?又為什麼假裝不認識他……
  但,這種種疑問都可以等一下再說。即使種種的迷團讓他不解疑惑,即使覺得和她之間隔著一層看不清的薄霧,但身體對她的強烈需求是不容忽視!
  剛剛才想起她帶給他的緊實感受而已,身體又感受到昨晚那種迫切需要的堅硬,只要一想到自己將再一次的埋進她柔軟的體內,享受天地間只剩下她和自己的那種融為一體的感覺,就止不住全身的興奮……杜實桓對自己苦笑,他雖然不是個清教徒,但也不是個縱欲、要求感官刺激的男人,為什麼就是要不夠她呢?距離他最後一次要她,不過是一個小時前的事!
  輕輕扭開床頭的小燈,蠢動的手再也按捺不住向她伸出,將隨意覆蓋在她身上的絲被緩緩拉下,專注的凝視絲被下每一寸動人曲線逐漸在眼前顯現,沒有絲毫的遺漏,而白皙肌膚上的點點紅印更提醒他,自己曾經瘋狂侵佔過她全身的領域;睡得深沉的斐香繁,完全沒有查覺到一個男人正逐步、貪婪得用火熱雙眼吞噬她的一切!
  在滿足視覺上的需求後,他進一步的要求滿足自己身體的其他需求;伸出手臂圈住不盈一握的腰肢,將她柔軟、稍帶抗拒的柔軟身子,完全擁進自己的懷抱包圍,貪戀的輕嗅她身上所帶有屬於他的味道,令他滿足的感覺到她完完全全的屬於他。
  雙手溫柔地罩住柔軟豐腴的乳房,輕柔的愛撫著紅顫的乳頭,享受滑膩的觸感。嘴唇細細的啄吻著柔白的雪背,臉上初生的髭摩挲搔弄她,終於惹得她不安地扭動身子,溢出一聲聲的低吟。
  不急,這一次他要慢慢來,不再像前幾次那樣的激狂,而是很輕、很慢的感受在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直到天亮,他們還有很多的時間!感覺到手下身軀逐漸為他火熱起來,遊移到她臀部磨蹭的臉對上她迷猶帶睡意的雙眼,感受她蘇醒的火熱情欲,再將已經粗硬的自己由背後推進她的體內……
  “啊……”不甚清醒的斐香繁本能的迎向他的擺動。
  一切的疑惑都可以等一下再說!
   
         ☆        ☆        ☆
   
  但歡愛過後的斐香繁,卻沒給他開口要求解惑的機會,起身進入溶室梳洗打點自己,然後送給猶在床上的他一個熱吻後,在他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翩然離開。
  杜實桓對她的兩極變化有點反應不過來,一直到日上三竿而她猶未回來後,他才死心地悻悻然起床梳洗,離開春宵一夜的套房,帶著滿懷的不解和怒氣回到飯店。
  “表哥!”一夜未眠的汪子容,在聽到隔壁門口有聲響,馬上打開門沖出來。
  “嗄,子容,怎麼這麼早起?”正在開門的杜實桓,像被老婆抓到自己一夜未歸的老公一樣,心虛又尷尬的問。
  雖然他外出並不需向汪子容報備,但丟下她一個人在飯店,總讓他不由得心虛。
  “表哥,你一夜沒有回來,我根本就擔心的睡不著!”
  為什麼他會以為她是早起,而不是一夜未眠?若不是自己是個路癡,而且女孩子一個人深夜外出太危險,她早跑出去找他了。
  避開汪子容詢問的眼睛進了門,脫下西裝隨意的丟在椅子上,馬上煮起香濃的咖啡,他覺得自己迫切的需要又濃又苦的飲料,來冷靜一下自從昨晚開始一直沸騰到現在的腦袋和身體。
  “子容,我不是小孩子了,一夜沒有回來也沒什麼,以後不用為我擔心;既然一夜沒睡,快回去睡吧,不然對身體不好。”敷衍了事地打發著尾隨他進房間來的汪子容,對她一臉倦容和擔心覺得很抱歉。
  在他和斐香繁剛剛有了更進一步的發展,但局勢仍不明朗的敏感時刻,他不想讓汪子容擔心,甚至詢問他們之間的事,連他都不清楚如何能回答她所識破的問題。
  果不其然,她馬上將杜實桓的一夜未歸和斐香繁連在一起,緊張的追問:“表哥,你……一夜都沒有回來,不會是……和她在一起吧?”
  滿心期待的仰著頭等待表哥的否認。但她的期待落空了,杜實桓雖然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子容,回去睡吧,一夜沒睡對身體不好。下次再有這種情形的話,記得不要等我了,表哥已經不是小孩子,不會有事的。”閃開話題,他再一次的提醒她。
  汪子容對他的心意他瞭解,但並不代表他必須要接受。對於她逾矩的問題,他也不覺得有回答的必要。
  下次?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已經夠讓她惶恐了,沒想到表哥又說出這種話來。他的意思是說,以後還會有很多在外過夜的時候嗎?
  “表哥……”
  阻止她接下去的問話,將手放在她肩上,半推半送的帶她回隔壁的房間,在合上門前對她愧疚一笑:“子容,早點睡,乖。”
  門在她的眼前合上。汪子容呆呆的看著門,房間也恢復到原先她在等待表哥回來的寧靜……但她的心,再也平靜不了!
  表哥沒有否認昨晚不是和斐香繁在一起,是不是就代表著他的確是和她在一起?只要一想起他和別的女人徹夜在一起,她就不禁要心痛地淚眼。
  這些年來,她聽說過有不少的女人主動投懷送抱想攀上他,但那些都只是傳聞而已,做不得准,所以她無需驚懼。但對於斐香繁,她是真的怕了!
  她為什麼總是那麼輕易就能擄獲表哥的心——不管是八年前或是八年後!而自己……她哀淒的想,為什麼表哥就是不肯把眼光投注到一直等候在他身旁的自己呢?她明明愛他比斐香繁還要深、還要久哪!為什麼?難道就因為他和她在一起最長、最久,反正成為最不可能的嗎?
  始終為情所困的心,再一次陷入悲情中……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
發表於 2010-3-4 00:24:09 |只看該作者
第06節

--------------------------------------------------------------------------------

  滿臉睡意的藍可靖出現在斐香繁的房門前,邊打著呵欠邊打招呼,不甚清醒的問:“你怎麼一大早就回來?林時呢?”睡眼迷歸睡眼迷,她可沒錯過斐香繁滿臉的春意動人和藏不住的倦意,活像個剛離開情人被窩的女人……藍可靖腦了霎時清醒——耶,不會真被她猜中了吧?!
  “你不會是和男人廝混了一整夜吧?”她不帶任何信心的問。
  被猜個正著的斐香繁,臉微微一紅,說不出反駁的話。
  多少年沒看過她臉紅的樣子了?她這臉一紅,藍可靖就猜到自己猜得沒錯,沒想到斐香繁真的看開了,至於對像是誰根本不必再問。
  “你打算和他複合嗎?”沈默之後,藍可靖先開口。
  在聲色場所待久了,耳濡目染之下,斐香繁的道德觀沒有常人那麼八股不知變通,也不會在人性的本能欲念封上層層的偽裝……但會和男人過夜可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雖然對象還是同一個人。
  “不曉得。”
  兩人早過了年少輕狂的年紀,如今事事講求實際的她,再也不會一古腦的將自己滿腔的熱情一次投入;而且更形穩重的他,有可能再次為了她而拋棄一切嗎?
  “哦?”
  “你忘了現在外人對我的看法了?像杜家那樣的人家怎麼可能會接受像我這樣的女人?”這點勢利她八年前就見識過了。
  聽她這麼一說,藍可靖大驚失色:“那你還和他睡?這不是虧大了?”
  白了倉皇的藍可靖一眼。“什麼虧大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生理上的需求是很正常的,我和他過夜……充其量只是他比較入我的眼而已,哪來的吃虧不吃虧。”
  在“夜世界”待久了,看多了人性最原始的一面,要說她有多強的道德觀念,自己也覺得虛偽;她當然不會天真的認為可以用身體換取婚姻誓言,即使對方是杜實桓,一切若沒有真心,說什麼都是虛假——這次該他先行動了!
  “哦,你真的看得這麼開?”藍可靖對好友死鴨子嘴硬,故作豪氣的說詞一點也不信,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哪!她斐香繁若真看得這麼開,何苦在八年後才梅開二度,而對象好死不死的還是同一個傢伙。依她炙手可熱的程度,什麼樣的男人得不上手,非要死守著那男人?
  “不這麼想又能怎樣?”嘴上雖然這麼說,斐香繁眼裏的快樂是掩藏不住的。
  “少來了,你會這麼簡單放手?”藍可靖興奮得哀求笑得神秘的斐香繁:“說啦!說啦!你到底有什麼打算?”藍可靖像遇到自己的事情一樣的興奮。
  “我是真的這麼想沒錯……”斐香繁神秘一笑。“不過,這次的風頭過去後,他若能為我留下來,我可以再次接受他回到我的生活中;但若不是……”她已經做好了心理上的調適。“我和他這段時間內的男歡女愛,就當我終於開竅了。”
  “就這麼不理會那些老傢伙了?”對於她的想法,藍可靖頗能認同,但覺得有些地方美中不足。
  “他是成年人了,那些老傢伙沒辦法一輩子安排他要走的路。何況,做決定的人是他,不是他爸媽。”如果他對她真有心的話。
  “是我的話,要解決杜家二老,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藍可靖誇下了海口。
  “怎麼說?”斐香繁不無訝異的睜大眼問。
  “你忘了你有一個超級強大的武器嗎?”藍可靖提醒。這麼好用的東西竟然不會利用,真是傻了!
  “武器?”斐香繁不解的眨眨卷翹的睫毛。她有這種東西嗎?
  “當然有!”藍可靖馬上提示:“小小、瘦瘦的,活蹦亂跳像個玩具似的,是杜實桓送你的東西……”
  “……你是說……小寬?”斐香繁不可置信的問。
  藍可靖大大的點頭,臉上的微笑表示對她的贊許。
  又好氣又好笑的瞪著好友,居然這麼形容別人家的兒子,真是過分!
  “對,沒錯!電視上不是都這樣演,上了年紀的老人家,特別喜歡含飴弄孫?你有小寬這張王牌,一切都可以搞定!”她信心十足的保證。“再怎麼頑強的老人家,只要一見到寶貝孫子,一定舉雙手投降!”她敢打賭!
  “常理來說是這樣沒錯,不過,我認為杜家夫婦更有可能拿一筆錢出來砸我!”斐香繁聳聳肩,說出她早預想到的答案。
  想了一下,藍可靖承認是有這個可能,有錢人家老是不把人當人看;不過她也不是省油的燈,當然有更厲害的辦法對付。
  “那你就再生啊!一個小寬不足以使老人家心軟,那就再多生幾個,看看那些老人家放不放得下身段來將就你。反正那男人怎樣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她很熱心的又提出另一個建議。
  斐香繁考慮著這個可行性!
  她原本就不打算如同八年前一樣,為了和杜實桓在一起,而對杜家夫婦委曲求全,看她最後得到什麼下場!
  多年來的成長,也不再單純的以為男女在一起一定要結婚……但就像剛剛可靖說,一個小寬不夠的話,就多生幾個,反正孩子是她生的,要生幾個都由得她!依杜家夫婦的驕傲,若讓他們看著自己的孫子一個接一個的全部跟著她這個外人姓——他們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對呀!反正你能生嘛,他又很方便!”說完,別有深意得看向斐香繁剛才聳肩時,不小心露出胸脯上方的紅色吻痕。
  被她別有涵意的說詞和眼光,鬧得羞惱不已,斐香繁羞叱:“胡說什麼!”
  說什麼他很方便!把人當成什麼了!
  她說得是實話啊!藍可靖可憐的眨眨眼,表示自己的無辜。
  “別扯了!我要先打個電話給林時,然後回房好好的睡一覺,別吵我!”從昨天到現在,她睡不到三個小時,累死了!
  “香繁!”藍可靖在她走到一半時,出聲叫住她。
  “什麼?”斐香繁慵懶地回頭。
  拋了一記媚眼給她,語氣卻包含一絲的正經:“好好想想我的方法,很有用的。”
  怔了一下,她才緩緩綻開嫵媚的笑容:“我知道,我會好好考慮為了一個男人,將下半輩子用來當一隻母豬值不值得。”
   
         ☆        ☆        ☆
   
  一直到過了中午,精神飽滿的斐香繁才心滿意足的告別放學的兒子和好友,再次回到林宅時已經下午四點多,沒想到才剛進了門,就看到一位稀客在客廳等她。
  “原來是汪小姐。”
  “我有事想和你談談。”一反前幾次見面的怯懦,汪子容馬上調整臉上的表情,以堅定的口吻,正色的對斐香繁說。
  杜實桓送她回房要她休息,她卻為了他和斐香繁的關系緊張得根本合不上眼,只好又試著打電話回加拿大找表舅。電話終於有人接聽了,是家裏的傭人。據傭人說,表舅一家子在這一、兩天就會回到家,放假的傭人也陸續回來清掃。聽到這裏,她終於放下了心,只要再一、兩天就可以聯絡上表舅,他們一定有辦法阻止表哥再陷下去!
  再准備好一篇鏗鏘有力的說詞,套上成熟的粉綠色套裝,對鏡自攬一再的挑剔後,信心滿滿的前來勸退斐香繁。沒想到斐香繁居然不在公司,也不在林家,那她會上哪去呢?沒想到自己擦亮了盔甲,磨光了武器,准備一展自己的口才擊退斐香繁這個勁敵的時候,卻落得找不到人的窘境!
  孤單的在客廳中等待,沒想到一分鐘、兩分種過去了……十分鐘、二十分鐘也過去了……她的豪氣在等待中漸漸的消逝。數不清等待了多久,好不容易斐香繁回來了。
  “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和你談談。”
  看出汪子容信心滿滿異於以往的堅定,斐香繁似笑非笑的抿抿嘴:“你表哥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出來?”
  “他……他不知道,我出來的時候,他還在睡覺。”
  “噢,他在睡覺啊——”刻意的拉長的尾音,製造出異常曖昧的感覺。
  呵,看來他也累壞了!
  當然,“雙人遊戲”沒道理只有她一個人喊累嘛!
  氣憤得看著斐香繁詭異自得的表情,也知道她在暗示些什麼。她也是個女人,就算再不解世事,也知道男人和女人相處一整晚,要說沒有事情發生才怪異。但只要一想起表哥和別的女人抱在一起,她的心就好痛!這痛意延燒著她的神經,振奮起她最初所抱持的勇氣和信心!
  “我希望你不要再去糾纏我表哥!”汪子容瞪大眼鎮定的說。
  對她的勇氣有點詫異的斐香繁,張大迷的眼看著她:“憑什麼?”
  這麼一個初生之犢也想和她搶男人?打量汪子容一反以往所穿的少女款式的洋裝,一身正式的套裝也許為她添加些成熟精明的氣息,但在她看來,仍是脆弱得不堪一擊。
  這些年來,自己經歷過得陣仗恐怕是她一輩子都遇不到的。那些異于尋常的歷練,早就練就她一身的刀槍不入。在自己沒有退讓的理由下,這麼一個小女孩想跟她談判,實在是自不量力!
  斐香繁略帶同情的看著汪子容。憑她這麼一個黃毛丫頭,就想把像她這種心機深沉的女人趕離心上人身邊嗎?難喔!
  斐香繁同情的眼光,對這未從表哥和她過夜的怒氣中回復過來的汪子容,不啻是火上加油,將她原本的平心靜氣燒光,變得口不擇言起來——
  “表哥對你只是一時的迷惑而已,他根本不是……認真的,你……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妄想要高攀我表哥!”從沒有說過刻薄的話,因此說起來有些心虛和結巴。
  如果她面對的人是如同她一般的單純女孩,這招也許會產生不小的效用。但可惜的是,她的對手是斐香繁,見過多少大風大浪的她,要是會輕易被這番話擊倒,她也沒辦法在“夜世界”待那麼久。
  不痛不癢看著汪子容激動中夾雜著心虛的表情,輕輕松松的道出她的評語:“想攻擊別人的弱點要理直氣壯,而且要氣勢淩人才有效。”
  明明不是和人爭風吃醋的料,卻強逼自己成材,也真是難為汪子容了!看她一副理不直、氣不壯的樣子,讓斐香繁想放手和她過兩招都覺得心慈手軟、提不起勁,覺得自己好像在欺負沒有抵抗能力的小孩一般的無趣。
  “我……”
  “我送你回去。”
  “但你……”
  “走了。”斐香繁不管這些,懶懶地起身拿起小包包就往外走,林時大方的撥了一輛大紅色的法拉利給她使用,她正好用來送人。
  “我自己可以搭計程車回去。”氣勢上輸人已經很慘了,怎麼可以再接受對手的恩惠。
  “你真的確定要自己回去?”
  “當然!”汪子容很堅定的說。
  斐香繁本人是不反對啦,送她一程對自己來說也算是順路。
  “好吧,那你自己要小心,有些不肖的計程車司機會相准單獨搭車的女性劫財,或者……劫色……再或者……”看著汪子容臉色愈來愈白,她說得愈順口。“連小命都不留,你知道嗎?”她現在肯定知道了!
  天啊!這算什麼,台灣居然恐怖到這種地步!當下她僅剩的勇氣一點也不利。
  “如何?是要讓我順路送你,或者……我也是可以幫你叫車啦。”
  “我……麻煩你送我一程。”
  “那就走吧。”
  汪子容等坐上車後才想到最重要的一點,馬上面露機警的問:“你是不是想去找我表哥?”
  “送你回飯店後,我要去買一些東西。”斐香繁不怎麼在意她不客氣的質問。
  這意思是說……她不會去找表哥嗎?汪子容疑惑的想。但就算她真的想去找表哥,自己也沒有資格去阻擋,她悲哀的這麼想。
  沒想到,斐香繁在飯店門口讓她下車後,真的馬上就離開了,一刻也沒多待,只留下猶自狐疑呆怔的汪子容。
   
         ☆        ☆        ☆
   
  “叩叩!”聽到有人敲門,剛洗好澡穿上衣服的杜實桓,慢慢地走到門口開門。
  “哈囉!”
  “是你!”杜實桓不無驚訝地看著倚在門口的修長身軀,他正在考慮要去找她,沒想到她就自己送上門來了。旋即讓路讓這位嬌客進來。
  “你在等別人?”
  “沒有。”
  斐香繁穿過他的身邊,感興趣的四處打量飯店內制式化的裝潢,隨手將自己手上拿著的香檳放在桌上,自動的找位子坐下。“這裏看起來很舒適。”
  關上門後,隨著她的打量目光瀏覽:“將就一下了,反正是暫時性的。”
  等事情告一段落,就要回加拿大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實在不需要大肆購屋來為自己添麻煩。忽然抬眼看著已經自個兒坐在雙人沙潑上的斐香繁——他的心突然不再確定了!到了離開的時候,他能捨得下她嗎?
  “怎麼了?”察覺到他探尋的眼光,大方的攤開雙手任由他盯著她看。
  “我正想去找你。”
  “找我?為什麼?”朝他展開動人的微笑,拍拍她身旁的空位示意他過來,見他略有遲疑,笑著說:“我以為經過昨晚之後,我們之間已經不用這麼生疏了。”
  想到昨夜兩人擁有的親密,杜實桓微微紅了臉,身體也本能的起了反應,但隨之想到的是心中滿腹的疑問,和今天一早被留下所生的怒氣!
  “我有話想問你!”他大步來到她身邊坐下。
  不以為意的湊近臉,蘭馨的鼻息誘哄著他。“你不先給我一個吻嗎?”微噘起紅艷濡濕的唇等待著。
  這不在杜實桓預期發生的事內,但在遲疑幾秒後,還是忍不住本身的渴求,印上念念不忘的櫻唇。隨著吻的加深,仿佛又重回到昨夜的激情,杜實桓全身泛過一陣的顫栗,下半身也不自覺的堅硬起來,大手更用力的將她往自己懷中帶,揉著她軟馥的身體,真想現在就將這個處處挑動人心的誘人女子壓在身下,好好滿足自己的欲望!尤其在對方也如此配合之下,帶著薄繭的手掌恣意的愛撫每一處,挑動她全身的輕顫,再用熱烈的唇吮遍她全身的肌膚,就像昨夜一樣……
  他突然猛抽身退開,離她離得遠遠的,眼睛燃燒著灼灼欲火的怒瞪著她——自己差一點又要迷失在她的嬌媚裏,忘了原先要質問她的問題。
  “又怎麼了?”斐香繁緊抓著他的手臂不放。
  “我有話要問你!”先前的怒氣再加上沒來得及宣洩的欲望,他冷怒已極地加強自己的語氣。從遇到她之後,他就一再的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以前成熟內斂的自己早不見蹤跡!
  斐香繁意猶未盡的想拉下他。“有什麼話可以等一下再說,我們……”
  “不行!現在就說!”他沒忘記今早自己也是想“等一下”再說,可是誰想得到,她一早起床後,自己居然像塊被用過就丟的抹布一樣,被拋得老遠,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幾乎就要以為她貪圖的是他的身體!這對他而言,實在是個莫大的刺激。所以他寧可現在先按捺住勃勃欲發的激情火焰,將他想知道的一切問清楚。
  看出他意志的堅定後,斐香繁頓時覺得沒趣的退靠在椅背上,“好吧,你想問什麼就問吧,反正……”刻意的拉長尾音:“我今晚有一整晚的時間——”得意的看著他的臉因為她話中的暗示而微紅。
  她就是喜歡看他尷尬臉紅的樣子!
  “你今晚不必陪林時嗎?”雖然有片刻的尷尬,但他馬上又聯想到她身邊的親密人物,即使知道事實不是大眾所說的那麼回事,但還是不悅的開口問。
  懶懶地睨了他一眼,“幹嘛這麼說?你不是很清楚他和我沒什麼關系嗎?”久未嘗激情的她,直到現在腰部可還是酸痛得很呢!
  看到他露出釋然的樣子,不免一笑:“好了,你究竟想問我什麼就快問吧。等問完了,我叫的晚餐也該送來了。”她已經事先叫了兩人的晚餐,等一下就會送來。
  “你已經先叫了晚餐?”他不可置信的問。
  看她無辜的點頭後,他不覺又冒出一把火,“那你剛才還要我……”他說不下去,這不是在耍他嗎?若是剛才他意志薄弱些,放任欲火燃燒,讓激情繼續進行下去,屆時再有人來敲門……她是存心想看他受苦是不是?男人在性致勃發的時候被中斷,可不是件好受的事。她不可能不瞭解,那麼就是存心了?
  斐香繁更無辜的眨眼:“我剛剛只是叫你吻我而已,怎麼知道……”你會那麼興奮,害得她幾乎也忘了這檔子事,怎麼能怪她!
  “你……”這種不負責任的說法真是讓他哭笑不得。
  深吸口氣,試著將自己心中的怒氣沉澱下來。
  “我們以前見過面!”這次的話不是疑問的句子,而是肯定句,與上次他說出這句話時的疑惑、不確定大不相同,她當然也聽出來。
  斐香繁眸中詫光一閃,但隨即又淡了下來,多次的希望與失望,她早放棄他會想起兩人間所發生的一切,畢竟都過了八年之久。
  她這一瞬間的眼神轉變,卻沒有逃過緊緊注視著她所有表情的杜實桓。
  “我們以前真的認識!”他更確定了。
  她為什麼不說?如果不是他突然想起自己曾見過她,她是不是准備一輩子都不說?她怎麼能!難道她不知道這件事對他有多重要嗎?
  正想進一步追問她原因的時候,敲門聲又響起。
  杜實桓在斐香繁沈默的表情和門外不斷的敲門催促聲中來回顧盼猶豫,最後還是決定先打發門外的人再說。
  但門外站著的不是他以為送來晚餐的侍者,而是滿臉笑意的汪子容。
  杜實桓輕攏濃眉,微微煩躁的問:“子容,有事嗎?”
  汪子容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高興的說:“表哥,我們一起去用餐吧!”
  “吃飯?”現在的他哪有心情吃飯?
  “子容,你自己先去吃吧,我還有點事。”杜實桓略為遲疑一下就開口架絕。挖掘他房間裏那個女人身上所隱藏的秘密,絕對比吃飯這件事要來得重要!
  失望的垂下上勾的嘴角,仍不死心的追問:“表哥,是什麼事?如果是公事的話,也許我可以幫得上忙。”
  “這……不用了,子容,這事你幫不上忙的。”杜實桓婉轉的回絕。
  “但是……”她的視線無意間掃過杜實桓健碩的身體看進房內,居然看到一個眼熟的人影坐在房間內——斐香繁不是送她回飯店後,馬上就離開了?為什麼她又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表哥的房間裏?而表哥說的“有事”……指的就是她嗎?
  一種被人戲弄的怒氣在她心口升起。斐香繁明明說她要去買東西的,為什麼又來和表哥糾纏不清?
  汪子容閃過訝異的杜實桓,怒氣高漲的朝坐在沙發上的斐香繁沖過來,大聲叱問:“你為什麼要騙我?”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斐香繁一點也不以為意的嬌笑著反問。
  “在你開車送我回來垢時候,我問你是不是要來找我表哥,你明明說要去買東西的,為什麼又會出現在這裏?你騙人!”
  “我是有去買東西呀,”她對桌上的香檳點點下巴。“但我可沒說不來找你表哥。”
  “你……你……”話雖如此,但斐香繁的那種回答方法,誰都會像她一樣的以為呀!她明明是故意誤導自己,現在卻又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來騙人,她就是用這種表情去欺騙表哥的嗎?
  先前受挫的怒氣,像沸水燒滾一樣的往上直冒,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一定要將她趕離表哥!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一再累積的壓抑,讓她完全忘了自己的軟弱,脫口說出她所有知道的罵人字匯。“你,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這次是刻意出現在表哥面前的,對不對?你又想像八年前一樣引誘表哥丟棄一切和你去私奔!你……你不要妄想了!表哥他不會再上當的!他早就將你忘得幹幹淨淨了,一點也不記得了!你搶不走他的!”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一聲飽含怒氣的低怒聲插入!
  汪子容霎時住口,驚慌地突然想起房間中還有另一個人存在,也才想到她剛剛都說了些什麼!慘白著一張小臉,艱難的轉頭看向身後高大冷怒的身影……
  “表……表哥……”
  杜實桓一臉震怒的瞪著汪子容!
  當汪子容眼中、心中只剩下一臉嘲弄表情的斐香繁的時候,壓根就忘了杜實桓在她沖進房間後也緊跟在她身後,不解的望著她突如其來的怒氣;因為全心全意都放在明艷動人的斐香繁身上,所以汪子容更沒有發現,杜實桓已經為了她脫口而出的污辱而濃眉緊皺!正想開口阻止她的失態,卻為她接著所說的話僵住了身軀,只能怔怔的聽完她怒氣下所揭露的這段過去。
  原來不是他的錯覺!子容老早就知道斐香繁和他的關系,難怪她一見到斐香繁後就一直不對勁。是怕他想起有關她的一切?為什麼她要隱瞞他,不管是在遇到斐香繁之前或之後都不曾對他提起?究竟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驚怒在他心中爆發,為什麼他這當局者是最後一個知道所有一切的人?被騙的忿怒,讓他忍不住開口質問。
  無視汪子容驚慌失措的小臉倏地變成死白,他再一次逼問他想要的答案:“你早就知道香繁和我認識了,為什麼你從沒有告訴我?”
  被欺瞞的感覺並不好受,猶如只有他一個人在泥淖中掙紮,抬起頭卻望見,其實他身邊的人早有救他的能力一樣的震驚和被背叛!
  “表哥,我……我……”伴著說不出的話,汪子容的淚水早已一滴滴流下。
  她該怎麼辦?不該為了一時的氣怒攻心說出那些話的!沒有八年前的牽絆時,表哥就對斐香繁另眼相看了,現在又讓他知道兩人八年前曾有的過去……她還有抓住表哥的心的機會嗎?她好惶恐!
  “說!將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我,一點也不許隱瞞!”此時的他完全沒有心情去心疼她的脆弱和淚水,只想知道,八年前的一場車禍究竟讓他失去了什麼!
  這和斐香繁開始時若有似無的惡意戲弄有關嗎?杜實桓怒狠狠地瞪著自己一向疼愛有加的汪子容!
  汪子容看著怒氣勃發,好像……好像想將她撕裂的表哥,驚駭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但不管如何,她就是不甘心便宜了斐香繁這種女人!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啦!”她突然的掙脫杜實桓的掌握,奪門而去!
  完了!一切都完了!
  杜實桓本想追出去,一來想追問清楚,二來擔心汪子容亂跑會迷路,但緊接著傳來隔壁大聲關門的聲音讓他安了心,也想起房內還有一個人可以幫他解開迷團……
  他轉身看著表情不變,鎮定得仿佛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斐香繁。
  “子容不想說的心情我明白。但你呢?你為什麼也不說?”此刻,他真的不明白她在想些什麼。
  “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差別?”若不是由他自己去發覺一切,就沒有意義了。
  “當然有差別!”他發出怒吼的沖向前抓住她的雙肩,激動的質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不瞭解,真的不瞭解!“甚至,你只出現在我眼前一次,然後就失了蹤影,讓我幾乎以為是病痛中的我的錯覺;若不是昨晚我突然記起你紅腫著眼,守在我的病床前的一幕,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打算對我說?是不是?”
  他大膽地猜測,如果八年後的自己仍然逃不過她布下的情網,那麼……有沒有可能,八年前的他也是如此地深陷在對她的愛意中不可自拔——這麼一來,就可以解釋自己為什麼會沉淪得這麼快、這麼深!
  是的!他終於承認他對她的種種複雜感覺,可以稱之為“愛”!即使這感覺來得如此突然,出乎他的預料,甚至超出他的想像,但他已經沒辦法再逃避!
  淡淡地撥開他的抓握,背對著他:“就算我不說,身為當事者之一的你,為什麼不知道自己認不認識我?”獨留她一個人擁抱著他們甜蜜的過去,放不開也丟不掉!
  “我……”收回停滯在空中的雙手,杜實桓困難的解釋:“我是……因為曾經出過車禍,所以……”
  “那不是理由!”斐香繁轉身反駁他的話!
  為什麼他們要因為那一場不該有的車禍而落得各分東西?他又為什麼會輸給那場車禍而徹底的忘記了她?他不是說愛她至死不渝的嗎?為什麼他對她的愛會輸給一個名為“失憶”的理由?她知道她這是在無理取鬧,但她就是沒辦法原諒他的遺忘!
  有多少次她看著自己逐漸大起來的肚子,回憶和怨懟他的一切!
  “香繁……”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斐香繁脫下冷靜的面具,換上一張女人表情的面孔面對他。沒有假裝,只有忿怒!
  “我知道是我不對,但是我真的不記得關於我們之間的事了……我……”
  “那就憑你的力量去尋找真相,至少,這是你欠我的。”發生在他們之間的一切,光憑她單方面的說詞是不夠的!她要如何才能描述出兩人相遇後的每一點、每一滴?如果不是由他親自感覺的話,她說得再多、再詳細……對他而言,都是虛幻不真實的,唯有靠他自己去感受、去挖掘屬於他們之間存在的過去。
  “香繁,你……”他想辯解,但在看見她堅定的眼神後,他放棄了。“如果你堅持的話。”這是他欠她的!他一定會找出事情的真相!
  “不要讓我失望了……”她湊近他的臉龐,輕柔的低喃。
  “不會的,香繁。”
  他保證!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5-10 11:10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