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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ovebaby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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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胡娟娟] 鴛鴦情侶系列 - 溫柔少俠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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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4 00:44:5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什麼?」風憐乞睜大了眼看著面前的駱迎水、雲袖和駱羽雙。
  「靖兒的確是一個人前往武林大會了。」駱迎水淡淡的重複著她剛對風憐乞說的話。
  風憐乞還一直沉浸在她的驚訝之中,她不敢相信她的駱大哥就這麼一個人走了,丟下她一個人留在山裡。
  「大哥是因為你的傷還沒有好,所以才會放你在這裡,一個人走的。」駱羽雙看著白敏兒的驚訝反應,加以解說,「他很擔心你的傷勢。」
  風憐乞無意識的搖搖頭,「我不相信他就這麼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自己一個人走了……」她實在是不相信。
  「憐乞,我們--」雲袖的話才要說出口,卻被風憐乞急急打斷。
  「那你們為什麼要騙我,他只是到山下辦點事,很快就回來了,然後現在又對我說出實話?」風憐乞的口氣像是在質問。
  「我們是怕你知道靖兒一走,你就跟著追下山。」駱迎水解釋著,「不過,現在你傷勢差不多都復原了,所以,我們才對你說出實話。」
  風憐乞用力的再次搖搖頭,「為什麼?他才對我說他不會再離開我身邊的,現在馬上就推翻他自己所說的話……太過分了……」她喃喃自語著。
  「憐乞……」駱羽雙聽著風憐乞的自語,好怕她會生氣。
  「他太過分了……」忍不住的淚水,在風憐乞的眼中閃爍著,想到自己被拋棄,她就悲從中來,「如果做不到,為什麼又要說那種話?」
  「憐乞。」雲袖起身走至風憐乞的身邊,伸手搭在她的肩上,試圖安慰她,「你別這麼難過了,靖兒他其實也不想把你丟在這裡,一個人離開的。」
  「騙人。」風憐乞有些哽咽的說。
  「雲姨不會騙你的。」
  「那如果他捨不得我,為什麼又要先走,不等我的傷好了,帶我一起走?」風憐乞反問著。
  「那是因為他怕會趕不上武林大會。」駱迎水回答著,「他有跟我們說過,只要你的傷好了,你可以下台灣省找他的。」
  「那他就不怕我一個人路上有危險嗎?我一個女孩子家,又沒有功夫,是會被人給欺負的!」風憐乞像是個小孩子般的哭鬧著,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憐乞……」
  風憐乞低頭哭著,像是被人遺棄的孩子一般無助哭泣,讓其他三個人看了都不禁為她心疼。
  「算了。」風憐乞吸吸鼻,拭去臉上的淚,「我去找他。」她決定要找到駱子靖,好好的跟他算帳。
  「可是你一個女孩子家……」雲袖有些擔心。
  「反正我一向都穿男裝,而且又是髒兮兮的小乞兒,應該不會有事的。」風憐乞說。
  「但是你不會武功啊!」駱羽雙也是擔心著。其實她也很想跟去,但是自己現在正跟著雲袖習藥理,不便離開山上。
  「我不惹人,別人也不會無故來打我的。」風憐乞再次的反駁,「如果被人打死就算了,反正我是個沒人疼的小乞兒,死了也沒人會覺得難過,說不定還可以讓駱大哥一輩子良心不安。」說到最後,幾乎是賭氣的話語。
  駱迎水聽著她的話,忍不住的笑著,「好吧,如果你真要一個人下山,可要小心一點,可別出事了,我們大家都很關心你的。」
  「要不要我陪著你去找大哥?」駱羽雙擔心的問著風憐乞的意見。雖然習藥理和武功都很重要,但是,風憐乞若出了事,她可是會於心難安,而且,風憐乞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當初要不是她,自己還可能關在駱家堡的地牢裡。
  「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好了。」風憐乞謝絕了駱羽雙的好意。
  「好吧!」雲袖拍拍風憐乞的肩,「如果你真要去,我們也不好阻止你,不過,你路上可真的要小心一點,找不到靖兒就先回來,反正武林大會結束之後,靖兒還是會回來的。」
  「我知道。」
  道別了駱迎水三人,風憐乞獨自一個人下山去了。
  「這個憐乞……」駱迎水笑了開來,「也真是的,一下子說自己一個女孩子會被人給欺負,會很危險,但是沒一下又推翻自己說的話,要下山去找靖兒。」
  「我看她是離不開靖兒的。」雲袖也是笑著,「看她這幾天沒有靖兒在身邊,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哎!」頓一下,「憐乞和靖兒還真是一對!」
  「如果,憐乞和靖兒可以成一樁喜事……」駱迎水眼透過窗,望著窗外的晴空,「大哥和大嫂在天之靈,也該安慰了。」
  ***
  「你還好吧?」
  在怕慕容尚追來的情況之下,駱子靖解開了白敏兒的穴,拉著她連夜趕路的跑了幾十里。兩人終於在太陽高照的時候,來到一條溪邊休息。
  白敏兒靜靜的坐在一塊大石上不說話。
  駱子靖看著她一臉似乎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不禁歎了一口大氣,「昨夜你和慕容尚的談話,我在屋頂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白敏兒抬頭盯視著駱子靖,有氣無力的詢問:「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駱子靖遲疑了一下,「他的事,我是不知道,可是……我的事情是真的。」
  「真的……」白敏兒愣愣的自語。
  「白姑娘……」駱子靖停頓了一下,「你必須接受這些事情的。」
  白敏兒搖搖頭,「我真的不相信我爹會是這樣子的人……」她的話語有些哽咽,還是帶著些許不相信。
  「可是,他就是這樣子的人。」駱子靖也不怕她傷心,強調著說。
  「為什麼……」白敏兒的淚水無聲的沒落,「為什麼我爹要這麼做?為什麼他要這樣子做?」
  「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想得明白的。」
  「我爹不該這麼做的。」這時,白敏兒終於說服自己去相信這些事情。
  駱子靖擠出一個微笑,「但是他卻這麼做了。」
  白敏兒凝視著駱子靖好一會兒,「你真的會去武林大會,殺了我爹嗎?」她擔心的問著。
  駱子靖沉吟了一下,「我一定會去武林大會的。」但是她卻沒有給白敏兒一個自己會不會殺白隱川的答案。
  白敏兒沒有再說話,她知道駱子靖如果有本事,一定會殺了自己的爹,就算他沒有這個本事,還有一個慕容尚,只要他和慕容尚合作,她真的不能保證自己爹爹的性命是否可保,她心裡清楚得很,以駱子靖和慕容尚高異的武功,爹爹要能在他們的合作之下保命,實屬一件難事。
  「如果……我爹爹到時有悔意,你……能不能饒我爹爹一命?」目前的白敏兒,只能這麼做了。
  「我不知道。」駱子靖不敢確定的回答。其實,在他的心裡,他實在是非常想殺了白隱川,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武功要贏得白隱川,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任誰也都不能接受,殺害自己親生爹娘的人,存活在這個世間,生活得好好而沒有受到一絲的報應。」
  「我求你,不要殺了我爹好不好?」白敏兒哀求著,「我知道我爹犯了罪不可恕的錯,可是他很疼我的,從小到大,他給我我要的,他疼我、寵我,我……我真的不希望……」說到這,她已經難過得說不下去了。
  「我能瞭解你的心意,但是,不是我答應,你爹就會沒事,你應該從昨夜慕容尚對你說的那些話的態度表情就明白了,他不會饒你爹的命的。」
  「我知道。」白敏兒泣不成聲,「我雖然勸不了慕容大哥,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對我爹高抬貴手,只要你答應我,不殺我爹,你要我為你做什麼,我都會赴湯蹈火,要我做牛做馬我都會答應的!」
  「白姑娘……」這可讓駱子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駱大哥,我求你!」白敏兒起身走至駱子靖的面前,哀求的說著。
  「我……」
  「我跪下來求你,駱大哥。」說著,白敏兒就要跪了下來。
  「別這樣,白姑娘!」駱子靖對白敏兒的舉動感到慌張,伸手要扶著她,不要向自己跪下。
  「駱大哥,我求你。」白敏兒還是一樣的話,強要跪下來求駱子靖。
  駱子靖這下可有些頭大了,扶著白敏兒的身子,就是不要讓她跪下,兩人就這麼僵持不下,一不小心,白敏兒腳下的石頭滑動,她一個重心不穩就要往溪水裡跌下。
  「小心!」駱子靖急急叫著,一把拉住白敏兒要跌下水的身子。
  而白敏兒被駱子靖一拉,整個人的重心全往他的身上倒去,跌入駱子靖的懷中。
  然而,風憐乞在好不容易找到駱子靖的時候,眼前正好看到這一幕情景。
  ***
  「憐乞?」白敏兒一站直了身子,便看到遠處呆愣的風憐乞。
  駱子靖聽到白敏兒這麼一叫喚,馬上回頭,正好和風憐乞的視線相遇,「憐乞?」隨即,他為著風憐乞的出現而開心的笑了出來。
  風憐乞則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她知道自己現在很生氣,她也不知道自己該用何種的態度去面對駱子靖。
  「憐乞。」駱子靖撇開了白敏兒,小快步的走到風憐乞的面前,「你真的來找我了。」言語之間,儘是他的開心。
  風憐乞深吸一口氣,她知道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不然可能會有很多事情都搞砸,「是啊,我們都曾說過,不要離開對方的。」她強壓下自己的怒氣,言語提醒著駱子靖的失信。
  駱子靖微微一怔,他能聽得出來風憐乞的話中之意,微收起臉上的笑意,很誠心的道著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
  「我知道。」風憐乞打斷他的話,表示自己不介意。其實,她的心裡是氣得要死,不管如何,至少當時他要離開山上的時候,也該親自來向自己道別一聲的嘛!
  「憐乞。」這時白敏兒也走了過來,喚了她一聲。
  「敏兒。」風憐乞將自己的視線落在白敏兒的身上,「你怎麼也在這裡?」言語也帶著些許的質問。
  真是奇怪!白敏兒的爹可是駱大哥的世仇,為什麼駱大哥會和她在一起呢?而且剛才還那麼親暱的站在一塊兒?
  喔!這簡直是--還是只有一個火字形容。
  「我們路上再說吧!」駱子靖微笑的回答風憐乞的問題。
  「說的是。」白敏兒贊同駱子靖的話,「不然,被慕容大哥追來的話,那可就糟了。」
  「慕容大哥?」風憐乞一愣,是打傷自己的那個慕容尚嗎?
  「走吧,一路上有的是時間解釋。」駱子靖不想在這再多說些什麼,於是邁開步伐先走。
  「走吧。」白敏兒拉著風憐乞的手,「駱大哥會在路上告訴你的。」她並不想自己告訴風憐乞,畢竟那是有關自己爹的事,而這些事,又是那麼得令人髮指。
  當晚,三個人在山腰邊一間已經沒有人住的破房子裡過夜。
  這晚,對風憐乞來說,根本是無眠的一夜,最後,她索性起身走到屋外散步。
  「憐乞。」駱子靖的聲音從她的身後響起。
  風憐乞沒有理他,只是玩著自己剛拔下的一根長草。
  「你怎麼啦?」駱子靖走到她的面前,關心的詢問著,「我看你今天一整天都很不開心的樣子。」
  風憐乞抬頭看了他一眼,「你還會關心我嗎?」風憐乞反問回去,話語之中,帶著不以為然。
  駱子靖一怔,隨即回答著:「我當然關心你了,別忘了我曾跟你說過的話。」
  「那些全是狗屁話。」風憐乞很直接的頂了回去。現在的她,再也忍不住心裡的火氣,全都冒了出來。
  「憐乞?」駱子靖訝異著風憐乞的回答,「你怎麼這麼說呢?」
  「我為什麼不能這麼說?」風憐乞生氣的說道,「嘴長在我的臉上,我愛怎麼說,你管得著嗎?」說完,她轉了身,背對著駱子靖。
  駱子靖為她突然冒出來的火氣感到不解,「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不怎麼,倒是你怎麼了。」風憐乞還是不給駱子靖一個正面的回答。
  駱子靖實在是被她搞得一頭霧水,他繞到風憐乞的面前,「憐乞,你別跟我繞著圈子說話好不好?」
  風憐乞氣嘟嘟的盯著駱子靖,「你說!你為什麼悶不吭聲的就給我下山來了?」她開始她的質詢。
  「我並沒有悶不吭聲,我有讓姑姑和雲姨轉告你呀!」駱子靖為自己辯解。
  「那你為什麼不親自來跟我說?為什麼要水姨和雲姨還有羽雙轉告我你下山的事?」風憐乞繼續她的問題。
  「因為我知道如果我直接跟你說,你一定也會吵著要跟我一起下山的。」駱子靖解釋著自己當時的考慮。
  「我是一定會吵著要跟你一起下山的。」風憐乞不否認,很老實的回答駱子靖。
  「所以,我才會不直接告訴你,而請姑姑她們來告訴你。」駱子靖對自己一個人下山的事下著結論。
  風憐乞火氣更大了,「你的意思就是不想要我跟著你,和你一起下山了?」她追問著。
  「我沒有這個意思!」駱子靖急急否認著風憐乞的話。
  「你就是有這個意思!」風憐乞硬是要這麼認為。
  「我沒有!不然,我不會要姑姑她們別阻止你下山來找我的。」
  「那又如何呢?」風憐乞還是認為這個不是理由,她氣壞的提高音量罵著駱子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個女孩子家,長途跋涉,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而且我又重傷初癒,如果我出了事,你認為你的良心過得去嗎?」
  「可是,如果不讓你下山來找我,你又要生氣。」駱子靖頗感些許的無奈。
  「你晚些日子下山會死啊?你可以等我的傷好的嘛!」風憐乞也開始覺得自己委屈。
  「我如果等你的傷好了,我就會趕不上武林大會,到時我的仇就不用報了。」
  「趕不上就算了!又不是趕不上武林大會,你就再也見不到白隱川那個老賊,沒有辦法殺了他。」
  「武林大會是一個殺了白隱川的最好時候,所以的武林人士都會聚集在那裡,白隱川根本無法遁形的,你明白嗎?」駱子靖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風憐乞的無理取鬧。
  「我不明白!」風憐乞還是拋不掉駱子靖丟下自己先下山的自私想法,「我只知道你對我說過的話,你馬上就失信了。」
  「我是逼於無奈呀!你以為我喜歡做這種失信於人的事情嗎?」
  「我又不是你,你怎知道你是不是這種人?」風憐乞反駁回去,此時的她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一定要好好「修理」駱子靖這個人,「也許你就是愛說一些做不到的事情!」
  「我不是這種人,你跟我一起相處了這麼一段時間,難道你還不明白我這個人嗎?」
  「我不明白。」風憐乞很快的回答,「不然,我就不會因為你那天說過的話,就相信你真的不會離開我!」
  「憐乞!」駱子靖真的敗給風憐乞,跟她說了半天,她都還是沒聽懂。
  風憐乞瞪著駱子靖,氣極的她喘著大氣,「你是我見過最壞、最不守諾言的人了!」
  駱子靖也開始對於風憐乞的無理取鬧感到生氣了,「也許我沒有守我的諾言,但是我相信我對你的好是出自我的真心!」
  「是!你對我好!可是你對敏兒呢?你還不是為她好?她是你殺父殺母的仇人,可是你現在對她呢?」一想到早上自己遇見的那一幕,她的心裡就不是滋味,再一想到駱子靖對自己的承諾,她的心裡就難過起來,淚水也忍不住在眼中打轉。
  「我不是一個恩怨不分的人,殺我父母的人是白隱川,不是敏兒!」駱子靖跟著風憐乞說著道理。
  「是,不是敏兒,但是你也不必對她那麼好啊!」
  「我並沒有對她特別的好呀!」
  「哪裡沒有?」風憐乞生氣的喊著。
  「你別無理取鬧好不好?」駱子靖可是真的被風憐乞惹火了。
  風憐乞被駱子靖這麼一喊,整個人都愣住了,她傻呆呆的看著駱子靖,脾氣在一瞬間全都凝結在空氣中。
  駱子靖看著風憐乞整個人呆呆的,似乎是被自己的吼聲給嚇住,他的脾氣也在她停止之後,立即緩和下來,眼神卻還是停落在風憐乞被嚇呆的臉上。
  「駱大哥,憐乞。」在廟裡睡覺的白敏兒,被他們的陣陣吵鬧聲給吵醒,而起身走了出來。
  風憐乞轉頭看了白敏兒一眼,一股莫名的怒氣又開始爬升,她其實並不是真的氣白敏兒什麼,只是,她就是不能忍受她的駱大哥對別的女孩子比對自己好。
  「你們怎麼啦?」白敏兒看著兩人臉上佈滿的怒氣,她關心的詢問著,其實心裡大概也知道他們正在吵架。
  「沒事。」駱子靖簡潔的回答。
  「什麼沒事?」風憐乞偏偏就是跟他唱反調。
  「你別把自己的氣往別人的身上發。」駱子靖的話,帶著些許的警告意味,畢竟他不想讓白敏兒知道自己和風憐乞吵架的內容,因為都跟她有關,而且--風憐乞針對的,都是會讓白敏兒難過傷心的事。
  風憐乞一聽,她真的是忍不住了,伸手就將手中的長草往駱子靖的身上一丟,「你去保護別人好了!」說完,她便氣沖沖的轉身離開。
  「憐乞!」白敏兒急急的叫著,轉過頭,「駱大哥,你快去把憐乞追回來呀。」
  駱子靖看著風憐乞離去的背影,他是很想追回她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如果現在去追她回來,她也一定還是像剛才那樣亂發脾氣,「沒關係的,待會兒,她就會自己回來。」
  白敏兒看著駱子靖並未去追回風憐乞,她可是急了,「駱大哥,你如果不去追憐乞回來,她是會更生氣的,而且,現在又在深夜,她一個人離開,會有危險的。」
  駱子靖當然知道這一點,「她不會走遠的。」他這麼猜測著,「如果有事,她會大叫要我們去救她。」說完,他轉身走進廟裡。
  對於風憐乞,他現在是不太想去理會,因為他知道風憐乞的脾氣一拗起來,誰也別想拗過她。
  ***
  直到天亮,駱子靖都沒有再入睡,雖然沒有去追回風憐乞,但是他也不敢睡,他坐在廟裡,靜靜的等風憐乞回來。
  但是,天亮了,並沒有見到她的蹤影。
  「駱大哥。」也沒睡的白敏兒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憐乞還沒有回來。」她的口氣傳出她對風憐乞的擔心。
  駱子靖沒有說話,其實他的內心也是擔心著風憐乞,他真的沒有想到風憐乞竟會氣到一夜都未回來。
  「憐乞會不會出什麼意外?」白敏兒忍不住這樣猜測,人也禁不住焦慮的在廟裡來回踱步。
  駱子靖還是沒有說話,不過大概沒有人比他更擔心風憐乞了。
  「駱大哥。」她停住自己的腳步,低頭看著沉默不語的駱子靖,「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駱子靖依然沒有抬頭,沒有吭聲,他真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白敏兒見駱子靖一點動靜也沒有,她實在忍不住的往廟外走去,「我去找憐乞。」
  「不用了!」駱子靖叫住她。
  白敏兒回過頭愣住,不解駱子靖的叫喚,「駱大哥……」駱子靖歎了一口氣,「憐乞不會有事的。」他真的希望是如此,「別去找她了。」
  「可是……」白敏兒猶豫著,「憐乞一夜沒有回來,真的很令人擔心。」
  「她每一次都是這樣子的讓人擔心。」駱子靖的口氣頗為無奈,「脾氣又是這麼的拗,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心裡是在想些什麼?」說完,他又歎了一口重重的氣。
  「憐乞的脾氣是大了些,但是並沒有做出什麼壞事啊!」白敏兒停頓了一下,「你們昨天那樣子,我看得出來,憐乞是真的很生氣的。」
  「她昨夜真的有一點無理取鬧。」駱子靖並不是在數落著風憐乞的不是,他只是就事論事的說。
  白敏兒也歎氣,「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有一些事沒有說清楚,她才會那麼生氣,不然,以憐乞的脾氣來說,雖然她很容易生氣,但是她並不是一個隨便亂發脾氣的人。」
  駱子靖又陷入了沉默,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惹風憐乞生氣了,他當然明白風憐乞是抱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想法,但是,自己哪裡惹她不高興了?就為了沒跟她說一聲就下山的事情嗎?
  「駱大哥,你昨夜真的不該讓憐乞一個人走的。」白敏兒針對事情的發生做出自己的見解,「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兩個到底在吵些什麼,但是,憐乞不會武功,我相信她也對這附近的環境不熟,你難道真的不怕她一個人走了,在山裡出了什麼事情嗎?」
  駱子靖不語,他開始想著白敏兒的話,白敏兒說得不是沒有道理,然而,這又如何呢?事情已經發生了,風憐乞是真的沒有回來,自己在這裡如何後悔昨夜沒有去追回她,也無濟於事,因為就算她現在真的出了什麼事,也無法挽回些什麼了,畢竟,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不是嗎?
  「駱大哥。」白敏兒也看出駱子靖臉上開始露出的擔憂,「我們還是先去找一下憐乞吧!」她勸著駱子靖。
  駱子靖不語,也許,真的該去找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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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4 00:45:2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你到底想要我怎樣?」風憐乞一路吱吱喳喳的對慕容尚問著同樣的話。
  自從那夜她和駱子靖吵了一架,憤而離去之後,她一下子便在那荒郊野外迷了路,正在想著要如何進城時,好死不死的遇上了慕容尚,當然了,她根本還沒有反抗,就被慕容尚給抓住。
  而慕容尚,他也一路上不說一句話的抓著風憐乞趕路。
  「喂,我問你話你為什麼一直都不回答我?」風憐乞可氣了,對於慕容尚的冷漠不語,她真是想一把把他掐死,但是,衡量一下自己和他的本事,哎--
  慕容尚還是不理她,繼續的往前走。
  風憐乞見他還是不理,索性加快腳步,走到他的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慕容尚停住腳步,眼光直直盯著她。
  「你是瞎子還是聾子、啞子呀?」風憐乞雙手叉腰,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他並沒有像當初慕容尚抓白敏兒一樣點了穴,因為在慕容尚的心中,她只是一個沒有任何功夫的人,根本也不怕她逃,就算逃了,一下子就可以追回來。
  「你想如何?」慕容尚終於開了口,淡淡的詢問著她。
  「我不想如何,我只是想知道,你抓我到底有什麼目的?」風憐乞再次的問著。
  慕容尚的眼光轉為冷冷的寒光,「你不必知道。」
  「什麼我不必知道?」風憐乞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抓了我,竟然不告訴我一聲為什麼抓我?就算要被殺頭吧,也是會定一個罪告訴犯人的,你呢?你這個人講不講道理的呀?」她的口氣是生氣的,她也不怕慕容尚對自己有何傷害,因為她心裡明白得很,慕容尚會抓她,而且還趕著路,想必一定是自己對他還有利用的價值,不然他早一掌把她給解決掉了,如果她有了萬一,那他就不好玩了。
  反之,自己說不定還可以吃定他,真沒想到她還這麼有價值。
  慕容尚冷哼了一聲,他當然看得出風憐乞的想法,「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我就是認為你不敢殺我。」
  「你以為你對我來說,真的很有利用的價值嗎?」慕容尚不以為然的模樣,「對於我來說,你是可有可無的,只是多了你,我到時可能比較好成事,可是沒有你,我一樣可以做到我想做的事。」
  風憐乞嘟起嘴,「你少唬我,你以為我很好被騙嗎?」她才不相信慕容尚的話,但是,自然而然的,她也因為他說的話,而稍壓了一下自己的怒氣,因為就算不相信,但還是要防一下他,他這種人可是說殺就殺的,且自己也沒有反抗他的能力。
  「隨你相信不相信。」慕容尚懶得跟她說太多,繞過她的身子,往前走去。
  風憐乞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哼!真是自大的人!
  算了,他懶得跟她說話,她也不屑跟他說,反正到時候就會知道他抓自己的目的了。
  ***
  在崑崙山頂上的一片大草坪之中,擠滿了人潮,因為五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就在今天舉行。
  而在這一場大會之中,所有的武林人士都有資格參加,這一場比賽,通常會舉行三天三夜,因為參賽者多,一天是無法舉行完,而在最後一天,比賽的最後優勝者就是這次的武林盟主了。
  會場中,有一個搭蓋的擂台,是比賽用的,現在正有兩個武林人士進行著比賽。其實,在這第一天之中,幾乎是看不到武功高強的人士在台上的,對於他們來說,最後一天,才是他們出來的時候。
  白隱川此時坐在擂台一邊中間的位子上,觀看著擂台上比武的情形。
  「爹在那裡。」白敏兒和駱子靖一到場,便立即看到坐在擂台中間的父親,她馬上想上前去找他。
  駱子靖一把拉住她,「你別去找你爹。」
  「為什麼?」白敏兒回頭詢問著駱子靖。
  「你想告訴你爹,這次會有人要殺他?」駱子靖可是看得出白敏兒的心思。
  「我……」白敏兒遲疑,「他是我爹,我不能知道他有危險,還不去告訴他。」她反駁駱子靖的話。
  駱子靖沒有回話,因為白敏兒說得並沒有錯。
  「對不起,駱大哥。」白敏兒對駱子靖一聲誠心的道歉,「我真的無法看著我爹爹到時被你們給殺了。」說完,她立即轉身離去。
  「敏兒!」駱子靖想追上前,但是眼尖的他,眼光卻落到一邊兩個熟悉的身影上,「憐乞?」他一驚,然後看到一直站在風憐乞身邊的慕容尚,他心底便有了一個譜,八成風憐乞被慕容尚給抓了。
  於是,他放下去追回白敏兒的念頭,將自己的身子慢慢挨擠著人群,移動到風憐乞的身後不遠處。
  「你真要來殺白隱川?」風憐乞口氣不確定的問著身邊的慕容尚。
  這一路上,慕容尚可是受不了她嘰喳,只好對她隨意透露出一些他是要抓她去武林大會殺了白隱川好報仇,而至於報什麼仇,又為何要抓她,風憐乞還是不知道,因為他不肯說太多。
  「不然你以為我是來看戲的?」慕容尚反問著她。
  「誰知道你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風憐乞裝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說不定你根本沒事想找死。」口氣中帶著她的諷刺。
  慕容尚看了她一眼,「我如果想找死,我會在死之前,先把你給殺了,這樣黃泉路上才有個伴。」他才無視於她的冷嘲熱諷。
  「你想死,就別拖我下水,這根本不關我的事,我是還沒有活膩,死對我來說,還離我幾十年遠呢!」
  「那你就別咒我死,不然,你就跟著一起死吧!」
  「你別威脅我。」風憐乞對於慕容尚的威脅不理會,「駱大哥一定不會讓你殺我的。」
  「哼!有本事,你就讓他來救你呀!」慕容尚對風憐乞的話不感到在意,反之是一臉的不屑。
  「你別以為你可以贏得過駱大哥,駱大哥的本事可不比你差,而且他一定會為了我,跟你拚命的。」
  「是嗎?」
  「駱大哥很疼我的,他說過他會保護我,不讓我有任何的傷害的。」風憐乞話說得是自信滿滿的。但是,她的心裡可沒有這個把握,畢竟她可是跟他吵了一大架,他會不會再理自己,都是件很難說的事。
  「那我就等著他來,看他如何從我的手中救走你。」
  風憐乞不再言語,她心裡開始盤算著,以現在這種人多的盛況之下,自己如何能利用這個好時機溜走。
  「憐乞……」站在風憐乞身後的駱子靖可是將他們的對話聽到自己的耳朵裡,對於風憐乞的話,他的心不禁感到一陣一陣的刺痛,其實,從她的言語之中,他能知道風憐乞其實還是很在乎自己的,不然那一聲聲親切的駱大哥,她是絕對叫不出口。
  不過,自己現在還是要冷靜下來,因為在目前來說,殺了白隱川才是最重要的事,以風憐乞的現況,慕容尚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對她不利,如果自己現在救了風憐乞,可能還會壞了很多事,索性等到武林大會結束了再說,於是,他挪開了自己的身子,緩緩的離開風憐乞。
  ***
  武林大會終於順利的進行到了第三天,會場只剩下幾個兩天前的佼佼者,準備今天的總決賽。
  「喂!你不是說你也要上去比嗎?怎麼還不去?」風憐乞問著慕容尚。
  「不用你好心提醒。」慕容尚冷冷的對她丟下一句,隨後伸手一點,點住了風憐乞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
  風憐乞一急一氣,臉漲得通紅,但苦於慕容尚為了避免她大叫,所以連她的啞穴都點住,想吭聲都沒有辦法。
  慕容尚根本不理會她眼中傳來的殺人目光,只是一個躍身上了擂台。
  「尚兒?」坐在擂台上的白隱川看到自己徒弟突然出現,眉頭不禁一皺。對他來說,他並不驚訝慕容尚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因為他已經從白敏兒的口中得知慕容尚要來報仇。
  「很意外嗎?」慕容尚見著白隱川的表情,不禁冷笑一聲。
  白隱川盯視著慕容尚,「我並不覺得驚訝,我只是覺得你很沉得住氣,直到現在才出現。」
  「是嗎?」慕容尚又是一笑,「八成是你的女兒趕來跟你通風報信的。」他看了一眼坐在白隱川身邊的白敏兒。
  「你要害我爹爹,我當然要趕來告訴他。」白敏兒說得理所當然。
  「你爹只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我來除害報仇,也是天經地義的。」慕容尚堅持著自己的立場。
  白隱川盯著慕容尚,「你到底做我的徒弟有什麼目的?」他感覺得到慕容尚心裡對自己的恨意。
  「因為我要報仇。」
  白隱川一愣,好一會兒他的腦中閃過一絲念頭,「你跟慕容擎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爹。」慕容尚一字一字的回答。
  「原來。」白隱川終於明白,「我竟然一點也沒有發現你的不對勁,你一直想盡辦法當我的徒弟,原來--」
  「我是要找時機對你下手。」
  「對我下手,殺了我?」
  「沒錯。」慕容尚的眼神直直盯著白隱川,「我就是要你死在我的手裡,讓你知道死在自己教出的徒弟手上的滋味。」
  在此刻,白隱川才明白,慕容尚想盡辦法要自己收他做徒弟,就是為了要替他爹報仇。
  「我真的沒有想到。」白隱川歎了一口氣,意味著自己這些年來對慕容尚的疏乎。
  「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慕容尚冷笑著,「你準備納命來吧!」說完,出手就是凌厲招式要白隱川的命,根本無視於台上還有一個參賽者在。
  而白隱川心裡早已經有了準備,閃身一避,便輕易的避過了慕容尚的攻擊。
  「爹!」白敏兒看著打起來的兩人,忍不住得緊張大叫。
  台下觀看的人群,沒有一個要上來勸架,反而抱持一副想看好戲的心態。
  就在這時,台上閃出一道綠色的身影。
  駱子靖也出現在這個鬧哄哄的台上。
  「駱大哥!」白敏兒驚呼一聲。心裡在駱子靖一出現後,更是暗暗叫著不妙,她知道駱子靖的出現,並不是要來排解糾紛,他絕對也是要來插一手。
  而她的猜想念頭才一過,馬上看到駱子靖對白隱川出招。
  白敏兒慌得不知所措,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看著一邊觀看的人士,雖然有好多都是武林大幫、派系的掌門人,但是因為每個人都希望能拿下武林盟主的頭銜,而比武又還沒有結束,大家也都還沒有退場,如今,有人來挑戰白隱川,他們也樂得輕鬆,還巴不得三個人都受傷,好讓他們來坐收漁翁之利,想要出手幫忙,呵!門都沒有!
  然而,就在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她的眼光不經意的落到台下人群中的風憐乞身上。
  「憐乞?」她一愣,但是也立即從腦子裡飛過一個念頭。
  她想也不想的躍下台,一把抓住風憐乞無法動彈的身子,馬上躍回台上。
  「憐乞?!」正在酣戰的駱子靖,眼角餘光瞄到了白敏兒正好抓上台的風憐乞,他整個人一愣。
  風憐乞還是一副無奈的表情,她根本無法說話,無法動彈。
  「憐乞?」駱子靖似乎看到風憐乞眼神表現出來的不對勁。
  「駱大哥。」白敏兒此時插口進來,「你別找我爹報仇,我就放了憐乞回你的身邊。」她和駱子靖談著條件。
  「你……」
  「如果你不答應,我……」雖然風憐乞是自己的好友,但是為了顧及爹爹的生命,白敏兒也不得不這麼做了。拿出自己懷中攜帶的一把匕首,抵住風憐乞的脖子,「我就殺了憐乞。」
  「敏兒?!」駱子靖沒有想到白敏兒會這麼做。
  「駱大哥--」白敏兒的眼中閃出了淚光,「我求你,放過我爹吧……」
  駱子靖遲疑著,「可是,你爹殺了我爹娘,你要我如何能饒了你爹?」
  「我知道我爹殺了你爹娘,但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想盡辦法要殺了我爹呀!」白敏兒難過的說。
  「所以,我也沒有辦法讓我爹娘枉死。」駱子靖簡單的再反駁回去。
  「駱大哥……」
  「敏兒,很對不起,我真的不可能答應你的。」駱子靖的雙眼傳出他的歉意。
  「那……」白敏兒沒想到駱子靖竟會這麼堅決的拒絕自己的哀求,「你要我殺了憐乞嗎?」
  駱子靖沒有回答,他轉頭凝視著風憐乞一張無姑且焦急的臉,他的心閃過多少的不忍,「我也不會讓你殺了憐乞的。」
  白敏兒聽著駱子靖的回答,不禁微微一怔。
  駱子靖趁她在這一瞬間的怔愣,立即衝上前,伸手奪過白敏兒手中的匕首,白敏兒一驚,本要反擊,但是駱子靖比她更快的一掌揮向她的右肩,力道不重的將她的身子推到一邊。
  「憐乞。」駱子靖輕喚了風憐乞一聲,但是她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心裡馬上得知她被人點了穴,手指一伸,解開了風憐乞的穴道。
  風憐乞這時看到白隱川衝來,想趁駱子靖解開她穴道不注意的時候,一掌劈來。穴道一開,她便急急對著駱子靖大叫,「駱大哥,後面!」
  駱子靖這時早已經感覺到了身後傳來的風勁感,在一解開風憐乞的穴道後,便拉著風憐乞的身子往旁邊一閃,回頭便擊出一掌,和白隱川的掌相擊。兩掌相擊,登時傳來一聲巨響。
  「駱大哥!」風憐乞再次大叫,深怕駱子靖硬接下白隱川的這一掌會受了傷。
  「你到旁邊避開一下。」駱子靖輕推開風憐乞的身子,交代著。
  「可是……」風憐乞猶豫著,雖然自己這些天對風憐乞氣歸氣,但是此時她還是無法看著他深陷危境,一點也不關心。
  「快離開!」風憐乞提高音量,並帶著命令的口氣說著。隨即,又閃身和白隱川纏在一起打了起來。
  「駱大哥!」風憐乞也開始心驚膽戰了,因為她不知道事情會變成如何,她好擔心駱大哥會出事情,若出了事情,她該如何是好?
  雖是這般的擔心,但是她還是乖乖的下了擂台,找了個落腳處,她的一雙大眼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擂台上的打鬥情形,心跳隨著駱子靖每跟白隱川交一次手就加速一些。
  直到一刻鐘過去了,台上終於有了一個明顯的差距,白隱川的氣勢全都被駱子靖和慕容尚壓過去,最後,白隱川一個不注意,被慕容尚擊了一掌,重心不穩的差一點跌倒。
  「爹!」白敏兒急急大叫,一個縱身撲向白隱川的面前,想要為自己的爹擋下駱子靖和慕容尚的攻勢。
  「敏兒,別過來!」白隱川見女兒撲過來,伸手想要推開女兒的身子,不讓她受到傷害。
  「爹!」白敏兒堅持不肯,一個轉身,張開自己的雙臂擋在白隱川身前,對著駱子靖和慕容尚說:「求你們饒了我爹。」眼中已經充滿了盈盈的淚水。
  「我不可能饒了你爹,他殺了我爹,我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慕容尚立即回答,口氣是非常的堅決。
  白敏兒的眼光落向了駱子靖,也想知道他的答案。
  駱子靖歎了一口長氣,「你爹殺了我雙親,奪我爹武林盟主的頭銜,又害得我和羽雙分離了十多年,他甚至把羽雙當成犯人般的關在地牢裡,整天不見天日,這一大筆的帳,我不可能不向你爹要回公道的。」他的口氣雖緩和一些,但還是保持他非要報仇的立場。
  「這位公子。」此時在台下上賓座的少林寺方丈,起身走至駱子靖的面前,「你剛才話中意思是……」言下之意是想知道駱子靖的身份。
  「先父乃是駱迎天。」駱子靖大聲的對著台下回答,好似想讓大家都知道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方丈一愣,而在場的武林人士也全都因為駱子靖的話,吃了一驚。
  「你真的是駱盟主的--兒子?」方丈不太敢確定駱子靖的話,畢竟當年的慘事,根本沒有一個人清楚的知道,只是全聽著「唯一」生存者白隱川的話,以為到駱家堡的所有賓客和駱家堡的人全都在一夜之間死亡殆盡,結果沒想到,現在竟然冒出一個駱迎天的兒子?!
  「沒錯。」駱子靖說得一點也沒有任何的遲疑,站挺了身子,面對著台下所有的人,他決定要將當年慘劇的事實,全在這個時候一一說出,讓大家來評斷是非。
  「當年白隱川不服氣輸給了我爹,所以就想盡辦法接近我爹,趁我妹妹駱羽雙滿月之時,串通別人在酒菜裡下毒,將來道賀的人全都毒死,而我爹爹仗著自己的內力深厚,跑出了駱家堡,找我姑姑駱迎水,告訴了她實情,然後因毒發含恨而死,幸好我姑姑出面回駱家堡救出了我,但是我的妹妹羽雙……」駱子靖轉睛看著白隱川,一雙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
  「他竟然將我妹妹羽雙,放在駱家堡當丫環,兩年前,還將她關至駱家堡的地牢裡!」說到最後,駱子靖已到了激動的地步。
  「你別在這裡給我妖言惑眾!」白隱川急急在一邊否認大喊著。
  「我沒有妖言惑眾。」駱子靖的音量也不比白隱川小,「我是在說著一件事實。」
  「我可以證明。」慕容尚在一邊接著說下去,他走至駱子靖的身邊,也對著台下的眾人說著,「因為我的爹親也是被白隱川這個老賊給殺害的。」
  「你們兩個聯合要敗壞我的名聲!」白隱川為著自己再次否認慕容尚的話。
  「我們沒有必要欺騙各位大家的。」慕容尚根本不理會白隱川的話,繼續說著他自己的事,「我的爹親乃是慕容笑天的兒子,白隱川得幸我爹收留,但卻因為學不到我們慕容家的奪命掌而耿耿於懷,所以,想盡辦法終於殺了我爹,幸而我爹有先見之明,先帶我--」
  話還未說完,白隱川便急急出招,一掌往慕容尚的背後擊去。
  「小心!」駱子靖眼尖的看到白隱川有此小人舉動,立即推開了慕容尚的身子,運功伸出手,接下了白隱川這致命的一掌。
  兩掌相擊,都用了極重的力道,登時一聲巨響,連台下的人都能感覺得到,因為這一掌連地都在微微的搖晃著。
  「駱大哥!」風憐乞在台下的一角看得是急得大叫。
  因為她看到了駱子靖吃力的接下這一掌,畢竟,駱子靖年紀尚輕,功力根本沒有白隱川深厚,白隱川這一掌,將他的身子擊退了幾步,但是兩個人的雙掌仍死死的相碰著,似乎在比著內力。
  「爹!不要啊!」白敏兒看得出來自己的爹親是要以內力將駱子靖給解決掉。
  而慕容尚當然不可能置之不管,一個運功,雙掌往駱子靖的身上擊去,想透過駱子靖的身體,將自己的內力和駱子靖的相融合,以兩人之力,對抗白隱川。
  三人的功力便在此時較量起來,那散發的勁力,使得四周的塵土飛揚、落葉四飛。
  「爹!」白敏兒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在這種情況之下,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出手讓三個人分開,畢竟自己的功力還是太微弱了,如果出手,只是會導致自己和他們三人受傷,而且,還不會是普通的傷,不是倒地不起,就是重傷。
  「方丈。」她實在忍不住的走至少林方丈身邊,哀求著說,「請你出手幫幫他們吧!不然,他們一定會受重傷的。」
  方丈轉頭看著一臉焦急的白敏兒,他怎會不知道再這樣子下去,會有什麼樣的情況發生呢?
  「阿彌陀佛。」方丈緩緩的說,「老衲也不知道該如何出面解決,畢竟,要分開他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的面容露出了難色。
  「可是,你不去救他們,他們一定會受傷的呀!」白敏兒已經急得哭了。
  但是,方丈還是露出一臉無奈的苦色,對於這件事,真的是無能為力。
  就在此時,兩道黑影從擂台外閃了進來,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又是一聲的巨響。
  那兩道黑影已經出手將苦戰的三人分了開來。
  「姑姑?」駱子靖一被那兩道黑影分開後,便立即看到其中一人,正是自己的姑姑駱迎水。
  而另一個,便是雲袖。
  「靖兒。」駱迎水輕喚了駱子靖一聲。
  但是駱子靖還沒有開口再說話,便一個血氣上湧,他當場吐出一大口鮮血,接著有些不省人事的要倒下。
  「靖兒!」駱迎水吃了一驚,她伸手一把扶住了駱子靖搖搖欲墜的身子。
  雲袖也是立即迎上前,拉過駱子靖的手,為他把起脈。
  「駱大哥!」在台下的風憐乞也是慌張的奔了過來。
  「怎麼樣?」駱迎水緊張的詢問著雲袖。
  雲袖眉頭皺起,「脈都亂了,他承受太大的內力,導致身體無法承受而造成脈象混亂。」她解釋著,並示意要駱迎水放下駱子靖的身子。
  駱迎水知意,將駱子靖的身子輕輕放下,雲袖則從懷中拿出了一包針,快速且準確的扎上駱子靖身上幾個重要的穴道脈絡。
  駱迎水這時站直了身子,眼神惡狠狠的瞪著似乎也受了傷的白隱川,「白隱川,今天,我一定要為我兄嫂、還有當年駱家堡所有上上下下被你害死的人報仇。」說完,她就要出招對白隱川下手。
  「要殺我爹,就先殺了我!」白敏兒這時立即衝上前,用自己的身子擋住白隱川,不讓駱迎水對自己的爹親下手。
  駱迎水收回了自己的力道,她盯視著白敏兒一副堅決的模樣,「你是白老賊的女兒?」
  白敏兒的眼神是死盯著駱迎水,沒有回答她的話。
  看著她的樣子,駱迎水忍不住笑了,「白老賊,沒有想到你會有一個這麼孝順的女兒呀?」
  白隱川的眉頭緊皺了起來,心裡也開始緊張,「駱迎水,不准你傷害我的女兒!」
  「喔?」駱迎水的意思傳出她的得意,「沒想到你也有怕的一天?」
  白隱川強順了自己的氣息,口氣警告著駱迎水,「如果你敢傷了我女兒一根寒毛,我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駱迎水冷哼一聲,「你自己都快保不住你自己了,還想要殺我?」話語傳出她的不屑。
  白隱川無從反駁駱迎水的話,她說得沒有錯,他現在連要自己一個逃走都不容易了,更何況是保護自己的寶貝女兒?
  白敏兒此時感到了極度的恐慌,依目前的情況,她不但不能保護自己的爹爹,還有可能成為他的負擔。
  「白盟主。」這時,另一個上賓席座的武當派的掌門走了過來,「你真的當年做了那些事嗎?」他需要問清楚,因為當年參加駱家堡彌月之喜的人,也包括了上一任的武當派的掌門人。
  「是啊,白盟主。」峨嵋派的掌門人也起身走了過來,「如果,你沒有做出當年的事,你就澄清一切。」其實她和武當派的掌門人一樣,必須將當年的事弄清楚,不然,自己的師父不是死得不明不白的?
  而繼峨嵋派的掌門人之後,又上前來了其他各派的掌門人,每個人都質詢著白隱川當年的事情,好為自己上一任在駱羽雙彌月之喜死去的掌門人報仇。
  白隱川看著自己面前一群人,他的心裡深知是逃不了了,但是,白敏兒呢?她不能受到他的無妄之災,就算自己找了個人質當逃跑的利器,但是以這麼多的武林高手出現在此,就算要逃,也是逃不了的。
  他在心裡深歎一口氣,正好轉眼看到了在一旁正擔心駱子靖傷勢的風憐乞。
  「風姑娘。」他喚了一聲風憐乞。
  風憐乞抬起頭,有些驚訝白隱川會叫喚自己。
  「我知道敏兒和你是好朋友,我想請你幫我一件事。」他對風憐乞要求著。
  「爹!」白敏兒慌張的叫著,她知道白隱川可能有什麼打算了。
  他並沒有理會女兒,「你替我帶著敏兒離開這裡,好嗎?」
  「我……」風憐乞應該說不的,她才不想幫這個老賊的忙咧!他可是把她的駱大哥打得不省人事,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要不是她沒有高超的武功,真想一掌劈死這個老賊。
  但是,從另一方面去想,白敏兒何等無辜,看這個情況,白敏兒可能也會有事,雖然白敏兒剛才對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但是,她也是為了她的爹爹,那時,她也只能這麼做,而且,風憐乞心裡也明白,白敏兒當時也不可能會殺了自己的。
  白隱川不等風憐乞的回答,點了女兒的穴道,讓她根本不得動彈,一掌輕輕的將女兒推得風憐乞,讓她一動也不能動的站在風憐乞的面前,且是背對著自己。
  白隱川凝視了白敏兒的身影好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沒錯,當年所有的事,都是我一手策劃的。」
  全部的人都吃了一驚,雖然心裡大概都知道了個底,但是,還是忍不住驚訝,因為誰也不會想到,事情的真相會是這個樣子的。
  「白老賊!」駱迎水先開了口,「我要為我的兄嫂報仇!」說完,出了狠招對付白隱川。
  而其他的幾個人,也都跟著上前,一起攻打白隱川。
  沒一會兒,白隱川就因為無法對付面前所有的人,而被劈來的掌勢,給打倒在地結束了他作惡多端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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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憐乞!」在院子裡,駱羽雙找到了風憐乞的蹤影。
  風憐乞轉頭看了她一眼,「羽雙。」她的聲音是虛軟無力的。
  「怎麼啦?」駱羽雙看著她一臉無精打采的模樣,關心的詢問著風憐乞。
  風憐乞搖搖頭,沒有說話。
  駱羽雙凝視著她一臉寫滿了心事的模樣,「我看你真的有心事。」
  風憐乞還是搖搖頭,但是這次卻開了口,「我沒事的。」
  駱羽雙的腦海閃過一絲的念頭,「喔!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大哥的事情,對不對?」
  風憐乞隨即一愣,卻馬上恢復鎮靜,「你別亂猜。」
  看著風憐乞的反應,駱羽雙知道自己的猜想沒有錯,「我才沒有亂猜呢!」她笑著說。
  風憐乞看著駱羽雙一臉的笑意,「我懶得跟你爭辯什麼。」她仍然是無精打采,緩緩的移動自己的身子往前走。
  「憐乞。」駱羽雙馬上跟著她,「你別走嘛!」她讓自己的腳步跟上風憐乞的,「我大哥已經醒了,你現在可以去找他。」
  風憐乞又搖搖頭,「我剛才已經去看過他了。」
  「你看過我大哥啦?」駱羽雙的聲音透出她的驚訝與不相信,「可是我剛才也在我大哥的房裡時,我沒有看到你去找他呀!」
  風憐乞擠出微笑,「我看你和敏兒都在房裡,和駱大哥聊得那麼愉快,所以,就沒有進去了。」她解釋著。
  「喔!」駱羽雙明白的點點頭頭。
  風憐乞沒有再多說什麼,她只是靜靜的回想起這些天來的事情。自從那天比武大會之後,白敏兒便被駱迎水收留的回到真正該屬於駱子靖他們的駱家堡,而白敏兒對白隱川的行為也感到羞愧,而且,她為了駱子靖被白隱川打傷,自疚於心,天天守在駱子靖的床邊,照顧著駱子靖,讓自己好生嫉妒和不開心,但是,在這比武大會之前,自己心裡就明白他們之間的事情。
  駱子靖好像對白敏兒好,遠勝過於她,再加上剛才從雲袖的口中得知駱子靖已經清醒,她趕快奔到他的房外,才一輕推開了條門縫,便看到駱子靖面色紅潤的坐在床上,和白敏兒、駱羽雙聊得開心。
  一想到這,風憐乞心就不禁一陣陣的難過。
  「憐乞?」駱羽雙立即看出她眼中閃爍著的不對勁,「你怎麼啦?」她似乎看到那一雙大眼中有著濕意。
  「沒有。」風憐乞深吸了一口氣,心裡也敲定了這些天的決定,「羽雙,我想……」
  「你想什麼?」駱羽雙詢問著風憐乞欲言又止的話。
  「我……」風憐乞竟有一些猶豫了,她不知道該不該說出自己想走的念頭。
  「什麼?」駱羽雙一雙大眼直直盯著風憐乞,「你有事--想跟我說?」
  風憐乞遲疑了一下,她還是決定不說了,「沒事。」
  「沒事?」駱羽雙一愣。
  「我想回去了。」風憐乞不想再多說什麼,轉身想走。
  「憐乞!」駱羽雙叫住了她。
  但是,風憐乞卻沒有理會她,一個人落寞的身影消失在駱羽雙的視線裡。
  ***
  「憐乞呢?」在自己的房間吃過了午餐之後,駱子靖忍不住問著陪著自己吃飯的妹妹。
  駱羽雙微聳了一下,「大概在她的房裡吧?!」
  「在她的房裡?」
  「是啊。」駱羽雙微側了頭,雙手撐著下巴,「她這幾天好奇怪呢!」
  「奇怪?」駱子靖不禁皺起眉頭,「她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呀。」她搖搖頭,「我看她這幾天都愁眉不展的,也不知道她怎麼了,問她她也不說。」
  駱子靖沉默不語,心裡也開始猜起風憐乞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哥,你想憐乞是發生什麼事了呀?」駱羽雙問著。
  「這些天,我也沒有看到她的人,也不知道她會發生什麼事。」他開始擔心起風憐乞。
  「她都沒有來看你嗎?」駱羽雙有些驚訝,大哥已經醒過來好幾天了,風憐乞竟然都沒有來看大哥?
  駱子靖搖搖頭,「她真的沒有來看我,我還以為她跟你一樣,去和雲姨躲在藥室裡習藥理了。」
  「憐乞對這個才沒有興致呢!」
  「那她--」
  「不過,我聽姑姑說,她看憐乞這些天,好像大多都待在房裡耶!」駱羽雙打斷哥哥的話。
  「待在房裡?」
  「是呀,她連飯都不太吃呢!」駱羽雙停頓了一下,「她今天好像都沒有出來吃飯。」
  「怎會這樣?她會不會是病了?」駱子靖更加的擔心了。
  「不會吧?」駱羽雙愣著。
  他起了身,「不行,我得去看看她。」才一說完,白敏兒便急忙忙的衝了進來。
  「敏兒?」駱子靖看著白敏兒一臉焦急的模樣,「發生了什麼事嗎?」他關心的問。
  白敏兒順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憐乞走了!」
  「憐乞走了!?」駱子靖大吃了一驚。
  白敏兒用力的點點頭,「我剛才本想去她房裡看看她,因為她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出來吃東西,所以想去看看她怎麼了,結果,才一進她的房間,裡面竟是空蕩蕩的,沒有見到她的人影。」
  「會不會是到院子裡晃晃?」駱羽雙在一邊猜想。
  「可是我也四處找過,但是,找了半天,沒有憐乞的影子,去問了守門的家僕,他們說,憐乞在半個時辰之前就出了駱家堡,我已經告訴雲姨,她也出去找憐乞了。」
  「她會去哪了呢?」
  「我出去找找。」駱子靖說完就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現在該怎麼辦?」駱羽雙有些自語著,「姑姑又回山上了。」
  「別急,我相信憐乞一定可以找得回來的。」白敏兒相信著。
  ***
  風憐乞漫無目的的在郊外走著。
  終於還是離開了駱家堡,畢竟自己不是屬於那個地方的一分子。
  「哎!」她歎了口氣,強壓下心裡的感傷,消遣自己的說:「終於我要回到乞兒的身份,去做一個小偷兒了。」停頓了一下,低頭看著自己的一雙小手,「好一陣子沒有偷東西了,我看我偷東西的絕活一定退步了不少。」
  再抬頭望著面前一望無際的草坪,她實在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以前自己也是這麼過的,但是,那時的她是過得逍遙又自在,後來,遇上了駱子靖,一直跟著他到處找尋駱羽雙,日子過得有個目標,現在呢?日子又要恢復到從前,自己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別想這麼多了。」她安慰著自己,「有什麼好去想的?反正日子還是這麼過的嘛!」嘴裡雖是這麼說,但是,又忍不住的想到自己離開了心愛的駱大哥,不禁悲從中來,眼淚不聽話的溢滿了眼眶。
  「憐乞!」這時,一個熟悉不過的叫喚聲遠遠的傳來。
  風憐乞一聽到這叫喚聲,整個人都為之一震。
  駱大哥?!
  「憐乞!」這次的聲音比較近了。
  風憐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兩聲叫喚,她忍不住的停下腳步,轉頭一看,果真!駱子靖遠遠的奔了過來。
  「駱大哥?」她真的不敢相信。
  「憐乞。」駱子靖直奔至風憐乞的面前,才又第三次叫喚了她一聲。
  「駱大哥--」風憐乞真的傻住了,她呆呆的看著駱子靖,臉上寫滿了她的驚訝。
  駱子靖凝視了她的小臉好一會兒,才開口,「為什麼要走?」
  風憐乞回復了自己的神智,「我……我想我是該走了。」
  「什麼你該走了?」駱子靖聽不懂她的說法。
  風憐乞遲疑了一下,「我並不是駱家堡的一份子,我想,我是不該一直留在那裡的。」
  「你是我的朋友啊!」
  朋友?風憐乞忍不住擠出了一絲笑容,「但是,我還是有要走的一天。」她說得有些心酸。
  「憐乞--」
  「駱大哥。」風憐乞忍著不讓自己溢滿的淚水流下來,「這些日子,和你相處得非常開心,真的,讓我感受到有人對我好,我真的好開心,其實,有時候我真的好希望你能永遠的陪在我的身邊,一直對我好--」
  「我可以的!」駱子靖立即打斷風憐乞的話。
  風憐乞搖搖頭,「不可能的,你不可能的,你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敏兒,你必須顧及到她,而且,你就要接下駱家堡,不可能跟我一樣,去過著自在逍遙的生活。」
  「你可以永遠的留在駱家堡。」
  「我不想在那個地方過著我的生活。」風憐乞拒絕著,「那裡的生活並不適合我,我喜歡整天四處游晃,走哪是哪兒,以天地為家。」她現在才真的發現到,自己是真的不可能和駱子靖在一起了,「你有敏兒陪著你就好了,反正,她從小就在駱家堡長大,我想,駱家堡的生活對她是再熟悉不過,有她陪著你,我想你也不可能寂寞,而且,你還有羽雙,雲姨和水姨她們。」
  「憐乞……」駱子靖的眼中傳出他對風憐乞的不捨,他真的不要風憐乞離開他。
  風憐乞當然看得出來駱子靖並不想自己走,但是--
  「我不可能會為了你而改變我原來十幾年的生活方式。」她還是拒絕了。
  駱子靖對於風憐乞的拒絕,他真的感到難過。
  風憐乞看著駱子靖一臉的不捨,她的心還是得到了慰藉,畢竟她的駱大哥並不是不喜歡她的。
  「憐乞,你……真的不要留下來,真的要走?」
  「我真的要走。」風憐乞雖是這麼說,但是心裡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好似希望會發生些什麼。
  駱子靖沒有說話,他竟沉默了起來。
  風憐乞看著他的不語,知道心裡想要得到的一些什麼,應該是不會發生了。
  「我走了。」既然如此,還不如早些和他分開吧,免得聊得更久,自己心裡愈會捨不得。
  轉過身,她不等駱子靖開口就邁開腳步。
  駱子靖看著她一步一步的離自己而去,他沒有立即追上去,也沒有叫住她,他只是呆呆的看著她的背影,一點一點的在自己的眼前變小。
  那漸漸變小的背影,讓他心裡的一絲念頭,慢慢的擴大、慢慢的形成--
  手不由自主地伸進自己的衣服裡,他摸到一樣一直放在懷裡的東西。
  「憐乞!」他在摸到這個東西的時候,那念頭已經完全的形成。
  風憐乞一聽到這個叫喚聲,腦子竟不聽使喚的立即停下腳步轉回身。
  駱子靖看到她回過身望著自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立刻奔至到風憐乞的身邊。
  「駱大哥,你……還有事嗎?」風憐乞問。
  駱子靖沒有說話,只是將懷中那件飾物拿出來,遞到風憐乞的面前。
  風憐乞一看到駱子靖手中的飾物,整個人一驚,那是那一晚逛市集的時候,自己看中很喜歡的那一支髮簪!
  「那晚我就買下了,一直都沒有好的機會送給你,不過,我想現在送給你,應該是不錯的時機。」駱子靖輕柔的說著,「我知道你很喜歡這支髮簪。」
  風憐乞一直盯著那髮簪看,「你--真的買下來了?」
  「因為你很喜歡。」駱子靖再次強調自己買下這個髮簪的原因,「所以,我就買下來給你。」
  「因為我喜歡?」
  「因為你喜歡。」
  風憐乞再也壓不住強制的淚水,讓其奔流而下。
  「你怎麼哭了?」駱子靖對於她的反應感到吃驚。
  風憐乞搖搖頭,拭了一下淚水,面容卻是佈滿了她的開心,「我沒有想到你……會對我這麼好……」
  「我說過了,這世上,我只想對你好呀!」駱子靖說得自然,一點作假的意味也沒有。
  「駱大哥……」風憐乞聽著他的話,淚水是湧得更凶了。
  「收下吧!」
  風憐乞緩緩的接過駱子靖手中的髮簪,直直盯視著它,深怕不看著它,就會突然消失不見似的。
  「憐乞。」駱子靖停頓了一下,決定將自己剛決定好的念頭說出來,「這些日子的相處,我已經習慣你在我的身邊,如果,你要離開我,我會不習慣的,你說你離開後,我有敏兒、羽雙、姑姑、和雲姨她們陪我,可是,這對我來說,有她們幾個人陪我,卻不如你陪我得好,我只想要你在我的身邊,我其他都不求。」
  「駱大哥?」風憐乞聽著駱子靖的話,抬起爬滿淚水的小臉看著駱子靖。
  「憐乞,不管如何,我不要你離開我。」
  「可是--」
  「我知道你喜歡天地為家的生活。」駱子靖打斷風憐乞的話,繼續說下去。「所以,我不勉強你跟我一起住在駱家堡裡,我可以跟你一起到處過這種生活的。」他說出了自己的念頭。
  「駱大哥?!」聽到駱子靖的決定,風憐乞真的嚇到了。
  「反正我也不喜歡駱家堡那種成天一成不變的生活。」駱子靖再接著說下去,「所以,我決定跟你一起走了。」
  「可是駱家堡……」
  「還有羽雙在,我相信她的能力。」
  「那……」風憐乞停頓了一下,「敏兒呢?」
  「敏兒?她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朋友。」駱子靖知道風憐乞的心思,「所以,我也是可以放得下她的呀!」
  「真的?」
  「真的,如果你要我發誓也可以。」
  風憐乞聽著駱子靖的回答,終於破涕為笑,「你真的要跟我一起走?」
  「嗯。」駱子靖露出了微笑,「我們先找人幫忙捎個口信回駱家堡,以後有時間再回去看他們,而且……」
  「而且什麼?」
  「你忘了嗎?你說我們要攜手合作,去幹幾票竊錢的事情,所以,我們得要在一起才行!」
  「一輩子都這樣不分離?」風憐乞想得到駱子靖的承諾。
  「嗯!」駱子靖堅定的口吻說著,「一輩子都不分離!」
  「駱大哥!」風憐乞激動且開心的撲至駱子靖的懷中,緊緊的抱住他。
  駱子靖也擁著她,「憐乞。」
  「我這一生不再多求什麼了,我只要和你永遠在一起,對我來說,一切都不重要了。」風憐乞說出自己的感受。
  「我也是,不管到天、到地,我都會伴在你的身邊。」
  「嗯,我們永遠都陪伴彼此,直到天荒、直到地老--」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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