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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
「阿◆,你睡了嗎?」水旖麗在黑暗中摸索他的臉頰。
「嗯?」他輕聲應道,「你睡不著?」
她輕蹭他,「剛剛你跟那個討厭鬼說的話是真的嗎?」
他將她摟在心口上,「除了我隱瞞身份那一回外,我曾說過假話騙你嗎?」
「可是我要回家,老皮不能一直寄在阿蘿家養。」
他低唇吻了她一下,「我讓人把老皮運來不就好了?」
沉默了許久,她又說:「不好,我出來這麼久了,我娘一定很想我,我還是想回去看看。」
這時,他感覺出她閃躲的意圖,直接問:「為什麼不想嫁給我?」
「我不知道……」她的聲音充滿迷惑,「只覺得不想現在就成親。」
他的心糾結成團,「你討厭我嗎?」
「也還不至於,但是……」
「但是什麼?」他激動起來。
「但你不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其實就跟一般夫妻差不多嗎?為什麼你想成親?」
「不,差多了!」他緊摟住她,「我要你嫁給我,這樣我就可以把你關起來,不必天天提心吊膽,怕你會忽然不見。」
「什麼?那我絕不要嫁給你!」她立刻伸臂要推開他。
「不許走!」他更用力地將她箍緊,「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才被那瘋子掐紫了手腕,現在又遇上他這個笨慢,「哎,疼死人了!放手啦!」
錢灝◆鬆開了點,但還是沒放她走,「快說!」
她大聲抗議,「你還欠我錢就敢欺負我,嫁給你還要變成犯人般被你關起來,我才不要嫁——唔!」
不知該怎麼讓她點頭,他心急如焚,只好封住她的嘴,不教她再說下去。
這充滿懲罰性的吻令她覺得極不舒服,於是她用力地掙開了,「夠了!你再這樣,我就要回家了!」
他喘著氣說道:「我這麼有錢,為什麼不嫁我?」
就是因為他現在太有錢,所以她才不想嫁他。她跳下床,不滿地叫著,「你有錢,但我也沒活不下去呀!」
「阿麗回來,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我只是怕別的男人把你帶走!」
聽他坦承錯誤與濃濃的依戀,她的氣頓時消了大半,「傻瓜,我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
他張開雙臂迎接她回來,「是沒錯,但如果我們成親了,我會更放心。還有,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你可能已經有小孩,我要他……」
「不行!」她忽然嚴聲拒絕,「小孩是我生的,你憑什麼要?我才不要給你!」
「我沒要跟你搶小孩,我是說要他在錢家長大,所以有個正式的名分很重要,如果只靠你自己,你會養得很辛苦,還要花很多銀子。」
她不同意他的說法,「胡說!我娘養我也沒多辛苦,我會跟我娘一樣教我的孩子打獵、布陷阱,這樣不但不會花很多銀子,反而會賺很多錢。」
他無法忍受錢家的骨肉流落在外,又聽她口口聲聲「她的」孩子,他幾乎要發狂了!
就這樣,他們為了一個都還不知道在哪裡的小孩吵了起來。
「這個小孩我也有份,不光是你一個人的!」
「你有份?哼!你看林子裡的母鹿生下小鹿後,公鹿也沒來跟它要小孩,都是讓小鹿跟著母鹿,所以,這小孩既然是從我肚子生出來,當然是『我的』小孩,你要『你的』小孩,你自己去生!」
哇哇哇!她怎麼把小孩跟畜生相提並論?「阿麗你——」他深呼吸了幾口氣,平穩情緒後才開口,「你想一想,如果沒有我,你生得出來嗎?所以,你不能獨力決定孩子的未來。」
「什麼意思?」她聽太懂他深奧的語意。
他柔聲說道:「你想,如果『我們的』小孩留在這裡,那我就可以教『我們的』小孩作買賣,然後等『我們的』小孩長大,錢家所有的生意就由『我們的』小孩來管,這不是很好嗎?」
「為什麼『我們的』小孩要管錢家的生意,而不能管我的生意?」
聽她改口說「我們的」小孩,他暗鬆了口氣,「呵……錢家龐大的生意都難不倒『我們的』小孩,當然你那點生意『我們的』小孩也管得了囉!」
他蓄滿魔法的手指在她髮絲間輕輕撥弄,那種教人舒服得出神的美妙感受,讓她漸漸進入恍惚的快感中。
什麼「那點」生意?她會把他龐大的生意變成她的,然後由他們的小孩來管!但此時的她已懶得跟他爭辯,將手一伸,便深深吻住他。
「我覺得這樣仍不夠耀眼,不能搭配我那件織金錦絨衫……」水旖麗和珠寶匠討論著首飾的設計圖,「每一支簪子末端都再多加兩道珠串好了。」她知道這樣造價就會一下子多十倍,那她又把錢灝◆的家多敗掉一些了。
匠師佩服地看著她,「阿麗姑娘,近來長安城裡好多女人都指名說要訂製跟你同樣的首飾,我想,那個花魁很快就會被你比下去了!」
「不會的,」她莞爾一笑,「我的衣服都還要任奕妍指點,我怎會取代他的地位呢?」
見她寬大直率的表現,匠師忍不住提醒她,「姑娘,我不想看到你難過,但你跟花魁走得這麼近,難道一點都不擔心花魁想討好你,然後找機會跟少爺舊情復燃嗎?」
「奕妍?哈哈哈……不可能的!」她爽朗大笑著,但這不但沒破壞她的形象,反而能展現出她難以言喻的魅力,令人捨不得把眼光自她那張俏麗的臉蛋移開。
女人瘋狂地要模仿她的衣飾打扮,但那有什麼用?匠師著迷地看著她,她不做作、不隨波逐流、也不會亂妒恨比她美麗有才華的女人,這才是她們該學的!
這時,另一深有同感的男人也走入店來,「水姑娘,你好嗎?」
「討厭鬼,我不好。」她嘟起唇,一臉不悅。
難怪她會一下子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她大大有別於長安名媛淑女的獨特氣質,令被罵的人也覺得榮幸萬分。楊放歌忍不住對自己近乎窩囊的奇妙快樂皺眉,但也好,至少她記得他。
他暢笑著,毫不掩飾對她的興趣,直盯著她瞧,「不會吧?我真有那麼討人厭嗎?錢公子雖然銀子多,但我的家世還有與國舅爺的關係加起來,可是大富大貴的喔!」
想起阿◆說他對錢家頗重要的,且今天他又中規中矩的跟她說話,她決定對他好一點,於是她無懼地迎視他灼人的目光,「其實比起上次,我現在只討厭你一半。」
「呃?哈哈哈!」他放聲大笑起來,「既然你沒那麼討厭我了,那你願意到國舅爺家賞牡丹嗎?」
她猶豫了一會兒,才道:「你讓我討厭的那一半說不想去,讓我不討厭的那一半說要問阿◆。」
這回他捧著肚子,連眼淚都笑出來了,「哈哈哈……噢!好、好……阿麗,我會去問阿◆……到時你可要賞光喔!」
被罵還這麼開心?瘋子!水旖麗撩起裙擺,轉身就走。
「阿◆,你在嗎?」一聽阿麗在叫他,錢灝◆便放下手裡的批筆,讓人開門讓她進來。
「你在做什麼?」
「對帳啊!」他讓她在自己的榻椅坐下,然後坐上朱總管讓出來的空凳。
「對帳?那到目前為止,我花了你多少錢?」她迫不及待想聽聽自己努力的成果。
錢灝◆對朱總管點點頭,然後朱總管開始報告,「除食宿日常開銷,首飾費用是二十三萬兩,衣料裁製費是一百一十萬兩。」
「哇!這麼多,那阿◆你的錢是不是被我花得只剩一半了?」她喜滋滋等著聽答案。
錢灝◆搖頭笑道,「不,你反而替我賺了不少錢。」
「這怎麼可能?!」她不信大叫,「我想盡辦法……呃,我吃穿住用全花你的錢,又只吃喝玩樂,什麼事也沒做來,居然還能幫你賺錢?你一定在騙我!」她猛地站起來,抓著朱總管說道:「有我在,你不用怕阿◆罰你,快把真正的帳目拿給他看!」
一向與她不和的朱總管這時竟滿面笑容,將另兩本帳冊擺在她面前。「阿麗,你看這是珠寶行這三個月來的收入,一共是兩百七十五萬兩;另外,織造廠這邊也賺了一千九百萬兩,而且連公主都向我們訂製『百鳥羽裳』,市上更是嚴重缺貨,所有的工廠已連夜加班出貨呢!」
本以為少爺帶了個揮霍無度的野猴回家,沒想到她卻是個大財神爺!嗯,他的少爺就是這麼有遠見,真是太教人佩服了!
「什麼?」她頹坐在榻墊上,「珠寶店布店……都是你的?」
錢灝◆摟了一下她的肩膀,「對呀!我們錢家最重要的就是絲綢、珠寶這兩項獨門生意;近來你帶動了新流行,仕女們為了要模仿你的裝束,就會花錢來買囉!咦?阿麗,你怎麼了?別嚇我!」
見阿麗暈軟在錢灝◆的懷裡,朱總管也急得衝出門去,「我去請大夫!」
酒樓是阿◆的,布莊是阿◆的,珠寶店又是他的,米行也是,木料坊、歇舞榭、雜貨鋪……連剛剛害她輸一千兩銀子的「錢與坊」賭館也是錢家的!
老天!食、衣、住、行、育、樂,真不知哪門生意是錢家沒插一腳的?
錢灝◆領著幾個丫環進房來,對愁眉苦臉的水旖麗說:「阿麗,那件水月紗的衣裳已經做好送來了,你快去換上,我們去游曲江!」
「不要!」她才不要替他賺更多的錢呢!
他遣退所有丫環,心滿意足地抱住她,語帶挑逗說道:「不出門也好,那我們就在房裡消磨這一天吧?」
可惡!為什麼他總是這麼開心?
「不要!」她爭開他的懷抱,一不小心撞到了一隻花瓶。
「有沒有割傷?」他馬上過來關心。
「放手,我沒事!」
錢灝◆這時才發現她摔爛的是他很喜歡的越窖冰玉對瓶。
她看到他眉頭忽緊,便問:「這很貴,對不對?」
「還好啦!但這是一對的,破了一隻就不成對了,有點可惜。」
她好似發現了讓他破財的方法,馬上四下環顧,找到另一隻,朝牆上丟去。
「哈,這只也破了,那就不用可惜了!」
「阿麗,你做什麼?那得花錢買的,你這樣亂摔……」他不由得訝喊。
「心疼了?那這個,」說著,她又將一面像牙精雕屏風推倒,崩裂了一大塊,「你更捨不得了吧!」她笑瞇了雙眼,神態真有說不出的嬌美可愛。
他不懂她為何突有此怪異舉動,但見她終於一掃連日沉鬱的表情,忽然覺得花點代價換她一笑也挺划得來的。」
「阿麗,那玉璧是春秋時代的……」
水旖麗聽他一說,馬上使盡全力捧起那片兩尺高、浮刻有饕餮紋的玉璧,用力往地上摔成數塊。她喘氣興奮地問道:「怎……怎樣?」
他面帶微笑讚許她,「嗯,那東西都是這麼古舊了,砸爛就算了。」
「啊?」她怔住了,「你……你不生氣嗎?」
他搖頭,還建議道:「你呢?如果你還在生氣,那邊還有一個瑪瑙盤,摔起來聲音會更好聽喔!」
她又傻住了,「你……我不要摔了……好輕喔!」癱倒在榻上,跟著因自己的無理取鬧而忍不住發笑。
「笑?你砸壞我那麼多東西還笑得出來?」他佯裝出兇惡樣恐嚇她,「好了,現在你笑了,可不可以跟我說這陣子你在不高興什麼呢?」
「哈哈……你知道嗎?其實我並不需要那麼多昂貴的衣飾,我是想花光你的錢,然後把我自己變成比你有錢的人,可是沒想到卻讓你更有錢,所以我才生氣。」
聽完後,他先是橫了她一眼,然後便輕掐了一下她的鼻子,「你還敢不高興?要不是我本錢雄厚,可能現在就得去要飯了;哎,真是最毒婦人心,不行,要罰!」
她閃躲他呵癢的手指,「哈哈哈!不、不要這樣啦!」
他停止呵她癢,「是嗎?那換另一種。」說著打起她的屁股。
「喂,很疼耶!」她蹙起眉,踢腿抗議著。
達到懲罰目的,他停下手,改輕撫她富彈性的豐臀,忽然一道靈光閃過腦際,他想到一個妙招,「你的心夠毒,但是辦法太笨了。」
「我笨?我哪裡笨了?!」她不高興地抗議道。
「你一個人花當然沒辦法敗光我的家產,你應該多找幾個幫手來呀!」
「找幫手?對喔!我可以找奕妍跟寧寧……但也就只有兩個,還有誰?阿蘿我不喜歡她,阿紅她們也走了,嗯……我還能找誰呢?」
他假好心幫她出主意:「唉!說你笨你還不承認,奕妍和寧寧他們還不知道何時才能脫困,怎麼來幫你?」
「好,我笨、你聰明,那你告訴我,我該上哪裡找幫手?」
「嘿嘿,有句話說求人不如求己,所以啦!你何必去求別人?你生幾個『你的』小孩來幫你花『我的』錢不就得了?」
好像很有道理耶!她雙眸發亮,對這個法子挺動心的。
他的手滑入她的裙下,「如何?要不要先生一個試試?」
熟悉的快感已襲湧而來,她不自覺地扭擺起臀,邀請他的雙手做進一步的探索。
他的指腹停在她最敏感的蕊核上,問:「怎麼樣嘛!你不說,我可不幫你找幫手了喔!」
反正說不定她肚裡已經有了。「好。」她顫喘答著。
「那……我們順便在今年中秋成親好嗎?」他想趁勝追擊。
她伸臂攀住他,將他推倒在床上,「嗯!我考慮看看……」立刻用她濕燙的身體吞沒他昂揚的男子氣概。
「阿麗,你果然來賞牡丹了,真是給我面子。」楊放歌正要把美人攬入懷,但卻有人早一步把她摟走,害他大感扼腕,「呃,錢公子……這邊請。」
楊放歌自任導遊,嘴上假裝熱心介紹,眼睛卻在水旖麗身上轉個不停,「這是『霓裳紅』、那是『一拂黃』……」
雖知道楊放歌也對她虎視眈眈,可是,錢灝◆仍無法拒絕國舅爺的邀約,於是只好緊緊守在她身邊。
「阿麗姑娘喜歡哪一種?我讓人送去給你。」楊放歌乘機大獻慇勤。
她坦然回道:「我不要,這花又不能吃,我要來做什麼?」
這個軟釘終於讓他知難而退,剛好眾人圍上來要與水旖麗交換服飾心得,楊放歌便藉機走開。
聊了會兒,水旖麗腳下忽然一個踉蹌,錢灝◆連忙將她扶住,「怎麼了?」
她乘機把唇湊近他耳邊,「她們老問衣服、珠寶的事,好煩!我們回去好嗎?」
錢灝◆擰起眉,將她帶離人堆,「好啦!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場合,但既然來了,至少得見過主人再走才不會失禮啊!」
「哼!」她發起嬌嗔。
他左看右看,見沒人注意,便匆匆低頭啄吻了她一下,懇求道:「抱歉,拜託你忍耐一下嘛!」她忽然大膽地勾住他的頸子,窘得他連聲告饒:「阿麗,快放手!這裡不比苗疆,我們這樣……人家會怎麼想?」
她才不理別人會怎麼想呢!「你好過分,隨便拜託一下就要強迫我聽這些女人的無聊話!」
「那你要我怎樣拜託你?」他苦笑問著。
「這樣!」她踮起腳尖,熱烈地吻著他。
「呃、咳、咳!兩位……」王府康總管銜命前來,不得不上前打擾兩人的好事。
錢灝◆努力裝出若無其事,「什麼事?」
「國舅爺請大家去獸檻圍觀賞節目。」
「好了,他走了。」錢灝◆拉出身後的阿麗,「臉紅啦?剛剛的膽子都到哪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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