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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胡娟娟] 鴛鴦情侶系列 - 溫柔少俠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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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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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使命--為雙親報仇、找回失散的妹妹;
下山一探仇人的虛與實,
為求脫險,抓個人質誰知竟帶回了大麻煩,
這「小兄弟」拚命說服他當行竊的「合夥人」,
想不到,死跟活跟的「他」竟是女兒身,
她忍著重傷,進入敵後,只為救出他妹妹,
望她好好休養,他先行前往武林大會,
不料再相見她竟莫名向自己發了一頓脾氣,
本想她氣消會回到他身邊,怎知等不到她……
她是個以天地為家的小偷兒、小乞兒,
本以為將孤單過一生,直至遇上了他,
他的關心、溫柔讓她知道被人疼寵的感覺,
看著他和好友相依偎的情景,
自己竟莫名吃起醋來,
現在他妹妹找到、家仇已報,
她知道是自己該離開的時候了,然而-
聽到他的叫喚、看著他送的髮簪,她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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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4 00:40:24 |只看該作者
楔子



  駱迎天拖著已經極度疲累的身子,踏著沉重的腳步往前面漫長蜿蜒的山路爬著。此時高照的烈陽已經放緩了它的熱度,變成橘紅色的夕陽,溫柔的放出它最後的光芒,將青藍的天空染成了絢麗的亮彩。
  駱迎天知道自己已經筋疲力竭得不能繼續爬上山了,可是,他心裡的堅持讓他不得不再邁著步伐往上攀爬。他幾乎是快倒在地上,用著身子匍匐向前了。
  「我一定要爬上山,我一定要--」他一路告訴著自己,不能服輸,不然,一定都會完了。
  不尋常的汗水直直的從他的身上每一處沁出,濕透了他全身的衣裳,但是,他仍是不死心,一直想往山上攀爬,直到夕陽即將沒落於地平線時,他終於爬上了山頂。
  山頂處,和剛才險峭的山路完全地不一樣。
  面前的一切,像是一處仙境,平坦的草坪,生長著各式各樣不知名的花朵,許多的彩蝶也各自在自己眷戀的花兒上駐留,不肯輕易地飛去。
  草坪的盡頭,有一間竹屋,屋子不大,卻有著它的高雅不俗的氣質存在。竹屋上正掛了一個扁額:「無求居」。
  駱迎天看到了這間竹屋,疲累的臉上隨之露出了笑容,他再也承受不住身體過多的負荷而倒在地上。
  他想用著自己的最後一絲的氣力爬向竹屋,但是,他的身體再也忍受不住他的摧殘,不再聽著他的使喚而軟趴趴的一動也不動了。
  就在此時,一個身穿黃衣的女子走出了竹屋,他伸出手對著那女子做無力的叫喚,「雲袖--」
  雲袖立即耳利的聽到駱迎天的叫喚聲,轉頭一看,便見到遠處倒在地上的他。
  「雲袖--」駱迎天再一次的喊著。
  雲袖一愣,認清了駱迎天的身份,立即奔至他的身邊,「駱大哥?」她的聲音傳出她的驚訝,「發生什麼事了?」她彎下了身子。
  「我要見水兒……」駱迎天微弱的說話聲帶著他的急切的焦慮。
  「你中了很深的毒啊!」雲袖見著駱迎天皺成一團的眉頭,和已經泛黑的臉,她關切的說著。
  「快……我要找水兒……」雖然沒有氣力,但是駱迎天的語調還是有非常的威嚴。
  雲袖知道事情非常嚴重,她片不容緩的起身,對著竹屋急急大喊,「水兒姐!」
  不一會兒,一個白影閃出了竹屋。
  「水兒姐!」雲袖一見到那白影,便急急地叫喚著,「你快一點來!」
  那一道白影,其實也就是這一間竹屋的主人--駱迎水,一見到倒在雲袖身邊的駱迎天,立即奔至到他的身邊。
  「哥?」當她看到臉已經發黑,奄奄一息的駱迎天,她簡直嚇到了,「發生什麼事了?」
  「你快一點去救……靖兒……」駱迎天說到這,差一點噎不下氣而猛力的咳嗽。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駱迎天的臉也禁不住慌張的詢問哥哥。
  「白隱川他……他殺了所有駱家堡的人……穎璇已經死了……靖兒被白隱川抓走,羽雙也不見蹤影……」駱迎天緩緩的將事情說出。
  「什麼?」這對於駱迎水來說,不啻是一個青天霹靂。
  「水兒,你一定幫我救回靖兒和羽雙……我不能讓他們和……和我一樣的下場……水兒……水兒……」
  「我……」駱迎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畢竟自己已經不問世事多年,也曾發過誓不再步出這一座山,現在……難道要自己打破自己的誓言嗎?
  「水兒……大哥知道這是為難了你,可是……可是大哥沒有別的辦法了……只有你可以幫大哥……」
  「大哥……」
  「大哥真的不行了……求你一定要替大哥救回靖兒和羽雙,他們是我們駱家的血脈啊--」說到這,駱迎天忍不住胸口的一陣悶熱,一時氣血沖湧,張口就吐了一大口鮮血。
  駱迎水看著駱迎天,知道他是無法救得回性命了,再想想,駱家堡也是自己從小生長到大的地方,那裡全是自己熟悉的人,如今他們全無辜的慘遭毒手,自己曾身為駱家堡的二小姐,面對這事,怎能就真的置之不理呢?
  沉吟了好一會兒,終於,她點點頭,「我去找回靖兒和羽雙。」她答應駱迎天的請求。
  駱迎天聽到她的應允,開心的露出笑臉,「謝謝你,水兒,大哥知道這麼做是為難了你……可是……大哥真的是沒有辦法了……」順了一下自己愈來愈不順暢的呼吸,「找到了靖兒和羽雙,別忘了要告訴他們自己的家是如何沒有了……要他們為我和穎璇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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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4 00:40:4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在京城裡,四處都是攤販,叫嚷聲和客人的討價還價聲是此起彼落。
  在街市的中段有一間客棧,就是那遠近馳名的「悅來客棧」,整天來往的客人是絡繹不絕,它賣的東西未必都是讓人讚不絕口的美食,但是,因為它是京城裡最大也是唯一能看的客棧,所以,大家都只好來此喝茶聊天、吃吃餐點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它的幕後的大老闆可是鷹山駱家堡的當家,也是當今的武林盟主--白隱川!
  在客棧的二樓,此時也正是高朋滿座的時候,但是,現在卻有著一股不小的騷動,原來是一個小偷要偷一名員外的錢包,正好被人給逮個正著,大家正嚷嚷著要抓這個小偷去見官。
  「喂!」小偷那髒兮兮的臉上有著一雙明亮黑濃濃的大眼,正對著抓著自己手膀子的張員外大嚷著,「你凶個什麼勁?我又沒有偷著你的錢包,現在你的錢包也回到你的手中了,你還叫什麼叫啊?」他的眼神可透出他不高興。
  「呵!你這小子,還敢跟我凶?」張員外氣得聲音比小偷更大聲,「你有沒有一點羞恥心啊?」
  「做小偷的做什麼要有羞恥心啊?這樣子小偷還做得成嗎?」小偷似乎在跟張員外比大聲的,拉開嗓門大聲的喊回去。
  「抓他去見官就好了,何必跟他吵?」在一旁圍觀的人起哄對員外叫著。
  「好!我就帶你去見官!」說完,張員外就拉著小偷要走。
  「慢著!」就在此時,一個清脆的叫喚聲傳來,隨即,一道綠影從二樓的窗台閃了進來,一個綠衫女子笑嘻嘻的站在張員外和小偷的面前。
  「白小姐?」員外一眼便認出綠衫女子的身份--白隱川的寶貝女兒,白敏兒。
  白敏兒看了一眼員外身邊的小偷,微笑的對員外問著:「張員外,這小偷兒偷了你的錢包?」
  「是啊!我正要抓他去見官。」員外說得義正辭嚴的。
  白敏兒還是笑著,「張員外,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這位小兄弟吧!」她替小偷求情著。
  「白小姐?」張員外有些吃驚,「你幫……這小偷--」
  「我不想我爹爹的地方上有這種不名譽的事情發生。」白敏兒打斷張員外的話。
  「可是……這小偷實在是太可惡了!」張員外可不太想放過小偷,「他偷了我的錢包,還對我大呼小叫的,一點羞恥心也沒有!」
  「算了,大家和氣生財嘛!」白敏兒勸著張員外,「這樣好了,今天張員外在店裡吃的東西,都由我請客,好不?」
  張員外一愣,再看了一眼小偷,又看看白敏兒,想著解決之道,「好吧,我就算了,不過下一次再被我碰到,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白敏兒轉過身,對著圍觀看好戲的人說著:「好了,沒事了,請大家繼續你們的談話用餐。」然後,她一個轉身,便見那小偷悄悄的溜到一樓走了。
  她微一遲疑,就往樓下奔出,追出了客棧。
  白敏兒直跟著前面的小偷,出了城門一直向東走去,直到四周全是雜草叢生,她著實跟得有些煩了,於是一個提氣,雙腳一蹬,躍身飛過小偷的頭頂,站在他的面前。
  「哎唷!」小偷被白敏兒突然「從天而降」在自己的面前給嚇了一跳,急急的停住腳,他差一點就要撞上了白敏兒。
  「你要去哪?」白敏兒好奇的詢問小偷。
  「我去哪關你的事嗎?」小偷口氣不是非常和善的回答,一雙大眼也充滿敵意的盯著白敏兒。
  白敏兒笑了一笑,「是不關我的事,但是剛才我救了你一條小命,那我問你一下事情也不可以嗎?」
  小偷盯視著白敏兒,「哪有人是這樣子的?施恩不求報,你這個大小姐都不懂嗎?」
  白敏兒沉吟了一下,「那我總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吧?」
  小偷看著白敏兒那張甜美的笑容,實在也不忍心再拒絕回答她的話,皺皺自己的鼻子,「真是受不了,娘兒們就是這麼唆!」停頓了一下,「風憐乞,知道了吧?」
  「風憐乞?」白敏兒微微一怔,「你的名字?」
  「怎麼?這不可以是我的名字嗎?」小偷--風憐乞氣呼呼的瞪著白敏兒,「我最痛恨別人看不起我的名字!」
  白敏兒急急的搖搖頭,「我可不是看不起你的名字,我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好特殊。」她解釋著自己的反應。
  「是啊?!」風憐乞白了白敏兒一眼,根本不太相信她的話,「好啦,你別再跟著我了。」說完,她轉身離去。
  「喂!」白敏兒急急叫住她。
  「我不叫喂!」風憐乞轉回身看著白敏兒,叉起了腰,「我有名有姓!」
  「對不起嘛!」白敏兒立即道歉。
  風憐乞看著她一副還有話要說的模樣,「你還有事要跟我說?」
  白敏兒甜甜一笑,「我想--跟你做個朋友,然後請你到我家住。」她說出自己的意思。
  「做你的朋友?到你家住?」風憐乞睜大了眼,「你有沒有搞錯啊?你腦子燒壞了嗎?」
  「我沒有病的。」白敏兒搖著頭,「只是我平常一個人待在堡裡無聊得很,都沒有人跟我聊天,所以,我很希望有一個人陪我玩,陪我說說話解悶啊!」想到自己一個女孩子,每天面對堡裡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男人,讓她幾乎都快發狂了,陪她的丫環也不和她談心,讓她根本無處可以發洩自己的情緒。
  「那你的意思是說要我去堡裡當你的出氣筒?」風憐乞眼睛直直盯著白敏兒,看她的年紀應該和自己一般,頂多十六。她雖然知道白敏兒沒有這個意思,但是她就是忍不住說話帶刺,因為她就是看不起有錢人!
  「我沒有這個意思的,真的,我只是純粹希望你能當我的朋友。」白敏兒撇了一下嘴,「其實,我已經跟蹤你好些天了,我覺得我--」
  「你跟蹤我好些天了?」風憐乞提高了她的音量,「你竟然跟蹤我好些天了?!」乖乖,難怪自己這些天都感覺身邊好似被人盯著,本以為是見鬼的疑神疑鬼,原來,她不是見鬼,而是真的有人跟蹤。
  「是啊!」白敏兒愈說愈不好意思,「那天我一下山便看到你到處偷人的東西、錢包,好奇心一起,便跟著你了。」
  「你!」風憐乞氣翻了,哪有這種人的?「你是不是連我拉屎撇尿都跟著後面看啊?你簡直是得了失心瘋!不不不,應該說是見鬼被鬼附體了!」
  白敏兒不語,她一直盯著風憐乞看。
  風憐乞被她看得全身很不自在,不自覺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臉,沒好氣的罵著,「看什麼看?我有什麼好瞧的?」
  「我知道你是個女孩兒家。」白敏兒淡淡的輕說。
  風憐乞一怔,這次換她傻呆呆的看著白敏兒了。
  「所以,我才會想要你當我的朋友。」白敏兒未理會風憐乞的驚訝,逕自說著。
  「你……你這個偷窺狂!」在一陣驚愕之後,風憐乞火大的叫罵,「你真的連我拉屎撇尿都看?你這個瘋子!眼睛該瞎掉才對!」
  「我是無意之中跟著你到河邊,我還以為你只是要喝水洗腳,沒想到你就脫衣服跳下水去了,那時候我才知道你是個女孩兒家,所以才會想找機會和你說話,要你當我的朋友的。」
  風憐乞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還真想一刀殺了面前這個女孩。
  「憐乞--」
  「別叫我叫得這麼親熱!」風憐乞立即打斷她的話。
  聞言,白敏兒真的就不再說話了,但是她的眼眶卻愈來愈紅,淚水也在裡面要凝聚成瀑,準備大肆奔流而下。
  風憐乞看著她這副模樣,活似給人欺負的樣子,其實,想想,她也真的是真心想和自己做朋友,而且,聽剛才客棧那個肥肉滿臉的張員外叫她白小姐,應該準是駱家堡的當家大小姐沒錯,那當她的朋友,跟她回駱家堡,有得吃穿,倒也不錯。
  「好吧、好吧!」她揮揮手,蝕本的生意她是一向不做的,「我就跟你回堡裡,但你可是要負責我的食衣住行,不然我一定馬上拍拍屁股走人。」
  白敏兒一聽到風憐乞的答應,本想哭泣的臉,馬上露出了笑臉,「沒問題!」
  ***
  「無求居」前,站著一個高大俊挺的男孩,正揮著汗水練功。
  「靖兒。」一個叫喚聲傳來,隨即,駱迎水從屋內走了出來。
  「姑姑。」男孩順了氣,停止自己的練功,轉身看著駱迎水。
  他就是當年駱迎天被抓走的兒子,駱子靖。當年,駱迎水到駱家堡救人時,找了半天,只找回子靖,她見不到駱羽雙那孩子,而且,當時她還跟白隱川交上手,差一點就沒有辦法帶著駱子靖離開。
  「累嗎?」駱迎水微笑的詢問著駱子靖。
  他搖了下頭,「不會。」
  駱迎水點了下頭,在駱子靖沒有任何的防備的情形之下,伸手就是攻擊。駱子靖微微一驚,便立即出手擋下駱迎水的招式,兩個人就這般的打了起來。
  「喂!你們姑侄倆又打起來啦?」此時,雲袖手中提了一個小竹籃,遠遠的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笑意。
  「雲姨。」在雲袖的話聲一落,駱迎水和駱子靖都同時收了手。駱子靖則是笑著喚雲袖。
  雲袖看了駱迎水一眼,才將自己的視線轉到駱子靖的身上,「靖兒,練得如何了?」
  駱子靖也是看了駱迎水一眼,「還好。」
  「還好?」雲袖盯著他,「只有還好?那你可該打了。」
  駱子靖調皮的一笑,「雲姨捨得打我嗎?」
  「你這個孩子!」雲袖被駱子靖給逗笑,「就是這般的調皮。」
  駱迎水在一邊也露出了笑容,但隨即便收了起,臉色微微凝重的說:「靖兒,你進來,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駱子靖看著姑姑走進屋裡的背影,又看看雲袖,一臉的茫然,他知道似乎駱迎水有事情要對自己說。
  「進屋去吧!」雲袖大概知道駱迎水想對這個孩子說什麼,微笑的催促著駱子靖,「沒事的。」
  「喔!」駱子靖應了聲,便乖乖的走進屋內。
  他看著坐在廳裡的駱迎水,小心翼翼的詢問:「姑姑,什麼事啊?」
  駱迎水凝視了駱子靖好一會兒,才開口說話,「靖兒,你也年紀不小了,今年也過二十了吧?!」
  駱子靖微微一皺眉,「是啊!」心裡卻奇怪著姑姑為何會問著這個問題?
  駱迎水似乎看得出駱子靖的心思,她只是笑笑,「姑姑想,該讓你下山去見見世面的時候了。」
  「下山!?」這可是讓駱子靖吃了一大驚。
  「嗯!」駱迎水微一頷首,「你不能一直都在山裡,姑姑百年之後,只有你一個人,姑姑也不會放心的,而且……」停頓了一下,眼光直直盯著駱子靖,「姑姑還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能下山去完成。」
  「什麼事?」
  「找回羽雙。」
  駱子靖微微一怔,「找回羽雙?」
  駱迎水歎了口重重的長氣,將自己的視線落在窗子外的景色,「當年找不回羽雙,一直是姑姑的遺憾,我一直都覺得對不起你死去的爹娘。」
  「姑姑--」
  「姑姑想了很多天,決定讓你下山看看,見見世面,然後找到羽雙,還有……」駱迎水把視線轉回駱子靖的身上,一字一字的說:「把白隱川那個老賊的頭割下來祭你爹娘。」
  「姑姑要我殺了白隱川?」
  「你該為你的爹娘報仇。」駱迎水強調著,「當年的仇,你不能不報,我們駱家堡不能就這麼給白隱川給奪去,那該是屬於我們的,你是你爹的孩子,你應該去拿回屬於我們駱家的東西。」
  駱子靖沒有說話,從小聽著姑姑三不五時告訴他自己的身世、自己的家仇,隨著年紀的增長,他也知道自己有一天該去報仇,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天已經來臨了。
  「靖兒。」駱迎水喚醒駱子靖發起呆來的思緒。
  駱子靖回過神,看著駱迎水。
  「你--是不是不願意下山報仇,找回羽雙?」駱迎水看著駱子靖的表情猜問著。
  「不是的。」他搖搖頭否認。
  駱迎水聽到駱子靖的回答,放了一顆心,她微微一笑,「那你在想什麼?」
  「我只是沒有想到,這天會這麼快就到來了。」駱迎水很老實的回答。
  「傻靖兒。」駱迎水笑著,「不快的,你現在也二十了。」
  駱子靖點點頭,本想說些什麼,卻被駱迎水的一聲歎息給打住。
  「想想,羽雙那丫頭也有十六了。」駱迎水的面容有著些許的難過,「這丫頭一個人也受了十六年的苦了。」
  「羽雙會不會還在駱家堡?」駱子靖猜問著。
  「不知道。當年我闖回駱家堡只見到了你,你那時已經四歲了,會到處亂跑,但羽雙還只是個襁褓中的嬰孩,我沒有見到她,我不知道白隱川是不是把羽雙給藏了起來。」
  「那……」
  「靖兒。」駱迎水的眼光充滿著對駱子靖的期盼,「你可以不報仇,但是,你一定要把羽雙給找到。」
  駱子靖沉默了一下,對他來說,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幸福,因為從小雖然沒了爹娘,卻有疼愛自己的姑姑和雲姨,可想到那個自己一直都沒見面的妹妹羽雙,他就感到難過,是不是她真的這十六年來都在受苦呢?
  「姑姑,你放心吧!」他下著決定,像是對著駱迎水作下承諾,「我一定會找回羽雙,也會為我爹娘報仇,拿回屬於我們駱家的東西。」
  ***
  「哎!」風憐乞坐在屬於駱家堡花園裡的一處涼亭,她雙手支著下巴,一臉的沒精打采,而歎氣,也不知道她今天歎的第幾十回了。
  「真是無聊死了!」她自語著。
  自從她半個月前隨著白敏兒來到駱家堡住下,她的生活就是無聊至極。起先幾天,有白敏兒帶著她到駱家堡四處逛著,跟她聊天嘻鬧,所以日子過得還算愉快,但是,自五天前,因為白敏兒的父親白隱川有事出遠門數天,而白敏兒又因為白隱川回堡之時,正好是他的五十大壽,所以,便悄悄的到處張羅,想要等父親回來時,可以給他一個驚喜,為他祝一個大壽。
  雖然風憐乞本身雖喜歡湊熱鬧,但是,有關於這些有錢人家的玩意兒,她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只好成天到處找事做,四處晃晃的打發時間,幾天下來,她可是膩死了,沒事做也沒處可晃,現在居然淪落到坐在這涼亭發呆歎氣。
  「早知道這麼不好玩就不來住了。」她懊悔的說,然後又歎了口氣,做了一個決定,「乾脆不住了,免得悶死。」說著說著,她就站了起身,「嗯!就這麼決定!卻跟敏兒說一聲。」隨即,她便往大廳堂去。
  然而,當她到了一堆人忙裡忙外的大廳堂時,卻不見白敏兒的蹤影,再四處尋找,也找不著她,問了個下人,才知道她出堡去了。
  「哎!怎這麼煩啊?」風憐乞氣嘟嘟的罵著,「聯想找個人都找不到,又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停頓想了一下,「不管了,再在這等下去,不瘋也悶死了,讓人留個話給她說我走了就好了。」於是,她回了自己所住的房間,穿了件輕便的衣裝,便準備離開。
  才一出房門沒有多遠,風憐乞遠遠的便聞到膳房內傳出了陣陣的香味,讓她的肚子不禁「咕嚕」的叫了幾聲。
  「好吧!」她低頭拍拍自己的肚子,「先去吃一頓飽再走好了。」說完,便偷偷的溜進膳房。
  膳房內的人正忙碌的在做餐食,根本沒時間去特別注意到膳房內悄悄的溜了個人。
  風憐乞慢慢的彎著身子不讓人瞧見的溜到一張桌子前,然後露出她那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看著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她忍不住的吞了口口水,再也受不了的伸手偷偷將面前最吸引她的一盤菜拿下桌子,呼嚕吃了幾大口,然後將菜放回,又拿了另一盤大吃起來。
  「有人闖進來了!」一陣的叫喊聲傳來,害得風憐乞差一點噎到,她立即放回手中的菜,用手用力捶著自己的胸口,她讓自己剛才還沒咀嚼便梗在喉嚨的珍珠丸子給吞下。
  她以為自己進來偷吃被人發現了,但是卻沒有人往她這裡來,讓她不禁好奇的再微探出頭看,只見膳房外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還有人跑來跑去的腳步聲,而膳房內也不見人影,門則是大開著。
  風憐乞的秀眉一皺,那個有人闖進來--不是指自己嗎?
  「有刺客!」就在這時,又是一個叫喊聲傳來,解釋了風憐乞的疑惑。
  「有刺客?」風憐乞一愣,「有刺客?」她再一次自語剛才的話。
  會是誰闖進來?真是有夠不怕死的!要知道在這駱家堡之中,當家的頭兒白隱川可是當今江湖中鼎鼎大名的武林盟主,威名遠播、武功高強,且堡中的每一個人身手也都不凡,闖進來根本就是死路一條,而現在,真的有人不想活的闖進來?
  「不關我的事。」風憐乞對這一件事根本不想去理,她反而是開心極了,因為這會兒可沒有人會發現她在這個地方,那自己可就可以好好大吃一頓啦!
  她放肆的抱著一盤一盤的菜盤膝坐在地上,快樂的吃著她在這駱家堡的最後一餐。
  「過癮!」她邊吃邊說著。
  然後,在一頓飽足了之後,風憐乞舔舔手指上的菜汁,看著全被自己吃得精光的菜盤,她還覺得不夠的露出那副連盤子都想吃下肚的眼神。
  「不行,得溜了。」她站起了身,打了個飽嗝,拍拍自己其實已經吃飽的肚子,趁膳房的人都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她偷偷的溜了出去。
  在溜出膳房有段距離之後,她才敢踏著愉快的步伐,甚至小跳步滿心開心的往駱家堡的大門走去。
  才走回到大廳堂時,突然一個黑影從屋簷上閃下,擋住她的面前。
  「哇!」風憐乞被這眼前突然閃出的黑影給活活嚇了一跳,「有刺--」在她反應過來面前的黑影可能就是刺客時,便扯開嗓門就要叫人。
  但是黑衣人比她更快,她話還沒有叫完,嘴巴就活活的被他的大手給摀住了,整個身子也被黑衣人給一個閃身抓住。
  風憐乞可是嚇壞了,她根本不知道這個刺客來駱家堡是做什麼的,如果是想來偷珠寶金銀的,她是個來做客的小偷兒,身上根本不會有任何值錢的東西;如果他是要來尋仇的,那自己也是和駱家堡一點關係也沒有,橫豎她都是一個外人哪!她--橫豎都倒楣吃虧呀!
  「憐乞!?」就在此時,從堡外回來的白敏兒一聽到堡內有刺客,便衝進大廳堂,而一聽到大廳堂外的叫聲,又急急出來看,她一看到風憐乞被一個黑衣人抓住,整個人都呆愣掉了。
  風憐乞一看到白敏兒的出現,她慌張地揮舞自己的雙手,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要白敏兒趕快救她。
  「放開她!」白敏兒手指著黑衣人,口氣急急的命令他。
  黑衣人沒有說話,看著白敏兒緊張的模樣,似乎看得出自己懷中摟的人,對白敏兒非常重要,而白敏兒看起來是駱家堡重要的人物,也許就是白隱川的女兒。
  白敏兒見黑衣人沒有想要放風憐乞的意思,於是便沖身上來,出手就是要攻擊黑衣人。而黑衣人也很快的閃避開來,也因此,懷中的風憐乞便被放了開來。
  白敏兒不因為黑衣人放開了風憐乞就擺手,她不放手的繼續出招對付黑衣人,而黑衣人的身手也厲害了得,輕易的便閃開白敏兒的招式,並且有反轉成上風的氣勢,不但避開了白敏兒的攻勢,反而出招對付她。
  一邊的下人,看著小姐似乎已經無法一個人對付黑衣人,於是也紛紛上前一起對付黑衣人,頓時大廳堂外的院子可是一團的混亂。
  但是,這時卻有一個人悠哉的看著好戲--風憐乞。
  「打他!打死他!竟敢抓我?哼!」風憐乞在一角看著戲,對空揮舞著她的手腳,像是在對著黑衣人拳打腳踢似的。
  但是,那個黑衣人的武功似乎很好,他面對多人的圍攻竟沒有敗下風的樣子,甚至還有幾個下人被他打傷。
  「情況似乎不妙。」風憐乞停止她的揮舞,她呆看了一下混亂的打鬥,「我可不要遭殃。」說完,她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於是,她趁著大伙還在打鬥之時,悄悄的移動自己的身子往大廳堂溜去,她才不想留在那裡,到時自己沒事也會挨打。
  但是,她的這溜跑的動作卻沒有逃過黑衣人的眼睛,他打退了攻向自己的人,一個躍身,躍過眾人的頭頂,落在風憐乞的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媽呀!」風憐乞差一點撞上他,嚇得哇哇大叫。
  黑衣人一個伸手,又是一把抓住風憐乞嬌小的身子。
  「你別老抓我啊!我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風憐乞拚命的掙扎身子想擺脫黑衣人的鉗制。
  「憐乞!」白敏兒立即又衝上前來要救風憐乞,但黑衣人比她更快,一個提氣,抓著風憐乞的身子躍上了屋簷,消失在駱家堡的屋頂。
  空氣中只剩下風憐乞最後一聲求救聲,「敏兒救我啊!」

  小娟娟的醜事之一:
  我小時的糗事,已忘得差不多了,只記得有一次和我老爸老媽去看一部恐怖片,那時年紀很小,嚇得我不敢看,跟去上廁所,結果,還嚇得不知道(應該是嚇得忘了)如何打開門鎖出去,急得我又哭又叫,以為鬼找上了我,最後還是踩著馬桶,從門上方爬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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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4 00:41:1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你這個混蛋東西,快點放了我!」跟著黑衣人出了駱家堡,風憐乞便一路被他拉著,她的小快步跟著他大步的步伐,一路大聲叫嚷著。
  直到離開駱家堡有幾十里遠外的郊外,黑衣人才放開了風憐乞的手,轉身看著一臉氣壞了的她。
  「多謝小兄弟的幫忙。」黑衣人對著風憐乞作揖道謝著。
  風憐乞微微一愣,臉上的怒氣全被訝異取代。
  黑衣人知道她眼底閃過的疑惑,於是緩緩的解釋著,「剛才抓著小兄弟出來,是不得已的,在下必須抓著小兄弟,才能平安的出駱家堡,如果因此而嚇壞了小兄弟,請不要見怪。」
  原來是為這檔子的事在道謝啊!風憐乞可不理會他這些個客套話,她雙眼一翻,雙手抱在胸前,「都是你,嚇壞了我!」她知道黑衣人應該是不會加害自己,於是膽子也大了些,「你說,你嚇到我,該如何賠償我?」哼!才不能平白無故的給他嚇,應該要向他撈一點油水才行,反正自己本來就要離開駱家堡了,雖然現在也真的離開了,不過不是自己走出來的,而是被面前這一身黑不隆咚的人給抓出來的。
  再想想,他到駱家堡可能是偷些個值錢的東西,如果不在他身上撈一點油水,那就太蝕本了!
  黑衣人微微一怔,他沒有想到面前這個小兄弟有這樣的回答,「小兄弟的意思--」
  風憐乞一把伸手到黑衣人的面前,「分一點什麼撈什子給我,我就當作沒事。」她直接把話挑明的說。
  「什麼意思?」黑衣人還是不懂她的意思。
  「什麼意思?」風憐乞對他的話感到有些火大,雙手叉起腰來,一副教訓的口氣罵著,「你別給我裝傻了!你去駱家堡偷了一堆值錢的東西,見者有份。」於是伸出一隻手到黑衣人的面前,氣呼呼的像是命令著他,「東西拿來,我也要一份!」
  黑衣人一聽到風憐乞的這些話,當下便明白了,「小兄弟以為在下是到駱家堡行竊的嗎?」
  「當然!」風憐乞立即大聲的回答,「不然你是到那溜躂逛街的啊?」她對於黑衣人的繼續裝傻感到更加的氣憤。
  黑衣人並不想跟風憐乞多說什麼,「我不是到那行竊的,所以我身上沒有值錢的東西。」
  「你唬我啊?」風憐乞瞪大了眼看著黑衣人,「告訴你,我可是混到大的,我不是這麼好騙的,拿來!」
  「我說過沒有就是沒有,小兄弟,請你不要強人所難。」黑衣人也被她弄得有些不耐煩了。「我強人所難?」風憐乞提高了音量,「我只--」
  黑衣人在她話沒說完,便不想再跟她多耗下去的轉身離去。
  「喂!」風憐乞面對他的轉身離去,急急的大叫,並追了上去,擋住他的去路,「站住!」
  黑衣人停住腳步,「小兄弟--」話還沒有說完,風憐乞突然伸手撲向他面前要打他。
  他立即閃開,但是遮在臉上的黑布卻被她給扯了下來,露出他原來的面目。
  「啊!」風憐乞看著他的面容,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原來你還是個年輕小伙子呀?我還以為你是老頭子,因為沒有工作的能力,所以到駱家堡偷東西賺一筆錢過活咧!」她話中帶著諷刺。
  「小兄弟--」黑衣人實在是服了她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我只要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風憐乞還是她的老話。
  「只要我給你東西,你就放我走?」
  「沒錯,反正你的功夫這麼好,東西給了我,你還有辦法再去幾個大戶人家顯一下身手,很快就會有一堆金銀財寶了嘛!如果你不知道有哪些個大戶,我可以供給你一些消息呀!」風憐乞看著面前面目俊美的男人,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說不定我們倆還可以合作一下,我供你消息,你去偷,然後我還可以幫你把風,偷來的東西就五五分帳,多好。」她說得是愈來愈興奮,好似面前的黑衣人已經和自己合作了一樣。
  「我不做這種事。」黑衣人真的不想再多說什麼,從懷裡掏出了一錠銀子,「這算是給你的吧!」
  風憐乞看著黑衣人手中的那一錠銀子,眼睛都睜大了,從小到大,她可是很少見過這麼多的銀兩哩!
  「你給我?」她將視線轉到黑衣人的臉上,「然後,你就走人?」
  「沒錯。」
  「我不要!」風憐乞才不伸手拿這一錠銀子咧!
  「為什麼?你不是要我身上值錢的東西嗎?」黑衣人皺起眉,他真不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什麼。
  「我最先前是這麼說的沒錯,可是我現在不要了。」風憐乞才不要讓面前這個可以讓她發大財的「有利東西」跑掉,「我要你去幫我偷東西,然後我們五五分帳。」她的如意算盤是愈打愈細。
  「我也說過,我不會做這種事。」黑衣人就是這樣堅持,「這錠銀子你要不要隨你。」
  風憐乞實在是快氣翻了,這麼好的合作他竟然不要?有沒有搞錯?
  「如果你真的不要,那我就收起來好了。」說完,黑衣人作勢就要收回手中的銀子。
  「等一下!」風憐乞在他的話一落,快速的伸手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銀子,「有錢我還不要?我又不是瘋子!」
  「那好,現在我們沒有任何的瓜葛了,我走了。」說完,黑衣人掠過風憐乞的身子,往前繼續走去。
  「不行!」風憐乞又追了上去。
  黑衣人似乎知道她還會追上來跟自己糾纏,於是提起氣,施展了輕功,快速的奔離。
  「喂!」風憐乞急得跳腳大叫。但是無奈的,他的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氣死人了!」她氣得直跺腳。不過,她可不是這麼一個輕言放棄的人。
  「好!你要逃,我就追,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逃開我的視線,我也有本事找到你!你這個生財的東西,我絕對不會放棄的!」她對著面前空無一人的草坪發著誓。
  ***
  「哈!」風憐乞停住了腳步,遠遠便見那個「合夥人」在一處茶亭喝茶休息,「我就說過你是逃不過我的。」她得意的笑著,然後踏著雀躍的腳步,走到低頭喝著茶的「合夥人」面前。
  而她的「合夥人」感覺到面前走來一個人,便立即抬頭一看,眉頭一皺,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沒想到我追來了吧?」風憐乞還是一臉的得意,大咧咧的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伸手就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嚕一聲的牛飲下去。
  「你一直跟著我做什麼?」他的口氣有一些不悅。
  「呵!」風憐乞坐直著自己的身子,雙手叉起腰,「你還沒有答應我,我當然要跟著你了。」她說得好似理所當然。
  「我已經說過了,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我絕對不做的。」他實在是很想發火。
  「什麼偷雞摸狗?」風憐乞對他的話感到不認同,「我今天又沒叫你去偷雞偷狗拿去賣錢,我是要你去跟幾戶大員外借些個銀兩花花而已。」她強辭奪理著。
  「這不是借,是偷!」他糾正她的話。
  「隨你怎麼說了。」風憐乞揮揮手,一副隨他說的表情,「反正就是這樣子了,管你是偷也好、是搶是借也好,我就是要你和我合夥了。」她抱定主意的說。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我也是一樣,我就是不會和你做這種勾當的!」說完,他片刻也不想多留的站起身,丟了一個小碎銀給茶亭老闆,轉身就走。
  「喂喂喂!我話還沒有說完哪!」風憐乞快速的又喝了一大杯的茶,便立即起身追了上去。
  「我警告你,你不要再給我跟來了!」他猛一個轉身,嚴厲的眼神警告著風憐乞。
  風憐乞停下腳步,根本無視於他的警告眼神和口氣,嘟起小嘴,「我也警告你,如果你不答應,我也絕不會放棄跟著你跑的。」她依樣口氣話語反駁回去。
  「你!」他氣得真想抓她起來痛打一頓,但是,他沒有這個閒工夫,於是,轉回身,再次提起氣施展輕功跑得無影無蹤了。
  「我告訴你!」雖然人已經不見蹤影,但是風憐乞還是對著面前的空氣叫嚷著,「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找到你這個人的!」
  然而,真的找得到他嗎?答案是--真的找到了!
  不過,找到他的人,那已是五天後的事情了。
  當風憐乞追到他的人影進入一個城鎮時,她已經累得快趴了,因為這些天和他玩躲躲藏藏的遊戲,她實在是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好好吃一頓、好好睡上一大覺。雖然他並不是整天都用輕功飛來飄去的,但是以他高大的身軀,走路的大步伐,對風憐乞這個嬌小身材、小腳步來說,跟得是快死掉了,她幾乎都是用小跑步在跟著,差一點都要上氣不接下氣了。
  而對於他--其實就是才初下山的駱子靖來說,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遇上這種死纏爛打一定要自己和他做「合夥人」的人,然後到處去行竊賺錢?
  不過,他也心裡明白這個小子是不會因為自己的不答應而會要加害於他的,所以,他一路倒也無所謂的讓他跟著自己的後面,反正跟久了,那小子應該是會累、會不耐煩而放棄的。
  「喂!」風憐乞跟著他的人一起進了一間客棧坐了下來。
  駱子靖並沒有理會她,只是對著上前來的店小二點著自己要吃的麵食。
  「也給我來一碗牛肉麵。」風憐乞對著店小二說著,「還有再來兩盤好吃的小菜。」
  駱子靖在店小二離去之後,雙眼直直盯著風憐乞,「你到底要跟我跟到哪一時?」
  「等你點頭為止啊!」風憐乞累得連說話的聲音都小小聲的。
  「那你跟到老死吧!」駱子靖還是保持初衷。
  「喂!你真是很奇怪哪,有這麼好賺的撈什子你不做,你要做什麼啊?」風憐乞真的也服了他了,真不知道他的脾氣怎這麼牛?
  「那你也真的很奇怪,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我,一定要我跟你一起行竊呢?」駱子靖也不明白的反問著風憐乞。
  「我就是看中你了呀!這還需要有理由的嗎?」
  駱子靖無意識的點點頭,「你真令人想不透,在駱家堡裡有得吃有得喝,做什麼要出來做這種事呢?」他想不透他的心思。
  「我不想待在那裡。」一想到待在駱家堡裡的那一段時間,可是悶死她了,打死她她都不會想再回去了。
  「可是……你是駱家堡的人,你不回去--」
  「誰說我是駱家堡的人了?」風憐乞打斷他的話,「我要是駱家堡的人,我寧可死掉算了!」
  駱子靖被她的話給挑起濃濃的好奇心,挑起了眉,「你不是駱家堡的人?」
  「我當然不是了,當駱家堡的人多無聊啊?成天就悶在那個堡裡,哪兒也不能去,悶都悶死了!」
  「那你怎會在那?難道……」
  「你別亂猜!」風憐乞知道他如何想的,「我要是有這個能耐溜進堡裡偷東西的話,我就不會要你當我的合夥人了。」停頓一下,「是敏兒要我去堡裡陪她住的,她說一個人在堡裡無聊得緊,所以想找個人聊天解悶的。」
  「敏兒?」
  「就是駱家堡的大小姐!」說完,店小二便送上來兩人要吃的面,風憐乞就不再說話的,大口大口的吃起熱呼呼的面來了。
  而駱子靖也是沒有說話,低頭吃著自己的面。沒一下子,他便吃完自己的食物,不等風憐乞吃完,起身就要走。
  「喂!」風憐乞抬頭叫住他,「你要去哪?」她急急的問。
  駱子靖從懷裡拿出銀子放在上,「自己吃的自己付。」說完便快步離去。
  「什麼?」風憐乞一愣,「怎這麼小器啊?」也不吃完自己的面了,伸手掏出前幾天駱子靖給她的那一錠銀子,「店小二,找錢給我!」她急急叫著店小二。
  但是,她話才一出口,手中的銀子便被一個奔至身邊且衣衫襤褸的人一把搶過。
  「喂!我的錢啊!」風憐乞可是嚇到了,看著搶自己的人慌亂而逃,她也急得站起身要追上前。
  「客倌,您付的銀兩不夠啊!」店小二上前擋住她的去路。
  風憐乞指著搶她錢逃走人的方向,「有人搶了我的錢!」
  「這我們可不理,客倌您要付夠了帳才可以走。」
  「我全部的家當都被剛才那個人搶走了呀!」風憐乞急得大叫。
  「客倌,您可別開玩笑了。」店小二這時的態度和口氣開始不好了。
  「我才沒空跟你開玩笑!」
  「如果客倌要白吃的話,那我們可是要你去見官大爺的!」
  風憐乞可急了,眼看著搶她錢的人已不見蹤影,而那個「合夥人」也走了,這下麻煩可大了!
  「客倌。」店小二叉起腰,一副準備抓她去見官的模樣。
  就在此時,風憐乞的眼光落到客棧外的街上,她的眼睛立即大亮,呵!她的那個「合夥人」還沒離開,他正在一旁的攤販買著饅頭,她急急的大叫:「喂!喂!」
  但是,駱子靖並沒有理他,只顧付錢給老闆,拿著饅頭要走。
  「喂!」真是討厭!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這樣子叫,他不會知道有人在叫他的。
  眼看著他要走了,風憐乞急得亂叫了,「喂!合夥人!黑衣人!駱家堡!」
  這最後一句叫聲,可引起了駱子靖的注意,他立即循聲的轉頭往風憐乞的方向看來。
  「救我啊!」風憐乞揮著她的雙手,一臉急壞的模樣叫喚著他。
  駱子靖眉頭一皺,看著站在風憐乞身邊,一副生氣模樣的店小二,心想可能真的有事情吧?!雖然不想理他,但是基於還算是朋友的情份上,他還是走了過去。
  ***
  「喂!我們現在要去哪?」跟著駱子靖走出了城外,風憐乞忍不住的開口問著。
  「我不叫喂。」駱子靖停住腳步,回頭對著緊跟在自己身後的風憐乞說。
  「那不然你叫什麼?」風憐乞直截了當的問著。
  「駱子靖。」
  「駱子靖?」風憐乞喃喃的念了一次這個名字,將它記在腦子裡。
  「那你呢?」駱子靖盯著風憐乞瞧。
  「我?」風憐乞微微一怔,撇撇嘴,「風憐乞!」
  風憐乞眉頭微皺,「風蓮綺?」
  風憐乞用力的搖搖頭,她知道駱子靖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的憐乞是哪兩個字,「可憐的乞丐。」
  「可憐的乞丐?」駱子靖不懂她的意思。
  「就是憐乞啊!懂了吧?」風憐乞解釋著。
  駱子靖愣住了,「怎會取這個名字?」
  風憐乞縱縱肩,「因為從我有記憶到現在,我就是個沒有爹娘的小乞丐,連名字都沒有,所以啦,我就給自己起了個名字,不過呢,我因為就是個乞丐嘛!根本不可能念過書,所以,就隨便取了個名字,反正我本來就可能注定要當一輩子的乞丐,想想就覺得自己好可憐,就起名憐乞啦!」她拉拉雜雜的解釋一堆,連自己的身世都大略的說了出來。
  駱子靖明白的點點頭,「原來如此。」想想他的身世還真的是可憐,一出生就沒了爹娘,雖然自己也是從小就沒了爹娘,但是至少還有姑姑和雲姨疼。
  再一想到自己那從小就失散的妹妹,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
  「喂!」風憐乞伸手在駱子靖發呆的眼前晃呀晃,「你做什麼發起呆來啦?」
  駱子靖轉回自己的注意力,他看著風憐乞,也很老實的回答:「我和你一樣,也是從小就沒了爹娘。」
  「真的?」
  「嗯!」駱子靖點點頭,「我還有一個妹妹,不過,在小時就失散了。」
  「你有個妹妹呀?」
  「是啊,她的年紀應該和你相仿吧!」
  「是嗎?」風憐乞皺皺鼻子,「我十六了。」
  「我妹妹今年也是十六。」
  風憐乞挑起她的眉,「真的?」她笑了出來,半似玩笑的說:「我從小就沒了爹娘,也不知道他們叫啥姓啥,呵!」她用力拍了一下駱子靖,「說不定我就是你那個從小就失散了的妹妹唷!」
  「你還真會開玩笑,你是個男的,哪可能是我妹妹。」駱子靖被風憐乞的話給逗笑了。
  「誰說我是男的來著?」風憐乞再次用力拍了駱子靖一下。
  「你--不是男的嗎?」駱子靖對於風憐乞的話感到吃驚,看她一直都是男裝打扮,也沒特別去注意,現在仔細一看,她還真有女孩兒的模樣,長得清清秀秀的。
  「我有說過我是男的嗎?」風憐乞睨著駱子靖。
  駱子靖真的大吃了一驚,真沒有想到,面前和自己算是相處了多天男裝打扮的人,竟然--是個女孩兒家?
  「真是笨蛋!」風憐乞知道駱子靖是真的把她一直當成是男人看待,忍不住的罵了他一句。
  「我……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是……你是女孩兒家。」駱子靖為自己的誤認感到不好意思。
  「哎。」風憐乞揮揮手,也懶得多說什麼,「算啦!反正當乞丐的,都是一個樣,全身髒兮兮的,根本也沒有人認得出來是男是女,我已經習慣被人當成男人啦!當男人也沒有什麼不好,反而做很多事情都比較方便些。」
  駱子靖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是故意把你當成是男的。」
  「哎。」風憐乞皺起眉頭,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你真是的,我就跟你說過沒關係了,你還多說什麼?我又沒有怪你的意思。」她白了駱子靖一眼,「像個娘們一樣唆。」
  「可是,如果不說,我真的會過意不去。」
  「無聊!在這些個小地方在意,那你怎麼不對我這些天拼了老命在追你而感到抱歉啊?」風憐乞反駁他的話。
  「我--」駱子靖被她這麼突然反駁,有些一愣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可是……是你自己要追我的。」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活該倒霉,出了事自己認栽,對吧?」風憐乞立即搶話說下去。
  「我沒有這個意思的,我……」面對風憐乞的伶牙俐齒,駱子靖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第一次遇上這樣子的人,畢竟從小到大,和他相處的只有駱迎水和雲袖兩人,她們對他百般的疼愛,從來沒有這麼對他這麼說過話,自然,自己的應變能力當然就不足了。
  看他一臉好似被自己考倒的模樣,風憐乞忍不住的笑了出聲,看他那麼大個兒卻一臉的窘樣,真的是好笑極了。
  「算啦!別說這些了。」她不想這麼欺負他,免得他一個變臉惱羞成怒,一把就把自己給捏死了,那可是天大的冤枉呢!「現在我們該朝一家大戶著手?」
  駱子靖臉色又是一變,「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會去做行竊的事情,你再怎麼說,都改變不了我的心意。」
  風憐乞一愣,怎麼?看情況他不是不會再似有若無的避著她了嗎?那他應該是想通要和她合作「大撈一筆」了啊,可是,怎麼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那你現在……」
  「我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駱子靖打斷她的話,「我沒這麼多的時間跟你玩這些事。」
  「那你又想要去做什麼事了?」風憐乞就是不死心,「有什麼事情會比大大撈一筆還要重要的?」她真是搞不懂駱子靖這個人的腦袋,裡面到底是裝了些什麼東西?這麼好的事情不去做,竟執意要放棄。
  「我剛說過,我有一個妹妹小時就和我失散了,所以,我現在必須四處的找尋她。」駱子靖說著自己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你要找回你失散的妹妹?」風憐乞睜大了她的眼睛,音量提得老高,「天啊!我看你真的不是瘋了就是病了!你知道你妹妹現在人在哪裡嗎?」
  「不知道。」駱子靖簡潔的回答。
  「不知道你還找?」風憐乞把自己的音量提到最高點了,「你不是病了,你根本是瘋到無藥可救!」她邊說邊搖頭,「你知不知道這天下之大呀?你不知道你妹妹人在哪裡,你要怎麼去找她呀?找死吧你!」翻翻白眼,他簡直是癡人說夢話嘛!
  「就算找到老死,我也要找到她。」駱子靖臉色嚴肅的說,像是在發著誓。
  風憐乞看他一本正經的表情,她自己都快被他的奇怪思想給搞瘋了,「瘋了、瘋了、瘋了!你真的--」她實在是說不下去,歎了一口大氣。
  「所以,你還是找別的合夥人吧!告辭。」說完,駱子靖對風憐乞做了一個揖,轉身要離去。
  「等一下!」風憐乞急急的叫住他,越過駱子靖的身子擋在他的身前,「你以為找一個合夥人很容易嗎?」
  「但是我想我絕對不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可是我認為你是我行乞偷竊的這十幾年來,遇到最適合的一個。」風憐乞卻不是那麼般的認為,反正她就是要定他當自己的合夥人就對了。
  「你……」
  風憐乞搖搖手,「你不要跟我多說什麼了,我就是要你!反正沒有關係,我不差這麼些日子,我就跟你先去找你的妹妹,然後我們可以一邊找,一邊去找幾戶大戶人家--」
  「你為什麼就是這麼不死心呢?」駱子靖真的敗給她了。
  「那你為何這麼死心眼不答應呢?」風憐乞反問著他。
  駱子靖又說不出話來,其實這是一個很好回答的問題,但是面對風憐乞這種死纏爛打,根本是說也說不清的。
  「好啦、好啦!」風憐乞不等他的話出口,就擅自替他決定了,「就這麼說定了,我跟你一起找你的妹妹。」
  「可是……」
  駱子靖急得要再說些什麼,但是又被風憐乞打斷,「別可是不可是的了,你呢,讓我跟著你去找你的妹妹,你負責我的吃住,我呢,我就幫你探聽你妹妹的消息吧!反正多一個人找也比較快,而且一路上又有人陪你說話解悶,多好?對吧?」她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精了。
  駱子靖不知道再該說些什麼了,想想,也好吧,有個人幫忙也好,於是,他也不再反對的點頭答應。

  小娟娟的醜事之二:
  小學六年級,和好友小儀一同去她親戚家玩,那有私人泳池,我還很開心,說我會游一點泳,結果--唉!急慌想下水的我,撲通跳下水,差一點淹死!那可是有兩公尺深的泳池,噢!真是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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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兩人在一番決定之下,他們回到駱家堡,打算從這個地方的城鎮先找起。
  「駱大哥。」在找了一天無功而返的回到暫時落腳的客棧後,風憐乞洗了個澡便來到隔壁客房門口,對著在裡面休息的駱子靖叫喚著。
  「進來吧!」坐在床上盤膝而坐的駱子靖回答著她。
  風憐乞開了門進去,「你在打坐呀?」看著坐在床上的駱子靖問。
  駱子靖調了一下呼吸,睜開他的眼睛,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一臉笑嘻嘻的風憐乞,「你好像很開心似的。」
  風憐乞點點頭,「對呀,今天晚上外面很熱鬧呢!」
  「熱鬧?」駱子靖不明白她的意思。
  「對呀,今晚好像有煙火可以看。」
  「是嗎?」駱子靖看著風憐乞一臉興奮的模樣。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大概摸清了風憐乞的個性,她是個愛熱鬧,喜歡玩的女孩兒,「你想去看?」他猜得出來她此刻的心思。
  「嗯!」風憐乞用力的點點頭。
  駱子靖看她一臉開心非常的樣子,忍不住的笑笑,再猜問:「你想要我陪你去?」
  「你真聰明!」風憐乞開心的叫著,「我想去看哪,我從來就沒有看過煙火,我好想去看。」
  「可是--」駱子靖雖然從小也沒有看過煙火,但是,從小在山中長大的他不喜歡熱鬧,所以,風憐乞的話挑不太起他的興致。
  「你不想去?」風憐乞看著他眼中的猶豫,換她猜著他的心思。
  「我不喜歡太吵。」駱子靖老實的回答她。
  風憐乞的臉上立即露出她的失望,「所以你不想陪我去?」
  駱子靖不好意思傷她的心,但還是點了點頭。
  興奮的臉色神情完全在風憐乞的臉上消失。
  駱子靖看她這般模樣,心裡可著實不忍,「你真的這麼想去?」
  「是啊!」風憐乞的口氣也沒先前那般有氣力了,「可是,你又不陪我去……」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換爬上她的臉。
  「不是我不願意,而是……」
  「不喜歡湊熱鬧。」風憐乞接下去說。
  駱子靖一笑,算是回答了風憐乞的問題。
  風憐乞低頭沉吟了一下,撇撇嘴,「好吧,既然你這麼不願意陪我去看煙火的話……那我只好自己去了。」說完,一副委屈的臉,轉身欲走。
  駱子靖看著她轉身欲離去,關心的叮嚀著,「那你要小心一點,別玩得太晚,記得早點回來。」
  風憐乞立即轉回身,兩眼睜得大大的,「你真的不陪我?」她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裝出這可憐兮兮的模樣,想要挑起他的同情心,結果,沒想到他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不是說你要自己一個人去了?」駱子靖有些奇怪風憐乞的反應。
  「那是因為你不陪我去呀!」風憐乞哇哇大叫著,真的沒料到他這麼放心自己一個人去看煙火。
  「所以,我才要你小心一點。」駱子靖接話下去。
  「你--」他真是沒有一點朋友的義氣,明明知道看煙火那麼多人,也不陪著她去,他真這麼放心嗎?
  「你真的要小心一點,人多口雜,可不要去惹到不必要的是非。」駱子靖再次說出自己的關心。
  風憐乞真的不知道他這麼驢,不行!一定要他陪著自己去,因為今天是駱家堡的堡主白隱川的五十大壽,所以,這幾天,城裡陸陸續續來了各方為他這當今武林盟主祝壽的人馬,從今天晚上開始,就有一連串的祝壽活動,就像今晚的煙火。就是城裡的人為他祝壽的一個活動,而且,城裡一片熱鬧,到處都有攤販小吃,跟白天的市集差不多。
  所以,這對愛湊熱鬧的她來說,怎能不去湊一腳玩玩呢?
  不行!一定要他陪著去,這樣子,自己若想買些玩意兒玩玩、買個好吃的東西,才有人付錢嘛!而且還有一點,人多的話,也好撈些「油水」,如果不幸被發現抓到的話,也有個功夫高強的人,帶著自己逃跑呀!
  「你真的不陪我去?」她不死心的再問一次,「人很多,很好玩的!」
  駱子靖搖搖頭,還是拒絕她的邀約,「你去吧!我想休息。」
  「休息?休什麼息嘛!你不知道去看看,說不定還會有意料不到的結果呢!」
  「什麼意思?」駱子靖不明白的問著。
  「笨蛋!人多說不定還會有機會找到你妹妹的消息呢!」
  看著他眼中閃過的一絲心動的眼神,風憐乞馬上乘勝追擊,「所以,如果你不去的話,可就失去一個可以找到你妹妹的機會了。」
  駱子靖微一沉吟,風憐乞說得沒錯,「好吧。」只要是可以有機會找得到駱羽雙,他是不可能放過的。
  ***
  到了街市,哎!說要找人那可全是假的,怎說呢?一進市集,風憐乞便讓面前的熱鬧繽紛的街市給整個吸引過去了。她每個攤販都要逗留,把玩每一樣的東西,吃每一樣美味的食物。對她來說,頭一次碰到這樣的街市,可是讓她開心得像個小麻雀,連步伐都是輕鬆愉悅,臉上興奮快樂的表情是一直都沒有改變過,害得駱子靖一直跟在她的身邊,陪著她四處穿梭,見她玩得有些忘形,他更是緊跟在她的身邊,深怕一個不注意,她就離開自己的視線。
  「哇!好漂亮的髮簪!」這時,風憐乞又鑽進一個賣首飾、髮簪的攤販,拿起一把雕刻精細的髮簪,細細的端詳看著。
  駱子靖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愛不釋手的一直把玩著那支髮簪,他忍不住的露出微笑,「你喜歡?」
  「對呀,好漂亮呢!我從來沒有看過這麼漂亮的簪子,雕刻得好精細呢!」風憐乞不捨將髮簪放下,眼睛直直盯著那一支髮簪看著。
  「那就買下來吧!」
  風憐乞微微一愣,她抬起頭看著駱子靖,搖了搖頭,「算了吧,買了浪費,我根本用不到這簪子的。」
  「誰說你用不到的?」駱子靖微笑的看著她,「你只要扮著女裝,你就可以用著了呀!」
  風憐乞更是搖搖頭,「我不適合穿女裝的,我可沒有這個命。」想到自己是個小偷,又是個乞丐兒,她的內心就不禁一陣難過,低頭再看了一眼手中的髮簪,最後還是不捨的將它放下,走離攤子。
  駱子靖看著她落寞的背影離去,突然一陣心疼,然後,他想也不想的就拿起那一把髮簪,掏出銀兩,將它買下。
  「憐乞!」他立即在人群中跟上了風憐乞。
  「什麼?」風憐乞回頭看了他一眼。
  駱子靖本要說出的話,和要拿著送給她的髮簪,全都吞回了肚子,收回自己的懷裡,因為他覺得此時真不算是一個好時機。
  他對風憐乞笑笑,搖搖頭,「沒事。」眼光一轉,便落到一邊賣糖葫蘆的小販,「要不要吃一串糖葫蘆?」
  風憐乞轉頭看了一眼那一串串的糖葫蘆,點點頭,「好啊!」
  「那你在這裡等我,可別先亂跑。」
  「嗯!」
  「憐乞!」一個叫喚聲此時遠遠傳來。
  等風憐乞循聲看去時,一個身影已經閃到她的眼前了。
  「憐乞!」白敏兒一臉的開心站在風憐乞的面前叫喚著。
  「敏兒?」看到了白敏兒的出現,風憐乞有著些許的驚訝。
  「你還好吧?」白敏兒看著風憐乞,關心的詢問著,「你上次被抓走之後,我可擔心死你了,到處派人找你,都沒有你的消息,我真的都快擔心死了。」
  「我沒事。」風憐乞笑著回答她。
  「那你為什麼沒有回來找我?」
  「我想在駱家堡待了好一陣子的時間了,所以,也不好再打擾你,就沒再回去找你了。」風憐乞隨意找了個理由搪塞。
  「憐乞,你的糖葫蘆。」這時,駱子靖拿了一串糖葫蘆回到風憐乞的身邊。而當他一看到白敏兒,臉色立即大變。
  風憐乞接過駱子靖手中的糖葫蘆,看著他的臉色改變,腦子便立即反應過來原因,但是再看看白敏兒看到他的反應,卻沒有什麼異樣。
  「敏兒,他是我的朋友駱子靖。」風憐乞悄悄拉了拉駱子靖的衣袖,用眼神對他示意,「駱大哥,他是我的朋友,白敏兒。」
  駱子靖看著風憐乞,他當然知道她眼神透露出什麼意思,於是,他收斂自己微驚慌的神色,對白敏兒一笑。
  白敏兒也是回他一個微笑,「你是憐乞的朋友?你們一起出來逛的嗎?」
  「是啊!」駱子靖此時因白敏兒沒認出他而放心下來。
  「敏兒,你怎有空出堡?你應該在堡裡陪你爹的。」風憐乞對著白敏兒說。
  白敏兒搖搖頭,微嘟著小嘴,「我才不要呢!好不容易有這麼熱鬧的街慶,我不出來豈不是太可惜了嗎?」
  風憐乞點點頭,「說得也是。」說完,吃了一顆糖葫蘆。
  「那你現在住哪?有地方可住嗎?」白敏兒將話題一轉,關心著風憐乞的情況。
  「有啊!」風憐乞又吃了一顆糖葫蘆,「我和駱大哥現在在一起住在悅來客棧裡。」
  「那是我家的產業呢!」白敏兒笑著說,「我可以跟店掌櫃的交代一聲,算你們便宜一些,或者不算你們的錢哪!」她很大方的說。
  「真的?那我當然希望是住免錢的啦!」風憐乞不客氣的說著,臉上可是露著開心的笑。這種便宜到家的事,怎會拒絕不要呢?
  「好,我明兒個一早,去跟掌櫃的交代一聲就好了。」
  「那就先謝啦!」
  「我想這是不太好的,還是不要。」這時,好一會兒沒有開口說話的駱子靖開了口。
  「為什麼?」風憐乞一聽到他的話,驚訝的轉頭看著他。
  「白吃白住的,總是不太好,我不是一個貪便宜的人。」駱子靖很坦白的說。
  「你真是腦子有問題,有這麼好的事情你不要,偏偏就是這麼愛斤斤計較。」風憐乞實在對他的想法感到不贊同。
  「我就是這個樣子,該是我要付出的,我就要付。」駱子靖就是堅持著自己的意思。
  「你也真奇怪,你身上的銀兩又不是一輩子都花不完的,如果你不省著點,到時我們兩個都去喝西北風過活好了!」風憐乞有些生氣了。
  駱子靖無視於她的生氣,「頂多以天地為家,獵獸為食。」他簡單的回答,一點也不擔心。
  「可是,你為什麼一定就是要付錢呢?你省著些不是很好嗎?你有銀兩無處花,然後就想盡法子花,是不是啊?」風憐乞翻翻白眼,「我真的搞不懂你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說到最後,她可是氣壞了。
  「銀兩是我的。」駱子靖可不想在這種地方和風憐乞爭執,「我想我可以選擇我要如何去做這些什麼事吧?」他堵回風憐乞的話。
  風憐乞一愣,「是!你可以!我說的全是多餘的,我愛貪小便宜,我不該為你想,我壞,可以了吧?」她有些賭氣的說。
  「我沒有這個意思。」駱子靖知道她的脾氣起來了,「你別這麼想。」
  「我想我可以選擇我自己如何去想吧?」風憐乞學著他說話的方式回駁他的話。
  「憐乞--」
  風憐乞氣嘟嘟的,索性轉過頭,不想理他,拉著白敏兒的手,「敏兒,你陪我去逛街!」說完,她根本不理會駱子靖的拉著白敏兒離去。
  「憐乞!」駱子靖立即追了上去,但是風憐乞的動作比他快多了,拉著白敏兒的身子在人群中鑽來避去的,一下子就在來往的人群中消失在駱子靖的眼前。
  駱子靖停住腳步,急急找尋著風憐乞的身影,但是,卻沒有一個背影是像她的。
  他歎了口氣,風憐乞就是這樣子,老愛貪小便宜,他知道她是對自己好,為自己著想,但是,她卻不知道自己和白敏兒的爹爹白隱川有著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自己絕不能接受他的任何一點的恩惠的。
  「憐乞,你這個小丫頭,根本不瞭解我的情況。」他自語著。
  ***
  「憐乞。」白敏兒被風憐乞拉著走,最後,終於忍不住的喚了她一聲。
  風憐乞突然的停住腳步,放開白敏兒的手,轉頭看著她。
  「你是不是在生氣呀?」白敏兒觀察著風憐乞氣呼呼的臉色猜問。
  「你說呢?」風憐乞反問她。
  「我看你是真的很生氣。」白敏兒確定自己的猜測,「真的真的很生氣。」
  風憐乞直直看著白敏兒,也很老實的回答:「我的確是真的真的很生氣!」她的口氣也帶出了她到底有多生氣,她雙手抱胸,「他真的是奇怪!有好處他偏偏不拿,不知道他的腦袋瓜子裡到底在裝些什麼?」
  「你別這麼生氣了嘛!」白敏兒有些好笑風憐乞過度的反應,「其實,可能他的脾氣大概就是這樣子,不喜歡平白無故接受這種好處吧!」她分析著。
  風憐乞嘟起了小嘴,「不喜歡?腦子有問題!這種平白的好處,不要白不要。」
  「這表示他是個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呀!至少他不會佔別人的小便宜,對吧?」
  「你的意思就是說我不夠光明磊落,就會一天到晚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風憐乞反問著她。
  「難道你一點偷雞摸狗的事都沒有做過嗎?」白敏兒也反問回去。
  風憐乞一愣,敏兒說得也是,自己好像就是這種人,一天到晚就只會偷錢找好處,一點正當的事情也沒有做過。
  「好吧!」她撇撇嘴,算是承認白敏兒的話,「就算我是好了,但是,他也真的是……哎!算了!算了!」她揮揮手,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反正他愛如何是他家的事,我可是管不著,錢他多的是,付帳的人也是他,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如果你是這樣子想,那就別再生氣啦!」白敏兒微笑的說,她轉眼看了一下面前的一個麵攤子,詢問著風憐乞,「憐乞,你肚子餓不餓?我們去那麵攤坐坐,吃碗麵吧!」
  風憐乞看了一下麵攤,點點頭,「好啊!」
  白敏兒微笑拉著風憐乞就往麵攤子走去坐下,點了兩碗麵來吃。
  風憐乞看著熱騰騰的面擺在自己的面前,早已因逛街而餓得咕嚕叫的肚子,此時也不管這麼多的就呼嚕地大快朵頤起來,將剛才和駱子靖相處的不愉快,全都拋在腦後。
  然而,就在兩個女孩兒在享受麵食的美味之時,有兩名坐在別桌的大漢突然吵起架來。
  「他們在吵什麼呀?」白敏兒被那兩人的吵鬧聲給吸引了過去,眼光落在他們的身上。
  「管他們做什麼呢?」風憐乞連看都不看一眼,無動於衷的繼續低頭吃著她的面。
  白敏兒聳聳肩,說得也是,何必去管人家的閒事?
  就在她不想去多理會時,那兩個大漢卻激動得打起架來,白敏兒眼尖的看著那兩人竟往自己這桌的方向打來。
  「憐乞,小心!」白敏兒看著其中一個藍衣大漢腳步不穩的要往風憐乞身上倒下,急急的大聲警告著她。
  風憐乞則被白敏兒的叫聲給嚇到,一個抬頭想看看發生什麼事,但卻已經來不及了,那名藍衣大漢不偏不倚的往她身上倒下,快要壓到她的身子了。
  「哇呀!救命!」她急得尖叫。
  白敏兒這時一把伸過手拉開風憐乞的身子,讓她躲過藍衣大漢的身子,但是,卻來不及閃開他因巨大身子倒下壓跌分屍的桌子,放在桌上的兩碗麵,就這樣的摔碎在地,燙人的湯麵潑灑開來,飛濺到四周,也燙到了風憐乞,燙得她哇哇大叫。
  「你們在搞什麼呀?」她站起身氣呼呼的瞪著倒在地上的人,「你把我的湯麵給弄翻了,你賠還我一碗來。」她伸手做出姿勢要人賠她的損失。
  「你走開!」倒在地上的那名藍衣大漢一站起身,就一把推開風憐乞嬌小的身子,氣沖沖的往推倒自己的那名灰衣大漢走去。
  「喂!」風憐乞本來就已經生氣了,再加上藍衣大漢一把推開她,可是火到底了,氣得大聲嚷嚷。
  而藍衣大漢根本不理會她的叫喚,又和灰衣大漢準備打起來。
  「可惡!」風憐乞對於藍衣大漢的不理不睬,是氣得想揍人,她走向藍衣大漢面前,拉住藍衣大漢的衣袖,「你這個人,陪我面來!」
  藍衣大漢被風憐乞這麼突然衝上前一拉,一個不注意的又被灰衣大漢一拳打中下巴,他也氣極的轉身看著矮自己半個頭的風憐乞,用力的推了她一把,「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
  風憐乞被藍衣大漢這麼用力一推,差點重心不穩的就要往後倒,幸被白敏兒及時扶住。
  「可惡!」風憐乞還是這一句話,站直身子,她還是不怕事的上前,這次是兩隻手死命緊緊扯著藍衣大漢的衣服,「你竟敢推我!」不知天高地厚的她,才不管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氣火的大叫。
  「走開!」藍衣大漢這次是更加用力推了風憐乞。
  「哎唷!」風憐乞這一次可是真的被推倒在地上,痛得她哇哇大叫,眼淚都流了出來。
  「憐乞!」白敏兒看著風憐乞倒在地上,痛得根本站不起身,秀眉一皺,盯著面前扭打成一團的兩個大漢,她可也生起氣來了。
  「敏兒,幫我修理他們一頓!」風憐乞倒在地上,哀哀叫著。
  白敏兒沒有答話,對她來說,不用風憐乞說這些話,她要修理這兩個人,就算不為風憐乞被欺負,也要為他們破壞今晚父親的慶生宴而好好給他們一點顏色才是。
  於是,上前一個四兩撥千斤,將扭打成一團的兩個人分了開。
  「喂!你們兩個人太過分了,在這種地方場合鬧事!」她氣火地對著兩個人罵。
  「你少管!」灰衣大漢見白敏兒一個小姑娘家可是不將她放在眼裡的。
  「我就偏要管!」白敏兒瞪著灰衣大漢,「你們在這裡鬧事,我有權利管的!」
  「你以為你是誰?你有權利管?一個小女娃兒,奶都還不知道斷了沒有,竟敢管我們的事!」灰衣大漢硬是把白敏兒給瞧扁了。
  白敏兒可被這些話給真正的激怒了,她杏眼圓瞪,「你說的是什麼話?」
  「你管我說什麼話?你快給我滾開!」
  白敏兒才不把這個威脅看在眼裡,「我偏不滾!」她叉起腰,抬起自己的下巴,一副準備也要打人的模樣。
  「你也不想活了!你別以為你是個沒斷奶的小娃兒,我就不敢對你動手!」
  「有本事你就來。」白敏兒接受挑戰的說。
  她的話才一落,灰衣大漢便伸手過來打白敏兒,但白敏兒則是輕輕鬆鬆的閃了開來,同時也不客氣的對灰衣大漢展開反擊。
  於是,原來是兩個大男人的打鬥,卻變成了一個大男人和小女孩的爭鬥,更引起了一大堆的人來圍觀。而倒在一邊的風憐乞,這時還是坐倒在地上,起都起不來的在一邊觀戰。
  「憐乞!」這時,遠遠聽到有打鬥聲的駱子靖,好奇的走了過來,隨即看到倒在地上的風憐乞,趕緊奔了過去,彎身扶正她的身子,看了一眼正在打鬥的白敏兒後,緊張且關心的問著,「你怎麼了?」
  「我快痛死了啦!」風憐乞一見到駱子靖,情緒一時的激動了起來,又是一聲嚷嚷。
  「怎麼了?」看著風憐乞臉上未干的淚水,他真的是緊張死了。
  「我被人給欺負了啦!」風憐乞像個小孩子一般的撒嬌。
  駱子靖眉頭一皺,轉頭看了一眼正和白敏兒打得厲害的灰衣大漢,再轉頭看一下風憐乞一張氣嘟嘟的臉,「怎會這樣?」
  話才一落,白敏兒便將灰衣大漢擊敗,她一掌擊中他,讓灰衣大漢摔落在一邊的河裡,頓時身邊看戲的人全都出聲叫好。
  「憐乞。」白敏兒轉身走回風憐乞的面前,笑嘻嘻的說:「我幫你出了一口惡氣了。」
  風憐乞慢慢的被駱子靖攙扶起身,她看著欺負自己的藍衣大漢還直直站在一邊,不禁皺起秀眉,手指著他,「可是他還是沒事的站在那裡!」氣得嘴巴也嘟得老高。
  白敏兒看了一眼藍衣大漢,「你要我去修理他?」
  「算了。」駱子靖勸著風憐乞,「不必惹是非。」
  「誰惹了是非了?」風憐乞睨著駱子靖,「他推了我一把,我的屁股都開花了,是他欺負我耶!」
  「何必呢?我想他不是有意的。」駱子靖還是認為以和為貴。
  「什麼不是有意的?」風憐乞對於駱子靖不站在自己這一邊氣得臉紅脖子粗,用力甩開他攙扶自己身子的手,「我痛得都快死了,你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我可憐,還要我不要找他出氣,你……」她氣得想狠狠的揍駱子靖幾拳。
  「憐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駱子靖總是抱持著這種心態。
  「你!」風憐乞氣得跺腳,眼淚忍不住的溢出眼眶,「你比他們還要可惡,你欺負我!」話語充滿著委屈。
  「憐乞……我沒有……」
  「你不用多說了!你最可惡,你最討厭!」風憐乞吼著,轉身推開圍觀的人群,逕自離去。
  「憐乞!」駱子靖叫喚著她。
  但是風憐乞一點都不遲疑的腳步,沒入了人群之中。
  「你不該這麼說憐乞的,她是真的被人欺負的。」白敏兒為風憐乞向駱子靖抱著不平,「憐乞的自尊心很強的,她畢竟是個小偷兒出身,她最恨的就是別人欺負她一絲一毫。」說完,她也不再多說的轉身去追風憐乞。
  駱子靖怔住站在原地,他可不知道風憐乞是有著這樣子的想法,也許兩個人從小生活的環境不同,所以想法不一樣,自己是無求無慾的,總是一切看得都比較平淡,但是憐乞--
  「應該跟她道個歉才是。」他這麼告訴自己。

  小娟娟的醜事之三:
  去年五月份,為了等一位朋友寄護照給我,準備出國旅遊,害得我下完大夜班回家都不敢好好睡,深怕郵差伯伯來了也不知道。就在半夢半醒間,突然驚醒過來,糊里糊塗衝下樓,站在門口大喊:「是不是有胡娟娟的掛號信?」嚇得對面正在院子澆花的花伯一大跳。
  因為,郵差根本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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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當駱子靖回到客棧的時候,他並沒有回到自己睡的客房,先到了隔壁的客房,見著房間內沒有透出任何的一點燈火,他知道風憐乞還沒有回來。
  「哎!」他歎了一口氣,這個女孩兒一定不知道躲到哪去生氣了。
  就在他轉身要離開回自己的房間時,他的視線裡卻多了兩個身影--白敏兒和風憐乞。
  「白姑娘。」他喚了一聲,隨即視線便落到趴在白敏兒身上的風憐乞,「憐乞?」他看著風憐乞雙眼緊閉,不由得眉頭皺起的輕喚她。
  「憐乞喝醉了。」白敏兒對駱子靖解釋著,以免他擔心。
  「喝醉?」駱子靖可是大大吃了一驚,這小妮子竟然跑去喝酒?
  白敏兒擠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憐乞就是氣呼呼的衝進一間小酒樓坐下,開口就要了兩大壺的酒,結果,沒想到她的酒量差,才喝了幾口就醉倒了,所以,我只好背她回來了。」
  駱子靖凝視著風憐乞沉睡的模樣,伸手接過趴在白敏兒身上的她,將她嬌小輕盈的身子橫抱而起,進了她的客房,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床上。
  他靜靜凝視著她的睡臉,眉頭深鎖似乎還有著未消的怒氣,心裡著實歎了一口大氣,「她總是這個樣子,一點小事就氣成這個樣子。」
  「可是她也是為了你好,才會這麼生氣的。」白敏兒為風憐乞說話。
  「可是……我並不想這麼做的,我是--」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只是不想平白無故的白吃白喝就是了。」白敏兒打斷他的話,接下去的說。
  「但是憐乞並不明白我的想法。」駱子靖又歎了一口氣。
  「可是,有時你也該想一下憐乞的心意,我想,你老是一口回絕她的話,一點委婉的口氣都不帶的,對吧?!不然,憐乞是不會生氣的。」白敏兒將自己對風憐乞的了解說出來。
  駱子靖沒有說話,他心裡在想著白敏兒的話,也許白敏兒說得沒有錯,自己跟風憐乞相處時,對她的話表示不贊同時,好像口氣都很硬。
  「憐乞就是這個樣子,你如果要一直和她相處下去,就該要好好用她能接受的方式對待她,也許對你不公平了些,但是,畢竟憐乞小了你幾歲,就算是大哥哥疼自己的小妹妹吧!」白敏兒對駱子靖一笑。
  駱子靖轉頭凝看著白敏兒,「你比憐乞會想得多了。」
  白敏兒搖搖頭,還是一臉的笑意,「才不會呢,我爹老是說我不聽他的話,老愛跟他作對,像個小孩子一樣,一點也長不大。」
  「是嗎?但是和憐乞的想法比起來,你還是比她成熟些。」
  「算了吧!」白敏兒被駱子靖的稱讚給逗笑得闔不攏嘴了。
  「我是說真的。」說到這,駱子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轉移了話鋒,「白姑娘,不知道你們駱家堡裡,有沒有一個和你一樣年紀的女孩?」
  「和我一樣年紀?」白敏兒被他這麼突然一問,給愣住的秀眉微蹙,「沒有啊,整個駱家堡只有我一個女孩,而且,我的丫環也小了我兩歲。」
  駱子靖聽到白敏兒的回答,失望的表情爬上了他的臉。
  「怎啦?你有事嗎?」白敏兒看他變了臉色,反問著。
  駱子靖搖搖頭,「沒有。」並還擠出一個微笑。
  「喔!」白敏兒點點頭。
  「駱大哥--你這個大笨蛋!」風憐乞這時突然說起了夢話,使駱子靖和白敏兒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她的身上。
  「憐乞。」白敏兒輕喚了她一聲。
  而風憐乞則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微翻了一下身子,繼續熟睡。
  白敏兒抬眼看著駱子靖一臉關注的眼神盯視著風憐乞,「你很關心憐乞吧?」她好奇的問。
  「你這麼認為?」駱子靖反問她。其實,這些天和風憐乞相處的結果,他也不會否認,因為風憐乞的確是個可愛的小妹妹,自己也真的是想關心她,畢竟她自小是在一個沒有人疼的環境中長大的。
  「是啊!」白敏兒點點頭,「我看你一直都很緊張憐乞的一舉一動。」
  駱子靖笑笑,「她常常做出一些令人緊張的事情來。」
  「她就是這個樣子的人!不然,她就不叫風憐乞了。」白敏兒也是一臉的笑意。
  「的確是。」
  白敏兒轉頭望了一下窗外的夜色,「哇!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堡裡了,免得我爹看不到我回去,又以為我貪玩,到時出來找我那我可就慘了,我一定又會被他念罵的。」
  「也是,你快些回去吧!」駱子靖也不多留她了,「小心一點,對了,今晚謝謝你送憐乞回來。」
  「不必客氣了,憐乞也是我的朋友。」白敏兒微笑的回答,「我走了。」說完,她轉身離去。
  駱子靖低頭細細的凝看著風憐乞好一會兒,他有時真拿她沒有轍,不過也罷,誰教當初是自己讓她跟著自己的,而且,說真的,這些天的相處,他感覺得到她的樂觀態度,她像只精力旺盛的小雀鳥,整天在自己身邊圍繞,話說個不停,雖然有時自己在想事情的時候,總覺得她煩、她吵人,但是,現在卻又習慣了她在身邊,如果有一天離開了,自己可能還會不自在呢!
  想到這,他不禁會心一笑,彎身替她蓋好了被子,然後,轉身為她吹了剛才一進屋,白敏兒點上的油燈,輕聲的離開房間。
  ***
  一早,風憐乞從沉睡中起床,她的頭有如千斤之重的讓她的臉部表情皺成一團,她雙手抱著頭,腳步跌撞的走到桌前坐下,還是受不住宿醉的頭痛,撐著頭閉緊雙眼。
  「痛死了。」她喃喃的念著,還敲了一下腦袋瓜子。
  「憐乞。」門外傳來一聲叫喚。
  風憐乞一下子就認出是駱子靖的聲音,她的臉是皺得更厲害了,一想到自己的頭痛都是他害的,她更不想理他了。
  「憐乞?」門外的駱子靖等了一會兒並沒有聽到風憐乞的應聲,又再次的叫了一聲。
  風憐乞還是不理他,乾脆讓他以為自己還在睡好了,她現在可沒有力氣理他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而駱子靖真的以為風憐乞還在睡,於是移動了自己的腳步離去。
  風憐乞聽著門外不再有聲音,於是再也受不了的又挪著自己的身子回到床上倒下。
  「等我不痛的時候,我一定要找那個壞蛋好好罵一頓。」她告訴著自己,一定要把這些帳全都怪在駱子靖身上才行。
  然後,她又昏沉沉的睡去。直到日上三竿,她才又起床。
  她梳洗了一番,然後摸了一下自己已經空了好久的肚子,她決定去好好吃一頓,然後--一切都再說。
  風憐乞才一到客棧坐下來,店小二便立即迎了過來,「風姑娘嗎?」他陪笑的詢問著。
  風憐乞抬著眼看著店小二,「你怎知道我的名字?」
  「喔,是駱公子交代的。」
  「什麼意思?」風憐乞挑起眉。
  「是這樣的。」店小二將話慢慢的轉達出來,「駱公子說,他有事出去,要晚些時候才會回來。」
  「他出去?」風憐乞微微一皺眉,「他有說他要去哪嗎?」
  店小二搖搖頭,「駱公子可沒有說。」
  「這個人,也不等我起來再說。」風憐乞自語的說,話語有些埋怨駱子靖不跟她說一聲便走的意味。
  「那風姑娘要吃些什麼?」店小二的轉移話題,打斷風憐乞的話。
  「隨便」。風憐乞回過神,「再來點小菜。」
  「馬上來。」
  待店小二離去,風憐乞又忍不住的嘟起小嘴,「真是的,也不管我就自己跑掉了,真是沒有良心!」
  「憐乞!」這時一個叫喚聲傳來,白敏兒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在風憐乞的面前坐了下來,「你醒啦?」
  「你怎跑來找我了?」風憐乞沒有氣力的詢問著她。
  白敏兒聳聳肩,「是駱大哥要人到堡裡通知我,要我來陪陪你的。」
  「他?」這可是讓風憐乞大出意料之外。
  「是啊!」白敏兒點點頭,「他說他出門的時候,你還沒有起床,所以,就只好先自己出去,順便要我來看看你,他怕你有事。」
  「我會有什麼事?」風憐乞話可是有些許的沖。
  白敏兒看著她一臉微慍的表情,「你別這樣子嘛。」
  「我什麼個樣子?」風憐乞反問著白敏兒,「我又沒有怎麼。」
  「我看你一副好像還很氣駱大哥似的。」
  「算了吧!」風憐乞撐著自己的下巴,「我才懶得跟那個人生氣。」
  「可是你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你的表情可不是這個樣子的。」白敏兒看著風憐乞笑著說。
  「得了。」風憐乞否認著白敏兒的話,「我只是有些不舒服,所以才會是這樣個臉色。」
  「你不舒服?」白敏兒收斂起笑意,關心的問著,「你怎啦?是不是生病了?」
  「大概是昨晚喝得太多了,所以頭有些疼。」風憐乞胡亂找個理由,她才不想讓白敏兒知道自己還真的是在生駱子靖的氣,免得說自己太小家子氣。
  「你呀!就是這個樣子,不會喝還要喝,只不過喝了幾杯就醉得不省人事。」
  「昨夜是你送我回來的嗎?」風憐乞聽白敏兒提到這個,就忍不住的問起。
  「是我送你回來的,不過是駱大哥抱你回床上睡的。」白敏兒解釋著,「駱大哥可是很關心你的,他昨夜一看我背著你回來,他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可緊張得要命。」
  「是嗎?」風憐乞口中雖不相信白敏兒的話,但是心裡卻開心著。因為,在她的心裡可是相信白敏兒的話,因為知道白敏兒是不會騙人,而駱子靖真如白敏兒所說的,緊張自己是出了什麼事,那麼,他是真的關心自己的?
  第一次,她感覺到被人關心的快樂,畢竟從小可沒有人願意關心自己,現在卻有一個人這麼關心她,教她怎不開心呢?
  「是啊!所以呀憐乞,我覺得你別再對駱大哥大呼小叫的生氣了,他對你是很關心的。」白敏兒再三強調著駱子靖的心。
  風憐乞沒有再說話,看著店小二送來的面,她只是拿著筷子遲遲沒有動口吃。
  也許,自己真的不該對駱子靖這麼凶吧!但是,不管如何,還是先填飽自己的肚子再說,等他回來,再好好的跟他說吧!
  ***
  駱子靖一回到客棧,第一個就是先到風憐乞的房間,可是敲了半天的門,卻沒有聽到風憐乞的應門聲,他忍不住的皺起了眉。
  這個女孩兒,難道到現在還在睡嗎?但是,現在可已經過了午時了,她應該是該要起床了才是,怎會都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呢?他的心中起了疑惑。
  「憐乞?」於是他用了些力敲門,大聲的叫喚。
  還是沒有應門聲。
  這會兒駱子靖開始緊張了,他真不知道風憐乞是不是真的在睡,還是人不在房裡,想直接開門進房,又怕這樣子好似太不禮貌了,一時之間,他猶豫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在這裡。」一個小小的說話聲音從他身後遠遠的傳來。
  駱子靖立即轉身看去,只見風憐乞向自己走來。
  「你起來了?」
  「不然我會站在你面前嗎?」風憐乞話雖這麼說,但是語氣中已經沒有對駱子靖的不滿了。
  駱子靖笑笑,聽著風憐乞的口氣,他知道她的氣已經消了,「你還好吧?」他關懷的詢問著。
  風憐乞點點頭,這會兒可證實了白敏兒的話--他是真的關心自己的。
  「那就好。」駱子靖放心一笑,「昨夜個看你醉成那般,還真有些擔心。」他老實的說。
  「既然你擔心我,那你還一早出門,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不怕我出什麼事嗎?」風憐乞反駁他的話。
  「但是我有托人去找白姑娘來陪你的。」駱子靖解釋著自己並不是不擔心她。
  風憐乞還是點點頭,但是卻沒有再接話下去。
  「中午吃過了沒?」
  「吃過了。」風憐乞轉移了話題,「你今天去哪了?」這才是她關心的事。
  「我出去找找會不會有我妹妹的消息。」
  「結果呢?」風憐乞看著駱子靖的表情,「還是沒有,對吧?」她猜問著。
  駱子靖沒有回答,但是他的沉默不語卻回答了風憐乞「沒有」的這個答案。
  風憐乞歎了一口氣,「這茫茫人海,要找一個人是很困難的,尤其你又沒有任何線索。」她安慰著駱子靖,「慢些來,很多事情不是你要做就可以做得到的。」
  「我知道,但是,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做。」想到報仇,駱子靖是一陣歎息。
  「什麼事?」
  駱子靖凝視著風憐乞,他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告訴她,雖然他已經把風憐乞當成是自己的好朋友看待,但是這中間卻卡了一個白敏兒,她可是風憐乞的知心好友,如果讓風憐乞知道自己要尋仇的對象是白敏兒的爹,他不知道報仇這件事會不會有更多的阻礙。
  「你不願意說?」風憐乞看著他一臉不願意多作回答的表情,心裡已經知道了。
  「不是不願意說。」駱子靖這麼回答,他可不想又惹她生氣,「只是現在不行說太多。」
  風憐乞更好奇了,「那以後可以告訴我?」她問。
  「時候到了,如果你也還跟我一起找尋我妹妹,我會告訴你的。」
  風憐乞甜甜一笑,「放心,我一定會跟著你的。」
  「你要一直跟著我?」駱子靖有些訝異風憐乞的回答。
  「當然了。」風憐乞點點頭,一點猶豫也沒有的說,「反正我也無處可去,有個人可以跟著,可以說說話解悶,那可是件好的事情呵!」她手指指駱子靖,「你放心!我跟定你了。」
  「憐乞……」駱子靖聽著風憐乞的話,心裡可是流過一道莫名的情感。
  「別忘了,你還要跟我去大撈一筆的。」風憐乞可還是沒有忘記要駱子靖和自己去行竊合夥的事情。
  「這件事情……」
  「你別跟我說一堆什麼你不願意的話,這些我已經聽膩了,如果沒有別的理由,就別跟我拒絕。」風憐乞這可是逼得駱子靖似乎已經得和她一起合夥了,如果--到時再說不要,那可變成他不講信用了。
  「好啦,就這樣了。」風憐乞不等他再有任何反駁便急急開口,反正她就是吃定他了。
  「憐乞,我……」
  「好啦,我想呢--」風憐乞打斷他的話,「我們應該往下一個城鎮去了,這裡大概是沒有你妹妹的下落了,你認為呢?」
  駱子靖被風憐乞這麼一打斷,他的注意力便被她轉移,「我想是該離開這裡了。」
  「好!就這麼說定了。」風憐乞下了結論,「我們明兒個一早就離開,晚點我去找敏兒,跟她道別。」說完,風憐乞轉身要走。
  「憐乞。」駱子靖叫住她。
  「還有事嗎?」風憐乞轉回身詢問著他。
  「你……」駱子靖小心翼翼的看著一臉微笑的風憐乞,深怕又惹怒了她,「不生我的氣了?」
  風憐乞揮揮手,「我可沒這麼多氣好生的,而且你是我的合夥人,如果我把你給氣到了,不理我的話,我的損失可大了。」
  駱子靖聽著她的回答,忍不住的莞爾一笑。
  「好啦。我去找敏兒了。」她和他揮手道別。
  ***
  「你們真的要走了?」白敏兒坐在自己的房裡,聽著風憐乞來道別,心裡有些驚訝。
  「是啊!」駱子靖點點頭,「駱大哥要找他的妹妹,我也沒有辦法。」她一副無奈的模樣,好似駱子靖逼著自己跟他一起去找他妹妹。
  「可是……」白敏兒一臉難過,「你走了,我可就沒有別的朋友可以說說知心話了。」
  「我也是一樣的呀!」風憐乞的臉色更加無奈,「我也不希望才剛交沒有多久的朋友,現在就要道別。」
  「你這麼一走,真不知道何時你才會回來找我了。」白敏兒是愈說愈難過了。
  「你別這樣子嘛!」看著白敏兒,風憐乞也真的忍不住的難過了起來,「我不會離開多久的。」
  白敏兒搖搖頭,「誰知道,天下之大,要找一個人是很難的。」
  「敏兒……」
  「我好想和你們一起去,可是,我爹爹一定不准的。」
  「你就別想這麼多了嘛!」風憐乞最討厭這種離別的感覺,因為實在是太讓人難過了,「反正,我們就是會再見面的,你就別一直想了,好像我就此一去不返似的。」
  白敏兒看著風憐乞,擠出一絲微笑,「可是我是真的捨不得你這個朋友。」
  「別這樣嘛!」風憐乞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第一次,她有這樣子的感覺,以前,她的不捨也是有過,但是那全是對於自己看到「肥羊」的不捨,可是,這一次,卻是第一次對於朋友的不捨。
  白敏兒笑笑,她也不想風憐乞難過,「好吧,那你明天什麼時候走?我好給你和駱大哥送行。」
  「一早吧!」
  白敏兒點點頭,「那我明兒個一早就去找你們,給你們送行。」
  「嗯!」風憐乞應了一聲,「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待會兒不是還有事找你爹嗎?」
  「是啊。」
  「那我先走了,明兒個見。」
  「明兒個見。」
  風憐乞轉身離開白敏兒的房間,她緩步地往大門走去,穿過了一道長廊,她遠遠聽到前方的一間房間內傳出了爭吵聲。
  她的眉頭一皺,好奇心極大的她,不禁悄聲的走到那傳出爭吵聲的房外。
  「你在搞什麼?」一個聽起來較年長較渾厚的聲音罵著,「叫你辦一點事都做不好。」
  「我不知道事情會搞砸。」另一個年輕的聲音出了聲。
  「什麼不知道?」年長的聲音可生氣極了,「那個海鯨幫的老頭是我的眼中釘,要你去把他的人頭割下來給我,你竟然這一點小事都辦不好,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徒兒不是故意的。」
  原來這個年輕聲音的主人是那個年長聲音主人的徒弟呀?!那這只是師徒之間的訓話,沒啥好聽,不過,聽這個師父的話,他似乎是想殺什麼人,而這個徒弟沒幫他辦成,風憐乞在心中想著。
  「枉費我這些年來教你的功夫!」
  「師父息怒,徒兒下一次不會失敗了。」
  「你還有下一次?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次沒有成功的殺了那老頭,他會有所防範了?你以為他會笨到乖乖再等你第二次去殺他?」那師父生氣的反駁徒弟。
  「徒兒--」
  「算了!」那師父停頓了一下,「等過一陣子那老頭疏於防範時再動手。」
  八成是幫派之間的恩怨,風憐乞心裡想著,反正,這些事不關她的事,還是少理為妙,她轉身欲走。
  「對了,師父,徒兒回來堡中的途上,聽到有一個男子在到處打聽駱羽雙的下落。」
  這一下,這個話題可讓風憐乞本欲走的念頭立即停住了。這個徒弟說的駱羽雙,不是駱大哥的妹妹嗎?她可是忍不住的又停下來,聽聽是不是還有些什麼下文。
  「有人找駱羽雙的下落?」師父的聲音有些許的驚訝。
  「是的,那個男子年紀很輕,大概二十來歲吧。」徒弟分析著,「而且,和他一起,還有一個女扮男裝的姑娘陪著他找。」
  這女扮男裝的姑娘,可不是在說她嗎?風憐乞的好奇心更大了。
  「是嗎?」那師父又是停頓一下,「知不知道那兩個人的底細?」
  「徒兒稍微查了一下,那女的只是個小偷的身份,而那個男的……」他停了一會兒,「是叫駱子靖的。」
  「駱子靖?」年長的聲音聽起來又是一個驚訝。
  「是的。」
  一時之間,房內是沒有一絲的聲音,使得站在房外的風憐乞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屏住氣息,深怕給房內的人聽見,那麼她想聽到事,不但聽不到,說不定自己會有更慘的下場,畢竟偷聽別人的談話,可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
  「那--他們倆現在在哪裡落腳?」那師父終於又開了口。
  「我們的悅來客棧。」
  「嗯。那……先找個時間,下手把他們給解決掉,不然,他們找到堡裡來,可就麻煩一樁,我不想那小子來。」
  「那個駱子靖會找來這嗎?」徒弟的聲音有些不太相信,「就算他找上門來,他也不會想到駱羽雙被關在地牢裡吧?」
  「就算不知道,他找上門來,終是一件麻煩事,還是在他還沒有找上門來的時候,把他們兩個都殺了,以除後患,不然,你以為我一直把駱羽雙關在地牢裡,是用來做什麼的?我就是在等那小子的出現,等著他來找駱羽雙,然後一起把他們駱家的後代全都斷絕,這樣我才能高枕無憂。」
  風憐乞倒抽了一口大氣,這這這這這……自己可是有了危險?
  她雖然知道了駱子靖的功夫,一般人是無法解決的,但是,自己呢?可是一點縛雞之力都沒有呀,到時三兩下就被人給解決送西天了!
  「不行!一定要馬上回去告訴駱大哥!」她這麼告訴自己。
  於是,她片不容緩的轉身欲離開,但是才一轉身,她便見一個家僕從遠遠的地方看到自己正在偷聽房內的說話。
  「誰?」那家僕大叫。
  風憐乞嚇到,立即拔腿就跑,而房內的人也聽到外頭的叫聲,馬上衝出房,只見她的身影匆匆的往一邊草叢裡奔去。
  「快去追!」那師父--那就是白隱川立即對著自己的徒兒慕容尚命令著。

  小娟娟的醜事之四:
  有一次想打電話找同事玉釵聊天,結果她不在,我就只好以睡覺來打發我的無聊。後來,玉釵回來得知我打電話找她,就立即打電話來給我,問:「娟,你找我有事啊?」誰知那時的我,正睡得熟,莫名其妙就很生氣地回她:「你去看那一把刀就知道了嘛!」
  天,我在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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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風憐乞死命的找出路跑著,她心裡告訴自己,可不能被人給抓到,不然,自己可就完了,一定死了,到時,一切都玩完了,而且,自己還必須趕快回去通知駱子靖,原來他一直找尋的妹妹,根本就在駱家堡裡!
  她跑著、躲著,但是沒一會兒,一個身影閃至到她的面前,她不禁尖叫一聲。
  「你是誰?」站在風憐乞面前的慕容尚是一臉沉暗的質詢她。
  「我……我是敏兒的朋友。」風憐乞吞了口口水,有些困難的鎮定自己的情緒說。
  「是嗎?」慕容尚才不信風憐乞的話,臉色更加的暗沉。
  「真的呀,我……我真的是敏兒的……的朋友。」真是的!平時自己的機靈怎都不見了?說話聲也打結成這般。
  「那你在房外做什麼?偷聽我們的說話?」
  「沒、沒、沒有!」風憐乞急急的揮手,否認慕容尚的話,「我只是來找敏兒,剛才準備要回去,就經過那裡,然後就聽到有人在叫,我根本沒有聽到你們在說什麼。」
  「那你為什麼聽到叫聲,就嚇得跑掉?」慕容尚根本不相信風憐乞的話。
  「我、我被嚇到了嘛!」風憐乞急急為自己找理由辯解,「所以才急急忙忙的跑掉。」
  「是嗎?」慕容尚的眼神透出他的質疑,這可讓風憐乞有些心虛的微低下頭。
  「你不相信我?」這可一定要打死否認,不然自己準死無疑的。
  「你認為呢?」慕容尚眼神愈來愈有肅殺之意。
  這個眼神讓風憐乞本來有著的心虛變成害怕,她心裡可是快速的閃過無數的念頭,一直想著要如何能逃脫,才能回去找駱子靖。
  「慕容師兄!」一個叫喚傳來,白敏兒遠遠的奔了過來。
  「師妹?」慕容尚看到奔來的白敏兒,眉頭不禁一皺。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於是風憐乞趁此機會,轉身又是拔腿就跑。
  「別跑!」慕容尚見風憐乞一逃,立即追了上去。
  「慕容大哥!」白敏兒見慕容尚追著風憐乞,驚訝的大叫,也追了上去。
  風憐乞一直沒命的往前跑,深怕自己一個腳步慢了,就被抓了,即使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
  待她眼看著大門就在眼前,她興奮的露出笑容,只要跑到堡外,就會有機會找地方躲起來。
  可是,差了幾步,此時,慕容尚一個輕功趕上了她,他運功狠狠的一掌往她的背上劈去。
  風憐乞受了他的一掌,頓時一個血氣不湧,喉頭一陣血腥,立即張開口,吐出一大口的鮮血來。
  「憐乞!」也用輕功追了上來的白敏兒,一看到風憐乞被慕容尚擊了一掌,急得大喊,整個人都嚇了一跳。
  風憐乞撐起快倒下的身子,還是沒命地往堡外逃去。
  慕容尚見她仍是死命地往前逃,他也不死心的還要追上前去。
  「慕容師兄!」白敏兒急得奔上前,一把拉住他。
  「師妹,我必須追那個人回來。」慕容尚對著白敏兒說。
  「她是我的朋友!」白敏兒急急的向慕容尚解釋風憐乞的身份,她以為慕容尚以為風憐乞是偷偷溜進堡裡的不肖分子,「你不可以這麼傷她的!」這句話是在責怪慕容尚打風憐乞的那一掌。
  「可是她偷聽我和師父的對話。」慕容尚也對白敏兒的不諒解而解釋著自己打風憐乞的理由。
  「她不可能偷聽你和我爹說話的!」白敏兒氣得大叫,「你怎麼可以這樣子不問青紅皂白的就傷了我的朋友?」她可是氣壞了。
  「我並沒有不分青紅皂白,是她真的在偷聽。」慕容尚辯解著,「是師父要我追出來的。」
  「可是你們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打傷我的朋友!」白敏兒還是指責慕容尚的不對。
  「師妹。」
  「別跟我說話!」白敏兒氣得快想打人了,低頭看著面前地上染了一片適才風憐乞吐出的鮮血,她的心沉了下來,她知道風憐乞受的這一拳可是不輕。她雖然很擔心要追上前去看看風憐乞的傷勢,但是以目前的情況,她應該先去找自己的爹爹理論才是。
  於是,她一個轉身,氣沖沖的往白隱川的房間走去。
  ***
  風憐乞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客棧,路上她好幾次差點都要倒在不起,而且也連吐了好幾口鮮血。
  她走到駱子靖的房門前,她強壓下全身因那一掌帶來的痛苦,用手拭著嘴角邊的血漬,伸手敲了敲門,「駱大哥。」
  「進來吧!」門內立即響起駱子靖的聲音。
  風憐乞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異樣,才開了門進去。
  「憐乞,你回來啦?」駱子靖走到風憐乞的面前,一臉的微笑。
  「是啊!」風憐乞小聲的回答,一陣噁心感覺讓她差點又要吐了。
  「你怎啦?」駱子靖細心的觀察到她的臉色閃過一絲的不對勁。
  「沒事。」風憐乞揮了下手,不敢多說些什麼。
  駱子靖凝視著她微蒼白的臉,「我看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沒事的。」風憐乞擠出一個笑容,「對了,我找到你妹妹的下落了。」她轉移話題。
  「真的?」這個消息讓駱子靖大出意料之外。
  風憐乞點點頭,「真的,是我偷聽到的,她被人關在駱家堡的地牢裡。」她一口氣說完,不然每一次說話都讓她出了好多的氣力,身體實在是有些吃不消。
  「駱家堡的地牢裡?」駱子靖的眉頭全皺在一起,「羽雙被關在那裡?」
  「我不騙你,而且,我還偷聽到他們已經知道你和我正在找你妹妹,所以想派人殺了我們,這裡……我們是不能再多留些時候了。」風憐乞說完,天昏地暗的,差一點就要昏厥過去,但她還是硬撐了下來,她不要在這個時候倒下,不然,一切都麻煩了。
  「那我們現在去救出羽雙!」一聽到妹妹的消息,駱子靖根本不管什麼,拉著風憐乞就往房門外跑。
  「你現在就要去救出你妹妹?」風憐乞腳步有些踉蹌的跟在後面,詢問著他。
  「當然了,我們要先救出羽雙,然後再做我的第二件事。」駱子靖根本沒有意識到身後跟著的風憐乞有什麼不對勁。
  現在的他,一心只有救出駱羽雙,他知道了妹妹的下落,他簡直開心得忘了一切,他只是一股勁的往前快步走著,希望能快一點看到自己的妹妹。
  風憐乞跟在後面,好幾次都幾乎要摔跌倒下,但是她告訴自己不可以,因為,她的駱大哥要去救出自己的妹妹,如果自己現在有個什麼,到時無法前去救出駱羽雙,她可是會過意不去的。再如何,駱子靖這些日子以來,對她很好,自己應該也為他做一些什麼事才對,雖然,她是沒幫他做到什麼事,但是,至少也不該成為他的絆腳石才行。
  她一直告訴警惕自己,不可以倒下。
  ***
  一趕至駱家堡,駱子靖也不管上前來的人,就是帶著風憐乞闖進去。一下子,他便和陸續跑來的人打鬥在一起,而把風憐乞一個人丟在一邊。
  風憐乞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傻呆呆的站在這裡觀戰,她偷偷的溜走,忍著全身的痛楚,四處尋找著地牢。
  依據自己前一陣子住在這堡裡,所以她大概知道這裡面的地形,躲開了許多人的眼線之後,闖進了一處後花園。
  她知道後花園有一處假山,白敏兒一直千叮嚀萬交代說,那裡是堡中禁地,任何人都不能進去,若是闖進,不論是誰,一律都得死。
  所以,若要找地牢的位置,只有這個地方是最可疑了,因為她相信,白隱川一定不想別人知道他將駱羽雙關在這,才會下了這一道命令。
  她來到了假山之後,四處找著破綻好可以進去所謂的地牢,但是,她找了半天,卻沒有一絲可疑之處。
  就在她快要放棄到別處去找的時候,她不小心絆到地上的一塊凸起,摔了一跤,痛得她叫出聲來,但是,當她的叫聲傳出,還有一個輕微的拉扯聲傳來,讓她不覺集中精神的立即忍痛起身,轉身一看,只見那個假山中,開啟了一扇門。
  「果然在這裡。」她自語著,隨即便快步走了進去。
  一進假山之中,她便順著蜿蜒而下的樓梯走下,沒一會兒,她的人已經來到一處像是暗室的地方,四周只有點著幾盞小油燈,顯得整個房室非常的黑暗。
  她微微一愣,眼睛快速的向四周尋著,「駱羽雙?駱羽雙?」她小聲的叫喚。但是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她的小聲卻有著回音的效果,讓整個空間裡都充斥著她的叫喚聲。
  「駱羽雙?」她在沒有聽到回應聲之後,又再叫喚著,腳步也慢慢的往前移動。
  「誰?」此時一個小小的聲音從一處角落輕微的傳來。
  風憐乞一聽到這個回應,立即循聲走去,只見一處角落正在瑟縮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孩兒,她的四肢全被鐵鏈鎖起,一雙大眼因為風憐乞的出現而透出訝異。
  風憐乞仔細的凝視著她,「你是--駱羽雙嗎?」她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你……是誰?」那女孩也是小心翼翼的反問風憐乞。
  「我……」風憐乞看她的模樣,年紀大概十六歲上下,就是駱羽雙的年紀,再看看她的容貌,倒也和駱子靖神似幾分,應該就是駱羽雙沒有錯,「是來救你的人。」她直截了當的說。
  「救我?」她一怔。
  「是的,我和你哥哥一起來救你的。」
  「我哥哥?」她還是怔住,「我有哥哥?」
  「你不知道你有哥哥嗎?」風憐乞被她的話給愣住了,她不知道從駱子靖口中聽到他有一個從小失散的妹妹,竟是年紀小得連有個兄長的記憶都沒有。
  她搖搖頭,回答了風憐乞的話。
  風憐乞歎口氣,現在也不是跟她解釋的時候,「你到底是不是駱羽雙呢?」自己還是想從那女孩兒的口中確定她的真正身份。
  女孩兒遲疑了一下,「應該是嗎?!打從我有記憶的時候,他們都說我叫駱羽雙。」她也不太確定的回答。
  「那就是了。」說完,風憐乞彎身伸手拉著她的手,「我們先離開這裡,你不知道的一切,你的哥哥會告訴你的。」也好讓我明白,她在心中補上一句。
  而她--駱羽雙凝看了風憐乞好一下,才乖乖的任由她牽,跟她一起走出假山。
  「果然有人來這裡!」才一出假山,慕容尚便出現在風憐乞和駱羽雙的面前。
  駱羽雙一看到慕容尚,倒抽一口氣,「是你?」她應該是緊張的,但是臉上卻露出微微的笑容。
  風憐乞無意看到駱羽雙臉上的笑容,她有些訝異駱羽雙看到慕容尚的態度。
  慕容尚看了駱羽雙一眼,再看著風憐乞,「沒想到你這麼快又回來了。」
  風憐乞一想到之前被慕容尚打的那一掌,心中一凜,「我要救人,當然要快一點回來了。」她說得鎮定,不讓慕容尚看出自己因為他的那一掌而疼痛,和對他的緊張。
  「好。」慕容尚點點頭,臉上露出讓人不懂的笑意,就跟他的這一聲好一樣,實在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慕容大哥。」駱羽雙此時輕聲叫喚著慕容尚,「你可不可以讓我走?」
  慕容尚凝視著駱羽雙,簡短的回答她:「不能。」
  「他會讓我們走?」風憐乞鼻子哼出氣來,「別做夢了!」
  「慕容大哥--」駱羽雙眼中儘是祈求,「你就讓我走,好嗎?我真的不願意再待在那地牢裡了。」祈求中,還帶著她的痛楚。
  「我不能這麼做。」慕容尚雖是這麼說,但口氣卻有著他的無奈。
  「慕容大哥……」駱羽雙雙眼除了祈求還是祈求,「我求你吧!讓我們走。」
  慕容尚看著她一副楚楚可憐般的樣子,心中實在不忍,但是師父之令他又不得不聽,「不行。」最後,還是師父的話重要。
  「慕容大哥,我真的想離開這裡,求你……」
  但慕容尚轉過頭去不願看到駱羽雙那副滿是哀求的神色表情,那只會讓他更不忍心。
  「我不能違背我師父的話。」他只能找著這個理由了。
  「我們就別聽這個壞人說的話了。」風憐乞又開始一直想逃脫的辦法,她可不想再吃一掌了。
  「不!慕容大哥不是壞人,他一直都對我最好了。」駱羽雙竟否認風憐乞的話,替慕容尚說著好話,「他一直都很照顧我的。」
  「壞人是不會在臉上寫字的。」風憐乞再次反駁駱羽雙的話,有些受不了她的天真。
  「真的!」駱羽雙加強語氣說著。
  「如果是真的,那他就該放我們走。」風憐乞故意激慕容尚,看他是否會放了自己和駱羽雙走。
  然而,當她的眼神落在慕容尚的臉上的表情時,她真的訝異看到他的眼神透出一絲的心軟。
  就在慕容尚不注意時,她拉著駱羽雙就往一邊跑。
  「慢著!」慕容尚立即回過神叫喊著。
  「敏兒!你在哪裡?敏兒!」風憐乞一路上大喊著白敏兒,試想搬出救兵,看是否能夠成功的帶著駱羽雙逃出。
  然而,連救兵都還沒有看到,慕容尚的身影又出現在風憐乞的身前。
  風憐乞一把拉過駱羽雙,將她的身子拉至自己的身後。
  「如果你不放了駱羽雙,我一定會再送你一掌的。」慕容尚威脅著風憐乞,他看得出風憐乞是一點功夫底子都沒有。
  風憐乞眼睛死死的盯著慕容尚,她知道他這種人是說到做到的,而自己也不能再受一掌了,不然一定會魂歸西天的,但是,如果丟下駱羽雙而逃的話,她也不相信自己的命就可以保得下來。
  「我不放。」她決定既然都事到如此了,橫豎都是得一死,那麼,就死得好看一點,何必死得窩囊?
  「好!」慕容尚一個提氣,一掌便揮出。
  風憐乞閉緊雙眼,準備接受這一掌。
  但是,她遲遲都沒有感覺到那一掌落在自己的身上,而且還聽到一個不小的碰擊聲。
  她立即睜開眼一看,及時趕來的駱子靖,替她接下了這一掌。
  「駱大哥!」她開心的叫了出來。
  慕容尚看著面前的男子,原來他就是駱子靖。
  「你不覺得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是習武之人的恥辱嗎?」駱子靖冷冷的對慕容尚說著。
  「我不需要你的教訓,我只是奉自己師父的命。」慕容尚也是相同的口氣回答。
  「憐乞。」駱子靖沒有回頭的對著自己身後的風憐乞說,「帶著她快逃。」
  「喔!」風憐乞應了一聲,拉著駱羽雙就要跑。
  慕容尚一看駱羽雙就要被風憐乞帶走,一個上前,就要衝上去抓人,但是卻被面前的駱子靖擋住。
  隨即,兩個男人便施展自己的功夫大打出手。
  ***
  風憐乞一路拉著駱羽雙跑向大門,而後面也陸續多了追兵,但苦於駱羽雙四肢都被鐵鏈鎖住有礙行動,又加上她自己本身也受了傷,兩個女孩還沒有跑多遠就被人給追上了。
  「憐乞。」這時,白敏兒適時出現,又救了風憐乞一次,在看到風憐乞身後的駱羽雙,她吃了一驚,「翠兒?」
  「敏兒!」風憐乞一看到了白敏兒,便開心的露出笑容,拉著駱羽雙一起躲在白敏兒的身後。
  白敏兒眼睛快速的掃視一遍面前的人,「你們在做什麼?她是我的朋友。」她的口氣充滿著不高興。
  「是……是堡主要我們來抓的。」其中一人開口回答著。
  「我爹他們不知道,你們也不知道嗎?你們又不是沒見過我的朋友!」白敏兒可是氣壞了。
  「小姐……我們……您這樣子,我們不好跟堡主交代的。」
  「有事我負責!」白敏兒幾乎是用吼的,「都給我滾!不然,我一樣把你們全宰了!」她一向都不喜歡用這種口氣對待這些家僕們,但是這一次,她是真的火大了。
  一群家僕一聽到小姐的生氣和威脅,全都乖乖聽話的退下。
  「憐乞。」白敏兒轉身叫喚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風憐乞,示意要她跟著自己走。
  而風憐乞也不吭一聲的拉著駱羽雙,跟著白敏兒往堡外的方向走去。
  就在風憐乞和駱羽雙要逃出駱家堡時,又是一個身影擋在前方。
  「爹?」白敏兒一看到那人影,立即站住自己的腳步。
  白隱川看著自己的女兒,又看看站在女兒身後的風憐乞和駱羽雙,眉頭全皺在一起,一臉的肅殺之氣全都升了起來。
  「爹。」白敏兒當然看得出自己的爹心裡在想些什麼,她急急的叫喚著,「你就饒過她們吧!」她為著風憐乞和駱羽雙求情。
  「爹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們的。」白隱川回答女兒的話,堅持的說。
  「爹!」
  「敏兒,你別跟爹作對,留下她們,對爹只有害處。」白隱川說出事情的嚴重性,「你希望爹被人給殺害嗎?」
  「憐乞不會武功的。」白敏兒不死心的向白隱川繼續求情著,「你的一掌就可以把她的命給送掉了,爹,你就放過她們吧!」
  「就算她們不會武功,我也是不能放過她們。」他仍是不依女兒的請求。
  「爹!」白敏兒這下子可真的是急了,「憐乞是我的好朋友!」
  「我不管她是不是你的好朋友。」白隱川根本不理會女兒臉上展露的焦慮,「我一定殺了她們。」說完,他還上前一步,準備要對風憐乞和駱羽雙下手。
  「不行!」白敏兒立即閃身將自己身子擋在她們的身前,展開雙臂,也是一臉的堅決的盯著白隱川,「如果爹爹要這麼做,就先殺了我。」她不得不這麼威脅出口了。
  「敏兒,你別給我胡鬧。」對於女兒的態度行為,白隱川真的生氣了。
  白敏兒用力的搖搖頭,「我沒有胡鬧,我只是想保護我的朋友。」她無畏懼於爹爹的生氣,她一心只是想要保護風憐乞這個好朋友的安危。
  「敏兒!」白隱川喊出,口氣顯露出他的生氣和對女兒態度的不滿,「你不要鬧了,不然我會教訓你一頓。」
  白敏兒依然不管,她雖知道爹爹已經動怒生氣,但是她還是硬著頭皮為風憐乞找著退路,因為知道風憐乞並沒有做錯什麼,「爹,如果……如果你執意要殺了我的朋友,那我也不管這麼多了--」深吸一口氣,「爹爹就先殺了我吧!」她是重義氣的人,而且她也知道爹爹疼愛自己,他不會殺她的。
  「你!」白隱川沒有想到女兒會說出這樣子的威脅話來,他氣得舉起手,就要一掌揮在女兒的天靈蓋上。
  白敏兒眼睛睜得大大,根本不怕這一掌會揮在自己的頭上,她根本是吃定她爹了!
  白隱川一個靈機一閃,他的手掌就真的往下揮落,但是,在觸碰到自己女兒身上的時候,他的掌換化成拳頭,食指露出。
  「爹!」白敏兒立即反應到他要對自己做出什麼事,她急急大叫,但還是來不及閃躲,整個人因為白隱川點了昏穴,昏了過去。
  白隱川接過女兒倒下的身子,將她輕輕的放下,才一抬頭看,風憐乞和駱羽雙早已經不見蹤影了。
  他不吭一聲,一個提氣,展開輕功四處追尋風憐乞和駱羽雙的身影。

  小娟娟的醜事之五:
  又有一次,我深夜打稿到早上六點才睡,而同事玉釵又打電話來給我,問我:「娟,你知不知道附近有哪一家眼科比較好?」豈知我又亂回答了:「我沒看過眼科,我的眼科都是買東西附贈的。」
  唉!昏睡的我,真是會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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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風憐乞帶著駱羽雙終於奔至駱家堡大門口,一群人又擋在前頭,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一把刀,似乎想一刀將她們兩人斃命。
  風憐乞一愣,這可是完全不好玩了。
  就在她傷腦筋之時,身後的駱羽雙竟衝上前去,趁其中一人不注意的時候將刀奪下,並狠狠的一刀劃過對方的咽喉,跟著她便用著被束縛的四肢跟面前的一群人廝鬥了起來。
  風憐乞這下子可又傻了,原來--這個駱羽雙也是有功夫的?
  「快走!」駱羽雙在她還沒完全恢復理智的時候,一把伸手拉過她,困難的衝出了駱家堡,拼了命的往前逃。
  逃了好幾里的路,風憐乞終於受不了的強停下自己的腳步,「等一會兒……我受不了了……」
  駱羽雙也收起腳步,轉回身看著風憐乞,她一頭的冷汗,臉色也比剛才在駱家堡的時候蒼白,她忍不住的仔細觀察著,「你怎麼了?」
  風憐乞喘著大氣,「我、我……沒事。」她幾乎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
  駱羽雙有些不相信,她盯著風憐乞,「可是我看你好像不對勁。」一般人像剛才那麼跑法,應該不至於有這樣子的臉色和氣息才是。
  風憐乞揮揮手,表示真的沒事,她可不希望在這個時候說自己是受了傷,「快走吧!」她強壓下喉頭傳來的一陣噁心說。
  駱羽雙還是有一點擔心她,遲遲不敢拉著她再跑。
  風憐乞看得出她的擔心,「我真的沒事的。」於是伸手拉著駱羽雙再跑。
  「你--」駱羽雙還是遲疑,但是,此時遠處慢慢傳近的一陣腳步聲,讓她的秀眉一蹙,「有人來了。」
  風憐乞一驚,她不知道又該做何反應了。
  駱羽雙快速的反拉住風憐乞的手,快步躲至身邊的草叢之後,觀察來人是誰。
  在腳步聲一接近,風憐乞的緊張換化成鬆了一大口氣,「駱大哥!」她叫了一聲,站起身走出草叢。
  「憐乞!」駱子靖本要再往前跑,聽到風憐乞的叫喚聲,立即停住腳步,轉頭看著走向自己的風憐乞,緊張的問著她,「你沒事吧?」
  風憐乞搖搖頭,「我沒事。」她擠出微笑。
  駱子靖四處梭巡著,「羽雙呢?」他急問道。
  風憐乞轉過頭,看向自己剛才和駱羽雙躲起的草叢,而駱羽雙此時也站起身,走了過來。
  駱子靖見著緩緩走來的駱羽雙,「你……羽雙?」
  駱羽雙點點頭,「只要他們都沒有叫錯名字,我是羽雙沒有錯。」
  駱子靖伸出手,掀起駱羽雙的前額上覆蓋的劉海,那飽滿的額上有著一道小小的疤痕,當駱子靖一看到這道疤痕,便開心的露出笑臉,「你是羽雙!」停頓一下,「你是不是還有一個玉珮?」
  她再點點頭,從自己的衣內掏出一個綠得晶瑩剔透的半邊玉珮,遞至到駱子靖的面前,「這是我從小一直帶在身邊的。」
  駱子靖接過玉珮,另一隻手也從懷中掏出一個也是只有一半的玉珮,和駱羽雙給他的玉珮一對,兩個玉珮相吻合的銜接成一個,「你真的是羽雙!你真的是羽雙!」他開心得叫著。
  駱羽雙愣住,看著駱子靖這麼開心的笑容,「你……」
  「他就是你從小失散的哥哥。」風憐乞替駱子靖回答了駱羽雙想要問的話。
  「我哥哥?」駱羽雙整個人都呆住了。
  「是啊!」駱子靖點點頭,「我是你唯一的哥哥。」
  「先找個地方避一避吧!」風憐乞這時打斷駱子靖興奮的心情,提醒著他,「這裡不是久留之地,他們很容易找來的。」
  「嗯!」駱子靖應了一聲,同意風憐乞的話,他低頭看了一眼駱羽雙四肢上的鐵鏈,伸手解下自己腰上的一把軟劍,一個運氣,在駱羽雙的面前揮舞了幾下,登時那鐵鏈全都被砍斷,離開了駱羽雙的身上,「我們快些走吧!」
  ***
  在聽著駱子靖的敘述,駱羽雙才明白自己的身世。
  「我們的爹在我們都未出世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個江湖中人所敬佩的俠士,後來,在一場比武大賽之中,爹以武服人,贏得所有在場的人推崇,成為了武林盟主,但是,輸給爹的白隱川一直都不甘心武林盟主的頭銜被爹拿走,所以一直處心積慮要奪走這個權位。」說到這,駱子靖歎了一口氣。
  「後來,白隱川四處討好爹,在爹的面前到處做著好事,暗地裡卻密謀要殺害爹,而爹一直都不知情,最後,終於在十六年前的一個夜晚,那天也是你剛滿月之日,許多江湖人士都來堡裡慶賀,而白隱川則是聯絡自己那幫惡人,在飯菜裡下毒,讓大家吃得不知不覺,待發現的時候,大家都早已中了毒,根本沒法子使力,於是終於全都被殺害,而娘也是在那個時候被殺……」他說。
  「這個白隱川真是惡毒!」在一邊聽著事情緣由的風憐乞,憤憤不平的插口罵了一句。
  駱子靖沒有跟著附和,繼續對著面前的兩個女孩說著:「而爹仗著武功高強,逃出了堡,但是他也中了很深的毒,又被白隱川打了一掌,沒法子救出我和羽雙,只好先逃至駱雲山上,找一直都住在『無求居』的姑姑,請姑姑出面救出我們。」
  「那你救了出來,而羽雙則被白隱川那個老賊抓了起來?」風憐乞又忍不住的插了句問著駱子靖。
  「嗯。」駱子靖點點頭,「我那時其實也被白隱川抓到,後來姑姑在和雲姨一來,就帶著我跑了,只是當時,我們怎麼找也沒有找著羽雙。」
  駱羽雙一直都沒有說話,但此刻她也忍不住的歎了一口長氣,「我被白隱川抓了起來,他隱瞞了我的身世,讓我在駱家堡當丫環,伺候著他的女兒。後來,到了我十四歲那年,他找了個理由說我犯了錯,就把我關在地牢裡,將我的四肢全都用剛才的鐵鏈鎖起,兩年來,他一直都沒有讓我再出那個地牢。」
  「難怪。」風憐乞又開口了,「敏兒曾跟我說過,她小時有一個叫翠兒的丫環陪著她,直到兩年前,那丫環突然失去了蹤影,她爹說翠兒回自己的家鄉去了,也沒告訴她太多的理由,然後又派了一個小丫環陪她。剛才在堡裡的時候,她也是一看到你,就叫你翠兒。」她看看駱羽雙,「你就是那個翠兒?」
  駱羽雙點點頭。
  駱子靖低頭看著手中的玉珮,解釋著這個玉珮的由來,「這個玉珮,原為爹給娘的定情之物,後來,白隱川來鬧事,娘怕我們兄妹倆分開,索性將這隻玉佩打斷成了兩半,一個放在羽雙的身上,一個則是給了我,就算是分開了,也有信物可以相認。」
  駱羽雙也是低著頭,一語不發,她一直在消化著駱子靖所說的事情,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世竟是如此,對她來說,真的是一件吃驚的事情。
  「羽雙。」駱子靖輕喚著不語的妹妹,「今天我們兄妹得以相認,我想,爹娘在天之靈,也會開心的。」
  駱羽雙凝視著哥哥問道:「你現在打算如何?」
  駱子靖將視線落在遠方,緩緩的說出自己的想法,「過些時候,就是五年一度的武林大會了,也是要選任下一屆的武林盟主,我想到場去。」
  「你想趁那時,殺了白隱川嗎?」駱羽雙猜想著駱子靖的心思。
  「沒錯。」駱子靖的口氣傳出他的堅定,「是他這個老賊害得我們家破人亡,我也不會要他好過,我要報仇。」
  「只可惜我的功夫不好,我從小就是當丫環,學來的基礎,也都是慕容大哥平時沒事,偷偷教我的。」對於駱羽雙來說,她對白隱川也是存有恨意的,因為她是在他的打罵之下長大的,且他後來又找理由將自己關進地牢裡,那種委屈是一般人無法體會的,現在她又知道自己的身世,她更無法釋懷。
  「白隱川由我來吧!」駱子靖對妹妹微微一笑,「你如果想學功夫,我就先帶你去姑姑那吧!姑姑是和爹一起去拜師的,所以姑姑的功夫可也不比爹差,而且,姑姑還多拜了一個師父呢!」
  「真的?」駱羽雙露出開心的笑容,對於哥哥口中所說的那一位沒有見過面的姑姑,她可是非常想見。
  「嗯!」駱子靖點點頭,「這樣子吧,我帶你跟憐乞一起去見姑姑,然後,你們先待在姑姑那裡,只要我一解決了白隱川,報了仇,我就回去找你們。」
  駱羽雙遲疑了一下,「好吧!我本想幫你的。」
  「不必了。」駱子靖拍拍妹妹的肩,「有我就夠了,而且你留在那裡,憐乞才有一個伴。」他再對一邊的風憐乞說,「憐乞,你說好不好?」
  沒聽到風憐乞的聲音回答,駱子靖一愣,再轉頭一看,只見風憐乞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了些許的鮮血。
  「憐乞!」駱子靖嚇住,立即彎下身,扶起風憐乞的身子,看著她雙眼緊閉,他緊張的叫喚著,「憐乞,你怎麼了?憐乞、憐乞!」
  「她吐血了。」駱羽雙看到地上已經半乾涸的血。
  駱子靖也看向那一灘血,他的臉色迅速的慘白,「她是不是受傷了?」他急急的詢問著妹妹。
  「沒有呀!」駱羽雙也覺得奇怪,「我們剛才一路逃出來,她並沒有跟什麼人交手過,更別說受傷了。」
  「怎會這樣?」駱子靖可急壞了。
  「我也不知道。」駱羽雙忍不住的伸過手,微拉開風憐乞胸前的衣襟,並沒發現有什麼異樣。
  但是駱子靖卻又再次的嚇到,因為這麼一拉,他看到風憐乞微露的後頸上,有些微的泛黑,「背後。」
  駱羽雙頭一皺,她立即扶正風憐乞的身子,和哥哥看著風憐乞的背部,再將她的衣服往下多拉一些,只見她的背黑了一大片。
  「慕容大哥的奪命掌!」她驚叫出聲。
  ***
  「憐乞現在如何了?」找間破廟,駱子靖立即盤膝而坐,替風憐乞運功,為她治傷;駱羽雙則在一邊等著,最後忍不住的詢問。
  駱子靖收回了內力,緊皺著眉頭,「以我這樣子的運功治法,憐乞卻一點起色都沒有。」
  駱羽雙看著風憐乞一臉的慘白,的確是一點起色都沒有。
  「慕容大哥的奪命掌是很厲害的。」駱羽雙秀眉也是皺在一起,「我曾看過他練過這掌法,他也對我說過,一般如果沒有功夫的人,只要受他這一掌,一定拖不過三天就會一命歸西的。」
  「那你有沒有聽過他說這掌法如何治療?」風憐乞焦急的詢問。
  駱羽雙想了一下,搖搖頭,「我沒有聽他說過。」
  「憐乞……」駱子靖輕喚了聲倒在自己懷中的風憐乞,他的心有如刀割般的難過。
  風憐乞在駱子靖的一陣救治之後,她微微恢復一些意識,睜著眼看著駱子靖,「駱大哥……」
  「憐乞,你感覺怎麼樣?」駱子靖輕聲的問著。似乎他大聲一些,就會加重風憐乞的傷。
  「我很好,沒事的。」風憐乞微弱的聲音回答著他。
  「你還說你沒事?」駱子靖對她的回答感到心疼,「你為什麼受了傷都不告訴我一聲?」他的口氣充滿著責備和關懷。
  風憐乞微微的擠出笑容,「我沒有時間可以告訴你……我很想告訴你,但是要救羽雙的事比較重要……」
  駱子靖一驚,「原來你在去找白姑娘道別的時候就受了傷?」
  風憐乞還是笑著,沒有說話,但卻回答了駱子靖的話。
  「憐乞!」駱子靖一把抱緊了風憐乞瘦弱的身子,對她有太多太多的自責與心疼。
  「駱大哥……」窩在駱子靖懷中的風憐乞再次輕輕的開了口,「我是不是會死?」聲音傳著的緊張與不安。
  「不會的,你不要這麼想,你不會有事的。」駱子靖的聲音有些許的哽咽,他也不知道風憐乞有沒有機會治癒。
  「可是我……我感覺好冷……」為了證明自己的話,風憐乞還全身打了個冷顫。
  駱子靖抱得她更緊了,似乎想把自己全身的體溫都傳給風憐乞,讓她不再感到冷。
  「駱大哥……我其實……」風憐乞話未說完,忍不住的推開駱子靖,往一邊地上又吐了口鮮血。
  「憐乞--」駱子靖將她虛弱的身子再擠回自己的懷裡,看著她幾乎沒有生氣的小臉,此時束手無策的他,除了慌張,還有著不安,他其實真的好怕懷裡的風憐乞會離開自己而去。
  「駱大哥……」風憐乞強壓下全身傳來的痛楚,虛軟無力的說著,「其實,這些日子以來,是我這十六年來最快樂的時候了,因為多了一個你,你知道嗎?你真的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可是……我卻一直都很任性,老愛對你發脾氣……真的……對不起……其實,我只是想找一個人撒嬌……」
  「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駱子靖輕柔的回答她,「雖然你有時候調皮搗蛋,但是,你也是我第一個朋友,也對我很好,陪著我到處打尋羽雙的下落,還為了我去找羽雙受了傷……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
  「駱大哥……」風憐乞話還沒有說出口,又是一陣噁心傳至喉頭,駱子靖及時的運氣給她,讓她的情況好些。
  「憐乞,你別再說話了。」駱子靖勸著風憐乞。他知道風憐乞多說一句,就會浪費她許多的氣力。
  「我一定要說……」風憐乞的聲音是愈來愈小聲,但是她的口氣卻還是堅決的,停頓了好一下,「駱大哥,在我的心中,我一直都很希望有一個人能出現在我的面前,可以寵我、疼我,我真的好希望……」
  「我很疼你,也很龐你的。」駱子靖立即回答風憐乞的話。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真……好喜歡駱大哥的……」說一說完,風憐乞便閉上了雙眼。
  「憐乞?」駱子靖緊張的叫著,伸手探著她的鼻息,發現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存在,讓他緊繃的神經,微微鬆弛了些。他凝視著她昏過去的臉,像是在發著什麼誓的說:「只要你能好,就算你要我去皇宮行竊,我都陪你去,我一定要救活你!」
  在此時,他才知道,自己一顆心早就都在她的身上,他愛上了這個小妮子了。
  ***
  「雲姨,憐乞怎樣了?」
  最後,駱子靖想到了雲袖,知道她的醫術是無人能出其右的,於是,他立即抱著風憐乞,帶著駱羽雙回到了無求居,請求雲袖為風憐乞治療。
  雲袖歎了口氣,坐在床邊看著雙眼緊閉的風憐乞,「她傷得很重,我不知道可不可以救得了她,這個奪命掌,還真的想奪人的命。」
  「雲姨,你一定要救好憐乞的!」駱子靖一聽到雲袖的回答,可是嚇壞了,哀求的口氣說著。
  雲袖看著緊張萬分的駱子靖,心裡便立即明白這個叫憐乞的姑娘,想必在駱子靖的心中,佔了不少的份量,於是微微一笑,「我會盡量救治她的,不過,你可要好好地跟我合作,乖乖的給我出去等,不要在這裡站著,讓我分心。」她跟駱子靖談著條件。
  駱子靖猶豫了一下,心裡縱使百般不願意離開風憐乞的身邊,但是他還是同意的點頭答應了。
  「如果憐乞沒事的話,一定要馬上告訴我。」離開時,他還不忘交代著雲袖,「我會一直在外面等憐乞沒事醒來的。」
  ***
  「憐乞如何了?」駱羽雙一見哥哥出來,便上前詢問著。
  駱子靖看著妹妹,一直緊皺的眉頭並沒有舒展開來,「雲姨說,她會盡力救醒憐乞的。」他的口氣表達出他內心此刻的沉重。
  「這次多虧了這個憐乞,不然,雙兒也沒有辦法找到。」對於風憐乞的事,駱迎水已經剛從駱羽雙的口中得知,她不禁為著風憐乞擔心著。
  「那現在就是等雲姨救活憐乞了?」駱羽雙再次詢問著哥哥。
  「我會在這等憐乞醒過來的。」駱子靖說的這話,就如同他剛才對雲袖說的一樣,口氣中充滿了他的堅定,像是在發誓。
  駱迎水眉頭此時也皺了起來,她走至桌前坐下,「這奪命掌已經失傳很久了,怎會現在又出現了呢?」她的心中充滿了疑惑,「白隱川這個老賊應該不知道這掌法的。」說完,她的眼光轉向一直在駱家堡長大的駱羽雙。
  駱羽雙知道姑姑是在用眼神詢問著自己,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這一套掌法從哪裡學來的,他並沒有告訴過我。不過,他似乎很怕被白隱川知道,要我千萬不能說出去。」
  「那這就表示白老賊絕對是不知道這掌法了。」駱迎水停頓了一下,「但是,那白隱川的徒弟是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怎會知道這掌法的?」
  「姑姑。」駱子靖提出自己的疑問,「這套掌法到底是出自何家?」
  「這一套掌法已經失傳數十年了,我也沒有真正的看過,我是從我師父那聽來的,當年是一個叫慕容笑天所創的,他也是一個武林盟主,但是他的行為偏激,很容易得罪人,而且聽說他那武林盟主的頭銜得來也是不怎麼正大光明,所以,才當了一年,各大門派不滿他的行為而將他在武林中除名。聽說,沒幾年他就身染重疾而死,他生前並沒有娶妻生子,也沒有收任何的徒弟,所以,他的這一套掌法,應該不會有傳人。」
  「可是,打傷憐乞的,是一個姓慕容的。」駱子靖看著妹妹。
  「慕容?」駱迎水可吃了一驚,也將自己的視線落在駱羽雙的身上,「雙兒,打掉憐乞的真的是姓慕容嗎?」
  駱羽雙點點頭,「打傷憐乞的,的確是姓慕容,他叫慕容尚。」
  「慕容尚?」駱迎水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難道慕容笑天有後人?」
  「我不知道,我從沒有聽過慕容大哥提起過他的家人,他只是說他從小沒了父母,一直都跟在白老賊的身邊,跟他習武。」
  駱迎水不語,低頭開始沉思了起來。
  「姑姑,你猜……」駱子靖提出自己的想法,「會不會這個慕容尚,就是那個慕容笑天的後人?」
  「很有可能,只是,這真的是令人吃驚的事。」
  「也許是他被江湖人士除名之後,才娶妻生子的吧。」駱羽雙說出自己的猜想。
  「雙兒說得不無道理。」駱迎水頗贊同的說,「以這種情況,我想,絕對是的,而這個慕容尚一直跟在白老賊的身邊,一定也是想乘機殺了老賊,奪走武林盟主的名號。」她補充著。
  「慕容大哥不是這種人的。」駱羽雙插口說,為慕容尚說著好話,「慕容大哥一直都待我很好的。」
  「雙兒,很多的事情,不能只光看表面,有些人表面是好的,但是內心裡卻是想盡辦法要害你。」駱迎水說著侄女的天真,「你爹爹當年就是沒看清楚,以為白老賊是個好人,結果,其實他內心卻是歹毒得很。」
  駱羽雙當然明白,「但是,慕容大哥他還曾為了我要被白隱川關到地牢裡去,跟白隱川吵了起來,白隱川氣得差點要將他逐出駱家堡。我被關進地牢後,慕容大哥常來陪我,偷偷拿好吃的東西給我,跟我聊天,陪我解悶。」
  「慕容尚不必要對雙兒這麼好的。」駱子靖分析著妹妹的話,「雙兒身上並沒有任何的好處可以讓他得到。」
  駱迎水笑笑,看著眼前的兩個侄兒,「別忘了你們是什麼身份,你們和白隱川之間有著什麼樣的仇恨。」
  「姑姑的意思是--」駱子靖有些明白了,「他可能是利用羽雙?」
  「沒錯。」駱迎水點點頭,「別忘了,如果他真的是要拿下武林盟主的頭銜,以他現在一個人的能力,是不夠的,白隱川畢竟武功都高於你們,他如果要解決掉白隱川,他必須找人合作,一起把白老賊給殺了,而雙兒你和白老賊之間,可是有仇恨存在,所以,他可以先利用你,讓你完全的相信他,到時,他才能完全他的心願。」
  駱迎水的解釋,雖然言之有理,但是在駱羽雙的心裡,卻不敢相信,自己一向敬愛的慕容大哥會是這樣子的人,她真的不敢相信,也不想去相信。

  小娟娟的醜事之六:
  還有一次,仍是我昏睡之際,明明郵差伯伯叫著有別家的掛號信,而我卻跳下床,追著郵差伯伯的車子,問:「不是有四號的掛號嗎?」而郵差伯伯則是一臉困惑:「我是叫五號的掛號啊。」
  天!我迷糊得以為五號是我家的門牌號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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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可醒來了。」在風憐乞睜開眼睛的第一眼,她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坐在自己床邊的雲袖。
  她的眼睛立即快速的巡看四周,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這是什麼地方?」她詢問著。
  「你別擔心。」雲袖微笑著回答,她知道風憐乞為這不熟悉的四周和不認識的她感到不安緊張,「靖兒和雙兒都在外面。」這樣的回答,她想讓風憐乞感到安心。
  風憐乞聽到雲袖的回答,她知道雲袖說的靖兒和雙兒就是駱子靖和駱羽雙,「他們在外面?」她不也確定的問著。
  「沒錯。」雲袖還是一臉的微笑,「他們都很擔心你的傷勢,尤其是靖兒那個孩子,已經兩天沒有好好吃過、睡過了,整天都守在門外,等你醒過來,深怕你有個什麼。」
  「真的?」風憐乞聽到這個回答,心裡立即流過一股溫柔的暖流。
  「是啊!不相信嗎?」雲袖轉頭對著房門口叫喚著,「靖兒,憐乞醒過來了。」
  而話才一落,駱子靖的身影便出現在房門口,讓風憐乞真的吃了一驚。
  「駱大哥?」她的口氣充滿著驚訝。
  「憐乞。」駱子靖一看到醒過來的風憐乞,立即開心的奔至床邊,「你醒了?你還好吧?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風憐乞搖搖頭,雙手撐起身子想坐起身。
  駱子靖伸手便要扶起她的身子。
  「我現在覺得很好,只是全身都沒有氣力。」風憐乞在緩緩的坐起身子之後,輕聲的回答駱子靖的話。
  「這是會的。」駱子靖聽著風憐乞的回答,一直都緊繃的情緒此時全都鬆懈下來,隨即,他轉頭對著雲袖誠心的說:「謝謝你,雲姨。」
  「不必了,救人是我的責任。」雲袖微微一笑。她看著駱子靖一副有很多話想對風憐乞說的模樣,知道自己在這是個多餘的人,於是又開口,「靖兒,你在這裡陪陪憐乞好了,我先出去了。」
  駱子靖點點頭,對著憐乞微笑著說:「謝謝你,雲姨。」他對雲袖的疼愛體貼感到感激。
  「傻孩子,跟我客氣什麼?不過,別太多話,憐乞還是需要多休息的。」
  「我知道。」
  雲袖微微一笑,不再多說什麼的轉身離開。
  「這裡是哪裡?」在雲袖一走後,風憐乞就忍不住的詢問著駱子靖。
  「這裡是我姑姑住的地方,很安全的。」駱子靖一臉的溫柔回答著,「你真的還好吧?」他還是有些許的不放心,他心裡明白風憐乞這女孩,有很多的心事都不會說出來,就拿這次她受傷的事來說,她就沒有說出口,一直到她自己的身體承受不住而昏倒後,他才發現不對。
  「我真的還好。」風憐乞微笑的回答,「你就別操這個心了。」對於駱子靖的關心,她除了開心,還有著溫暖的感覺。
  「有事一定要跟我說,不要拖到最後讓我自己發現。」駱子靖一想到風憐乞差一點就要在自己懷中死去的情景,他就忍不住一陣心痛,「你連受了這麼重的傷都不告訴我。」
  「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想趕快和你一起找回你妹妹而已,我不知道自己受的傷這麼重。」風憐乞一臉的無辜。
  「何止重?你差一點小命都沒有了。」
  風憐乞低下頭,好似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一樣,「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真的只是想幫你……」
  「我知道你是真的想幫我,但是,你若為了幫我而丟掉你自己的小命,就算我回了羽雙,我的心裡也不會好過的。」駱子靖說得真摯,「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風憐乞的頭更低了,甚至連話也說不出口了。
  看她這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駱子靖又不忍了,「我不是在責備你什麼,我只是擔心你,不希望你出什麼事。」
  風憐乞還是沒有說話。
  「憐乞?」駱子靖見她一直低著頭不語,他有些擔心。
  「第一次……我真的感覺到有人這麼關心我……」好一會兒,風憐乞才緩緩的輕說出口,「真的,我一直以為我是個沒有人理的小乞兒,到處偷錢過活,還得承擔被抓到要送去見官的風險,我一直以為我會在這種人人喊打的生活中過了一生,可是,我現在終於感受到溫暖,一種被人關心、被人疼愛的感覺……」說到最後,聲音竟開始哽咽起來。
  「憐乞……」
  風憐乞抬起她的頭,那一雙明眸,閃爍著淚光,「駱大哥,我真的好開心,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去償還你對我的好。」
  駱子靖看著她水汪汪的大眼,將自己的嘴角弧度揚至最大,「我對你好,並不是要你一定要如何來報答我,我只要你過得開心,無憂無慮的,我就很高興了,這也就是你給我最好的報答了。」他說的是內心最真的話。
  「駱大哥!」聽到這一段話,風憐乞感動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下來。
  「你哭什麼呢?」駱子靖在床邊坐了下來,「這可是不像你唷。」
  風憐乞面對溫柔的駱子靖,一個衝動,她撲進他的懷中,緊緊抱住他,讓淚水恣意的流下,「我不想再離開你了,以後……我真的有什麼事,我一定都告訴你,不再讓你擔心了……」此刻的她,才突然發現,自己是真的很喜歡她的駱大哥。
  「我也是。」駱子靖輕輕的回答,「以後就算有什麼事,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我會好好的保護你,不再讓你有像今天這種受傷的事情發生,這一次,已經讓我夠心驚膽跳的了。」
  「駱大哥……」風憐乞聽著駱子靖的話,她的心中是充滿了歡喜,她知道她的駱大哥也是喜歡著她。
  這一瞬間,她真的感覺到,自己是一個最幸福的人了,什麼事對她來說,都不再重要了,只要她的駱大哥能夠好好的對待她,那已經足夠了。
  而駱子靖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只是反摟住她的身子,讓她在自己的懷中哭泣。
  風憐乞倒在駱子靖的懷中,感受他的體溫、他的氣息,她的心裡感受到無比的安全,她知道,這是她的避風港,不論自己有什麼事,這個避風港都是她最後棲息的地方。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你對我更好的了……」好一會兒,風憐乞在駱子靖的懷中,因重傷剛好而疲累的在他懷中沉沉睡去,這是她在最後一絲意識失去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
  「羽雙。」風憐乞走出房間,到了藥室來。
  正在和雲袖學習著藥理的駱羽雙一聽到叫喚,抬起頭看著走來的風憐乞,「憐乞?你怎來了?你身體好些了嗎?」她關心的問著。
  風憐乞點點頭,「好多了。」
  「你不多躺一下嗎?」
  風憐乞微皺起眉頭,「算了吧,我再躺下去不起床走走,我全身的骨頭大概就要散了。」
  駱羽雙笑笑,沒有再接話。
  而風憐乞看到一邊的雲袖,露出感激的笑容,「雲姨,這些天多虧您的照顧了。」
  「別跟我客氣這些了。」雲袖也露著笑容,「你是靖兒的朋友,還救出了雙兒,況且救人是我該做的事,我理當該好好盡心照顧你的呀!」
  「是啊!」駱羽雙附和著,「這些天就一直聽到你跟我們道謝說我們救了你,你沒說得累,我們都聽得要生繭了呢!」她開著玩笑。
  風憐乞也是笑笑,看著駱羽雙手中的藥草,「這是藥草嗎?」
  「是呀!」駱羽雙點點頭,「我現在每天和雲姨學習醫藥呢,我希望以後能夠救人。」
  「是嗎?可你不是說,你想跟水姨學習武功的嗎?」
  「武功當然要學!只是現在姑姑才沒有時間教我呢,她現在有些事情要忙,所以我只好先跟雲姨學這些醫藥。」
  「你還真貪心。」風憐乞笑著,「我如果能學到其中一樣,我就很滿足了。」從小的生活,讓她瞭解到,很多事情是該知足常樂的,但是除了其中一樣。
  那就是錢!
  「憐乞想學什麼呢?」雲袖好奇著風憐乞的想法。
  「我想學武功。」風憐乞解釋著,「因為這樣子我就不怕被人欺負了。」想到當乞兒的人人喊打的情景,她就想要好好的學功夫,「不然,每次都被人欺負,一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如果憐乞只是想學一些防身的功夫,我可以教你一些的。」雲袖很大方的回答。
  「雲姨也會功夫的嗎?」風憐乞有一些意外。據自己所知,這個善良的雲姨,可是一個用藥救人的頂尖高手,卻不知道她也會功夫的。
  雲袖微微頷首,「我會功夫,但是沒有迎水那麼厲害,當年我和她同拜一個師父門下,雖是同門師姐妹,但是我們所學的不同,她是學武,而我是學醫藥,但是,我多多少少還是學了些來防身用。」她解釋著。
  「原來如此,那雲姨也可以教我?」駱羽雙插口問道。
  雲袖看著駱羽雙,微笑的回答:「當然可以,你雖然會些功夫,但那只是一些外家招式而已,你並沒有學內家的內功運氣的功夫,所以,你可以先從內功開始學起,這對你學來的那些招式功夫是很有幫助的。」
  「真的嗎?」駱羽雙聽著雲袖的回答,可是開心極了。
  「當然了。」雲袖給她肯定的答案。
  「太好了!」
  「那憐乞呢?」雲袖詢問著風憐乞想學武的意念。
  「當然好了!」風憐乞開心的叫著。
  「那我們明天就開始吧!」雲袖下著決定。
  「嗯!」
  「對了!」風憐乞想到一件事,「駱大哥呢?」
  駱羽雙想了一下,「大概是下山了。」
  「下山了?」風憐乞一愣。
  「是啊,剛才聽他說,他有事要下山。」駱羽雙轉頭詢問著雲袖,「我記得他好像是這麼說的喔?」
  雲袖沒有表示什麼,她只是盯視著風憐乞微顯不太高興的臉,緩緩的解釋著,「你水姨有事要他下一趟,應該日落之前會回來的。」
  聽雲袖這麼說,風憐乞微不滿的臉色才鬆緩下來,「原來是水姨有事要他下山的。」她還以為他丟下自己一個人下山了。
  「可是我記得不……」駱羽雙本想說些什麼,但看到雲袖傳來的眼神,全都吞了回去。
  風憐乞轉頭看向駱羽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的好奇心又起來了,「還有別的事?」
  「沒、沒有啦。」駱羽雙嘻嘻一笑,否認還有別的事情。
  「喔!」風憐乞應了一聲。雖然她沒有再多說些什麼,但心裡也開始猜測起來,一定還有什麼事,是不想讓她知道的,「那我出去走走好了。」她決定轉移話題,然後到居外等著駱子靖的回來。
  ***
  「袖姨,你為什麼不對憐乞說實話?其實大哥不是去山下辦事,日落也不會回來的。」在風憐乞一離開藥室之後,駱羽雙忍不住心中的疑問詢問著雲袖。
  雲袖只是笑笑,「你忘了你大哥今早離開說的話了嗎?」
  駱羽雙想了一下,「大哥說,先不要讓憐乞知道他下山要做的事。」
  「這就對了。」雲袖停頓一下,「你明白你大哥的意思了嗎?」
  駱羽雙又想了一下,「我懂了,大哥是怕憐乞一知道,就馬上追下山去找他?」
  雲袖以笑容回答了駱羽雙的話來。
  「原來大哥是這個意思,可是,雲姨,你剛說大哥日落的時候會回來,到時憐乞沒見到大哥回來,她不就知道了嗎?」駱羽雙提出了質疑。
  「哎!」雲袖歎了口氣,「其實,憐乞遲早會知道的,不過,到時我們還是可以瞞著她,說你大哥可能事情沒有辦妥,要明天才會回來,你也知道的,你大哥根本可能好一陣子都不會回來了,那謊言其實都根本瞞不了多久,憐乞一定會下山找你大哥的。」
  「那……」
  「你大哥真正不想讓憐乞知道他下山的原因,是擔心她的傷還沒有完全復原,到時下山跟著他東奔西跑的,對她的傷沒有好處。」雲袖解釋著,「你難道看不出來,你大哥今早離開的時候,他其實是很想要憐乞陪著他一起去的嗎?」
  駱羽雙又想了一下,「好像是這樣子的,所以……」她說到這,心裡已經有些明白了。
  「所以,等憐乞過兩天真的沒事了,就告訴她實情,讓她下山去找你大哥吧!我想,依我這幾天看你大哥和憐乞之間的感覺,他們其實誰都不想離開對方的。」
  「袖姨的意思是……」駱羽雙已經猜得出來雲袖要說些什麼了。
  「他們已經兩情相悅了,你看不出來嗎?」雲袖詢問著駱羽雙的感覺。
  駱羽雙點點頭,「我看得出來,大哥對憐乞真很好,而憐乞似乎一天沒見到大哥,所表現出來的神色就是很心焦。」
  「這就對了。」雲袖笑著說,「所以,如果憐乞真的沒事的話,就讓她下山找你大哥吧,免得兩個人都掛記著對方。」
  「說得也是。」駱羽雙認同的說。
  ***
  「敏兒。」白隱川敲門走進女兒的房間。
  白敏兒則坐在桌子前,也不理會父親的叫喚。
  「敏兒。」白隱川坐在女兒的對面,再一次的叫著她。
  白敏兒還是不理會。
  「敏兒--」白隱川歎了一口氣,「你到底要生爹多久的氣你才滿意?」他的口氣充滿了他的無奈和煩躁。
  白敏兒嘟起小嘴,還是不理不答。
  「敏兒!」白隱川對於女兒的態度可是不高興了。
  白敏兒轉頭盯視著父親,「你為什麼要騙我?」她質問著,「翠兒明明是被你關起來了,她根本不是回家鄉去了!」
  「我前幾天已經跟你解釋過了,翠兒會被我關起來,是因為她做錯事,但是我又不想讓你知道了難過,才會編這個謊言的。」白隱川對於這個解釋,已經說了好幾次,他回答得也開始不太耐煩了。
  白敏兒不相信的直直盯著父親,「那你又為什麼要那樣對我的朋友?」她將問題轉向了風憐乞和駱子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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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4 00:44:20 |只看該作者
  「這我也跟你解釋過了,那是因為他們要將翠兒帶走。」
  白敏兒雙拳握緊,她此刻可是生氣得很,「我不相信!」
  「你相不相信都隨你了。」白隱川根本不想再跟女兒多說些什麼,他深知她一旦生氣起來,脾氣倔得跟什麼似的。
  白敏兒見父親的態度,她是真的氣壞了,她轉過自己的身子,索性真的不再理會他。
  看著女兒生氣的轉過身子背向自己,白隱川實在也沒有太多的心力再去理會她,「你生氣也罷、不氣也罷,反正我的解釋就是這個,你信不信都由你自己決定,我待會兒就會離開駱家堡了,要好一些日子才會回來,武林大會就要舉行了,我必須趕去才行。」說完,他站起身,「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就好好照顧你自己。」
  白隱川一走出房間,慕容尚便迎了上前,「師父。」
  看著慕容尚,他歎了一口氣,「你好好留在堡裡,看著敏兒吧!」
  「師父不讓徒兒一起跟著前往武林大會?」慕容尚不確定的問。
  白隱川看了一眼女兒緊閉的房門,「敏兒這個樣子,我實在不放心,而且,我也怕駱子靖那一干人會來搗亂。」
  「所以師父要我看著堡裡?」
  白隱川微一頷首,「武林大會一結束,我就會趕回來的,這些天,你就幫我好好看著吧!」
  慕容尚點點頭,「我會好好的看著堡裡的一切事情的。」他保證的說。
  「嗯!」
  ***
  白敏兒坐在桌前,是愈想愈生氣,她總是覺得事情一切都不是這麼簡單。
  「憐乞不可能認識翠兒的。」她自言自語的分析著,「那她又為何要來堡裡救出翠兒呢?而且連駱大哥都來了,這事一定有蹊蹺。」
  她想著想著,還是決定要去找風憐乞一問究竟,於是,她起了身,決定趁父親離開堡裡的這段時間,要去好好問清事情的來朧去脈。
  但是,她才一出房間沒多遠,慕容尚的身影便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慕容大哥?」她吃了一驚,「你沒跟我爹去參加武林大會嗎?」
  慕容尚微微一笑,「師父要我留在堡裡看著你。」他簡單的回答。
  「爹是把我當犯人看嗎?」白敏兒火氣又冒了起來,「我是他的女兒耶!他這麼對我!」
  「師父也是為了你好。」慕容尚勸著白敏兒,「你就別一直想了,師父是真的在關心你,而不是把你當成犯人看的。」
  白敏兒嘟起嘴,「我才不信!」言語之中,表明她是絕對不相信這是父親的關心,「說他是怕我去查事情的真相還差不多!」
  「你何必把師父看成這般壞呢?你應該要相信他的。」慕容尚不明白白敏兒的心思。
  「我才沒有把他看得如此壞呢!是他做出來、說出來的事,讓我實在太難以相信了。」
  「敏兒--」
  白敏兒盯著慕容尚,「慕容大哥,你會阻止我出堡嗎?」
  慕容尚想了一下,「如果我說不,你一定會跟我打起來的,對吧?」他知道以白敏兒的脾氣,如果自己出手阻止,這是她必然的反應。
  「沒錯。」白敏兒立即回答著,「我一定要去把事情弄清,我才會甘心的。」她的意念是堅決得很。
  「你應該知道你是打不過我的。」
  「但是我也知道你不敢打傷我的。」白敏兒根本吃定了慕容尚。
  慕容尚笑了出來,「你根本就已經要吃定我這個師兄了。」
  「沒錯。」她停了一下,「所以,你就放我走吧!」
  慕容尚沒再多說什麼,他一個側身,再讓白敏兒過去。
  白敏兒一愣,沒想到慕容尚真的不阻止她,而要讓她出堡,但是……懶得管這麼多了,先走再說。
  她才跨出沒幾步,突然身後的慕容尚伸手點住了她的昏穴,接著,她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慕容尚及時接過白敏兒倒下的身子,看著她的睡臉,得意的笑了出來,「你以為我真的會放你走嗎?你可是我手中的一顆有利的棋子。」
  ***
  駱子靖在一間小客棧吃完了晚餐,付了錢準備起身。
  「謝謝客倌。」店小二走了過來,收下銀子,連連同往客棧外走去的駱子靖道謝著,「客倌慢走。」
  而駱子靖才一出客棧沒多遠,他便眼尖的看到遠方走來兩個身影。
  他的眉頭一皺,那不是慕容尚和白敏兒嗎?這兩個人怎會來這個地方?而且,看白敏兒的眼神,似乎有很大的怒氣要向慕容尚發,但是,卻似乎又有些無奈的苦喪的表情;再看看慕容尚,他可是一臉的得意,根本不理會一邊怒氣衝天的白敏兒。
  這一切,駱子靖看得仔細,他的直覺告訴他,似乎有什麼不對勁。他見兩人緩緩向自己走來,立即閃身至一邊的巷子裡,看著他們走進自己剛用過晚膳的客棧。他們並沒有用膳,但是卻跟著店小二往客棧裡面走去。
  駱子靖在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客棧後,便又回到了客棧裡。
  「客倌,您還有什麼需要嗎?」剛招呼他的店小二一臉笑嘻嘻的迎了上前。
  「剛才那一男一女是來投宿的嗎?」駱子靖詢問著店小二。
  「是啊,官倌。」店小二老實的回答著,「他們要了一間上等的客房。」
  駱子靖微一沉吟,「我也要一間客房,不必上等的。」今晚要在這歇腳也好,看看能不能查一些蛛絲馬跡,看那慕容尚到底有何居心。
  「好的,客倌請跟我來。」店小二說完,便帶頭的往客棧裡面走去。
  店小二帶著駱子靖來到一間客房外,將門打開,「客倌,這間如何?」
  駱子靖走進房間,回頭看了一眼店小二,「我就要這間。」
  「好的。」店小二替駱子靖點燃了桌上的燈,倒了杯水,「如果客倌有何需要,儘管吩咐。」說完,店小二轉身要離開房間。
  「店小二。」駱子靖在他一出房門後,叫住了他。
  「客倌還什麼吩咐嗎?」店小二轉回身詢問著。
  「上等客房在哪裡?」
  「在東廂那兒。」
  駱子靖點點頭,應了一聲,「沒事了。」
  「客倌請休息吧!」店小二替駱子靖關上了房門離開。
  駱子靖走至床邊,脫下了鞋子,他決定不要這麼快就去查探慕容尚和白敏兒,畢竟現在只是剛日落,一切都在深夜之後再行動吧……
  ***
  夜涼如水,蟲聲唧唧,四周是一片的寧靜。
  駱子靖膝漆打坐運功了一晚,他終於吐納了一口大氣,穿了鞋下床。
  他輕聲的走至門外,看著此時的月光,應該過了子時。
  他不發出任何聲響,關上了房門,以輕功走至房前的院子,一個躍身,翻至了屋頂,再以輕巧無聲的腳步,快速的奔至上等房的屋頂。
  他蹲下身,輕輕掀開了屋頂的一片屋瓦,往內一看,嗯,是白敏兒和慕容尚住的房間,他探低了頭,仔細的凝神看著屋內的情形。
  房內,只見慕容尚正坐在一邊的大椅裡閉目養神,而白敏兒則是坐在床邊,一動也不動,但是她的眼神,還是晚上見到她那副怒氣衝天的模樣。
  「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解開我的穴道?」白敏兒生氣的對慕容尚說。
  「等見到你爹再作打算。」慕容尚眼睛也沒有睜開,只是淡淡的回答。
  原來,白敏兒是被點了穴道,難怪氣成這樣,還一動也不動的,聽著他們的對話,駱子靖心想著。
  「你到底想要對我爹怎樣?」白敏兒繼續問。
  「你不必問這麼多。」慕容尚簡單的回答,「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你太過分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虧我爹只收你這個得意門生,結果你竟然這麼對他!」白敏兒的聲音透出她的氣憤。
  慕容尚睜開了眼,凝視了白敏兒好一會兒,「如果你知道你爹的行為,你就不會這麼罵我了。」
  白敏兒微微一怔,「我爹做了什麼?」她不相信自己的爹爹會做出什麼事,會讓人要這麼對他。
  慕容尚冷哼一聲,「你爹做了什麼?他做的全是忘恩負義的事!」
  「你不要罵我爹!」雖然她先前還非常氣白隱川把自己軟禁在堡裡,不得出門,但是,現在出來了,聽到別人罵著自己的爹,心裡還是會忍不住的為他說話,「我爹是好人。」
  「你爹如果是好人,他就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了。」慕容尚的態度,還是一樣的不屑。
  「你胡說!」
  「我沒有胡說。」
  「做出傷天害理的人,是你!」白敏兒給慕容尚定了個罪名。
  慕容尚對白敏兒的話是一點怒意也沒有,他只是不屑的冷冷一笑,「就算是吧,那也是我從你爹身上學來的。」
  白敏兒一愣,有些不明白慕容尚的話。
  「不明白我的話,對吧?」慕容尚看得出來白敏兒臉上顯露的迷惘,「要我告訴你嗎?」
  白敏兒遲疑了一下,並沒有表示什麼。
  但是,慕容尚還是緩緩的道了出來,「三十多年前,你爹那時也只不過是個十來歲的毛頭小子,到處給人欺負,我爹慕容擎在一次無意之間,救了被人給打得半死的他,而且還治好了他的傷。你爹為了感恩,留在我爹的身邊,想伺候我爹,但是我爹一向不喜歡人伺候,不過卻少了一個徒弟,所以,就收了你爹當徒弟,就這樣子過了十年,你爹是學會了我爹所有的功夫,但是,他卻在一次無意之中,得知我爹還有一樣功夫沒有傳教給他。」
  「什麼功夫?」白敏兒愈聽愈好奇,她從來不知道白隱川的過往。
  而在屋頂的駱子靖可也聽得入神,他知道慕容尚說的這一般,應該是自己想知道的事。
  「奪命掌。」慕容尚停頓了一下,「可是我爹告訴過你爹,這奪命掌是當年慕容笑天所創,只是當年我爹無意之中,救了慕容笑天,而慕容笑天膝下無子,就將這一套掌法教會了我爹,且要我爹謹記,這一套掌法只傳自己的子嗣。」
  「慕容笑天?」白敏兒遲疑了一下,「可是你爹並不是他的子嗣呀?」
  「所以,我爹才拜慕容笑天為義父,我爹從小就沒有父母,所以,也就改名為慕容擎。」
  「後來呢?」
  「後來,你爹一直都不死心,終於有一天,他趁我爹入睡之時,闖入我爹的房裡,我爹因為措手不及,就被你爹給殺害了。」
  白敏兒聽到這,深吸了一大口氣,「不可能的--」她不敢相信慕容尚說得這些話。
  「這是事實!」慕容尚說到這,整個人也激動了起來,「幸好那時我爹早已發現你爹的不對勁,所以,早要我娘先帶著才剛滿月的我,去找我娘的姐姐那避一避,不然,我娘和我也早被你爹給殺了!」
  「不會的!我爹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白敏兒也喊了回去。
  「你爹就是這個樣子,他就是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我從來就背負著這個深仇長大,我娘在我十五歲的時候死去,我就到了駱家堡找上你爹,我告訴他我要跟他習武,但是他卻自大得忘了,他師父的名字叫慕容擎……」慕容尚走到白敏兒的面前,接著說下去,「而我也姓慕容!」
  白敏兒睜大著眼,她實在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事實。
  「你知道你那個丫環翠兒嗎?」慕容尚激動的看著白敏兒,「她的父親原本也是武林盟主,可是,你爹也耍了陰謀,將她的爹娘全殺了,然後當上武林盟主至今,那個駱子靖就是她從小失散的大哥!」
  「不!」
  「你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反正事情就是如此,誰也改變不了。」慕容尚好不容易平息自己激動的情緒,回到原來坐的椅子,他盯著白敏兒,「你待著看吧,駱子靖一定也會到武林大會,等著親手手刃你爹的。」說完,他又閉上了眼,不再說話。
  而白敏兒是一動也不能動,她才聽到的事實,讓她為著自己爹爹的作為感到傷心,而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在屋頂上偷聽的駱子靖,此時也明白了慕容尚的身份,他微呆愣了好一會兒,他也沒有想到,原來慕容尚和自己一樣,對於白隱川都有相同的仇恨存在。
  雖然是站在同一條線上,但駱子靖還是不能和慕容尚成為朋友的。
  因為他曾傷了自己心愛的風憐乞,讓她差一點丟掉小命,而且,從另一方面看來,這個慕容尚的行為也不怎麼光明正大,看樣子,應該他是要抓白敏兒去武林大會,然後拿白敏兒威脅白隱川,要他放棄武林盟主的地位,再殺了他好報仇。
  雖然,這是一個不錯的方法,但在駱子靖的心中,這不免是一個不太好的行為,白敏兒畢竟是無辜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會是這樣子的人。
  一個心軟之下,他拿起另一塊屋瓦,往他們的戶外不遠處丟下。
  「誰?」慕容尚一聽到聲音,立即跳起身,以為是有人在房外偷聽自己剛才的談話,想也不想的衝出房間。
  駱子靖在慕容尚一衝出房後,再拿開了幾片屋瓦,立即跳入屋內,在白敏兒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之下,拉起白敏兒躍回了屋頂,帶著她悄聲的離開--這一間客棧。

  小娟娟的醜事之七:
  有一次,病房的病人打架,我急急地要從護理站跑去病房,結果,跑著跑著,我的鞋竟然飛掉了!而病人就看著我腳上的鞋這麼飛脫出去……
  噢!當時真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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