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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巧救故人~
「余長老請稍等。」葉齊叫住了余竣祥,轉首對杜正肖道:「機會過了便再難獲取,你不願讓杜敬昌償還,我也不屑再要他煉藥。」
正當眾人思索他話中是否有何含意,葉齊又看向余竣祥道:「余長老,我想與你做個買賣,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不說余竣祥昇真宗長老的崇高身份,就算是一個商人,身受毒患的今時也不會對買賣有興趣,在不適當的場合講不適當的話,一是無理取鬧,一是其來有自。
余竣祥不認為葉齊會是前者,微怔半秒便配合的正聲詢問道:「相信葉公子的買賣非比尋常,在下洗耳恭聽。」
葉齊右手抬起,一株龍血草憑空出現道:「萬年龍血草,首賣促銷一折優待,一葉三萬金幣,讓我親自觀察能否一葉斷絕毒根,若不能,再送你直到治癒。」
「……」在場十數名先天剎那全部面容呆滯,一個個瞪大眼睛盯住萬年龍血草分判真偽,這對他們太重要了。
數月來能解青雪蓋頂的奇藥僅有一顆千年天陽果出現,傳聞是被人送給聖慈閣,其他就是龍血草,可惜最好的也還不足二千年功候,只能暫時壓抑先天高手的毒卻無法根除。
「真的是……」杜正肖轉眼便已確認無誤,心湖頓掀萬丈巨浪,葉齊擁有萬年龍血草對萬藥山莊絕對是致命性打擊。
「咕嚕~~」婁兆煒心神一震,受創的內腑頓又翻濤,喉頭一陣滾動湧起熱血,被他硬生生的抑遏於口再吞回去,赤雷門與葉齊仇怨愈積愈深,還怎麼討取龍血草呀!
涵養極高的余竣祥亦不禁略見失態,氣息稍顯急促道:「葉公子的買賣我想沒人能夠拒絕。」頓了一下,他又有點懊惱道:「很對不住,我攜帶的錢幣不太夠,請容我立刻命人取來。」
看他眉宇隱泛擔憂似怕因此失去機會,葉齊不疾不徐地擺手微笑道:「請便。」
余竣祥一頷首便忙出門,葉齊轉動脖頸掃視眾人,看到的是一雙雙貪婪的眼神,如不是在場分屬各方勢力,恐怕就要有人動手搶奪了。
余竣祥大概也是有此顧慮,出去吩咐弟子取錢便又馬上回轉,凝重的掃視諸人。
一陣窒息般的死寂過後,幾聲輕巧的腳步聲終是打破肅穆,一名女子嫋嫋娉娉移出嬌軀,精緻美麗的臉龐微現憔悴,氣質雍容,柔聲幽婉道:「葉公子,聽你方才話語,龍血草似乎不止一株,請問我是否也能購買,或者是以其他物品交換?」
葉齊傲氣收歛,爽朗輕笑道:「呵呵~~當然可以,我手頭擁有不下三十株,就如我對余長老所說的,只是現在回歸原價,一葉三十萬金幣。」
葉齊接著又戲謔地道:「這是正常價,至於當初曾追殺我的,雖然我不會去尋仇,可被追殺重傷也很不爽,所以價格翻倍,而赤雷門最積極所以再加倍,縱容彭漢鴻繼續加倍,總共加三倍,一葉一百二十萬金幣。」
婁兆煒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當即怒斥道:「葉齊,難道你就沒有半點仁義之心嗎?現今眾多江湖同道身受大地門毒害,你竟是仗恃擁有解藥趁人之危漫天開價,簡直是枉顧道義無恥之極。」
說著,他又轉向眾人煽動道:「大家不要受他要脅,葉齊該做的應是無償為受大地門所害之人解毒才是,葉齊,識相的就立刻交出龍血草,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他在那邊叫得歡,卻是無人附和,有的只是鄙夷不屑,或許有人的心靈亦非良善,可葉齊諸人的實力擺在眼前,誰會白癡到為幾十萬金幣去豎此強敵呀!
其中一人甚至譏諷道:「哼~~你們?還有誰呀,江湖上我也不與你同道,丟人,強搶都能說得義正嚴詞,你還要不要臉呀!」
「你……」婁兆煒直被氣得青白再加紅黑,虎目怒凸、齜牙咧嘴,那人也不甘示弱地與他互瞪。
葉齊卻是一副感慨的調侃道:「婁兆煒,沒想到你竟有如此心胸呀,如此為江湖同道著想,既然你能說出這種話,想必是仁義心胸、懷容天下,同處大陸之地,無數百姓為災荒飢餓所苦,你赤雷門理應給予救助吧?好~~我答應你,只要你赤雷門能放棄自身享樂,不遺餘力救助天下貧困人民,我就將龍血草無償提供出來,我想你不是那種要別人捐錢損物、賣力賣命,自己卻惟利是圖、奢靡享樂的卑鄙無恥、齷齪下流之徒吧!」
「噗嗤~~」芷兒不禁失笑,可愛地掩住櫻桃小口,嬌軀卻還微微抽動著。
何魚奚落道:「大哥,你明知道他們就是那般齷齪無恥,名聲對他們不值一銅幣,難道真會為了別人而散盡財富不成。」
侯豐收輕佻地笑道:「六哥你就不知道了,大哥那是在假大方啦,反正說說又不用錢,而且還能證明赤雷門下流卑劣,何樂不為呢?」
「嘔~~」婁兆煒暗傷未能及時治療,這會兒又遭極端羞辱,環視眾人皆是輕蔑鄙薄的神色,撩撥不成反令赤雷門更成笑話,羞怒交集引發內息激盪,臟腑劇烈收縮又擠出一口鮮紅,面孔扭曲慘白,哪裡還有臉留受屈辱,再不吭聲,蹬足竄出房門。
然而~~他才飛掠至庭院,運使真氣卻是激發潛伏胸口的罡氣,臟腑頓時爆發一陣劇烈衝擊,內傷當場加重十倍,血像不要錢似的噴灑出口,竟是飛都飛不起來,趔趄著奔馳逃離。
廳內諸人見此情景不由為之駭然,本以為葉齊那一劍雖快,威力卻略顯不足,現在方知箇中玄機,唯有二字能夠形容──恐怖,竟連中招者都沒察覺到體內隱藏暗勁。
葉齊冷然一笑,將話題轉回換取龍血草的代價道:「各位,購買龍血草另有一項條件,就是必需中毒者親自購買,避免有追殺過我的人請人代購,金錢之外亦能以幾項物品交換,『寒魄石』、『冰華晶』、『裂風魂』皆可抵三十萬金幣,『金精』、『紫金英』、『黑玄珠』……如果是以物品交換,便無需中毒者親至。」
他每一樣物品的報價皆為市價數倍,以此吸引擁有礦晶卻用不到的人來換,這也是他開出高價的最大原因。
「葉公子,敢問你稍後將去何處,鄙人取錢後好去找你。」
聽完葉齊之言,眾人經過詢問便一一告辭,在場皆屬頗具勢力之人,他們的性命可比任何寶貝值錢,別說才幾十萬金幣,就是百萬金幣也難不倒他們,需要的只是時間。
取款的取款、通知的通知,須臾過後已再無外人留下,也不能說他們現實,畢竟葉齊不是沒給機會,杜敬昌惹事自該親自償還,杜正肖的決定已令大多人不滿,如今要他們為杜敬昌一人與葉齊敵對,怎麼算都是傻子才會幹的事。
「現在該算我們的事了。」葉齊盛氣凌人直朝杜正肖道:「敬酒不喝喝罰酒,最低代價的機會已被你錯失,我最後再給你一個機會、二個選擇,一是交出天尊丹三顆及離冥丹六顆,二是三顆離冥丹及杜敬昌五十年聽我號令,你可以再拒絕,你記住,萬藥山莊不止污衊一事,還有提供三牽渙虛給司馬天易那雜碎,當初想毀了我們,今日我們就毀了萬藥山莊。」
「……」大勢已去,杜正肖彷彿全身氣力被抽調一空,雙眼無神的頹然坐下,本來爽快的交出杜敬昌還稱得上敢做敢當,才過半小時卻連那點尊嚴都遭剝奪,難道他還能堅持嗎?不說葉齊的師父,單單眼前四名先天就叫他無力抗衡了。
葉齊不慍不火地回座,芷兒諸人也不去催促,好整以暇的等待答覆。
「你贏了……」杜正肖沒有其他選擇,度過沈默肅寂的幾分鐘,杜敬昌一臉絕望怨恨的被當成犧牲品,杜正肖無比心痛的交出三顆離冥丹,這種極品靈藥就是萬藥山莊也才積存十顆,結果為杜敬昌惹的禍就先後付出五顆,絕對是歷代最強的敗家子。
離冥丹這種救命的玩意兒當然不能集中置放,免得緊急時刻找不到保管者,就地分贓,毫無疑問的由葉齊、卓越、秦虎各分一顆,畢竟霜兒身上已有很多頂級靈藥了。
貨償債清,葉齊不再於萬藥山莊多待,杜敬昌頹廢之極的被帶走,萬年龍血草必將替下炎桓鼎的風頭,杜仲展亦準備回築音世家履行承諾。
分別之前,葉齊叫住杜仲展道:「杜仲展,我沒時間去管杜敬昌,而且我監視他也有偷藝之嫌,你就將他一起帶走吧,由你來監督他的煉藥,我想你應該很瞭解他的程度,如果他故意浪費就給我好好嚴懲。」
杜仲展聞言先是一愣,繼而狂喜雙眼發光,點頭不迭道:「是~~我一定不會讓他偷懶亂來。」
「喀喀……」杜敬昌萎靡的臉龐猛地抬起,激動得直打哆嗦,雙目佈滿血絲,牙齒敲得喀喀作響,恨凌九霄,無奈是不得不屈服。
瞧那杜仲展爽翻了天,葉齊好笑又好氣道:「你也別太高興,我是要他煉藥,不是讓他挨整,看你很配合才讓你管,要是你亂搞,莫怪我不客氣。」
杜仲展當即拍胸脯打包票道:「葉公子放心,我一定完全照規矩來,請問要他做哪些工作。」這一刻,他對工作的積極性達到此生巔峰。
「當然是煉藥……」
葉齊想了一下拿出幾種奇花異草,藥草之珍貴連杜仲展也看得一呆,經過區分補足、剔除,最後包成一大包給他帶走,反正就是往頂級的丹藥煉製。
回到苑城住宿的旅店不久,余竣祥也已攜帶三百寶石幣而至,後頭還有數名昇真宗弟子扛著一個大型金屬桶,桶底岔開六根半米長的支架,桶內坐一個人綽綽有餘。
這種桶子每個身中青雪蓋頂的人都有,毒發時煮水泡在裡面能稍降痛苦,解毒時泡在滾水裡也更具效果,當然,這也要功力夠的人才受得起,不然灼熱被寒氣抵銷,肉熟了都還不曉得。
包下旅店院落,弟子們手腳俐落地將最大一間房清空,昇真宗在苑城並無駐地,再去萬藥山莊也不適當,所以余竣祥決定直接在葉齊落腳處解毒,毋需葉齊移駕以表尊重。
青雪蓋頂擁有隱晦潛伏的特性,解毒的最佳時機便是毒發之際,余竣祥已從初知解毒有望的振奮中平息,高人風範完全回到身上,好整以暇地與大家閒聊等待。
時光流逝不曾稍停,龍血草的消息亦不歇息地滿地開花,同樣的,芷兒、霜兒的功力也不會被人忽略,四名先天高手代表的就是令人敬畏。
夜風寒送,余竣祥所在的房間已在桶下升起烈火,他僅穿一條短褲盤坐桶內,二名弟子隨侍於側,第四人便是葉齊,夢兒在外頭幽怨的將朱唇噘起老高,發揮牽拖絕學在心裡將余竣祥罵個狗血淋頭。
房內只見余竣祥整張臉浮起青影迅速增濃,緊閉的眼睛和眉額擠成一團,顯然是寒毒發作。他立刻將捲成圈的龍血草塞進嘴裡咬碎吞嚥,半分鐘不到,緊繃的臉龐逐漸舒展,隨著他真氣逼毒催鼓,頭頂竟是冒起淡薄的青煙。
一向在毒發時為他護法的弟子初次見此異象,既是高興又不敢出聲,生怕影響師父。
直過半小時,余竣祥眉頭驀地一皺,似乎逼毒過程遇到難關,全身真氣傾力運使,整副心神貫注於寒毒上,氣機的控制力略顯不足,陣陣氣波從他身上盪開,須臾便在房內形成旋風飛流。
「看樣子是藥力不夠吧!」葉齊發出罡氣護住桶下搖晃的火焰,觀此情景已猜知端倪。
果不其然,余竣祥堅持了數分鐘,龍血草的炎陽藥力竟反被青雪蓋頂徹底消弭,一絲不存又何能繼續解毒,睜開眼睛有些難為情道:「葉公子,很不好意思,一葉龍血草的效力還差了不少。」
「呵呵~~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葉齊抬手遞出一葉龍血草道:「我不就是為確認解毒數量才來的嘛!」
余竣祥服下第二葉龍血草,炎陽援軍大發神威,頭頂青煙愈來愈淡,十來分後甚至冒出豆大汗珠,已然將餘不足半的青雪蓋頂完全袪除。
余竣祥仍不敢掉以輕心,直又反覆檢查十數分鐘,將龍血草剩餘藥性散至全身脈絡預防,才放心地站起道:「多謝葉公子,在下青雪蓋頂之毒已然盡去,依我判斷,先天初段大概能以一葉解毒,功力高點的就必需二葉才夠。」
「嗯~~我明白了,毒素初解尚需靜心休養,我就不再打擾了,告辭。」
翌日一早,葉齊將化解青雪蓋頂所需的萬年龍血草數量散佈出去,過不久便有籌錢速度快的人上門。
午餐時,胡勁松順口提道:「葉齊,上午我小叔傳訊給我,嘿嘿~~原來環網也有個長老中了青雪蓋頂,他要我跟你預訂,當然,最好是我能以原價代買。」這傢伙,真不曉得他是不是環網的人,怎麼語氣好似有點幸災樂禍。
芷兒噘起櫻唇,更是可惡的發牢騷道:「才一個而已呀!」
紀麗潔亦有同感的調皮道:「是呀,怎麼不傳染給多點人呀!」
「呃~~」芷兒倒是覺得奇怪了,妙目眨巴著道:「我不滿還有道理,怎麼妳也希望環網更多人中毒?」
紀麗潔擺出滿臉的無辜道:「人家又不認識他們,我當然希望他們中毒讓你們賺錢嘛!」她表情倏地換成一副狡黠道:「嘻嘻~~當然啦,你們賺了錢如果要分紅給我,我絕對是卻之不恭的。」
芷兒誇張地叫道:「喔~~原來妳竟是個錢迷呀,呵呵~~小松娶了妳可得勒緊褲帶過日子囉!」
紀麗潔雖是生性活潑大方,聞言也不禁玉頰微微泛紅,小腳在桌子下嬌嗔輕跺著。
胡勁松立即為愛人出頭道:「妳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喜歡錢是因為有錢花是種享受,我能娶得愛賺錢的小潔可是福氣。」
「討厭啦,你又在胡說一氣,誰肯嫁你了?」紀麗潔對他可就不是嬌嗔了事,而是再加個玉指扭腰肉大餐。
胡勁松疼得趕緊陪笑討饒。
「叩叩~~」看著他們打情罵俏,葉齊在桌面敲兩下笑言調侃道:「你們要親熱也看地方嘛,這裡可是餐館大廳,旁邊都是人呢!」
「呿~~」胡勁松瞥他一眼道:「你不要整天摟著夢兒大姊再來說我才有說服力啦!」
葉齊被他嗆了一下,夢兒卻是香腮一鼓,氣呼呼道:「為什麼要主人不能摟人家,小松壞心眼好可惡,我要打你喔!」
「別……別呀!」胡勁松對夢兒也有一定程度瞭解,見她舉起小粉拳,空氣中元素竟已微泛波動,差點沒給她嚇死。她是誰,先天魔法師呀,隨便一招下來自己都得去掉半條命,慌忙的雙手連擺求饒道:「大姊我錯了,我是開玩笑啦,葉齊你還笑……」
葉齊莞爾地刮了一下夢兒秀挺的瑤鼻道:「是啦、是啦,夢兒乖~~他是開玩笑,妳打他可是會打死人的。」
夢兒俏皮地一撇小嘴道:「才不會呢,夢兒很厲害,會控制好力量,人家打浩飛牠不也都沒事。」
「……」眾人聞言更是啼笑皆非,浩飛那怪物能拿來跟人比嗎?打牠根本不用控制力量嘛!
紀麗潔則是笑靨如花看向正朝肉食進攻的浩飛,聽心上人不止一次提及浩飛有多厲害,可近二天來,除了食量,其他厲害的地方還真瞧不出來。
「好好~~夢兒最厲害了。」葉齊敷衍的笑語仍是讓夢兒大覺受用,接著又道:「小松,你要龍血草當然是沒問題,不過聽小潔的話,他跟你應該也沒交情,錢我可要照收喔!」
胡勁松邪笑道:「當然,你肯打折我還不肯呢,反正用的又不是我的錢。」
天價交易便這樣持續六天,送錢上門的已將近三十人,不知是否心虛,曾追殺葉齊的竟只有一人來,拿礦石抵價的人雖有,但因將礦價提太高,數量仍難讓人滿意,氣得侯豐收直建議將藥價增加十倍,礦石價也加十倍,就不信他們還用現金。
期間發生一件插曲,有二名先天高手半夜蒙面企圖摸進郝過冬房間,結果連門都還沒進就見葉齊和夢兒現身。
他們倒也頗有自知之明,打都不打,「咻~~」地馬上轉身就逃。葉齊裝模作樣的追擊後故意放他們離開,對方顯然是想擒捉人質,是大地門的可能性極高,讓他們嘗到失敗,下次來更多人再一網打盡。
那是發生在第二天夜晚的事,接下來四天卻又風平浪靜,就連卓越八人分成二組到處逛悠也沒再遇敵人。
然而~~放眼大陸則是風波迭起,三天前開始翻騰出無數殺劫,主因是門派高手解除青雪蓋頂的威脅,對大地門展開激烈報復。
僅僅三天,大地門就出現了莫大損失,各門各派似都掌握極準確的情報,進攻時的力量無不壓過大地門一籌,甚至還挑了他們部份隱密據點。
此時,大陸某處正上演野心家的好戲,富麗堂皇的華美大廳內,一名霸氣橫溢、神態威武的中年人位於上座,面色陰冷看著底下戰戰兢兢的數人,聲語低沈的詢問道:「誰能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麼他們能將各地實力計算得那般清楚,遭受攻擊之地竟無一倖免。」
「……」
看著底下諸眾沈默不語,他略顯不耐地道:「雷堂主,為什麼你的情報偵查沒有提前反應,我成立你這偵查堂有什麼用?」
雷堂主誠惶誠恐地道:「稟至尊,屬下已全力加強各方偵查工作,絕不會再落於被動,只是……只是……」
至尊眉梢凜然揚起道:「有什麼話就說,吞吞吐吐像什麼樣。」
「是。」雷堂主連忙答道:「屬下覺得事情有些弔詭,前段日子的佈置無比順利,一切盡在我們掌握,可是這幾日反而事事延宕,彷彿之前有人在暗地幫助我們,如今則換成算計我們。」
「喔~~」至尊眉頭微皺道:「你這推測有什麼根據?」
雷堂主頭顱垂得低低,底氣全無道:「屬下還沒有實際發現,那……那只是屬下的感覺。」
「混帳,你就拿莫名其妙的感覺來回答本至尊?」至尊雙目厲光一閃而沒,不過怒喝過後也未再行發飆,閉起雙眼動念思量,半晌後才道:「唯有凡事謹慎者方能成就大事,任何一絲未知的威脅皆不能輕放,你給我盡全力調查清楚,絕不容許有人拿本門當槍使。」
「屬下遵命。」雷堂主如逢大赦退出去執行任務,只是他能否有所收穫仍在未知之數。
「奇怪,大地門怎麼都不來,害我們少了好多樂趣。」侯豐收不滿地咕噥著,狂,是出於對自己實力的信心,他們一行四人此時遠離苑城,矯若遊龍在半山腰飛掠。
「呵呵~~這樣悠閒自在也沒啥不好呀!」何魚手掌輕揮,瀟灑地撈住一片雪花,一派貴公子般的雍容優雅,不過才抵目的地,他的氣度立時消褪一空,痞子般挑釁道:「來賭賭誰挖的多,輸的兩個回去給贏的按摩。」
「好呀,誰怕誰。」
秦虎、秦獅、侯豐收聞言俱是興致勃勃,聲一畢,四條人影急速掠進眼前竹林,這處是他們前天亂晃時發現的野生雪竹,山雪竹筍綿細甜美,隨手挖些回去烹調,滋味絕佳讓大家差點連舌頭都吃下肚,今日才又特來搜括。
「呼……呼……」一時間竹林雪花被鬥氣捲得漫天飄搖,力量運使恰到好處,雖是捲起大量冰雪卻不傷雪竹分毫,挖筍身手俐落得讓人懷疑他們是專業的挖筍戶。
四人手中布袋一點一點的增胖,過半後仍難從外觀判斷勝負,而此時,遠在四十里外的道路上正有五騎死命往苑城狂奔,他們所乘無一不是千里良駒,速度之快足以媲美二流高手全力馳騁。
五騎之後拉開了十數騎,那些馬匹雖然較為遜色,不過顯然氣力旺盛,最先三騎已逐漸拉近前頭疲憊之駒,一人目光如鷹緊盯前方,雙手架起一張長弓瞄準,雖坐於馬背,上身卻能紋風不動,顯見其高超騎術。
「咻~~」利箭脫弦勝似流星飛電,彷彿無視空間距離,瞬間穿梭三百丈之距,破空聲竟只有後方才聽得見。
「小姐小心。」一人感官敏銳,雖未聞聲卻也警覺敵矢,可惜格擋不及只能叫喚提醒。
「唏……」電光飛矢的目標竟是馬匹後腿,疾奔的驪駒硬生生遭到利箭穿透,悲嘶著失力滑倒,幸虧騎主聽到叫聲已有提防,在坐騎摔倒時順勢壓低身體,雙手撐在馬頸上往前翻滾未有受傷。
她那四名同伴速度過急哪能說停就停,勒停後已讓敵人追近,不得不奮力頑抗,金芒、銀芒爆發無一不是高手,只是一個個灰頭土臉、身染血漬,蒼白的面孔透出疲乏倦態,顯然被人追殺的時間已然不短。
「我們斷後,小姐快走。」
一中年人朝摔馬的女子急切叫道,對方卻不給他機會,悍厲的劍芒、刀氣飆竄,轉眼將其餘馬匹斬傷。
「我跟你們拼了。」女子少了駿馬代步,憑恃殘餘力量根本沒機會逃生,怒視敵寇的眼球佈滿血絲,悲憤地流著淚與同伴並肩抗敵,很快的,更後方的人也都追至,滿面兇惡猙獰地殺將過來,這下更難逃出生天了。
鬥氣波動傳至山腰,憑秦獅四人功力豈能不覺,秦獅手中動作不緩道:「要不要去瞧瞧?」雖是問句,其實已表明他的意思。
侯豐收笑道:「好似不弱,也挖得很多了,來去湊湊熱鬧,我數到三停止,一、二、三。」
聲一斷,四人同時停手往力量波動方向竄去,袋子做好記號全交給秦虎收到儲物空間,星飛電掣遠超一流極速,不過氣息隱歛未放,百丈開外便讓人無從察覺。
半刻鐘不到,秦虎四人已見激鬥雙方,遭受追殺一方僅剩三人苦苦支撐,呃~~實際上是二人苦撐保住女子。
「嘿~~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良家婦女成何體統,本大俠……們今日就替天行道。」侯豐收搞怪地大叫出聲,式出寒劍飛虹掃向圍攻者。
何魚瀟灑地攤開折扇,身影迅捷落入中央護住女子,揮扇掃出凜冽藍芒道:「游小姐莫怕,瞧本少為妳教訓無禮賊子。」
原來被追殺的人竟是「游凰世家」的游依婷,難怪他們甫一抵達便洞悉何方是惡。
眼見游依婷已成甕中鱉卻陡生變故,對方一人恨聲怒喝道:「『林風世家』辦事,識相的最好別多管閒事惹火燒身。」他叫的猖狂,卻不料,就是這話成為他們的催命符。
「哦~~林風世家,專門賺災難財的人渣殺手嘛,這下子連留你們一命也省了。」何魚聲音濃佈冰冷肅殺,折扇「唰~~」一聲猛然合攏,氣化鋒芒,奪魂殺式狠辣的連環迭出。
「死來。」秦虎、秦獅這對親兄弟似靈犀相通,不約而同暴喝二字,狂霸殺氣遠比何魚駭人神魄,躍高二丈,冰藍氣芒翻天覆地罩向敵人,威猛無匹的藍芒含帶抹抹炫亮極光,剎那間一敵喉頭滲紅斷魂、一敵劍折臂斷。
根本毋庸展現真實功力,四名一流便足以將戰局輕易逆轉,對方甫過幾息便剩五人苟延殘喘,猖狂跋扈早是蕩然無存,掩不住倉皇轉身想逃,秦虎他們卻片縷憐憫都吝於施捨,殺招追剿一一索命,徒留聲聲絕望恐懼徹響雲霄。
林風世家的昭彰惡名他們早是如雷貫耳,就像何魚所說的,林風世家最愛以高價販賣遭遇天災地區急需的物品,甚至還會在暗中搞破壞,讓別人只能購買他們的物資,而且他們另一職業便是殺手,極少有人敢於招惹。
「謝……謝……」瞧見敵人盡數受誅,游依婷心情總算是鬆懈下來,連日逃亡的疲累瞬息遽湧,眼神迷離地向何魚道聲謝就再也支持不住,修長的美腿一軟,閉目暈倒。
僅剩的二名同伴忙扶住她,不過自己也是搖搖欲墜,換是何魚趕緊伸手相扶。
秦虎上前道:「你們傷得極重,先坐下調息。」
「沒關係,我們還撐得住……」二人聲音虛軟地搖搖頭,那副模樣卻是讓人擔心他們搖大力點就會將身體都搖倒。
秦獅行事最為直率(粗魯),看他們不受教,乾脆的雙手迅動點向二人穴道,二人神經早已疲倦不堪,別說閃躲,根本是還沒發覺怎麼回事就直接昏睡軟倒。
秦獅抱住一人,秦虎也跨步向前扶住另一人。
何魚則是哀嘆道:「男女授受不親呀!」說是這樣說,他的手卻已搭過游依婷粉背,勾住腋下將她抱起。
「六哥,你這偽君子真是欠揍。」侯豐收搖頭晃腦地批判道。
秦虎、秦獅也大點腦袋附和,直把何魚唸得抬不起頭,慚愧的把頭垂得都快碰到游依婷了,嘿~~是慚愧嗎?他該不會是想偷親人家吧!
秦虎四人接下來卻是像殺人越貨的盜匪,將屍體全丟到離路邊十來丈處一把火燒掉,其中二個不是被秦虎他們殺死,辨認後記起是游依婷的護衛,於是便也將屍體運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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