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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白慕霖] 摹擬愛情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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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以結婚為前提來談戀愛。」
這是日劇中的男女主角常講的台詞
在台灣適婚年齡的男女身上也常發生
但這句話是她母親、繼父向他提出的
那年她才十七歲,正準備考大學呢!
更何化,他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
撇開「亂倫」引起的異樣眼光不談
她自小被她欺負慣了,怕極了他
才脫離魔掌沒幾年,難道又想受折磨?
無奈這是他妻子請公公代為完成遺願!
在商場上,他是戰無不克的勇士
但在愛情的領域裡,他只是個小孩
因此將她視為同她母親一樣的「妓女」
無所不用其極的蹂躪、虐待、貶低她
可是,有一天他發現他的心不見了……

《 本帖最後由 lovebaby99 於 2010-4-1 10:5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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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 10:41:2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從汽車開進鏤花的大門後,就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冬天的寒冷將樹木的外衣脫光、一片片枯黃的葉子偶爾會落在車窗玻璃,但又滑落了。
  她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從狹小的玻璃窗看出去,四周的景象不停往後倒退,有一棵棵光禿禿的樹,還有卡通影片中才會出現的路燈。
  一直到汽車停下來,門被打開了。那個打開門的男人一直看著她,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笑容,他伸出健壯的手臂將她抱了起來。
  「這是我可愛的女兒,對不對啊?」
  他留著兩撇鬍子。
  她才不是他的女兒,雖然她只有五歲。不過,她仍然沒有開口,因為她知道媽咪最不喜歡她開口講話,只要她一開口講話,媽咪就會生氣,雖然她一直不知道為什麼,可是,她是個乘孩子,媽咪不喜歡的,她就不會去做。
  「叫爹地啊!」下車的女人,一身雍容華貴的黑色貂皮大衣,裹著曼妙的身材,漾著笑容的臉蛋非常溫柔。
  她依舊睜著明亮的大眼,靜靜的看著媽咪,為什麼要叫他爹地呢,爹地不是爸爸的意思嗎?她沒有爹地,媽咪曾經甩了她一巴掌,警告她不准再提爹地,她還記得好痛、好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醫生叔叔和護士阿姨好溫柔,那時候她好想要待在那兒永遠不要走。可是,媽咪隔天就把她帶回家了,只有要把白色醜醜的帶子從頭上拿下來時,才再見過醫生叔叔一次。
  「這孩子怎麼不開口?真不聽話!」她揉著她的頭髮,慈愛的模樣和照得像冬天的太陽。給人暖暖的感覺。
  「孩子怕生嘛,她長得真好。」男人一手抱著她,一手牽著女人走上階梯。
  哇!這是給王子和公主往的地方嗎?落地的玻璃門上嵌著兩隻天鵝狀的把手,雪白的柱子是房子的骨架,風一吹可以看見有著輕紗的窗簾隨風飄揚,大廳鋪著異國情調的地毯,迎面而來的不是寒風,是一股暖意。
  她看見坐在棕色皮沙發上的男孩,他穿著一套休閒服,媽咪常看的雜誌裡頭介紹過。他有一頭粟子色的頭髮,柔軟的貼在臉頰,尾端有些不馴的翹起。他的眼睛讓她想起學校老師介紹過的小豹,金棕色帶黑點,好炫麗,他的骨架甚至比她還要小,就像帶著金環的小天使。
  「曜煜,你過來。」男人的聲音只讓小男孩回過頭看了一眼,他昂起小下巴轉向牆壁,表現出他的不馴。
  「曜煜,你不想要有個小妹妹嗎?」
  「我媽咪早就死了,我才沒有妹妹。」曜煜丟下話就衝上樓。
  「這孩子--」男人舉步要跟上去。
  「算了,都怪我們沒有跟孩子商量好,過一陣子等他心情平復再說吧!」絕美的女人拉著他的手,阻止他的舉動。
  「這樣也好,你累了吧,我們回房休息。」
  「嗯!你把孩子交給管家,讓管家帶她去休息。」
  她拋的媚眼讓男子欣喜若狂,卻不著痕跡的把她交到另一個女人的懷抱。
  看著他們一起上樓,她一手勾著抱他的肩膀,她胖胖的身體好軟,有著香香的鹵雞腿味,才剛這麼想,她的肚子就咕嚕嚕的叫起來。
  「原來小姐肚子餓啦,那我們先吃飯好不好。」
  平視的眸子,她可以清楚感受到一種發至內心的笑,讓她也跟著昂起嘴角ˍ「小姐長得真可愛,笑起來還有兩個深深的酒窩呢。」
  將她放進餐廳的椅子時。她的下巴剛好頂在餐桌上,視線被中間那盆玫瑰擋往,她看不見那個真正慈祥的人跑到哪兒去。
  半晌,她端著一個印著米老鼠的餐盤回來。
  「這個放好久都沒派上用場,小姐來得剛好,瞧瞧,可愛吧!」
  在米老鼠大大的嘴巴裡放著白飯,眼睛則被雞腿給遮住、兩個大耳朵分別放著沙拉和涼拌竹筍,一旁還有一碗海鮮湯和一個布丁。
  「很可愛對不方,你不是肚子餓了,快點吃啊!」
  她看著她和藹的笑臉,乖乖的拿起錫箔紙捲著的雞腿,咬了一口,好香,鮮嫩的肉汁沾著唇泛起光,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是誰讓她用我的東西?」
  隨著聲音剛落下,她面前的米老鼠不見了,巨大的聲響讓她嚇一跳。她瞪大眼看著飯被砸在地上,米老鼠的耳朵掉了一隻,變成醜醜的。
  「少爺你怎麼--」
  「陳媽,是誰准你拿我的東西給這白癡用?」
  「少爺,那是你小時候用的,現在又不用,借小姐用一下。」
  「什麼小姐,你為什麼要喊她小姐,她不過是我老爸妓女的拖油瓶。以後不准喊她小姐,也不准拿我的東西給她用,不管我要不要的都一樣。」曜煜踏著重重的腳步往外走。
  唉!陳媽歎了一口氣。才想要回頭安慰小姐,卻發現椅子上的人兒不見了。咳!這麼一轉眼,小姐能跑到哪裡去。
  眼角瞟見小姐白色的裙擺,居然出現在桌底,當她蹲下去拉起蕾絲桌中時,小姐呆愣的眼神同好與她對上。
  「老天,不會是嚇傻了吧!」陳媽彎著老骨頭,好不容易才把她從桌底拉出來,卻發現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少爺也真是的,幹什麼這麼凶。別怕,小姐別怕哦……」陳媽不停的哄著,則一個女傭把飯改成稀飯送到小姐房裡。
  她還是把小姐送回房裡用餐比較安全。免得少爺看不順眼,到時候她又為難了。
  陳媽拖著小姐到二樓,打開房門。
  「老天,怎麼變成這樣,小如、小如。」他看著房間,幾乎有她以前房間的三倍或更大,粉色的地毯上有一個個黑色腳印,白色鑲邊的粉紅色衣櫃有一個個小手印。
  一些漂亮的衣服被利剪摧殘,丟得到處都是。空氣中漂浮著一種羽毛的氣味,原來是床上--她從陳媽的懷裡下來,慢慢的靠近粉紅色的大床,發現似乎有個東西在被子底下動,輕輕的十分細微。
  她小心的掀開,赫!馬上跌坐在地,是一隻隻噁心的青蛙,還有著粘稠的體液。
  小如聽見陳媽的叫喚,在衝進房間時,也被房裡的狼狽樣嚇得說不出話。
  「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我早上有來打掃過,當時明明好好的,怎麼現在--」小如嚇得有點語無論次。
  「好了,快點把這裡整理整理,小姐要休息了。」
  「是,我馬上整理。」小加點頭,慌張的轉身要去拿清潔用具。
  陳媽心知肚明,這宅子除了少爺以外,沒有人有這種膽子搞破壞。唉,看來,小姐的日子不好過了。
  「小姐,你怎麼坐在地上。」陳媽一靠近。也被床上的青蛙嚇一跳,搖著頭,無奈的抱起坐在地上的小女孩。
  她輕聲哄著:「別怕、別怕,陳媽帶小姐去荷居休息。」
  荷居,顧名思義,它建在水池上,底下的荷花在夏季盛開時,夫人常會邀請一些貴婦來這兒開茶會,自從夫人去世後,這裡好久沒有熱鬧過,除非現在的夫人也喜歡這裡。
  陳媽把她放在椅子上。
  「小姐叫什麼名字啊?「
  她斜著頭,「羅虹葳。」
  「不對,你應該叫陳虹葳,姓陳才對。」
  昨天媽媽也是跟她說改姓叫陳虹葳。為什麼要姓陳,她明明就姓羅,幼稚園的老師教她寫的也是羅。
  陳媽看出小女孩的疑惑,有點奇怪為什麼夫人沒有向孩子解釋,雖說如此,她仍開口告訴小女孩,「因為你的媽媽嫁給先生,先生姓陳,所以你也改姓陳,以後,你要喊先生『爸爸』。」
  她有一點明白,也有一點模糊。媽媽又告訴她,這裡以後是她們的家。可是她不喜歡,她喜歡以前的家,以前的家裡沒有人會把青蛙放在她的床上。
  稀飯送來,陳媽看著小姐吃完飯,再幫她洗個澡便送她上床睡覺。
  陳建恆走進書房,曜煜抬起頭,看見父親一瞼神色有異,聰明的他馬上就知道父親是來做什麼。
  「你為什麼在你妹妹的房間搞破壞,她傷著你了嗎?」對於這唯一的兒子,他施行民主教育,對他的放任多於管教。主要是因為他的性子不適合太多限制,讓他自由發展可以鍛煉成熟。卻沒料到變成如此。
  曜煜昂著下巴,「我沒有妹妹。」
  「她是你小媽的女兒,就是你的妹妹。」
  「我沒有小媽,我只有一個媽媽叫白靜怡。」
  「陳曜煜。」陳建恆瞇起眼,他就是想不通向來活潑開朗的兒子、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小家子氣。
  「你答應過一輩子只愛媽媽一個人,媽媽才死了三年,你就娶一個野女人進來。」
  「啪!」響亮的巴掌聲繞耳,陳建恆看著自己的手掌,沒有料到會一時衝動,克制不住。
  曜煜撫著如火燒過的臉,「你打我。」忿恨的話冷冷的在屋裡響起。
  陳建恆有點狼狽,躲著兒子指控的眼神,「姑且不論我是你爸爸。她是你小媽,你有一點尊敬大人的樣子嗎?我是在教訓你--」
  「我是個沒媽的小孩,不用你拿這個借口來教訓我,幸好媽死得早,否則她看見心愛的老公為了一個野女人打她心愛的兒子,不知道會怎麼樣。」扔下被他折斷的筆,陳曜煜衝出去。
  「曜煜--」他的怒吼沒能阻止兒子。
  該死的,事情怎麼會變成遠樣,他原本想娶個老婆進來照顧兒子。她有點像前妻,因為這個原因才將她娶進門的。他用力捶著桌面,一雙白皙的手突然覆在上頭。
  「曉琪,我……」
  「我都知道,他現在只是不能接受,過些日子再說吧!」反正她都嫁進來了,就算那小子不能接受又能怎樣。她心裡這麼想,臉上的笑就像滿月般和煦。
  陳建恆抱著妻子,就是這個酷似前妻的笑讓他心動、天曉得,他是個男人,在工作疲累後,總希望有個女人溫柔的撫慰。除去生理上的需求,他好想念與前妻那種心靈契合的生活,所以思緒讓他小妻子的熱情給佔據。
  陳曜煜在那晚跑出書房後,就命令司機將他送到外公家,其實,十二歲的他懂得很多事,察言觀色更是學得最精湛的一門課。
  他討厭那個羅曉琪,貪婪柔媚的眼與賢淑劃不上等號,卻總是假裝著,難怪古人說,眼睛是靈魂之窗,說得還真是分毫不差。
  「小孫子,你還不想回家嗎?」白老慈愛的喚著孫子,長期待在政界的他不管在媒體還是人前總是十分威嚴,唯獨對他這個小外孫,就像他最疼愛的小女兒一樣、總教他板不起臉孔。
  「外公,曜煜多陪您幾天不好嗎?」
  「外公是求之不得,最好你都不要回陳家,不過,你不怕陳家被那對母女佔據嗎?」
  白老的話說進外孫的心坎。他霎時垮下臉……
  「小孫子,你要記得!」白老拉著外孫用手,「在你心底在打什麼主意,都不可以洩露在你臉上,這樣一來讓敵人是無防備,反身一撲才能命中敵人的要害,知道嗎?」
  陳曜煜點頭,看著他炯炯有神的眸光;知道他明白了。ˍ這孩子絕非池中物,他會代他的女兒好好起導。靜怡,爸爸一定會把畢生心力教給你的兒子。我的外孫,這樣等我百年之後,他才不會被人欺負啊!
  隔天,陳曜煜學校下課後就決定回家,結束待在外公家的日子,當然,他和外公約好每個禮拜六早上都去公司當見習生。
  什麼人都不可以相信,除了外公。這是陳曜煜從今以後的唯一信念。
  「陳媽,我回來了。」
  「少爺,你總算回來了,肚子餓嗎?我去拿點心。」
  「我爸爸呢?」
  「先生還在公司,少爺想地嗎?」
  「我是悶,他有沒有問起我。」
  陳媽囁嚅半天,才開口:「先生他……他知道少爺在外公家,所以……很放心。」
  「我不需要你多問。」他冷著一張小臉,心想:哼!根本沒有人會關心他,說不定那對母女還巴不用他最好不要回來,這樣她們就可以獨霸陳家,作夢!
  「那個弱智兒呢?」
  「少爺是指准?」陳媽這回小心翼翼的問,其實,她心底明白少爺可能會找小姐的麻煩。
  「那個女人帶來的拖油瓶。」
  「嗯……」陳媽沒忘記少爺不准她喊小姐,「她在荷居。」
  「誰准她到荷居,那是我媽生前最愛的地方,誰准許她褻瀆那兒的。」陳曜煜發狂似的往長廊奔去。
  踏入一室雪白的荷居,椅子上的雪白身影在打瞌睡。他踏著重重的腳步,用力的將她拉離椅子,摔倒在地上。
  虹葳被這突來的粗魯嚇了一跳,雖還跌在長毛地毯上並不會痛,但也足以教她呆愣著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誰准你隨便跑來這裡,讓你踏進我家還不夠嗎?連這裡也要染上狐騷味你才肯罷手是不是?跟你媽簡直是一模一樣的賤。」
  「陳曜煜,你在說什麼?」聽見兒子回來的陳建恆,原本想跟兒子好好談一談,卻聽見從他嘴巴流洩出來的話,該死,平常的的教養跑到那兒去,居然連這麼惡毒的話都說得如此溜,分明就是不把他這老子放在眼底。
  曜煜轉過身,不甘示弱,同樣瞪著父親,那指控與憤怒使他身子不住顫抖。
  「我說錯了嗎?這個房子到處都留著她們母女的味道,連媽媽生前最喜愛的地方,我都不能保留嗎?」
  「你--好,我不跟你說這件事,你不讓虹兒進來可以說,為什麼欺負她?」陳建恆抱起坐在地上的女兒,心疼的檢查她有沒有受傷,瞧那對水汪汪的大眼凝住像淚澤的水,分明是被嚇呆了。
  「真會演戲,我不過稍微推她一下,她就演得像被卡車輾過,太誇張了。」爸爸從沒有對他這麼慈愛過,跌倒時只說句男孩子要自己爬起來。反正媽媽死掉以後,他就變成孤兒了。「陳媽。」陳建恆看著兒子嘲諷的嘴臉,非但沒有反省,反而很得意。
  「先生。」
  「把少爺送進房間,今晚不准給他飯吃,只要他一天不承認。
  不反省自己錯在哪兒,就不准放他出來。「
  「先生,這--」
  「不許任何人幫他求情,給我帶出去。」
  陳媽無奈的向前。
  「要關我是不是?陳媽,不用你動手,我自己會回房。」陳曜煜氣沖沖的離開。
  「先生,我陳媽在這兒待了十五年,少爺是我一手帶大,我瞭解他只是一時不能接受有別的女人取代夫人的地位,所以……」
  「我知道,但他太放肆、太目中無人,這需要教訓。」陳建恆阻止了陳媽的話,抱著虹葳離去,表示自己不想再聽了。
  離少爺被關進房裡滿三十個小時了,陳媽怕少爺餓壞,三餐時間來探少爺時,還不忘說幾句規勸的話,可少爺不只不肯說話。連房門都反鎖了起來。
  這情形怎麼不教人擔心。尤其少爺已經四餐滴水不沾,這樣下去大男人都會受不了,更何況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所以,她只好坐在沙發等著先生與夫人參加宴會回來,看先生留不能網開一面。
  門口傳來高跟鞋的聲音,先進門的是夫人,打扮妖艷的她有著貴氣,不管是不是衣著的襯托,總之,她看起來十分美麗。
  「先生、夫人。」
  「陳媽,這麼晚你怎麼還不去休息?」羅曉琪問。
  「我想請先生讓少爺出來。」
  「他認錯了嗎?」陳建恆坐進沙發。
  「少爺的房門一直反鎖著,我問他話,他都沒有回答,已經四餐沒吃,我擔心他……」
  「先去倒杯水來吧!」陳羅曉琪揮揮手說,她已經將高跟鞋拿掉。真沒想到喝香檳不能解渴,還讓她開始有微酣的感覺。
  陳媽看先生沒有表示,只好先進廚房倒杯水,放在茶几上後繼續說:「先生,我們放少爺出來好不好?」
  一室沉默。
  終於,陳建恆想要開口了。
  「我對我做的事道歉!」但是,吵啞的聲音是從樓梯傳來的。
  是少爺,他出房間門了。
  「我馬上去準備吃的。」陳媽高興的衝進廚房。
  陳曜煜踏著不甚穩的腳步,總算坐進沙發裡,看著父親的三件式西裝以及那個女人的盛裝,不用猜也知道去參加晚宴。何必呢,被關的時間裡。他終於明白什麼是雞蛋碰石頭,現在的狼狽是他咎由自取,怪得了誰,只怪自己笨,翅膀沒長硬就以為可以駕風馭雲,摔死活該。
  看著兒子越來越冷的眸子,陳建恆開始有了警覺,彷彿兒子離他越來越遠,教他不由自主想起妻子臨終前的遺言:好好照顧我的寶貝,別讓他受任何委屈,好不好?
  當時自己滿口答應,現在……不,兒子那雙冷眸好像在與他劃清界線。
  「曜煜,我--」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夜也深了,我想先回房休息。」陳曜煜站起來,身子虛弱的晃了幾下,才開始往前走。
  「我扶你。」陳建恆站起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像要證明似的,陳曜煜一步步的登上樓梯。「
  陳建桓望著兒子的背影,心想等明天再談吧,他現在很累,以後的時間多得是,他可以慢慢跟兒子溝通,就像他們以前坐在書房的椅子上辯論。
  今晚過了,就會恢復像以前一樣和樂的氣氛。這是陳建恆一直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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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陳曜煜開始想辦法欺負羅虹葳--她才配不上他的姓,所以,他仍然當她姓羅--必須要多父親不在的時候。
  就像今天,冬天的陽明山比台北盆地要冷上幾度,難得出了大太陽,陳曜煜邀幾位死黨上山來玩。
  徐錦皓,衛國銀行集團總裁的獨生子,與陳曜煜同樣是天之驕子,平日氣焰十分囂張,唯有在這群死黨面前才會收斂口舌。
  高熙,他們五個孩子裡沉默寡言者,也許跟他的身世有關,我的父親是調查局的局長,也是他們當中家世較不顯赫的一位。
  許傑輝,美國世豪集團總裁最小的兒子,他以華僑後裔身份來台。在他們當中長得最為纖細。甚至比女孩子還美,但擁有一副與臉孔相反的火爆脾氣。
  官仁禹,上海鼎嘯營建集團老闆第二個小妾生的孩子,卻也是最得寵的一位,誰教他母親是官龍最心愛的女人,也因為這個原因,使他非常討厭女性。
  「煜,聽說你最近冒出一個妹妹,我怎麼沒看見她?」徐錦皓好歷的問,他是小學部的學生會長。
  「你怎麼知道的?」
  「她上我們學校的幼稚園,我聽說的。」
  「你爸什麼時候娶老婆,你怎麼沒說?」這回問話的是官仁禹。他才不管什麼妹妹不妹妹。只擔心陳曜煜沒有開口的原因是什麼。「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是他們的最高交友原則,應該彼此沒有什麼防備才對。
  也因為如此。他們都知道彼此的事情,大至幾歲看黃色錄影帶,小至被老媽揍。
  「我根本不承認,為什麼要說?」
  四個人都知道,官仁禹曾經在說母親的事時,陳曜煜說過他的父親是如何深愛他的母親,現在,最難過的是他。
  「別跟你爸鬧得不愉快,怎麼說你也是他親生的兒子。」
  「卻比不上一個外來的雜種。」陳曜煜說得表情冷,聲音更冷。
  「別聊這個話回了,我們是來玩的。」高熙難得開口,只要一開口就扮演緩衝的角色。
  「你們想玩什麼?」陳曜煜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喂!那個人是誰,為什麼一直坐在那兒?」許傑輝指著草叢後的小頭顱,從剛才發現。注過到現在,都沒有動過。
  已著許傑輝的手指,他們都看見了,陳曜煜也從頭上紅色的蝴蝶結認出是誰。
  他率先走到樹後,果然是她,穿著一件黑色大衣坐在地上。
  大概是來曬太陽的,平常白得像死人的臉現在像顆粉紅色的水蜜桃。
  「哇!總算見到比輝還漂亮的小女孩,這樣才叫女孩子嘛!」
  徐錦皓蹲下來打量她,最後下了結論:「就像小娃娃一樣。」
  羅虹葳縮著身子,不自在的回視那些拚命盯著她看的男孩。
  本來她想要回房去,卻聽見陳曜煜的聲音越來越接近,怕他的心理令她不敢動,就怕被看見,卻仍逃不過命運的擺弄。
  「幹嘛又扯到我。」許傑輝不悅的說,卻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女孩就像他在羅馬看見的小天使,好可愛。
  「你在這裡幹什麼?偷聽我講話好告訴我爸爸嗎?」陳曜煜怨聲怨氣,不高興見到好友對這女孩表現出來的興致。
  羅虹葳搖著頭,她根本不知道要告訴叔叔什麼事,想要開口問他,卻發現他的臉色好難看。
  「曜煜,你幹什麼對她這麼凶嘛!」大伙當位猜出來這女孩是他妹妹,不過,看她一副惹人憐的模樣,同情弱者是人之常情,不能怪他開口幫小女孩。
  因為徐錦皓替她開口說話,更讓陳曜煜發火。
  「徐錦皓,你怎麼這麼重色志友,如果喜歡她,我把她送給你帶回去,你可以連她媽都一起帶回去。」
  「陳曜煜,你說的這什麼話,我只是對不過說個一兩句也不行嗎?」徐錦皓站了起來,向前走一步,跟陳曜煜剛好鞋尖頂著鞋尖。
  「好了啦!這麼多年的好朋友,這樣做什麼?」官仁禹擠進兩人中間。
  「對嘛!皓,煜心情不好,你就忍讓地一下。」許傑輝拉著徐錦皓的手臂,使他退後兩步,深怕地控制不住,手臂在陳曜煜的臉上送。
  「今天你的心情不穩定,我看我們先各自回家,改天心情都平靜一點再出來玩。」高熙壓著陳曜煜的肩膀,使他退了幾步才說。還後對著官仁禹使個眼色,官仁禹與許傑輝先拉著徐錦皓離開。
  真是的,好好一個聚會搞成這麼難堪的場面,女人真是禍水呀!官仁禹心想。
  「你真的反應過度了。」高熙向前在陳曜煜的耳邊說。
  陳曜煜當然知道自己說得過火點,但他實在……
  徐錦皓在經過虹葳身邊時,故意大聲說:「小妹妹,如果你在這裡待不下去。哥哥十分樂意你來我家住,看你要往多久就多久。」
  許傑輝、官仁禹聽見他故意挑釁的話,飛也似的拖著他走得更快。
  高熙朝陳曜煜無奈的搖頭,有什麼辦法,徐錫皓在他們一群死黨裡就喜歡「惹是生非」。尤其把他們氣得哇哇叫是他最快樂的事,當然會趁此時多丟幾塊大石頭,更好砸得陳曜煜腦充血。
  「你知道他的個性。」
  陳曜煜當然知道,更令他生氣的合他已經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為什麼還讓人捉到弱點拚命喊打,一定是修養不夠,更可惡的是被她給破功。
  等他們都離開,陳曜煜怒狠狠的瞪著沒開過口的羅虹葳。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你的名字裡有草字頭,因為你就像很不起回、沒人要的草。你媽帶你取的名字真是太貼切了。」
  她仍然低著頭,看在他的眼裡好像瞧不起他似的。
  「你像洋娃娃是不是?洋娃娃是讓人擺在玻璃櫥看的,我就出你變成洋娃娃。」十二歲的陳曜煜發育比一般小孩要好,抱起五歲的她輕而易舉。
  手好痛,羅虹葳忍著快流下來的眼淚,怎麼也不敢哭出聲音。
  陳曜煜把她抱到收藏室,這裡放的全是古董,有唐朝花瓶、江戶名畫,十字軍東征的冑甲……最特別的是這裡的玻璃全是特製的,防彈且防震,就連鎖扣都是特殊裝置,除非有人教,否則根本打不開。
  他將她塞進花瓶下面的展示櫃,和她的身高體形一樣,簡直像為她而制。
  陳曜煜惡意的把鎖落下,關在這裡面除非有人發現,否則她就得站著睡覺。
  虹葳想過要掙扎,卻敵不過他的粗魯,一下子就被塞進去,聯想要翻轉身子都很困難。看著他走遠,房間裡的光線從厚重窗簾透射出來,很微弱。更顯得這裡陰冷,跟剛才的太陽底下有天堂與地獄的分別。
  她想睡覺!卻不能蹲下來,身體難過到讓她開始掉眼淚,終於忍不住的抽噎,但還是不敢放聲大哭。
  有誰會來救救她?
  當羅虹葳波發現救出來的時候,已整整在裡頭關了七個小時,還是因為黃昏傭人要打掃才發現的。
  她越來越討厭住在這裡,除了陳媽的憐惜外,傭人對她的冷淡來自主人的不重視。
  媽媽忙著跟那人去參加宴會,去參加婦女會,去插花……就跟以前在家的時候一樣。
  她寧願回到以前的家,好過現在每天膽戰心驚,她開始學著躲避陳曜煜。
  在年歲的增長中,她慢慢瞭解陳媽對她的憐惜,小心對少爺的忠心,怎麼說陳媽都是看著少爺長大的人,接受前夫人的恩情比媽媽大。
  也因為如此,她開始躲著人們,只要安靜不開口就容易讓人忽略。
  今年的已經八歲了,最令她高興的不是她今天生日。而是他要出國了。聽說,陳曜煜跳級要念高二,正準備前往美國。
  雖還是聽說來的,但可信度十分高,這三年當中,雖然他們住同一棟房子,但房子大到要躲避他變簡單了,就連感情也淡得像線一樣容易斷。
  除了高興地出國外,她想,如果今年能離開這裡,她會更高興。
  畢竟,這三年來,她都知道,這裡不是她的家。
  十五歲的羅虹葳--不。應該叫陳虹葳,她國中即將畢業了。
  芙蓉出水般的容顏開始成形,展露出屬於這年齡的風情,發育良好的體態來自母親優良的遺傳,想必她父親也不錯吧。所以母親雖嬌小玲成,她卻有一百六十八公分,穿著學校白衣、黑裙的丑制服在身上,她沒有一般國中女孩稚氣未脫的憨呆樣,反而帶著百合般的高潔。
  所以,她變得引人注目,縱使一樣不喜歡講話,仍無法規避狂峰浪蝶意圖採蜜的情形。
  甚至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連高中的明星男校學生都站在校門口等著看她。
  她怎麼會知道?如果有人在你出校門後,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甚至從校門到載送車子的一小段路能收到不下十封的情書,再遲鈍的人也會知道。
  「小姐。」司機恭敬的打開門。
  羅虹葳坐進車了後,將那些信丟進垃圾桶裡。
  「小姐,你不著嗎?」老李原本是專載母親的司機,恰巧今天小陳請假,所以由他代為接送。
  羅虹葳搖搖頭,不愛講話的她習慣以肢體動作來表達,顯得不活潑,在上流社交圈裡的人叫這「小家子氣」。
  「小姐這麼漂亮,是不是有男朋友了?」老李以為小姐是專情於男朋友,否則現在的女孩收到那麼多情書,應該是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羅虹葳依舊搖頭,看著窗外車流如河水,停停走走讓人覺得憂悶。
  或許是因為昨天所到的那個消息吧!
  「聽說少爺要回來了!」整理床單的女傭跟另一名正在吸地毯的女傭說,吸塵器的聲響使她們放開嗓門用吼的。
  「我聽的比你多,昨天我送茶著到老爺的書房,聽見老爺大聲對電話吼著:「要娶那個女人就不准回來。「
  整理床單的女擁連忙關掉吸塵器,準備注意聽更多的消息,「然後呢?」
  「夫人叫老爺別生氣,先讓少爺帶那女孩回來看看再說。」
  「那少爺要娶媳婦羅!」
  女傭聳聳肩,打開吸塵器要繼續吸地毯,「誰知道!」
  「唉!我要是夫人,一定會安排少爺娶家裡的親戚。」
  「為什麼?」
  「這還用說,將來老爺百年以後,這家產都是少爺的。有一個媳婦在身邊可以依靠,好過靠小姐。電視都這麼演,小說也這麼寫,難道你沒看嗎?」
  「說得也是。」
  這些話不停在耳邊迴響,不過,她在意的不是他要不要娶妻,而是他要回來了。
  八歲以前的記憶應該隨著時光流逝,有些蕩然無存。有些刻骨銘心,偏偏他那張惡作劇時的笑臉,她想要抹滅卻總是想起。讓她心驚膽跳之餘,雞皮疙瘩都站起來。
  他要回來了。
  所以她開始克制不住想要離開的念頭。小時候的惡作劇雖惡劣卻不至於傷人,長大的人會變本加厲,習慣天馬行空的腦袋開始出現鮮紅色的血。
  最令她驚恐的莫過於游泳池,猶記那時夏日比現在太陽還要大,所以她決定在游泳池玩水消暑,卻讓他硬搶走救生圈,看著她一沉一浮的模樣還能笑得出來。
  當她決要滅頂時,看見的黑圖圈他整個人包圍就好像惡魔降臨。
  雖然沒事,但足足讓她在床上躺了一個月,除了風寒以外,且嚴重是驚嚇過度。
  從那時候開始,就算真的很熱,水池的波光誘人,她也不敢靠近。
  這其中不包括烤肉時,故意把她的頭髮燒焦,在她耳邊說要把她肥肥的身子當人肉香腸,還有很多……
  她回去那個家的意願越來越低,希望上高中以後母親能答應她搬出來,以前住的那間小公寓就好,不用租金,還可以省了司機來載她的麻煩。
  等她高中聯考放榜。就可以提出,她真的等不及了。
  他回來了,她下車看見旁邊停的蓮花跑車。
  老李把車子開回車庫去,羅虹葳馬上繞過主宅,想從廚房旁邊的傭人出人口回房。她知道如果從大廳,一定無可避免與陳曜煜遇上。
  不過。她的運氣很差,才剛踏進廚房,就聽見從荷居傳來的聲響。運氣差也就算了,最該死的就是好奇心作祟那種聲響細微到有些怪異,像氣喘發作的病人,夾雜的話語模糊不清,她靠近門。想悄悄的聽仔細。卻有低沉的男聲像野獸的低吼,嚇了她一跳。
  穩住心神後,她打開門縫,剛好與他們的位置成一直線;男人懷裡的女人貼著牆壁,除了衣著凌亂外,他背對的身子讓她看不出任何異狀,不過隱約知道那男人的身材精壯,否則怎麼撐起那女人呢,倒是那女人裙子撩到腰上,細白的大腿圈在男人的腰上,不停扭動的身子讓她聯想到水蛇。
  她的臉蛋是美麗的,唯一的缺點是扭曲了,豐潤的紅唇不停的嬌吟,不知道為什麼,那聲音讓她紅了臉,覺得裡頭的空氣好熱。
  她想,她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健康教育有教,卻沒有見過真人表演。肉慾橫陳,看在眼中可以認為理所當然,亞當和夏娃也是這樣繁衍子孫,不過,那是指不在自己身上發生。她的理智要自己把門關上,好女孩不應該看這種東西。有道德的人更不該做,孔子不都說非禮勿視嗎?
  可是,他們若不給人欣賞,應該回房才對。
  他們換姿勢,這回女孩的雙手捉著籐椅的椅背,陰影遮住他的臉孔,看不見男人的表情。虹葳研究他們的身材。就像她以前玩過的芭比娃娃,修長的大腿隨著擺動換來快感,越來越激烈的吶喊帶動高潮,那對不停晃動的乳房是她見過最壯觀的!或許她是外國人的關係吧!
  不想再看了。因為她發現自己除了有腦充血的症狀出現外,頭也暈起來了。
  關上門,仍然可以聽見一聲聲喊著:「老天!」
  羅虹葳快步離開,以免自己真的暈倒在這裡。
  昨天晚餐時間,她很容易就用準備學業的借口逃過,畢竟她已經國三了,當還,也因為家人不重視,所以她這過一劫。
  事實上,回他們一起用餐總讓她感覺格格不,在多次借口不到後,她沒有下樓用餐變成正常,不會再有人特地通知她用餐,這佯也好。圖個清靜。
  也幸好她沒下樓,從傭人可以媲美SNG的轉播怔,她知道當晚發生的經過……
  羅曉琪,盯在的陳夫人,優雅的吃著法國麵包,在家裡她的服裝是YEL,右手的中指戴著保守的一克拉鑽戒,閃閃動人之餘,習慣性的蓮花指讓人看清那燦爛的光芒。
  「凱莉小姐跟我們家曜煜是同學嗎?」
  凱莉笑得嬌媚動人,看了坐在旁邊的曜煜一眼,傳遞的親密讓人一目瞭然,「是的。」
  「那家嚴從事哪一行?」
  「我是孤兒。從小在育幼院長大,現在自給自足,在很多地方打過工,像餐廳、快遞,我還賣過水果。」凱熱樂觀的說。
  羅曉琪蹙著眉,不贊同的神態非還明顯。
  「凱莉小姐的社會經驗很豐富。」這回開的是陳建恆,他沒有什麼門第關念,畢竟他娶的羅曉琪是小家碧玉,在他的觀念裡,只要能正相扶持就是好媳婦,當然,還要孩子們相愛,這就夠了。
  「叫我凱莉就可以了。」
  在他們對視間,陳曜煜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笑容。
  口耳相傳的皆是母親對那女孩的反感,想像得出來,在母親的觀念裡,家世勝於一切。她甚至比他父親還介意,真不明白為什麼。
  不過,母親的話在陳曜煜耳裡沒有什麼影響,他們會過得幸福又美滿,她由衷的祝福。別以為她會在背後偷偷的詛咒,事實上。最好幸福到陳曜煜沒時間欺負她。
  羅虹葳背起大包包,時間差不多。該去圖書館唸書了。
  本來她可以在大書房唸書。省得與人爭位子、但得知他回來的消息。虹葳寧可跟人擠、跟人爭。也不願意冒著遇上他的危險。
  不過,老天似乎不怎麼垂憐她,才剛跨出大門,就遇上慢跑回來的陳曜煜。
  他渾身是汗,只看到這裡,虹葳就低下頭,想要擦身而過,當作沒看見。
  「喂,你是誰?」
  陳曜煜覺得奇怪。她為什麼一見他就低頭,難不成是小偷心虛。那頭不經梳理的長髮形成一道幕簾,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動人,讓他覺得指尖癢得想撩起來聞聞著。
  羅虹葳沒有說話,事且不論她本來就不愛開口,他突來的問話也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說我是你妹妹,你常欺負的那個人,還是說好久不見,或者說恭喜?
  「你是啞巴嗎?」
  還是跟以前一樣傲慢,這次還有點自以為是。羅虹葳聽他這麼說,更不願意回答,最好就讓他這麼認為,以免日後見面要打招呼。
  陳曜煜向前一步,想要動手抬起她的頭。
  「少爺,你慢跑回--小姐,你不是出門了嗎?」
  是陳媽,那句「小姐」讓羅紅葳覺得頭皮發麻,無奈的抬頭,「我正要出門。」
  陳曜煜這回終於看清楚她的臉,卻也屏住呼吸,老天!他沒想過她這麼美。
  趁他發愣時,羅虹葳逃也似的離開。
  小姐?陳曜煜發現仙女走遠了。只好轉頭望向陳媽,眼底的問號表露無遺。
  「少爺忘記了嗎?小姐是夫人的女兒。帶著嫁進來的虹葳啊。」
  是啊!他想起來了。曾帶給他無數報復快感的小女孩。真想不到她長大變得這麼美。不過也沒什麼稀奇。她母親也很美,否則怎有誘惑他父親娶她的本事。
  陳曜煜表情冷淡,問:「我父親起來了嗎?」
  「老爺還在休息。」
  「我去公司一趟,我父親起來跟他說一聲。還有,昨晚凱莉很晚才睡,你不用叫她,讓她自己起來就可以了。」說到凱莉時的眼神,溫柔似水。
  陳媽是過來人,當然明白少爺眼底的情意,看來,陳家要辦喜事了,這回可要熱熱鬧鬧才行。
  陳曜煜憑著七年前的記憶來到陳氏集團大樓,環境並沒有因為時間流逝改變大多,門口的石獅了鎮著陳氏風水,永保一世富貴,越過屏風看見的服務台,後頭蒼勁的隸書寫著:駿業宏圖,永世不衰。落款的人是曾祖父,也是陳氏的創辦人。
  他拿出電腦卡,刷了私人電梯,直上頂樓。
  他的舉動引來不少大廳走動的人的注目,紛紛交頭接耳討論他的身份。
  電梯門門開,是總裁辦公室。依舊符合他的記憶,唯一的改變是角落多了一張秀氣的紫檀木桌。上頭擺著女性化的相框,裡頭是父親跟那個女人。
  看來,在他不在的這段日子裡,她勢力擴展到無遠弗屆,連這裡都拼入版圖之一。
  隨手的把玩後,他將相框壓向下。
  這裡,會是他的。他不容許任何不屬於他的氣息在這裡。
  坐進總裁專屬的椅子,他試著變換各種姿勢,尋找最舒適的一種。
  門突如其來的打開,秘書處的總裁特助王靜如,原本是要送文件進來,卻看見一個人坐在總栽的椅子上,她嚇了一跳。
  「王阿姨,我回來了。」
  「你是……老天啊!你長這麼大了。」王靜如激動的衝向前,用力抱住他,是陳耀煜母親的閨中密友,她病逝那天,王阿姨哭得好傷心。
  「王阿姨,你別激動,小心身體。」陳耀煜拍著她的背,對她,他有種孺慕之情。
  「我還以為到我退休都見不到你了!」王靜如抹著淚,「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這次要待很久嗎?不要再回去了,我聽你父親說你在十九歲的時候就拿到哈佛大學的畢業證書。那之後為什麼不回來?我--」
  「王阿姨,你一直說,我怎麼回答?」
  「好好好,我不問,你快點說。」王靜如讓他拉著手坐在沙發上。
  「我這次回來,打算不走了。如果可能,我會先由基層適應起。」
  陳耀煜沒說的是他在大學畢業後,除了繼續攻讀碩士學位,還幫外公在美國分公司完成不少大案子,甚至在華爾街擁有一間私人顧問公司,但回台灣之行決定後,他將經營權轉手給信任的朋友,只單純的擔任顧問和股東。
  王靜如想到什麼似的,想要說卻不知道該怎麼起頭。
  觀察細微的陳耀煜當然也發現了,他先開口:「我聽說台灣近幾年經濟不景氣,加上有些集團過度擴張。地雷股出現不少。
  陳氏還好吧?「
  「這……多多少少有影響,」王靜如看著陳耀煜的眼,裡頭的沉穩顯示主人擁有強烈企圖心。
  「說實話,影響很大,尤其夫人偶爾的干預跟排擠的情形出現,員工的情緒會跟著浮躁。」
  難怪她堂皇的在這辦公室放桌椅,原來……早在要回台灣之際,他就先打聽陳氏目前的情形,百年根基當然不容易動搖,但這樣掘糞塗牆,遲早會臭得教人不敢靠近,人才慢慢流失就是企業回天乏術的時候。
  本想要好續開口問,剛好電梯門滑開,是父親陳建恆進來。
  他朝王靜如點頭,讓她先出去。;「我剛好要跟你談公司的情形。」等王靜如關上門,陳建恆說。
  「喂!」陳曜煜點頭。
  「你會回美國嗎?」陳建恆關心兒子的行為,嘴上不說,但從每個月送來的報告中,十分清楚兒子在美國的豐功偉業,「青出於藍勝於藍」這句話陳曜煜當之無愧,更讓他有身為人父的驕傲,雖還他什麼話都不說。
  「我希望接手陳氏。」
  「剛剛王秘書應該約略談過公司目前的情形,你有把握嗎?」
  「我有十成的把握將公司發展至另一個高峰。」堅毅的眼神裡不出他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很好,你明天來上班,我會吩咐王秘書將人事命令公佈,你先從行銷部課長幹起吧!」陳建恆想了一會兒,繼續開口說:「你這回帶凱莉回來,準備要娶她嗎?」
  「我準備先跟她訂婚,等公司一切都上軌道就結婚。」
  陳建恆點頭,突然,他驚覺自己與兒子共同的話題居然少得可憐。
  「回陳氏,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她要離開公司。」陳曜煜指著紫檀木桌,他不諱言,也不喜歡拐彎抹角,如果父親將那女人看得比陳氏未來的發展還要重要,甚至比他這個獨子還重要,那麼,他留在陳氏也沒什麼意思。
  「告訴我,為什麼你這麼討厭繼母?」
  「我從來就沒表現出喜歡過她。」
  「為什麼?」
  「你答應媽媽要一輩子愛她,你答應過的。」
  「我沒有忘記過她,我把她放在心裡。」
  陳曜煜冷哼,「你怎麼說都行,反正她在公司,我就不會回來。」
  「你……我還沒死,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做主。」兒子的桀驁不馴讓陳建恆氣得差點心臟病發,瞧瞧這是什麼行為、口氣,要真的什麼事都順地的意,將來還得了。
  「你不將她趕走?」
  「除非你說出一個理由。」
  「你分明在袒護她。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了。」為什麼要一個理由,他是陳建恆的兒子,而為父的卻從沒為他做過一件事,就算是當他任性也好。
  「你可以回美國去。」
  「不用你說,我在美國比在這裡活得自在。」陳曜煜起身,這回他沒有搭電梯,而是直接打開門,「砰!」反手用力甩上,發洩自己憤怒的情緒。
  該死!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個高層管理者就要有仕私分明,他這樣簡直其像小孩玩家家酒。送出國唸書這麼多年,就是念成這副德行回來。
  陳曜煜一路從陳氏飆回陽明山的別墅。
  回到房間後,凱莉醒過來正坐在梳妝台前整理儀容,看見他怒氣沖沖的進來。
  「怎麼了?這麼生氣。」「把行李收拾好,我們回美國。」
  凱莉摟著他的肩,在他唇邊輕輕印上一吻,「小心氣壞身子。你坐一下。我去收拾。」她拉著他,讓他坐在繼面的椅子上,身影忙碌的整理起行李箱。
  看著她柔美的身段在房間走來走去,陳耀煜的怒氣奇異的平復了。
  「你不問我為什麼要走嗎?」
  凱莉回頭看地一眼。只淡淡的笑,「你有你的理由嘛,這輩子我只要跟著你,你到哪兒,我就到哪兒。」
  陳曜煜站起身。將她拉進懷裡,嗅著她的髮香,「我真幸運遇見你。」
  「我何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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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聽說,從那件事以後,陳老爺就不再與兒子聯絡。聽說,陳曜煜在美國結婚,新娘子是凱莉。聽說,他的事業越做越大,甚至超越了陳氏現在的規模。聽說,凱莉發生車禍……
  以上都是聽說來的。羅虹葳看著手錶,快下課了。
  奇怪!她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陳曜煜?大概是因為班上同學帶來的那本商業雜誌,封面人物就是他。從兩年前他離開到現在,容貌沒有多大的變化,依然俊美無儔得令人妒嫉,世界上最好的事都發生在他身上,這樣的人生真令人羨慕。
  也拜他所賜,他一離開,馬上搞得家裡雞飛狗跳,老爺氣地不告而別,母親更氣他排斥自己,所以,她提議要搬出來時,沒有任何人反對,因為他們自顧不暇,這算是他帶給她的唯一好處。
  所以,她更努力祈禱他婚姻幸福美滿,事業飛黃騰達。
  今天是週末,她必須回陽明山的大名,這是她搬出來時唯一的條件,每個禮拜都要回大宅用一次餐。雖然她回去也是一個人用餐,他們不是公司開會就是參加宴會,不過,她仍然遵守諾言。
  「陳虹葳,你的信。」同學將一個精美的信封放在她的桌上。
  死黨左少芬馬士聞風而至。替她拿起來。
  「今天的第二十二封,我發現在週末的信收得特別多。」
  虹葳露齒笑了笑。
  「老天,你別這樣對我笑,我會以為你對我有意思,因而迷醉。」
  虹葳看著左少芬捧信的模樣,忍不住搖頭,其實左少芬長得十分俏麗,將頭髮剪成《哈拉瑪莉》裡女主角的髮型,襯著心型的臉蛋十分可愛,她的親衛隊也不少,活潑好動的個性就像活動式的小太陽,到處分散快樂、喜悅。
  真奇怪,她這種人怎麼會跟她成為死黨。個性南轅北轍,而人家不都說美麗的女孩很難與美麗的女孩成為朋友?
  「我們今天去逛街,看電影好不好」
  虹葳搖搖頭,「你知道我今天必須回大宅吃飯。」
  左少芬當然知道,她還曾硬跟著她去參觀一次豪門,卻發現她堅持回去吃飯,結果冷清清的大餐廳只有她一個人。
  一個人用餐,真教人誤以為她是可憐兮兮的苦命人。
  「別回去了。反正只有你一個人,不回去也沒人知道。」
  「我答應過每個禮拜都會回去,就一定會回去。明天是禮拜天,約明天好嗎?」
  「你說的哦!那就明天早上十一點,我們先去吃個午餐再去看電影,然後逛街。我在西門町的萬國百貨等你。」
  她回到家時。才剛踏進門,就被擦身而過的身影差點撞倒,他沒有回頭,穿著西裝的背影十分眼熟,陷入回憶的腦袋突然被驚醒。
  這聲音是媽媽的。
  虹葳衝進去,就見羅曉琪扶著老爺在沙發上,老爺捧心的模樣是心臟病發、她曾見過一次。
  陳媽拿著電話慌亂的說:「家庭醫生快來。」
  她箭步如飛的衝進樓上的書房,拿了老爺習慣放在玻璃矮櫃上的藥,再次衝下樓,冷靜的端了茶水,搶過母親懷裡的人。
  「這是藥,吃下去會舒服點。」她慢慢餵他吃下去。
  陳建恆眉頭漸漸舒展,藥效出來了。
  羅曉琪只顧著拭淚,「葳兒,幸好……幸好有你。」她趴在女兒的肩上啜泣。
  虹葳肚子咕嚕嚕的叫,不過,她選擇漠視,繼續讓母親在她身上尋求慰藉。
  「他怎麼了?」
  「還不是……曜煜回來,你父親要他接手公司,畢竟公司不像從前。可是他……」
  虹葳現在真後悔想咬斷自己多嘴的舌頭,不該問的。
  「他們是父子,罵罵就過了。」她截斷母親的哭訴。
  「這次不一樣,他居然提出條件,如果要地回來掌管公司,就要我跟你父親去瑞士善老。」
  看母親,連哭都不忘保持優雅。唉!她也贊成母親與他去瑞士,原因是他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交際應酬變成身體最大的負擔,只有母親一個人樂此不疲。
  「他的身體不好,去瑞士除了空氣、環境比台灣好,醫療設備也比台灣好。」虹葳純粹就事論事。
  「你根本就不知道。打從我帶著你嫁進這個家,他就沒喜歡過我。他現在正一步步吞下陳家。想要讓我一無所有。」
  她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很猙獰嗎,虹葳搖搖頭,少了榮華富貴就不能過活,她相信母親手中握有的陳氏股票,只要陳氏不倒。安享下半輩子不是問題。
  「你不會一無所有。你只是想太多了?」
  「葳兒,你根本就不知道。他這次回來就像魔鬼一樣,把你爸氣得心臟病發也不管,人轉頭就走--」
  細微的呻吟傳來,終於讓母親閉上嘴。
  「老爺,你有沒有好一點?」羅曉琪連忙扶著丈夫問。
  「我……那個孽子……氣死我了。」
  「幸好葳兒回來,知道你藥放哪兒,不然我真的快嚇死了。」
  羅曉琪別有用心。特別提起忽視多年的女兒。
  虹葳當然感受到這「陰謀」,否則母親這麼重視她,不會等到現在才發生。
  「好一點了嗎?」
  陳建恆這會兒總算好好看著他名下的「女兒」,多年沒有注意,她變得不只是美可以形容,氣質也非常好,但眼底的冷淡無法瞞過他這個商場老將,看來,他虧欠的人不少。
  「你……吃飯了嗎?」
  「還沒。」
  「陳媽,你先開飯給小姐用餐。」陳建恆氣虛的說。
  虹葳也不客氣的多說什麼,直接走進餐廳。她是肚子餓了,俗語說:吃飯皇帝大。
  羅曉琪可看不過去,剛要開口訓她,陳建恆卻開口:「小孩肚子餓,要吃飽才會有活力。」
  「老爺,你好一點了嗎?」
  陳建恆點點頭。「那小子呢?」
  「他出去了。」
  原以為陳建恆會破口大罵,發洩心中的怒氣,誰知他只是斂著眉思索,半晌才開口:「曉琪,你跟著去瑞士一趟吧?」
  「老爺,這--」
  「我心中有打算。等會兒再說。」他拍著妻子的手,示意她先冷靜。
  羅曉琪氣得差點咬傷牙齦,她怎麼能去瑞士,她約好將夫人耶誕節要辦一個盛大的舞會,還有例行的茶會以後誰主持。她一定要勸丈夫留下來。
  虹葳用完餐就找借口離開,反正再待著她全身不自在,老爺也沒事了。
  陳曜煜回到希爾頓的總統套房。跟父親見面不只是戰爭的開端,他早就放棄再回來,要不是凱莉……
  她陽光般的笑眉。妙語如珠的言談,柔若無骨的小手總幫他按摩酸疼的脖子。
  他拿出頭上戴著的銀鏈,打開鑲著鑽石的蓋子,裡頭的人兒笑得燦爛。
  我聽你的話回來了。
  我什麼都聽你的,為什麼你卻離我這麼遠。
  該死的,世界上根本沒有老天爺,不然,他好不容易相信有海枯石爛的愛情存在,為什麼把她奪走,為什麼……
  「凱莉,我好想你。」
  陳曜煜跌跌撞撞的站起來,走向酒櫃,隨便打開一瓶,對嘴就灌。
  只要辭了,她就會來到他的眼前,他想見她一面。
  在書房裡,羅曉琪坐著等候丈夫提出來的辦法。
  陳建恆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你對公司營運的事知道多少?」
  羅曉琪放下蹺起的腿,「不是說好我管雜事,你管大事,公司營運這種大事,我怎麼可能知道。」
  「我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你在公司裡興風作浪……」
  「你說這什麼話,我--『』」不要插嘴。「陳建恆大喝。讓羅曉琪閉上嘴後,他才繼續講:「你以為你排除異己,安排親信進公司這事我不知道嗎?我本來當你是沒有安全感,怕曜煜回來,誰知道你排除異己的行為越來越囂張,意見不合的就請人家走路。不要說沒有,會計課的張傑生是個人才,卻讓你使計待不下去,還需要我繼續舉例嗎?「
  他看了她一眼。
  羅曉琪低著頭。「你兒子他……我也不願意這麼做,兩年前他的行為讓我害怕。如果有一天你發生什麼事,那我……我總要為自己想想,更何況……何況我還有葳兒要養。」
  「守著陳氏有什麼用,經濟不景氣,公司的員工精神散漫,需要一批新血輪來汰換。重新注入新的活力,所以,我要曜煜回來,陳氏百年的基業不能敗在我的手上。」
  「那我--」
  「我就是想過你的未來。所以,我希望將葳兒嫁給曜煜。」
  「什麼?」羅曉琪站起來,無關贊不贊成,問題是他已經有老婆了。不是嗎?兩年前,他們結婚也沒提出邀請,還是經由朋友口中得知,讓她好沒面子。
  「只要葳兒嫁給曜煜,陳氏可以保住,你的後半生也沒問題。」
  「你忘了你兒子娶了一個老婆叫凱莉嗎?」
  「我知道,凱莉是好媳婦,就可惜死得早,否則,我們父子倆的局面,應該不像今天這樣。」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凱莉死了?」羅曉琪根本不管他後面話中的語意。
  「兩個月前,我收到這封信。」陳建恆將信拿出來。交給羅曉琪自己看。
  爸爸:您最近好嗎?
  我可以這麼喊您嗎?如果您不答應。這恐怕也是最後一次了。
  字寫得很醜是不、我發生車禍。醫生說話不過一個月,看著曜煜四處奔波找醫生,我想告訴他,不用了。中國人不都說:生死有命名貴在天。說不定,我這輩子的良人不該是他這麼好的人,嫁給他,折了我的壽,所以我們的幸福才這麼短暫。但我並不是寫這信來擾您的清靜。
  事實上,我想拜託您,幫我找一個女人代替我繼續愛曜煜。
  在商場上,他是戰無不克的勇士;在愛情的領域裡,他是個孩子,不相信愛、不相信情,好不容易,他昨晚開口承認說愛我了。那是他第一次開口說出來,我好感動,他的情緒、悸動我都感受到,這輩子我死得無怨無求,可是,我還有一個願望,就是希望那種悸動可以來這存在他的心中。
  幫我,也是幫您自己找回一個兒子,好嗎?
  羅曉琪看完信,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她也有過那種刻骨銘心的悸動,可是卻是惡夢的開始。
  「你確定虹葳會愛上他,他會愛上虹葳?」
  「虹葳很美,曜煜是我兒子,我知道他會愛上虹葳。」
  「那我沒意見,我們就去瑞士吧!」羅曉琪向前握住他的手。
  「嗯!」陳建恆點頭。
  凱莉,爸爸能做的都盡力了,接下來就看曜煜、虹葳了。
  -恨,陳昭仍此刻才明白是什麼,捏緊的拳頭握了又放。「
  「你以為你有這種優勢跟我談條件嗎?陳氏現在是燙手山芋,不是什麼金山銀山。
  「我知道。我只是希望你跟虹截交往,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Ot」昨晚與羅曉慶討論了一晚,這是他們得到的結論,畢竟。不能因為陳昭塔就毀了虹成的一生,除非她也有意願。
  「我不會答應的。」
  「我不勉強你,只是,這樣陳氏就不能交給你。!
  「』是那個女入提出來的計謀嗎?「陳昭促問。
  「不是,是我提出來的。凱莉走了,我希望我也走了以後,有人可以照顧你。」
  陳昭溫冷呼,『』這種關懷的話現在說太假了,你可以收起虛偽,我從沒要這種親情假相當報酬。「
  「我再說一次,你必須跟虹我交往,否則。陳氏就算倒了,也不需要你伸出援手。」
  「接下來就要我娶她,鯨吞蠶食的手段果然厲害。!『』臨使你怎麼說。你答應嗎產『只是交往有何不可。以為他是簡單人物就大錯特錯了。
  陳昭爆點頭。
  一大早就起來的羅曉演,放棄地最講究的美容覺剪往虹我的住處。
  「鵬!「打開門的虹我嚇一跳,她母親從沒來過這裡,表現關心時頂多是派陳媽來看看。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虹布讓出路讓母親進來,羅曉演環顧四周。畢竟她也住過,還是有些回憶,只不過經過女兒的巧手佈置,綠色向陽的植物把屋子點綴得暖意十足,牆上油漆應該有些剝落才對,卻讓她巧妙的用畫修飾了。
  虹葳讓母親在客廳盡情參觀,她到廚房倒了一杯開水。
  「有什麼事嗎?」等母親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才問。
  「你把這家佈置得很好。」
  「我只是把學校的美術家政作品掛起來而已。」虹葳看著手錶,與少芬約的時間快到了。
  羅曉琪注意到她頻頻著手錶,「你要出門嗎?」
  「嗯!」
  「那我長話短說,我這回來是要告訴你:「你要嫁給曜煜。「羅曉琪當然沒有照著丈夫的意思說她一定要將虹葳嫁給曜煜,否則她下半自子的榮華富貴怎麼辦?
  虹葳怔忡半晌。才幹干的笑說:「我們是兄妹,您是不是搞錯了?」
  「沒有錯,如果他要陳氏,就必須跟你結婚,你們可以先交往。不過,是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在戶政資料上,會註銷你的關係,同時把戶籍遷到這裡。」
  「他已經有老婆了。再娶就犯重婚罪。」
  「凱莉出車禍死了。」
  「我不想嫁。」
  「既然心底沒有對象,就該由父母安排。」
  「這是我的人生。」
  「是我把你養大的。」羅曉琪的決定非常明確。
  「他不會答應娶我的。」
  「所以你要多討他歡心。」
  「我不會。」虹葳越講越無力。老天!這種荒唐的事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她這麼怕陳曜煜,更何況是嫁給他?她也才十六歲而且。
  「你會。從今天開始,我要你搬回陽明山大宅。」
  「我不要。」
  「這裡我要賣掉。」
  「我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為什麼要逼我?」這算什麼戲碼,賣女求榮嗎?
  「你父親拋棄我,在我大腹便便時逃得不見人影。我一名弱女子讓人指指點點,當時是誰逼我的,就是他,你只是代父償債而已。」
  所以她小時候總是挨打,她心情不好便揍。她際遇不佳也是打。
  「我讓你過了十幾年的千金小姐日子,衣來伸手,飯來張嘴,養你這麼大,你不該反哺嗎?」羅曉琪認為理所當然。
  「我知道了。我會盡力,如果他不願娶我,我也沒辦法。」
  「你長得這麼美,他會娶你的。」羅曉琪深信,只要女兒肯溫柔點,哪個男人會不愛。
  任務達成。羅曉琪高興的離開。
  虹葳坐在籐椅上發呆,過了與左少芬約定的時間,她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久久不能平復。
  人生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虹葳深深體會到。所以,她順遂了母親的心意搬回去,站在房間裡,一樣的粉紅色系,卻讓她深惡痛絕。
  這就是人生。由不斷的磨難構成,運氣好的折了枝更豐碩。
  最後開成馥郁的花,運氣不好的,折了枝還斷了根,什麼都沒有,赤裸裸的來,赤裸裸的回去,什麼都沒留下。
  如果有選擇,她希望平凡一點,沒有絕美的皮相,沒有顯赫的家世,這種外人看來光鮮的迷障她不要。
  她母親逼得她毫無退路、派人來收拾她的行李,仲介公司也找上門要賣掉房子。當她回到大宅、得到的消息是老爺跟夫人去瑞士的別墅了。
  她不得不回來。情況急轉直下,她才十七歲,應變能力果然有待加強。
  「小姐,少爺今晚不回來用餐,你想吃什麼?」陳媽打開門問。
  「我吃不下。」虹葳今天請假一天,少芬應該會擔心。
  也幸好她有個摯友。可以商量事情、沒辦法解決時,也可以紓解鬱悶。
  虹葳爬上大慶、睡意來得很快,她想起來已有十八個小時沒有合眼,墜入夢鄉時,還祈禱醒來發現這只是個荒唐的夢。
  陳曜煜一回到家,陳媽等門,也盡責的轉述老爺交代的事。
  「少爺。老爺說小姐已經搬回來,你要跟她好好培養感情。」
  說完,陳媽放下消夜就回去休息。
  陳曜煜表情陰鷙的坐在沙發,對嘴就灌著他由酒櫃隨手拿到的威士忌。
  該死的,她就這麼迫不及待搬回來,想要借她來控制他嗎?
  這是癡心妄想。要當妓女就讓她當個夠,他這輩子絕不會娶她。
  丟下酒,陳曜煜衝上二樓她的房間,打開了房門。
  沒有人,浴室傳來水龍頭的聲音,他毫不思索就打開隔著的毛玻璃。
  虹葳半夜才睡醒,發現自己沒有盥洗,雖然沒有流汗,但那是養成的習慣。所以進浴室想要洗澡,趁著浴池放水,她脫了外衣只剩內衣要刷牙,擠了牙膏的剎那,玻璃門被粗魯的打開,她嚇了一跳。
  「你--」
  看著她僅著內衣褲,讓他炙熱的惡意更猛,完全沒有憐香惜工。他粗暴的捉住她的長髮,「你就那麼迫不及待要當妓女是不是?」
  虹葳被他惡毒的話嚇壞了,他的手捉痛她的頭髮,她掙扎著想要拉開他的手,卻使不上力,她知道痛刺激著她的眼睛,淚水快要決堤。她根本聽不懂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如果那麼想要男人。可以自慰,你不知道怎麼做嗎,我可以教你。」陳曜煜話才說完,用力將她推進浴池。
  虹葳在他使勁一推之下,不僅跌入浴池,連帶肩膀撞上池邊,痛徹心肺讓她白了臉,連胃腸部糾結在一起,好不容易一口氣才從肺部擠出來,她想要起來卻發現他拿起池邊的蓮蓬頭。
  陳曜煜用水淋濕她的身體,故意將水壓轉至最大。她一身白色象徵純潔的內衣在水的浸透下,呈現半透明狀,雪白的胴體依稀可見光澤,隨著曲線到賁起的胸部,最美麗的蓓蕾隱藏在蕾絲內衣底下,她就像只美人魚,唯一不同的是她沒有尾巴,取而代之是一雙潔白無瑕的長腿。
  可惡!他居然對她產生反應。
  在她站起來後,陳曜煜一手拉掉領帶,起她驚魂未定之際,迅速綁住她的雙手。
  「你要做什麼?放開我,快點放開我!」虹葳被嚇壞了,尤其他靠近的身形充斥著濃烈的酒氣。他喝醉了是不是,不然,依他厭惡自己的程度,絕對不會動她一絲一毫,她一定要阻止,不能讓他做下他們都會後悔的事。
  虹葳的掙扎讓屢次要綁好的手得以掙脫,一次又一次,陳曜煜氣得脹紅臉,甩了她一巴掌讓她安靜下來。
  根本沒料到喝醉酒的他會動手打人,甚至不懂得控制力道,使得她耳鳴,有點頭昏眼花,當她要伸手扶頭時,卻發現手被他的領帶捆在浴池上的鐵架。
  「你……」毫無防務的展露身材在他面前,除了羞怯之外,她的頭有越來越暈的傾向,是腦震盪嗎?她會不會就這樣死掉。
  「放開我、放開我……頭好痛。」
  「為什麼你要出現在我家,既然已經搬出去,就有骨氣一點,為什麼還要回來,你這個賤人,就像你母親。你以為我會是我父親。不、不可能。我不可能會娶你,你只是個妓女。」陳曜煜一隻支手抬起她的腿,拿著蓮蓬頭的手轉向她的乳房,隨著水壓時高時抵。除了頭不舒服外,她覺得胸前的束縛快讓她無法呼吸。
  陳曜煜解開她的內衣扣子的剎那。豐滿的乳房蹦出束縛,硬挺的迎接水的滋潤,粉紅色的花蕾在他的注視下漸漸變成深紅色。沾著水滴就像嬌嫩的雨後玫瑰,他口乾舌燥,想要嘗點得水解渴。
  不行,她是賤人,是來迷惑地的,他絕不能動搖。
  無奈,情慾戰勝了理智。
  他低下頭,輕輕含住令他渴望的花蕾,手上的蓮蓬頭水流有意識似的溫潤她的私處,時快時緩的快感擊著她不經人事的身軀。
  虹葳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她的頭痛得快要裂開,她的身體卻像被火燒融的蠟燭,全身軟綿綿,身體裡頭的水分像滾沸的開水,從下體慢慢流洩出來,尤其水壓的衝擊……她的身體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黑暗慢慢佔據她的眼,她想……她在作夢吧!那麼現在,該繼續睡覺才對。
  陳曜煜發現她不對勁。原本嬌喘的聲音停止,站著的姿態扭曲,除了他身體的支撐外,她整個人癱軟了。
  該死的,她居然暈倒,就在他情慾高漲的時候。
  因為怒意,陳曜煜的酒氣散了一些,原本想要繼續完成,不管她的死活。卻發現她頰上浮腫的手印,在轉紅後淤血成青紫。
  他終於意識到她之前有喊痛,可能被他打到腦震盪。思及此,他迅色解開領帶,將她濕淋淋的內衣褪掉,但對著她比例完美如維娜斯的胴體,他必須不停的用力呼吸才不至於使腦部缺氧,也才克制自己肢體的動作。
  好不容易,他幫她換上睡衣,打了電話給家庭醫生。也叫回了女傭。
  他醉得昏睡在椅子上,根本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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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頭好痛,虹葳想繼續睡,癱軟的身體卻開始用酸疼來抗議,還有,不知道是誰偷擰了她的手臂,好痛?
  為什麼她這麼虛弱,想翻個身也不得所願。
  虹葳睜開眼睛,鵝黃色的天花板入眼,不是她的房間,耳邊傳來的聲音像水滴在鐵皮上,費了好大的力氣,她們著頭想:是醫療維生器材嗎?她發生什麼事了?
  「小姐,你醒了。覺得哪裡不舒服嗎?」看著虹葳迷惘的眼神,陳媽更急了,「小姐,你別嚇我老人家,我是陳媽,你不認得嗎?」
  虹葳想開口,卻發現喉嚨被塞進一把泥沙似的乾澀,好不容易說出她最渴望的東西,「水。」
  陳媽連忙拿起醫院特製的水瓶。將吸管放在她的唇邊,看她迫切的吸吮,心疼的幫她順著頭髮,「少爺真狠心。把小姐這水嫩的臉蛋打成這樣,都三天了還沒消腫。」
  陳媽不小心碰到,虹葳痛得蹙起眉頭。總算喉嚨覺得舒服點,虹葳停止喝水。
  「陳媽,我怎麼了?」
  「醫生說你有輕微腦震盪,還出現肩胛骨異位的情形,必須在床上好好休養,看你睡了三天。我真怕你有什麼後遺症。嚇死我了!」
  「嗯!」睡了三天,難怪她全身的骨頭軟綿綿。
  「陳太太,小姐醒了嗎?」們被打開的剎那,聲音也傳來了。
  「醫生啊,我們小姐剛醒。」陳媽讓開床頭的位置,讓醫生檢查。
  「你覺得怎麼樣?」
  「像紙娃娃一樣使不上力氣。」虹葳看著醫生。他很年輕,戴著金絲邊的眼鏡是想看起來穩重些。
  「這很正常,你睡了三天,照理說輕微腦震盪不應該昏迷這麼久,你再不醒,我切要懷疑自己的醫術了。」
  「你……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醫生看了她一眼,又繼續低頭寫著病歷,「才剛醒來不宜移動,至少也要再住三天。」
  「這麼久。」
  「我幫你檢查過,你才十七歲,有人虐待你嗎?基於人道立場,如果你還有受到虐待,必須通知社工、」
  「醫生!」在一旁的陳媽要說話,卻讓虹葳給截斷。
  「沒有。」
  「我可以幫你!」醫生怕她屈用於惡勢力。
  「我父親是陳建恆,誰敢虐待我。」社工?她根本不需要社工,她需要上帝,讓她重新投胎一次。
  既然病人不肯透露,他自然得閉嘴,更何況陳建恆在政商界的關係都不錯,或許她是為了家族的聲望著想。
  「你臉上的淤青很嚴重、積三天了還有點浮腫。要完全好可能需要三個禮拜。」他是大男人看得也心驚。那淤青他說得輕描淡寫,天曉得她的眼睛也跟著受牽連腫成一片。
  醫生不說,虹葳也知道很嚴重,因為她只要一講話,臉頰就痛得像針在扎。
  做完例行檢查,醫生留下護士幫她打針,白藕般的手臂任人宰割,聯想使點力氣都不行,或許因為這樣,她的痛覺神經變得遲緩,完全不會痛,等護士們落的換完點滴,人就出去了。
  陳媽吶吶的說:「小姐,你別怪少爺,那晚他喝掉一整瓶威士忌,所以才會--」
  「我沒有怪他的意思,我同學有來找我嗎?」
  陳媽聽虹葳這麼說總算放心,忙不連這的點頭,「小姐的一位同學有打電話來問您怎麼了。」
  「你有告訴她嗎?」
  「我說小姐身體不舒服在休息,她原本要來探病。我告訴她你現在不方便。」
  「如果她再打電話來,告訴她我在醫院,讓她來。我好幾天沒去上課,要努力一點趕上進度。」
  「可是,小姐,你的身體……」
  「我想睡一下。」虹葳閉上眼,表示不想再跟陳媽說話了。
  陳曜煜看著桌上煙霧裊裊的雪茄,他沒有抽雪茄的習慣,點上只是為了平復心情,以及喜歡這種牌子的味道。
  問題在於他點雪茄通常是心情煩悶,或遇上困難的時候。
  現在的他年輕氣盛,先別提美國方面傳來的消息,前天才簽了一張利潤高達三億美元的合約,就連陳氏最近的生意都告捷,氣勢恢宏不可小覷。
  他的心情卻不好,該死的還不爽到極點。
  是因為打傷她的那件事讓他愧疚在心?見鬼的,他才沒有心,又怎麼會愧疚。
  他的不悅純粹是慾望在作祟。在酒醉狀態下,他因為神志不清,醒來就沒記得也只有片段才對。偏偏他什麼都沒記住,獨把她柔美的身段、吹彈可破的肌膚深刻在腦海,無時無刻就跑出來作怪一番。逼得地莫名其妙的慾火高張。
  想要發洩又無從發洩起的挫折讓他覺得諸事不順。他當然也想過拔女人發洩,問題是過了之後又會想起。
  或許斷念的最好方式就是得到她,偏偏她又在醫院。
  當然,傷了她。他一點也不覺得慚愧。妓女就像臭街的蛆。因這麼容易就死掉。他沒有什麼好愧疚,尤其是對一個不會死的人,沒必要!
  陳曜煜拔了電話到醫院的病房。是陳媽接的。
  「她醒了嗎?」
  「少爺!小姐醒了。醫生說情況尚可,不過多再往院觀察三天。」
  「既然情況不錯就不必住院了,馬上幫她辦出院手續。我要老李去幫她收拾東西。」「少爺,這不太好吧!醫生說--」
  「通知劉醫生到家裡出診也一樣,我說了就算!」他掛上電話。
  時間還長得很,他會好好的「待」她,讓她後悔命令他的下場。
  沒有任何人能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尤其在他不願意的時候。
  保持清醒的時間不到二十四個小時,虹葳再度醒來發現在自己的房間,若非動作間手腕傳來刺痛,發現點滴的存在,說不定地會以為自己作了一個好長的夢。
  「小姐,你醒了。喝點粥好嗎?」小翠撥開紗幔。站在床邊問。
  「我……怎麼回來了?」
  「小姐的病好些,少爺希望您回家,這樣所受到的照顧較完善。」小翠的話是陳媽轉述的。
  虹葳斂著眼,雖然才十七歲,不過,依陳曜煜敵視她的情形看來,他才不會這麼好心。
  「我有點餓了。」
  小翠扶著虹葳坐起身,堆高枕頭讓她靠著,並放了一張小桌在床上,將粥放好。
  「小姐,這是廚子特別做的人參雞絲粥,味道清淡。營養,您先試試看!」
  虹葳拿著湯匙的手微微顫抖。慢慢的將粥送進嘴裡。
  「你去幫我放熱水,我想洗澡。」
  「小姐,您的身體還很虛弱;這樣子不好吧!」
  「什麼不好?」
  少芬推開門,回頭朝領她來的傭人點頭。
  小翠著小姐有客人,識相的離開。
  少芬來到虹葳的床沿,看著她原本瑰麗如桃的臉蛋變得慘不忍睹,差點祖宗八代都要罵出來。憤慨的大聲吼道:「你怎麼變成這樣?是誰弄的,告訴我。」
  虹葳搖頭,「你先冷靜一下。」
  「冷靜,我已經夠冷寂在盤算怎麼對付那個人,先用刀子在他身上割出一道道血痕。然後淋上蜂蜜,接著捉一百隻紅螞蟻放在他身上,要他嘗嘗什麼是錐心刺骨,老天,瞧瞧你這張臉,本來美得像來花,現在卻……該死!快點告訴我他是誰?」
  「我肚子餓,先讓我吃完飯。」
  少芬才幾天不見虹葳,她泛著光澤的瞼龐已凹陷下去,同意她先吃飯,所以坐在椅子上等待。
  在左少芬的注視下,虹葳先吃了一口。
  「下課了,最近學校有上什麼新課程嗎?」
  「我都有抄筆記,等你病好再借你抄。你別停下來不吃,瞧你瘦成這樣,要趕快補回來才行。」
  虹葳聽話的吃。只是病才好轉。吃不了幾口就飽了。
  她才想要推托。敲門聲便響起。
  「請進。」
  是小翠,她推著茶點車進來放在少芬面前後,就要出去。
  「把粥也收下去。」
  「你不吃啦?」少芬看著碗,還有六分滿,她沒吃多少。
  「我才剛醒來沒多久,不宜多吃。」她點頭讓小翠收下去。
  看著虹葳略顯疲態。少芬明白不能「拔苗助長」等小翠離開再說。
  「你還沒告訴我是誰對你下毒手。」
  「他喝醉,不是有意的。」
  「又是他!」少芬在國一的時候就聽別班的人傳聞虹葳的家務事,那人還是虹葳國小的同學,這就增加了事情的可信度,當時。她就逼問過虹葳,所以才知道她家的事。
  「你為什麼還要搬回來?在外面不是住得好好的。你不是一直……」
  「我得嫁給他。」虹葳突然說。
  「……想要搬出去--什麼,嫁給他?」少芬半晌才反應過來虹葳說了什麼。
  看她狐疑的眼神,虹葳用力點頭。
  「我母親把房子交給中介公司處理。所以,我不得不搬回來。」
  「你才高三,你媽怎麼可以這麼輕率決定你的將來,你呢?
  你的意思呢?「
  「我沒有選擇,想想這樣也好,我欠他們養育的恩情。」
  少芬知道虹葳的處世態度,不宜在哪方面都如此。她信因果,十分的相信,所以不願在人情上面有所虧欠。會這麼說一定是她母親的緣故。
  「你……你這種性情會害死自己。」
  虹葳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處之泰然,就能迎刃而解。
  這句語你不是常掛在嘴上?「
  「那是我考試得用的借口。不是每種情形都適合。」
  虹葳當然知道,只是,現在十分貼切。她當然也不是傻瓜,對於他的欺負她懂得保護自己,不過,該來的還是無法躲過,她一個高中生,要離家出走嗎?沒有謀生能力就是最現實的問題,她相信天無絕人之路,也相信把自己逼上絕路的是自己,離開這裡只能靠著女人的本錢去謀生,那還不如留在這裡,最慘也不過如此,或許等他玩累了,就像七年前一樣,他又會步上另一個旅程,到時候她又可以安靜的生活。
  陳曜煜除了要虹葳回來外,也派了從美國帶回來的親信徐克己去辦羅虹葳的休學手續。
  虹葳身體好轉,準備要上學時,左少芬帶來這個消息。
  原來,辦休學時,虹葳的成績資料並沒有帶走,所以老師交由左少芬轉達。
  從少芬的嘴裡,她知道他們用的借口是她即將出國唸書。
  出國?在他們明白自己的家世後。變成一個堂皇的理由,誰知其實她只是附屬品。
  虹葳要少芬先回去,她則到樓下坐在客廳沙發等他回來。
  至少她要問清楚是怎麼回事,畢竟她已經高三,如果不準備供她唸書,可以再等一個多月。
  身體依舊虛弱,才坐沒一會兒。她開始想睡。
  陳曜煜進門,看到的就是幅美景,才注意到是那女人。他就繃緊了臉。
  「你要睡就進房題,在這裡睡成何體統。」
  虹葳揉著惺忪的眼,看見是他,「我有話想要問你。」
  「我沒空。」他轉身拿著公事包要上樓。
  「我想要唸書,我剩一個多月就畢業了。」
  站上階梯的地,回過身看她一眼,「我沒有問你想要什麼,我決定就是決定了,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的話表明虹葳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在他的瞪視下,虹葳鼓足勇氣,「學費已經繳了,不念完很浪費。」
  她當然有自知之明,她不是陳家的人,卻花陳家的錢,人家有權利不讓她花用。
  陳曜煜只是挑挑眉,走下樓梯,靠近她坐的沙發,「你以為我會娶你嗎?」
  虹葳搖搖頭,「我沒有這麼認為。」身形晃了晃。他太靠近,近到可以聞到他身上的雪茄味。
  她太嫩了,什麼事都反應在一雙大眼睛上。根本不是他這商場老將的對手,甚至……太香--該死的,他在想什麼。「沒有這麼認為最好。」
  「我需要搬出去嗎?」她才剛想到就衝口問出來。連忙婉轉的解釋:「我知道你討厭我,一定不能忍受與我同住一棟房子,所以--」
  「你以為我會讓到嘴的熟『雞』飛掉,而且還是一隻高級的雞嗎?是你媽裡把你推給我享用,我怎麼可以辜負她的好法。」她的唇半張著,像在勾引人,他傾身在她唇邊印上一吻。
  虹葳被他的動作嚇到了,回過神後,反射性的摀住嘴。
  「我要的東西隊來沒有不能到手的,等你病好,我就要你上床伺候我。」他在她耳邊低訴後,人轉身上樓。
  老天!等他的氣息散去,緊繃的身子像斷線的布偶,她癱軟了身子在沙發裡,沒想到自己怕他的情緒仍存在骨子裡,甚至有更嚴重的傾向。她的胃八成終縮得像一顆梅子大小,現在開始痛了。
  虹葳。你要振作一點。她抱著十分不適的身體起身,她一定要回房,否則,他若又回頭的話……
  虹葳好不容易回到房間。胃痛得讓她沒有力氣爬上床,只好躺在地毯上休息。
  虹葳的身子隨著時間一天天的健壯,陳媽一天三補,把她養得紅光滿面,正值發育的時期,也因營養補充豐富,她足足長高三公分,胸部也更圓挺。
  她知道他常在用餐時打量她,就像大野狼看一隻肥美的小羊,她也曾拒絕下去用餐,卻讓他端著餐盤來她房裡吃。
  在各種情形的考量下,她自然又選擇回到餐廳吃,至少沒有床這種明顯曖昧的東西存在。
  「在想什麼?」他放下報紙。喝了一口咖啡。
  「沒有!」虹葳低頭吃著培根。
  「今晚我要你陪,早點把自己洗乾淨,」口氣快在談論今天天氣如何一樣,他拿起公事包要去上班。
  虹葳怔忡著不知該說什麼,在他快出門時,她想起了一件事。
  「等一下!」她飛奔到他身前。
  他好高、足足高她一顆頭,這也是她第一次面對他。
  「什麼事?」
  「既然……既然你要我……因為這是我的第一次。我希望你能溫柔一點,」虹葳鼓起勇氣,總算一口氣把話說完,然後她全身虛軟。
  聽她的聲音像只小貓咪在叫,陳曜煜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說話。只且深深看了她一眼後、就轉身走出去了。
  他這算答應了嗎?
  其實。她想過了。既然決定一輩子不結婚,清白給誰都無所謂,只是,聽人說第一次會痛,她很怕痛,所以才會提出這個要求。
  很奇怪吧!這話象情人間的隨地對話,從他喜好欺負自己的情形看來。她這話可能是耳邊風,說不定會因而弄得她越痛越好。
  如果想讓自己好過一點。她應該看一些情慾的書才對。
  不是常有人說:靠山山倒,靠海海平,靠自己才實在。
  虹葳決定回視聽室去研究做愛的姿勢,如果一定會痛,至少要讓自己不會太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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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 10:43:0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虹葳研究了一天,除了影片參考外,她還買了一些書看,上面寫著女人的敏感帶在耳垂、乳頭,甚至肚臍四周,還有就是會陰部。其中又以陰蒂最為敏感,稍微刺激就可以到達一高潮。
  虹葳離開熱氣騰騰的浴池,站在全身鏡前打量自己。
  她還不曾如此著過自己。沐浴過的肌膚像飽含水分的海綿,一掐就可以出水。還泛著粉紅色的珍珠色澤。臉蛋上的青腫已消失--能這麼快多虧了陳媽拿來的藥膏,渾圓的胸部在自己的注視了挺然。順著平滑的腹部而下,再看見的是令人羞怯的私處。
  這樣子的身子除了自己看得仔細,還有他也曾見過,雖然是隱隱約約的。
  真是的,她不該會有差赧的情緒出現。
  她在他眼中只是一個洩慾的工具。
  偏偏在她心底又冒出另一個聲音,就因為是他認為的洩慾工具,她就貶視自己的身體嗎?她也可以把他當成「工具」,用來認識身體、情慾罷了。
  是啊!她為什麼要可憐自己,難道除了喪失自由以外,她還要自己活得不快樂,或許這也是他的最終目的,所以,她更不能如他所願。
  敲門聲響起,「小姐,你洗澡洗好了嗎?少爺回來了。」
  「我知道了。」虹葳慢慢穿上衣服。
  待她在裝整齊下樓時,除了他人在場,還有一男一女。
  「哇!你這小子。居然放了一個這麼美的女孩在家裡,悶不吭聲。」徐克己看見緩步下樓的虹葳。身形曼妙,彷彿不食煙火,所以他連忙紳士的向前扶著她下摟。
  「小姐,我有這個榮幸當你的護花使者嗎?」
  虹葳原本緊張的神經因他說笑的模樣放鬆了,也回他一個笑容。
  「老天,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徐克己念著中國的詩句。
  「吃飯了。」陳曜煜平淡無波的聲音,令人聽不出他真正的情緒。
  徐克己回她一個溫暖的笑。用嘴形小聲的說:「別理他,他在吃醋,誰教我得美人賞識!」
  一群人坐定,虹葳的左手邊是徐克己,右手邊是陳曜煜。
  陳曜煜示意讓陳媽上菜。
  「不先幫我們介紹嗎?」徐克己問。
  「她不需要認識你們。」陳曜煜拋了一個挑釁的眼神給他,要他只管吃飯就好。
  「慢,我想認識她。」一直沉默的金髮女子開口,手臂如籐蔓的纏上他的手臂,連胸部都貼上去,在擠壓之間,教人擔心豐滿的乳房會不會躍出與大伙打招呼。
  「她不值得你認識;吃飯吧!」陳曜煜幫她夾菜之餘,不動聲色的隔開他倆的安全距離。
  「我姓陳,名虹葳,是他的妹妹。」葳我當然感覺得出那女子的敵意,很眼熟,讓她思索著到底在哪兒見過。
  「原來你有這麼漂亮的妹妹,幹嘛這麼神秘,還不介紹,想藏私嗎?」徐克己說,他眼尖,察覺出曜煜與她之間暗潮洶湧,他是唯恐天下不亂。
  「不吃飯,你們就回去。」曜煜沉下臉。
  「這麼不通情理。」徐克己嘴巴上咕噥,手可沒閒著忙夾菜,八成是在國外太久,他的棋子老拿不好,夾到手的菜不是滑下去就是在過程中摔到桌面。
  虹葳幫他夾了菜,俐落的放進他的碗裡,面對他感激的笑容,她略點頭。
  「煜,我也不會失。」女郎擰著鼻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他沒說什麼,回頭對著後頭伺候的陳媽,「這些菜撤下去,要廚房做西餐上來。」
  陳媽點頭,無聲的撤萊時,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畢竟,他的神色已經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了。
  餐後,徐克己吵著要留下來喝茶聊天,但被陳曜煜命令送另一位小姐回飯店休息。
  他坐在視聽室看電視,虹葳端著切好的水梨和一壺水果茶,放在茶几上。
  她選擇高地最遠的沙發坐下,喝著水果茶,看著CNP,她聽不太懂。看著新聞偶爾播出來的畫面片段來猜想內容。
  「我要喝咖啡。」陳曜煜突然說出來的話讓她回頭,看著他一臉堅持,如果她不起身。倒楣的是她。
  虹葳乖乖的去泡咖啡,咖啡泡回來才放在他面前,他又開口:「我改變主意,現在要喝碧螺春。」注意到他挑釁的眼神就是想找人吵架。
  虹葳才不想跟他起衝突,轉身乖乖去泡碧螺春。
  當她端著回來時,他這回賞瞼的喝一口,又開口:「我想……」
  「這裡有果汁和礦泉水。」虹葳各拿出一杯。
  陳曜煜惡意的朝她笑笑,「可惜,我想喝的是威士忌。」
  「你是故意找我麻煩。」
  「那又怎樣?」
  「我不要去拿,我要回後休息。」她回頭要走,卻被他拉住手臂,這一用力,使她重心不穩,整個人跌在他的腿上。
  「你不是喜歡為男人提供服務嗎?我給你機會練習。」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放開我!」她扭動自己的手腕要脫離他的箝制。
  「你聽得懂」他大喝,放開她的一手轉向她的頸項,時重時輕的揉著。
  虹葳大駭,全身汗毛豎立,她的身體自始的反應,無法忘記他所造成的傷害。
  「你在想什麼,怕我會掐死你嗎?」她邊說話邊不忘加重手的力道,引起她的重喘,「你這麼細緻的脖子,如果我一用力的話……」
  看她微張著紅唇渴望更多的新鮮空氣,這樣的她該死的撩人,他不如思索重重印上她的唇,輸送新鮮空氣給她時,手更加重力道。虹葳依著人類求生本能,回應地熱烈的吸吮。幾乎要抽乾他肺部的空氣,漸漸的,他放鬆手,她的虛軟讓他可以需索無度,牙齒輕嚙她的唇。在她痛得想要抽身時,他的唇輕輕撫慰她的痛處,勾著她的舌頭纏繞誘惑,甚至要她倣傚他的動作。
  在蜃舌交融之際,他的手襲上她豐潤的胸,隔著絲質的衣服只揉又捏,惹得她不耐的弓起身子要求更多,他低頭用舌頭隔著衣服弄濕她的蓓蕾,一再的膜拜。
  陳曜煜的善良層面一直警告自己別在這裡要她,這是她的第一次,惡劣的小惡魔卻跳出來說:反正她是妓女,在哪裡都一樣。終於,惡性戰勝了善良。
  陳曜煜粗魯的揪起她的頭髮,拖著她走到酒櫃前,隨手拿了一瓶紅酒,用牙齒的力量咬開軟木塞,將整瓶酒朝她的頭直淋到腳。
  「啊--」虹葳根本沒有預備,導致酒液淋進她張開的嘴及眼睛,好痛,她只能放開想扳開他手的手,揉著眼睛想降低疼痛度。
  「沒有威士忌,紅酒也可以,」話說完,他朝她身上吮吻,粗暴的動作毫不憐惜,除了手掌在她的頸子、手臂留下傷痕,唇更肆無忌憚的啃咬她的唇。
  虹葳的力量終究不敵,無法阻止他往她的渾圓椒乳揉捏,惡意的動作讓她柔嫩的肌膚無法承受。她開始嗚咽。
  「你喜歡人力這樣對待你,對不對?」他故意誤解她的聲音,把他氣力盡失的掙扎當作欲拒還迎。
  「我……我沒有--啊!」
  陳曜煜蠻力一施,撕破她的前襟,接著半蹲,用力一扯她的裙子,從下面上露過毀掉前半的裙面,導致她純白的蕾絲內衣、內褲俱現。
  虹葳在驚懼之餘,知道他的手離開她的身體,反射性的想往門口跑,在即將碰上門把的剎那,卻讓他給捉住飛洩的長髮,一出揪回來,從頭皮傳來的痛楚貫穿她的身體,她反彈卻剛好跌落在他的懷裡。
  「原來你喜歡玩你跑我追的遊戲。」他用力扯著她的頭髮,使她抬頭面對自己。
  「我沒有!」她清楚看見他加惡魔般的嗜血眸子,像能吸走魂魄,她怕,想要躲起來。卻走不開。
  「你的膚變得好白,你怕我嗎?」他用指腹輕輕刮過她的臉蛋。
  「放…放開我。」在他的手十分靠近她的眼睛時,虹葳恐懼的閉上眼。
  陳曜煜在她耳邊笑著。離開她的臉頰,貼緊的身軀使他清楚感覺到她鬆了一口氣,他突地箝住她右邊椒乳,用力擠壓一下,使它繃出蕾絲胸罩,他可以感覺到她脆弱的心臟不停的怦怦跳。
  「這個--很美!」他輕輕的逗弄粉紅色的丘項,偶爾用指尖沿著乳暈劃著,一圈又一圈,直到感覺丘頂更突出,倏的,用力彈著她已然敏感的乳尖,馬上惹來虹葳的驚呼。
  「很敏感,對不對?」
  「我……我……」
  「你另一邊也想要嗎?」
  虹葳拚命搖頭。
  「說謊,我要處罰你。」他隔著她的蕾絲小褲,用指腹深探丘頂,不停的旋轉使它探測更換,「嘖嘖嘖,我發現泉水了。」
  虹葳羞怯的紅了一張俏臉,她努力抗拒著一波波襲來的熱浪。搖擺著身子要掙扎才對。卻忍不住用大腿夾緊他的手,希望他別進來,但也別退。
  「原來。你這麼快就有反應,那就快速解決吧!」陳曜煜將她往前一推,虹葳的雙腿化泥、沒有力氣支撐,整個人躍在沙發手把上。
  陳曜煜迅速的脫掉褲子,將她裙子下擺撩到一旁,撕扯她的小褲,雙手扶在她的腰眼處、使她渾圓的俏臀向上挺。
  老天,光這樣看,他就快受不了了,他將炙熱的堅挺處磨贈著她的紅芯,他幾次想侵入,礙於她的緊窒,全都無法攻佔,這種進退不得的狀況折磨得他沒耐性。
  他急著放縱他的慾望奔馳,卻無法得逞,用力扯起她的身於,換他坐在沙發上,他巨大的堅挺處就在虹葳面前,一覽無遺,使她倒抽一口氣,馬上明白她根本無法容納。
  「不要……我不要……」她害怕的退卻。
  陳曜煜的一雙眸子被情慾染了火,腦子裡下達命令就是佔有她,根本聽不見她說什麼,也無法維持思考力,發現她有逃走的慾望,在捉住她手臂的同時。同時讓她跨過自己的身體。棒高她的臀瓣,用力壓下去。
  「啊!」痛楚讓虹葳淒厲的大叫,指甲掐入他的臂肌,「好痛……好痛!」
  他甚至還沒有到達她的深處,她體內緊窒的肌肉不停劇烈收縮,想要趕除他這個惡龍的侵入,迅速讓他崩潰,灑出的種子也濕潤她的體內。
  虹葳一發現痛楚劇減,馬上想起身。
  她才一扭動臀部,他馬上感覺自己又恢復活力,甚至躍躍欲試。
  「痛……好痛!」
  他放縱自己的力量。讓它穿透她的屏障,直達深處。或者到達她的子宮,順著她體內的收縮力量,深入淺出。
  虹葳強烈感覺到自己像個布娃娃被撕制,由體內到體外,幾天完膚,痛楚使她的知覺不停向上拱高。
  「啊!」陳曜煜一聲吼叫,把自己的種子深埋在她體內。
  該死!他從沒這麼快就發洩完。甚至滿足到無法移動身體。
  不,他還沒到不能動的時候,看著她脹紅的小瞼、緊閉的眼睛,以及流過頰邊的汗珠與淚珠,他居然又興奮起來了,幾乎馬上在她體內重現精力。
  「不要……不……要,啊!」她才開口,卻驚覺他的蠢動,他捧著她的腰眼,繼續剛才反覆的抬高放低動作。
  隨著痛楚漸漸築起的快感,就像從雲端不停的墜落,她慢慢的失去知覺。
  陳曜煜注意到她失去意識的趴在他身上,但是體內惡龍持續狂怒,他知道該停止,卻無法克制,尤其她昏迷的瞼有種魅力,勾引著他無法停止。
  他也沒有打算克制自己的情慾,只要要夠了她,就能克制自己反常的需索無度,所以,他拚命放縱,沒有離開過她的體內;尤其抱著她回房間的走動時,那種興奮堪稱置身天堂。
  一直到回房。在床上,他仍然徹底的要她三次,其間,他知道她曾醒過來,卻又累極的睡去。
  虹葳眨著眼,好不容易才撐起快要合上的眼,看見白色與粉紅色的天花板,這裡是她的房間。現在是……她看見粉紅色底的百合窗簾,透著光線,是早上了嗎,還是已經中午。
  她用手肘撐起身體,發現自己除了全身酸軟之外,大腿更是疼痛難當,覆在身上的絲被滑落至腰間,在視線範圍的胸上。手上,白色肌膚烙著紅印。
  這些在在提醒著她昨晚發生的事情,看著床頭的電子時鐘。
  居然是下午三點多。她忍著痛楚下床,全身赤裸,她慢慢移步到浴室。
  當她在浴室的全身鏡前仔細打量自己,羞愧佔滿她所有的感官,讓她全身浮上一層瑰麗的嫣紅。
  春天,她幾乎全身無一處倖免,全部印滿紅色的吻痕,就連大腿內側也不例外,乾涸的愛液遺留著他的味道,他把她當一隻乳牛似的,虹葳不敢繼續看。她怕在更隱密的地方看見他的印記,連忙打開水龍頭,注滿一缸的熱水。她倒了幾近半瓶的沐浴精,用力的搓揉身體,讓身體發紅,幾乎要遮蓋過他留下來的吻痕才肯罷休。
  沐裕後,她拿了一件高領的長襯衫穿在身上,還有她唯一的一件黑色長褲。在化妝鏡前打量半天,確定沒有露餡,才走出去。
  也幸好屋內有空調設備,否部在這種炎熱酷暑,她的穿著最後一定會中暑。
  幾近二十四個小時滴水未沾,她真的餓了。
  她朝餐廳前進,發現桌上擺了十多道小點心,突然這麼多東西看得她覺得飽了,最後選了一粒水果,走往荷居。
  她沒有聽見荷居裡有人的聲音,打開門看見裡頭有十多個人,著實嚇了一跳。她本能的就是要拉上門退出去。
  「虹葳。」人群中傳來的叫聲讓她無路可退。
  當他們讓開一條路,使他們視線交集--是陳曜煜,她以為他去上班了。
  她看起來就像傍水而立的荷花,剎那間眸內的脆弱令人憐惜,一身素雅的長衣長褲,他當然知道她在遮掩什麼,得意的神情躍上眸子,嘴角也不自禁的彎起來。
  「你過來。」
  她想要違背地的命令轉身衝進去,無奈地的眼神就像把她催眠。只能聽從他的話前進,走至他的眼前時,讓他捉著坐進椅子。兩人座的籐椅突然變得好擠,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他的腿總會摩擦過她的,偶爾會懷疑的抬頭打量他,卻發現他專注在手中的文案。可能是無意的吧!所以她盡量迴避,不過。成果不彰,他還是會靠過來。
  最後,虹葳決定不理他,她本來就是來欣賞荷花消消暑意,要介意這種莫名的行為,豈不在眾人面前顯出她心裡有鬼,眼睛看看玻璃窗外,她可以用想像來感受到股風吹拂在臉上的熱氣,不過,蜜蜂辛勤的來去採蜜,似乎一點也不怕酷暑。
  在日本,蜂蜜還有分等級,色澤越淡的價格越高昂。尤其是來自荷花的蜂蜜。荷花的花瓣隨風搖動,顏色介於桃紅,有的更深,其中盛放的那朵有四、五隻蜜蜂爭相採蜜。她咬了一口水晶梨,清脆多計,吃在嘴裡,甜得心情都變好了。
  也難得她有這種閒情逸致,若是在上學,她應該念得焦頭爛耳,為了聯考成了拚命三郎,突然,拿梨子的手被人抬高,她回頭,剛好看見,陳曜煜就著她的手和她咬過的地方,在梨上添了一個大缺口。
  「很甜。」他在她耳邊輕聲說。
  看著他的眼,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她太年輕,就算年紀再增長幾歲。仍舊搞不清楚地心底想什麼,故意借此來表現與她的親密嗎?這些公司的主管,有些知道她是董事長的千金,是他的妹妹,他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不管是表現什麼,虹葳都命令自己不准有回應動作,淡淡的瞟過在場的人,有的驚愕、有的瞭然,她都不准自己的心情有任何起伏。不過,這好難!
  陳曜煜是故意的,注意到她握緊的牽頭,他得意的知道她並不是不在乎,雖然她裝得風清雲談,但是,她還是在乎別人異樣的眼光。
  他討厭她剛才的自適,比較喜歡她現在的無情,她應該怕他才對,至少該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揣測他一步會對她怎樣,他喜歡獲得對手全到的警戒,這樣才能滿足他的報復快感。
  虹葳根本聽不懂他們接下來的對話,大多商業術語,她也沒有興致注意,只覺得時間分秒過去,她的肚子只塞了一顆水梨,根本不會飽。她起身想要再去吃東西,卻讓他捉住手。
  沒有談話,他只用眼神詢問她想上哪兒去。
  「我肚子餓了。」
  他拉著她坐回去,拿起電話拔內線,「送點心來荷居。」
  本來想藉著吃東西逃離這裡窒人的氣流,看來,這個希望落空了。
  從那天開始,他到哪兒,她就必須到哪兒,就像一隻忠心耿耿的小狗跟進跟出。
  陳曜煜抬頭。從他的大桌子可以清楚看見坐在門邊的人兒,她低著頭看書,柔美的頸子下,一身暴露的衣著使她的乳溝明顯。她換了一個姿勢,單手撐著臉頰,幾綹黑髮落在她的頓邊,微傾向前的身子使他看見更多胸前的雪白,他可以感覺到他下腹的熱流竄動。
  從他發現他對她的渴望不減時,他就帶著她寸步不高,以消解他隨時爆發的慾望,這樣可以更快降低他對她的需求,所以,在兩人獨處的環使,他會讓她穿得清涼,就像現在。
  桌下的長腿斜放,在動作時,她超短合身的裙子跟著往上縮了一些,陰暗的雙腿交叉地帶,他幻想為她的緊窒肌膚,這使他迅速堅挺起來。
  他放下筆。起身往她走去。她看書看得專心,絲毫不知道她散發的女性魅力勾起他男性荷爾蒙的衝動。
  一直到一個黑影遮住燈光,她抬頭,看見他充滿情慾的臉。
  其中的眼神如兩族火焰,薄薄的襯衫底下肌肉因為慾望賁張,他巨大的需索像一頭惡龍要衝破拘禁。
  「我……」她的聲音沙啞,「我們早上才剛做過。」
  「我現在就要。」不容許她反對,他低頭吻住她的唇,嚙咬著她豐厚的下唇,一直到她微張著小嘴,他才放任舌頭不停的領取她的口中蜜汁。
  拉下她肩帶,露出水湖綠胸罩,這是地幫她挑的,就連內褲也是一套的高叉水湖綠。這種衣著方便他隨時需要發洩。
  打開前扣,她的豐乳迅速的繃出束縛,似乎他時常的愛撫也幫助她胸部的發展,每次他都覺得她又豐滿了很多,乳尖迅速的變成深紅色,又硬又挺的弓起來祈求他的愛憐,他當然不會令她失望,一手來回探捏她的豐乳,另一邊則用嘴吸吮著她的胸部下方。
  這就像隔靴搔癢一樣,他始終不肯平復她右乳尖的騷動,放任著她被煎熬得好痛,下意識裡,她雙手揪著他的頭,獻上自己的敏感帶。他這才如她所願。含住她右邊蓓蕾,盡情逗弄。
  「你還想要這樣,對不對?」他的手滑下她的腹部,撩高她的裙子,使她水湖綠的內褲呈現在彼此眼中,接著拉著她的手一起滑到私處。
  他不停的摩擦,一直到她自己感受到濕意。熱浪不停侵襲她的全身感官,她知道自己不自禁的嬌吟。
  「是不是濕了?是不是?」他低頭,看著她透紅的絕艷臉蛋,因為情慾的折磨變得十分惑人,一直到她點頭,他才繼續。
  他拉著她的手,滑入她的褻褲內,讓她的手指感受自己的渴望深處,一收一縮的進出秘穴,聽著她越來越急促的嬌喘,明白她快要高潮了。
  或許這也是她讓他瘋狂的地方之一,她才十六歲的身體不懂情慾,一次做下來她可以達多次高潮,這當然也滿足他男性的虛榮心。
  「是不是快要洩了!」在她的手指之後,他也深入,馬上被她豐厚的肉體包圍。他倒抽一口氣。克制自己的慾望。帶著她慢慢舞動。
  她的身體就像一把上好的小提琴,從她嘴裡流洩著美妙的音符是最高級的催情藥。
  一直到她虛軟了身子倒在椅背。他拉著她的手到她面前。
  「來,睜開眼看看這個。這是你的味道。」虹葳羞赧的別開頭,沒注意到他含住自己的手指,接著吻上她的唇,「這就是你的味道,你要記得哦!」
  虹葳斂著水光的眸子就快要掉出淚水。她覺得好丟臉,想要掙扎起身離開他,躲藏起來。
  他順著她要起身的力量,將她拉起來,讓她的背貼緊牆壁,拉下自己的褲子。
  「你不能逃,我遠沒有滿足。」話說完,他拉高她的腿,讓她環往自己的腰,由下使他們親密的接合,彼此互換了氣息,使呼吸開始對應。他清楚看見她容納他的堅挺。刺激他的感官,雖然不能深入到她體內。卻有另一種快感。
  一直到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體內吶喊著要爆發,才讓她坐在椅子上,迅速的抽動,他感覺到她的高潮不停持續,緊縮力道也越頻繁……一陣吼叫,他趴在她身上輕顫,將竹子深植她的體內。,紅街系極了。只能靠著他的肩頭無法自己。
  他抱起她往休息室走,這個房間打從她來了以後,就變成她專屬的了。
  她成了伴遊女郎,他什麼時候有「性」致,她就必須無條件提供身體,不是他胡思亂想,而是他給她的感受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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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 10:43:25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下班時間到了,他走進休息室,看見虹葳早就醒過來,人坐在緞面椅上,就是一大片的玻璃牆看書,連他進來也沒有抬頭。
  他只看了她一眼,打開衣櫥拿了一條白色毛巾。便走進浴室,因為是來無障礙設計,一切以簡單。流線為設計訴求,浴室的門是毛玻璃的,隱約可以看見裡頭。
  聽著水聲淅瀝,虹葳突然無法專注。
  半晌,他走出來,昂藏的身子滴著水珠,一頭烏鴉羽冀似的豐黑頭髮滴著水,從肩膀順著身體曲線消失在腰間的小毛巾。
  「過來,幫我擦頭髮。」
  虹葳放下書,朝衣櫥走去,找到一條浴巾才走向他,乖乖的幫他擦著頭髮。因為身高的差距,他坐在床上,頭頂碰著她的胸,她可以聞到洗髮精的味道,就像陽光,她喜歡這種味道。
  他因為她的動作靠近,除了可以聞到她身上特有的香味,甚至還有他喜歡的那種煙草味,「你洗過澡了嗎?」
  虹葳點頭,半干的頭髮幾蹲垂落在他飽滿的天庭,讓他看起來十分孩子氣。
  「等一會兒陪我去凱悅應酬。」
  虹葳本能的想搖頭,但心想,他根本不會在乎她的感覺。
  「不想去?」
  虹葳沒有開口,只是輕柔的幫他繼續擦著頭髮。
  「不想去就算了!」陳曜煜原本就沒打算要帶她去,他已經約了香港名模林琦緣當女伴。不過,話仍是突然出口。
  自從他們在別墅有怪異的親暱行為,加上帶著她同進同出陳氏大樓。在台北社交界的流言傳得很快,多是對她持負面的評價,更勾起十多年前她母親進入他家的「麻雀變鳳凰」新聞,甚至有的還說她母女倆打算利用瓜田李下、肥水不落外人田這些計謀,繼續攀他們陳家的權。
  當然,他是故意不做任何解釋,否則,他一出面誰敢不賣他的面子,也因為他的放縱,讓人猜臆更多,羅曉琪向來醉心上流社會的各種交際活動,他要她以後沒臉進去,也沒人會邀請她。
  他會這麼好說話?虹葳不相信,不過,他既然允許,她當然高興可以不經去。虹葳更盡職的幫他換上西裝,整理頭帶,看他出門。
  陳曜煜挽著林琦緣出席凱說慈善晚會,這是為了社會弱勢團體募款,由政界大老的妻子們聯合發起,響應的除了政界名人,少不了工商界,當然,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為國民黨未來大選尋求支持者。
  場內不少熟識者攜家帶眷,各自目的不同,陳曜煜頂著美國華爾街大亨的名號,吸引了不少想合作認識的人,釣鑽石龜的名門瀕緩當然也不少。
  林琦緣接收了不少在場女子的欣羨目光。當強就擺起高姿態,虛榮心也滿足了。
  「賢侄,你來啦!」迎上前的是政黨資深大老高與賢。也是陳家的世交。
  「世伯,您最近身體安康嗎?」
  「問得這麼慇勤,怎麼不見你常來我家拜訪。」
  「您家門檻都快被踏爛了,不多我一個。」
  高與賢拍拍他的肩膀,「現今的小伙子我最欣賞你,可惜你不從政,怎樣,有沒有興趣參選議員?」
  「世伯,您別開玩笑,政治這玩意兒,我什麼都不懂。」
  陳曜煜的謙讓讓高與賢看在眼裡,欣賞掛在臉上,「現在的年輕人,難得像你這麼年輕就有這種地位,更難得的是不驕縱。
  唉!就可惜我沒有女兒,不然一定要嫁給你當媳婦。「
  「承蒙世伯看得起。」
  高與賢想到什麼似的,拉著陳曜煜到角落,遠離了林琦緣才開口,「我本來不該問這個問題,不過,你父親不在,我總要關心一下。現在社交界在傳你跟你妹妹有亂倫行為,這是怎麼回事?你應該出面澄清,不然事情會越傳越難聽。」
  陳曜煜早想過父親跟高與賢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死黨,他當然知道父親的打算,果然,他就是在等這次機會,「我父親對我有戒心,他怕我不會善待她們母女,所以才想要我娶她的女兒。
  這是亂倫那!我根本不能接受這種安排。更何況,我早就有一個心愛的女人在美國。「
  高與賢呆愣了一下,這跟陳建恆告訴他的情形不一樣,當然,他馬上就回神,「你父親這麼做或許太過獨裁,不過,流言傳成這樣終究會造成傷害,如果你對虹葳沒有意思。更應該盡早澄清,以免傷了她未婚的名節。」
  陳曜煜聳肩,「我跟她真的有發生關係,不過是她主動的。
  世伯,您也知道男人的衝動加上女人的誘惑,會形成怎樣的後果。「
  高與賢在外頭也金屋葳嬌過幾個,當然明白這種情形。「那你打算怎麼解決?」
  「盡快跟我艾親聯絡,告訴他我的想法,如果為了保全她們母女的權益,我可以放棄陳氏在台灣的一切。」陳曜煜早就打算最壞的情形就是放棄陳氏,雖然跟凱莉的遺願不同,但她一直都是善解人意,會明白他的做法。
  要他娶羅虹葳根本是癡心妄想,他恨父親用情不專,所以不會步上父親的後塵,在上帝面前發誓要愛凱莉一輩子就是一輩子,他不可能再對別的女人用情,或許生理上的需求,他仍然會有女人,但只限於慾望的滿足。
  在高與賢的想法裡,這世侄過於純良,反而是好友,他對兒子苛求,如果只是否保障她們母女的權益,在遺囑上註明就可以了。他私底下,也贊成世侄的做法,他會打電話給好友。跟他表明自己的立場,也勸他別為了枕邊人的細語軟了耳根,到頭來得不償失。
  陳曜煜明白他的目的達成了,向高與賢告辭,便匆匆的離開。
  凌晨三時,虹葳聽見不遠處的開門聲,他回來了嗎?看著窗外的滿月,一點癱累的狀態也沒有,這緣於白天睡眠充足。她拿起攔在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薰衣草茶。
  門被打開,她知道他倚在門緣,也知道他現在一定是以邪佞的眼神看著自己,她整個人開始不安,他沒有任何動作,就像吃飽的獅子不急著豬食,只是伸出爪子逼弄著獵物。
  「有事嗎?」她還是比較沉不住氣。
  「我還以為你在等我,應該是你有什麼事?」他走向前,不介意她背對著自己,勾起她的一綹長髮放在鼻翼間聞者,是很香、很女性的玫瑰味道。
  「我沒有事,只是白天睡太多現在失眠。」她的緊張明顯表現在話裡,否則,她向來淡然,根本不會說這麼多話。
  「說謊,你在喝薰衣草。」薰衣草茶有安定神經的功效。
  「好吧!」虹葳拉回他手中的頭髮,轉過身看著他,「為什麼不准少芬來看我?」
  「你的身體沒傷沒痛,不需要外人探視。」
  「你打算孤立我。」
  「你越來越不怕我,我懷疑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他的唇貼近她的耳,越說越小聲,甚至朝她的小耳穴吹風。
  虹葳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你……不要……太靠近我。」一推開他的身體,她離開座位。
  「我發現我比較喜歡你怕我的樣子。」他向前一步。
  虹葳沉默,她很早就知道他的劣根性。看來,不說話才是最好的方法。
  「又不說話了。這樣也好,接下來我只要你為我嬌喘就可以了。」他行動迅速有如捷豹,掠住她的身軀。
  虹葳根本沒有掙扎,他的鐵臂使他們的身體密合無空隙。甚至可以感覺到他慾望的中心貼著她的脊椎尾。
  「我想,換個環境會刺激一點。」他將她整個人抱起往更衣室走。
  「你在做什麼?」
  更衣室除了一排衣櫃外。還有一個六角形的鏡室,是為了整理儀容方便檢視的設計,在裡頭連天花板、地板都經過特殊磨光技術成了鏡子,他就將自己抱過鏡室,關上門,才將自己放下來,動作一氣呵成。
  「你想呢?」他的頭倚在她的香肩上,磨蹭著寬大的衣領,使自己能吻到她的裸肩。
  「別……」她想要掙扎,雙腕卻讓他固定在冰涼的鏡面上。
  「仔細看著鏡子,你會看見我對你的任何動作,像這樣。」他單手掀起她的裙子,從大腿的外側撫摸到內側,指腹沿著她的蕾絲小褲游移。
  他在她嫣紅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喜歡你穿這種小褲。」
  虹葳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從前面鏡子的折射,她清楚看見他的手指破壞小褲的蕾絲順著探向幽口門庭。
  「我想過著你的胸部是不是變成粉紅色。」隨著話落,他的一手扯開她的上衣扣子,一手卻進入她緊窒的甬道,使她倒抽一口氣。
  他的呼吸變成重喘。視線底下的椒乳輕顫,那麼渾圓、堅挺,尤其水蜜桃的色澤簡直令人想一口含在嘴裡,將她攬腰捉起的同時。使兩指滑入更深,撐開她的穴口,摩擦著壁面,使她自己更火熱。另一方面,他的嘴也不得閒,唇齒啃咬著她的蕾尖,從背後鏡子的折射,她波光靈動的眸子閃著春意,窈窕的身子為他嬌軟……這等誘惑,他迫不及待要發洩。
  只手倉促的脫下彼此剩餘的衣物,勃起的慾望已蓄勢待發。
  她雙掌貼著鏡面。身於自然的彎曲後,俏挺的臀部向後突出,他突如其來的進入深處,仍然對她造成痛楚,只不過這次伴隨著他劇烈抽動迅速產生快感。
  這樣的結合,可以讓她清楚看見他的力量,也看見自己的狹小包圍著他的巨大,接下來,她的腦袋一片空白,根本無法觀察,甚至沒有自我,只能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的爆炸。
  翌日,她醒來的時候,全身赤裸躺在床上,手抱著一個雪白的大枕,掀開枕頭,滑落的被子所顯露出來的肌膚上,有深淺不一的紅印。每天早上都是這樣醒過來,只是,以前她必須忍著酸疼幫他更衣,今天卻不必。
  她記不回來他什麼時候離開,也沒有時間去回憶,因為門上的敲擊聲越來越大。
  「什麼人?」
  「是我,快點開門。」是母親,虹葳驚愕,她現在人不是應該在瑞士嗎?虹葳飛快的披上睡袍,確定沒有穿幫的可能後,才打開門。
  「怎……」她話還沒說出口,硬生生救出斷。
  「你在做什麼,都下午三點了還這副德行,要死不活的!快點去把衣服換好,我有話見你說。」
  虹葳只得乖乖進更衣室,裡面非常凌亂,而他的衣服居然沒有拿走,不知過他是怎麼回房的,她紅為臉慌張的換上長襯衫。
  長褲,因為伯母親來這裡察看,很快的收拾一下又出去。
  出去時,母親坐在落地窗前,手裡一杯熱騰騰的大吉嶺紅茶香氣襲人。
  不過,在看見她後,她放下打算品嚐的茶,表情嚴肅,「我問你,我不在時。你到底跟他發生什麼事?」
  虹葳保持緘默,她不知道母親聽到什麼風聲,還是有人在她耳邊嚼舌根。事實上,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看著我!說,你到底在做什麼?」
  「我沒有去上學。」虹葳冒出了句最不相干的話。
  羅曉琪瞪大限,等著她繼續說。
  「他說我是他的妓女,是婊子,所以要隨時伺候他的需要。」
  「什麼?他……簡直氣死我了。」羅曉琪捏緊拳頭,氣得一張風韻猶存的臉蛋成了夜叉相,「那你呢,你就隨便他亂來,你知不知道外頭把我們母女傳得多難聽,我這一趟回來,昔日那些老牌友沒一個人理我,每個人見我都像看見癩痢狗,活像我帶病似的,能躲多遠是多遠,我叫你嫁給他,沒叫你--」
  「他的力量大過我,你擺明要把我送給他,他沒道理不用。」
  虹葳冷冷的說,她對任何人都是平淡如水,沒有人使她在意、重視,既然如此,傳得風雨交加也不干她的事。
  「你……好,連我生的女兒也要氣死我。我去找他理論,看他怎麼給我交代。」羅曉琪站了起來衝出去。
  虹葳走向前,端起茶几上沒喝過的紅茶,放在鼻下聞了一下香味,才喝了一小口。味道在喉間余繞,是好茶,不喝可惜!
  在羅曉琪前往陳氏向陳曜煜要一個交代時,陳建恆人已經在頂樓對陳曜煜發了一頓脾氣。
  陳建恆坐在沙發土喘氣,「……好,人你也吃了。我陳家不能被人傳出一些不乾不淨的閒話,這禮拜六放假,你跟虹葳去戶政事務所把手續辦好,我做主禮拜日在郊外趕堂舉行公開儀式。」
  「你還是認為我會娶她!」不是問號也不是句號,陳曜煜的話裡充滿諷刺。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一個清白姑娘毀在你手上,你不該負責嗎?」
  「笑話,她母親當老鴇,便把她住我身上推,這種帳我才不會認。」
  「這……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我快要被你……你這孽子給氣死。」陳建恆用力撫著心口,不住的喘氣。
  「你先別氣,喝口水。」陳曜煜拿了藥及開水給父親。待他喝下去,平復了情緒,才繼續講:「沒有依你的條件娶她,我當然也不會拿你的陳氏,你可以把陳氏留給她們母女當補償。當然,我對過陳氏的內部評估,只要她們眼光獨到,要想發揚光大沒問題。」
  「你……我要你星期日給我出現在禮堂,只要你沒出現,我就把你驅逐出家門。」陳建恆威脅著,站了起來,他不想再說什麼,否則真會讓這孽子給氣死。
  當然,他在賭,賭他的做法對不對,使他對凱莉的承諾,如果這孩子真沒出現,或許是他對出虹葳真的沒有意思,那麼沒結婚也就算了,而將他驅逐出家門也算給她們母女一個交代。
  看著父親離去。陳曜煜陰霾著臉,想用這一套來逼他屈服,不可能!
  從他們父子發生齟齬後,陳曜煜就消失不見蹤影,除了固定到陳氏半天外,其餘時間不見人影。陳建恆也不多管,對於兒子的婚禮低調處理,除了到戶政事務所變更虹葳的身份,他什麼話都不說。
  羅曉琪對婚禮這麼簡單當還不滿、她本來想轟轟烈烈的辦三天三夜宴會,這是展示她交際手腕最好的時候,也好擺脫之前不利於她的流言。但是。在陳建恆強大的反駁下,她也沒辦法說話,唯一的堅持是帶女兒買一件婚紗。
  結婚穿白紗是所有女孩心目中的夢想,她相信女兒對白紗也有嚮往。
  羅曉琪帶領傭人,帶著化妝師和一系列禮服往女兒的房間走。
  沒有敲門就直接進入,三行人把房間擠得水洩不通,她指揮她們把東西放下來。
  虹葳坐在椅子上看書,一身簡便的休閒服,被她們闖入給嚇一跳,隨即就讓母親叫起來,她的椅子馬上被粉紅、雪白的婚紗佔據。
  「夫人,這位小姐就是新娘嗎?」樣子摩登的女郎問。
  羅曉琪點頭。「對!她就是我女兒,也是新娘子,你快幫我看看她怎麼裝扮才美麗。」在說話的同時,還用力扯著虹葳,要她站得姿勢美美,好供這位名化妝師評鑒。
  「小姐的皮膚真美,像嬰兒一樣滑嫩,身材標準,嘖嘖!尤其這頭髮,實在太美了。」化妝師繞了一圈研究,眼睛不由得表示讚賞。
  「那就麻煩你了。」羅曉琪聽見妝師的讚美,有點不以為然,應該誇她的遺傳好吧!
  「沒問題。」化妝師拍拍手,要助手先帶她換禮服。
  虹葳就像尊沒生命的芭比娃娃,讓人換著各種造型,不笑也不說話,完全隨她們擺弄。
  事實上,虹葳不相信陳曜煜會娶她,不要問她為什麼這麼確定,她就是知道。所以對母親的興奮,她只覺用滑稽,還有就是不能瞭解母親為什麼會這麼天真……
  化妝師拿著粉撲在她臉上拍了拍;令虹葳蹙著眉。
  「我不想化妝!」發現化妝師一點也沒停手的意思,甚至將粉塗勻,虹葳才開口。畢竟塗粉讓她覺用皮膚快要窒息,像被抹上一層膠水。
  「只化淡淡的妝而已。小姐的皮膚很好,水水嫩嫩,化妝只是讓你看起來更紅潤。」化妝師一邊解釋,手裡的道具換成唇筆。
  為了避免地將唇筆塞進她的嘴裡,虹葳乖乖的閉上嘴巴,任人擺佈。好不容易,她們在她頭上綁綁紮扎,終於停止動作。推著她來到活動式的鏡架前面。
  看著鏡中明眸皓齒的可人兒,虹葳不由得也露出驚愕的神色,她明白自己不醜,唸書的時候收到的情書已像雪花一樣,但今日對著鏡中的自己,太熟悉而不覺得有何特殊,一直到現在,才匆道自己確實得天獨厚。身上一襲白底的衣裳縫上千顆珍珠都不及她的臉蛋耀眼,頭上的香檳玫瑰襯得自己嬌美如花,數尺的頭紗則披在身後,但沒有任何幸福洋溢的表情在她臉上,不過,卻讓看她的人露出快樂的關清,這也是美麗的功勞吧!
  從鏡中,她還見母親得意的笑。不是為她結婚而喜悅,她猜想是為了向陳曜煜炫耀,或許母親大費周章的為她打點,就是為了討好陳曜煜。
  不管事情的原來是什麼,她都慶幸一切即將落幕。
  太陽當空,綠草如茵,流水淙淙,人們匆匆。這就是現在的寫照。
  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空氣隨著良辰的接近,瀰漫著一股的氣氛,原因是今天的男主角還沒到。
  過引人竊竊私語,雖然沒有大宴賓容,但陳氏家族龐大,通知了親人就可以開一個小型裡民大會了。現在的聲音,大得她在隔一面牆的休息室都聽用見。
  「他還沒來嗎?」良辰吉時到了,虹葳問著當伴娘的左少芬。
  同進來的左少芬,擔心的看著她的臉色,見無太大的情緒變化才點頭。
  虹葳慢慢的脫下手腕上的金鐲,因為它們重得快折斷她纖細的手,現在終於可以解脫了。
  「新郎來了,新郎來了,新娘快一點!」外頭不知道是誰喊著衝進來,霎時休息室變得混亂。
  左少芬連忙將虹葳放在桌上的金鐲套回手腕,眾人扶起呆坐在椅上的她,半推半扶的將她帶至禮堂前。
  待站在禮堂上。腳底猩紅的地毯逼著她回神,抬頭看著旁邊的人,他沒有穿正式的扎眼,僅僅一套黑色休閒服,充分表現出不馴的氣質。
  呵!怎麼會有人認為他是來結婚的,她倒認為他是來鬧場的。
  「……羅虹葳,你願意一輩子陪著陳曜煜,不管生老病死,當他是你的夫婿嗎?」
  「願意。」虹葳回答。
  「陳曜煜,你願意一輩子陪著羅虹葳,不管生老病死。當她是你的妻子嗎?」
  「不願意。」他沉穩的聲音充滿磁性,講出的話產生的效果就像手榴彈爆炸。
  寧靜、祥和的教堂,迅速變成傳統菜市場。
  「陳曜煜,你在說什麼?」羅曉琪衝到前面,揪著他的衣袖使他回過身。
  陳曜煜用凌厲的眼神一掃,馬上讓耍潑的羅曉琪乘得像老鼠。
  「我,陳曜煜在這裡正式直布,不娶羅虹葳,放棄陳氏的一切。」說完,他像一個國王驕傲的走出禮堂。
  在這一到,教堂贏得一根針掉下去都聽得見,一直到他走出去才變得嘈雜。
  他從宣佈到離開,不啻將視線落在虹葳身上,眾人紛紛猜臆,虹葳丟了面子,成了棄婦不要緊,也被傳成了撈女,這更證實之前的傳聞:她們母女聯合要陳氏的財產。
  實然,一陣淒厲聲發出,「老爺,老爺您怎麼了?」
  是羅曉琪的聲音,尖銳得可以掀掉屋頂,這是虹葳從沒見過的歇斯底里狀況。
  接下來一陣混亂,她被帶回休息室,換下一身衣裳,沒有人問她什麼事,就連左少芬也以為她的沉默是傷心。所以,向來呱噪的少芬很安靜,只是偶爾緊握著她的手,這默默的支持讓她震動。
  她最好的反應,就是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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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 10:43:5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陳--不。應該叫羅虹葳,在她繼父住院證實中風後,陳曜煜也不見人影,公司頓時群龍無首,所以她的母親披掛上陣。
  他什麼都請不上忙,便回學校上課,這是她堅持的,雖然接近期末考,但她認為自己實力相當好,要通過畢業考不是問題。
  也幸好繼父曾大力贊助學校建造行政大樓,成為學校的常務查事。因為這層關懷,她不必受限台灣學制--從三年級上學對開始念。
  這是她第一次因為富有而感到慶幸。
  唉!才一個月而已。世事大變啊!
  走過客廳,她上樓打算進書房唸書,卻在門外聽見裡頭的爭執聲。
  「老爺還沒死,只是重病在床,你們這群吸血完就上門來談遺產分配,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姊姊,堂哥那天在婚禮上挑明了說放棄繼承,誰不知道你有什麼打算。」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好歹是你的長輩,你有把我放在眼裡嗎?」
  「弟妹,不是我愛說你,你就別逞強,自動讓出董事長的位子,總比我們在股東大會罷絀你好吧!」
  「大伯,陳氏是我丈夫一手發揚光大的公司,要不是他念著兄弟情份,你們的份早花光。根本沒有資格要求分財產。」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要論准享福,最沒資格講話的是你,當初陳建恆日夜打拼過來是曜煜的母親,你娘進來是前大種樹你乘涼。」
  「你……」
  虹葳聽到道理就回頭,看來今天她不能使用書房。
  回到房間,她不急著將書本拿出來,反而閒適的看著窗外,想著剛才在書房聽見的爭論。嗯!她的想法不同;像現在,她就把陳曜煜當眾宣佈放棄繼承的話,當作是故意的,讓那群吸血鬼般的親戚上門來討論遺產問題,或者是他故意讓陳氏大亂、最後看結局如何收場。不過,也只有他可以把幾百億的財產視若糞土。
  敲門聲響起。
  虹葳回頭看著門「請進。」
  「小姐,夫人找你去書房。」女傭說。
  「我馬上去。」虹葳點頭,也跟著起身。書房?他們爭執完了嗎?她猜,母親大概處於弱勢,否則不會找她。
  慢慢的靠近書房,她發現門沒關便直接進去。母親背光坐在椅上,看著她下垂的肩無精打采,這場仗想必打得辛苦。
  「我來了。」
  「門關上,坐這裡。」羅曉琪拍拍自己身邊的沙發後,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向來一絲不苟的髮髻,幾綹頭髮會落鬢邊。
  虹葳坐下,「你看起來很累。」
  「我只是有點頭痛。」羅曉琪從口袋掏出薄荷油擦在太陽療質,背倚著沙發上。
  虹葳看她沒有說話,也不急著開口,讓她先喘一口氣。
  「你對家裡目前的情況明白多少?」羅曉琪振作起精神問。
  「我只知道繼父中風住院,情況不好。也不至於更壞,剛才外國有人上門討論遺產如何分配,就這樣子。」
  「我一個婦道人家,根本不擅經營,公司的事我不會處理,只能坐在那邊安撫人心,久了人家就知道我是紙老虎。顯然我假扮的功力太差,沒到一個禮拜,那些吸血鬼就開始上門要我交出經營權。」
  「我們的股份不是比較多。」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如果股東會知道我什麼都不會,一致投票給他們,我照樣一鞠躬下台。」「一定要他回來嗎?」虹葳相信,她口中的他是她們心中想的同一人。
  「叫你來,就是希望你能到美國找他回來。」
  「他討厭我。」虹葳說出事實。如果她是母親,會乾脆寫信告訴他:她決定與他父親去瑞士養老,這樣他回來的機會會大一點。
  「你跟他終究有夫妻之實。而且,這是他的家族事業。他會回來。」
  虹葳對母親的樂觀不表任何意見,或許她根本是急病亂投醫。
  「你願意去嗎?」
  「如果你認為我去會有用,我就去!」就算她不去,他相信母親會搬出一大堆飲水思源的話在她耳邊念,既然結果都是成行她當然去,就當去旅行。反正她長十七歲還沒出過國。
  「如果他不願意回來……你用任何方法都行,一定要他回來。」
  這話是暗示她,就算拿身體當籌碼,也要把他弄回來嗎?虹葳不敢問,她怕答案太不堪,所以安靜地起身走出去。
  這個時候,他遠在地球另一端--美國紐約。
  不應該這樣!陳曜煜覺得煩躁,單手耙過頭髮。已經早上六點,昨天忙了一整天他沒理由睡不著,還該死的滿腦子想著她的身影。
  他打開酒櫃,拿出一瓶波本酒,倒了滿滿一杯喝下。
  從他離開禮堂,就搭上飛機花了十幾個鐘頭整理思緒,越想心不但無法平靜還越亂,就覺得好像忽略了某些重要的細節,回到紐約,需要處理的事務滿桌子,他馬上投入工作,還十分得心應手,不過,那種遺漏某種重要細節的感覺還是卡在心中,情緒越來越不好。
  就連徐克己都抱怨連連,說他的脾氣怪異。
  他放了杯子,拿了衣服,既然睡不著不如洗個澡,早點出門還可以開車兜風。
  左少芬陪著虹葳漫步在校園中,今天畢業考告一段落。
  來的放假仍需保持衝刺的精神,好迎向大學聯考,苦讀三年,就為了這一刻的到來。
  「虹葳,你要來學校自修,還是到圖書館?」
  「我要去美國一趟。」
  「你只去美國唸書?」左少芬十分驚訝。之前沒聽她提過虹葳搖頭,「我要去找陳曜煜。」
  「找那個落跑新郎做什麼?」少芬蹙著眉,對當天他的表現十分感冒。
  「如果他不肯回來掌管陳氏,恐怕我繼父一輩子的心血都要毀在我母親手上。」
  「他會回來嗎?」少芬瞭解虹葳的家庭狀況,當然也明白陳曜煜對她的敵視,不管誰是誰非,少芬認為虹葳是當中最無辜的人,也是受傷害最深的人。
  「我認為機率很小,不過,我母親要我跑一起,我就跑一趟讓她死心。」
  虹葳就是這種性子,不負人也不怨人,真難得她能活在這個世上這麼久。不過,套句她說的話,只要自己不覺得委屈,就算是快樂了。這話有點無厘頭,卻是她活得自在的座右銘。
  、「你什麼時候出發?」
  「今天晚上的飛機。」
  「這麼快。」
  虹葳輕鬆點頭,露出一抹微笑,「我會帶東西回來送你。」
  「不用,你又不是去玩。」
  「我確實當作去玩,長這麼大,這是我第一次出國,還是去世界強國美利堅。」她有點喜悅。
  「我怕你樂極生悲。」ˍ「不會。反正我去美國找他,要回來與不回來的決定在他,總不能要我拿刀子押著他回來。」
  「如果你沒完成任務,不曉得你母親會是什麼反應,我沒辦法像你這麼樂觀。」
  「凡事盡力而為,不愧於心就好。」
  「沒有人會這麼想。」
  確實,左少芬老實。不過,她才十七歲,不用懂太多,說她掩耳盜鈴也好,反正煩惱的日子也是要過,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讓自己過得快樂一點。
  終於到了紐約,風塵僕僕,虹葳一下飛機,也顧不得是否優雅,發現站在陸地的感覺太好,讓她差點失控痛哭流涕。
  領了行李,她看見來帶她的人舉著紙板。上頭歪歪曲曲的中文像蚯蚓,便朝他舉步。
  「你是……啊,羅虹葳小姐?」金髮的他穿著西裝,擠在人群中顯得有點狼狽,加上別腳的中文,實在很滑稽。
  虹葳總算發現有個比她還修的人,對他虛弱的笑一笑,用板准的英語說:「你好!叫我Annabel就可以了。」
  「你會說英語,說得真標準。」他明顯鬆了一口氣,從一下飛機,她的東方美就吸引了不少外國人的目光,不管男女老幼,擦肩以後都會回過頭再看一眼,他當然也不例外,加上她懂英語,他對她好印象更好了「謝謝!這裡不適合聊天,我們邊走邊說。」
  「哦!對不起,」他接過虹葳的行李,「我幫你推。我叫KENETH,你叫我KEN就可以了。」離開擁擠的人群。他趁機整理衣著。
  虹葳不擅交際,如他羞赧的笑一笑,「真抱歉,麻煩你百忙中抽空來接我。」
  「我的同事會嫉妒死我,你長得真美。」
  對於外國人明目張膽的表現仰慕,虹葳十分不慣,「陳先生的公司離這裡很遠嗎?」
  「在華爾街,金融中心附近的大樓。我有這個榮幸當你的嚮導嗎?」
  「很抱歉。我這一趟來主要是找陳先生談事情,所以……」
  「真可惜,紐約是藝術的重鎮,這裡有很多民族融合的特殊景點,我本來想帶你好好參觀。」他有點難過,這位東方美女的防禦太明顯,難道……「
  「請問,你跟陳先生是什麼關係?」
  「未婚夫妻。」虹葳在心底發誓,我絕對不是故意破壞你的行情。實在是不得已,反正等她一離開,事情就會淡化。
  「原來如此。」他沉著臉,剛萌起的愛苗剎那間就被踏死了。
  上了車,虹葳對他傷心的模樣視若無睹,不是故意的,而是窗外的景色更吸引她。
  離開國際機場上了高速公路,沒多久就看見自由女神像聳立在高樓大廈間,夕陽西斜,慢慢的由大樓與大樓空隙間看見波光粼粼的海,就像美國影集常看見的畫面。好美!
  「小姐,我送你去公司,看看總裁下班了沒有。」
  「好。」她被外頭的景致給吸引,下了高速公路以後,路上有萬盞霓虹燈和來來往往要回家的人們,車子停停走走剛好讓她看個夠。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她開始覺得眼皮沉重不堪時,車子停下來了。
  「小姐。公司在這裡,你先上二十二層樓,我去把車停好。」
  「好。」虹葳下車,順勢抬頭,覺得這雄偉大樓外表獨特。向來公司的玻璃都是不透光,根本看不進去。這大樓不同,她甚至看見二樓的盆栽和鋼骨,冰冷而不近人情。
  當她走過去,才發現第一印象是錯誤的,現在是下班時間,大廳不僅不冷清,還人聲鼎沸,這裡沒有服務台,只有一個收銀機櫃檯,也推翻她印象中的企業大樓應該金碧輝煌。在這裡只有溫馨,香醇的咖啡味道衝擊地的味蕾。這裡像餐廳,而且是生意十分好的餐廳。
  「小姐,你要來杯咖啡嗎?」著水藍色制服的女服務生注意到她,微笑的詢問。
  「不,我是來找人的。」
  「那請問你找哪位。我幫你。」
  「陳曜煜。」
  女服務生嚇了一跳,「他是我們總裁,現在是下班時間,所以……」
  「他知道我要來,可以幫我聯絡一下嗎?」
  「那你稍坐一下。」女服務生指指椅子後。才走到櫃檯,打了一通電話。
  稍後,她走到虹葳跟前:「徐特助帶你搭電梯直接到二十二樓。」
  「謝謝你!」要上平台階梯前,虹葳再回頭看看餐廳,這兒讓她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從沒想過下班時間,員工願意留下來與同事培養感情,而且看樣子氣氛很熱絡。當然,虹葳研究他們,他們也研究著虹葳,尤其她要找的人是他們的老闆。
  「噹!」電梯指示燈清楚顯示二十二,虹葳踏出電梯門,迎接她的男子曾有一面之緣,是陳曜煜帶回來一起用過餐的男子。
  「歡迎!」徐克己須著她進會客室,倒了一杯茶水給她。
  「陳先生很忙嗎?」
  「他人回去了。
  虹葳一呆,既然人回去了,為什麼讓她上樓。
  徐克己也看出她的疑問,接著說:「他交代我送你到他住的公寓。
  「不用了,我住飯店就可以。」她這一趟來。想盡量該免與他有過多的接觸。
  「他有交代,你要跟他談話必須在他的住所,否則他不願意跟你談。」
  虹葳歎了一口氣。疲累的身心拚命吶喊著要休息,她早放棄鞭策自己的腦神經思考,「那麼你帶路吧!」
  他的住所在市中心廣場對面,一幢仿巴洛克時代的建築,石塊完整的堆砌與歷史感的紋路,顯現出來的磅礡氣息攝人,這裡與廣場另一頭的老舊形成強烈對比,就像天堂與地獄的區分。
  拉開鏤花的金手把走過去,挑高的天花板利用壁紙拼湊成幾何圖形,垂吊著巨型的水晶燈,燭光照亮了每個角落,六角型的大廳正中央停立技銅質的天使嬉像。
  這裡確實是天堂。
  徐克己朝守衛點頭,便領著虹葳走過電梯裡。
  「這裡離公司比較近,平常他都住這裡,如果遇到舉辦宴會,他會注『奧克菲』飯店的總統套房。」
  「『奧克菲』也是他的產業之一?」
  「是!」對這位來自東方的小美人。徐克己發現她的淡然恬適十分吸引人。陳曜煜放心讓他帶她來,對他的男性自尊是一種嚴重的傷害。
  「噹!」電梯顯示十樓。
  「這裡最高是十樓?」虹葳問。
  「這裡有十一樓,不過,十一樓是私人的空中花園。」
  「也是他的。」
  她的話不是問號、而是句號,看來她十分聰慧,至少知道他喜歡高高在上。
  虹葳走出電梯,待他有所動作時,她觀察著環境。
  他直接打開門,沒有進去。反身看著她。
  「他大概參加索爾先生的生日宴會還沒有回來,這鑰匙就交給你,你早點休息。」他帶她將行李放在裡頭的門邊,就帶開了。
  虹葳猜想,這一定是地的安排。不過,她有點慶幸,因為實在太累了,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與他對談。
  她打開行車,拿了一套純棉運動服,不急著摸索環境,她找著浴室想先洗澡。
  果然,他的好惡沒變,喜歡無障礙空間設計的裝潢,讓她很快就發現一扇毛玻璃門,推開一看,這個比台灣的豪華;裡頭的空間足夠當一個小家庭的客廳,有個容納五人都嫌太大的按摩浴缸。
  她打開水注滿浴缸,發現沐浴乳的選擇性很少,顯然他對這個不像她那重視,只好拿了一瓶,聞起來有草本精華的香味。
  當她洗完,跳進按摩浴缸,水柱形成的衝擊按摩著她的四肢,好舒服!
  簡直舒服得讓她想睡覺。
  虹葳一直泡到手腳的皮膚起皺,才離開浴池。
  伸手要拿內衣褲,卻發現一勞折疊整齊的雪白浴袍,她從沒穿過這種東西,不明白是不是就像泡按摩浴一樣舒服。
  她躍躍欲試,將手裡的內衣褲放回去。拿起浴袍穿上,觸感就像包著柔軟的毛巾。她走出浴室,發現一面牆用窗簾覆蓋,慢慢靠近,她拉開窗簾一角。人竄了進去……
  好美!燈光閃爍,大馬路上來去不停的車流就像一條光制的皮帶,也像天上的銀河。
  虹葳著迷的欣賞,一直到麻痺的雙腿傳來尖銳的刺痛才離開,看著米色系的大床,她才驚覺自己好累。
  可能是時差的關係吧,她打了一個呵欠,爬上柔軟如雲絮的大床,很快就進入香甜險夢裡,感覺好軟也好暖。
  陳曜煜回到公寓,看到床上凸出來的小山,走近一瞧,還以為是哪個仙女。她睡在他的床上,枕著他的羽毛枕。穿著他的浴袍。
  瀑布般的秀髮半遮她白晰的臉龐,過大的浴袍襯出她的嬌小。由領口可以看見她柔美的頸項呈直到半露的丘峰,一切顯得十分甜美,尤其那雙蓮足的趾頭微曲,就像在激情時她常有的習慣。
  看到這裡,陳曜煜發現自己迅速的火熱起來,身體十分迫切想吻上她的。這是男人基本的生理反應。
  他再走近看著她的俏臉,就像她醒著時般恬適安然。他終於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遺漏什麼,就是這個--她沒有黯然憔悴,泛紅的瞼頰就像粉紅色的玫瑰花瓣,也像太陽初升,這些形容詞不應該出現在她身上。
  她應該很淒慘,陳氏如果被那些豺狼親戚撕裂,她就無法過著富足的生活,纖細的手指必須為家務操勞,雪白的蓮足要為金錢奔走……她因在應該一瞼擔憂,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才對!
  可是她沒有。這才是可惡的地方!
  「你瞧過來。」憤怒使他的動作粗暴,也捏痛她的手腕。
  虹葳迷糊的被他捉了起來,睡眠惺忪的模樣,帶著可人的嬌憨,揉著眼才看清來人。
  「你回來了!」他看起來好像很生氣,因為她壓了他的床嗎?
  這也不能怪她,除了床,他這裡連沙發都沒有,她又不喜歡睡地毯。
  「你日子過得不錯嘛!」
  他的嘴巴一開一合,講的話很奇怪,而她的腦袋不知道被誰打了一個蝴蝶結,完全無法思考,只拚命提醒著想睡、想睡。
  她居還像個白癡一樣,對著他笑,雖然她的笑容很美。雖然這是她第一次對他笑,雖然……不管什麼,她都不應該把他當白癡一樣,以為美就可以撫平他的憤怒嗎?不可能。
  別開視線,不想受她笑容的蠱惑,卻發現在拉她起身時不小心把她身上浴袍的帶子拉開,使領子打開,而且,在她坐起身的動作,大腿從前縫露出,清楚可見那神秘三角地帶。她沒有穿貼身衣物?這個訊息迅速在他身體造成迴響,他的堅挺幾乎要衝出褲襠。
  她一發現擾人的東西消失。虛軟的身子躍回床上,想繼續睡覺。
  是她自己上門誘惑他。瞧她現在就躺回床上,蜷曲的身體脫離浴袍的保護,身體曲線盡現在空氣中。
  陳曜煜撫摸著她,褪下她身上其餘的遮掩,一直到她完美無瑕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他低下頭,用唇膜拜著她,滑過她細緻的臉龐,伸出舌頭舐著她的耳穴,一直到搔癢使她性感的縮起肩,他便順著圓滑肩頭來到她的前胸凹處,瀏覽到豐滿的胸部。他特意忽略挺起的楷苦,來到她平坦結實的小腹。頂著往下親吻時,他的雙手撐開她的雙腿,單指摩擦她的丘口。直到她弓起身子納進他的手指,滑潤的液體在指尖浮動。
  她按捺不住體內熱潮,拚命著身子。意圖夾緊雙腿來滿足自己。
  他不可能如她所願,便箝住她的腿,唇滑到她大腿內側開始輕嘴,順著她呼吸急促的旋律。他的舌尖頂著她的熱源,偶爾輕咬,到她屆臨高潮。顫著身體。剎那間湧出更多愛液。
  他抬頭,看見她如夢似幻的臉龐,或許她以為是春夢一場。
  他揚起一抹笑,在她達到高潮後,將自己的慾望一舉深埋進她的體內,猛烈的衝刺,耳邊傳來她不停的嬌吟使他更為興奮。
  一樣的緊窒,才多久沒有讓她複習,她再度恢復猶如處子的模樣,這樣會使人發瘋。
  狂喜不停的衝擊感官,猶如星與皇之間的撞擊,迸裂的光芒與爆發力將他們不停往天堂推擠。
  他發現自己永遠要不夠她,在深埋種子後。可以因為她的輕輕移動,再度耀武揚威。
  一直到他們雙雙因為疲累睡去,他仍在她的體內不願離去。
  一種規律的聲音將她吵醒,虹葳眨著眼,發現自己趴睡的姿勢與頰下異樣的聲音,微微撐起身子,映入眼瞳裡的是古銅色的狀碩胸膛。熟悉的味道讓她平靜。
  她輕歎一聲,原來昨晚不是作夢,真的是他。
  虹葳想要離開,身體裡的飽實突然滑動,嚇了她一跳的同時,也明白是怎麼回事。
  早在她微動身子時,他就醒了。看著她從惺忪到驚訝、嫣紅突然躍上粉頰,他馬上知道她想什麼,在她進一步想起身時,他馬上恢復雄風,井且動手拱起她的臀部。使她坐在自己身上,輕輕搖動她的臀部,讓自己能埋入更深。
  一直到慾望滿足,他才放開她起身。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他光著身子,眉宇間的霸氣使他看起來不但沒有猥褻,反而帶著卓然的風采。他沒有拉上毛玻璃,傳來的水聲與模糊的身影說明他正在沐浴。
  虹葳發現自己正在吞嚥口水,滋潤乾啞的嗓子後才開口。
  「我來找你……希望你能回陳氏,大伯他們要母親交出經營權,母親說陳氏是你父親的心血,你應該回去重振……你會回去嗎?」
  「你以為我跟你上過床,什麼事都會聽你的嗎?」水聲淙淙,他的話仍然清晰。
  「我只是聽從母親的命令。」
  陳曜煜明白她說的話不假,就是因為這樣更令他憤怒,她不懂錢的好處嗎?所以能不在乎睥睨追逐金錢財富的人。可惡!她的行為徹底諷刺他。
  他關上水柱,沒有拿浴巾擦拭身體便離開浴室,身上不停滑落的水珠濕了地毯和米色的大床。
  「你會弄濕床被。」
  他整個人躺在大床,伸展的四肢困住她的活動範圍,就像豹盤踞在樹頭,看著獵物。
  「無所謂。」陳曜煜單手扣住她蛋般光滑的下巴,使她無法迴避他的眼神,「你真特別!我從來沒料到貪焚的母親會生下氣質純淨的女兒。」
  「我不特別。」
  「你會愛人嗎?」他的指腹沿著她的頸來到她的心臟部位。
  「從這裡發出,會嗎?」
  愛人?她才十六歲,就連性愛也是他強迫性的教導。她不懂什麼是愛人。
  看著她愈見迷惘的眼眸,他知道答案了。「我要你愛上我,從這裡。」他指著她的心臟部位。
  虹葳被他的話震愕,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看進他堅定的黑眸猶如深潭,他是認真的。
  虹葳驚恐的別開眸子,「我不知道怎麼愛人。」
  「我會讓你知道使你愛上我的第一步,」他輕吻她的唇角,「我會答應你的要求,管理陳氏,不過,你要留在我的身邊,留在美國。」
  「我要聯考。」
  「你想唸書?」
  她記起他曾說過的話,「我會半工半讀念大學,不花陳家一分一毫。」
  「我的女人當然花我的錢,你要唸書就在美國念,我幫你申請大學。」陳曜煜獨斷的決定,同時也起身穿上衣眼。
  一件黑色襯衫與黑色休閒褲,半敞的衣杉露出古銅色的胸肌,神采奕奕的氣色加上健美的臉蛋,他確實有蠱惑人心的能力。
  「你還不起來穿衣服嗎?如果你要在床上待一整天,我不介意,不過,首先要填飽肚子。」
  經他這麼一說,虹葳發現自己居然坐在床上,看著他的「更衣秀」迷了心魂。燙紅了瞼。
  她衝進浴室拿起內衣褲套上。穿著純白運動服。
  她走出浴室,剛好讓他攬進懷裡。
  「白色適合你。我喜歡!」他吻著她的太陽穴,行為間的寵愛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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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 10:46:37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虹葳看著他不停翻著女性服飾的目錄,一旁的服務人員發出欣羨的目光,有的甚至是嫉妒。就因為他說喜歡她穿白色,在將一堆食物塞進她的胃以後,就拉著她到購物中心,拚命收購今年白色的流行衣飾。
  她以為他真的愛上她嗎?錯了。他只是覺得她的行為做作、虛偽,女人座該喜歡珠寶、金錢,沒有人是例外,她當然也不改例外,她沒有理由例外。
  例外的那個應該是他愛上的人才對,他這輩子就是在找一個氣質絕佳的女人,不過,絕不是她。讓一個女人真正放下虛偽、做作,就是她以為男人屈服在她的裙下,所以,他要讓她愛上他,引誘她走進他設下的陷阱。
  「你還要買嗎?」
  陳曜煜抬頭,她的臉色依舊,那模樣就像在等人。沒有不耐煩,只是讓他覺得那些衣服是他要她穿的,而她只是陪他買,「你不喜歡這些衣服嗎?」
  「你買太多了,我根本穿不完。」
  他聳聳肩,「也對,那就買點別的。」他拉起她的手,沒有朝出口走,反而朝女性內衣部門走。
  他挑了一些大膽的顏色--黑色、棕色、粉紫色,一些未來潮流的顏色--銀色、淡金色,一些俏麗的顏色--粉紅、粉綠、粉澄,上上下下加起來十幾套,造型更怪異。有的甚至是純蕾絲,她根本就不敢穿,也不適合她這種年齡。
  「小姐是什麼SIZE?」服務員笑呵呵迎接財神爺。
  「三十四D。」他回答得精準,讓虹葳有點尷尬。
  服務員用曖昧的神情看著他們,明瞭的笑容裡頭有深刻的含意。
  「不要買這麼多內衣。」她害羞的拉拉他的衣服,在他耳邊輕聲說。
  他邪佞的看她一眼,充滿淫慾瞄著她的全身後,「我想研究你雪白的皮膚,穿什麼顏色的內衣最美。」
  「我的衣服大多都是白色,只能穿白色的內衣。」她暗示他買這麼多沒用。
  「剩下的在家裡穿啊!家裡有空調,以後你穿內衣就好了。」
  虹葳不理地的話,反正多說沒用。就隨他去,叫她穿內衣在家裡晃來晁去是不可能的事。
  「先生,你要不要瞧瞧我們店裡的新貨色,剛來還沒有上櫃,而且有中國風味,只進口一件。」服務員光瞧他的出手,就知道客人會買多少錢的東西,當然要努力推銷店裡員貴的東西。
  陳曜煜挑挑眉,「好啊!」服務員捧著寶貝似的拿出來。一件鮮紅色的肚兜攤在他面前,上頭繡著戲水鴛鴦,非花精美,「這是純絲製品,上頭的繡工可是有名的江蘇繡呢!」
  她雪白的胴體覆上這件鮮紅肚兜。必然泛著艷光,光在腦海幻想,他就衝動不已。「包起來。」
  「好。」她眉開眼笑,就知道這位先生是條大魚。
  虹葳站在外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在他交代送貨員地址以後,就帶著她回到昨天她已參觀過的辦公大樓……
  只不過這次入口不同,掛著兩對中國石獅,自動門滑開,她看見她昨晚搭電梯的大廳,這回有服務台。原來這個大廳采懸空設計。從另一個門進來是咖啡廳,上了階梯以後才是公司的門面。這樣的設計兼顧人性與實用,她開始明白他成功的道理所在。
  「累了嗎?」他擁著她的腰。
  虹葳搖頭,注意他的動作引來不少大廳員工的好奇注視……
  「你在逞強。」不理她的回答,他走進私人電梯,直抵總裁室後,便將她安置在沙發上休息。
  她睡太多了,現在根本睡不著,可是他一意孤行就是認為她該休息,躺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靜闃中傳來紙張沙沙的聲音,竟然讓她開始昏沉了。
  「你愛上我了嗎?」陳曜煜向著懷裡的人兒,她躺在他的大腿上,與他一同分享報紙。
  虹葳眨著眼,充滿不解,為什麼他每隔一段時間就問這個問題、她不認為她的愛與不愛對他影響深遠,也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執著這個問題,就像往昔,她仍然沒有回答。
  陳曜煜看進她的靈魂深處,對於她的沉默並不著急,就因為她太稚嫩,什麼事都顯露在臉上,只要她真的動心,他一定看得出來,所以不曾逼她回答。
  這個問題就像沒提起過一般,他用手臂拉起她半躺在沙發的身子,將她整個人納入懷裡,「這頁看完了嗎?」
  虹葳輕輕頷首,他的反應平淡。難道「愛」這字眼成為他的口頭禪嗎?
  從那天開始,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問一次這個問題,總在她幾乎忘記的時候又提醒她,她都沒有說話,清澈的眸子望著他,想研究他希望自己如何回答,卻望進一潭水,他太深沉了,而她太年輕,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不過,她從不自大以為他愛上自己。
  縱使他越來越寵愛她,雖然沒有甜言蜜語,不過,他明白這樣就是他最大的讓步,包括讓她分享他的榮耀,以及種種。
  可是,她仍分不清楚他,這是當然的,她連自己都搞不懂。
  他幫她申請紐約大學,以她的程度值得更好的,不過,他堅持她必須就讀離他最近的學校、美國大學比台灣大學來得自由,才開學就有各種社交活動,表面上是歡迎新生,其實大家心知肚明是提供一些機會給在校生認識美女。
  西方人向來認為東方人神秘。加上虹葳外觀的絕美,更吸引無數折花人。也不知還他們從哪裡打聽到虹葳的電話,公寓的電話鈴聲不絕於耳,惹得陳曜煜日益不悅。
  這天是星期五,虹葳的課在下午只有兩堂,下課鐘響,她拿起背包要走出教室。
  「羅虹葳,你先等一下。」喊她的人是財務系劉教授,今年剛拿到財經博士學位,才二十九歲,在一群齒搖白髮的教授埋頭,他頗獲女學生青睞。
  「請問有什麼事嗎?」虹葳從開學迄今,對每個人冷淡有禮,尤其是男性。
  他有些忐忑,搔搔頭髮,「是這樣、我研究室缺一個助理,不知道你--」
  「葳兒,該回家了。」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是陳曜煜,他用的是中文,一隻銳眼看著他。
  虹葳點頭,沒有注意副教授的表情,只朝他彎了身,「謝謝您的抬愛,我有工作了。」她話說完,就跟著他走。
  要離開前,他特意在她嘴角印上一吻,「會累嗎」
  虹葳搖頭,根本不知道他故意做給副教授看。他的手圈住她的腰,她自然的將上半身重量倚在他身上,就因為他的溺愛,使她起來越懶,可以坐絕對不站,可以躺絕對不坐。
  「怎麼有空來學校?」
  「想來接你。」陳曜煜注意到四周擦肩而過的學生。尤其是男性,全朝她投以傾心的目光,「你在學校很受歡迎。」
  「我不覺得。」虹葳對於異性示好的各種技巧早就麻木,也不覺得有什麼好驕傲。
  帥哥、美人,不管男男女女都愛看。尤其是甫進校門的校花和卓爾不凡的男子,模樣親暱,更增添可看性。
  「在想什麼?」她感覺到他握緊她的腰肢。
  「你平常就這麼受歡迎?」
  「還好吧!我不大清楚」因為有他的撐扶,虹葳走路十分不專心,甚至研究起校園景致。還有天上的浮雲,連路邊過客也成為她的研究對象。
  不喜歡她的不專心,他原本握在腰上的手轉移陣地,來到她的粉頰,硬讓她貼在他的臉上。
  「這樣不好走路。」
  「我討厭你不專心。」他向來要求別人全出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與生歷來的霸氣讓他習慣接受別人的注意。
  虹葳對上他的眸子,她還不出他在想什麼。
  突然,他開口,「從明天開始,我自己來學校接你。」
  虹葳點頭,事實上,他來接或者司機來都一樣。
  「你愛上我了嗎?」
  她仍然沉默的看他,他在物質上做了很多討好地的事。並且將每件意欲討好地的事做得非常明顯,她怎麼可能沒注意。
  不過,就因為這樣愛上他嗎?
  她仍然守住自己的心。這個想法擊中他的心,他擁有一切足以個女人神魂顛倒的條件、俊逸的外表、多金的身份等,所以,她跟一般的女人不同。
  但是,在他付出這麼多以後,他認為已經足夠,絕不允許任何東西逃離他的掌心。
  他牽起她的手繞上自己的腰,扶著她往停在校門的跑車走。
  暗靜的夜晚偶爾點揚幾聲蟲鳴,她躺在床上沉睡,美麗的容顏讓月亮躲入雲層,羞於見人。有人打開門、粗魯的動作將門重重合上,產生的聲響擾亂床上的可人兒。
  室內黑暗,窗外的路燈照在他身上,熟悉的身影進入朦朧的眼,她知道是他,所以,繼續毫無防備的沉入夢中,一直到一股刺鼻的酒味衝入腦海。
  虹葳完全被熏醒,肌膚上的雞皮疙瘩起來。她沒忘記他喝醉酒的狂炙,恐懼慢慢擄住她的神經。
  「你在怕我。」他的話輕柔得像撥動琴弦,還嗅著她身上的香味。
  「我……我想睡了。」她僵直著身子,卻沒有躺回床上,而是將腳置於地面,摸索著拖鞋。
  「你愛上我了嗎?」
  虹葳依然保持沉默,不過,這回她不敢直視他的眸子。不屈從他的行為更容易觸怒他。
  陳曜煜用力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仰望,透過微弱的燈光印在臉上,產生邪魅的影像,就像勾人魂魄的地獄撒旦,俊美又邪惡。虹葳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我好像功虧一簣。你真的在怕我,」他用指腹輕磨著她慘白的臉蛋,「你又要縮回保護殼--不,你從沒脫離保護殼過,我好討厭你這樣。」
  隨著他越靠近的臉,酒氣越重,虹葳開始頭暈,忍不住想掙脫他的箝制,好呼吸新鮮的空氣。
  「你總是想離開我是不是?」他單手變成雙手,固定住她的頭,使她無法別開。
  「我好討厭你的冷淡,更討厭你的冷淡開始影響我。」他將唇貼著她的臉,在講話時,總會摩擦帶來一陣酥麻,「如果我不能贏得我想要的東西,就只有毀滅。」
  話才說完,原本貼覆在她頸上的手掌,由愛撫轉為使力,她脆弱的頸骨好痛外,肺部也像乾癟的水袋。鼻翼張開,她的嘴巴就像失去水的金魚渴望著空氣,她拚命揮舞雙手掙扎……
  一直掙扎,直到黑暗纏上她的神經。
  什麼感覺都沒有,或許她就這樣告別人世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度醒來的時候。她沒有想過可以看見太陽。
  「你回了。」坐在床沿的人開口。
  虹葳看見他,他的眼睛充滿血絲,是因為宿醉的關係嗎?
  對於他伸來的手。她反射性的往後移。
  他僅沉了臉,仍然執著靠近,一直到她在他的懷裡,隨著他的手摸上她的頸項。她開始顫抖身子,就像冬天樹上的殘葉。他感覺到,所以僅觸摸一下,帶著珍惜且小心翼翼,輕輕在她頸上一吻。
  「我發誓。」
  他發誓什麼?他沒有說,將她放進被子裡,站了起來就出去。才剛關上的門又被打開,這次進來的是管家,她的嘴裡叨念著:「少爺真過分,居然掐住小姐的脖子,瞧瞧這細嫩的肌膚都紫了一圈,怎麼見人。」
  原來他的力量這麼大,原來他是那種得不到就毀滅的人,原來他剛剛吻的是她青紫的地方,那麼他剛剛發的誓到底是什麼?
  從那天以後,他變得奇怪,無法精準說哪裡奇怪,不過,他對她的行為明顯由高姿態轉為平等,但談不上憐惜,畢竟他在床上仍然狂野,常弄得她身上留著紅痕、淤青。
  有天,他要求她陪同出席在帝國大廈舉行的晚宴,他依然霸道不容許她說不,自行準備了禮服後,就幫她換上。
  陪他周旋在政商名人間,他對酒精濃度高的飲料敬謝不敏,只端著一杯水果酒。
  這樣子很奇怪,她見過他喝酒的。
  他特地帶她來私下無人的角里,好讓她填飽肚子。
  「你什麼時候戒酒?」
  陳曜煜深深的看她一眼,「想戒的時候就戒了,忘記是什麼時候。」
  「哦!」她淡淡的應一聲,手中的叉子佔據他盤子裡的奶局龍蝦,放進嘴裡咬一口,味道不錯。
  他就著她的叉子,吃下剩下的龍蝦,「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你說我就相信。」
  「那你愛上我了嗎?」
  當時,她仍然抬頭看他。
  對了!就是從那天開始,他從每隔一段時間的詢問變成一個禮拜,甚至兩三天就問一次。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不再注視著他越形炙熱的眸子。
  事情變得費解,她確定自己不愛他,對他刻骨的印象就是害怕,真的是害怕。因為他從來沒善待過她--不,應該說,他留給她的惡夢多於美夢。所以,她根本不會愛上他,就像誰會愛上一個無時無刻就想殺自己的男人。
  當然,她也從來不認同「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句話,也許真有女人喜歡這樣子的男人,不過,她喜歡會幫妻子煮飯、掃地,會在假日帶小孩到動物園玩的先生,還會幫她驅除所有不喜歡的東西,她喜歡那種新時代的好男人。而他,她無法想像他做得到哪些。
  啊!下雪了。虹葳的手摸上玻璃,細細白白的雪花從天上不停飄落,透過玻璃冰冷的觸感,就像真的碰到那些雪一樣。
  時間過得好快,她在紐約大學唸書已經一個學期,過幾天就是聖誕節,美國人的新年。街上不時有人唱誦詩歌,教堂前庭放置的聖誕樹佈滿五顏六色的燈泡。
  她好想感受一下那種氣氛,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在異國過聖誕節。
  「你想出去嗎?」
  陳曜煜從浴室出來,發現她站在落地窗前,黑琉璃般的明眸寫滿渴望。
  虹葳搖搖頭,「太冷了。」她生長在台灣,美國的冬天對她而言真的好冷。
  「你應該多運動,我們要出去,所以你去穿暖和一點。」
  「去哪兒?」
  「逛逛街,所以你只要穿得舒適、暖和就可以了。」
  「沒有目的?」
  「沒有?」
  他不曾做過這種事,單純的散步他認為是浪費時間、蹉跎生命,這又是一個新發現。
  虹葳不願意,可是她知道如果她沒有換好衣服,他會親自幫她換。一件黑色喀什米爾羊毛衣。一條同材質的褲子,她只拿出一件駱駝色的大風衣,這件在領端還綴滿一圈同色皮毛,摸起來好溫暖,穿好後,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發現自己好笨重,就像南極企鵝一樣。
  「你穿好了。」他走到她身後,對著鏡子,幫她戴上耳罩。
  看著鏡中的人兒,他揚起一抹笑,「你這樣很像青葳高原上的綿羊。」
  「我覺得像企鵝。」她看著鏡子,真的很臃腫。
  「是只可愛的企鵝。」他在她頰上印上一吻。
  他們真的出門,就單純逛街,沒有任何目的,有時停在街角,他買了兩杯熱可可,一杯給她,一杯自己喝,他們就坐在路邊的橫槓上看來往行人。看鏟雪車鏟雪,一直到天空又開始飄雪才離開。
  她真想繼續坐在哪兒,她還沒有嘗過被雪覆蓋的滋味,可是他不准,所以到最後,他素性半抱半拖著她離開。
  這個聖誕節一點也不溫馨。沒有燭光晚餐,吃得像平常一樣,他也沒有準備聖誕禮物給她。
  這個日子沒有什麼值得回憶。但是她就是記住,而且還印象深刻。
  聖誕節過後,緊接著新的一年來了!
  陳曜煜翻著手裡的財經雜誌。接過她送上來的花茶,是她喜歡的飲品。不過竟也合他的脾昧,所以就喝起來,甚至有點上癮。
  「我父親的病好很多,現在能說話了。」
  虹葳放下手裡的女性雜誌,這是他買來給她打發時間月的。「這樣很好,你應該回去看他。」
  「你要回去嗎?」
  虹葳想了一會兒,「中國的舊歷年快到了,我想要回去過年。」
  「想回去拿紅包?」
  因為他無理頭的想法,讓她覺得好笑,所以就笑出來了,「如果我不回去,你會不會包紅包給我。」
  「不會,紅包是長輩給晚輩的,我們是同輩。」
  「你大我七歲。」
  「沒有大很多。」
  他的口氣突然變得很差,虹葳噤聲,不再談論這個話題,頓時,室內氣氛變得沉重了。
  「我們後天回去台灣,你把行車收拾好」他說,不過這回口氣又變好了。
  虹葳上次捋了虎鬚,這回只敢乖乖點頭,什麼話都不說。
  「我沒有凶你的意思。」『他突然開口解釋,讓她嚇一跳。
  「我知道。」她吶吶的回答。
  「該死的!」他丟下雜誌,走回臥室。
  看他離開,虹葳鬆了一口氣後,也只能歎氣,她仍然怕他,這種感覺可能要很久以後才能平復。
  終於,他們飛抵台灣中正機場。虹葳怕同陳曜煜一起出海關口。機場外的黑幕。星光不比路燈明亮,雖然是凌晨時刻,車子仍來來去去。
  這次與上回到美國的疲累完全不同,虹葳的精神仍然很好。
  「我們住飯店。」他低頭說,便拉著她坐上六門禮車,行李則由專人送上ˍ「為什麼不回大宅?」
  「很累,回去的話還要應付他們。」
  那是家人,不是嗎?用「應付」這兩個字太見外了。虹葳心裡是這麼想,嘴上也沒有反駁,她不想回去遇上母親;她相信母親會有一堆話想問她。
  到了飯店,他們直接進總統套房。
  「你要躺一會兒,還是要先洗澡?」
  「洗澡。」
  陳曜煜聽見她的話,斜著跟上下瞟著她,「那就一起洗。」
  虹葳也不覺得怎樣,畢竟他太熟悉她的身體,與他共浴也不是沒有過,他心血來潮時,還會幫她按摩。虹葳先進浴室,開著水龍頭注滿浴池,加了一點沐浴精,隨著熱氣氤氳帶來一股玫瑰香氣。
  她等熱水八分滿了,才發現他仍然不見人影,走出浴室門時聽見他的聲音。
  「你說凱莉在死前寫一封信給你?就因為那封信,你決定那個女人手裡握著我的幸福?這太好笑了,我不想談這些,天一亮,我就回你那裡拿信。」掛上電話,他轉身剛好看見虹葳站在浴室門口。
  「你有聽見?」
  「一點點。
  「真可笑,要你嫁給我,居然是我前妻死前的願望。」
  「什麼意思?」
  「她希望我能找到幸福。」曜煜搖搖頭,嘴角的笑帶著諷刺,「難道她不知道,她的死帶給我的是無止盡的傷害,我怎麼可能再找人結婚。」
  所以。他永遠也不可能要她。他對她是什麼樣的情感。虹葳覺得非常迷惘,是為了報復嗎?似乎這個解釋比較合理,不過她並不虧欠他什麼,除了他從以前就認為的事--她母親永遠是鳩佔鵲巢。
  啊!被人從腰間抱起。她嚇了一跳。
  「先洗澡吧!」他幫她脫了衣服。讓她先進浴池後才脫自己的衣服。
  她想,他大概累了,所以沒有對她有逾矩的行為出現,如果是在美國,他恐怕是俄虎撲羊,要個幾回也不夠。
  洗完澡後,他把她摟在懷裡,不准她穿上衣眼,裸裎相擁的曖昧讓她覺得不適。
  不是因為不曾這樣而覺得不適、他們也曾抱著一夜到天亮,不過都是在歡愛過後,像現在瀰漫著的氣息不是彼此的激情。而是一種溫馨,這種氣氛很怪異。
  她以為她會睡不著,可是眼皮越來越重。
  當她醒來的時候,除了枕頭還留著他的味道,他人已經不見了。可能他認為自己不配知道他妻子的遺願,更甚的是認為她是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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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發表於 2010-4-1 10:47:0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陳曜煜回到他成長的地方,在這裡。他曾經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一直到他母親離開他的身邊。羅曉琪進門以後,這裡開始收藏他的忿恨與不平。
  門房依舊是老林,看見他時還不敢置信揉著老眼,以為自己眼花,揉著揉著,發現眼前的人兒開始講話。
  「老林,好久不見了。」
  「少爺,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老林打開們門,讓少爺進來。
  「老林,你的身子還挺硬朗的,日子過得下錯吧!」
  「謝謝少爺關心,你快點進屋,老爺看見你一定很開心。」
  陳曜煜在轉身後沉下了臉,他一點都不覺得陳建恆看見他會開心。
  走過樹林,他沒有馬上進屋,反而繞到屋旁的蜿蜒小路,一直到荷居外的曲橋,冬天不是荷花盛開的季節,除了圓葉在水面,什麼都沒有。他打開玻璃門,走進去時,發現他的父親坐著輪椅,就在玻璃窗前。
  「我就猜你會從這裡進門。」中風後,他的行動不便,講話也不再像以前那麼清晰,就像口裡含著一口水,需要別人仔細傾聽。
  「你在電話裡說的是怎麼回事?」來這一趟,陳曜煜沒有打算敘首。
  「我就知道你來是為了信。虹葳呢?她過得好嗎?」
  「別轉移話題、我只想要拿信。」
  「我也不想轉移話題、我要先知道虹葳那孩子好不好?」陳建恆笨拙的手轉著輪子,使他可以面向兒子。
  「你的關心來得太晚。」
  「你虧待她?」
  「你跟羅曉琪從來沒有關心過她,怎麼現在才想表現?」
  「虹葳的父親找上門,他知道有虹葳這個女兒,他想要見她。」
  「哦!幫人家養女兒的感受怎樣?」陳曜煜譏諷。
  「她很孝順,如果你沒有好好善待她,我希望讓她回到他親生父親身邊,他親生父親沒有孩子,一定會很愛她。」陳建恆大病後,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回,什麼事都不再用物質的觀點來判斷,他是將虹葳養這麼大,可是卻沒有付出任何關懷。
  陳曜煜捏緊了拳頭,「虹葳過得很好,等新年一過,她要跟我回美國。」他決計不將虹葳交出來。
  陳建恆抖著手,拿出一張泛黃的紙,「你想要信,就拿去吧!」
  陳曜煜一手搶過,是凱莉娟秀的筆跡,一字不漏,他看過一次再看一次。原來是他誤會虹葳,可惡,為什麼最後要讓他知道。
  「你以為我知道是凱莉的要求,就會原諒你嗎?」
  「我老了,不管是對是錯,死了會再找你母親懺悔。對於虹葳,我在賭,賭能不能讓你愛上她,你愛上她了嗎?」
  不,他才不會愛上她,他愛的人是凱莉,他愛的人是凱莉陳建恆一眼就看出兒子在掙扎,畢竟他也曾有過,「愛與不愛不是一個人的心智可以控制的,我有愛上羅曉琪,所以娶她進門沒有後悔過,我甚至一直相信是你母親在冥冥之中,安排她來照顧我,排解我對她的思念。或許凱莉也是這麼想的。」
  「別用這個藉口來幫你自己的用情不專脫罪。」
  「我沒有!」他看著兒子幾近沉淪的痛苦、深刻在眸底,--你愛上虹葳了,對不對?」
  「沒有,我沒有。」
  「你不用大聲向我否認,你向你的心否認就可以。如果你真的不愛她,就讓她回來,回到她親生父親身邊。」
  門被推開了、「恆,我燉了點補品,是……你,曜煜。」進門的是羅曉琪,她的衣著仍然光鮮亮麗,不過眉宇間多了慈祥。
  可能是他不在的期間發生什麼事,陳曜煜相信,他父親與她之間,還有虹裁的親生父親,這裡頭應該有一段故事。不過,他不想知道。「我要走了。」
  「曜煜,虹葳呢?」羅曉琪急著問。
  「她很好。」陳曜煜從他來的地方離開,帶著那封信。他不想再聽任何人要求他放開虹葳的話,她是他的,誰也不能夠奪走。
  「老爺,這怎麼辦?」羅曉琪看著陳建恆。
  「隨他去,我想愛情這東西,不管是人是物,都無法阻止。」-
  陳曜煜形色匆匆的回到飯店,虹葳醒來,已經整理好儀容,坐在小廳裡看報紙,看見他時顯然嚇一跳。
  「你怎麼了?臉色很難看。」
  「我問你一件事。」陳曜煜坐在她面前,「你知道為什麼要嫁給我的原因嗎?」
  虹葳看著他慌張的俊臉,半晌才搖頭。「怎麼了嗎?」
  陳曜煜吐了一口氣。搖搖頭,「沒什麼,你把行李收拾好,我們下午搭飛機印開台灣。」
  「不是要留下來過年嗎?」
  陳曜煜捧著她微揚的小臉,「如果你想要過年,我帶你去北京。」
  虹葳蹙起柳眉,「我想待在自己的國家。」
  「那我們會墾丁玩。」
  「告訴我原因,為什麼要急著離開台北。」
  陳曜煜得將她摟進懷裡,「我說什麼都不放手。」他的鐵臂越縮越緊。
  虹葳覺得肺部被擠壓成真空狀態,「我……好難過。」
  聽見她的話,也發現自己太粗魯,陳曜煜鬆手。頭卻更靠近的枕在她肩上。「告訴我,你愛上我了嗎?」
  「我--」
  「說你愛上我,說你愛上我。」
  「那你愛上找了嗎?」她輕聲的在他耳邊猜。
  原以為這次仍會換來她的沉默,所以他將頭靠在她的肩上,不看她的眼,不注意她的冷靜,卻聽見她的問話。陳曜煜猛然抬頭,望過她眼底深處,仍是一團迷濛,她不解情愛阿!
  「我愛你,真的愛上你了。」他在她耳邊歎道。
  虹葳如遭電擊,僵直身子,原只是學他的問話,怎知……
  他開始慌了手腳,退卻的身體想脫離他的懷抱。
  「你在信我嗎?」他注意到她的掙扎,發現她的臉色變得蒼白。
  「你又想尋我開心。」
  陳曜煜蹙眉,「我似乎在你印象裡很壞,如果我再對你好一點,你會愛上我嗎?」
  「我不知道。」他在示弱嗎?虹葳怕他又想耍什麼手段,他根本不懂什麼是屈服。
  「你知道。告訴我,如果我答應你的任何要求,你會愛我點點嗎?一點點也好。」
  「你在玩什麼遊戲?」她怕,怕地突然來的柔情蜜意。他的眼神瘋狂,閃著怪異的光亮令人畏懼。難道他又喝酒?
  「我沒有玩遊戲,我只是想知道你會不會愛上我?」
  「如果我回答不,你是不是會殺了我?」
  她的眸就像小兔子對上大野狼,有動物本能的懼怕,還有一絲絲求生的本能。她真的這麼怕他嗎?摸上她柔美的頸項,他想起數月前她頸上的淤痕。
  她還是把他惹怒了。虹葳團上眼,等著死神的召喚。
  「不,」他輕輕在她耳邊講,「我絕不會殺你,就算用我的命換你的,也絕不。」
  虹葳倏的睜開眼,對上他的眸子,那裡有著綿綿的情意,似水般湧來淹沒她。
  「我讓你自由呼吸成長,等到你成熟,可以接受我的存在,我會回來帶你走。」他說完,人起身就回去。
  虹葳不懂,不懂他話裡的意思,只聽懂他說要放她自由。
  他說的自由是她所想的嗎?如果是,那天可憐見,讓她脫離惡魔的掌了。
  他宣示完的隔天,門再度被打開,但來的不是他,是一個白髮的老人,還有她的母親與繼父,在一番解說後,虹葳知道老人是大學教授,而她則是他的私生女,也是唯一的孩子,至於他與母親間的情愛糾葛,她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
  畢竟那是陳年往事,活生生撕開對繼父也是一種傷害。哪個男人不介意牽手的過去呢?
  虹葳只想知道陳曜煜在哪裡?
  「他回紐約了。」他走時。答應會將你的學籍資料轉回台灣,你想念哪間大學?「羅曉琪問。
  他走了。原來他昨天說的話是真的。她應該高興才對,他帶給她的是一場場的磨難,她應該高興,不應該覺得不捨。虹葳把這種感覺當作習慣,人在熟悉一心環境後,再離開總會不捨,一定是這樣的。
  熱鬧的新年過了,春天萬物滋長,她的母親陪著繼父回瑞士療養身體。
  沒想到才短短十個月的時間,人生的變化很大,就拿她母親來說。原本很勢利卻變得慈祥了。
  她呢,原本想搬出去找房子自給自足,無奈親生父親反對,堅持她如果要搬出去就跟他與妻子一起住,虹葳最後選擇放棄,她情願住在熟悉的環境。
  對於親生父親的接近,她知道那是為了彌補她欠缺的親情,可是,她已經十八歲,不再需要了。再加上長年養成的個性,她對什麼人都不熱絡。
  每當想到這些,她的記憶就浮現起陳曜煜對她的虧待,如果他真的對她很好,或許她對他的印象就不會這深刻。
  不過,人是健忘的動物,或許再過幾年,她對他的印象就淡了。
  她一在這麼深信,所以對他一直存在自己心裡沒有過多揣測!
  一晃眼又是新的一年。虹葳大學畢業了,也進入社會就業半年,奇怪的是。她沒忘記過陳曜煜,甚至記憶一年比一年深刻!
  原因無它,每年她的生日,午夜十二點,都會準時接到快遞送來的一份禮物,不是鮮花、珠寶,而是一本精美相簿。
  那裡頭有去年一整年的照片,主角是他,有很多不同的風景、不同的事物,其中卻都是同一個人。
  照片的背面寫著幾行龍飛鳳舞的字,西洋情人節那天,他特地穿著一襲亞曼尼三件式西裝,手裡捧著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神情非常不自在,可見這種攝影讓他覺得尷尬,像小男生手足無措,背面寫著:情人節快樂,送你的玫瑰美嗎?
  他在美國並購N&C公司,成為全球排名第一的生化科技公司,照片中的他登上私人專機要前往華盛頓,照片背面寫著;我的榮耀與你分享。
  他拜訪孤兒院,手裡抱著一名小女孩,還拿著搖鈴哄著她,姿勢十分滑稽,小女孩還有滑落親吻地面的危機。他寫著:我不喜歡孩子。不過,生一個像你的女兒讓我嚮往。
  很多很多的照片記錄他生活的點滴,因為他的俊帥比影視明星有過之無不及,她挑了一張放在皮夾,卻讓看過的人以為是她男朋友,如此也少了無聊的追求者,所以她沒有反駁過這個說法。
  最後一張照片裡,沒有他的人影,又拍了一張紙,上頭寫著:我將回來帶你走。
  過了半年。依然沒有動靜,原本浮動的心開始平息。他可能忘記,也開始覺得這個遊戲無聊,所以不玩了。
  虹葳走進財務部的辦公室,因為她姓羅,雖然進陳氏上班,沒有人知道她是陳氏的千金小姐。她憑實力考進公司讓她覺得自在。
  「虹葳,你看今天的報紙!」坐在虹葳前面的雪玫沿著椅子到她桌前,拿了一張報紙越過桌面給她看:虹葳不想看也不行,標題大到幾乎占報紙版面一半:世界頂級鑽石單身漢來台,預料社交回掀起風暴。但是,所附的照片模糊。
  「這是誰?」
  「你不知道?」雪玫一瞼虹葳孤陋寡聞的表情,「真虧你還是陳氏的員工,說出去會丟死人。你真的不認識這個人?」她指著模糊的照片。
  虹葳搖搖頭,照片這麼模糊,說他是劉德華她也信。
  「這人是華爾街的鑽石單身漢,世界最大生化科技公司的總裁,也是咱們陳氏的董事長,名字就叫陳曜煜。」
  虹葳詫異,「這照片怎麼這麼模糊。」
  「有什麼辦法,名人怪癖多,聽說他不喜歡拍照,只要被拍到清楚的照片總是不准報社、雜誌刊登,否則就告死對方,在這種強勢作風底下,哪家報社、雜誌敢拿未來開玩笑。」。是嗎?既然不愛拍照,為什麼每年都送來一本相簿。虹葳瞭解之命,問著雪玫,「他回來台灣做什麼?」
  雪玫聳肩。「誰知道,說不定回台灣視察產業,反正。不管他回來做什麼,我們公司在未來幾天都會很熱鬧。」
  「很熱鬧?要開歡迎會嗎?」
  「你是新進人員不知道公司每年都會盛大舉辦宴會;今年董事長回國,更不可能例外。我去年摸彩,抽中一萬元禮金,希望今年也能有這麼好的運氣。」
  「全公司的人都要到嗎?」虹葳對熱鬧的宴會沒興趣。
  「當然。對了,下班後我們去逛百貨公司,買新衣新鞋。」
  「需要買新衣新鞋嗎?」
  「當然要,所有陳氏的員工都會來,還促成不少良緣,每個女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今年董事長回來會更熱鬧。你是我們財務一課之花,不能輸給行銷部和其他財務部的人。」
  虹葳不愛逛百貨公司,可是著雪玫興致高昂,她不好意思掃興,反正就是逛逛而已,回家她也沒事做。
  一整天,虹葳的腦海在空間的時候,就會出現他的影像。
  下班後,雪玫貫徹她的逛街理念,走遍忠孝東路各大百貨,購買的東西從鞋子,衣服到家飾品,虹葳對於購物根本沒有概念,這幾年的衣服都是管家陳媽幫她添購,所以,她淪為提貨小妹。
  「雪玫,你買這麼多。花很多錢那!」
  「女人偶爾要好好愛自己,放縱一下自己的慾望。奇怪!
  光我買,你怎麼不買?該不會沒錢吧!「
  「我不知道要買什麼。」
  「你不自己買衣服、鞋子嗎?」
  虹葳搖頭,「我不大會買,都是別人幫我打點。」
  「是不是皮包裡的最佳男主角?」雪玫曖昧的用臀頂了虹葳一下,「他對你不錯哦!難怪公司的人常說,你一個新進人員,薪水沒多少,居然上班每套衣服不是LV就是YsL連台灣沒有的CK服飾都有。你男朋友到底是做什麼的?」
  虹葳一怔,她不趕流行並不代表什麼都不懂,至少在公司同事間的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知道雪玫剛才說的那些品牌。
  光單品就動輒上萬。陳媽怎麼會買這種衣服給她穿呢?對於雪玫的問話,她被動的笑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雪玫不管她獨自發愣。
  「哇!」這件衣服的款式不錯,她的注意力讓衣服拉去,忙著問服務員價格便試穿,忘了虹葳還沒有給她答案。
  虹葳打算一回家就要交代陳媽,以後她的衣服別實那麼貴的,畢竟她當人屬下,每件衣服都這麼貴,不僅引起同事不必要的聯想,還會讓人說閒話。
  跟雪玫逛了一晚百貨公司,又陪她去燙頭髮、吃宵夜,回到大宅已經午夜十二點,她果得匆匆洗完澡躺在床上睡死了。
  時間越接近,公司的員工心情越浮動,今天更到達頂點,大家的臉上都掛滿笑靨。
  虹葳參加令晚宴會的衣服還沒著落,她打算從在櫃找一件優雅的套裝穿。
  拜宴會所賜,公司往往在下午三點就下班,好讓員工回家打扮。鐘聲才一響,連雪玫都跑得不見蹤影。
  虹葳今天沒有交代司機會早點回家,所以待會兒也沒有人會來接地,她打算利用偷來的空間去逛書局,買兩三本報紙上介紹的好書。沒料到才出陳氏大門,就看見向來在轉角等她的司機黃叔,車子開到大門等她。
  「黃叔,你怎麼知道我今天三點就下班?」
  「今天是自家公司宴會,怎麼可能不知道。陳媽還交代我要早點送小姐回家打扮一下,聽說造型師都在家裡等了。」
  黃叔打開車門讓小姐上車。
  等黃叔坐回車裡,虹葳馬上開口問:「需要這麼隆重嗎?」
  「小姐,這是你頭一次參加自家企業的尾牙宴,當然是大事。
  「我不想讓人知道我是陳氏的千餘小姐。」
  「不想讓人知道也要打扮漂亮呀!小姐很美。」黃叔平穩的開車上路,因為不是下班時間,所以很快就回到陽明山大宅。
  「陳媽。」虹葳沒料到陳媽居然在門口等,看她臉色紅潤。
  似乎很高興的期待什麼。
  「小阻,你回來了。快點,造型師在等你了。」沒讓虹葳喘口氣,陳媽拉著她回她的房間。
  虹葳一進自個兒的房間就讓一群女人包圍,在她耳邊七嘴八舌。
  「小姐的皮膚真好,用面膜除掉表面角質層再抹一層保養乳液,水亮色澤的口紅是今年天流行的,小姐化的妝走自然路線,不用擦粉,只要抹一些腮紅和銀色的眼影就可以。」整體造型師交代助手後,再轉向她的背後,撩起她的頭髮。
  「這髮質真好,又柔又亮,洗完頭我幫你剪個型出來就可以,不用綁髻,以免浪訪。」
  造型師的話剛說完,助理七手八腳的在她身上做文章,連指甲都幫她修剪還塗上粉紅色的指甲油。
  當虹葳說完一個香精澡出來後,一件禮服出現在她面前。
  好美!絲質的布面包裹自己的身作曲線,纖儂合度,優雅的裸露出雙肩,經過造型師的巧手,在她們上別了一層雪紗,若隱若現的乳溝更加惑人,順勢而落的裙擺在腰下散開,就像盛開的玫瑰。
  「這衣服,好美!」虹葳發現,這上頭還有精美的刺繡。
  「當然,這世界僅此一件,還是出自大師之手。這樣就大功告成了。」造型師推開鏡子,「時間也差不多了,小姐讀到飯店會場去了。」
  經造型師一說,虹葳發現這麼一折騰,居然花去近四小時的時間,幸好尾牙宴來自助式,否則地去准餓肚子。
  「老天!小姐好美。」陳媽打開門,剛好看見虹葳。
  「快點把小姐送到會場吧!」經造型師提醒,陳媽才恍然大悟,連忙將小姐扶下樓。在上車時,不忘交代司機,「小心的把小姐送到會場。」
  這一切,在虹葳上車時,好不容易獲得安靜才發現怪異,至於哪裡怪異,她也說不上來。或許是她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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