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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強勢威風~
話說回頭,上官濤被那掌轟得心震體飛,他這顆人體流星也算好運,橫天斜墜之際恰是掠過人群上空,一名眼疾身快的人見狀暗喊不妙,霍然拔地飛空適時將他接住,總算免去他的重摔。
葉齊早已料定結果,瀟灑地反手將悠宇飄放於背,對上官濤連多瞧一眼都懶,傲然降落,手一攬,摟住迫不及待撲上來的夢兒纖腰。
霜兒以靈識稍微關注一下上官濤,柳眉不滿地微皺道:「像他那種人怎麼不殺了了事,他只會永遠記恨、伺機報復,可不會感激你饒他一命。」
葉齊不以為意的輕聲笑道:「放心吧,他能永遠記恨,但永遠也別想報復,在我最後一掌混合侵入他體內的劍氣,肯定已使他全身經脈寸寸崩裂,以後他雖能保持無上修為繼續修練,但真氣根本沒辦法快速運行,魔法倒還好,可是武技威力恐怕一成都發不出來。」
他頓了一下又續道:「何況龍之山脈也非易與,沒必要將他們的顏面踐踏至底,否則屆時真有可能要一方至死方休。留他一命,他仍得承受心靈、肉體的雙重痛苦,但卻可避免死忠於他的人不顧後果、挾怨報復,遷怒傷害我姊姊或其他人,要知道,他們若是暗下殺手,可能連姊姊都沒機會觸動我留下的意念,那我也是救援不及的。」
「嗯~~我明白了。」聽完解釋,霜兒登時豁然開朗,大表讚同的微笑點頭。
畢竟現在上官濤還保有無上級魔法能耐,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只要他有腦子又想活命,顧忌於葉齊實力必不會逞一時之快妄使手下報仇,而是認清時勢選擇隱忍,直至將傷勢療癒再做計較。
治傷?有療傷聖藥不是不可能,但起碼得耗幾十、上百年的時光,到那時候,葉齊怕是一隻手指都能捏死他,保護葉婷的手段自然也更厲害,不用像現在還得由葉婷遇危險時主動報知。
另一邊,當龍之山脈那先天高手接住上官濤,化解其身衝勁之後,他的感覺簡直與抱團爛泥沒兩樣,心房咯登一下,差點就以為人死了。
雖然馬上確認上官濤仍有氣,但他卻是開心不起來,讓無上強者變得癱軟如斯,傷勢之重可想而知,即使周遭不乏先天高手,看了上官濤那副慘樣,他們一時間也是手足無措、方寸大失、悲怒交集,也有人既驚且恐的望向葉齊,胸腔激劇起伏,似想發火卻又不敢妄動。
「曾爺爺……」一名先天高手甚至聲帶哽咽、淚灑當場,正是上回被芷兒邊奚落邊打的那傢伙,他是在葉齊二人戰至後期才趕到,乍見上官濤敗北時就懵了,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倉皇悲嘶衝向上官濤。
他畢竟也是閱歷豐富的高手,伸手一探便發現上官濤體內氣機紊亂不堪,不由怨恨的朝葉齊瞪了一眼,但值此時分,他不敢多話亦是無暇多話,只能竭盡全力運氣助曾祖化解侵入體內的劍氣。
上官濤自家知自家事,方穩下心神便判斷出自身傷勢,眼神閃過迷惘、頹喪,然後回想起葉齊的力量,詳細地一思索,忽又泛射出疑惑、驚詫。
不多久,上官濤暫時壓下造反的氣血翻湧,強忍渾身筋骨盡裂的痛楚,竟在曾孫的扶持下坐直身子,透出似堅定卻又帶企盼的複雜神情望向葉齊,肌肉抽顫、氣力疲軟地道:「不,你……不是葉齊,你施展的……根本不是罡氣。」
數月前平分秋色,今日卻一敗塗地,上官濤最難接受的就是此事,只要今日的葉齊非是葉齊,雖然是同樣的慘敗,他自己的感覺卻能舒服一點。
葉齊對他的無理凶蠻厭惡之極,見他那副淒淒慘慘的樣子未生半絲同情,反覺好笑地搖搖頭道:「你認為能輕易擊敗你之人會冒充他人嗎?」頓了一下,他又道:「讓你輸個明白,我曾獲習另一絕學,近來修練有成,其力已然融合罡氣,威力如何,你應該有最深的體會。」
上官濤沒再質疑葉齊之言,劍皇氣的威力實在過於恐怖,他不僅沒有見過,甚至連聽都沒聽過,說是罡氣蛻變,抑或是嶄新法門,雖然匪夷所思卻非不可能。
最後一線希望破滅,上官濤終於耗盡強自支撐的力量,再也抑制不住渾身劇痛,身不由己的顫抖著倒下,面容扭曲、神色蕭索,像是一下進入垂暮之年。
龍之山脈眾人聞言則是一片驚詫、駭異、懷疑,隱隱還有些許敬佩與崇拜,而愈是見廣識博,對葉齊就愈生高山仰止的心態。畢竟兩種絕學同時修練極易產生衝突,非有大毅力、大智慧方有小小機會將二種武學融合貫通,尤其罡武真解乃當世至高絕學,葉齊竟能將之與另一武學融合,並仗此大敗上官濤,其成就傳出去必是曠古絕今。
霜兒、卓越臉色忽也變得古怪,旁聽者清,他們亦是想到葉齊無意間就把自己塑造成開創一種新絕世奇功的偉大宗師。
一片五味雜陳、百感交集的沈默中,葉齊饒有深意的盯著上官濤,但是當局者迷,他本意只是諷刺對方不該無故招惹自己,根本沒想到自己已經寡廉鮮恥地攬下創新絕學的功勞。
葉齊接著轉動脖頸掃視眾人,散發出一股凌人迫力、肅穆凜然道:「我也希望各位明白一件事,龍之山脈雖然勢強力盛、威名烜赫,但還遠不到肆意妄為、橫行無忌的地步,記住,不要用你們的強勢欺到我的人身上,否則,這就是榜樣。」說至最後一字,他的眼神恰恰落至梅瑛雅身上。
「登~~」不少聰明人聞言俱是心臟一抖、臉色驟變,這些人都已有所明悟,葉齊今日之舉根本就是刻意殺雞儆猴,了結前怨的同時也警告龍之山脈莫去找他麻煩。
否則憑葉齊的實力,無聲無息帶走龍震嶄是易如反掌,哪裡需要一步步從山門走進來,剛好,龍之山脈有上官濤這塊高頂天幕的墊腳石,葉齊藉此戰將他踩下去,龍之山脈不服也得服呀!
梅瑛雅先前受到葉齊氣勢震懾,餘波都還未褪去多少,視線再次對上葉齊目光頓又挑起懼意,只覺一股冷意從骨子裡往外蔓延,情不自禁的芳心狂顫、嬌軀哆嗦。
她想轉頭避開,然而瞧見葉齊只是瞪她一眼就又撇開,梅瑛雅芳心霍又升起一股焦急,認為葉齊已要將龍震嶄帶走,一時頭腦發熱,竟是突兀地跨出數步大喊道:「不,我不准……」
梅瑛雅這一急又犯了大小姐脾氣,口不擇言的欲發命令,好加在,她反應還不算遲鈍,吼出四字便猛然醒悟、閉口頓語。
尷尬而又懼怕的垂首瞟了葉齊一眼,她嚇得蒼白的嫩唇頻頻顫抖,用力的吸兩口氣才又怯怯懦懦地道:「請……請您不要帶走震嶄哥好不好,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別……別拆散我們。」
她的舉動可把親友都給嚇得差點心臟病發作,阻之不及,身體全僵在那邊,眼巴巴的偷偷瞧著葉齊,希望他不多計較。
葉齊瞥了瞥哭笑不得的龍震嶄,接著好笑又好氣的白眼朝天,但對梅瑛雅也不禁產生些許欣賞,看她明明都快嚇死了,可為了悍衛愛情竟然還敢強出頭,這女人委實是有魄力。
可惜,龍震嶄是葉齊未來的姊夫,葉齊絕不可能贊成她那種霸道的愛情,俊臉又沈下來,語中帶刺道:「相愛?妳也太一廂情願了吧,我怎麼看都像是龍震嶄主動要逃離妳的魔掌。」
梅瑛雅緊繃著玉臉,忽白忽紅的泛動不甘,她大概也是豁出去了,稍一沈默便煞有其事地挺高飽滿的胸脯,強詞奪理反駁道:「那是現在,只要我們能在一起繼續培養感情,震嶄哥就會懂得我的好了。」
「哼~~」芷兒光潔的眉心微皺豎紋,一聲蘊含激憤、不屑的哼聲直朝梅瑛雅而去,聲色俱厲道:「笑話,我哥早就有喜愛的人了,為什麼還要和妳培養感情,妳抓走我哥時有沒有想過已經拆散別人,哼~~也就像妳這般自以為是的人才能如斯理直氣壯的顛倒黑白了。」
梅瑛雅聞言臉色又形變幻不定,憤怒、不甘、妒嫉、心酸交錯糾纏,激越衝蕩心湖,情緒一發不可收拾,漲紅著臉尖聲叫嚷道:「那沒臉見人的女人根本配不起震嶄哥,我……」
「哼~~」一聽她污辱姊姊之言,葉齊頓時震怒變色,貫注真氣重重一哼,化作雷霆在她耳邊炸爆轟入腦門。
「呃唔……」梅瑛雅連葉齊一成功力也禁受不住,當場眼睛一黑、意識發渾,一股強大的力量震撼內腑,氣血逆湧幾要窒息,喉嚨微甜、吐露悶哼,不由自主的踉蹌跌退被人扶住,嘴角溢出一縷血絲,滿面驚恐地望向葉齊。
其他人見狀亦是心生惶惶,噤若寒蟬、不敢多言,再不復見龍之山脈的倨傲盛氣,葉齊給他們的震懾實在太大了。
看到葉齊竟為她一語怒上眉梢,她那穆姨忽然升起一絲不妙的感悟,有些心驚膽顫的探問道:「葉公子,敢問葉婷小姐與您是否有所關聯?」言語中,她眼神下意識的流露出一份期盼,心中祈禱:「他們同姓千萬只是巧合呀!」
奈何蒼天不從其願,只見葉齊怒極而笑道:「哈哈~~這問題還真是好哇,難道妳從我們的容貌還判斷不出我們的關係嗎?還是妳真是目中無人到這地步,連看我親姊姊葉婷一眼都不屑。」
氣勢洶洶似連天地亦變色,葉齊黑髮怒豎、大地揚塵,穆姨諸人扛不住迎面直襲的無形重壓,雙腳發虛的連連往後移退。
梅瑛雅臉蛋呈現一片慘白,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搶老公竟是搶到無上強者的姊姊頭上,古往今來有此膽量的,她大概是唯一一個。
正當葉齊怒火愈發愈盛,龍震嶄忙不迭出聲化解對方的驚惶道:「葉齊,你誤會了,她們不是不看,而是沒看到。」
見葉齊疑惑的轉過頭,他接著解釋道:「你曾說起與人結怨,要婷妹盡量避免外出而被誤會成你,所以婷妹之後出門或見人便會以絲巾蒙面,尤其你還打傷過上官濤,因此梅小姐她們在的期間,婷妹就一直蒙著臉,她們自然是不認得。」
「原來如此。」葉齊點了點頭道,怒火總算平息下來。
對方感到身上壓力一鬆,一個個如逢大赦吐氣喘息,僅用氣勢就讓他們難以承受,內心不由得愈發敬畏。
穆姨無奈的看了梅瑛雅一眼,面向葉齊拘謹地道:「葉公子,我等也是不知實情,請您大人大量原諒則個。」
葉齊一手負背道:「不知者不罪,既是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計較的。」
語稍頓挫,他換對梅瑛雅道:「論感情、論身份,妳都已喪失資格,希望妳能識大體、知進退,倘若有人膽敢傷害我姊姊一根頭髮,我都會讓他永生後悔。」
梅瑛雅本已絕望,聽見他的警告,小腦袋驀地靈光一閃道:「我……我是龍人族,但她……令姊卻不是,我不該完全沒機會的,震嶄哥,難道你對我真沒有一點點的好感嗎?」
她這番話已沒有一點氣勢,有的只是微弱的懇求和企望,瞧得芷兒、霜兒都不禁泛生點滴同情,然後又古怪的審視著龍震嶄,不曉得他有什麼魔力,竟在短短時間把一個天之驕女迷成這樣。
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人的真情付出可分兩種,一是慢熟型的,這種類型的人相處,必需時間累積沈澱才會深濃,另一種則是相對的爆發型,像芷兒就是,認定葉齊就立刻無悔的傾心付出。
而梅瑛雅顯然也是與芷兒相同的類型,不愛則已,一愛便如江河傾瀉,將感情完全灌注在龍震嶄身上,所以相處時間雖不算長,感情卻已深深烙印、無法割捨。
龍震嶄感受得到卻無法接受,嚴肅直視梅瑛雅,誠懇真摯地道:「我對婷妹的愛此生不渝,這不是其他理由或好感能取代的,我不能否認妳對我的好,如果妳不是出自龍之山脈,或許我真會喜歡上妳,相信以妳溫柔的一面,婷妹也會接受妳的,但……這只是如果。」
葉齊聞言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說可能會喜歡上別的女人,真是欠揍。
芷兒見狀不由莞爾輕笑,悄悄傳音給葉齊道:「你看,哥哥他夠老實吧,所以說對婷姊的愛此生不渝肯定是衷心之言。」
葉齊轉首瞥向她,旋即也流露和煦的微笑。
「為什麼?」梅瑛雅不依不饒道:「龍之山脈有什麼不好,為什麼就因這點拒絕我?」
龍震嶄臉部線條一緊,語氣堅定道:「因為我是堂堂正正的龍人族,不是劃地為王、孤芳自賞的龍之山脈人,即使我尚未有愛人,我也絕不會『嫁』到龍之山脈,這份名聲我受不起。」
梅瑛雅神情為之一愣,透出些微迷茫,不太能理解龍震嶄言語中的含意。
不少人卻是勃然色變,他們多少聽過其他龍人族對龍之山脈的評語,以前都當作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嫉妒,就像平民討厭貴族卻又想當貴族。
而今,龍震嶄有了葉齊這分依仗,出言諷刺已不能再劃歸為嫉妒,而是確確實實當面表達對他們的鄙夷,由不得他們置若罔聞。
梅瑛雅也是聰明人,思索半晌便已琢磨出一二,知道龍震嶄是討厭她那種對別人視如敝屣的傲慢態度,只是知道歸知道,她一時間卻也不曉得該怎麼辯駁,長久養成的優越感幾乎已成本能,要她低聲認錯沒那麼容易。
龍震嶄看到一些人對他不滿的眼神,亦狐假虎威的反瞪回去,見大家敢怒不敢言,他倒也覺得心滿意足,笑了笑道:「葉齊,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葉齊面朝著另一方道:「等等,真正能說話的人要到了,就此把事情徹底做個了斷也好。」
眾人訝然順著他的視線轉過腦袋,不多久,果然見到一條疾影由遠及近,再看龍之山脈的人,喜色再次從他們的面龐煥發,似乎已見到雪恥的機會。
那急速臨近的傢伙非是別人,正是龍之山脈第一高手任軒天,他本是在隔絕音息的靜室潛修,感知不到外界異常。不過當上官濤與葉齊一戰露出敗象,有機警的人看出不妙便趕忙去通報了任軒天,因而他才會立刻趕過來,要不然來幾名先天高手進山挑釁,他縱使有所感應也是從不理會的。
抵達現場之後,任軒天利目環視一掃,絲縷驚詫在眼瞳深處一閃而逝,身影乍動似若憑空消失,下一瞬便出現於上官濤身旁,氣機運發助上官濤驅散大半侵體的銳氣,剩餘小部份精銳卻得費時費力方能慢慢化解。
葉齊諸人亦不打擾他的舉措,氣定神閒、冷眼旁觀,令人心折的強者風範油然散放。
梅瑛雅見及曾祖先是一喜,然後檀口張了一張、欲言又止,人未喧嘩、蓮足未動,靜靜看著他助上官濤一臂之力。
她的舉止倒是頗識大體,葉齊諸人對她不禁有些另眼相看,這要換個不懂事的人,哪裡管他三七二十一,早已經仗著曾祖寵愛衝上去告狀了。
然則~~受了委屈還是要訴苦的,一見任軒天掌離上官濤站挺身子,梅瑛雅便按捺不住,馬上展開身法飛掠上前,美眸閃爍著幽怨,貝齒緊咬下唇的叫喚祖爺爺,淚水不爭氣地簌簌滑落。
任軒天見到寶貝小孫女的楚楚神姿,眉宇登即鎖得更緊,柔言詢問發生何事,他對上官濤與葉齊恩怨還有龍震嶄的事都不曉得,所以也只猜知敵我為何,其他便不明究竟了。
但尚未釐清對錯,他眼底已毫未掩飾的放射出熊熊怒火燒向葉齊一行。
葉齊對其懾人的氣勢恍若未覺,反是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在此場面下,他的態度無疑是一種輕藐。
任軒天這人不像上官濤凶戾狠辣,可卻是超級護短,現在自己人受挫的事實擺在眼前,葉齊一看便知他是將帳算到自己身上了,只不知他今日能否護得了短呢?
「嚶~~」夢兒香肩略一哆嗦、小嘴吐露輕聲嚶嚀,似乎被他嚇一跳,下意識地抱向葉齊虎腰,將臉貼在愛郎胸膛。
膽小的本能反應後,小妮子可也不害怕,眨了眨眼轉動螓首,竟是氣嘟嘟的瞪向任軒天,不滿他那氣勢洶洶的神態,天真嬌憨的玉姿真是可愛極了。
芷兒這丫頭倒是人弱志氣高,非但夷然無懼,反而傲氣錚錚的往前踏上一步,昂首挺胸、英姿颯爽,光看這場面,誰能相信她和夢兒差距超過五倍,而她才是弱的那一個。
任軒天聽著眾人簡明扼要的敘述,隨著獲悉的經過愈加完整,怒焰、氣勢不由相對的逐漸減弱,取而代之的是層層增深的嚴峻、謹慎,對上葉齊傲然自若的眼神,幾縷疑竇又微不可覺的閃爍。
觀視上官濤傷勢,他已將葉齊估得甚高,值此方知還是太過小覷,強者之戰,時間並非重點,真拚命,功力相等的人都有可能在十秒內分勝負,真正的關鍵是過程。
而如葉齊對戰上官濤,葉齊實力之高已然毋庸置疑,即使任軒天自己都沒把握能勝得這般乾淨俐落,起碼地面建設未受到太大的波及破壞,這種絕對壓制他就難以辦到。
眼神略移瞧向夢兒,任軒天眉頭又是一皺,竟是運盡心神也看不透夢兒,若不知根底還真會忽略過去,可外傳夢兒明明是先天境界呀,這情況委實令人納悶。
要知道,以其功力,縱然是初階段的天上天境也休想在他面前隱藏修為,難道夢兒已有超越初級無上的能耐?功力飛躍性攀升有個葉齊已是奇跡,他很難相信會有第二個。
任軒天腦海波濤翻騰不定,思索半晌,看上官濤傷勢極重,留下來除了耽擱治療時機外毫無助益,遂點了數人命令道:「你們先送大長老回去休息。」
上官濤手一擺拒絕他人攙扶,忍著骨磨筋扯的鑽心之痛緩緩站起,緊咬牙關恍若一貫的冷酷,所受痛苦唯有自知,剛強地在人群簇擁下一步步離去。
身受重創、心靈萎靡,他已無再與葉齊爭鬥的本錢,走,雖有落荒而逃的意味,卻是他能保有的最後一份尊嚴,否則葉齊只需再對他伸出一根手指就能使他出大糗,現在的他實在太脆弱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對他的打擊已然足夠,葉齊亦不為己甚,沒在他的傷口上續灑一把鹽,默不作聲的看著他背影遠去,然後對任軒天道:「任族長,對於今日之事,不知你有何見解?」嘿~~他這話語怎麼有點反客為主的意味呢!
聞其聲,龍之山脈眾人頓又將視線轉回至場中,情緒從初見任軒天的亢奮中平息泰半,期待葉齊俯首認錯的心已逐漸消褪,肅穆的氣氛將現場染得愈加沈寂,唯有天空飛龍翼風呼嘯之聲,內心的不忿、遲疑、惱火交織成團,複雜的凝望葉齊與任軒天。他們不是笨蛋,葉齊能輕取上官濤,這表示不見得會比任軒天遜色,戰?不戰?後天之輩愈是聰明人就愈不知該如何權宜取捨,因為他們根本分析不出戰的結果。
任軒天念動間已明白葉齊用意,先聲奪人是要壓龍之山脈一頭,心頭火氣不禁再次猛騰、竄上腦門,霸氣透發、聲沈力重道:「好個有何見解,你闖我龍之山脈、傷我大長老,你認為本族長該有何見解。」
他語發氣更盛,一股紫金中帶著紅色的氣濤勃然欲冒,渾身流光隱隱、霸勢駭人。
任軒天倒不是真想與葉齊撕破臉,只是向人問罪問習慣了,自己人吃虧就是對方的錯,至於起因為何,他一向是不管的,此時他便是認為上官濤被傷得太重,葉齊總該表示一下,不然龍之山脈就太沒面子了。
可惜,葉齊不是他以前遇到的那些弱勢之人,沒必要刷自己的面子來成全他的面子。
「哈哈~~」葉齊狂然大笑,睥睨傲氣直揚霄漢,勢之強烈比其霸氣有過之而無不及,咄咄逼人道:「龍之山脈擄我人,我不該闖?上官濤二次無故襲擊於我,我不該傷?任軒天,你仗勢欺人若要欺到我頭上來,我奉陪到底又何妨。」
在他發飆之刻,夢兒美眸驀地透出層層精芒,湛藍波光如同汪洋大海,圓溜溜地瞪向任軒天,浩瀚的精神力洶湧散發,朱唇微嘟帶著俏皮,小鳥依人、嬌妍可愛,但在她絕世美貌之下,擁有的是絕不容人褻瀆的恐怖能力。
夢兒小腦袋只會胡思亂想,此舉自然不是揣摩出葉齊打算,而是突然產生一種靈犀相通的交感,心神如受牽引般配合起葉齊,只是她對氣勢的運發無法隨心所欲,搞得四周眾人亦遭池魚之殃,一個個神經緊迫、呼吸窒礙,然後,這故意發勢迫人的罪名又被他們算到葉齊頭上。
「嘎~~」浩飛不甘寂寞,一聲唳鳴響徹雲霄,亦是釋放出恢宏浩大的威稜氣勢,三股氣勢相輔相成,盤旋於空的飛龍不由受迫,驚駭地往外散開,中心百丈內再無一隻膽敢逗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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