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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施玟]戰火勁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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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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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 03:16:3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2
        戰火勁女  施玟

      她喃喃祈禱著,子彈從她頭頂呼嘯而過,
  她這國際紅十字會的醫師
  來到終年內亂的塞拉耶佛,
  救人是很重要,
  可是被人用槍頂著可一點也不好玩,
  而拿槍指著她的叛軍首領,
  竟一邊搜身一邊挑逗她,
  害她魂都少了一半,
  不過他抓走她是啥企圖,
  居然是要她治病?!
  真傷她的自尊心,
  還以為他喜歡她哩,
  只是不知這出另版「戰地春夢」,
  還會演出什麼樣的精采劇情……


《 本帖最後由 絕對官僚 於 2010-4-1 03:2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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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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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 03:17:0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炮火攻擊下的塞拉耶佛,斷垣殘壁下一片民不聊生,這場內戰也使得她失去東歐特有的閒適與優雅,人性的貪婪在這裡發揮到極致的可悲。

    東方嬙一身勁黑的穿梭在破瓦屋巷中,不停尋找等待救援的傷患。她是國際紅十字會的醫師,一位總是為脆弱的生命掬一把淚水的東方女孩。

    今天,戰火稍歇,讓她得以放緩老是急跑的步伐,也給她有機會用不一樣的眼光好好的審視這個城市。

    街頭的行人以不友善的眼光直往她身上招呼,但東方嬙早以習慣,因為她的東方面孔、東方身材,再加上極「東方」的姓名,總而言之,她渾身上下給人的感覺就是很中國,在這歐洲白人世界裡,東方嬙是特殊的,而她對四周投射的目光也早已學會視而不見。

    「小姐,救救我……」一雙浴血的手搭上東方嬙的腿,地上躺的小女孩嘴裡說的是不純正的英語。

    憑著救人的本能,東方嬙不假思索的彎下腰扶起小女孩,她心想也許是她肩上的紅十字背包已經告訴別人她的身份,但她無暇顧慮太多,只曉得救人第一的使命。

    稍不留意,一顆子彈朝她的頭頂招呼過來,東方嬙本能的往地上趴去,順勢將小女孩壓在身下。

    「該死的!」她喃喃的用中文罵出。

    東方嬙單手環抱住小女孩,奮力的往牆角匍匐前進。

    保命第一是最先躍人她腦海的念頭,但身下的人卻是她的阻礙,她想放棄,但礙於她所立下的誓言,因此就算把命豁出去不要了,她也不會放棄任何一條可救之人的性命。

    「聖母馬利亞、耶穌基督、上帝、阿拉、觀世音菩薩、聖母娘娘救救我們吧!我還年輕、還沒結婚,大好的生命還在等我……」東方嬙喃喃求遍她所知道的眾神,只差沒把祖宗八代一一請出來拜託。

    無奈的是,機關鎗的子彈人匣聲響與她祈禱的聲音同時響起,刷白臉的東方嬙生平第一次有種欲哭無淚的悲哀。

    她相信她身下的小生命同她是一樣的害怕,因為她可以明顯感受到那小小身軀的顫抖。

    東方嬙鼓起勇氣,抬起頭眼神對上用槍指著她頭的人,那一眼,讓她終身都忘不了,甚至還讓她後悔放棄在台灣優渥生活不過跑到這裡來,只為了想要解救蒼生的傻念頭。

    「起來。」那男人褐髮褐眼拿著槍敲打一下她的額頭,但他用的語言不是她所熟悉的英語,而是意大利文。一時間,東方嬙眨眨眼,不太能弄清楚狀況。

    「起來!」這回他在話裡多加了命令,東方嬙立刻明瞭他的意思。

    叛軍的字眼馬上跳人她的腦中,她放掉手上的小女孩,高舉雙手一躍而起。

    「我是紅十字會的醫師。」在背過身的同時,她迅速報出自己的身份。

    褐髮男人顯然不理會她的叫嚷,逕自將她推到牆邊,分開她的雙腳準備搜身。與他同夥的人見狀馬上興奮的高呼著。

    「老大,咱們遇上一位東方辣妞了!」閃到東方嬙身旁的男人垂涎著口水,滿臉色慾熏心的橫肉讓人作嘔。

    東方嬙聽得懂他們之間的對話,她對意大利文並不陌生,只是不太會講而已。

    她盡可能的保持臉上的平靜,裝作不懂他們在講些什麼,她知道自己的底牌亮的愈少對她愈有利。

    一雙男人的大掌從她的胸部開始探索,嚇得東方嬙差點尖叫出聲。

    哦,該死的,他怎麼可以!她不是表明身份了嗎?她嚇得不知該如何應付。

    男人的氣息噴上她的面頰,他的手在她高聳的胸脯上停留過久,再加上他的貼進,讓她的呼吸不禁急促起來。

    「我是紅十……」東方嬙再次表明身份,卻被那雙滑動的手給制止住。

    「要活命的話就給我安靜點。」男人這回終於好心的用英語命令她。

    「我……」該死的他,該死的狀況,她想,她的清白八成要埋葬在這個該死的地方了。

    過分挑逗的手只停駐在她盈盈可握的纖腰上數秒的時間,然後馬上向她圓翹的臀移去。

    狼嚎聲頓時四起,被羞辱的紅暈逐漸在她臉上泛開來。

    「你……過分!」咒罵的聲音多半是惱怒,東方嬙開始痛恨這種被動的情況。

    「你該慶幸是我親自搜你的身。」男人低沉暗□的嗓音親暱的黏貼在她的耳旁,重重的呼進她耳朵裡,「要是讓那些急色鬼碰了你的話,恐怕不是摸摸就作罷。」

    他的大手親密的探進她放置證件的褲子的後口袋,把皮夾給抽出來,迅速翻閱檢視。

    「原來你沒騙我。」他含住她的耳珠,「sare,很好聽嘛,很適合你。」他繼續向下看去,嘴上原本譏笑的嘴角上揚幅度更大。「台灣?那是哪裡啊?小姐,難道你大老遠的跑來這裡解救別人的家園啊?」

    「你管我!」東方嬙被惹毛了,像頭母獅子般的說,「我不像你們一樣,如此的沒人性。」語畢,她忍不住想替自己喝采。心想,好啊!東方嬙,命都快沒了還可以回嘴,不錯嘛!

    男人的嘴角馬上下沉,「沒人性?要是你見到那些政府軍隊是如何鎮壓老百姓的時候,你再來批評我們。」

    政府軍?!她疑惑的問:「你是反抗軍的人?」

    「誠如小姐你所言,我是反抗軍的人沒錯,不過我可不承認我們沒人性。」

    他把東方嬙翻轉過來面對他,男人修長的雙腿立刻貼進她被岔開的腿中。

    「我倒要讓你看看、嘗嘗什麼叫做沒人性。」他話一說完,堅毅的薄唇也跟著覆上她驚愕的唇上。

    「嗚……」她咿咿呀呀的想尖叫、想大喊,更想一口咬下他的唇,只是當她一啟貝齒,男人粗暴的舌頭立即探進其中。

    唇齒相依的感覺東方嬙不是沒嘗試過,但如此誘出她慾望的一面,這卻是第一回。

    她被高舉起的背部抵住牆面,細長的雙腿被拉上圈住男人堅硬強壯的腹肌,他向上磨蹭她。

    但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被他放回到地上。

    「瞭解了嗎?這只是其一罷了。」他朝一旁已經快奄奄一息的小女生努努嘴。「不過我要是再不讓你救她的話,恐怕我真要被你記恨一輩子。」

    她被放倒的身軀癱軟在地上動也不動,只是呆呆的看著他離去,過一會之後,她才清醒些。

    「你的名字?」她先是在嘴裡小小聲的問自己,忽然放大聲,對著他的背影大喊,「你的名字,告訴我你的名字!」

    正準備跳上吉普車的男人忽的回過頭,對她投以足夠迷眩人的難解笑容。

    「Ken,我的名字叫Ken。」他舉起東方嬙的皮夾,送她一記飛吻,接著揚長而去。

    「Ken……王,意大利文是「王」的意思,真的名副其實的「王」。」東方嬙喃喃自語著,過了許久她才想起自己原先的使命。

    她顫巍巍的撐起發抖的腳,硬是半拖半拉的走回去背起小女孩。

    她回首朝Ken離去的方向眷戀的望去,她不瞭解自己的心為何會隨著他的遠揚漸去的身影而感到失落。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

    「肯,你幹麼放了那個妞啊,那麼火辣的東方妞,嘖,浪費啊!」隨著桑肯一道外出巡查敵方的順高猥瑣的賊笑道。

    「她是紅十字會的人,不是我們惹得起的。」桑肯閒散的擦著隨身槍枝,對手下的不滿不以為意。

    坐在桑肯大腿旁的寶拉,對順高的話她警覺的瞇起化著艷麗紅妝的雙眼。

    「哪個妞啊?我見過嗎?」她小心的控制語氣裡的酸氣,以免惹惱桑肯。

    「寶拉你沒在現場實在太可惜了。」蹺高腳放在桌上的胡佛是小隊裡的副首領,野心也是最大的。「那個東方妞渾身帶勁,就連咱們的肯都著迷,當場和她來上一腿。」

    「是啊、是啊,」順高附和的說道,「看得我都熱血沸騰,直想一親芳澤,只可惜老大放了她。」

    「這叫讓到嘴的肥鵝給飛了。」胡佛再補上一句。

    寶拉是個藏不住心思的人,她臉上不但有明顯的嫉妒,更飄散著醋味。

    「肯,她到底是誰?」她嬌嗲的一手搭上桑肯的肩頭。

    「不甘你的事。」桑肯冷俊的臉絲毫未變,他推掉她的手。

    「肯!」寶拉噘起豐厚的下唇,不敢相信桑肯會如此待她。

    桑肯對她可是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念頭,他將椅子一蹬的起立轉身離去。

    「桑肯!」寶拉氣瘋了,踩著細高跟鞋的腳不悅的跺著。

    他根本視而不見、聽而未聞的掉頭就走。

    寶拉氣紅臉,他竟讓她面子掛不住,不禁氣得全身直發抖。

    「寶貝。」胡佛的臉邪邪貼上她的左頰,「想知道那女娃的身份嗎?」他的手罩住她未著胸衣的乳房上。

    急著要知道那個女孩來歷的寶拉連忙點頭。

    「很好。」胡佛滿意的察覺她挺起的乳峰。「來找我,今晚,只要你可以滿足我的話……我還可以帶你去找她。」

    寶拉根本不在乎今夜她的腿是為誰而開,只要可以達到目的,誰要她都可以。

    她只恨桑肯從來就不願對她好些,他的冷讓她傾心不已,所以她也以得到桑肯的青睞為目的。

    她發誓她要不擇手段的得到他,就算要她殺掉情敵也在所不惜。桑肯啊桑肯,等著嘗嘗她的熱情吧!

    ************

    桑肯獨自坐在斷壁上對著星空冥思,東方嬙皮夾裡的個人照已被他取出,放在離自己心窩最近的衣袋裡,這種前所未有的行為,他自己也解釋不出來。

    東方嬙明媚的臉浮在半空中,一副無辜受害者的表情深刻在他腦中。

    Sare……這可愛的名字配上她可愛的臉蛋,他一想到東方嬙既嬌且羞的神情時,就忍俊不住的笑出聲來。

    也虧她會有如此雄心大志的跑到這裡來救人,不過說真格的,他對「台灣」在哪裡也不太清楚,只約莫知道那好像是在太平洋上的一座小島。

    伸出舌頭,桑肯彷彿意猶未盡的舔著下唇,他倒是意外的發覺東方嬙也有埋在其內心裡的熱情。

    喔,對了,她的身材還不是普通的嬌小,他可是清楚的記得他必須把她抱起來,她才有辦法用腳圈住他的腰際,不過她身材之好,的確讓男人熱血沸騰,就算是神父恐怕也會被她撩起慾望。

    尤其是他自己吧!桑肯自嘲的想著,因為他光是回想與她紅艷櫻唇相吻的那幕,他就開始後悔沒把她強行帶回來,這樣他至少現在也有個發洩的對象,不至於飽受慾望之苦。

    思緒及此,念頭一轉,桑肯又把放在胸前的相片取出,東方嬙對著鏡頭巧笑倩兮的嬌俏模樣重新躍人他的眼簾。

    桑肯發覺自己的嘴角上揚時也不覺訝異了,他許異的是,原來自己還有微笑的能力。

    他瞇起眼看著相片裡的她,她長髮及腰卻整齊的紮成一條長長的麻花辮,黑白分明的眼眸恰如主人有著愛恨分明的脾氣,看來她十分酷愛黑色,早上的她是全身黑,而相片裡的她也是一樣。

    他覺得黑色不太適合她,那太深沉了,他認為像白色那種粉粉嫩嫩的顏色,抑或鮮明的紅色才適合她,因為粉白代表純潔,恰如他唇下的青澀;紅色的熱情宛若她圈住他時不自主發出的嚶嚀,也許她自個兒還不自

    知,但他卻是真真切切的聽到了。

    忽然他的耳朵敏感的豎起,桑肯迅速的收拾好東方嬙的相片,頭也不回的就直呼來人的名字。

    「順高,有什麼事?」他的聽覺是一流的,光聽足音便可判斷來者何人。

    順高收斂起一向玩世不恭的神情,取代的是認真的表情。

    「胡佛和寶拉。」他簡潔的說道,但語氣裡藏不住對他們的不屑與鄙視。

    對順高的好意,桑肯只是拍拍他的肩,一笑置之。

    「肯,拜託你不要老是……」順高的語氣稍稍提高,顯示出他的不滿。

    桑肯嘲弄的打斷他的話。「老是怎麼?無所謂是不?寶拉對我而言什麼都不是,她愛上誰,我管不著。」

    「不要故意扭曲我的話。」順高又把聲音提高半階。「你明知道我指的是什麼,那個東方女孩,肯,你的意圖太明顯了。」

    順高的話,讓桑肯半瞇起褐眼。

    「不准動她,這是命令。」他的語氣警告味十足,也不經意的流露出他的在意。

    「我擔心你的就是這個。」順高把手搭上桑肯這好哥兒們的肩上。「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這就是順高,總是用色迷迷的外表遮掩住深沉的心思,不知情的人總討厭他的毛手毛腳,總稱他為「好色的東方豬」,可是一旦他認定是他的朋友後,他所付出的,永遠超乎可以想像的地步。

    「謝了朋友,我自有分寸。」桑肯難得的道謝對順高而言滿受用的,他頓了一下,又說道:「順高,你是越南人,那你知不知道台灣這個地方?」

    順高瞭解的點頭。「那個女孩的國家?」

    桑肯丟給他一記「你在廢話」的眼神。

    順高清清喉嚨,似笑非笑的強壓住想爆笑的說道:「台灣就是在中國大陸東南沿海的一個小島,在歷史上曾屬於中國,但她有自己的政府、獨立的主權,不過在外交方面,她都是自稱為中華民國。那裡最出名的除了人民的消費能力之外,就數半導體等等有關電腦的產品。」

    對他一長串言不及義,沒有重點的回答,桑肯送他一個衛生眼。

    「只要你告訴我,台灣在哪裡,你跟我廢話這麼多幹啥。」不過也多虧順高,桑肯這才知道東方嬙出身的台灣與他手提電腦上的產地Madeintaiwan,是同一個國家。

    順高聞言呵呵大笑起來,他輕壓笑出淚來的眼角,撫住肚皮說:「她真的迷住你了?」

    「也許吧。」桑肯淡然的說,不願太快承認。

    順高丟給他一個「你別再否認」的眼神。

    「總之你要小心寶拉就對了,」順高語重心長的說道,「女人心,海底針,她愈是得不到你,她的報復心就會更大,倘若你不要那個女孩倒罷了,可是一旦你對她的意圖被寶拉知曉,那你就得多擔心她了。」

    桑肯重重歎口氣,明瞭的點頭。「寶拉的事,我會多留心些,不過胡佛那裡,就需要你多留意。」話不必講白,有默契的人只消點頭便可相互會意。

    「放心好了,我會的。」順高答應道。

    兄弟倆就這樣並肩坐在那,一同享受難得的寧靜夜晚,沒有殺意,只有各自的滿懷心事。

    ************

    東方牆不敢休息的坐在她救回的小女孩的病床床沿,她知道今晚是這小生命的危險期,若是可以清醒,甚至退燒的話就能平安,可早若渡不過這個難關,東方嬙不敢想像後果。

    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對一個稚齡的女孩下如此毒手?她的腦海立即浮現一張炫惑她的臉,Ken那似笑卻冷硬的嘲弄臉龐,讓她迅速搖首。

    不,他不會是冷血的殺人魔。她不知自己為何如此肯定,但心底就是有個聲音明明白白告訴她。

    東方嬙一想到他,就忍不住滿臉紅暈,因為白天的那一幕實在太……放蕩,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有那種熱情。

    那時他的唇親密的佔有她的,挑逗住她當時所有的感官知覺,讓她無法思考.忘了自己身在何處,更忘了自己的使命,害得一條小生命差點因她的疏忽而失去。

    「嬙?」跟她一道前來塞拉那佛的都伯不聲不響的走到她身後時才開口叫她。

    東方嬙連忙藏住自己臉上的心事,抹抹臉,沒有回頭看他便直接開口問:「有事嗎?」現在已經半夜一

    點,都伯沒留在宿舍,卻跑到醫院來,她知道他是故意挑這個時候來找她問話的。

    「我想知道你今天發生什麼事情。」都伯挑明的說道,他從來沒隱藏過他喜歡東方嬙的事實,所有有關東方嬙的事他都想知道。

    「還不是做例行公事,看看這、看看那的,然後就撿回這個小女孩。」她跳過任何有關Ken的事,基本上她是認為沒必要讓他知道,於是乾脆避掉不說。

    「你有事瞞我。」都伯是個金髮藍眼的美國人,有優越的白種人特性,他認為他看上她是她撿來的運氣,所以常以她的男友自居。

    「我有事瞞你?」東方嬙輕笑道:「都伯,依職權我應該不必事事都向你報告吧?」她故意用官階來壓他,而非搭檔的身份反問他。

    「嬙,你該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他語氣已略有不悅。

    「我該知道什麼?」她把他拿來與Ken做比較,她真的是不喜歡他如橡皮糖般的黏人。

    「我愛你的心吶!」都伯怕別人不知他的熱情,急切的把手搭上她的肩膀。

    以往的東方嬙都當他的舉止是兄弟般的舉動,鮮少會把他的手推開,但今晚顯然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閃身站起,冷然的眸子不帶感情的揚起與都伯對上。

    「請不要把手放在『我』的身上。」她刻意強調「我」這個字。

    都伯因她的話、她的動作吃驚得呆愣住。「嬙,你到底怎麼了?以前的你不會拒絕我的。」都伯不解的低喊道。

    「我本來就是這樣,從來就沒變過。」她語調多了分嘲弄。

    「昨天的你不是這樣。」他無視她的否認,她昨天還和他勾肩搭背的一道吃飯聊天。

    「是嗎?」東方嬙嘴角常沁的笑意不在,她諷刺的說:「好吧,你想要答案我就給你一個,我心情不好,你滿意了嗎?」她輕壓鬢角,頭開始有點疼。

    都伯捉住她揉額頭的動作,迅速的握住她的手,關切的問道:「頭疼?」

    被他握住,東方嬙就算想抽也抽不回來。

    「你……」她不想被他鉗住,可是他的手卻更加用力的握住。

    「我是關心你,嬙,你忘了我們是好拍檔?從美國到這塞拉耶佛。」他強調他們的關係匪淺。

    他這句話有效的制止住東方嬙的掙扎,他滿意的看到她軟化下來。

    「我好累,」她輕輕推掉他的手,而非蠻力的掙脫。「每天都得看到那麼多無止境的殺戮,看到我都心寒,害怕哪天會輪到我也橫死街頭。」

    她講的都是打從心底的害怕,而不是只因為今天白天的事而心有所感。

    「我不曉得,」都伯霸道的旋過她的身子正對他。「我以為你是打不倒的女超人。」

    她不喜歡他身上古龍水的味道,她又想起Ken獨有的香皂味來。

    「都伯,別這樣,若讓別人看到了會不好。」她推托,想辦法讓自己與他的距離拉開。

    「我不在乎。」都伯以她無法想像的蠻力強摟住她。

    「我在意他人的閒言閒語。」東方嬙這次的理由讓都伯接受。

    「我等你。」都伯自認東方嬙只是害羞,所以同意放開手。「我願意等你敞開心胸,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

    東方嬙強忍住送他一個衛生眼的慾望,只想要早點脫離讓她作嘔的味道。

    「都伯,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她擠出一抹牽強虛假的微笑,「可不可以請你……」

    「當然。」都伯彎腰將黏濕的唇印在她的腮上。「你不要把自己累壞了,真的太累、想休息的話就打電話給我,我會馬上來接替你的。」

    東方嬙忍住猛擦拭臉頰的慾望,硬是將嘴角的笑容定格在仰角三十度的位置,她柔順的點頭,再用更柔順的聲音答應他。

    都伯邁著驕傲自大的步伐回宿舍,他對於東方嬙的態度可是滿意到極點,因為那正好滿足了他自負美國佬的特質,不過她的激烈反應他沒看到,要不然他八成會捧心難受好一陣子。

    東方嬙在他的後腳跟離開病房門檻的時候,立刻衝進房內一隅的洗手間,拼了命的把水往臉上猛潑猛洗,

    只為了想沖走那種嘔心的濕滑感。

    過了好久,她才慢慢減緩手部的動作,抬起佈滿水滴的臉往牆上的鏡子望去。

    她是怎麼搞的?以前她都可以把都伯故作親密的小動作當成白人的習慣,所以儘管她再不喜歡,她也不至於產生洗刷的劇烈反應,但自從她遇上Ken以後,許多她不在乎的事都變得計較起來。

    東方嬙眼眸迷離流轉,她在略嫌髒污的鏡裡似乎看到白天的那幕。

    她恍惚的伸出手輕觸玻璃上的倒影,鏡裡的人紅唇微啟,她整個人的情緒霎時掉落至不同的時空。

    她看到自己被強押在牆上,密密的被挑逗著,她的知覺、她的感官全在一瞬間被那男人挑起。

    「Ken……」她喃喃低喊那男人的名字,對自己的慾望控制不了,卻也沒有想要制止自己飛揚的遐思。

    床上小女孩的呻吟讓她抽離思緒清醒過來,東方嬙重新打開水龍頭潑灑燒紅的雙頰,試圖減低一些燙紅的腦袋。

    她折回病床邊,用略微發熱的手貼上小女孩的額頭,因退燒而轉為冰涼的小臉頰有效的降低她手上的熱度。

    她鬆了口氣,感覺全身緊繃的壓力全數鬆懈下來,東方嬙知道她救回一條寶貴生命。

    她放鬆的坐在床沿,幫小女孩拉好被單。

    一天的紛擾與忙碌在道時候總算可以全都卸掉,她這時才驚覺到自己不是聖人,不能獨自拯救這個病態世界,孤寂也在此時突然間找上門來。

    她決定有人來接班的時候撥通電話回家,家中時常有的打鬧嬉笑聲在這種夜裡分外令人想念。

    她們好不好?東方嬙想著其他姐妹們,父母過世得早,使得她們四胞胎姐妹的感情特別的好。

    東萬幸與康哥是不是一樣時常鬥嘴吵架?

    東方始還是在拈花塢當她的工讀生嗎?她時時掛在嘴上的花花大少是不是真的對她有意思?

    最後就是讓自己最憂心的東方嬪,她一個人帶著寶寶在人生地不熟的法國討生活,不知是否吃了苦、受了委屈卻不敢說。

    東方嬙每每思念各奔東西的姐妹時,嘴角都會不自主的沁著微笑,她臉上的恬靜全落人躲在門後陰影處的高大男子的眼中。

    桑肯在潛入這家屬於聯合國的醫院時還搞不清自己的目的,但在見到她之後,他才知道自己戀的是誰。

    他早在那個親密摟抱她的男人之前就來了,所以他們之間的對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剛開始他真以為東方嬙與那男人的關係匪淺時,他差點抑制不住的想衝上去,把那男的大卸八塊,可是隨即她表示出的推諉又差點沒使他樂上天,呵,原來他們只不過是個搭檔嘛,是那個男人投自知之明的死纏住她。

    不過這也不能怪那男人啦!誰教東方嬙那一副楚楚羸弱的模樣,總會引起男人的強烈保護欲,像他桑肯就是個鐵錚錚的例子,他還不是差點當街就強要了她。

    桑肯忽然間十分嫉妒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她可以得到東方嬙全心的照顧,他相信天底下已經找不出第二個像他一樣變態的人,竟然希望自己是個病人,就只為了得到那些柔軟無骨的手輕柔的撫慰。

    他決定今晚不要再去騷擾她,暫時他先放過她,讓她有個好眠。

    他在她疲憊至極,趴在床沿邊打盹後,靜移至她身旁脫下外套,覆上她裸露出的肩。

    他棲身彎腰,在她頰上印上他的吻,在他抽身站直的同時,東方嬙臉上浮起一抹淡笑。

    她以為自己在作夢,夢到白天的魯男子又闖人她的夢境裡偷香。

    在桑肯轉身離去的剎那間她輕吐出一句夢囈。「ken……」她滿滿的幸福全在簡單的單字裡表露無遺。

    桑肯笑了,今天他所露齒的笑加起來比過去一整年還要多。

    曾經他以為自己失去的能力不會再回來,「笑」對他而言也頓時成了奢侈的面部表情,但今天他的世界卻不一樣了,多了一個天使飛人他乾涸已久的生命裡。

    他無法預知未來,但他可以想像生命裡多了一位會飛的天使那種情景,或許許多事都是不可知的,可是他卻清楚知道自己不會放棄爭取東方嬙的機會。

    一個是殺人如麻的機器,另一個卻是矢志救人的天使,奇妙的結合不知會撞出什麼樣的火花,沒有人敢預

    測,但他相信不會是平凡俗套的故事便是。

    他不會讓東方天使從自己手中飛走的,而東方天使的心也只能被他霸道的佔領,他甚至會不惜貼上「生人莫近」的標紀。

    桑肯帶著笑容愉悅的離去,未來的路尚有許多荊棘等著他揮劍去除,但他不會隨意放棄東方嬙。

    因為誰教他是桑肯,一個專愛惹麻煩、卻又愛處理麻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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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 03:17:2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身著一襲黑色勁裝,桑肯面無表情的直蕩前方。

    胡佛以這次轟炸計劃負責人的身份對大伙解釋此行的目的與目標。

    「我們這次的行動以這裡為主要轟炸地點。」他長長木棍一指,眾人的目光立刻落在棍尖頂上。

    桑肯的兩道濃眉立刻蹙緊黏在一塊,他清楚知道胡佛是有心的針對他而來,因為胡佛所指的位置,恰好是東方嬙所服務醫院的對面建築物,也是執政黨的政府軍所屬的炮軍軍營所在地。

    「胡佛,那裡離聯合國的醫院未免太近了些,似乎有違我們的原則。」順高率先提出疑問。他那如鼠的小眼對上桑肯變黯的褐眼,明白問題癥結所在。

    「這樣不是正好,」寶拉一反常態的沒有挨著桑肯而坐,相反的,她今天倒是十分規矩的坐在自己的椅子

    上。「他們有人不小心被炸傷了,還可以馬上送醫急救,多好啊!」她語帶暗諷的對桑肯說道。

    桑肯仍舊不語,他兀自沉思在自個兒的世界中。

    「肯,你意思如何?」順高沉不住氣的問道。他不瞭解桑肯心裡在想些什麼,可是他知道那間醫院有誰在裡頭。

    「上頭知道這事嗎?」桑肯終於打破沉默的問。

    「隨我高興。」胡佛答得乾脆,也意有所指的說:「這事有我主導,至於你嘛……上面的要你聽命於我。」

    關於這點,胡佛倒是很感激寶拉這個婊子,要不是她的嫉妒心起,他也不會在小隊裡這麼快就取得這次行動的領導權,看來他可得好好的、重重的答謝她才是。

    桑肯承言,眉頭蹙得更緊了。他明知事有蹊蹺,甚至是直衝著他而來的,但他也無力阻止,因為那是上頭的意思,就算他再怎麼抗議、反對,都是無效的。

    看來他真的要對胡佛更防著些,以免落人陷阱而不自知。

    「喔,是嗎?」他隱藏住滿眼的問號,作出事不關己的表情,簡單的表現出自己的無所謂。

    胡佛反被他的無所謂和不在乎的調調給弄擰了好心情。

    他不滿的冷下臉來。「桑肯,我一向敬你是先進,更當你是大哥、是老大,可是這件事可是我決定?我說了算。」胡佛不安的警告道:「我希望你能全力的配合,要是你被我知道你有貳心,小心我向上頭告你一狀。」

    桑肯回給他的反應是站起身,然後慵懶灑脫如大貓般嘲諷一笑。

    「您的命令,小的悉數收到,」他嘲弄的向胡佛一鞠躬。「倘若我桑肯做事不牢靠,還渴望您的大德大量,放我一馬。」

    他的話尾在他離開這間斗室的同時畫下句點,而胡佛則是快要被活活氣死。這個該死的、天殺的傢伙,就不要被自己捉到把柄,要不然,一定會給些點顏色瞧瞧,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瞧不起自己。

    寶拉用安撫性的眼神強迫胡佛稍安勿躁,因為她有的是辦法對付桑肯。

    她與胡佛是各取所需,一個要的是男人的性,一個則是男人的權力,而性和權力一向都是顛覆世界的雙刃

    刀,一旦被開啟,沒有見血是無法回劍鞘。

    於是一場陰謀展開,勝負尚難下定論,可是死傷卻是難免的。

    ******☆☆******

    桑肯鼻樑上架著深色墨鏡,讓原本就有些深沉與灰黯的臉龐,益加讓人感到冷酷氣質。

    「肯!」寶拉搽上鮮紅色指甲油的手扯住桑肯的衣袖,阻止他跳上吉普車。「我可以幫你的。」她那紅艷厚唇暗示性的微張。

    桑肯連回應她都懶得回應,嘴角一垮,便繼續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

    「桑肯。」她氣憤的直跺腳,「你不要以為我不曉得那個女孩是誰。」

    如果她想讓桑肯更厭惡她的話,那她很成功。他冷冽的斜睨她一眼,寶拉立即沒來由得發起顫來,因為那個斜睨雖隔著深色鏡片,但她卻深深感覺到他的警告。

    「我想你還有許多事搞不清狀況。」沒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從桑肯的薄唇吐出。「我是不受任何威脅的,如果你有膽動她的話,後果請自理。」

    被人捧在手掌心順服慣的寶拉,曾幾何時在男人眼裡變得如此低賤?她不甘心。

    緊咬住下唇,她眼睜睜的看著桑肯在羞辱她以後揚長離去。

    她對著絕塵而去的塵埃揮拿大喊,「桑肯,我就不相信我得不到你!」

    女人的愛通常在得不到青睞後轉成恨。寶拉的恨火不單單只對著桑肯而生,她把滿腔的恨意轉到無辜的東方嬙身上。

    她恨那個不知名的黃皮賤人如此輕鬆的擄獲他冰封的心,可恨的他無視她甘願為他屈身在這種殘破的地方,想她好歹也是解放軍頭頭的女兒,要什麼沒有,要什麼樣的男人會得不到?但她就愛桑肯一人。

    桑肯的冷讓她著迷。

    桑肯築起的高牆,她誓言打破。

    桑肯精壯的體魄更是她日夜垂涎的目標。

    寶拉相信終有一天她要讓他甘願為她除去冰封的偽裝,她更相信愈冷的男人在床上愈熱情。

    她要他心神蕩漾全是因為她寶拉而起,而不是一臉蠟黃、身材干庸的小女孩。

    她要他,無論要踩過誰的屍體也全不在乎。

    寶拉發誓,若她得不到他,那麼她便會只手摧毀一切,因為她是塞拉耶佛的夜撒旦,是不容有任何失敗的撒旦!

    桑肯,咱們走著瞧!她在心中暗暗的說。

    ******☆☆******

    東方嬙拉攏身上不知打哪來的麂皮外套,濃濃的男人味充斥她的嗅覺感官。

    是他的吧?東方嬙心想,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身上的外套是他昨天穿的,但怎麼會跑到她身上的?她怎麼會被這套覆上卻不知道,八成她真的太累了而睡死,才會不知道他潛進醫院。

    潛進醫院?!東方嬙為自己選用的字眼而失笑,因為醫院是人人可自由進出的地方,就算是反叛軍的人,也可以不受拘束的進來。

    「嬙,你怎麼還在發愣,該走啦!」都伯熟稔的把手放到東方嬙肩上,使勁一拉的把她帶人懷中。

    她一驚,眼睛不自主的向左右投來的曖昧眼神瞄去。

    東方嬙輕喟,不安的扭動身子。「不要這樣,我不喜歡。」她冷聲警告說道。

    她知道自己拒絕他不單單怕透了他人的瘋言閒語,那個理由現在已經太薄弱,她現下害怕的是,都伯的舉動會被Ken看到,她總覺得ken那雙內斂深沉的褐眼,無時不刻的監視她。

    都伯還把她排斥的反應當作是孩子氣的逃避,所以他聳聳肩,無所謂的攤攤手。

    「OK、OK、如果你只想當個地下情人,我也無所謂。」他自認自己是個瀟灑情聖,她只是不好意思公開他們的關係罷了。

    「懶得理你。」她用中文喃喃的說。她對都伯自以為是又自大的行為當瘋子亂吠,更不願當街與他拉拉扯扯的免得丟臉。

    東方嬙對自己生氣,氣自己做事不幹脆,為何不一次挑明拒絕他,現在反而讓他對自己採取死纏爛打的磨功,也使自己陷入兩難的田地。

    她氣惱的一個使勁,把外套的拉鏈拉到下巴處。

    東方嬙的動作讓都伯眼尖的發覺她身上的皮衣眼生得很,而且款式一看就知道是男裝。

    「嬙,這件外套怎麼從沒見你穿過?」他們從美國共事,然後再來這裡也有三年的時間,她所有的衣服除了黑色上衣、黑長褲外,就沒第二種樣式出現過,那豈不是代表她有愛人了?警覺自己可能有情敵的都伯不敢置信的等著她的答案。

    東方嬙慣有的一致表情在聽到都伯氣急敗壞的問題後神色一黯。

    「我沒必要隨時報告我的行蹤吧!」繼昨夜後,她再次在語氣裡摻進不悅的不耐。

    「這三年來,你一次都沒有離開過這裡,」都伯的口氣像極了捉到妻子紅杏出牆的妒夫。「那你如何在這種貧瘠的地方,買到愛馬仕的皮衣?」他尖酸的說道。

    愛馬仕?東方嬙暗自吃驚。她是沒注意到外套的品牌,但若假設這皮衣真是Ken的話,一位反叛軍人怎麼買得起愛馬仕?

    藏住滿臉疑惑問號,東方嬙甩掉都伯的箝制。

    「我們之間需要坦言嗎?」她嘗試控制好情緒,她討厭自以為是的男人。

    「你是我的女朋友,關於這點,我想大家都很明白。」都伯故意大聲說出,巴不得所有人都聽到他的話。

    「我不希望破壞我們之間的搭檔情誼。」她感到頭又開始隱隱作痛。

    「嬙……」

    桑肯覺得他看的笑話看太多了,一天之內無法消化過多的不好笑笑話。他手插進褲袋,閒散的從牆角踱步到東方嬙的身旁。

    「Sare,很高興你還穿著它。」桑肯輕鬆的插入快要對峙的兩人中間。

    「Ken……」東方嬙不可思議的低喊,她沒想到會這麼快再見到他。

    難得的紅暈染上她雙頰,為她蒼白的臉多添一抹紅彩。現在她不但身上沾有他的味道,就連鼻息呼吸進去的也全是他。

    桑肯霸道的摟住東方嬙,將她只及他胸膛的嬌小身軀貼住他,他想得沒錯,這可愛的女孩真的一如許多東方人般,屬於偏矮那型。

    「嬙,他是誰?」都伯眼紅東方嬙對他冷之又冷,卻讓一個連他都覺得陌生的男人如此親近她。

    「我是她的男人、愛人、情夫,隨你想怎麼看待我

    與Sare的關係,我們都無所謂。」桑肯邊說還邊親暱的輕撫她的髮絲。

    東方嬙的反應更直接了,她整個人偎進桑肯寬闊結實的胸膛。

    其實她是因為不想直接面對暴怒的都伯,再加上桑肯手上的強制壓力,所以只好順勢把臉貼近他。

    事實上都伯的反應與暴怒也相去不遠了,他額上青筋直冒。「嬙,望告訴我這個人是在瘋言狂浯!」他狂吼,再也顧慮不了什麼狗屁風度,不理會他人的閒言閒語,只想確認眼前所見都不是真的。

    東方嬙說不出話來,地只能無助的望了桑肯一眼,那一眼,包含太多無法說出口的話。

    「希望你以後放尊重點,Sare是我的人。」桑肯再次霸道的宣示,惹得都伯更是氣紅眼。

    都伯狂暴大吼,「嬙,我只要你一句話,一句話就好。」猶不死心的他尚在做有如垂死前的掙扎。

    「對不起,我……」東方嬙終於說話。「我沒有意思要傷害你,但是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

    「好一個勉強不來,」都伯忿忿的說,「如果你真的不肯接納我,那你又何必對我虛情假意。」

    「我沒有!」這回東方嬙的聲音變得大聲又肯定許多。「我一直都在提醒你、告訴你,我只把你當成我的瞎檔、好友,是你不肯接受的。」

    明知她說的是事實,可是都伯深深覺得受辱,尤其他們彼此的聲音都頗為大聲,來往的人不論認識與否,都拿笑話在看他,他哪裡比不上她身邊的男人,為何她就是不肯接受他的感情?

    「你沒有!你一直都在虛應我,讓我誤認你的蛇蠍心。」都伯在極度憤慨中把問題推給東方嬙。

    東方嬙被他的話打得瑟縮一下。

    感到她的瑟縮,桑肯決定要站出來保護她。原本他是打算讓他們請清楚,所以才會任憑都伯對東方嬙的尖酸言辭,可是事情的發展超過他的設想,他沒料到眼下這位美國人的舌頭會如此不饒人。

    「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桑肯與生俱來的霸氣在一瞬閒顯露無遺。

    「她是個蛇蠍……」都伯的話還來不及說完,他的腹部便遭受到重擊。「嗚……」

    桑肯在他開口的剎那間放開緊摟住東方嬙的右手,快、狠、準的往都伯的腹肌揮下拳。「有種的話,你再

    給我說一遍!」他沉下臉來,拳頭尚抵在都伯身上。

    東方嬙嚇愣住,第一次有人為她出頭,可是這般的暴力行為,也不是她樂見的。

    「住……手!」她的聲音小如蚊蠅。因為體型比都伯壯,更比都伯高上半顆頭的桑肯又是一拳揮打在都伯的鼻樑上。

    不怕死的都伯還未得到教訓,他依舊挑釁的想侮辱東方嬙。

    桑肯根本就毫不客氣的直接往都伯高挺的鼻樑揮下去。「我說過,她是我的女人,請你放尊重點!」他一字一句的重複道。

    失去想要的女人,又被人徹底污辱的都伯在羞憤之餘反擊了。

    「她是個婊子,人盡可夫……」他嘗試回拳,也成功的打到桑肯的胸膛。

    但對桑肯而言,都伯這點力量猶如螞蟻般不痛又不癢,他迅速的抓住都伯的衣領。「這一下是教訓你再度的胡言。」又硬又重的拳頭落在都伯的肋骨上,清脆的斷裂聲伴隨而來。

    「啊!」都伯慘烈的尖叫,馬上就為自己方纔的狂言後悔。

    桑肯的手不重不輕抵著他的斷骨命令道:「道歉!向她道歉!」

    「我……不……」都伯咬緊牙關不願低頭。

    「道不道歉!」再用力些,桑肯殘忍的把他的斷骨再往裡推擠。

    「我……」一顆顆冷汗往都伯慘白的臉頰浮現又落下。

    東方嬙終於回神過來,她白著小臉替都伯求情。「算了,住手!」

    「他污辱你!」桑肯不願就此罷手,在他好勇鬥狠的觀念裡,在敵人尚未屈服前,自己不能先原諒敵人,否則就算戰敗。

    「我沒事,我又沒有受傷,你放了他吧!」她清楚的知道假如都伯再不及時救醫,那恐怕就棘手難醫了。

    「嬙,救我……」都伯慘兮兮的求救,一點都沒想到自己剛才是怎麼污辱東方嬙的。

    桑肯啐了一口,瞧不起像都伯這般人,他用力的推倒都伯,任隨都伯摔倒在碎石地上。

    東方嬙彎腰屈身想要檢查都伯的傷勢,卻被桑肯扯

    住制止。

    「那種人不值得同情。」他面無表情的告訴她。

    「我是醫生,我有責任要救人。」東方嬙急紅了眼告訴他,「如果我不幫助他的話,他會有生命危險的!」她不解為何他會如此冷血。

    「隨你!」桑肯不解為何她會對敵人仁慈,「不過我會來帶你走的,很快。」

    她不理會他,一雙手忙著檢視都伯的傷勢。

    「你走,我不需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都伯強撐起自己,伸手揮開她的幫助。

    東方嬙沒有防備他還有這麼大的力量,冷不防的被推倒在地。

    她臉上的受傷與錯愕看在桑肯眼中又是一陣的不忍。「我要你不要理……」他忍不住想訓她的衝動。

    可是東方嬙反而推走他欲拉她的手。

    「Ken,請你離開好嗎?」她頭沒抬起看他一眼,但語氣中已經多了份哀求。

    「現在我就帶你走。」桑肯已經猜測到她在想什麼。

    「萍水相逢,你憑什麼要我跟你走?」她慘白臉,尖酸說道,「我的工作、生活在這裡,所以請你不要來找我了。」

    她知道今天發生的事不消多久便會傳到高層人士的耳裡,就算她必須離開這裡,她也要清白的離開。

    「你是我的人。」桑肯不相信眼下這個女孩是剛剛偎在他懷裡尋求保護的人。

    「我不是!」東方嬙奮力扭過頭觀著他冷硬的臉龐。「請你走,我必須帶都伯回醫院治療。」

    「我說過那是你的自由,但是以後千萬不要後悔你現在的仁慈。」桑肯依舊保持事不關己的調調。

    東方嬙氣他的冷漠,但他們之間在她眼裡、心裡本來就沒什麼,所以她也不想多說什麼。

    她站起走到都伯身邊撐起他,但她因為角度及規線的關係,沒看到都伯投給桑肯一眼充滿挑戰的恨意。

    桑肯見她吃力的半撐起都伯,蹣跚的走回後頭的醫院,但他依然不懂她頑固的思想裡如何能接受才剛剛傷害她的人,在他的觀念裡,像都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死了活該。

    他轉身走回停放在一條街後的車子處,不經意的,他接收到來自東方嬙那雙帶著祈求的眼眸。

    他知道自己狠不下心來不去理她,至少在爆炸發生之前,他會來帶她走。

    桑肯知道他無法見到她有半點的損傷,所以他必須在今晚再度潛入醫院,甚至潛入她的宿舍帶走她,即使必須使用暴力他也無所謂。

    他太過於專注在東方嬙的一舉一動上面,所以沒留意他身後有一位打扮過於妖艷的女人正掙扎的要衝上前找他。

    ******☆☆******

    寶拉滿眼的妒意掃向東方嬙贏弱的背影上。她不懂那個不懂得珍惜桑肯的女人為何可以得到桑肯全心的注意,而她,最適合他的人,卻被他棄如蔽帚,猶如沒人要的棄婦。

    「咱們走著瞧桑肯,我會讓你嘗到得不到所愛的滋味。」寶拉喃喃低語,算計的眼一道掃向被東方嬙攙扶進聯合國醫院的都伯,一條惡計由心而生。

    「可以放開我了嗎?順高。」她噴聲嗲氣的問著用力捉住她的順高。

    順高舉起手,故作投降狀。他眨眨無辜的小眼說:「我又不是故意偷吃你的豆腐。」他指的是剛剛他的手不經意的掃過她的胸脯。

    「你還說!」寶拉氣極他猥瑣的神情。

    「不說就不說。」他無所謂的聳肩,率先轉身跳上一旁的吉晉車。

    「等等,順高。」她猶豫的叫住他。

    「還有什麼事啊,我的大小姐。」順高厭煩她指使人的氣焰,他一副愛理不搭的等著她繼續說出她的問題。

    「名字,我要那個賤丫頭的名字。」她指的是東方嬙的身份。

    「很抱歉,不是我無可奉可,而是你必須自己問老大,因為我一無所知。」順高一臉可惜的回答她。

    緊咬住塗滿口紅的下唇,不甘心的紫眸圓瞪。寶拉現在可說是到了怒火三丈的地步。桑肯視她為無物就罷了,現在連順高這個小越南都如此瞧不起她,這口氣教她怎麼嚥得下去。

    順高嘲弄的坐在駕駛座上,等著她把她的細跟高跟鞋跺壞為止。

    看樣子他又得當桑肯心愛的小姐的保母了,因為寶

    拉是不可能輕易的放過她的。

    他無奈的想,老大啊老大,不談戀愛倒罷,幹麼一戀愛就像毛頭小子般一頭陷下去?唉,無怪乎老人家總是說,愛是最傷神的無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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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 03:17:4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東方嬙揉揉疲憊的眼,昨天她才照顧過救回的小女孩,今天又輪到都伯。

    她是不是真的自作孽不可活?要不然從昨日早上遇到Ken後,到現在不過短短三十六個小時,她的生活卻像雲霄飛車般刺激萬分。

    都伯受傷,一半以上的原因該歸咎於她,但是Ken,冷酷的大冰臉,還有都伯惡毒的言辭,讓醫院裡的人開始對她另眼相待。

    她何德何能可以同時得到兩個不同型的男人青睞?她自認沒有傾城容顏,就是不知道為何會招蜂引蝶。

    不知其他姊妹們是否有同樣的困擾?她們四姊妹一模一樣的容貌,八成遇見的事也差不多吧!

    背後唏嗦的聲響引起她的注意,東方嬙半轉過頭看看來者何人。

    「嗨,邁可,你來接班了嗎?」邁可華頓是醫院裡少數未婚醫師之一,也是令早目擊那場荒謬劇的人之一。

    「辛苦你了。」他靦腆的古怪表情慾言又止的似乎有話想說。

    她微笑著禮貌的等著他說下去。

    「我……我是想……想……」他搔搔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金髮。

    「你想?」東方嬙以為他有什麼困難,所以才會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來。

    面對她因勞累而蒼白但依舊嬌艷臉龐的邁可華頓,他深深吸口氣,鼓起最大的勇氣囁嚅的說:「請跟我交往好嗎?」他終於勇敢的對東方嬙說了。「你不必這麼快回答我,我可以等,嬙,我想讓你知道,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給你壓力的,我可以等的,真的,我不像都伯一般,你儘管放心好了。」叨叨絮絮的說了一大串,邁可華頓算是破了自己最多話的紀錄。

    這下子東方嬙又傻了眼,不知如何開口以對。

    她發誓待會回寢室時她一定要打電話回台北,她一定要叫家人幫她去行天宮地下道算命,看著是否最近招惹桃花,要不然怎麼會接二連三的遇到這種麻煩事?

    「你不必現在給我答案,我可以等的。」他以為她的不說話、不回答代表著遲疑,所以他又急急忙忙的保證他所言非假。

    「邁可,我……你是很好相處的『同事』,我希望能夠維持這種關係。」東方嬙小心措辭,並且刻意強調「同事」這兩個字。

    「嬙,沒關係的。」他臉上的真誠一點都沒有減少半分。「我可以等你回心轉意的。」

    「邁可,我真的……」她舉起酸痛不已的手輕壓眼角。「我真的沒辦法把你……」

    「我知道已經有人早一步得到你。」邁可華頓的神情已經略帶喪氣。「那個男人今天我也見到,當然,論外表,我承認比輸他,可是論內涵、論人品,我有自信贏得了他,所以……」他深深吸口氣鎮定情緒。「請接受我,讓我照顧你。」

    她十分的內疚且為難,沒想到自己最近艷福不淺,短短一日內,愛慕者接連出現。

    「邁可,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她頗為自責的

    拒絕。

    當她說出拒絕話的時候,邁可華頓的眼底閃過一抹失望,但他隨即就振作起來。

    「千萬別說任何對不起的話。」他強自振作的說,「感情的事原來就勉強不得的。」

    「邁可,我……」東方嬙想安慰他,卻說不出口。

    「嗨,別說,保留一點男性的自尊給我。」他上前摟住她,像朋友、像兄妹般拍拍她的肩。「趕快回去休息,今天你累壞了。」她眼下的青紫色讓他看了頗不忍心。

    「謝謝你,邁可。」東方嬙回摟他,然後回身,迅速遁人夜色,不敢回頭。

    ******☆☆******

    東方嬙脫下一身疲憊,正想走進房間附屬的浴室裡時,卻被人一掌遮住嘴巴。

    「嗚……」她掙扎著想掙脫身後強壯的束縛,沒想到來人卻更加用力的箝制住她。

    是誰?!她的腦海立刻搜尋著背後緊抵住她的登徒子會是誰,一時間她差點忘了自己曾學過的擒拿術。

    她依照身體本能的反手擒住摀住她嘴巴男人的上臂,然後試圖側身、彎腰、抬腿把人摔到地上,豈知東方嬙發覺自己的眼睛下對著天花板的黑色木頭,她眨巴眨巴的瞪著大眼,不敢置信自己居然被反制回去,而且被摔倒的人是她,虧她還是空手道一段、柔道黑帶的國家選手!

    呃,好吧!她當代表的日子已經遠離她近十年的歲月,可是本能還在啊,怎麼會?!

    哦,該死的,她的背好痛,火辣辣的痛……等等,她的背!天啊,她居然近乎全裸的躺在石頭地上,而身邊那個壞人也根本就還沒出去!

    她一骨碌的想翻身躍起,可是又被人霸道的壓住上臂,動彈不得。一股熟悉的味道飄人鼻子,頓時讓她怔住,也不再試圖爬起。

    「Ken?」東方嬙叫了聲,但願自己沒認錯人以免糗大。

    「原來你沒忘記我。」揶榆的男聲從她頭上響起的調侃她。「我還以為少之個勁敵我會輕鬆些,沒想到還有一個不怕死的。」

    「讓我起來。」她記得自己衣衫不整,於是又羞又

    嬌的要求道。

    「嘖,沒想到你的身材果真如我想像的火辣。」桑肯粗糙的大拇指不斷的來回撫觸她的下唇。

    「Ken,拜託!」東方嬙不清楚全身的輕顫從何而來,是冷空氣抑或是身旁的男人。

    「我叫桑肯,我喜歡你叫我肯。」他告訴她名字,因為他喜歡他的名從她嬌艷紅唇中吐出。

    「肯,讓我起來,拜託。」她迷惑順從的說道,皮膚上頭的寒毛全都威脅的要站起來。

    他溫厚如琥珀的深邃眸子緊睨著身下妖曉身軀,剎那間眸色更深了。

    她豐滿上圍因雙手高舉的動作更顯得堅挺,圓挺的雙峰讓單薄的胸罩無法完全遮掩。

    「我以為東方女孩的身材都很單薄。」桑肯粗啞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分外挑逗。

    聞言,她的粉腮更加嫣紅。「拜託……」她懇求著,生怕隔壁的同事發現這裡的異狀。

    聽到她的哀求,桑肯邪魅的一笑。

    「女人的拜託通常都有兩種不同的含意。」他故意曲解她的話。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她氣惱的說。

    她氣自己沒有堅強的意志尖叫引來其他人好讓自己脫身,更氣自己居然對他起了不該有的反應。

    桑肯的眼神斂下,深沉眸子細細審視被他壓制住的嬌軀,羞紅退布全身的東方嬙讓他沉醉。

    他屈指從她的光滑腰際撫至胸線下緣,他托起她的胸脯,而後將唇印上雪頂。

    「哦……」東方嬙狠狠的倒抽日氣,更要命的尖銳感覺反應,不該有感覺的地方也跟著濕潤。

    她半閉起眸子,向下望著桑肯,墨色頭顱與她乳白肌膚對應,那種親密感是前所未有的。

    熱,是她目前惟一能感受的,而當她想使力推開他的同時,她更要命的發覺自己的手根本使不上力,甚至還癱在他健壯的臂膀上。

    「肯?」她的聲音裡多了一份遲疑,少了一份抗拒。

    他抬起頭往上鎖住她的眼。

    「別害怕,它很自然。」他知道她焦慮所在所以開口安撫道。

    「不是。」她想解釋她的叫喚並非是邀請,而是她背貼著地板,再加上他的重量,壓得她頗不舒服。「我

    的背……不舒服。」

    桑肯瞭解的稍一使勁讓兩人的位置上下掉換,這也給他更多的觀賞空間。

    東方嬙修長的雙腿跨坐在他結實小腹上,手則是抵著他的胸膛,她彎曲手臂,雖然他的衣著尚稱整齊的穿在身上,但是她依然可以感覺到指尖下傳來的熱度。

    他輕撫上她光裸的後背,現在的她像初生的嬰孩,全身上下只剩下已呈半透明的胸罩外,也只有內褲遮掩不了多少肌膚。

    桑肯使力的推她俯身讓兩人得以親密接觸,他滿意她的呼吸急促起來。粗糙的手指找到內衣暗扣,他緩緩拉起極富彈性的帶子解開它們。

    「不……」她清晰的知道自己這聲「不」中已混雜邀請在裡頭。

    「你的不,我該解釋成要嗎?」他譏笑的嘴角嘲弄似的上揚,男性的自大在臉上恣意展開。

    他的得意在她腦中敲了警鐘,東方嬙兀自燠惱多年來的矜持與修養不知躲在何處。

    「讓我起來,否則我就……」就怎樣?尖叫嗎?她知道她做不到,因為這樣一來不但自己的名譽毀了,更該死的是,連他也會牽連在內。

    「能得到俏佳人,我桑肯死也甘願。」桑肯一字一句的吐露出心中的話。

    「你這反叛軍!」她低喝一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反叛軍?」他嘲諷的挑挑眉。「小貓咪,你這招真懂得如何澆熄男人的慾望。」

    懊惱之情躍上眼,她知道自己傷了他。

    「把衣服穿好。」桑肯扶好她坐到一旁地上後命令道。

    寒意立刻刺骨襲人,東方嬙一時間呆佇在那兒,混沌的腦袋無法順利運轉。

    「穿上衣服,我帶你走。」他粗魯的拉起她,一反剛才親密時的溫柔。

    「為什麼?」她不解為何他要帶她走。

    「沒什麼。」焦盧浮上眼,桑肯氣惱自己為她耽擱過多時間。「只是不想把你留在這裡。」

    聽見他語氣裡的霸氣,她微攏眉宇卻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給我一個好理由。」她直覺認為他要她離開這兒助理由並不單純。

    他惱怒的瞪她,但其中的原因他無法明說。

    「跟我走,別問太多無意義的問題。」他粗魯的脫下外衣罩上她赤裸的嬌軀,他不為別的,就獨獨為了不再讓自己興起好不容易才抑制住的慾望。

    「我的工作在這裡,我對我的工作有責任。」她拉緊桑肯披上她肩頭的衣服站起身,更強迫自己別被他的氣息給蒙蔽了理智。

    面對她超頑固的腦袋,桑肯忍不住低低咒罵幾句髒話。

    「我不想對你用強硬的方式。」他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要她乖順、聽話而已。

    「我不。」她驕做的下顎仰起,眸子裡的堅持很明白的告訴他。

    桑肯的大掌搭上地柔弱手臂上,雖然使勁卻不至於傷了她。

    「聽好,我沒時間跟你解釋太多。」他的聲音更加堅持,必要時他會使出必要手段強迫她。

    「我又不認識你,又不……」她的音量稍稍提高,東方嬙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不認識我?」桑肯危險的瞇起眼,一雙原本握住她手臂的手掌改觸在她的胸上。

    「你該死!」她氣憤的掄起掌頭想捶打他,但在桑肯迅速擁她閃進浴簾的同時止住自己的動作。

    最擔心發生的事發生了,外頭輕敲的響音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嬙,你沒事吧?」門外問話的是剛從醫院折回來的邁可華頓。

    他注意到她的房門半掩,所以他可以發現她沒有在房裡休息睡覺時才會轉由試探浴室,但沒想到浴室裡頭卻傳來類似爭吵的對話。

    東方嬙僵直身子,不知該不該求救。

    「邁可……」她迎上桑肯默然的眼,牙一咬,決定自己往後的命運。「邁可我沒事,你……有事嗎?」適度的拉長音,她讓自己癱軟在桑肯的懷裡。

    桑肯收緊攬住她的手,滿意她的回應。

    「可是我……」邁可華頓顯然不相信她的回答,於是質疑她的問:「是不是有人跟你在裡面?」他知道自己的話問得很不應該,但他是關心她才會如此問的啊!

    「邁可,我不喜歡你的態度。」她尖銳的說道。

    雖然他的疑問是真的,但她卻不肯承認,不願Ken

    陷入被捕的危險中,可是她為了哪種理由保護他,她自個兒也不曉得。

    「對不起。」邁可華頓後侮自己衝動下脫口而出的話。「我只是關心你罷了。」

    「邁可,時間不早了,請你離開我的房間。」東方嬙要求道。

    「嬙,讓我見你一面後我就會離開。」邁可華頓說穿了還是不相信自己會聽錯、認錯男音與女音的差別。

    她認為自己快被內外夾攻給逼瘋了,內有Ken不斷的用手游移她全身,而門外則是邁可死纏爛打。

    「叫他走。」桑肯垂下頭附在她的耳邊命令道。

    東方嬙忍住瞪他的念頭,因為他說的事她不是已經在做了嗎?難不成她剛剛是在對空氣說話不成。

    「邁可,我很累了,現在除了趕緊洗好身體外,其餘的事我都不想做,包括見你。」她的逐客令下得很直接,她最希望的是他能知趣的走人。

    「那麼……」邁可華頰雖然還想再做困獸之鬥,但他不像都伯不懂及時收手,他知道何時該退、該鳴金收兵。「那麼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再談。」

    東方嬙不想更不願對他的話做出任何回應,她明白他的「再談」是所指何事,可對那種事她現已無力去多想。

    邁可華頓故意在外停頓好一會,他無非是希望可以遇見她恰巧走出浴室,可是過了好一會兒裡頭皆未有動靜時,他才真正死心的折身離開。

    心細的他在臨走前還不忘替東方嬙掩好門,因為他也怕其他與他一樣對東方嬙有意思的人進來叨擾她。

    人都是自私的,而他更是深懂此理,他曉得敵手愈少則對他愈有利,現在都伯在東方嬙的心中已是被驅逐出境的人。

    ******☆☆******

    「原來我看上的女人還滿有身價的嘛。」桑肯揶揄的戲語。

    「我不是你的女人!」不知哪來的力氣,東方嬙硬是死命的推離他的箝制。

    他揚起半邊嘴角不與她流於鬥嘴的無聊對白中。

    「你先在這裡待著。」氣惱自己還是關心他、擔憂他被邁可發現,所以她一手壓住他龐大身軀,另一手則輕推開浴簾。

    「嬙,把衣服拉好。」他突然開口說道。

    該死的小女人,她這樣半裸著就想跨出這間小斗室?!要是那個叫什麼邁可的人還待在外頭沒走,那她豈不被人看光了?

    東方嬙向下瞥一眼自己的衣著,她不看還好,一瞧才赫然想起自己的衣服全都放在房裡,而她現下穿的只是桑肯的外在。

    她忿忿的送他一記衛生眼,若不是他,她現在也不至於這麼狼狽。

    即使扣上一整排的銅扣,東方嬙修長的腿幾乎無法完全遮掩住,事實上那件薄外衣也只及她的大腿一半,所以她那雙筆直纖細的腿依舊誘惑、挑戰一個正常男人的意志力。

    「過來。」他誘惑的朝她勾勾手指。

    「幹啥?」東方嬙討厭他這種自傲尊大的語氣,可是仍無法抗制的折身回去。

    桑肯沒費事的告訴她有何事,他只是用行動說明一切。

    她因不滿而蹶高的唇被他輕吧住,他猛力的咬住她紅艷柔瓣。

    「你是我的女人,我桑肯獨有的人。」他一遍遍的啃嗜她的唇,彷彿在立下某種專有的印記般。「我要你記住,你是我看上的女人。」

    一股氣直湧上心頭,東方嬙奮力的推開他。

    她怒火的說:「我剛才就該讓邁可發現你。」

    「呵呵!」要命的他笑得極度猖狂。「你會捨不得我被人嚴刑拷打的。」

    「你去死好了!」東方嬙惱火自個兒的心事與他說的相去不遠,於是在情緒無奈之下咒罵他。

    「哦,如果真的那麼不幸英年早逝,那損失的會是你唷。」他邪惡性的暗示逗得她只得跺著腳的大跨步離開。

    縱使嘴裡尚在詛咒他,可是她依舊小心翼翼的探身看了一下外頭的情況。呼,果然沒人。她松下偌大的一口氣。

    「你可以走了。」她半轉身對他說道。

    桑肯知道她話裡的意思是指「他」一個人走,可是他已決定不論她會如何反抗,他不惜一切都會帶她離開。

    「我不喜歡你口中的意思。」雖說他的時間隨著一

    分一秒的流逝所以變得益加寶貴,但他還是捺住性子的同她說話。

    她認真的說:「我不能跟你走。」即使是內心深處渴望與他離開,但理智遠遠卻戰勝跟他走的慾望。

    「Sare,我不想再與你廢話窒言太多,我……」遠處模糊的爆炸聲讓他暫時住了口。

    桑肯氣憤的想,真是該死了,他們那睪混帳東西居然敢趁他不在的時候,就進行爆炸行動。

    「我跟你講話才是在廢話、在贅言哩!」火爆女的性子在這一刻全部引燃,東方嬙咒罵的嚷嚷著,「跟你說話我才覺得累人,嗚,你在干……麼?」頸子後面被他狠心的用手刀打下。

    她錯愕的瞪大眼,眸裡滿是不信。

    她無力再發出任何聲音,只能任憑虛軟的身子癱人他等待的懷中。

    桑肯從她來不及反應的眸中看出質問,但他所有的解釋也只能留待她清醒後再說,而現在他能做的只是接住她的身子,然後打橫的抱起她將她收入自己保護的臂膀。

    她身上混著汗味與散發出的體味充斥在他的鼻息中,東方嬙嬌粉天真的臉此時正因他的擁抱而斜倚他的肩頭上。

    他忍不住暫收腳步,凝眸定在她昏迷的臉上,不解她究竟在這個鎮日有人進行屠殺的城市侍多久了?要不然見多血腥的人怎還會有像她這般無瑕的氣質?

    他該額手慶幸的是,他在她未嫁時找到了她,然而他也怨為何是在戰事不斷的塞拉那佛與她相識,因為他們若是在另一種情況下相遇、相識的話,他會更感激上蒼的厚愛,只是如今這般混亂情勢下,他能為她多做什麼?

    桑肯重重的喟然,爾後他才收回沉澱不安的恩緒,小心謹慎的抱住東方嬙朝來時路離開。

    但他唯一犯錯的是誤判賞個男人愛著女人時,他心中對那女人所散發出的關心會有多執著。

    邁可華頰其實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裡休息,他是躲進距離東方嬙寢室兩根柱子後的陰影處。因為他相信她房裡有人,而且是個男人,他認為她方才不願求救是因為想保住他的生命。

    現在他疑慮的問號全得到最佳解答,因為眼前高大壯碩的男人手裡抱的豈不是東方嬙?而且他看得見她不

    整的衣著。

    想著想著,邁可華頓十分直覺的認為這男人絕非普通人物,因為他們距離並不算遠,所以他可以敏銳感覺到危險氣息纏繞在四周。

    他很想利用夜深人靜時扮演一出英雄救美的老套戲碼,上前痛揍對方幾拳,但他沒有那麼做,因為他聽見後頭傳來一聲巨響。

    一時之間,他遲疑的分析狀況,可在沒幾秒鐘的時間內,一聲爆炸聲又傳人耳朵裡,所以當下他只得撇下東方嬙,而改由尋找聲音來源。

    救人是他的天職,除此之外的事他都得放棄,這其中也包含了東方嬙在內。

    邁可華頰仔細的記下擄走東方嬙的男人面孔,然後才轉身離開那裡。

    桑肯擁緊手臂上的俏佳人,他是說什麼都不可能放棄懷裡的至寶,只因東方嬙是他眾裡尋他千百度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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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 03:18:1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聯合國的威信嚴重的被挑釁,國際紅十字會隸屬的醫院在昨夜被反叛軍放置炸彈,雖然引爆的時間是在深夜無人時分,但反叛軍的意圖也昭然若揭。

    他們要政府軍走著瞧,更擺明的要聯合國中那些只會算計他國、挑起無數戰事的所謂「泱泱大國」們就此撤軍,否則的話,接下來的爆炸行動就不是如此三兩下便收手,他們會做得更狠,不計任何代價的犧牲所有。

    「Sale?怎麼不見她人?」問話的是都伯與東方嬙的直屬長官沃威,他每天早上都要清點過人數後才會准許手下開始一天的工作。

    所有人面面相覷,除了邁可華頓外沒有人知道昨晚發生的事。

    他在盤算該不該把實情說出,因為他一旦說錯話,甚至多講一句不該說的話,那東方嬙在這裡的名譽會蕩

    然無存。

    「到底有沒有人知道她在離開醫院後又折到哪兒去了?」沃威以厲眼橫掃過全部的人,希望有人曉得東方嬙的下落。

    從紅十字會醫院走到宿舍雖不算遠,但好歹也需要十多分鐘的路程,她一個女孩子家夜裡走在黑色小徑上,說不危險也是騙人的,畢竟在這種隨時有丟掉生命的地方,下一秒是否會身首異處、死於非命也是說不定會發生的事。

    「那有誰是昨天最後與她碰面的?」見到所有人都無言的互瞪,沃威在莫可奈何之餘也只能轉個方式問話。

    「阿威。」邁可華頓也盤算該用何種方式全盤托出。「昨天晚上是我最後和東方嬙碰面的。」他擔心她,怕她昨日離開的理由並不怎麼單純。

    「剛才怎麼不講?」沃威的觀察力是一等一的厲害,直覺告訴他邁可華頓似乎想隱瞞什麼。

    「因為嬙昨日看來似乎很疲憊,所以我才自願幫她照顧都伯。」他措辭保守小心,經過仔細斟酌才說出口。

    但他的話裡藏不住對東方嬙的付出與關愛,在場的同事皆嘩然不已。

    看來東方嬙的魅力不僅止於都伯和昨天那位神秘男子,連向來十分內斂的邁可華頓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沃威重重歎氣,世上最棘手的莫過於男女感情問題,而偏偏他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一個接著一個出問題,真令人頭疼不已。

    「你們全都去忙。」他明白有些事還是得私下問話才能得到解答。「邁可留下。」

    一夥人紛紛交頭接耳的並對邁可華頓投以同情目光,彷彿在告訴他愛上東方嬙是他的大不幸。

    最後一個離開沃威辦公室的人好心關上門,留下對自己不知該如何做才好的邁可華頓痛苦的抱頭歎氣。

    「邁可。」沃威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同情的拍拍他的肩。「把你昨天見到或發生的事全告訴我,不可以有任何隱瞞。」沃威相信邁可華頓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才是。

    「昨天我離開醫院返回宿舍。」邁可華頓閉上眼,緩緩的說道:「我以為那時嬙應該已經睡了,畢竟她回寢室也將近有一個鐘頭,誰知我卻見到她的房門半掩,

    浴室卻傳出她和男人對話的聲音,不太像有爭吵的感覺,但我還是問了她是否有問題,誰知她卻回答我沒事,並且還不斷要我離開。」

    「真的沒有察覺到異狀嗎?」這事透露著古怪,沃威擰眉問道。

    「當然有。」邁可華頓猛然抬頭,眼神中已有些氣惱。「我該不顧一切的衝進去,因為後來我就見到那個森冷的男人抱著她離開。」

    「當時你怎麼不追上或是立刻找我報告!」沃威語調抬高,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屬下會愚蠢到這種地步。

    「那時剛好傳來爆炸聲。」悔恨已經無法代表邁可華頓想表達的一切。「我無暇追上,因為我的使命是在於救人,當時我無法一心兩用,所以……」

    「我明白、我明白。」事已至此,沃威也不忍過於苛責他重工作而輕忽他事。「對了,你可有見過或知道帶走Sare的人是誰?」

    邁可華頓用手摀住眼,努力的回想昨夜驚鴻一瞥的感覺,森冷、高大的身材和害都伯受重傷……

    「我知道。」他抬頭說道,「若我沒猜錯,那人就是昨日痛揍都伯的人。」

    和揍都伯的人是同一人?沃威咋日並沒有真正見過那個男人,不過倒是聽到不少的閒言閒語。

    「昨天早上你也在現場?」他寒著臉問。

    邁可華頰遲疑一會後才點頭。「有見到,但不是靠得很近。」

    「Save是否有叫過他的名字或稱呼什麼的?」這是很重要的線索,所以沃威相當重視,甚至在必要時,他必須一個個盤問其他人也在所不惜。

    「Ken!」邁可華頓很確定的說道。

    「Ken?」沃威皺眉重複道。這是相當耳熟的名字,但一時間他也想不起來。

    「嗯,我很確定,因為那時我離東方嬙的位置滿近的,所以聽得很清楚。」

    「個頭高壯,給人森冷的感覺?」一張模糊的臉孔躍上腦海,沃威希望他想的沒錯。

    「對,這也是我決定放棄追上去,而改去查看爆炸的原因。」邁可華頓對自己的懦夫行為有一套完美解釋。

    沃威不予置評,但桑肯英薩吉的名字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但真的會是他嗎?可他不是隸屬於聯合國的某個

    秘密組織嗎?那為何……

    沃威對此事也有些孑然於胸,但這事還是得要托人加以調查才行,倘若Sare真是被桑肯帶走的話,那麼他也就不必擔太多的心,因為就他所認識的桑肯,不會是個冷血無情之人,只是那人真的是桑肯嗎?

    沃威不清楚組織上面的人為何要教桑肯做臥底的事,但他相信理由絕對不單純?

    「邁可,」他沉吟了好一會後才說道:「這事兒先就你我兩人知道,千萬別透露給第三者,明白嗎?若有人找你問起此事,你就回答組熾召東方嬙回去,這事有關她的名聲,我相信你明白我在說什麼才是。」

    「我明白。」邁可華頓當然知道關於守方嬙的事要小心,所以不用沃威教他,他也自會想法子隱瞞。

    「你就暫時委屈點,等人力調配好時自會替你安排新的搭檔。」沃威揉揉眉間的疲倦。有生以來頭一回認為自己老了,無法再像現在一樣水裡來、火裡去的過日子。

    「阿威,我可以一個人承擔嬙的工作量。」邁可華頓急欲表態的說道。

    「在這種戰事不斷的地方,所有人都必須保持高度警戒,」沃威否絕掉他的自願。「都伯的傷我想很快便可痊癒,而東方嬙的工作份量本來就不是很多,所以我想人手方面還可以調度得了?」

    邁可華頓聽到沃威說的話後也沒有任何繼續極力爭取的意思,所以他也乾脆說有事要做便先行離開。

    沃威沒有阻止,但他卻在邁可華頓離開他視線的第一時刻裡,抓起衛星通訊電話,迅速的按下一串早已背熟的號碼。

    「喂,我是沃威,我想請你幫我調查一個人……沒錯,我是想知道一些事……對對對,是我的女隊員失蹤……嗯,桑肯,桑肯英薩吉……謝了,我三天後再打電話找你?」

    ******☆☆******

    東方嬙眨眨酸澀的大眼,對於眼前極為陌生的房間感到一絲侷促不安。

    這是哪裡?她怎會在這裡?她疑惑的看著這房間。

    黑,似乎是這間房間唯一的特質,純男性化、陽剛味十足的裝潢不僅僅只有天花板是黑木條貼成的,甚至連簡單的沙發傢俱以及現在她身下的床單被套也是,看

    來這屋子的主人對黑色有超級偏執狂吧!

    東方嬙一想到或甚至看到黑色時,就會忍不住聯想到總繃著一張大冰臉的桑肯。

    天啊,她想起來昨天桑肯和她在……在浴室的親密行為,哦,她怎麼會變得如此放蕩?

    她只要一想起他在她身上做出的探索,以及他濕漉漉的吻印時,她就會開始情不自禁的燒紅臉。

    她在心中喝止自己不可以再胡思亂想下去,所以她一骨碌的從床上一躍而起,修長的雙腳也隨著她翻身的動作踏上冰冷的地板上。

    呵,他連地上都是鋪著黑色小碎石?哦,真是個沒有色彩學的傢伙。她不禁翻翻白眼。

    「你醒了。」陌生男子的聲音自門口響起傳來,嚇得東方嬙急忙抄起被單掩蓋住自己的身軀。

    順高挨上平日那張猥瑣的色狼樣,色迷迷的盯住她不小心露出的雪白胸線。

    「你……是誰?」東方嬙剛聽見他是用英語問她話,所以她也是用英語反問回去。

    「順高,越南人,是桑肯的手下。」他相當配合的告訴她。

    「越南?」她蹙眉,不過他那張既不東方又不西方的臉很難被人一眼認出是哪個國家的人民。

    「我是混血兒。」順高看出她眼底的疑問,於是主動的指著自己的臉解釋,「我有二分之一是美國大兵的血統,剩下的二分之一卻又被日本、韓國和我的祖國越南給瓜分掉。」

    看來他並不怎麼喜歡自己的複雜背景,害得東方嬙直想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她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的歉意?

    「沒關係,我已經很習慣自己略帶複雜的血液。」他沒有很在意,甚至還舉起手臂笑道:「至少這裡頭的東西比別人要好多了。」

    「是啊,有各民族的優點在裡頭。」她也幽默的眨眼說道。

    「哈哈,你還真幽默。」他發現自己是滿喜歡眼前這可愛又風趣的女孩。

    「哎唷,肯,沒想到你看上的女孩還真騷得過火。」嬌滴滴又矯揉造作的女音從門口傳來,引起裡面兩人不約而同的往門口盼去。

    東方嬙的眼裡只有脫下墨鏡的桑肯,他刀刻般的臉看不清他心裡在想些什麼,而那個挽住、攀住他的紅衣女郎更是刺眼得可以。

    桑肯不語,他只是半瞇著眼瞪向順高。

    順高可是個聰明人,他的跟不瞎,鼻子的嗅覺更是一等一的好,這空氣中的醋味可是足以溶鉛化鐵的酸。他摸摸鼻子,訕訕的笑著。

    「寶拉,你沒事的話就別亂造謠、搬弄是非,」順高是這裡頭不吃她那套媚功的男人之一,他低吼著啐道:「我可是奉命來看看小姐起床了沒。」

    「我可沒說你和小浪妹有時暖昧的事,你倒是先反咬我一口。」寶拉媚勁十足,她邊說邊將凹凸有致的妖曉身體纏上桑肯。「肯,人家不管,人家要你主持公道嘛!」

    桑肯沉著臉,以一個簡單的動作推開她的糾纏。

    東方嬙見狀偷笑了,她的大眼因為桑肯的暗示性動作而笑瞇。

    「順高,你可以下去了。」桑肯不愛見到自己手下和她有過於親暱的談笑。

    老大的醋勁幾乎可以一眼瞧出,順高又豈有冒死留在這裡的理由,所以他當然是腳底抹油的哈腰溜走,但他臨走前卻不忘送一個白眼給寶拉,這個酷愛煽風點火的爛女人。

    「寶拉你也離開。」桑肯看得出東方嬙這個小女人似乎不怎麼喜歡寶拉,因為她臉上的嫉妒心昭然若揭。

    「肯?」寶拉不敢置信的嬌嚷起來,她無法相信桑肯會為了這個瘦小又醜不拉幾的東方女人而不要她。

    「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地盤,我想要誰留下、誰滾蛋都是我的自由。」他的聲音既冷又酷,裡頭不容抗辯的意思表達得很明顯。

    寶拉不服氣的跺著腳,要不是她十分明白桑肯說一不二的脾氣,她這下還有得鬧哩!

    「哼!」她向東方嬙丟下一抹「你給我記著」的暗示眼神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離開。

    桑肯和東方嬙互看了好一會後,東方嬙才短促的笑出聲音。

    「她很漂亮。」她很真心的說道。

    「她卻覺得你是個醜小鴨。」桑肯幾個大步拉近他與她之間的距離,然後一屁股的坐上床沿。

    「我不意外。」偏著頭,她笑著說。

    「哦?」他挑眉不解的問道:「不是有句話說,女人家眼裡只有自己是最美的嗎?」

    「我不是膚淺的女人,」東方嬙正色的指正他,「在我眼裡,只要是有自信的女人都是美麗的。」

    「就像你一樣?」桑肯揶揄道。

    「我該如何感謝閣下的器重?」她也跟著幽默的問。

    「一個吻,你看如何?」他欺近她,挑逗她的知覺神經。

    東方嬙頗不自在的清清喉嚨。

    「人家跟你說正經的,你反倒是開起人家的玩笑。」她嘀咕的抱怨著。

    「你這個人家說起來比寶拉的『人家』要悅耳多了。」他先送她一記早安吻後才說道。

    「你又笑我。」東方嬙嬌嗲的抱怨著,她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會說出如此撒嬌的言辭,但她就是很自然的脫口說出。

    他的眼在她嬌憨的話中黯了下來,起初她還不曉得為何他的眼會變了色,但當她自己隨著她的目光向下移動後,她才知道自己的春光外洩了。

    「哼,色狼。」泛紅臉蛋,她立即拉開只穿著一件男士襯衫的上身,與他保持距離。

    「衣服是我幫你換上的,該看的我也看了,該摸的,昨夜一次也沒少。」桑肯笑她於事無補的動作,而且還是快樂的大笑著。

    「你怎麼可以?」話裡的控訴很明顯,東方嬙瞪了他一眼。

    「難道你想穿著濕透的衣服上床睡覺?」桑肯挑眉問道。他總是搞不清楚她們女孩子家到底在保守什麼?

    「濕透的衣服?」她的眸子斂下,昨夜幾乎快要完成的纏綿又浮上腦海。「你怎麼可以把我、把我……」能怪他打昏她嗎?她結巴得說不出話來。

    「我若不敲昏你,你有可能會乖乖的跟我來這裡嗎?」他的暴力手段是用在非常時期的情況,所以他不願意為那件事道歉。

    「我要回去。」噘起嘴,東方嬙要求著。

    「不行。」他開始頭痛起來,對他而言也惟有她有這個能耐把他逼瘋。

    「我的家、我的工作都不是在這裡啊!」她相當憤慨的說道,這時她認為他就像只大笨牛,而且還是只自

    大主義的大笨牛!

    「我的女人不必工作。」桑肯撫弄她的長髮說道。

    「哦,不工作?那不就成為廢物?」她暗諷道。

    「豈會?」他倏地將她壓制在自己身下。「通常她的作用就是替我暖床。」

    「你……色狼!」討厭,身體怎麼又像昨天一樣對他起了騷動?東方嬙感到一陣不安。

    「是呀,只為你色而已。」桑肯揚起半邊的嘴角,眼睛邪邪的睨著她說。

    兩個人的嘴只差數公分便會碰上,她著迷的半合眼盯住他性感的薄唇。

    是誰說過男人的嘴唇非要是堅毅的薄唇才是性感好看的象徵?可為何他唇部的線條看起來總是冷硬的,讓她著實的想要軟化它們。

    「如果你不想要繼續完成昨夜未完的事,那就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他努力的讓自己的情緒穩定。該死的小女人,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半合眼的摸樣有多誘人?

    「哈?」東方嬙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只能憑藉著本能發出疑問。

    桑肯要命的發覺自己喜歡她這種嬌惑的模樣,更滿意她這副動人狀只有自己才能見著。

    他挑起她的下顎,讓兩人的視線得以對上,再空出一隻手來輕輕覆蓋上她的眼瞼,迫使她乖乖的將雙眼完全的閉上。

    東方嬙想要抗議,但當她把唇辦分開時,他的嘴卻很直接的印在那兩片柔軟之上。

    「暖床,嗯?」向下瞥去她突然泛紅的雙頰,他揶榆的取笑她,

    「你討厭!」她雖然嘴裡是在罵他,但語氣卻一點都不像,反而像是貓咪撒嬌般的軟綿綿。

    「是很討厭沒錯,因為……」桑肯抽掉遮掩住她身軀的薄被,讓她只著單薄襯衫的身子映入他眼簾。「大野狼想吞掉小紅帽嘍。」

    他故意露出潔白的牙齒,顯露出他的企圖。可也許向來都是冷颼颼、硬邦邦的他並不習慣搞笑的角色,所以他的表情在東方嬙的眼裡看來是扭曲變形的好笑。

    「呵呵……」她咯咯的笑著,而且還是控制不住的大笑。

    「女人,你——」桑肯差點沒氣結在這張床上,因為從來沒有女人敢在與他甜言蜜語、親熱纏綿之際還可

    以殺風景的大笑,想來全天下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是你自己的模樣太好笑了嘛。」好不容易止住狂笑,東方嬙還能夠在他的瞪視下,勇敢的替自己的行為辯解。

    「我哪裡好笑了?」氣結之餘,他就是不曉得自己哪裡好玩好笑了,要不怎麼還能逗她如此的開心。

    「你去照照鏡子瞧瞧自己強做猙獰的臉孔,真是好玩得緊。」不怕死的她在被人壓在身下之時還盡情的揶揄取笑他。

    「該死的小東西,你怎麼可以這樣……呃?」被她盡情的取笑後,桑肯赫然發覺自己在她眼前似乎沒有什麼權威感。

    「取笑你?」聰明的東方嬙好心的替他接話下去。

    「我從來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孩。」他翻身側坐在她身旁,頭一回美人在懷,他卻只有洩氣的份兒。

    「誰教你要抓我回來。」擰著鼻子,東方嬙習慣他冷然的外表後居然也不怕他了。

    「敢情我是引蛇入洞嘍?」輕捏住她微皺的俏皮鼻尖,桑肯咋舌的悲歎道。

    「你說我是蛇?」她故作茶壺樣的坐起還叉腰,一臉氣嘟嘟的模樣直想找他報仇。

    「當然。」他粗糙的大手撫上她的小蠻腰,接著是不安分的向上滑動。「不是有句話在形容女孩的嗎?嗯,待我想想,」他故意上下移動手掌,然後又屈身在她光滑的腰際上印上濕潤的吻。「是……水蛇腰吧?」

    「色狼。」縱然她對他的調戲已經習慣,但還是會忍不住的全身泛紅。

    「我承認自己很色沒錯。」桑肯難得的坦承,「但也只對你才會有反應。」他很誠實的說道。

    「騙人。」東方嬙知道這句話對她來講十分的受用,但她還是拋下白眼,伸出手指羞羞他的臉頰。「寶拉這麼美,我就不信你躲得過她的石榴裙。」她有些吃味的說道。

    「我可以說你在吃醋嗎?」桑肯好玩的盯著她突然黯下的臉色直瞧,他很得意的認為她是在吃寶拉的醋意。

    「男人。」她輕推他一把,然後也跟著起身坐直。

    「去找衣服給你穿。」把她拉進身邊,桑肯頭頂住她的發頂說道。

    昨夜是他親自幫她更衣,所以他十分的清楚在那條

    薄被下的她有多少遮蔽物在身上,基本上他是巴不得她可以穿著養眼的衣服也無所渭的,但她的美艷是他想獨佔的珍寶,所以他根本不願與外頭那群久未近女色的大老粗們分享她,

    「是寶拉的我就不要。」她是不曉得這裡有多少女性可以借她衣服,但要是他拿那位大奶媽的衣服借她的話,那麼她寧可被鎖在這房間裡足不出戶。

    「女人。」桑肯也學著她的語調歎道,意思是指她的醋勁還不是普通的濃。

    「本來嘛。」東方嬙嘟著嘴不怎麼愉快的說道:「她的身材那麼的火辣辣,就算她願意借我衣服而我也願意借她的衣服穿,我這副身材也不見得可以撐得起來呀。」

    她說的每個字都是酸不溜丟的,聽得桑肯直想捧腹大笑。

    「隊裡頭有個頭小的小男孩,我去拿來,嗯?」他知道東方嬙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女孩,所以也只能放棄借用寶拉的衣服。

    「你真的不送我回去?」她知道自己問也是白問,但她還是得確定他的態度。

    果然,當她的話尾才沒了聲,他的聲音立刻又轉為冷漠的死硬聲。

    「你還是想回去?」沒好氣的他只差沒失了風度的猛力搖晃她。

    「只是問問罷了。」肩一聳,東方嬙故作不在乎的語氣說道:「不過我還是得讓你知道,我是會想盡各種辦法離開這裡的。」

    他們彼此都不知是怎麼搞的,在那麼一瞬間,只因為一句話,剛剛稍稍愉悅的氣氛全沒了,只剩下兩人大眼瞪小眼,一點都不服輸的互比耐性。

    「罷了。」桑肯也曉得自己找來的是什麼樣脾氣的女人,他在氣結之餘還是不願順著她的意,將她送回她原屬的地方。「我也有件事必須讓你知道,進來這裡的只要是敵人,若想順利出去只有一條路可行,那就是死人。」

    「很好。」昂起堅定的下顎,東方嬙眉一揚的說:「那也許我會當那個死人嘍。」

    「隨你的意。」他手一甩,翻身跳下床鋪。他決定快點離開這裡,否則他不是被她給活生生的氣死,就是當場壓她在身下死命的強要她。

    他知道現在他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離開,因為他還不想被東方嬙活活恨死,所以他暫時饒了她,不過這種讓她壓在頭頂上的日子不會很久的,他發誓,他會以最快的速度壓制住她的氣焰。

    東方嬙強撐起的笑在他離開後掉了下來。

    桑肯離去的臉色不怎麼好看,而她卻在此時想起東方伴曾說過的一句話,「當你遇上命定的愛人時,你會發現自己再也不是自己……」

    是真的嗎?那個對她而言是個謎樣的男人,真會是自己命定的愛人嗎?

    望著桑肯遠去的背影,東方嬙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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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 03:18:3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沒想到你還真把她擄回來。」胡佛的賊眼不時探索桑肯面部表情的變化,只可惜向來目中無人的他忽略掉一點,那就是桑肯對控制自我的定力往往超越一般人。

    「寶拉告訴你的?」桑肯眉一揚,一直保持表情空白的他讓人探不出心底在想什麼。他的厲眼一掃,當然不會錯過寶拉急著收回粘在胡佛的豐滿前胸。

    「肯,那小浪女的事可是已經傳遍整個組織裡頭。」寶拉依舊是嗲聲嗲氣的說,一副擺明了這事與她無關的態度。

    桑肯壓根兒就不理會到底是誰說的,反正就誠如寶拉所言,東方嬙的事已經傳這整個組織,所以是誰告訴胡佛的已經不是最要緊的事。

    「既然你都承認那妞兒到了咱們的基地來,那不知

    何時可以一瞧她的芳容?胡佛可是早已垂涎東方牆的辣勁,只可惜上次見到她時被桑肯擋住,看不清她的面貌,但是光是可以讓寶拉吃味成這德行,就可以想家得到她長得有多誘人,呵呵,他已經等不及要接收地了。

    「她是我的女人。」桑肯不滿的蹙眉,胡佛話中的意思讓自己很不是滋味的想找他幹上一架。

    「哦哦,沒想到咱們組織裡頭的大冰塊醋勁這麼大?」胡佛又把寶拉給扯進懷裡,手還不規矩的探入她低垂的領口中。「我說小親親啊,那女人真的美到如此地步?」

    寶拉雖不喜歡他在桑肯面前對她毛手毛腳的輕薄,但胡佛在床上也算是個不錯的情人,所以她在認為可以刺激桑肯的情況下也任憑他亂來。

    「哦,討厭,你死相,」她愛嬌的低呼著,妖曉的身子卻還是迎上胡佛賊溜溜的嘴邊。「她充其量也只是個丫頭片子,又豈能跟我寶拉比。」

    她不介意太多的世俗規範,她一雙媚眼還不時的勾引桑肯,奢望能夠在他冷淡的眼裡探到半絲的慾望存在。

    桑肯對現場上演的活春宮沒啥興趣,他暫時還不想發作的原因是今天早上並不需要外出巡視,所以他也只把他眼前的當成是電視裡的A片播放,一點都撩不起他感官反應,不過愈來愈惹火的養眼鏡頭倒是便宜了某些積壓慾望已久的小輩們。

    「胡佛……」寶拉深知自己的魅力在哪裡,她嘴裡的名字早已化為繞指柔的低喘,只是她依舊奢望專注於公報的桑肯能夠往她這兒望上一眼。

    一把拉下礙事的遮蔽衣物,胡佛根本就不在乎手下見到他們的「好事」。「寶拉,我的小寶貝,讓我親親你。」說著,他的嘴便粗暴的拉扯寶拉未穿內衣的乳房,他動作之粗魯,讓寶拉差點沒難過的大叫起來。

    寶拉喜歡在眾人面前展露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胡佛則是她利用的對象。

    她一個跨身直接跨坐上胡佛大腿上磨蹭著,而一旁圍觀的土兵們個個都羨慕胡佛的好運竟可以得到寶拉這位尤物,甚至還巴不得可以當場斃了胡佛好自己取而代之。

    順高是除了桑肯之外另外一個沒有當場噴出鼻血的人之一,他不怎麼高興的瞪著眼前這荒謬的淫蕩場面卻又不便發作,於是他瞇起憤怒的小眼朝桑肯那兒望去。

    「肯,你不阻止?」他不敢相信桑肯會放任他們胡來這麼久卻還不阻止。

    「隨他們去。」桑肯將所有的報表全夾在腋下後站起說道:「反正他們是一個願打,另一個願挨,我不想阻止。」

    「可是他們這樣也未免太張狂了點。」順高依舊是見不憤的說道。

    「順高,別理會他們。」桑肯用文件敲敲他的頭,「跟我去帶Sare出來,巡視的時間也差不多。」

    通常桑肯只要給個暗示的眼神,順高就會明白他的意思為何,但順高今天卻不懂為何向來最討厭手下荒淫無度的他會如此容忍?

    「要走嗎?」桑肯在移了一大步後才發現順高還杵在那裡動也不動的。

    「呃,走。」順高楞了愣,決定老大做的事都有他的道理在,所以放寬心的跟在他後頭一道離開。

    臨走前,順高還跟著桑肯一個鼻孔出氣的哼了聲,意味著他們兩人對淫蕩的人表示不屑之意。

    大門在他們身後合上,胡佛見狀立即將坐在他致命部位的寶拉給移走,他的舉動也引來她的低聲抗議。

    「胡佛?」沉醉在胡佛的調情中,寶拉不解的半睜充滿慾望的眼睛看他。

    「人都走了,我們也不需要演戲。」他點燃一根長煙,隨即深吸一口後譏笑的說道。

    「人家是跟你玩真的,你怎麼可以……」寶拉臉色稍稍慘白的說,她知道自己的心眼早已被他揭穿,但她為了繼續利用他,所以她說什麼都不能夠承認自己耍手段。

    「玩真或玩假只有你我知曉。」胡佛暗笑的用力捏住她的下顎,使勁的將之抬起。「不過我倒是不怎麼滿意你在我的床上還叫著那傢伙的名字。嘖嘖,寶拉,我可是真的很不喜歡唷。」

    「胡佛,我怎麼可能會……」冷汗在濕冷的天氣流滿身,她神經質的咯咯笑起。

    「你在睡夢中,所以我不跟你計較太多。」他難得心情大悅、寬宏大量的說道,「不過如果你還想爬上我的床,那就請分清楚與你上床的人是誰,否則你就得擔心被人狠狠的一腳踹到牆壁邊站去。」他說完後便不由分說的將嘴裡的煙霎吐進寶拉微啟的嘴裡,接著滿意的聽到她狼狽的猛咳聲。

    「胡佛,你別太過分!」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的寶拉有些許狼狽的罵道。

    「過分?」他發出猛力的狂笑道:「我胡佛還不知何謂過分。」他的狂妄不知從何而來,但他的狂笑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原先在一旁看熱鬧的小嘍囉們看到原奉交纏在一起的人反目如此快速,於是他們在親眼聽見胡佛恐怖又駭人的笑聲後,悉數離開那間小會議室。所有人都認為寶拉在暗戀桑肯的事早是公開的事實,所以當最後她還是人了胡佛的房、上了胡佛的床這就是不該的事,雖說主子們全都交代不可說出去,但眾人心知肚明卻心照不宣啊!

    「胡佛,你別以為我和你上了床之後就認定有什麼似的威脅我。」她半瞇起化紅妝的雙眼,警告似的說道。

    「威脅?」胡佛再度狂笑三聲。「我胡佛做事從不瞻前頤後的,若你自以為我們有了更進一步的關係後我會任憑你利用,那你倒也太器重我嘍。」

    「彼此彼此。」半閉的媚眼,寶拉深諸如何掌握男人的手腕。

    她一雙比起好色男人更加賊溜的手探往胡佛尚未完全消退的純男人的慾望上頭,她輕輕的撫弄又撫弄著就是想暗示比起前幾夜,將會有更加綺麗的夜晚,她甚為滿意的聽見來自胡佛粗壯的喘氣聲。

    「想要嗎?」她誘惑的問。在這個戰事頻仍的地方,男人就算再有錢也很難尋到開心,所以當有塊鮮美的肥肉到口,不吃的人簡直就像個白癡般的笨,當然,她知道胡佛不會是個笨蛋。

    「當然。」身子微微向下滑動些許,胡佛理所當然的同意她與他的黑夜之約。

    「我還可以想辦法幫你弄到桑肯的東方妞。」他對東方嬙的覬覦她可是清楚得很。

    「哦?」胡佛受不了寶拉的挑逗,他跟著伸出手滑進她只及臀部下圍的裙擺,接著不安分的手探進寶拉微張的雙腿內側。

    他狐疑的疑問並不是針對寶拉是否有能耐替他弄來桑肯的女人,而是他奇怪那位東方妞到底是哪裡對不起寶拉,抑或者得罪到她,要不然她為何總是處心積慮的想要除掉那東方妞。

    不過這些問題都不及相互挑逗的人來得要緊,他伸

    長探人的手指,而後兩人雙雙墜人慾望的城河中,再次的不在意他人異樣的眼光。

    他們就是他們,沒有別的,尤其是寶拉,她毫不在乎別人對她的評價為何,她只要得到桑肯的青睞,而胡佛會是她的門票之一,至於其他的,那就統統閃到一邊涼快去吧,她不會在乎的。

    ******☆☆******

    「想出去走走散心嗎?」桑肯從未對女人這麼好、如此客氣過,東方嬙是第一人,當然他也認為她是唯一的一位。

    他手上掛著一套莫約十三、四歲的男孩衣服。

    「可以嗎?」東方嬙眼睛頓時閃亮,她被悶在這小小的房間已經快要半天的光景,依照她好動的習性,她早就快要悶死在裡頭,所以當他提議的時候,她幾乎想都沒想的點頭答應。

    「把衣服換上,待會就可以出門了。」動作輕盈的將那一衣一褲給拋上床,恰好被她給接個正著。

    「是新的?」不是她愛挑剔,而是一股新衣服的味道讓她有了這個疑問。

    「我可是花了大把的鈔票才讓組織裡的小弟割愛給我,如果不合身就算了。」桑肯以為她是嫌棄、不喜歡別人穿過的衣服,所以才冷著聲告訴她。

    像珍惜寶貝般,東方嬙摟緊手裡的衣服。「我又沒說它不好。」她像孩童不想讓壞蛋搶走糖果般,用力的摟緊衣服嘟嘴說道。

    天知道她老早就想換掉這身不合身的衣服,只是他一直都沒回來而作罷,可現在他人不但回房了,甚至還體貼的替她帶來可以穿的衣褲,光是他這點的關心就足以讓她受用很久。

    「那你還不快換上,時間是不等人的。」桑肯非但沒有離開讓她更衣的意思,他甚至還好整以暇的坐到房裡的椅子上,雙手撐住下巴等著她當場表演脫衣舞。

    「你出去我才好換衣服。」她怪異的瞥他一眼,搞不懂為何他還死賴在那裡不走,不知在等什麼。

    「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被我瞧過、摸過了,所以……」他邪惡的做出「請便」的手勢後,繼續坐在那動也不動。

    「喂,我是女生耶,所以請尊重我一些好嗎?」東方嬙可沒有當眾脫衣的習慣,就算是在自家姐妹面前也

    不曾如此過。

    「你直接脫了再套上衣服不就很乾脆嗎?」他故意當她是個不會換衣服的娃兒,揶榆的開口「指導」她。

    「肯,我會自個兒換上的,不過那得要你先出去好嗎?」她硬是忍住大翻白眼的衝動,小小聲的一字一句的拜託道。

    「需要我幫你換?」平日十分嚴厲的兩道劍眉揚起,桑肯這時候才曉得原來自己骨子裡還有這等玩笑的心。

    「肯!」這下東方嬙可是狠狠的跺起腳,她真的沒見過比他更死皮賴臉的男人。

    「好好好,我背過身總行了吧。」舉起手故作求饒狀,他可是怕死東方嬙的那聲嬌嫩的詛咒聲。他說著當真信守承諾的轉過身,然後更為了要取信於她的用手遮掩住雙眼。

    東方嬙訝異他的動作,然而在驚愕之餘仍以相當迅速的動作打開費事的長排鈕扣,然後又彎腰一手抄起放在腳邊的襯杉。她以為自己的動作已經相當快速了,但沒想到桑肯竟卑鄙的回過身來。

    「啊,你小人!」只來得及拉扯住胸前開敞的衣襟,但大部分雪白嬌嫩的肌膚早被他瞧光光了。

    「人不小人就枉為人了。」最近總是對東方嬙笑得很賊的桑肯這次也不例外的賊魅睨她。

    「可是你明明答應過人家的呀!」她差點氣不過的大聲抗議著。

    「沒有可是了。」他起身向前胯了一大步後,直接掀起她微敞的衣襟。「這就是在教你,千萬不可以隨便的相信別人。」

    他在她驚愕的瞪視下很乾脆的替她脫掉費事的上衣,然後又很迅速的替她換上乾淨的衣裳。

    「先說好了,如果待會見到不喜歡的畫面我不負責。」放開箝制的手,桑肯讓她自己穿好下半身的褲子,但他還是在退開前要她注意某些事情。

    「不是只有到外頭逛逛嗎?」她不解的問道。

    面對她近乎天真的問題,他也只有苦笑的說:「前幾天你就只是到大街上閒晃?」

    「才不呢。」她極力的為那天的事辯解著說:「那天我的工作就是出勤,看看街上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傷患,誰知道你和你的手下會出來阻止我救人。」提到那件事,東方嬙就一肚子的悶氣沒處發洩。

    「你救起來的小女孩是政府軍的間諜。」他冷著臉說道。

    她先是錯愕的張大口,而後才狼狽的合起。「她才不過十二歲而已。」好不容易她才有辦法擠出這句話。「我曾經碰過剛滿十歲的小傢伙,他也是替執政黨跑腿。」他以不屑的口吻說。

    「我工作的使命是凡有需要的人我都必須伸出手幫助他們。」東方嬙骨子裡那份救人的責任感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該死的人永遠都該死。」他相當冷血的直言。

    一陣冷意襲身,東方嬙不知道他居然是這般冷酷的人。

    「我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她不敢置信的說道。

    「在這種地方待久了,自然會像我一樣。」他也頗能自我解嘲的說道。

    「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且你難道不覺得這種無止境的殺戮也早該停止了不是嗎?」對東方嬙而言,死亡就是對造物者的不敬,所以她才會付出畢生的醫術,到這種戰火滿天的地方救人。

    「你太天真了。」桑肯用最平板的聲音說道。

    「我一點都不天真,」她很嚴肅的指正他道:「我也曉得戰爭的無情與可怕,但我不懂的是,為何你們雙方都不肯收手或各退一步,你們難道不覺得死傷的都是自家的同胞嗎?這種手刃親族的行為早就該罷手了!」

    「當共識無法達成時,不管誰說什麼都是無謂的白費力氣。」他試著讓她能夠明白。

    「那是沒有人真正努力的去嘗試,否則事情也不會到如此的地步。」她到塞拉耶佛也有一段時日,而據她所知的是,桑肯所屬的反叛軍是造成這一次戰役的始作俑者。

    「沒有人會喜歡過打打殺殺的生活,更沒有人會願意見到自己的親人死在眼前的痛苦與難受。」桑肯捂著險,在一聲長長的喟然中說:「而是當你在不得不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會變成被動的去做。」

    「就像你加入反叛軍嗎?」東方嬙小小聲的問。

    「或許吧。」桑肯倏地站起,表示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東方嬙也不是個駑鈍的人,她看得出他在躲避某些問題,但她並不急著追根究底,她聰明的利用時間來換取空間,畢竟他們才認識沒多久,若換成是她,她知道

    自己也不可能輕易的吐露所有私密的事。

    她安靜的隨著桑肯離開房間,而順高早巳等在外頭。

    桑肯隨意的把頭一點,順高也曉得他的意思,迅速的守在東方嬙和他身後約三步遠的位置。

    這是桑肯的用意所在,因為他們都是在戰區出生人死慣的人,但保護自己生命卻也是他們的最高準則,所以當順高緊跟在後頭時,他便可以毋需顧慮於後方是否會有人偷襲,就如同他在前頭衝鋒陷陣擋子彈一般。

    東方嬙靜靜的緊跟在他的後頭,而當他逕自走沒幾步路後,他又回過頭找到她的手握著。

    她的手先是一震,而後沒有多加掙扎,乖順的偎到他厚實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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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 03:18:5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我們要去哪裡?」東方嬙微皺著眉問道。

    她會如此問,是因為他們打從出了那棟秘密碉堡後,便直接跳上由順高駕駛的吉普車,一路幾乎漫無目的的繞著塞拉耶佛的街道,這趟無聊的行程差點沒讓東方嬙尖聲叫起。

    「去看某個敵方的基地。」順高在前面的駕駛座上邊開車邊回答著。

    在那一瞬間她終於明白,為何他們已經過了約莫一個小時卻還未下車的原因了,那是因為桑肯和順高怕她會認路,所以才會故意繞了一大圈路戲耍她。

    「為何要帶我去看?」地帶著怨歎的聲音直接對著桑肯問道。

    「想讓你瞧瞧什麼叫殘忍。」桑肯以不帶感情的聲音回答道,絲毫沒有兩人單獨在房裡的那種親密感。

    今天的天氣異常的悶熱,但她卻感受不到一點暖意,相反的,她的冷卻是從骨子裡冷上心頭,冷上四肢百骸。

    「為什麼?」她不懂的問。

    「你不是懷有崇高理想,來到這種正常人不想待下來的地方當聖母馬利亞的嗎?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人才該救。」他惡意的用極冷的聲音說道:

    「肯?」狠狠的倒抽口氣,她不解的瞪他。「你真的是肯嗎?」

    「放心,我還是昨天與你親熱的那個傢伙。」桑肯差點被她臉上的表情給逗笑,畢竟沒有多少人能夠親眼目睹到美人那令人愛憐的模樣,但他還是克制住想笑的臉龐。

    其實他並非故意要如此冷硬的對待她的,而是因為他剛從順高那兒得知執政黨那裡已經知道他擄走東方嬙,而且還甚至囂張的揚言要拿他的命來交換。

    這還真是笑話一句,叫他拿命換?哼,東方嬙再美,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女人罷了,現下他對她丁不起只是迷戀罷了,沒有其他感情,教他為一個小女子送命?等下輩子再說吧!

    他的自負來自對人性的看透,在他眼裡,唯有自己才是真正握在手掌心的東西,其餘的,都是虛幻一場。

    嘟著嘴,東方嬙將全副注意力放到街道上頭,不理會他故作輕鬆的話語。

    飛逝的街景讓她有股陌生的感覺,她來塞拉耶佛好歹也有數年的時間,真要她對哪些地方感到陌生,那還是個不簡單的任務,但桑肯和順高卻辦到了,因為她對這裡真的十分陌生。

    想著想著,吉普車忽然停靠在陰暗的街巷中,東方檣不發一言的跟著桑肯跳下車子,待她下車後卻見到他與順高交換某種她看不懂的手勢。

    有問題。她體內的警鐘在此時響起警告她,她安靜的被桑肯拉扯,躲到某間破曹房屋的外頭。

    屋裡頭傳出一聲打罵聲,她訝異的直想踮高腳尖往屋裡頭窺視,但卻被桑肯給扯下。

    她回給他一抹受傷的眼神,她認為人都到這裡來了,哪還有什麼不可告人、不可看的秘密。

    「老大,維諾確定在裡頭。」順高利用特殊潛望鏡之類的東西,從窗口窺探後壓低嗓音說道。

    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名字,東方嬙很聰明的聽聽就算了,一點意見都沒有。

    「嗯。」桑肯簡單的把頭一點,不由分說的將她抓

    過貼近他的身。「裡頭的維諾是我們的夥伴,他被政府軍給抓走。」

    她只是聽著然後點頭,可她依舊沒有發表言論,學他讓自己面部的表情一片空白。

    「肯,現在我們要怎麼做?」順高擔憂的間道。其實不是他想質疑老大這次行動的動機何在,而是當老大決定要帶著東方嬙同行時,其立足點就失去公平的立場。

    再怎麼說,東方嬙和維諾一樣都是被迫擄走的,不同的是,維諾是被以殘忍手段著稱的執政黨所逮捕,而東方嬙卻是因為桑肯想要一逞私慾而帶回基地,他們兩人,一個是飽受凌虐,而一個則是有人呵護著。

    「把Sare帶回車上,然後你仔細的看緊她,別讓她跑了。」桑肯不願更不想讓東方嬙目睹到殺人場面,所以要順高將她帶離現場。

    「你一個人要進去救維諾?」順高不懂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保護東方嬙的心意卻在此時更顯現出來。

    「你懷疑我的能力?」桑肯斜睨他一眼說道。

    「不,而是在擔心你。」順高對他的關心是早就超出部屬與上司之間的界線。

    東方嬙第一次仔細凝聽他們之間的對話,一絲不安湧上心頭,她把困惑直接說出來問道:「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就只是為了想讓我知道有人被抓了如此而已?」她不可置信的低吼著。

    「他是我們的好夥伴。」桑肯願意講的也只有這句話了。

    她懂夥伴之間互信互賴的道理,但這和她到這兒來有何關連?

    也許是她臉上的疑問太過明顯;抑或者桑肯懂得讀心術,於是他說:「你是聯合國醫療組織的一員,而維諾卻必須在極短的時間內接受救治,所以我需要你幫我治療他。」他告訴她抓她來的目的之一。

    她半撇過臉,企圖掩飾心底黯然及浮上的失望。

    原來他不是因為喜歡她才強行帶走她,而是為了他的同伴。一時之間,她不知該如何調適自己的心境。

    「東方小姐?」順高很自然的在她姓氏前加了敬謂辭,他不為別的,而是他那雙閱人無數的眼一眼便瞧出她的背景不凡,只是不知為何願意到這種正常人都不會采的地方救人罷了。

    「叫我Sare就可以了。」甩甩頭,東方嬙試圖忘了隱隱作痛的心,她故意笑著對順高要求著。「就跟肯

    稱呼我一樣,在這裡沒有人會是高高在上的小姐。」

    桑肯見東方嬙突如其來的對順高媚笑而凍住眉頭,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但由於時間與地點都不適宜當場發作,所以他把這帳記在心頭。

    「可以走了嗎?」她依舊柔順的對著發愣的順高問道。她認為既然桑肯要她離開,所以她就乖乖的回到車上,不過她可不打算讓他好過。

    「走?」順高很久沒有接觸過像東方嬙這般集美麗與溫柔於一身的東方女孩,所以一時間迷失在她甜美的笑眼中忘掉桑肯交代的話。

    「對啊,」她滿意於鐵青面色的桑肯,而且還得意的朝他哪兒遞上勝利的一眼。「肯不是要我們回車上去等他嗎?」

    「喔對,回車上。」順高像只九官鳥般重複她的話。

    「那麼……」她相當大方的直接勾住他的手準備離開,「我們快點走吧,免得打擾到肯救人的任務。」未了她還舉起手揮著,表示和桑肯道別的意思。

    可憐的順高,要是視線可以殺人的話,那他的背恐怕不知被轟了幾個窟窿洞,因為桑肯現在的表情已經不是用「猙獰」兩個字足以形容的了。

    「Sare,你會害死我的。」順高他尚有知覺的對著東方嬙喃喃抱怨道,他曉得自己被她給害慘嘍。

    「放心,我在他心裡根本不算什麼,你擔心太多

    了。」東方嬙在愛情上還是個生手,所以她不知道吃味。的大男人會有多可怕,不過這個可怕她馬上嘗到滋味。

    「順高,你們都留下。」他瞪著他們兩人親密的背影壓低嗓門的命令道。

    「啥?」順高被整慘了,他不知該聽桑肯的話停下腳步折回頭好,還是繼續被東方嬙拉著走較安全。

    「桑肯先生肯讓我們留下來?」東方嬙是兩人之中唯一有反應的人,她旋過身巧笑倩兮的問道。

    「你只能待在外頭侯著。」原本一心想保護她的桑肯莫可奈何的退讓一大步,但他的要求依然很多。「順高陪我進去幫我斷後,如果有任何問題或危險,誰都不要顧慮誰,能走一個算一個。」

    「等等,我去帶他出來。」東方嬙想都沒想的決定道。

    「你?」桑肯不敢置言的睨她一眼,而順高則是用佩服的眼神看她。

    「沒錯!」她肯定的點頭說道:「我是紅十字會的人又是女生,所以他們應該不會懷疑我。」她給他們兩

    個十分充足的理由。

    「還是不行。」桑肯斷然否決掉她的理由,因為他不能冒著讓她陷入危險的任何可能性。「維諾是我們的人,毋需外人介入幫忙。」

    東方嬙被他那句「外人」給氣瞇了眼,但她還是保持風度的扯出一朵難看的微笑。

    「四海一家你沒聽過嗎?」她又補充一個可笑的理由,「況且你忘了天底下唯有女人最不受重規嗎?」

    「不受重視?」桑肯擰起眉,不解她這話的意思。

    「是啊,對執政黨的官員們而言,女人是花瓶的代名詞,所以如果是我進去把維諾帶出來的話,他們比較不會懷疑,好吧,就算我帶不出來,至少我可以再仔細觀察裡頭的情況吧?」

    「這……」桑肯遲疑了,他知道她說得沒錯,況且在前次的救人任務中,他們也是利用寶拉的女人魅力才順利的救出人質,而現下她是他唯一可利用的女人,但……

    「老大,讓她試試。」順高看得出東方嬙不是什麼養尊處優的女孩,相反的,她可以到這種戰區來便表示她有過人的膽識,說不定讓她進去帶維諾出來;他們還可以不用傷到任何人。

    桑肯遲疑考慮許久,過了好一會後,他才緩暖的點頭同意。

    「把這東西戴上。」他從日袋裡取出她的識別證替她戴上,未了他還順手將一隻護身符也戴上她的脖子。

    「識別證?」東方嬙壓根兒不知道自己的識別證是何時貴失的,但有了這張識別證,她是好辦事多了。

    「有了它,你比較能通行無阻不是嗎?」桑肯淡然的說道,努力不讓擔憂浮上臉以免分了她的心。

    地揚首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會小心的,你放心好了。」

    像是給予保證般,桑肯不由分說的將唇印上她的唇辦,然後迅速的移開。

    「要記住,若有任何問題千萬要記得離開。」他像個嘮叨的老太婆似的交代著,「人,我和順高可以再想辦法救,但你自己的命要先保住。」

    得到來自他的關心,她笑開來,「我算過命,師父說我會長命百歲的。」她試著讓氣氛活潑點。

    「進去吧!」輕摟一下她的肩,桑肯嚴肅的說道。心想在她平安的出來前,他的擔憂是少不了的。「記住我的話就好。」

    ******☆☆******

    其實她是真的很害怕,但為了救人,她豁出去了。

    東方嬙站在看起來十分破舊的木門前深深的吸了口氣,而後才稍加用力的推開它。

    「別動,報上名號。」裡頭一把機關鎗要命的探出來,低喝的男音不禁讓她起了雞皮疙瘩的害怕起來。

    「別開槍。」她十分配合的大聲說道:「我是紅十字醫院派我來這裡的,聽說裡頭有病患需要治療。」

    「證件!」裡頭的人一聽到紅十字會後才收回槍枝,繼而映人東方嬙眼簾的是個比桑肯略矮半顆頭的男人。

    東方嬙看慣了桑肯那張時常面無表情的大冰臉,所以在見到跟他差不多的酷臉也不會害怕,她神情自若的拔下方才桑肯替她戴上的識別證,然後在心裡頭感謝他不知什麼時候偷走她的東西。

    她屏住呼吸等待眼前男人下達可能具有決定生死的話。

    「誰叫你來的?我這兒並沒有病患。」

    「是沃威,我的長官叫我來這裡的。你是知道的,現在醫院裡的人手不足,所以沃威他才會叫我來。」她聳聳肩顯示自己也很不喜歡這裡的感覺。

    「沃威?那個曾經在FBI裡做事的沃威?」

    顯然這男人八成認識沃威,或甚至聽說過沃威年輕時的神勇事跡,關於這點,東方嬙不禁慶幸自己抬出沃威的名號。

    「對,沒錯。」她猛力的點頭,並且送他一抹甜甜的笑顏。

    她的甜笑一向都是無往不利的,就連在這裡也是一樣,只見那面無表情的男人一下傻了眼,然後便呆呆的讓出大半的人口讓她側身進去。

    東方嬙很快的掌握房間裡頭的動靜,她甚至差點啞然失笑了。

    看來這裡頭的俘虜對那些所謂的政府軍而言不是很重要,竟然只有一位看守人,若不是她也見到裡頭唯一的俘虜渾身傷痕纍纍的可憐狀,說不定她會以為這是個陷阱也說不定。

    「先生。」東方嬙讓自己含羞帶笑的臉半仰首面對他。「那位是病人啊!」她知道傻大姐比機靈的女孩還要不被重視,所以她選擇前者來扮演自己的角色。

    「我就是不知道上頭幹麼找個人來治療一個半死不

    活的傢伙。」男人啐了口痰在地上後又說道:「他都快死了,我看小姐你也別白費力氣嘍。」他以為自己是好心,但聽在東方嬙的耳裡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生命是無價的,」她一反先前的態度,用近乎嚴厲的語氣說:「我們必須珍惜每條有限的生命,甚至要享受生命才算不愧對自己。」

    男人被她突如其來的嚴厲有些嚇著,但他還是用不以為然的表情努努嘴。

    「人就在那裡,要看不看隨你的意。」他斜睨她空空如也的手,「可我覺得有一點很奇怪,怎麼現在醫生出門都不必帶醫護箱?」

    東方嬙被他敏銳的觀察給嚇出一絲冷汗,於是她也俐落的轉個身,往維諾的位置靠近。

    「因為我不曉得他生的是啥怪病,所以根本就不敢隨意帶藥品來。」她進而彎腰檢視維諾的狀況後才又繼續道:「他是誰,要不你幹麼要這麼虐待他?」她技巧的分散男人的注意力。

    「反叛軍的人全部都該死!」不出她的意料之外,那男人暴躁不巳的說:「明明一個好好的國家,被他們那群該死的傢伙搞得烏煙瘴氣的。」

    「那……這人也是反叛軍的一員嘍?」她問道,同時把手移到背後,俏悄的伸到一旁杵立的木棒上。

    她知道這根木棒是用來毆打維諾的,所以她待會用這根東西來敲昏那男人也是滿合理的不是嗎?

    「他和那個更該死的桑肯是反叛軍最大組織——黑組的成員之一。」令人意外的,男人的話匣子—旦打開了似乎就很難闖得起來。「小姐,你是紅十字會的人,所以我也不怕你會出賣我,其實我們抓得到這個號稱敵方最聰明的智囊軍師,也是有外力幫助才得以完成的。」他的聲音愈說愈低,最後他很刻意的壓低聲音說:「他們裡面有內賊。」

    這個秘密不知價值多少,但東方嬙相信這對桑肯而言是寶貴的資料。

    「真的?」她在聲音裡適時的加入好奇的疑問語氣。

    「你不相信我?!」男人把聲音提到足以震破耳膜的音量。

    「喂,先生,不是說我不相信你,而是現在怎麼還有那種出賣同伴的敗類存在?」東方嬙一邊翻動維諾,一邊用懷疑的語氣問,而事實上她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替

    桑肯找出內賊究竟為何人。

    「我說小姐啊,你那雙美麗的眼睛見過的人要比我殺過的人少得太多了,這世上為了名與利而出賣自己親人的就不知有多少,更別說朋友了。」

    「真的嗎?」她還是不信真有那種人存在。「可我在醫院裡怎聽說敵人都是很團結?」

    「你知道誰是胡佛嗎?」男人突然壓低聲音說道。

    「胡佛?不知道。」她猛力的搖頭,更加強表示自己不知那人是誰,一點假裝也沒有。

    「他呀,就是出賣這傢伙的人,是黑組的副首領,不過聽說最近他與桑肯處得不是很好,有想要取而代之的野心,所以……嗚,你!」男人瞪大眼不敢相信眼前一直面對她的小女孩手勁居然如此大,更離譜的是她還拿了根該死的木棒朝自己的頭及頸子上狠命的敲去。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憐的他來不及細想,腦袋一陣天昏地暗,眼前居然有一大群的烏鴉嘎嘎叫的在頭上盤旋著,然後,他就在疼痛的折磨下很快的沉沉昏睡。

    東方嬙呆愣在那裡動也動不了,生平第一次出手傷人卻沒想到自己居然有此蠻力,讓一個比她高上一個半頭以上的男人倒在地上。

    桑肯在聽到有人倒地的聲音後便立即破門而人,雖然他早就從撞及地面的聲音中判別出倒下的會是裡頭的看守人,但他卻沒料想到Sare那個小女人會是用木棒將人給打昏。

    「Sare,把木棒給我。」他想笑又不敢笑的朝她伸出手來,而他不敢笑的原因是她的力氣著實大得恐怖,看來他還是得小心點較好,以免得罪到她的話,怎麼死的都還含冤莫白。

    「嘎,我真的揍他了?」她還愣在那兒且腦袋混沌未明,在見到他時還不知自己剛剛做了啥事。

    「當然,Sare,你很棒。」桑肯安慰的說道,他一邊還小步小步的移近她的身邊。

    「我……殺人了?」呆呆的望著被自己狠命敲打的人一眼,只見那人動也不動一下的躺在那兒彷彿斷了氣般,東方嬙忍不住朝最壞的方面想去。

    「沒有,他只是昏過去罷了。」小心翼翼的將她摟進懷中,他柔聲的安慰道。

    「真的?」乖乖的被他擁人懷中,原本以為自己殺人的她終於可以放下一顆高懸的心。

    「肯,快走,再不離開這裡就來不及了。」一旁的

    順高早已扛起受了重傷的維諾,當他聽到小桌子上的無線電傳來呼叫聲音時,他知道再不離開這裡的話,他們不但會救不出維諾,甚至連自己也都會賠上性命。

    「Sare?」他低頭詢問。

    東方嬙還是看了一眼「被害者」後才緩緩點頭。

    「別擔心,他沒事的。」知道她的憂心,他只能再次的向她保證以讓她能心安。

    她不說話,桑肯便朝順高的方向點了點頭後幫順高斷後,他手裡緊緊握住她的手不放,就這樣半推半拉的將她帶離現場。

    而那個可憐的看守人在他們一行四人搭上吉普車後便醒過來,當男人忿忿的發現俘虜不見的同時,罵出不絕於耳的咒罵聲。

    因為他知道人是在他手裡丟掉的,那麼他就得拿命來還。誰教他是生在這裡,在這見沒有任何的人性可言,唯有自己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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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發表於 2010-4-1 03:19:1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我說過他沒事的。」東方嬙頭痛的面對桑肯一再的逼問,她的答案也是一再的復誦著,連內容都沒更動過。

    她坐在床沿向上瞥去,只見他挫敗的神情顯而易見。

    「別懷疑我的功力,否則就另請高明。」她沒好氣的補充這句話後,拍拍屁股又拉拉衣裳的站起身來。

    「我們帶他回來都過了十幾個鐘頭,為何他還是沒睜開眼睛過半次?」他焦急的問。不是他想輕蔑她的醫術,而是當他見到的還是呼吸沉重且昏迷不醒的維諾時,忍不住的想要懷疑她是不是所謂的「蒙古大夫」。

    「拜託點,幫幫忙好嗎?」她歎了一口氣,真受不了他這種要命的「病患家屬」,她這個醫師可真的著實不好當吶!

    她無奈的再說一次,「你的好友有將近三天沒有進食,更只有喝少少甚至沒喝上半點水,再加上被人毆打凌虐,先生,一個正常人如果像他這樣還能夠撐到有人救他就很了不起了,更何況他還能夠活下來?我是『小小』且不學無術的小醫師,如果我賠上這條命來保證他會活下來的話,你是否能夠好心的幫幫忙,別再來煩我、吵我?」

    她嘮嘮叨叨一長串的話,實在是自己的精神快被他們那群人給逼瘋掉,還有這是個什麼爛地方,連瓶葡萄糖也沒有,教她只能拿運動飲料來死馬當活馬醫了。

    「Sare,對不起,不是我要逼你,而是……」桑肯不知該怎麼表達出維諾對他的重要,好讓她釋懷。

    「沒關係,我曉得。」一手擋掉他想說的話,其實她也不過發發牢騷而已,誰教她早就把救人給當作生平的使命。「如果今天換成是我的家人,我相信我也會有和你相同的緊張。」她親親他的臉後說道。

    「你有家人?」他詫異的問。不是他懷疑她說的話,而是既然她有自己的親人,那為何她還會願意到這兒來。

    「我又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怎會沒有親人。」她啞然失笑的說道。

    「我的意思是……」他不想解釋但見胡佛轉進房間,他只好把到口的話吞進肚子裡等以後再問她。

    「胡佛。」桑肯的聲音不帶半點感情,算是打招呼過了。

    但他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當她聽到胡佛的名字時,她全身忍不住的發顫與僵直。

    「怎麼,咱們的大英雄還沒清醒過來呀?」胡佛賊不溜丟的眼沒有朝維諾望去,反而是直直的看往東方嬙。

    東方嬙觀了桑肯一眼後才開口回話,「維諾的傷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好的。」

    「唷,大美人開口嘍。」胡佛故意奸笑道,「嘖,沒想到近看之下你不但人美,說話兒的聲音也怪甜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那副急色鬼的模樣不必別人揣測,連個瞎子都聽得出他的欲意。

    她不想理會他,只是更往桑肯的懷裡縮去,以行動代表一切。

    「待會順高會來接替你的位置。」桑肯試著不甩胡佛的鬼話,逕自對懷中的東方嬙說道:「在順高來之前

    他不會有事吧?」他意有所指的把問題模糊掉。

    如果他猜得沒錯,單憑她方纔的畏縮他就猜得出出賣他們的人不是別人,除了胡佛外沒人敢做了。

    「桑肯,你說這話是啥意思?」胡佛不是笨蛋,他當然聽得出桑肯的弦外之音,但沉不住氣的他把話問出後還不知道自己落人別人的陷阱之中。

    「沒別的意思,只是我……多心了。」桑肯側過身揮揮手的說道:「既然你來看維諾,所以他就暫時托你照顧。」

    「肯?」東方嬙似乎想警告他,但她一觸及胡佛的賊眼後,便立即驚慌的嚥下想說的話,並且迅速的改變想法的說:「我好累,可不可以帶我回房間?」她的眼裡盛滿害怕,桑肯二話不說的摟著她將她帶離維諾的房間。

    東方嬙發誓從未那麼慶幸自己可以離開某個地方或某個人,但當她感覺到背後那道刺眼且令人害怕的目光逐漸遠離時,心中的那股害怕就立即消失。

    桑肯從掌心下肌肉的繃緊度,臆測出她是否真的在害怕胡佛。他很快的將她安置在自己床上,順順她的長髮後蹲低身子然後抬高她的臉,讓兩人的視線得以平行對看。

    「你怕胡佛?」他試探的問。

    東方嬙先是想了一下後才緩緩的搖頭,「我不怕他,但我知道他是出賣你們的間諜。」

    桑肯聞言後只是皺了皺眉,「被你擊昏的看守人告訴你的?」

    她終於點頭,但神色卻不是很愉悅。她伸手替他撫乎眉宇間的皺摺後說道:「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會很難接受,但我相信那個男人沒有騙我的必要,不是嗎?」

    「我知道。」他的左手依舊放在東方嬙的後腦頭髮上,只是停止撫摸的動作而已。「這事我應該要有防範才對,但我卻疏忽掉了。」他知道自己的另一個身份是可以足以防止維諾被綁架的事件發生,可是他卻眼睜睜的看著維諾陷入危險中,不禁挫折感十足的將頭埋人她發瀑中。

    「桑肯?」東方嬙不解他為何會這麼說,她想推開他,想看看他的表情,可是他卻用超出平時的力量抱住她。

    「別動,讓我抱著你就行。」他近乎懇求的說道。

    她的手停滯在半空中,過了好一會後才慢慢的張開手心搭上他的肩。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依偎著,什麼都不想。

    過了許久,桑肯試圖打破幾乎快要令人窒息的空氣道:「說說你的家人。」

    「家人?」沒料到他會有興趣聽她的家族史,所以她還有點呆愣的重複他的話。

    「你不是說自己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嗎?」他笑著捏捏她的鼻尖,拿她自個兒說的話來堵她。

    「家裡只剩我們四姐妹,爸爸媽媽則在一場意外過世。」她很意外自己竟輕描淡寫的說,但桑肯卻聽得出她話中所含的悲傷與忿恨。

    「意外?」他直覺的認為她的父母並不是死於意外。

    她短促一笑,聲音中帶著不甘心。

    「警方說是意外,所以我們也只能當成意外事件來處理。」東方嬙每每想起父母,眼眶就會開始濕潤起來。她深深吸口氣後說:「有人警告過我們爸媽是被害死的,但事情過了快五年,沒有進展更沒有新的線索下,我們也只能放棄緝兇的心,好慰父母在天之靈。」

    桑肯很想安慰懷中的天使,想告訴她,他有辦法幫助她找到真相,但礙於他現在的身份與以前大不相同,所以也只能隱忍住替她悲傷的心,更加用力的圈住她。

    「所以,我能瞭解你對維諾的心。」她揚起一朵可愛的笑容,「在父母過世後我回到美國繼續我在醫院的工作,但我發現自己對許多事已經不能再視為理所當然,父母巨額的財富替他們帶來殺身之禍,而被人處處盯梢、隨時會被人暗算的陰影卻沒有隨著他們的死亡而讓我們姐妹得到解脫,相反的,那種無時不刻會被暗殺的危機一直跟著我們,所以我才決定要到這裡來。沒錯,或許許多人都在笑我笨、笑我傻,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卻偏偏愛到這種地方來行醫救人,其實我是在贖罪,替父親生前所留下的罪孽洗清,還給其餘家人能夠快樂的活在這世上。」

    桑肯在聽完她長長的剖心之話後更加的憐惜她,心疼她瘦弱肩膀下所承擔的一切。

    「對於你父母的事,我感到很遺憾。」

    「我承認事情剛發生時我每天都是哭著睡去,但日子總是要過的,所以久了感覺也自動的麻木。」只是不能在家人及外人面前表現出懦弱的那面,她在心裡補

    充。

    她的兩眼空洞的望向前方,那一瞬間她彷彿看到五年前的種種畫面——

    父母過世,妹妹東方嬪未婚懷孕,而東方婞則因為父母死因不明的情況下與康軾德有誤會及摩擦,而東方婷則毅然決定放棄高薪的工作選擇到占花塢打零工,最後自己忘了該怎麼活下去,只能在拚命的工作中找到存活在世間的原動力。

    見到她乍然的恍惚,桑肯知道這些年她的日子必然不怎麼好過,於是他體貼的問:「想不想先休息?」

    「你……陪我嗎?」她幾近於懇求的問。此時的她需要人來陪伴,而這個人當然不會是別人,只有他才能夠榮膺大任。

    「如果你想要的話。」他溫柔的說。他可以很霸道,但必要時他也會是個紳士。

    「那你不可以放開我的手唷。」她像個小女孩般的撒嬌,整個人乾脆都往他身上依偎進去。

    桑肯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抱到腿上,然後待她像對小嬰孩般的前後輕晃。

    他低聲說:「睡吧,待會還有得你忙。」若他猜得沒錯,想要把東方嬙要回去的人很快就會出現,至少對方是不會輕易饒過搶走東方嬙又帶回維諾的人。

    「嗯。」她很安詳的閉上眼,慢慢的讓思緒沉澱到無止境的寧靜海中。

    ******☆☆******

    政府軍前進指揮所

    「說!這麼大個的人你是怎麼看的,居然會看到人不見?」一個胸前的勳章與星星足以嚇死人的肥胖軍官,指著昨天被東方嬙擊昏的男人鼻頭尖銳的大吼著。

    「報……報告長……長官,我是被一個女孩狠命的打昏,然後醒來後就……」雖然肥胖軍官那副狗仗人勢的態度著實讓人討厭,但偏又礙於他肩上的星光刺眼耀人,所以男人講起話來不禁結結巴巴。

    「女孩?別告訴我,你連個女人都打不過!」肥胖軍官嗤之以鼻的說道。

    「長官這事你就有所不知了,」男人的嘴臉足以代表天底下所有好色之徒的低賤。「那個東方妞可是我見過全天下最嬌俏的黃皮膚女孩了,別說她火辣辣的身材有多誘人,光是瞧她那張粉麗的小臉,我相信天底下只

    要是男人的話,都會巴不得可以好好的「愛」她。」

    肥胖軍官不以為然的說:「東方女人有什麼好流口水的,瞧你這副鬼樣子,難怪一個連走路都很困難的人都會被你看丟。」

    男人投給肥胖軍官一眼「你有所不知」的輕蔑神情,然後地又想起東方嬙粉俏可人的模樣。

    天吶,他光是想到她的誘人就可以流下一加侖的口水,要是真有一天可以讓他得到她的話,不知自己是否會虛脫而死。想著想著,口水竟然真的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收起你的口水,好好仔細的給我想想那東方……妞等等,你說的那個女孩是個東方人?」肥胖軍官猛然想起一件事,在這裡要見到一個東方人並不容易,更不用說還是個女孩,而他知道在這裡的聯合國及紅十字會相關人員中,就有一個來自亞洲的女孩。

    「對對對。」猛力點頭的男人以為肥胖軍官也起了「性」趣,於是趕忙點頭稱對。「她可是天上少有、地下無雙的女孩啊!」

    「叫沃威在最短的時間內,帶著他部屬的名冊進來找我。」肥胖軍官不理會他的讚歎,對著電話對講機下達命令。

    「長官,你知道那個東方辣妞是誰?」男人驚喜的問。這下可樂壞他了,要是肥胖軍官當真知道的話,那他可是想要拜託長官將東方妞賞賜給他。

    「或許吧,一切都得等沃威來的時候才會曉得。」肥胖軍官也不想與他多說些什麼可能會觸及秘密的事情,所以乾脆將所有事都先推到沃威身上。

    ******☆☆******

    由於紅十字會的辦公室是跟聯合國一起向政府軍商借用的,所以紅十字會的總部就正好在前進指揮所的下面樓層。

    「長官?」沃威對肥胖軍官行軍禮,算是打聲招呼。

    「阿威,你手下不是有個叫東方什麼的女醫師嗎?」

    「是的,但是她在前些時候被人擄走失蹤了。」沃威皺著眉頭有所保留的回話,因為他並不清楚這個平日就很道貌岸然的傢伙在此時問他東方嬙有啥企圖。

    「給我,不,給他看一下照片。」肥胖軍官命令

    道。

    沃威這回可不敢再打馬虎眼,怕自己在不清楚對方企圖的情況下被套出話,那他就會慘兮兮也說不定。

    見到沃威的愣住,肥胖軍官不以為然的說道:「就在早上,有人將我方的囚犯帶走,我的屬下說,是個東方妞強行擄走的,所以我想要證實那個女孩是否是屬於紅十字會的成員。」

    他很巧妙的避開「人質」的字眼,因為他對紅十字會的人十分瞭解,像沃威這種人是不可能理解為何打個仗都會抓對方的要員來充當人質。

    沃威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我的屬下是不會做出背叛組織的事。」他語氣強硬,袒護東方嬙的味道濃厚。

    「是抑或不是,只要你把檔案照片攤開來就可以見分曉。」肥胖軍官強迫的意圖很明顯,總之他不逼迫沃威交出檔案相片來他就不罷休。

    沃威無奈,他在種種不利因素的影響下做出必須背叛朋友的事。他只能慢慢的打開厚重一疊打從久遠以前便開始記錄的檔案資料。

    東方嬙是所有女隊員乃至全體隊員中惟一的亞洲女性,所以他在尋找時本可輕易的翻到東方嬙那一頁,但他還是故意將翻頁的時間拖長,直到肥胖軍官投來不滿的眼神時才收斂起態度。

    他將攤開的那頁放到桌上,向前一推。

    「她是我惟一的亞洲部屬,不知長官找Sare有何事?」沃威浯帶諷刺的問道。

    「是她嗎?」肥胖軍官轉頭問被東方嬙毆打的男人。

    「就是她!就是她!」男人很興奮的叫嚷著,「她化成灰我也會認得出她來!」美麗的女人本來就是讓人難忘的,就算是只有一張兩寸大小的黑白大頭照,也是拍得美美的!

    「沃威,你有什麼話好說?」肥胖軍官顯然想要把所有的事都賴到聯合國甚至紅十字會身上,這樣一來他部屬把人質弄丟的事就不會是他這邊的問題。

    「我不相信我的屬下會做出這種事來,長官,這該是有什麼誤會才是。」沃威極力的替東方嬙辯解,他認為這事情有所蹊蹺。

    「事情都發生了,你居然還會有話好說!」

    「不是,我是說這事有古怪,所以我認為一切都得等我到Sare之後再說。」沃威還是相信東方嬙如果真

    救走屬於塞爾維亞政府軍的人質,那也是有她的理由才是。

    「不必多說。人,我給你們七天的時間找,要不然我會立即將這事報到上頭去。」肥胖軍官霍然站起,並且將他話的意思表達到最清楚的程度。

    「這未免也太……」七天!沃威已經知道東方嬙是被桑肯帶走的,那就算傾他之力要找到東方嬙,別說是七天,就算七十天他都覺得困難。

    「這是要與不要的問題而已,這樣吧,我看你平日也是滿辛苦的情況下,我告訴你惟一的線索好了。」肥胖軍官像是施捨般的說:「被她救走的人是反叛軍桑肯的副將之一維諾,所以我想你和你們紅十字會的人該有更明確的地方可以找到我要的人了吧?」

    基本上他講了也是白講,多費唇舌而已。沃威自己早就知道人是誰帶走的,只是礙於如果他們貿然的殺進去我人也難免會多傷、多死幾條寶貴的性命,所以他才會決定在非不得已的情況下就讓東方嬙順其自然的回來,至於其他的人,那就不是他的管轄範圍,他也不用理會太多。

    「我該謝謝你們嘍?」向來有冷面笑匠之稱的沃威,皮笑肉不笑的諷刺鞠躬。

    「當然,光是一個紅十字會的人投靠敵軍就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你想該孝敬的人在哪,我也不必多說吧!」肥胖軍官廢話一串,無非是狗官想要錢的種種理由說辭罷了?

    「你的大恩大德我沃威十分的感動,但我還是有個冒昧的問題想請問長官,你的人真的與我隊上的人打過照面嗎?」沃威想要探探肥胖軍官的底牌在哪裡,這樣一來他也比較好下手,也才知道該如何處理。

    「是我碰到的,本來我還以為她是你們派出來要檢查人質的醫師,沒想到,哼!她不但騙了我,還把我毆打成傷!」男人邊說,邊把頭上裡好的紗布秀給沃威看。

    「她有表明身份嗎?」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是白癡嗎?她還拿了你們紅十字會專屆醫師的名牌讓我檢查過咧。」

    「看到的是什麼名字?」沃威相信只要不是東方嬙的名字,一切都好辦。

    「sare,我記得是Sare。」男人可是十分肯定的說。

    沃威沒話好說,既然對方連東方嬙的名字都曉得了,那女孩十之八九不會是別人,鐵定是她沒錯。

    「長官,關於這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不過七天的時間恐怕太過於匆促,所以我想……可否再寬限些時日?」

    沃威知道五天後,桑肯所屬的反叛軍會發起一波比起上回爆炸事件更加嚴重的恐怖行動,他本想利用那時再與桑肯碰頭,並藉機帶回東方嬙,不過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必須提早行動,先找到桑肯才行了。

    「十天,不能再多了。」肥胖軍官乍見到照片上東方嬙誘人的面容,因此也想利用此次的行動將她佔為已有。

    「謝謝長官。」沃威知道這代表塞爾維亞政府軍最大的寬限日,他如果再討價還價下去,對他或是對東方牆來說都不利,所以他也只能認命的點頭同意。

    他告退離開這間令人窒息的房間,腳步是那麼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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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 03:19:3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肯,你不能一意孤行的留下她,從紅十字會及聯合國那裡得來的消息,他們非要把sare給要回去不可。」順高剛從外頭探索情報回來,他透過關係得知沃威找東方嬙找得很急。

    「給我一個可以放了她的好理由。」東方嬙已經睡著,所以坐在破牆上的桑肯可以不必擔心他說的話會被她聽到。

    「你該知道沃威是誰吧?他已經在情報網上放話要我們交出sare,否則就要跟我們計較帶走維諾的事。」順高的口氣不但憂心,他更怕火爆性子的桑肯會說什麼都不讓她離去。

    「放屁,他要我放我就放嗎?他以為他是誰?或者他以為我是誰!」桑肯暴躁不已的說。他只要一想到sare終有一天會離他而去,他的心情就十分不爽快。

    「她不是屬於我們這種世界的女孩。」順高早就看出她不凡的家世背景,他認為她有濟世的心,但她總有一天會想要離開這種是非之處。「你們不可能會有好的將來。」

    順高苦口婆心的話終究無法入桑肯的耳,正所謂忠言逆耳的道理每個人都懂,卻難以令人接受。

    桑肯的眼危險的半瞇,他想起在救維諾時順高與sare有說有笑的畫面。

    「連你也想要跟我爭奪她?」他握緊拳頭的問。

    桑肯語氣中的脅嚇順高豈會聽不出?他連忙澄清說:「她是你的人,關於這點我不會不明白,但我說的話全是為了她更為了你好,女人是禍水,若你要成大事就必須放棄某些東西才行。」

    「你再說一次叫我放棄的話,小心別怪我不客氣!」危險的氣息籠罩小小的地方,桑肯受夠四周的人紛紛要他交出東方嬙的「建言」了。

    「她來自台灣的某個大家族。」順高還是說了,「她只和紅十字會簽約五年,五年的時間一到她就會回到美國的工作崗位;而這五年的時間如今也只剩下一個月。」

    「我管她離回美國的時間是一個且或是一天、兩天,總之,她是我的人,我是不會放她走的。」桑肯霍然的站起身,一個掉頭就想回到自己的房間看看她是不是還安然睡在她該待的地方。

    「肯,你相信我,我真的是為了你啊!」順高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苦苦的勸說道:「沃威說,如果sare可以平安無事的回去,他可以保證恢復你原有的身份。」

    桑肯原本也是周於聯合國秘密組織的一員,但他卻是那種見不得光的間諜,專門潛入敵方陣營,探查敵人秘密。剛開始他以自己的身份為榮,他認為自己做的事是在拯救世上被恐怖組織迫害的人們,並將他們解救出來。

    是的,他一直以為自己的任務十分的神聖,但直到某天他與順高知道所謂正義使者所做的,是極盡卑鄙下流的齷齦勾當後,他決心不再回去那種出賣自己靈魂的世界。

    「他以為我希罕嗎?」冷笑一聲,桑肯不以為然的反問著。

    「我想……我想回到自己的國家去。」順高直視他的雙眼說道:「我希罕,在這裡我沒有身份地位,更沒有合法的身份證明,所以我無法取得機票回去,所以我希罕你不想要的東西。」

    桑肯怔了怔。是啊,他從未想過順高是否與他一樣不屑那個世界,他沒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望著順高明顯滄桑許多的臉,曾幾何時他忘了自己在義大利有個家在等他?還有順高,越南自由了,早就脫離共黨的統治,但一直與他從事地下工作的順高卻沒有機會一憤宿願的回家看看,他這個人真是自私極了。

    「給我時間想想,」桑肯轉過身去緩緩開口說道:「等我想通了,我再告訴你答案。」說完,他便陷入沉思的緩步離開。

    順高不語,他望向從暴躁到陷入沉思當中的桑肯,在那一瞬閒他以為自己下的櫱劑過猛了,其實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回到越南那個家去,對他而言,位於滇緬邊界的小瓦屋或許早已成了破屋,甚至隨著烽火連綿而灰飛湮滅在塵土中,對那的記憶他早已忘了,只記得苦難不堪的無盡歲月,所以他壓根就沒想到要回去那裡過,方纔的話只是在刺激桑肯,希望桑肯能夠放棄sare而已,他沒想到桑肯對他的話竟然會如此的認真與重視。

    他不知道自己這步棋是否下得過險,但他的出發點是為了大家好,他只寄望所有的人都不會後悔來這遭才好。

    ******☆☆******

    「肯!」東方嬙嚷語,她一個翻身的想要找原本該躺在她身旁的人,但在一陣摸索後卻不見桑肯的溫暖體溫。

    她驚嚇的翻身坐起,方才夢裡的畫面讓她打從心底的驚恐害怕,她想盡速見到他,想把自己投入他安全的懷裡。

    桑肯適時的進來,映入眼簾的是東方嬙那張飽受驚慌的臉。不知她出了什麼事,但他還是三步並作一步的衝到床邊,一個用力的抱住她。

    「怎麼了?」他抬起她潸然落淚的臉,擔心的問道。

    「沒。」眼淚不聽使喚的成串滾落,她抽噎的說:「剛剛、剛剛作惡夢了,我看到你被人……肯,我不要你有事!」

    桑肯失笑,原來他的小寶貝害怕的理由竟然是作惡夢了,他不知該捧腹取笑她還是感動,畢竟她會夢到他就表示她心裡有他、在乎他,所以想來他該是大笑然後再滴幾滴眼淚表示感動才是。

    感覺到臉龐依偎著的胸膛上下起伏,東方嬙盛怒的揚起臉瞪他。

    「人家害怕,你卻取笑我!」她不服氣的嬌嗔,虧她還擔憂他到作惡夢,老天明鎰,她可是很少作那種血腥恐怖的夢哩。

    「乖,我哪敢笑你呀,」他讓兩人的臉相依,大拇指心疼的替她抹掉不聽話的淚珠。「你可是天底下最最凶悍的女孩那,我可不想變成你們中國的太監公公呀!」

    「你又笑我了!」掄起小拳頭,東方嬙有一下沒一下的捶打他厚實的胸膛,那模樣一點也不像是在打人,小小的力氣反而像是在替他捶背般。

    小貓般的力氣哪裡打得痛他,桑肯卻很高興的任隨她敲打。

    「我哪有笑你。」他呵呵的笑著,「你怎麼知道我那裡酸疼啊?」他揶揄取笑。

    「肯!」她撒嬌的叫他,一個單音節的名字,房裡的空氣也跟著變換起來。

    他特別喜歡聽到她喚他的名,不像別人客套的喊他桑肯,而是像愛人般親密的肯。

    小手停頓在半空中,東方嬙迷濛的看著他。在她眼裡,他早已不是她初見的冷面王,現在的他,眼裡裝的不再是冰塊,而是熱情的火焰。

    熱情、火焰,她早就被他深遠的眼眸給迷惑住。

    她攤開握緊的小拳頭,攤放在他胸膛上,隔著厚重的衣物,東方嬙還是可以感受到掌中傳來的熱氣。

    「肯?」心跳驟然加速,沒理由的,她昂起小臉詢問。

    關於男女間的情事她不是不懂,她與桑肯不是沒有親暱的接觸過,雖然每次到了緊要的關頭他都會體貼的停住,但今天她不想,她知道他們在一起的日子不多,所以她想要把握僅有的機會。

    是的,他想要她,但順高的話還在耳際,他可能會毀了她的前程未來,他能如此自私嗎?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桑肯暗□的問,想致她退縮的機會。

    「知道,」東方嬙點點頭,肯定自己的心意,也算是肯定了自己和他之間的牽連。

    就像嬪與迪亞洛分離了許多,還是在命運之神的牽引下重新回到彼此的懷裡;好比婞和康哥糾纏了前半輩子,到頭來彼此的另一半還是對方;始也是樣,數年前的新娘棒花將兩人緊緊的纏燒在一起,直到最近也一同步人人生的另一個旅程。

    低吼一聲,桑肯想用最快的速度將她壓倒箝制在他

    身下,但他知道她雪白無瑕的身於是不容褻瀆,所以他只能抑制自己欲爆發的慾望,溫柔的待她。

    他不想再問她是否願意,因為他已經等太久了,自第一次在街頭相遇迄今也有段時日,他如果再等、再壓抑下去那就太對不起自己。

    慢慢的,他將她放倒在黑色床單上,再一次的,地認為黑色依舊不適合她,她是天使,純潔的白才是她的色彩,其餘的只能是陪襯的瑰麗罷了。

    東方嬙穿在身上的只有桑肯的大襯杉,襯杉底下就空無一物,而她這種打扮在夜裡本就是折磨人的意志力,敞開後的雪白更是使人犯罪的最大誘因。

    黑襯杉分作兩邊,被啟開後只能險險的遮掩住挺立的雙峰。

    美麗的粉紅從東方嬙的趾尖逐漸上移,然後順著小腿、大腿開始,逐漸的渲染至整個身子。

    她泛紅的臉藏不住害躁的嬌羞,也無助的不知該將手擺在哪裡,所以她只能讓雙手無力的乎放在床上。

    桑肯將粗糙的拇指撫上她粉紅的頂尖,在同時感到她明顯的瑟縮。

    兩人的規線交纏,他可以從她的眸中看出她的懼意。

    「別怕。」他輕輕的說,很簡單的兩個字,但卻適時的安撫住東方嬙想退縮的感覺。

    他是桑肯,她想要的人,她想要抓住短暫的快樂,她不想以後回看來時路時感到後悔。

    「我有你,所以我不怕。」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因為如果他想強佔她的話就不會等到現在,所以她希望第一個甚至未來唯一能如此碰觸她的男人,只有桑肯一人。

    該是感動吧,桑肯低下頭含住她的堅挺。

    東方嬙倒抽口氣,全身上下的燥熱讓她無所適從。

    桑肯嘴裡忙著挑逗出初開的情慾,手當然也不空間的向下握住她空蕩的雙手,他很輕易的高舉起她的雙臂,讓嘴下的圓潤更加的翹挺。

    無助感讓她抽手抱住他的肩,空虛讓她急躁的想要更多。

    「乖,慢慢來,我們有的是時間。」感受到她的急切,他雖比她更心急,只是她是頭一回初嘗男歡女愛,所以愈急愈會傷害她。

    「我想……」想什麼?想要快點擁有他?還是想要就這樣停止更進一步的探索?該是想要快點擁有的急切

    吧!當雙腿被敞開之際,東方嬙也清楚的知道這條路是條不歸路。

    桑肯的手由她柔軟的胸逐漸下滑直接探索進她最神秘的幽谷前,此時的東方嬙頭一次有了某種認知,她愛他。

    她很瞭解自己,對於自己不愛的人她是不可能放縱到只為了短暫的男歡女愛,她不是那種會讓自己沉淪的女孩,所以在姐妹們紛紛踏人結婚的殿堂時,她依舊冷眼笑看人間。

    但今天是她重新為自己而活的日子,因為桑肯。

    她睜開因為激情而半合的眼,俯在她身上的他很明顯的正在抑制自己迫切的慾望。

    她記得那時婞曾笑言男人在床上是只只有獸慾的野獸,無法克制勃發的慾望,當兩人繾綣之際,鮮少會顧慮到女人的感受。

    當然婞也說她家的何先生是個例外。

    東方嬙記得當初其他兩個女孩掩嘴淺笑,但眉眼中的幸福是不可言喻的,那時她並不知道什麼是「幸福的感覺」,但現在她見到桑肯為她忍受時,她終於知道什麼是幸福。

    她不是尚未涉世的小女孩,好歹她也是個醫師,人體生理構造她可是清楚得很,對於肯,她當然知道壓在她腿上的硬物是哈東西,她更清楚他為了她在控制什麼。

    當桑肯修長的手指進一步探進她女性的深壑時,東方嬙狠狠的抽氣,原本還在思考的腦袋至此停止它的作用。

    「肯!」她收緊環住他的手,雙腿更不由自主的合攏。

    「噓,放鬆,要不然待會你會很痛。」一顆汗珠滑落他鬢角,他很想立刻佔有她,但他的經驗告訴他,指尖的濕潤度尚不足,所以他還不能侵入她,否則她可能會從此厭惡男女情事。

    「好奇怪,我……」某種不知名的感覺緊緊攫住她所有的知覺感官,她聽話的放鬆繃緊的肌肉,讓所有的情緒飛揚走。

    隨著他緩緩抽動的手指,東方嬙微微的蹙緊眉頭。

    沉重的呼吸讓她的心跳無法跟上,呻吟與喘氣之餘,她只能無助的拱起背脊,狠命的咬住下唇以免放蕩的尖叫出聲。

    桑肯知道時候到了,他緊盯著她,觀察她臉部細微的表情變化後抽出指頭,但她的身體卻不依的緊跟上去。

    「不要。」男人最愛曲解女人的「不要」就是欲拒還迎的意思,但東方嬙的「不要」卻是不要他離開的意思。

    「天使……」他側過臉咬住她的耳垂,將一股股的熱氣吹人她的耳裡。「你不讓我脫掉衣褲的話,我該如何愛你?」

    那個「愛」字讓她讓步。她著魔的讓他抽離她的身子,但兩人間的空隙卻讓她不開心的皺起眉。

    她不安的盯著他翻身退離床站到床邊脫下身上的累贅,她的視線緊跟著他手上的動作而移動,當他精壯的肌肉線條映人眼眸時,她瞇起眼的喘息,而當他的手放到褲頭後,她的眼卻閉上不敢多看半眼。

    桑肯好笑的停下手中的動作,知道她在害羞,所以他益加的想要逗出她不為人知的情慾。

    他拉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褲檔上,東方嬙本來不知他拉她的手想要做啥,可是當她的掌心碰觸到某種熱度時,她突然張開眼。

    「唔!」一陣尷尬,她想縮回手。

    桑肯豈會輕易的放過她。「把它拉開,替我脫下。」他要求道。

    羞澀的眼向上對上他挑逗的眸,那潭深淵絞她迷失在其中。

    半跪著,東方嬙動手替他解開皮帶的扣環,只是從未做過此事的他半是因為緊張,也因為不熟練的關係,所以試了幾次都不成功,反而更加激起他強烈的慾望。

    桑肯受不了了,每當她笨拙的滑掉手時,她的手腕就會因此滑至他的股間。一次又一次,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強忍多久而不將兩人合為一體?

    「肯?」她求救的睨他,羞怯讓她的臉更加的泛紅。

    桑肯牽引她的手,協助她順利的將鈕扣與扣洞分家,當她柔嫩的掌心順著拉鏈掃過他堅硬的慾望時,粗啞及細柔的喘氣同時出現在房裡。

    東方嬙不敢繼續,而桑肯也不願意她再做下去,所以他放開她,讓她仰躺在床上,她的急切讓他僅用了幾秒的時間就一氣呵成脫掉褲子及貼身內褲,然後他像只猛虎般躍上床壓住她。她尖叫著滾動,但還是被他給擄

    「我們像不像小綿羊遇上大野狼?」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還說得出笑話來,事實上她真的快嚇壞了。

    「像。」知道她必須要放鬆緊繃的神經,所以當她輕啟小嘴說的時候,他也欣然的附和。「我是那隻小綿羊而你才是那個大野狼。」

    「哦,你好壞唷!」嬌嗲的不依,東方嬙輕打他的胸膛表示不滿。

    「不是嗎?」桑肯利用她分散的注意力一舉攻佔她的私密處,期中的濕潤度讓他只遭到一點阻礙後便順利探人其中。

    充實感大概是最清楚不過的感覺,隨之而來的不適疼痛她也很快的拋掉。

    兩人的世界是屬於彼此的私密,此時他們忘了有許多的事情等著去披荊斬棘,放縱是他們目前唯一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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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 03:20:2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你說她被人綁票了?!」東方婞千里迢迢的來到這種烏龜不靠岸的烽火綿延地來找東方嬙,可她卻沒想到等著她的不是和她一模一樣的臉孔,而是這種讓人悲痛的消息。

    眼淚幾乎在同時泛上眼眶,東方婞不知該如何接受這種突來的消息。

    「婞,先把事情弄清楚之後再說。」康軾德急忙抱住欲爆發脾氣的東方婞,他太清楚她們姐妹之間的感情有多濃厚。

    「啊康,她是我的……」她氣憤的抬起臉兒,但康軾德還是搖頭要她將主導權交到他這裡。

    「噓,我知道。」他安撫的親親她小嘴,卻在挺直身軀的同時,換上不同於安慰東方婞的溫柔,取而代之的是嚴肅表情。「沃威,我想你們該給我們一個完美的

    理由,為何我家的嬙會失蹤不見?」

    包括沃威及邁可華頓、都伯在內的所有人,都朝著東方婞的臉張大嘴直視著。他們臉上都有著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同樣的問號在同一個時間裡出現在所有人的心裡。

    天底下真的有這麼相像的人存在嗎?眼前的女孩和東方嬙就像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更甚的是,她們倆就像是鏡子的正反兩面,沒有半點差異度,就連說話的神情也是一模一樣。

    「對不起,她和Sare……」沃威清清喉嚨,問出所有人最想問的問題。

    「我們是四胞胎姐妹。」東方婞翻翻白眼,不滿的回答。她不知道這些人在搞什麼東西,明明就是她先問的,可他們卻偏偏對無關緊要的事情反而比較關心。

    「四胞胎!」驚呼聲四起,大家的眼睛瞪得更大。

    「咳。」康軾德輕咳一聲,試圖提醒他們最重要的事並非東方姐妹的相似度上頭。「我們的問題可否有人能好心的回答?」

    東方婞可沒有東方嬙的好脾氣,雖然兩人是同個媽生的,但後天修養的程度也有差。她那雙大眼所流露出的淨是不屑,她相信那些人該看得出來才是。

    沃威看看四周,暗示清場的意思,那些原本圍觀的人群也很識相的紛紛離開,但他們的嘴裡討論的仍不外乎是東方姐妹。

    「現在可以說了嗎?」東方婞沉不住氣的開口問道。

    她只用兩指挑起精巧的咖啡杯,不知自己何時脾氣會發作起來,危險的將杯子甩到地上。

    東方婞輕啜口濃郁的咖啡,不耐的神情已經在告訴沃威,她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限。

    「你與Sare雖然面貌相似,但個性卻是大不相同。」沃威還是忍不住的歎道。

    「性子是後天培養的。」康軾德感觸良多的說。

    「阿康!」東方婞當真發火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說著,她的淚水滾落下來。

    「乖,不哭不哭,我馬上幫你處理哦!」深覺讓老婆哭泣就是自己生平最大錯事的康軾德,嚇得急忙哄誘討饒。

    沃威像看到PTT俱樂部的會長,面部的抽搐代表他對這位初次見面的康軾德感到可悲。

    「沃威先生?麻煩您立即、馬上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好嗎?」板起臉孔的康軾德有幾分嚇人的威嚴。

    收斂起取笑的慾望,沃威正色的說:「Sare是被反叛軍的人捉走的。」

    「反叛軍?!」東方婞尖叫聲起,她感覺自己有昏倒的慾望。

    沃威點頭道:「沒錯,政府軍那方面有人見過地在反叛軍的陣營裡出現。」

    「怎會?據我所知,紅十字會所屬的醫院應該是中立的地方。」康軾德一下子就抓到問題的重點。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很多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不過我相信Sare在那裡會受到很好的照顧。」沃威盡量和緩的解釋。

    「你都說對方是反叛軍了,那為何嬙還會受到照顧?」心焦如焚的東方幸因為心慌,所以暫時失去與東方嬙之間的感應,她現在整個人,整顆心都驚慌不已,她害怕在失去父母後,接著又是親愛的姐姐。

    「婞,先聽完沃威的話以後咱們再評論。」連忙將她按人懷中,康軾德更加不滿的瞪往沃威。

    「我說得沒錯。」沃威感覺得到Sare姐妹之間的情深,所以他不把東方婞的稍微失控放在心裡。「因為我曉得帶走她的人是誰。」他自信滿滿的說道。

    「是誰?」康軾德擰眉問道。

    「桑肯英薩吉,我相信也是Sare的愛人。」沃威直視人他的眼,沃威相信他知道英薩吉家族的名號。

    「英薩吉?不會是意大利的吧?」果然在商界打滾多年的康軾德立即明白沃威指的是誰。但這有可能嗎?英薩吉家族會涉人他人國家的內戰?

    「沒錯,正是他們家的人,也就是排行第二的桑肯。」沃威再次的點頭肯定道:「這也是我要清場的原因,因為我不能讓他的身份曝光,否則不但會危急到桑肯的危險,就連Sare的生命都會有不保的可能。」

    看他的神色嚴謹,不像是在打誑語,所以康軾德握住東方幸的手縮緊。

    東方婞感覺到老公的情緒轉變,她那顆心也隨之緊張起來。

    「阿康?」她輕聲的問,眼眸中流轉的是無盡的擔憂。

    「薇薇愛人的二弟,意大利英薩吉家族的桑肯。」他改用中文低頭說道,馬上東方婞也跟著低呼。

    「這……不可能的。」她不相信帶走東方嬙的人會與顯赫的英薩吉家族有所關連,因為這簡直是兩種不一樣的世界嘛!

    她將臉轉向沃威,用極為嚴厲的聲音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本來我也是不相信,但桑肯的的確確是英薩吉家的人沒錯。」他從書架上的秘密夾層中抽出卷宗,然後將之遞給康軾德。「裡頭就是有關Sare被帶走的相關事情,本來我是想能夠盡速帶回Sare的話就要毀掉這些東西,只是沒想到你們卻先來了。」

    「阿康,我就知道嬙出事了,要不然為何我那些天都心神不寧的!」東方婞低喊著,自責不已的她每翻過一頁檔案,眼淚就跟著滾下一顆。

    「別這樣,事情還沒有到嚴重的地步,我相信他們會帶回嬙的。」康軾德見慣了自己老婆說風是雨的個陸。他投以抱歉的眼神,沃威倒是很瞭解的點頭示意。

    「怎麼不嚴重,反叛軍不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嗎?你難道都沒見到像基本教義派的人是怎麼屠殺人民的,那種人就好像納粹屠殺猶太人一樣的沒人性耶!」她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居然會有這種一副無關緊要的說法,她氣憤的握緊手心,聲音由小轉為大聲。

    「東方婞,麻煩你情緒降溫點好嗎,如果真的有事的話,你想依嬙的個性,她不會我機會向我們求救嗎?」康軾德說之以理的勸著,頭也跟著痛起來。

    「我不管他們有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她霍然的站起,雙眼也跟著瞪大。「請問如果我們沒有來的話,那貴單位豈不是要拖到收屍的時候才想要通知家屬不成?」她口不擇言的噴火道。

    「東方婞!」康軾德喝道。當他第一次叫出她全名的時候,表示他脾氣已經在爆發中,第二次又連名帶姓的話,那麼東方婞當晚一定會有苦頭吃。

    暗暗的吐吐舌頭,她悻悻然的重新坐回椅子上。

    「很抱歉,內人有時會因為家人的關係所以情緒較難控制,還望你別見怪才是。」康軾德一副生意人的嘴臉,他只怕沃威一生起氣來反而不幫他們找回東方嬙就糟糕了。

    「康軾德你幹麼對他這麼客氣?」她這下又不滿了,東方婞對康軾德一副紆尊降貴的態度感到可恥。「人是他們弄不見的,你幹麼要這麼沒有自尊的求他?」

    「閉嘴,如果你還想要嬙平安的歸來,那我們就要好好的聽沃威他們的話。」康軾德已經有「輕」打她小屁股的慾望,但他還是咬牙的強忍住。

    但她此時看不出他的企圖,她滿心只以為他並沒有心要幫她,所以她在一氣之下狼狽的站起。

    「你不幫我找,那本姑娘自己去問、去找!」她撂下狠話的說,「我就不相信錢打不通關節,無法幫我找到嬙!」一說完,她袖子一揮的轉身衝出。

    「東方婞!」康軾德來不及抓住她的手,只能眼睜睜的看她跑出自己的視線。「該死!很抱歉,內人就是這樣子。」

    「沒關係,姐妹嘛,不過倒是很少見到感情這麼好的家人就是了。」沃威陪笑臉的說。

    「我想我也該去抓回我老婆了,你知道的,這裡實在不怎麼安全。」康軾德欠身的站起。

    「沒關係,我瞭解。」沃威也跟著起身站到他身邊,然後像兄弟般的搭上他的肩。「我陪你去找她,很少有人比我更瞭解這裡的巷道。」

    他們都沒發現那扇門後頭有人正將他們的對話一一收進耳朵裡,然後又在他們出去前一刻匆匆的跑走。

    ******☆☆******

    「哦,看看是誰啊,原來是小狐狸精唷。」寶拉跟著胡佛美其名在巡視街道,但實際上卻是窮極無聊的在街頭閒逛。「胡佛,沒想到肯還會有讓小狐狸精下床到街頭來的時間唷!」

    寶拉的聲音高亢而尖銳,嘰哩呱啦的意大利文原本對東方婞來講是個滿困難的語音,但打從她家東方嬪嫁紿迪亞洛後,也間接的將她的意大利文訓練得很不錯。

    她知道自己擅自跑出來是危險的,不過至少她壓對寶,因為已經有人錯認她是東方嬙了。

    她保持臉上淡漠無表情,但心中卻是興奮不巳。

    「胡佛,你看我們需不需要幫肯帶回他偷溜的床伴啊?」寶拉以為東方嬙聽不懂意大利話,所以她很安心的操著自己的家鄉話對著胡佛說道。

    「看來肯一定不曉得這女人逃走,我們就充當一次好心人,將她帶走吧。」胡佛揮手要屬下綁住她的手,他賊不溜丟的手甚至還想摸上她白嫩雲手,但卻被她給躲掉。

    他的賊笑讓人有淫慾的噁心感,但想找到東方嬙的

    渴望凌駕一切,所以東方幸要求自己千萬不可以吐出來才行。

    她乖乖沒有掙扎的讓他們壓她上車,而她在一上車後立即將自己縮進最角落的位置。

    胡佛想跟著貼上,但她卻意外的被寶拉救了命。

    「不准你碰她!」寶拉氣不過的搶扯回胡佛,暗忖自己不是想讓她躲離胡佛的毛手,而是討厭見到原本錢屬於自己的男人在見到她後就忘了自己,死命的想要將這東方黃毛丫頭給佔有住。

    「讓我碰一下就好,」胡佛賊不溜丟的垂涎著,「要不是現在肯不在,否則……」

    「你給我住口!」寶拉一個巴掌想打下去,可她還是很有風度的忍住。

    這女人到底哪裡好,她就不知道為何男人見到東方嬙後,總是像見到蜜的蒼蠅般忘記還有她的存在!

    「不准碰就不准碰,何必動手動腳的。」他咕噥著縮回賊手,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把她扯到自己的腿上。

    既然無法摸到那誘人的細皮嫩肉,那拿寶拉的來代替也不賴,於是他當著東方幸的面一把就扯下寶拉原本就極短的裙子,然後開始他想要的勾當。

    東方婞簡直無法相信會見到這種齷齪的事發生在眼前,她是保守的人耶,還有他們也還在車上,竟在光天化日、數人的眼睛下,他們……還真敢吶,跟他們比起來,她和康軾德偶爾的公然親嘴就不算什麼了。

    低級的吟哦聲不消幾秒鐘便馬上傳人她耳裡,她見到其他人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甚至還非常喜歡這出當眾上演的活春宮來看,這種不要臉的勾當一定常常發生在眾人眼前才是。

    她遮起害羞的眼,將視線轉移到殘破的街道上。在她又再度被強押下車之際,她決定在見到阿康的時候,一定要跟他提起這件可恥又可笑的事。

    不過她也真佩服他們的本事,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居然還可以完事!呵呵,真不知到底誰是「快槍」高手,哪像她和阿康……

    天啊,她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東方婞急忙止住自己飛快的思緒,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可以想到和阿康的「好事」,真是的。

    她咒罵自己的念頭,在聽到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聲音時,頓然停住。抬起頭,她發誓在那一刻,她的眼淚與嬙的淚水同時滾出眼眶。

    「嬙!」

    「阿婞!」

    兩人緊緊的擁抱住對方,兩張相同的臉再次嚇壞其餘的人,但她們忘我的情緒卻也讓旁人動容。眾人心想,生離死別大抵也是如此罷了。

    ******☆☆******

    姐妹倆的婆娑淚眼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有停止的一刻,反而有更加氾濫的趨勢。

    「sare,哭久了對眼睛會不好。」桑肯一再替東方嬙抹掉眼淚,但擦拭的速度卻永遠不及淚水滾下的快速,所以他只能無奈的任隨它們一再滑落。

    他剛剛也是經過一段時間後才習慣有兩個東方嬙在他眼前出現,一樣的臉、一樣的聲音,她們倆沒有一處不相同的地方,所以在緊擁東方嬙的同時,他的眼睛還是不停的掃瞄東方婞。

    「我和幸已經有一年以上沒見面了,所以……」東方嬙既哭又笑的說著,對她而言,除了遇上桑肯是她最近的喜事外,就數幸來找她這件事讓她感動不已。

    她沒想到婞會因為擔憂她而不遠千里的來看她,這種親情怎能不教她感動的落淚呢?

    「我知道,但你忘了眼睛腫腫的像紅兔眼就不漂亮嘍。」他柔聲哄著,她果然聽話的收住磅礡落下的淚水。「姐妹相聚是快樂的事,瞧你們倆居然可以哭到忘了時間的存在。」

    東方婞親眼目睹到桑肯寵愛東方嬙的款款深情,所以她相信沃威真的沒有騙她,嬙過得真的很好,因為嬙也找到生命中的真命天子。

    「肯,你可以幫我將幸帶回醫院嗎?」東方嬙要求道。對她而言,肯已經是她想跟的人,所以她暫時也不想回去那裡。

    「當然可以。」桑肯輕撫她的下頷,凡是東方嬙所要求的,只要在他能力範圍之內的事他一定辦得到。

    「只是……」他吞吞吐吐的,因為他不敢更無法開口問她是否也想回去。因為經過了昨夜,一切都無法回到從前了。

    「我想留下來陪你。」東方嬙對上他的眼,她用十分堅定的語氣說:「除非你不想要我。」

    一陣動容,東方婞發誓自己的眼睛八成早就泛滿感動的淚光,她在嘴裡喃喃的感謝上蒼,它讓她們姐妹四

    人都找到好的歸宿。

    「你也可以和我們一起走吧,英薩吉先生。」她想都沒想的就直接抖出桑肯一直想隱瞞的事。

    「婞,你說他是誰?」東方嬙要回聽到桑肯的姓氏,只是長時間待在塞拉那佛的她對於英薩吉的名號十分陌生。

    「沒有,她只是恰巧知道我的姓氏罷了。」桑肯急忙的用眼神制止東方婞洩漏更多的秘密,她並不知道英薩吉這幾個字會害死他們。

    「喔。」東方嬙不疑有他的接受他的說辭。

    東方婞不是笨蛋呆瓜,她從桑肯的眼神裡知道剛才自己的輕率可能會害了他們,所以她便懺悔的低頭不語。

    「聽我說,Sare。」他暫時將另一位東方小姐給晾在一邊,目前他只在乎屬於自己的東方嬙。「順高已經去瞭解有關雙方談判的事情,如果兩邊領袖的意見相同,那我們就可以順利的離開這裡。」

    「要是失敗破裂的話呢?」小手輕搭上讓她心醉的俊顏,東方嬙打從心底明白的知道談判不可能會順利成功的。

    「你回紅十字會,他們會保護你順利的離開塞拉耶佛。」捧住她的小臉,他也不願意見到最壞的事情發生。

    「告訴我,你不會想要送我走?」東方嬙揪心的問道。她不相信他們最親密的關係都發生過了,他卻還有想要送走她的心。

    「小寶貝,我不能見到你受到半點的傷害,所以在逼不得已的時候,你要聽話。」他知道距離順高回來報告的時刻巳不到一個鐘頭,他想好好的利用也許是最後的相聚,細細的記下她的容顏。

    東方嬙猛然的搖頭,彷彿最後的時刻已經迫在眼前。

    「我不會是你的負擔。」她相信他已經有最壞的打算,所以她開始哀求。

    這時候順高提早回來,他凝重的神色已經告訴在場三人,事情沒有他們寄盼中的順利。

    順高來回看著兩個東方嬙,雖然剛才在外頭他已耳聞此事,但乍見到的瞬間他還是有點吃驚。

    「肯,該走了。」他最後把視線定在桑肯臉上,他曉得被桑肯摟住的東方嬙才是正牌的東方嬙。

    「失敗?」彷彿是為了確定般,桑肯再問一次,但這句話是多問的,因為他們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算到會來得這麼快而已。

    「美軍透過聯合國官員宣佈,如果塞爾維亞方面不肯和談的話,將在七日內轟炸前南斯拉夫共和國所有的地方。」順高沉痛的說。

    雖然他並不是這裡的人,但他幾乎已經把這兒當成第二個國家來看,順高沒想到自己逃離越南那個共產制度下的國家後,他連這裡也快待不下去了。

    「順高,我一向視你為親兄弟,今天我把Sare托付給你,我希望你能夠平安的將她們姐妹送到沃威的手裡。」他突然改用意大利話對順高說道,因為他與東方嬙交談時都是用英語作為溝通的語言,所以他一直以為她並不會意大利文。

    但他錯了,不會說並不代表聽不懂,東方嬙只是鮮少有機會講意大利文罷了,但這不表示當她聽到桑肯對順高說的話她會充耳不聞。

    「我說過我不會是你的累贅。」她啞著聲的也跟著用他的語言說,神情黯然的讓人心疼。

    「Sare?」桑肯雖然訝異,但他依舊不肯改變他的心意。

    「記得嗎,是我救出維諾的,所以把我留下來我會……」她急切的要著先前的戰功,心慌於他不要她的要命事實。

    「我不想當我上戰場的時候還要分心照顧你。」桑肯不得已的說了狠話,可是當看到她明顯的因他的話而瑟縮時,他差點後悔想將她留下來陪伴自己。

    「我不會的,我會把自己藏得很好的,」東方嬙拉著他的手不停的哀求。「我會照顧好自己,甚至在你不需要我的時候你也見不到我。」

    她泫然欲泣,但還是強忍住,因為惟有自己先堅強起來,他才會讓她留下。

    「Sare,我保證我會平安的去台灣找你。」桑肯許下承諾!

    「別讓我恨你!」分手在即,她還是哭了。

    「對不起。」他高舉起右手,那夜擊昏她的動作像分鏡般重現。

    我會恨你的!她的大眼盛滿想說的話,當痛昏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愛他有多深。

    她再度昏厥在桑肯的懷裡。他輕輕的用食指彈掉掛

    在她眼角的淚水,他放縱的讓自己再次淺嘗她那雙柔軟的唇瓣。

    「幫我好好的照顧她。」他將心愛的女人交付到別的男人手裡,這舉動其中滿含著全然的信任。

    順高無言的點頭,然後他懷裡抱著東方嬙,身後跟著東方婞,在桑肯的不捨下走進桑肯房裡的秘密隧道中離開。

    此刻的桑肯,他的心就像被利刀猛割般難受。那份椎心刺骨的疼,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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