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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自從那夜互訴衷心後,尚軒更加寵溺品芹,不但帶她出席各種酒會,還當眾宣佈他倆的關係,偶爾在她耳邊低喃愛語,往往讓品芹露出銀鈴般的笑聲。
當然,一份份的驚喜禮物也增添了不少生活情趣,現在貴婦、淑媛的話題全繞在他倆身上,而話題當然需要製造,就拿何大小姐第一次露面的慈善義賣晚會來說吧——
「為什麼我不能去?是不是嫌我不夠淑女丟你的臉?」品芹擋住尚軒的路。
「我只是去參加慈善義賣,很快就回來啊!」雖說是慈善晚會,但誰不想藉此打打企業知名度,更何況這是一年一度的盛會。
「我不管啦!」品芹本身對義賣沒多大興趣,只不過想以未來祁夫人的身分出去風光罷了。
「下次好不好?下次再帶你去,何況時間倉卒,你也沒有適當的衣服穿。」他拍拍品芹的肩,轉頭吩咐德媽:「德媽,帶小姐去用餐。」迅速敷衍之後,不等品芹反應便沖出去。
「好,你不讓我去,我偏要去。德媽,你幫我找一套合身的西裝,快一點。」
德媽不安的絞著手,「小姐,這不好吧!少爺他——」
「德嫂,妳就照小姐的話做吧!」出聲的正是祁老爺子。
「好的。」德媽應聲而去。
祁老爺子賊兮兮的靠近品芹,「芹芹,我可以去看看熱鬧嗎?」
「不行,老人家得待在家裏休息,不過您放心,我回來就『全程轉播』給您聽。」她蹦蹦跳跳的尾隨德媽上樓。
祁老爺子則大歎沒能一飽眼福。
當芹芹再從二樓下來時,一套合身的西裝,外加一頂鴨舌帽,誰也看不出她是女兒身!
*******
尚軒極盡無聊的翻著膝上的簡介,忍受著隔壁仕女祁總裁東、祁總經理西的叫,還拚命誇自個兒的女兒好,拜託!今天義賣臺上的東西可不是他吔!
翻翻眼皮,尚軒朝她虛應一笑,便假裝注視著臺上剛被推出的箱子。
咦!簡介單上面沒有這個嘛!這可勾起他的好奇了。
「各位來賓,相信你們都瞧見這只箱子了,不過,別誤會,拍賣的東西可是裝在裏頭的!」主持人俐落的打開箱於,在眾人的注視下拉出一位翩翮美少男。
不知為什麼,尚軒總覺得那頂鴨舌帽底下的輪廓似乎似曾相識。
主持人的聲音又響起,平靜眾人的喧嘩騷動,「你們別誤會,我們可不是在販賣人口,這是模仿外國的黃金單身漢,出最高價的,他就陪出價者一夜,當然做什麼事就看當事人的協調,連帶聲明,這俊小子是律師界何祥驥大律師的公子。喊價開始。」
尚軒腦袋亂烘烘的,他揉揉太陽穴,何律師哪有兒子,什麼似曾相識,「他」根本是寶寶!看她把大家耍得團團轉,尚軒有種想笑的衝動,不過笑歸笑,可不能讓芹芹給人「標」走了。
「哦!林氏企業夫人四十萬……啊!這邊,許夫人六十萬,還有沒有更高價的?」
尚軒拾高手,「兩百萬。」這一出聲可讓大家怔呆了。
這位甫從英國回來的祁氏、冷氏集團接班人,一舉一動哪有不引起人關注的?更何況男人買男人,難不成有什麼斷袖之癖?
主持人顯然也驚嚇過度,愣了一會兒才喊:「祁氏總經理出價兩百萬,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成交。我們請祁氏總經理上臺。」一陣掌聲響起,眾人皆引頸而望。
尚軒從容的走上台,跟主持人握握手,當他面對品芹伸來的右手,她眼中的勝利神采與頑皮,令尚軒的嘴角忍不住漾著笑。
「你這小頑皮。」忽視她的右手,他直接吻上她的粉頰。
霎時,爭議的細微聲嗡嗡響起,更夾雜著驚喘。
尚軒一把拉下她的帽子,飛洩的秀髮讓眾人立即明白她是女的,而且還是個美女呢!
尚軒拉著品芹走向麥克風,「很抱歉突然出現這段插曲,認識何律師的人都知道,何律師只有一個女兒——」他看看品芹,「她的名字叫何品芹,不久以後就是祁夫人——我的妻子。今晚的鬧劇還請包涵,至於兩百萬就當是她的善舉了。」扶著品芹,在眾人的注視下他沉穩地往後台走。
一進後台,品芹便洋洋得意的邀功:「你瞧!今後你鐵定出名了。」
「妳啊!」尚軒憐寵的捏捏她的挺鼻,「夠皮了。」
「可是你也覺得那些什麼巨賈、貴婦的反應好笑啊!別否認,我看見你偷笑哦!」捉到賊似的,品芹可樂的。
「看來,有妳的地方就不無聊。不過,我正愁沒法溜,正好乘這機會,我們走吧!」
「好。」雙手環住尚軒的右臂,品芹可雀躍了,尚軒沒被她的行為嚇壞,看來要他接受自己的本性不難嘛。
走近停車場,尚軒傾身在品芹的耳畔說道:「我有沒有告訴妳,你穿這樣很好看?」
品芹嬌憨的搖頭。的確,烏亮的秀髮垂至腰部,使她看起來好脆弱、好美!
「我們要去哪啊?」
「去晶華吧。妳還沒吃飯吧?」
經尚軒一提,品芹才發現肚子真的餓了,「可是我這一身,男不男、女不女的,你不怕丟臉嗎?」
「妳都不怕,我有什麼好怕的?」
為他這席話,品芹送他—個吻。看來哪天她淑女點,尚軒可能還會不習慣咧!
******
何祥騏偕同妻子回國後,就耳聞尚軒與女兒間的感情。自己的女兒嘛!品芹在想什麼他們哪有不知道的道理,現在仔細一瞧,原本豐潤的雙頰像抹上蜜油,直散著光澤,墜入情網是不容置疑的。
看兩人打情罵俏時,尚軒眼中充滿眷戀與寵溺,何祥騏對這未來的準女婿評價很高。
「唉!有了老公,就忘了老爸,難怪人家都說『女兒外向』啊!」何祥騏取笑著女兒。
品芹跺腳的離開尚軒的懷中,倚進老父身邊,撒嬌道:「爹地,你在亂說什麼嘛,寶寶永遠都是你最乖的女兒。」
「最乖?!」何祥騏睨了女兒一眼,「那妳一定不是我女兒,因為她沒有這項優點。」
尚軒噗哧大笑,品芹則鼓著腮,氣呼呼的。
「尚軒,你再笑!再笑就不理你了。」品芹發出嚴重警告,尚軒這才憋下來。
「怎麼了?那麼開心。」美臻端著水果出來。對於尚軒這女婿,早在六年前她就舉雙手贊成了,現在何止滿意,她還認為是寶寶上輩子燒了很多好香。
「媽咪,他們都欺負我,尤其是尚軒啦!」她嬌態畢露的摟著母親的頸項。
尚軒可抗議了,「我哪敢欺負妳,沒被妳欺負就阿彌陀佛了。」
「是,她這小妮子有多少鬼主意,我們做父母的哪不知道。」美臻笑呵呵的說。
「哇!你們都比較疼尚軒啦!都沒人要我了,我變成流浪寶寶了。」耍寶似的,品芹假裝拭著淚水。
尚軒露齒一笑,將品芹拉進懷中哄道:「寶寶乖,我這就疼妳哦!」
何祥騏和妻子朗聲大笑,心中的想法不謀而合——終於有人治得了品芹這丫頭了。
******
品芹從書房的門縫瞧著尚軒,他操著道地的英語講國際電話。都週末了,怎麼那麼忙啊?看來身為獨生產、企業繼承人,這位子真不好坐,將來嫁給尚軒,她一定要多生幾個寶寶,不然把重擔壓在一人身上,多慘啊!
本想擾亂尚軒的工作,但想想,這陣子尚軒陪她到處玩,也荒廢不少事務,就饒了他吧!
晃著,晃著,品芹走進春庭,這是主屋東面的庭園,各式修剪特殊的樹木林立,樹幹形成網狀屏障,樹葉則被修剪成傘狀、各式動物形態,栩栩如生。
園丁林伯戴著帽子、汗涔涔的忙著修剪枝葉。品芹靈光一現,發現自己可找到事做了。
幾聲「林伯、林伯」的喊,加上天使般純然的笑容,不出片刻,品芹已拿著一把大剪刀,得意的為樹木換新「造型」了……
「為什麼威尼斯的飯店又出這種紕漏?!」書房內的尚軒疲累的揉揉額頭。義大利人的好逸惡勞、不受拘束,導致經常罷工。
尚軒在英國的左右手傑克斯回道:「據傳真來的消息指出,飯店經理頗為自大獨權,限制了他們的自由,至於原因還得深入調查,鹿兒蒂飯店的員工罷工一天,我們損失的金額會高達三十萬美金。」
「OK!明天我馬上起程到義大利,幫我通知飯店。」尚軒掛上電話,靠著椅背,突然好想見到品芹。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尚軒往外走。
詢問一個路過的傭人得知品芹待在春庭,他步出主屋,燦爛的陽光讓人有點目眩。
遠遠的就看見品芹忙碌的直審視一顆短樹,越接近越看清楚她頰上的嫣紅和微濕的髮,令他好奇的是她面前的樹青青鬱鬱的,沒什麼特別之處,但靠近後才看出樹上的凹凹坑坑,活像蜂窩,當然更像手法錯誤的失敗作品。
「寶寶,妳在幹什麼?」
品芹回頭看是尚軒,一張小臉像燈泡似的,霎時亮了起來。
「人家還以為你在忙咧!你看,我在剪樹,你說它像什麼?」
「蜂窩。」
「蜂窩?」她不可置信的大喊,「有沒有搞錯,我對這作品百分之百滿意,你哪有看不出來的道理。」
「那妳公佈答案好了。」尚軒蹙眉看著她所謂百分之百滿意的作品,如果寶寶的藝術涵養當真如此,那他可得小心點,別傷她「脆弱」的心。
「是乳酪啦!」品芹審視自己的作品,沒有缺陷嘛!
「乳酪跟藝術有什麼相關?!」不是他想笑,而是……舉凡達文西最後的晚餐、波提且利維納斯的誕生都是舉世名作,如果他們還活著,對寶寶的藝術觀恐怕是啼笑皆非吧!
「這是靈感問題。告訴你,別太看不起我,說不定將來我會像畢卡索那樣有名。」自誇得有些著迷,品芹一臉自負。
「那妳的靈感從哪來的?現在都下午一點多了,妳該不會還沒吃午餐吧?」
經尚軒一提,肚子還真的開始抗議了,她拉住尚軒的大手,將花剪放在地上,大聲嚷嚷:「快點走啦!我餓死了。」品芹顯然忘了尚軒問的事。
進了飯廳,早煮好的菜讓品芹差點流口水,「哇!有我喜歡的玉米酪烤鴨吔!」才剛要動筷子,就被尚軒半途截住。
「先洗手才能吃。」
沒辦法!品芹火箭似的衝進化粧室,一會兒就奔出來了。
「我洗好了,有用肥皂,你聞聞,很香哦!」她將手伸給尚軒檢查,然後迫不及待的塞塊烤鴨進嘴裏。
鼓鼓的雙頰及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教尚軒情不自禁地俯身親了她的雙頰一下,「快點吃,餓著了我會心疼。」
品芹看尚軒笑嘻嘻的,啐道:「不正經!」
「寶寶——」
「這給你吃。」她夾了清焗鮮蝦塞進尚軒的嘴裏,「很好吃吧!」
「寶寶!」尚軒哪不知道品芹的用意,不讓他講話嘛!「明天我要去趟義大利。」
品芹像被雷打到似的震了一下,看了眼尚軒,又繼續低頭吃飯。
「別裝作妳沒聽見義大利的飯店出了紕漏,我得親自去處理,好不好?」尚軒明白事出突然,品芹一時難以接受。
「商人重利輕別離。」她依舊埋頭扒飯,這句話說得模糊,但尚軒可聽得一清二楚。
他將品芹硬拉進懷中,兩隻鐵臂箝住她掙扎的身子,「別這樣好不好?這是我的職責所在,而且事出突然,我答應妳下次出國勘查,一定帶妳去。」
「好討厭,你才從英國回來不久,怎麼這樣嘛!」芹芹的聲音中略帶鼻音。
尚軒撥開她額前的髮絲,「別難過,我保證一定在一個月內處理完,而且妳也快開學了,不會無聊的,不是嗎?」
「你自己說的哦!一個月內要沒回來,我就紅杏出牆,讓你沒老婆。」她嬌蠻著一張臉。
「那我得盡全力讓妳迷住我囉!」尚軒一臉邪笑的拉近兩人間的距離。
品芹虛弱的向後仰,「不要,我的嘴好油膩……」剩下的話,全被尚軒用唇封住。
他柔弱似風的熨燙她的唇,希望她記住自己。又狂野的擷取她的甜蜜,希望藉著舌與舌的交纏,一舉攫獲她的心。
*****
威尼斯人口高達三十六萬,是現今世界十大觀光勝地之一。
不過,基於想趕快處理完這些事好回臺灣的理由,尚軒可沒有什麼遊覽的心情,他抵達機場後便乘坐私人直升機直抵較靠近多羅米斯帖山區的五星級飯店。
在鹿兒蒂飯店所屬的山腰草皮下機,一群西裝革履的義大利人恭敬的向他鞠躬。
拿出自信,他睥睨的點頭,「誰是這兒的負責人?」
一個四十多歲、著鐵灰色西裝的義大利人向前一步。「我就是,凱哥爾•傑斯納利,飯店的經理,我們竭誠歡迎您!」
尚軒和他一同走入頂樓的總統套房,客套的跟他聊了幾句。從言行之間,尚軒發現他頗為自大,甚至對他這位「頂頭上司」頗不友善,並且一再強調自己鐵的紀律可以讓員工遵從。
原來這次的罷工主因為員工的習慣。義大利人,好逸惡勞是天性,每每領完工資便請假逍遙去了。這位經理採取高壓政策,每請一次假就扣績分,當然扣多了,年底就沒有獎金可領,所以員工就認為飯店在剝削勞工。
其實民情不同嘛!基於經理不懂得懷柔政策,尚軒決定迅速作下決策,避免義大利人的種族歧視落在他身上。
「傑斯納利,你馬上通知抗議人群的領導人,告訴他,公司決定廢止這項規定。」透過原木的窗櫺,他還可以看見拉白布條抗議的員工呢!
「祁先生,這——」
「傑斯納利經理,」尚軒特別強調自己的地位與權責,「我是總公司派來的勘查員,或許我沒有學過飯店管理,但至少我是你的上司,是這件事的總負責人。」
傑斯納利悻悻然的答道:「我明白。」
「你先出去吧,我想要休息了。」
「好的。」他順手帶上門。
尚軒看著窗外的藍天,心想寶寶不曉得在做什麼,自己不在她身邊,她有沒有惹事呢?希望快點結束這件事。
不過既然來了,買些東西送給寶寶吧!一想到她收到禮物時的燦爛笑容,他立時疲累盡失。
不—會兒,尚軒已坐在凱迪拉克房車內,他正考慮、盤算著要買什麼送給品芹。
******
「怎麼有空來旖旎屋?」嚴楹瞧品芹「鬱卒」的樣子,試探的問:「該不會是親家變冤家了吧?!」
「我又不是妳。」品芹對她的事也有耳聞。嘿!據說是郎有情、妹無意呢!
「我又怎麼了?該不會又把我的名字和白悠宇那個橡皮糖擺在一起吧?我可沒那麼倒楣。」
嚴楹的反應活像要剝掉白悠宇的皮、喝他的血似的,這可讓品芹感興趣了。「哇!淑女吔!妳有點歇斯底裡的傾向哦!怎麼啦?白悠宇那麼厲害,把妳這位八風吹不動的人惹火了?」
「妳少幸災樂禍,那個王八蛋。說來我還真倒了八輩子楣,哪兒不暈,偏偏暈倒在他懷中。」拍了下額頭,嚴楹一副受不了的樣子。「前天,他不曉得在搞什麼,竟在店裏大唱情歌,虧他臉皮厚,我可不,搞得風風雨雨的。昨天他又來了篇即席演講,操著正宗的國語說了一堆賺人熱淚的肺腑之言,弄得客人直勸我嫁他,有沒有搞錯嘛!每天一鬧,我們還要不要開店做生意?」
品芹憋著笑,環顧一下四周,有些人正饒富興味的直瞧著嚴楹呢,想必是聞風而來的吧!
「別擔心,高朋滿座,生意好得很。」
嚴楹歎口氣,「損友啊!和茹娟的口氣一樣。」她看看腕表,「糟糕!芹芹,我先走了,妳自行解決好了,反正這兒妳熟。」語畢,便溜進廚房。
品芹正好奇於嚴楹的動作,輕脆的風鈴聲即引來一陣騷動,品芹的線視也被吸引過去。
乖乖!她頭一次看到如此白皙的男人,說實話,是漂亮得過火,她還是比較喜歡尚軒。
一想到尚軒,品芹不自覺的露出笑容,不曉得尚軒什麼時候回來呢!
白悠宇直覺地朝角落娃娃似的女孩走去,下意識就是知道她認得嚴楹,可能因為她們都有種狡黠的美吧!就像昨天那名叫陳茹娟的女孩一般。
「請問,妳認識嚴楹嗎?」
品芹這下可正眼瞧他了,嚴楹?!難不成他是白悠宇?
「你是白悠宇?」
不曉得為什麼,悠宇回她一個笑容,她很純啊!頓生一股妹妹似的疼愛之情。
「對,妳認識嚴楹嗎?」
品芹也回他一個天真的笑容,他的樣子好蠢!如果此刻有棒棒糖在手,他大概會毫不猶豫的拿來誘哄她。
「知道也不告訴你,用那種無聊的方法想追我們美豔不可方物的嚴小姐,你排好遠哩。」她依舊保持著笑容。
這丫頭很刁鑽,悠宇心想,但他也好奇她有什麼方法,「我見識淺薄,不然妳說用什麼方法好?」
品芹可得意了,她喜歡這個風趣的男人,「我教你,你可別告訴嚴楹哦!」見白悠宇正經八百的點頭,品芹才叫他附上耳朵,嘀嘀咕咕地講了一堆。
白悠宇的雙眼由不可置信轉為驚歎,「好在妳是女娃兒,不然妳的女朋友會有一卡車。對了,妳有沒有男朋友?我介紹一個給妳好不好?」
「不用,我有一個非常、非常疼我的未婚夫,不勞你費心。說到這裏,我也該回去了,記得你答應我的事哦!」品芹揮揮手,蹦蹦跳跳地溜了。
嚴楹在廚房可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白悠宇貼近品芹的那一幕。一待品芹消失,她立刻一臉不善的走出來。
「你該不會用什麼甜言蜜語騙芹芹吧?!告訴你,你少打她的主意,她的未婚夫可是鼎鼎有名的企業家,人家既幸福又美滿。」
白悠宇將下巴靠在嚴楹的香肩上,不時對她貝殼般的耳朵吹氣,試著勾引她。
「妳吃醋啊?放心,這輩子我只愛妳一個人。」
嚴楹雙頰一熱,整個腦袋活像火車頭,亂烘烘的。
「噁心!你說得出口還得看人家聽不聽得進去,我還想吃晚飯,所以請你離我遠一點,保持安全距離三公尺。」說完,嚴楹趕忙跳開。
「妳放心,如果妳噁心得吃不下飯,我犧牲點,全程喂妳,全套溫柔服務。」
什麼時候他也學會了死纏爛打,不由自主的,腦海居然浮現他溫柔的喂……哦!嚴楹,妳花癡啊!
「無福消受。」她沒好氣的翻翻白眼,「喂!你有勇氣當鬧劇的主角,我可沒有。」逐客令已夠明顯了。
「好吧!我下禮拜再來。Bye!」他騷包的送嚴楹一個飛吻,眼見她又羞又氣的嬌模樣,悠宇對這段戀曲露出個安慰的笑容。
原來對她不能用紳士型的追求方式,也難怪方才那小女生教他一定要厚臉皮外加霸道,看來他或許真能娶得美嬌娘了呢!
*****
品芹懶洋洋的走進櫻莊,尚軒不在,她突然覺得好空虛、好寂寞啊!
跨進玄關,祁老爺子帶笑的把雙眼拉離報紙,「我們的小天使怎麼鬱悶不樂?唉!有了老公忘了爺爺啊?」
「爺爺,人家心情不好,您還跟我開玩笑。」她嘟著紅唇,不依的嬌嗔。
「好,好,那邊有個盒子,你去看看,說不定會高興一點。」他指指對面的椅子。
品芹好奇的抱起水藍色的盒子,一個大蝴蝶結綁在中央,好精緻的盒子哦!還有海浪般的波紋呢!她拿起一張紙,是從義大利郵寄來的。
「是尚軒寄來的,爺爺,是尚軒送我的吔!」
「剛才雙眉打結,現在又眉開眼笑的,女人可真善變啊。」祁老爺子看品芹雀躍的模樣,忍不住調侃她。
「人家不跟您計較了,我去看尚軒買什麼送我!」她「碰、碰」作響的奔上樓梯。
跑回玫瑰房,品芹索性坐在地毯上開始拆禮物。天啊!是拉格斐所做的禮服吔!銀杏色的絲質緞面,兩條細細的肩帶,下身是仿希臘服飾,高腰襯著層層不規則的雪紡紗,很高雅。一張紙從衣服中掉出來,品芹拿起來看——
寶寶,這禮物妳喜歡嗎?等我回來要穿給我看哦!
愛你的軒 上
芹芹小心翼翼的將紙折好,一顆心像淋了蜜,好甜呵!
站起身,芹芹將禮服往身上比,一張Mark吸引她的視線——這不是什麼禮服,是睡衣啦!難怪這麼透明。
穿給尚軒看?好討厭,尚軒怎麼這樣,要被人瞧見這還得了!不過……她一定讓尚軒一償所願。
*******
尚軒翻閱著文件,時而抬頭瞧飯店這次罷工的領導人,瞧他說得口沫橫飛,一副貪得無厭的模樣。
「奧雷先生,我想你該說完了吧!」他毫無感情的說,對方也識相的坐下。
尚軒雙手按著桌面撐住身子,「你們要求公司福利完整,我相信以祁氏跨國的信譽絕沒有虐待員工這項規定,當然要求嚴格也是著名的。對於你們的要求,我會和經理研討,增加一些保障你們權益的條例。相對的,我將對外招進一批年輕、有志從事旅館業的人員,依照你們的智慧不難明白,這陣子我看了一些資料,發現客人的留宿率不高,高層主管似乎也該檢討,威尼斯如此富盛名的遊覽勝地,業績竟然讓我很驚訝,或許是缺少新血的緣故吧。」
尚軒話中的含意讓大家垂下頭,不過他可沒興趣跟大家大眼瞪小眼,拿起檔案夾敲敲桌子,他自顧收拾著。
「我相信我解釋得很清楚了,有不明白、不滿意的,明天再討論,散會。」
步回頂樓的總統套房,看著法式電話,心中湧起一陣想聽品芹聲音的欲望。拿起電話撥了家中品芹閨房的專線,怕她人不在,話筒每「嘟」一聲,心也跟著卜通一跳。
「喂!我是何品芹,請問你是誰?有話快說!」
是品芹沒錯,嬌嫩的聲音伴著憨氣的秀雅臉龐躍進腦海,尚軒拉掉領帶,嘴角有抹掩不住柔意的笑。
「喂!你是誰呀?再不出聲我要掛電話了。」
「寶寶,玩瘋啦?連我都忘了嗎?」
「尚軒!」品芹掩不住喜悅,撒嬌的嘀咕:「人家又沒有玩瘋,你不在我好無聊哦!整天沉著一張臉,爺爺說我像被倒了好幾千萬似的。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尚軒聽得好生不捨,「我手上還有幾件事要處理,等我處理完就回去,很快的。」
「可是人家好想你哦!」她可憐兮兮的說。
「等我回來一定好好補償妳,看妳想去哪玩都聽妳的。」
「不會又騙我吧?」
「我不想讓鼻子變長,很醜的。」尚軒幽默地笑道。
「那寒假去日本,我要去北海道看雪景、洗溫泉。」
尚軒笑笑,「你不怕冷嗎?」
「有你在身邊沒問題啦!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哦,去年我去歐洲遊學時,天上飄下來的雪就像綿絮,全都是銀色的,那時候我就告訴自己,將來一定要跟最心愛的人去賞雪,而且一定要吃一口雪,因為當時人多,我不好意思吃。」
不曉得為什麼,尚軒不喜歡把情啦愛的掛在嘴上,但是對於品芹那番發自內心的話,卻好感動。
「那就去日本玩吧。現在可高興了吧?我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品芹靈光一閃,「喜歡極了!我打算下次學校辦校慶舞會的時候穿,你說好不好?」
如果面對面,尚軒一定可以從品芹慧黠的眸子看出端倪,偏偏在電話中,尚軒可急了。
「不好,妳只要穿給我看就行了,好不好?」
「這怎麼行?那是你的心血吔!而且你不也喜歡我穿得漂漂亮亮的?」
「可是穿得漂亮不等於暴露!那件太誘人了,我不喜歡別人直盯著你看。」十足嫉妒的口吻,「而且我買的那件是睡衣啊!」
「什麼——睡衣?!」芹芹故作震驚,「你好『不良』!」
「妳是我老婆嘛!在別人面前我希望你裹得緊緊的,至於在我面前嘛……妳不穿也行。」尚軒瞭解品芹的頑皮了。
品芹雙頰酡紅,「不理你了啦!回來再找你算帳。」掛上電話,品芹撲進床上,將溫熱的雙頰埋進絲被裏。羞死人了。
尚軒被品芹突然掛上電話的舉動嚇到,這小妮子,心思轉得快,看來想見品芹,他得加緊腳步處理事務。
一打定主意,他立即按了內線,「傑斯納利經理,你馬上幫我準備一架直升機,我想勘查附近地形。」
在威尼斯的幾天當中,尚軒徹底評估過這裏的地形,盤據山腰,離市區又不遠,何況一整座山頭只蓋飯店是太浪費了。如果研討結果可以,他打算蓋間俱樂部,如此一來,飯店應該可以招攬更多的客人。
十分鐘後,尚軒步上隆隆作響的直升機,由上空可以將整個威尼斯納入眼底,其間的水流河道交錯縱橫。
「可以稍微接近那山區嗎?」尚軒指指遠處的山。
「好的。」
突然機身顛了幾下,尚軒嚇了一跳,不安的感覺跳上心頭。
「怎麼回事?」他問。
「哦!是氣流擾亂,山區常有的事。」駕駛員才說完,機身又劇烈的震動。
「需要先降落嗎?」
「好,這氣流也有點轉強的趨勢。」駕駛員正要脫離氣流住下降,機身卻不聽指令似的抖動,尚軒還來不及開口問發生什麼事,機身便猛然一直下墜,隆隆的聲音夾雜著駕駛員的話。「不行啊!儀錶板的儀器全亂了。」才說完,尚軒的頭部撞到鐵框,眼前什麼東西全模糊了。
在陷入黑暗的深淵前,唯一的意識是駕駛員拚命的喊:「祁先生!祁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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