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7-5-12
- 最後登錄
- 2025-5-11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49986
- 閱讀權限
- 250
- 文章
- 366951
- 相冊
- 1
- 日誌
- 8
    
狀態︰
離線
|
第四章
要不是他們正在三萬尺的高空上,她可能早就逃的不見蹤影了。
于陶兒啜著柳橙汁,偷覷身旁高碩的男人。
哼,他看起來好像心情很好,可是她心情很差﹗
她用手肘碰碰野火,“為什麼我也要跟來?”
她以為作完畫之後,事情就了結了,誰知道野火居然把她騙到機場,然後直接帶上飛機……早知道就別把護照帶著,居然被他翻出來了。
失策﹗大大的失策﹗
“你是畫者,當然也應該要在場﹗看著你的作品能騙過那些人,你不覺得很有成就感嗎?”野火正在翻閱厚厚的資料,全都是他們要上機前,他的手下飛車送來給他的。
他和于陶兒待在鄉間一個月,的確太不務正業了。
問題是,他野火不就以“不務正業”聞名嗎?他那幾個手下幹嘛還擺臉色給他看?苦日子又不是第一天過了。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驕傲的。”于陶兒送他白眼。
“是嗎?那換另外一個理由。”野火看著她,笑的很邪氣。
“什麼?”她想打自己的嘴巴,她幹嘛要問?
“因為我不想離開你,把你帶在身邊,我隨時想要你,都不會落空。”野火帶電的眼覷著她,說明他現下就很想要……
就知道他狗嘴吐不出象牙﹗
“原本就說好,我畫完就可以離開的。”她望著窗外,不想看著他說出殘忍的話語。
她得離開,她要找雷納,她怎麽都無法相信野火會殺人,不可能的。
“那是我還沒決定要愛你之前,現下不一樣了。”對漂亮空姐微笑時,嘴裡依舊吐出迷人的話語。
于陶兒瞪著他猛拋媚眼的模樣就有氣,他到底懂不懂什麼叫羞恥心?他的女人就坐在他身邊,他竟然還敢勾引空姐?
“對我來說還是一樣。”她氣呼呼的回嘴。
野火發現她的不悅,終於認真看著她了。“哦?就算我們在床上是最完美的情人也一樣?”
她頭疼不已。“你可以再大聲一點,讓全機的人都知道。”
“是啊﹗讓別人忌妒我,能夠擁有這樣誘人的情人……”
于陶兒抬手阻止他繼續聒噪。“請問,有多少女人對你的甘言蜜語有抗體?”
“零。”他得意的揚著下巴。
“我不信﹗”她脫口一喊。
“不信也得信,因為你也是被我迷的頭昏的對象之一,不是嗎?”野火抬著她的下巴,送給她一個熱吻。
唉,事情還沒解決,他卻先愛的一塌糊塗,這可不好。
前些日子陶兒忙著把畫完成,他也不敢打擾她,她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大部分的時間都窩在畫室裡,他想跟她玩親親都沒什麼時間,更何況是摸她的底。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套出她的所有事情,他錯的徹底,她讓人猜不透,所以他認輸,決定把她的身世交給別人來調查。
還好他在上飛機之前,還記得交代部下去做這件事,因為他無法和她隔著一層紗相處,他想要知道她心裡那件與他有關的事情。
只有先解開這件事,陶兒才能安心的和他交往。
他們現下的情況,其實大部分都是他強要的,陶兒只是被迫接受,她有點無奈,不過還是有點喜歡,否則她不會讓他靠近的,他了解他的陶兒。
于陶兒思索許久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丟給他一個炸彈。“做完這件事之後,我要離開。”“你要去哪?我跟你去。”野火了解她的意思,她要結束,但他裝傻。
“我要回台灣了,那就待在台灣﹗”她相信野火知道她的意思,他在裝傻,硬是不讓她甩掉他。哎,拿他沒轍。
她微笑,認命的被他牽著鼻子走,反正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在台灣還有親人嗎?我想見見。”野火聽說她的故鄉就在台灣,馬上亮了雙眼。
他現下才知道陶兒來自四季如春的台灣,他以為她是從冰天雪地的地方來的,那麼冷的個性,和這種溫和的地方搭不上。
他無意的問題打消了于陶兒的笑容。
“沒有了,”他為什麼要提起這件事?她會難過。
“陶兒甜心……”野火嘆息,伸手握住她蒼白纖細的小手,包裹在他黝黑大掌裡,把溫暖傳給她。
原本想抽回手,她卻被他的手吸引了。“你手上這道疤哪來的?”好幾次她想問都被他打斷了,這回她終於抓到機會問了。
“噢,沒什麼,之前得罪過人,有人想要殺我,我命大,只留了這個疤。”野火望著手臂上的槍孔痕,還得意的微笑,一副“有受過傷的男人才是男人”的表情。
“是嗎?是誰想殺你?”這會是父親留給他的嗎?于陶兒撫著他手臂上的彈孔,很想問他,但也和過去的無數次一樣,問不退場門。
“反正就是我得罪人了嘛,太多了,數也數不清。”他想含糊帶過。
“野火!”她壓低聲音警告他別唬弄她。
“好啦﹗有一回我追錯女人,她的男人氣不過,買殺手送我兩槍,這就是結果。”
這是幾個月前的事,他差點被人暗槍打死,同時又收到有人買了殺手要殺他們三兄弟的消息,結果他根本想錯對象了,那只是被他搶走未婚妻的傷心男人尋仇罷了,事情快速的解決。
為了贖罪,他替那位傷心男人找了另一個女朋友,似乎兩人還挺合的,而他,以手上的傷疤烏警惕,不再勾引有主之花。
至於被殺手盯上的事,他還奇怪怎麽兩三個月都過去了,也不見殺手現身?他到英國見過狂獅,他似乎也沒有頭緒。
他總覺得這件事有點怪。
“那殺手呢?”于陶兒閉著眼,不敢相信自己問退場門了。
“解決了。”野火撇撇嘴角,重新看手中的資料。
于陶兒睜開眼,望著他突然有些凝重的臉,心情也不好過。
指尖劃過彈痕,她的心再度被撕裂了。
她為他曾經與死神擦肩而過害怕,更擔心送這顆子彈的人,就是她的父親。若是如此,她如何自處?
她不要愛上殺父仇人,她不要是野火殺了她父親。
從抵達台灣後,于陶兒無時無刻不緊張的坐立不安,這種情緒在今天、此時達到最高點──
噢哦,她要倒大霉了﹗
她拉拉坐在一旁的野火,“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他安撫的拍拍她,再送給她一抹迷人微笑。“待會,現下在談生意。”
“可是這件事很重要。”她建議在那位趙先生發現不對勁之前,他們趕緊抽身,免得生命受威脅。
“那……”野火正要她說話,趙先生已經站在他面前,他只得讓她再等一會了。
“菲洛爾先生……”
“如何?趙先生,你檢查過了,我們可以離開了吧?錢只要匯進我指定的戶頭就行了。”他牽起于陶兒,“很高興和你做生意,再見。”
“等等,我讓你走了嗎?”趙先生眼神一使,他的保鏢立刻將門關上,擋住他們的惟一去路。
“什麼意思?”野火知道情形不對勁,但,為什麼?
“這畫,不是真的。”趙先生指著放在畫架上的畫,憤怒的吼著。
“什麼?”他看向于陶兒,她臉上的心虛讓他在心裡發出哀嚎。“怎麽回事?”
“這就是我這兩天一直要跟你說的,我沒有把畫畫好。”于陶兒低聲說道。
當初沒畫好,就是想修理他,最好讓他被買主修理一頓,誰知道他會把她也帶來?她以為把畫完成後她就自由了,誰曉得她還得跟來,她當初的想法實在太天真了。
而且買家還是個黑道大哥,噢……
沒畫好?野火快瘋了﹗
“你不是說完成了嗎?”就是因為信任她,所以他根本沒有檢查。
“結果,拿破崙的軍刀變成彎刀了﹗”趙先生怒吼。
是嗎?野火走到畫前,看著誇張的錯誤,差點昏過去,但他同時也想掐死他身邊的女人。
“呃……我相信這件事可以解釋的,你讓我再去找找,我應該可以找到那幅畫。”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努力平自心事端。
這位趙先生可不好惹,他是叱吒台灣的黑道大哥,野火會和趙先生有交集,全因為他的畫廊也在台灣開了分店。
“你這種欺騙的行為讓我很不高興。”趙先生瞇著眼來回打量他們。隱隱約約他聽見他們的對話,猜到是怎麽回事。
“我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的。”野火保證。現下可好了,雙手送上真畫,人家還不見得要放過他。他垂眼瞪著嚇得臉色慘白的于陶兒。
她吐吐舌,她怎麽知道會是這樣?
“我看,你就留在我這裡度個小假吧!我收點住宿費,應該不過分吧?”趙先生的微笑裡帶著一股寒氣。
“什麼意思?”于陶兒還搞不懂。
野火無奈翻著白眼。“陶兒甜心,意思是,我們被綁架了。”
“綁架?你可是是大大有名的人物耶﹗﹗他敢這樣綁你?”她不懂,哪個人被綁架了,還這麽輕鬆無懼?
“在商言商啊!更何況,如果是別人,說不定早被干掉了。”野火倒是不緊張,只是闖了這個禍感覺有點差。
“是啊,還真要感謝你哪﹗”要不是有人瞪著他們,于陶兒早想掐死他了!
“都是你,硬要帶我來,現下好了,我被綁架了。”于陶兒瞪著躺在床上不發一語的野火,忍不住發難。
閉眼小憩的野火睜開一眼,“怪你心腸不好,想害我。今天我們運氣好,趙先生心情不差,不然我們早就吃子彈,手牽手一道下地獄見閻王了。”
“誰跟你一道?我要上天堂的﹗”她站在床邊,揚高下巴。
“憑你?你有沒有想到,我帶假畫來會被人干掉?你都不會替我擔心嗎?”他氣她不懷好意,沒想到他的信任是錯誤的。
他在想,趙先生除了會要“亞貿可橋上的拿破崙”真跡之外,還會要他一大筆贖金才肯放人──如果他想放人的話。
“誰叫你沒告訴我買家是誰。而且,那時候我只想到你是個臭男人﹗”于陶兒不喜歡被關在這裡,她覺得那些人好可怕。
野火氣惱的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他身上。心情不好的野火也保持不住笑臉了。“我如果很臭,你還跟我上床?我們是臭味相投吧﹗”
“你還敢說?我從來沒想過和你……跟誰都好,為什麼是你﹗”她生氣的掄拳打他。為什麼她會遇見他,還喜歡上他?她不想要喜歡上哪個男人,也不想要被哪個男人喜歡啊﹗
“難道你還想到哪個男人?除了我,你不能有其他男人,聽見沒?”他可不喜歡她的氣話,他要她只想著他﹗
“我又不是你買來的,你管不了﹗”拳頭一揮,正中他的下巴。傲慢自大又霸道的男人!
野火看著她,突然發現她眼底的恐懼,就和那晚她獨自待在佛羅倫斯的屋裡一樣。
“陶兒甜心,你又害怕了,對不對?”難怪她的嘴巴一直停不下來,他太粗心了,居然現下才發覺。
“對,我當然怕了,怕被黑道殺掉啊﹗”她才二十四歲,有必要跟著他一道死嗎?
“那你就不應該……好好,我不說。”野火拍著她的背,笑聲忍不住漾出,好心情回來了。“哎,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感覺嗎?”
“當然是看到美女的感覺了,幹嘛?”于陶兒漸漸冷靜下來,在他懷裡,她總是找得到安全感。
“那你看到我的時候呢?”他藏住賊笑,誘她說出可以膨脹他男性自尊的話語。
“色狼。”于陶兒不受騙,冷冷打掉他的希望。
“你說謊﹗說,快說,不然我親你﹗”野火壓著她的背,不讓她逃走,抬頭對她又親又咬的,逼出她銀鈴般的笑聲。
“好了,很帥啦﹗覺得你就像一般的義大利男人,明明就是一臉色樣,可就是讓我覺得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所以她才會喜歡他嘛﹗
“我就知道﹗”野火笑的像是得到頭獎的孩子。“我很高興能讓你這個冰山美人覺得我有魅力。”但是……等等﹗
他皺眉,“陶兒,你覺得我和一般的義大利男人一樣?怎麽一樣法?一般人對義大利男人的印象不外乎是……
“自以為英俊,自以為最大情聖,見一個愛一個,卻從來沒有真正愛過的花心男人!”于陶兒扳著手指數著。
野火的大掌握住她的手指,阻止她再算下去。“等等,你認為我也是這樣?”
“不是嗎?”她無辜的眨著雙眼。
“是啊……不對啦﹗﹗以前是啦﹗可是對你不一樣。”唉,他要怎麽解釋?
“怎麽不一樣?”于陶兒不打算放過他,覷著他著急的模樣,笑容淺淺的在唇角蕩漾。
野火瞪著她,嘆口氣,放棄掙扎了。
“我愛你。”他凝望著她,性感的吐出愛的承諾。
“噢。”于陶兒回望他。她以為會再特別一點,以他的舌燦蓮花,是沒問題的。
野火不開心了。“我只對你說過唷﹗”她那什麼臉?他在騙人?我愛你這三個字可不騙人的。“噢。”打死不相信。
“陶兒,如果你不認為我愛你,為什麼你……”
“別問。”她別開視線,淨白的臉發紅了。
野火壞壞的笑開了。“噢,或許是你愛我?”他不正經的挑著雙眉。
“沒有啦﹗”唉唷,他的胡言亂語讓她好尷尬。
“我知道的,你愛我,對不對?你、愛、我﹗”野火最後說三個字時,每說一字就重吻她一下。
“你憑什麼讓我愛?”被吻的昏頭,于陶兒還是不肯承認。
“憑什麼?憑你看見了我和平凡的義大利色男不一樣的地方。”她愛他,呵!
“例如?”她瞪著他得意的笑容,猜不透她哪一點讓他這麽高興。
“我更溫柔、更體貼、更會做菜、更有錢、更英俊、更聰明、更有品味、更……”
“更花言巧語、更孩子氣、更好色?”
野火的笑容被堵掉。“可是你愛我,對不對?”他撇著嘴角,被她的話惹火了。
他霸道的認為,他愛她,所以她也要愛他。她的死不承認讓他挫敗又氣惱﹗
現下不承認沒關係,總有一天,他會要她面對﹗她能逃的時間不長了。
于陶兒但笑不語。
愛他嗎?不,在她得到答案之前,她不敢愛。
問題是──他們得活著離開這裡﹗
于陶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一向大剌刺、厚臉皮的野火,竟也有心虛的一天。
她望著野火坐在椅子裡,頭低垂著,而白發婦人站在他面前,連珠炮似的叫罵聲害她耳朵都發痛了。
她的話說的太急了,她只聽懂一半左右,不過聽的出來,都是在罵野火。
而野火呢?一臉受教,不敢回嘴。這女人是誰?他母親?不,他母親很早就去世了。
“對不起……”她再也聽不下去了,起身站在野火身邊。
“有事嗎,小姐?”兩個女人用視線 殺起來。
“其實這件事不能怪野火,如果不是我故意把畫壞畫,也不需要您老人家出馬了。”于陶兒保持禮貌的笑容,畢竟她是靠著這位老女人才脫身的。
“你知不知道,我花了一百萬美金才贖回他……和你,還雙手奉上那幅畫。”安琪拉看她不順眼極了。
于陶兒一愣,“這我倒不知。”一百萬美金,野火還真值錢。“對不起,請你別再罵他了。”要白發老女人別再罵的真正原因,其實是她耳朵不舒服了。義大利人的嗓門怎麽都這麽大?
野火見她替他說話,開心的笑瞇了眼。
于陶兒看見了,白他一記。得了便宜還要賣乖﹗
“她是誰?”安琪拉指著于陶兒,眼睛看向野火。
“我的女朋友。”野火的手繞在她腰間,笑容甜甜的。
“不是。”于陶兒冷冷拍開他的手。
“那是我的愛人?”野火覷著她,可不會這麽容易放過她。
在于陶兒發火之前,安琪拉先一步發聲了。“你再多嘴,我就要人把畫收回來,讓你在台灣被追殺﹗你現下就跟我回去﹗”
“不要﹗我要跟陶兒甜心在一起。”野火把于陶兒抱在腿上,把她當成擋箭牌,而他則把巨大的身體縮在她身後,耍起小孩子脾氣。
他在耍什麼寶?于陶兒回身瞪他。“事情做完了,你也可以走了吧?”
野火的擁抱加重力道。“我要跟你在一起。”永遠都要在一起。
安琪拉抿緊唇,不悅的瞪著要孩子脾氣的他。“安東尼,你知不知道現下有人買殺手要你的命?讓你單獨在佛羅倫斯的莊園已經讓我很為難了,現下你還敢在台灣這種混亂的地方?”
于陶兒揚高下巴,“對不起,我覺得你不應該對台灣有偏見,在我看來,義大利比台灣危險多了。”例如色狼滿街跑。
“那你們又怎會被綁架?”兩個女人電眼相望,杠上了。
“是他自己要接人家的生意,不想接就別接嘛﹗何必搞難?”于陶兒把錯全推給野火。
“我想了又想,覺得大師的真跡被毀很可惜,剛好又有個會畫偽畫的人在面前,我想保護那幅畫也是美事一樁嘛……”確實闖了禍的人嘟嘟嚷嚷著。
“結果錢沒了、畫也沒了。”安琪拉雙手盤在胸前,冷冷瞪著親昵的兩人。她不喜歡這個冷冰冰的中國女孩。
“野火,這個尖酸刻薄的老女人是誰?”于陶兒用中國話問。
“我的助理。”野火一雙褐眼在兩個女人間打轉,生怕一個不小心踩到地雷,兩個女人他都惹不起。
“哪個助理會比老闆還凶的?”于陶兒嘀咕。
“我﹗”安琪拉的中國話標準中還帶著北京式的卷舌音。身為菲洛爾家的老僕人,德高望重的她還兼任把野火拉拔長大之責,架子自然大了。
于陶兒暗暗吐舌。“你們家族的人都會說中國話嗎?”
“不巧的,她正是我的中國話老師。”野火耙著松發,躲歸躲,不過如果安琪拉和陶兒吵起來,他就得提著膽子給這兩位女士調停,雖然他就是元凶。
安琪拉回去後大概會把事情報給爺爺聽,如果爺爺不滿意陶兒,他就得反抗了。保護心愛的女人,是每個男人應盡的義務。
“安東尼,你爺爺要你回去,他有點事要和你談。”安琪拉依舊鄙視著于陶兒,把她歸類於“野火的女伴”一類。
“回去?其實這不是問題,陶兒甜心,對吧?”野火討好的對她笑。
“問我幹嘛?”于陶兒回頭看他,他們近的只要有人一移動,他們的唇就可以接觸到。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狀況外,這種時候了還在掙扎著要不要吻他﹗頭一回她會對他有這種渴望,而且是在這種混亂的時候……
一定是被他的色情影響的!她生氣的收回視線,暗罵自己怎麽會一時恍神,對他有興趣。
“因為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啊﹗”野火知道她又想推開他了,他才不讓她得逞﹗
“誰說的?我要留在台灣,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于陶兒瞪著他,為他的死纏爛打頭疼。
“陶兒,你要離開我?為什麼?你在佛羅倫斯還有書沒完成呢﹗”野火瞪著她,可沒要放她走的打算,從來就沒有!
“我在台灣也還有點事要處理。”于陶兒想跳下他大腿,他的雙臂卻把她的腰抱緊,不讓她逃開。
野火抬臉看著挑眉不語的安琪拉,“那我在台灣也還有事要處理,安琪拉,你可以先回去嗎?我保證我一定會回去。”
“帶著她?”安琪拉維持雙手抱胸,腳尖不耐煩的在地板點著。
“嗯。”野火用力點頭。
“對不起,我好像沒有答應你們呢!”
“陶兒甜心……”野火搖著她要賴。如果她心甘情願是最好了,反之……反正他不放人﹗
于陶兒被他搖的快昏了。“現下是說再見的好時機,不是嗎?事情辦完了,也該分道揚鏢了。你說過事情辦成後,你會付我一筆酬勞,但是我不需要;你說你會任我擺佈,這就是我要的,讓我自由。”
野火困窘的紅了臉。“不能﹗我當時說那些話,是因為我還沒有……愛上你嘛﹗”真尷尬,得在安琪拉面前說這些。
而安琪拉老臉僵硬,對他的話不太滿意。
愛上她?他當真了嗎?于陶兒打從骨子裡不相信他的話。
“你還可以愛其他人。”他是熱情如火的義大利男人,愛人是家常便飯,大概幾天就熄火了。她才不相信他的胡言亂語。
她不信他?
“于陶兒﹗”野火怒吼。
“如果你吼夠了,可以讓我下去了嗎?給我一點時間,然後我會給你答案,好嗎?”她冷的像冰,凍熄他的怒火。
他瞇著眼,細細打量她。“又來了,你的祕密,對吧?”他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得到答案?她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肯對他敞開心懷?
“對。”于陶兒凝望他受傷嚴重的臉,有一刻難過,但她必須先把一些事弄清楚才行。“對不起,我必須離開了。”她推開他,跨步離開飯店房間。
“等等﹗”野火追出去,在走廊上拉住她。“我就在這裡等你,嗯?”
她沒轍,在他滿懷期待的眼神下點了點頭。
她知道她的心變軟了,這是壞事情,可是只要他可憐兮兮地望著她,她總是不由自主的答應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