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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天地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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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南派三叔] -盜墓筆記《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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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22 22:01:29 |只看該作者
盜墓筆記8 第二十九章(一)
 我從來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場面,從進入這個迷局開始,從來沒有出現過同伴不信任我這樣的事情。

  一路過來,我一直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如今也終于輪到我被懷疑了嗎?

  不,這絕對不可以,如果我的同伴不再信任我,那我在這個謎團里所有能夠依靠的東西就都沒了。我立即對胖子道:“問問題,不要被他蠱惑了。如果你有任何的不信任,問我問題。”

  胖子看著我,又看著另一個吳邪,我忙說:“讓他先問答,真假立現。”

  胖子抓著槍的手慢慢就緩了下來,他走到我面前道:“不用,胖爺我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覺,我們繼續。”說著他來到那家伙面前,“我問你一個問題,咱們默契一點,要是你回答不出來,你就乖乖說實話。怎麼樣?”

  那人看著我和胖子,忽然就搖頭:“不用了,你們是對的,不用浪費時間了。”

  胖子朝我咧嘴一笑,那人忽然又對我道:“你讓這個胖子走,我告訴你這是怎麼一回事。”

  胖子失笑,罵道:“慫仔,胖爺我還以為你能扮成這個樣子,一定是個狠角色,結果這麼快就慫了。”

  那家伙就笑:“我不是不能忍,我是覺得不值得,因為我是站在三爺這一邊的。不過,我只能和三爺說,如果你在,我一定不會說,不信你可以試試逼供。如果你們把我弄死了,等你們知道了真相,你們一定會后悔的。”

  我看了胖子一眼,胖子還想罵他,我覺得太浪費時間了,就給胖子做了個手勢,讓他還是回避一下,我們好能早點知道真相是否真實。胖子這才悻悻地朝林子里走去。

  我轉向“吳邪”:“別忽悠我,你拖延時間沒什麼意義。”

  他看看胖子走遠,道:“小三爺,我沒那麼簡單,亊情也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我愣了一下,就看著“我自己”似笑非笑地同我對視,氣氛一下就不一樣了。

  我沒有回答,在那里琢磨是怎麼回事,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跡象在訛我,還是確實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不過我只沉默了一會儿,他就接著道:“你不用想了,長久的思考已經說明了問題,何況我是真的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表現出什麼來,只是把手里的石頭扔掉,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這人看著胖子慢慢地離開,蹲到一邊的灌木里,才開口說道:“小三爺,我是花儿爺的人。”

  “小花?”

  他點頭:“小三爺,您記得另一個戴著三爺的面具,在背后去掏王八邱老窩的人嗎?那個人就是我。”

  “哦,”我想了起來。確實,在長沙的事件中,起決定作用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一個我沒有見過的人——小花的伙計。小花說,他在做整個局的過程中,根本就沒有把寶押在我的身上。

  “花儿爺的整個計划,我全部參與了。”他道,“您可能對我印象不深,其實咱們並不是第一次見面,在很大程度上,咱們算是老朋友了。”對方說這話時,語氣出奇地鎮定,“我以前也在三爺的盤口里干過,每次去您鋪子盤貨的都是我,不過您一般不正臉瞧人,所以對我印象不深。您家的伙計王盟,是我很好的朋友。”

  我心中聽得有些陰惻側起來,總覺得有點不太妥當。他繼續說道:“而我之所以被這麼安排,就是為了好好地觀察您。”

  “我不理解。”我搖頭,“我絕對信任小花,你不用挑撥我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你再胡說我就抽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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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22 22:01:50 |只看該作者
盜墓筆記8 第二十九章(二)
“我明白您很難相信,但花儿爺這麼設計,並不是為了他自己。小三爺,很多事情都是上一輩傳下來的。”那家伙笑笑,竟然和我的笑無比相似。

  同一個和自己長得那麼像的人斗智真是一件万分詭異的事悄,看著他的表情,我的思維總會停頓一下。我意識到這個吳邪雖然和我長得很相似,但他絕對不是像我一樣容易應付的人。

  不過,我心中卻沒有因為他的話起更多的漣漪,經歷的事多了,我已經不會輕易地相信任何話,就算小花在我面前親口說這些事情,我也不會相信。在這個巨大的謎團里,我只能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這已經是一個基本的常識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還在想他接下去會怎麼說。我知道我越是冷靜,越容易在他的話中發現破綻,只有發現他的破綻,我才能由此得到更多的信息。

  “花儿爺的這個布置,我也並不情願,只不過不得不執行。我戴上了您的面具,比您早一步到了這里,混進了裘老板的隊伍中。”

  “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我想知道目的。”

  “小三爺,裘老板知道很多您不知道的事情。您三叔這一輩子經營過來,他的目的您很清楚,花儿爺就是為了這個目的。不過,既然我巳經混入了裘德考的隊伍里,您自己就必然不能再出現了。如果花儿爺狠點儿,是可以對您下殺手的,不過說到底,花儿爺還是念公道.所以給您披了層皮也讓您過來了。”

  這人說的所有話,似乎都符合邏輯,但我發現,他在很多細節問題上都含糊其辭。

  我也是個喜歡訛人的人,知道這樣的對話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這個人本身就喜歡宣揚城府,想讓別人覺得他城府很深;另一種也可能是這個人完全不知道事情的細節,為了避重就輕,故意使用了這樣的說話方式。

  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應該沒人還有心思裝老千,這又不是泡妞。他在胡說,我心中做出了判斷。他說完之后,我靜靜地看著他,問道:“我問的是,目的是什麼?”他看著我,並沒有因為我的逼問而慌亂,肢体上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怯意,但顯然他有點難以接話。靜了半晌,他說道:“還真是讓我到目相看。”

  “再不回答,我就讓胖子回來。我說了,拖延時間沒有意義,我不想和你聊這些,我只想知道我問題的答案。你之前全都是在胡說,”我道,“最后一次機會了。”

  他低頭笑了笑,道:“好吧,那我說實話。”說著,他看了看他的褲袋,“我手機在我褲兜里,你拿出來能看到里面的短信,看完你就知道是怎麼問事了。如今我怎麼說都沒用,你用自己的眼睛看吧。”

  我看了看他的褲兜,心說也有道理,就走到他跟前伸手去摸,可我摸了一下,卻發現褲兜是空的。

  我看了他一眼,就看他朝我一笑,瞬間他反綁在身后的手已經脫開了繩子,隨即一把捏住了我的脖子,同時雙腳一下勾住我的腳,他一勾之下,我整個人失去平衡,摔在了他的身上,他于是一翻身就把我死死地壓在了地上。

  我的喉嚨被他死死卡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冷冷地看著我,酷似我的臉讓我在心中抓狂。這他娘的到底算怎麼回事?難道我要被自己掐死了?

  “真被你說對了,我確實都在胡說。你雖然比以前長進了不少,不過還是太容易相信人了。”對方道,說著拿起邊上我剛才扔掉的那塊石頭,對著我的腦門狠狠地敲了一下。

  我連疼都沒有感覺到,就只覺得一陣眩暈接著,我明顯感覺到又是一下。

  “只有一句話我沒有胡說,我確實是站在你三叔這一邊的。”他繼續說道,“可惜,你沒有你自己想的那麼重要。去陰曹地府的路上,猜猜我到底是誰吧!”

  第三下又砸了下來,我一下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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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22 22:02:14 |只看該作者
盜墓筆記8 第三十章(一)
是冰冷的溪水把我衝醒的。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兩塊滿是青苔的石頭中間,背后是一個小斷崖,雨水聚成的小溪從斷崖上流下來,直接衝到我的臉上。

  溪水非常冷,我的手腳几乎全是麻木的,在這樣的狀態下醒來,于我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知道一切都會在几分鐘內好轉,但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我努力地嘗試活動手腳,身体慢慢有了反應,然后努力動彈几次,終于站了起來。

  天已經亮了,四周彌漫著一股霧氣。這是哪里?

  我爬起來,努力揉搓著身子,好讓血液加快循環。慢慢我暖和了起來,思維也清晰了,我馬上發現四周有些不對勁——這里的植被完全不是我被打暈前的樣子。

  媽的,昨天那個王八蛋。我心中狂罵,但沒有力氣把心中的一股怨氣吼出來。

  “可惜,你沒有你自己想的那麼重要。去陰曹地府的路上,猜猜我到底是誰吧!”我几乎立即想起了他最后一句話,心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他是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不可能會說這樣的話。難道我還認識他?

  我腦子里一片混亂。我忽然意識到,自己當時應該在第一時間撕掉他的面具,用刀應該是能割下來的。

  我想起不知道誰和我說的,要用人皮面具易容成另一個人並不是万能的。首先是你要易容的人必須和你本來就有几分相像,我和三叔,或者說解連環,有著血緣關系,臉型基本類似,這才有可能易容得非常相似,否則.不可能易容成一個臉型完全相同的人。

  我想不出來他到底是誰,渾身的疼痛與寒冷也讓我無法深人思考。以那人的身手來看,他不是特別强勁的人,但身手至少比我要好很多。

  我環顧四周。我所處的一定是一條干涸很久的山間溪流,地上都是拳頭大小的卵石,卵石間長滿了野草。因為山間氣候濕潤,所有的石頭上都覆著一層厚厚的青苔。從斷崖上流下來的小股溪水滲入卵石下,能聽到水流的聲音,卻看不到水。

  我看向四周的樹木——樹干上也長滿了青苔,厚厚的一層。這個地方的濕度和我被打暈的地方完全不同。

  難道我被帶出了很遠?

  我還是一陣一陣的頭疼和眩暈,但身体確實比之前好了很多,這得益于我這段時間受到的各種打擊。打擊這東西,只要沒把人打垮打死,對人總是有幫助的。我找了一塊比較大的石頭坐下來,有點擔心地去摸自己的臉。

  其實我並不是想摸自己的臉,我是要去摸我的面具。我知道那人下了殺手,不過當時因為胖子就在附近,那家伙沒法弄出太大動靜,否則我現在根本醒不過來。但即使我沒死,我臉上的那些傷也一定是我沒法處理的。

  我心中的情緒很奇怪,我不知道自己是希望這張面具破掉,還是相反。總之兩種想法都有。這張面具唯一的好處是讓我帶著很多人來到了這里,但之后,它給我帶來的似乎全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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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22 22:02:44 |只看該作者
盜墓筆記8 第三十章(二)
等我的手摸了上去,我才知道厲害——當我摸著我被擊打的部位,才感覺到万分的疼痛。我里面的臉肯定已經完全淤青了,但面具的表層卻絲毫沒有破損。

  看來想要逃脫這樣的生活也並不那麼容易,這面具應該充分考慮到了任何可能的因素。

  面具覆蓋在臉上,我沒法處理傷口,但摸上去似乎也不算太嚴重,沒有溪水也無法照鏡子,我只好作罷,先琢磨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吧。

  我順著懸崖一路往前,慢慢地懸崖矮了下來,我找了一個可以借力的地方爬了上去,就發現上面是一個很陡很陡的坡。奇怪的是,坡上几乎沒有什麼樹木,只有一些小灌木。這是個泥石流坡,應該是近几年間某次泥石流事故造成的。

  我應該是從這道坡上滾了下來。我活動了一下手腳,驚訝于自己就這樣滾下來身体竟然沒有散架。不過活動了一下才發現,我全身上下都有非常不舒服的疼痛感。

  不同于一般的淤傷,我知道這是骨傷的痛感。只不過我身体沒有完全緩過來,還是冰冷的,等再過一段時間,各種傷都發作出來,也許我連路都走不動了。

  我靠在樹上,看著四周的環境,大概能想到昨晚是怎樣的一個情景了。我昨天待的地方一定在這道坡的上方。我被那王八蛋打暈之后,他一定是把我直接推下來使我滾到小斷崖下的。我無法判斷他是否要置我于死地,但顯然他不想讓胖子再次發現我。

  昨天我和胖子審問他的地方邊上並沒有這種陡坡,看樣子他還是拖著我走了一段路的。我回去能找到胖子的概率可能很低了。

  我抬腿,開始努力往坡上走去,走走停停,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發現植物開始眼熟起來,但離坡的上方還有很長的距離。我實在走不動了,往下看,其實也沒有走多遠。坡實在是太陡,真是很難行走。

  最后一段接近九十度的陡坡,我几乎是手腳並用爬上去的,還好這一段只有几米。我翻上去之后,就發現上頭是一段緩坡,樹木一下高大起來,藤蔓盤繞,和灌木纏在一起,几乎沒有行走的空間。

  陽光越來越强烈,我靠在一棵樹下,被陽光照著,感覺所有的疼痛都被無限放大,有些地方疼得無法言喻。而且走了這麼許久,我全身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千万不要骨折,我心里祈禱。在這種地方骨折就等于死亡了,要是只斷几根肋骨就好了。

  想著想著.我忽然想笑。想起早几年的各種經歷,這樣狼狽的場面倒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現在再次成了這副德行,自己的鎮定已遠大于慌亂了。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只蒼蠅,被蒼蠅拍打了無數次都沒死,到了最后,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不在于為什麼沒死,而是自己被打成這個樣子,為什麼還要待在這個拍子下面。

  不過至少我不願意在這里被打死,我心說,上帝把我打殘那麼多次,肯定不是讓我在這里結束的。

  我打了個小小的瞌睡后,再次咬牙站了起來,几乎是跪在地上尋找摩擦使灌木折斷留下的細小痕跡,在灌木中一點一點地找,一直找到傍晚夕陽落下,我才似乎回到了之前和胖子審問那小子的地方。

  我們是晚上來的,根本沒有什麼特別的地理特征讓我記憶,如今更是一點印象也沒有,當然也沒看到胖子。

  我沒有停下來,繼續回憶,想去找當時老外那支隊伍扎營的地方。那里有篝火和生活垃圾,找到那些東西我就能確定其他地方的位置了。

  然而,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這一次我再怎麼仔細地根據回憶去找,再怎麼仔細地去尋找灌木折斷的痕跡,都是一無所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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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4-21 22:32:14 |只看該作者
盜墓筆記8 第三十一章(一)

天完全黑下來之後,月亮漸漸地升了起來。我找了個樹窩靠下去,心中第一次有了一些動搖。我在想,是不是我完全走錯了方向?是不是之前我一路走過來,跟的痕跡就是錯誤的路線?那種根據樹木折損情況來尋找痕跡的做法,我也忘記是從電視裡學的,還是胖子教的了,難道完全是唬人的?

  「不過是第一天而已。」我立即在心裡對自己說,並開始盤算胖子昨晚會採取什麼樣的舉動。如果他發現我不在了,他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回去,然後若無其亊地和隊伍繼續往前走。因為假吳邪和我都不見了,他肯定能猜到,我一定是被假吳邪帶走了,那胖子肯定會回去通知其他人的。

  不,胖子不會通知其他人。從他的表現來看,他現在誰也不信任。而且,這樣的事情,他回去怎麼說?

  如果潘子在的話,他也許會通知潘子,但如今他肯定會一個人在外面找我。

  我繼續推測,如果我站在他的立場,我首先會怎麼考慮。我會覺得,我是被假吳邪帶走了,而假吳邪要麼會把我帶回老外的隊伍中去,要麼會把我殺死。他會根據當時的情況來判斷哪一種可能性大,從而採取相應的措施。總之,他孤身一人在附近找我的可能性很大。

  當然,我也不會忽略另一種可能性,就是那傢伙弄完我之後,會回去伏擊胖子,但我相信胖子不是那麼容易被伏擊的人。那傢伙把我拖到這麼遠的地方推上陡坡,肯定也是想讓胖子找不到我。從這個跡象來看,這個可能性並不大。還是當成胖子是在找我比較靠譜。

  不過,胖子雖然眼神好,但在當時的情況下,也只能大喊著我的名字來找我,可我當時深度昏迷,假如我找一個人,喊了一個晚上,那個人都沒有回應,我會怎麼做呢?一定是等天亮了,再尋找他留下的痕跡。

  顯然胖子沒有找到我,不過這區域範圍很大,找一天未必能找完。他現在很有可能也在這個區域的某個地方休息。以胖子的性格,他不會這麼快放棄的。

  想著,我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四週一片寂靜,只有輕微的蟲鳴聲,比我們第一次來的盛夏要安靜很多。我意識到這是個休息的好時機。

  我找了一棵樹想爬上其頂端,但發現十分困難,於是我便繼續往緩坡上爬,一直爬到我能清楚地看到整個山谷的地方。其實後來我也沒到達什麼高處位置,只是站在了一棵樹的樹冠缺角處。站穩後,我開始扯起嗓子大喊:「胖子!」

  一聲之下,幾乎所有的蟲鳴都停止叫聲了。這個角度似乎很巧,一聲下去竟然在對面的山裡傳來了陣陣回音,山谷裡被驚起了一群飛鳥。

  我有些吃驚,但隨即也不管了,立即放聲繼續叫,叫了幾聲,停下來,仔細聽有沒有胖子的回音。

  沒有回音,怎麼叫,耳邊都是山谷裡的風聲。

  我心說,也許是胖子的聲音傳播沒有像我這樣可運用到的天然擴音器,所以我聽不到吧,我琢磨著要不要弄個什麼火把出來,好讓他有尋找我的方向,再配合我呼叫他的聲音,也許他是能找到我這裡來的。在此時,我忽然聽到身下的緩坡傳來了一陣灌木摩擦的聲音。

  我沒有手電,藉著月光往下看去,下面一片斑駁,什麼都看不到。

  「胖子?」我立即叫了一聲。就聽到灌木叢裡的動靜一下從一邊迅速竄到了另一邊,速度非常快。

  我立即閉嘴,心說胖子要能以這麼快的速度在灌木叢裡移動,那他一定是胖賀流的忍者了。下面一定是個動物,聽動靜還不小。

  我想起了這山中的猞猁,摸了摸腳邊的地上,心說真走運,身邊的石頭真多。我一下抓起身邊的一塊石塊,就朝動靜傳出的地方丟去。

  石頭砸在灌木叢中,幾番彈動。我又丟出去兩塊,肯定不會丟中,但那東西迅速地離去了,灌木叢一路抖動,直到那東西慢慢消失才恢復平靜。

  我心說,難道是野豬什麼的?我鬆了口氣,心說必須找一棵樹爬上去,否則在這種情況下,遭遇野獸的可能性很大。今晚我必須休息好,否則明天一天我就廢了。越往後拖一天,我生還的概率就越低,如果明天中午再找不到線索,我就必須回到有溪水的地方喝水,並且想辦法順著溪流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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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4-21 22:32:57 |只看該作者
盜墓筆記8 第三十一章(二)

那條溪水應該是通往巴乃邊上的那條溪渠,至少我希望是那樣。

  我扶著樹幹,再次往緩坡下方走去。此時我行走已經十分吃力了,只想著快些找到灌木茂盛的地區,再喊幾聲就去睡覺。才走了幾步,我忽然覺得不對,在月光的斑駁中,我看到黑暗裡有一棵矮樹的樣子有些奇怪。

  我打了一個激靈,站定仔細去看,忽然發現那不是樹,而是一個人。

  是一個肩膀完全垮塌,優如鬼魅一樣的人影,他站在黑暗裡,一動不動,我甚至無法判斷,他是不是早就在那裡了。

  我僵在那個地方,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撲過去抓住他,還是應該轉頭就跑。隨即我意識到,這兩種行為我現在都做不到了,選擇權應該在他手裡。

  我乾脆不動了,就站在那裡看著他。他也沒有動,黑暗中我其至不知道他是正面對著我,還是背對著我。

  如果他是背對著我,那他現在就是臉貼著一棵樹一動不動,那真是讓人毛骨悚然的畫面,這東西到底還是不是人類?

  我手心裡開始冒汗,僵持了一會兒,我忽然看到他用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姿勢站著,可能是因為他身體結構的原因,那姿勢做起來不像是人類可以做到的。

  我猜了一會兒,意識到那是我走過去的意思,不由得腦袋就嗡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那影子已經動了,走向了緩坡的下方。

  這是——讓我跟著他?

  我心生疑惑,就看到那影子走了幾步,停了下來,做了一個動作。還是那個意思——讓我跟過去。

  我想了想,意識到要是對我不利,也不需要這樣。荒郊野嶺的,他對我怎麼殺不是殺,而且要是我不去,他真不開心再把我宰了,我更不合算。

  我扶著樹幹,就跟他往前走去。

  一路往前,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每次我堅持不住,他都會停下來等我等走過一段,他忽然停了下來,我也立即停下,不敢和他靠得太近,因為對於他的真實樣貌,我有一種發向內心的恐懼感。

  我抬頭發現,面前是一塊巨大的山岩,大得根本看不到頂部。月光下一個巨大的山洞口出現在山岩壁上,裡頭隱約透出暗暗的火光。

  他頭也不回地走進洞裡,我遲疑了一下,心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便跟了進去。進洞後幾米處火光大了起來,我看到那人已經坐在了火堆邊上,原來的黑影一下子被照得很清楚。

  他示意我在他面前坐下。我的心跳加速,看著他的臉和身體,渾身微微地發顫。

  那確實是一個人,至少他以前應該是,但現在,說他是來自另一個世界,都不會有人懷疑。

  這個人整個好像一團蠟一樣,先是經過了快速的融化,所有的皮膚上都是坑坑窪窪的爛皮,但這融化的過程似乎又迅速地停止了。他幾乎沒有肩膀,兩隻手掛在身體的兩側,肩膀上所有的皮肉全和身體裹在了一起,透過他肩膀骨頭上覆蓋著的薄皮,能看到裡面的關節。

  他的臉整個都融化了,頭髮非常長,非常蓬亂,而且幾乎全部打結在了一起。

  但我發現他沒有鬍子。如果頭髮是這樣長,再怎麼說,鬍子也應該非常長了。但我在這人的臉上看不到一根鬍子。

  我心中有點發憷,想到了一個讓我不舒服的可能性:唯道這是個女人?

  他裸露著上身,但從他的上身完全無法判斷他到底是男是女。身體樣貌損毀到這樣的狀態,他是男是女已經沒有意義了。但如果是一個男人變成這個樣子,我還可以接受,畢竟如果將我自己代入這種生活,只要自己心沉,也不是不能應付。如果是個女人,那她該有多可憐。

  也許只是臉部的毛囊被破壞了,我心裡說。我總不能去扒他的褲子辨別男女啊。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撥著一邊的枯枝葉,然後拋入篝火之中,篝火慢慢旺了起來。我慢慢就看到,山洞裡還有其他一些了不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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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4-21 22:34:00 |只看該作者
盜墓筆記8 第三十二章(一)

那是成堆的老木頭箱子,有幾個已經打開了,裡面是大堆的稻草,都已經腐爛發黑,能看到裡面擺著成堆的迫擊砲彈。凡是油紙破了的,全都鏽得一塌糊塗。

  另一邊我能看到幾門擺放得很整齊的迫擊炮和幾支獵槍。

  看來,轟我們的果然就是這傢伙。

  「很多都沒有用處了。」那傢伙看我到處看著,忽然就說道,他的聲音非常含糊,還是分不清楚男女。

  我轉頭看向他,他遞給我一隻軍用烤瓷杯,裡面是燒開的水。我驚訝於他竟然會說話,如果他只是發出一些怪聲,我還能接受,可現在他競然能夠發出那麼容易聽懂的聲音。後來我意識到他畢競是個人,身體殘疾了嗓子沒壞是很常見的。

  「您……」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吳三省,你也老了。」他朝著我,似乎在笑,但在他的臉上,任何表情都顯得非常詭異,「不過,再老也總有一個人的樣子,不像我。」

  我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我戴著三叔的面具。讓我驚訝的是他能叫出三叔的名字,這麼說來,這傢伙竟然認識三叔。

  「你認識我?」

  「嗯。三十年了,你大概想不到我還活著。」

  「你是?」我忽然意識到他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如果他認識三叔,那他忽然在荒郊野嶺看到三叔,也一定會驚訝。

  我死死地盯著他的臉,這是條件反射。我想認出他是誰,但我是吳邪,根本沒有三叔的記憶,我很快就明白這是徒勞的。

  「我也想不到,會在這種地方再次遇見你。」他的發音非常含糊,帶著很濃的方言口音,但不是廣西的方言,我聽不出這方言來自哪裡。「你肯定認不出我了。」他畸形的手在一邊的雜物堆中翻動,我看到了他的指甲,黃色的指甲非常厚。

  這人就是在悶油瓶「故居」裡和我搶箱子的人。

  都對上了。

  他翻動了一會兒,從雜物堆中拿出了一個東西,甩給我,我勉強接住,發現是一枚用被壓薄的硬幣折成的小東西,看不出是什麼,似乎是一個五角星。

  以前那種鋁製的分幣放在鐵路上,列車一壓就壓成鋁箔了,能折成各種各樣的小東西。小時候我老爹帶我去看火車的時候,經常壓幾個給我。不過當時的分幣還很值錢,這種玩法一般也只有家庭比較富裕的人才會玩兒。

  他把這個東西甩給我。難道三叔看到這個東西,就能想起來對方是誰?看樣子對方一定是和三叔關係有點密切的人了。

  我腦子轉得飛快,所有的信息在我腦子裡拼湊出了很多故事。這個人是誰?

  他認識三叔,參與了考古隊,難道他也是當年老一輩的後人,三叔的同輩?我腦子裡出現了一個場景:一個青年參加了一支考古隊伍,進山之後中了機關,渾身潰爛。別人以為他死了,但他最後活了下來,被附近村子的青年獵人所救,使用草藥治療,然後康復,但成了殘疾人。他在山中隱居,苟延殘喘。為了保護其他人不再受到這樣的傷害,他在山裡裝神弄鬼,把很多人嚇跑。但被財寶的傳說吸引過來的壞人越來越多,當年的考古隊伍的繼承人終於出現了。他一路監視,一路等待著出現表明身份的機會,同時心裡也十分矛盾,因為自己現在已經成了怪物。在一邊恐嚇隊伍,想嚇跑他們之際,他忽然偶遇了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好朋友XXX,如今他們相認了,準備開始互相吐苦水……

  接下來會是怎樣的發展?他可能會勸我其中有危險,回頭是岸。我要是聽從了,就會乖乖回去,這怎麼可能?我肯定是不聽,那麼他可能會和我反目成仇,最後把我幹掉,或者就是目送我去冒險,讓我死掉。如果是比較悲情的結局,那就是他最後勉強成了我的嚮導,和我一起進人張家古樓內,最後為了救我而死掉。死前他會和我說,你看我早就和你說過吧。你一定要活著出去!

  我甩了甩腦袋,甩掉這些電視劇裡看來的念頭。在現實生活中當然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我覺得他見到我,根本也是沒有想到,現在他應該也不知道怎麼辦,也許只是想和我敘敘舊而已。

  不過這人曾經用迫擊炮轟過我們,我不確定他當時知不知道我在隊伍裡。但就這人毫不留情地做的這些事情來看,他並不懼怕傷害他的人,殺個人對他來說一定是一件完全沒有心理壓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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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4-21 22:35:35 |只看該作者
盜墓筆記8 第三十二章(二)

 那我就不能太放鬆。我對他的瞭解太少了,萬一他和我三叔本來就有仇,現在一句話沒說對,我很可能就會幹掉。他的褲子裡鼓鼓囊囊的,我知道里面一定有傢伙。

  我佯裝思考,然後做出了微微錯愕的表情:「是你?」我沉了沉自己的表情,「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難道你猜不到嗎?」他喝了一口水,忽然問道,「你現在站在哪一邊?」

  什麼?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心中簡直想抽自己的嘴巴。我忽然覺得壓力很大。這種對話跳躍性太大了,裡面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只有十分默契的人才能對話下去。我根本不知道他問的是哪方面的問題,再這樣下去,不出三句,我一定露餡了。

  「在你這一邊。」我想了想道,覺得這樣回答最安全。

  沒想到我剛說完,他就開始怪笑起來:「吳三省,你會站在我這上邊?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此時已經豁出去了,喝了口水就道:「時代變了。」

  「那你現在也贊成,這所有的事情都不應該被世界上的人知道?」

  「不應該。」我道。

  他沒有繼續說話,氣氛陷入了很深的沉默相視中。

  「當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試探性地問道。

  這句話我想了很久,因為從他的態度來看,三叔當年一定沒有參與這裡的活動。這個人變成這個樣子,一定是進入張家古樓造成的,那麼三叔是有可能不知道這裡發生的細節,如此一來,我這麼問還是比較安全的。

  「他們,放棄了我。」他說道,「他們放棄了我,不過他們肯定沒有想到,我能活下來。」

  「這麼多年,你就一直待在這座山裡?」

  「我還能去哪裡?」他道。

  我看了看他身邊的雜物,有很多現代用品,必然不是他那個時候留下來的。「我對這幾座山非常熟悉,外面還有個村子,我在這裡餓不死。而且我還有這些東西。」他指了指身後,「當時他們走的時候,為了搬運那批碎屍,就把所有的東西都留在了這裡。我用迫擊炮做陷阱,能打到不少好東西。」

  「你就沒有想過出去找我們?」

  「在這座山裡,我才是安全的。我不可能活著走出這個村子。」他道,說著他便站了起來,「你跟我來。」

  他從篝火裡拿出一根燃燒的枝丫,往山洞的裡面走去。山洞也就十米多深,我走到貼近山洞底部的地方,就發現那裡有一個直徑三四米的大坑,一股奇怪的味道迎面撲來。

  他把枝丫往坑裡一丟,坑底就亮了起來。我看到坑底全都是白骨,這些白骨都發黃了,和坑底的爛泥混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具。

  「這些人都是這幾十年來想找那地方的人。他們一定不知道,這些人會死在我手裡。」

  我驚呆了:「這些人全是你殺的?」

  「反正他們進那幢樓也是死,與其死在那妖樓裡,不如死在我手上痛快。那樓裡不能再死人了,再死人那東西就要吃飽了。」

  我看著這個坑,又看了看外面的篝火,兩處地方不過幾米的距離,屍體拋在這坑裡,難道不怕腐爛發臭嗎?至少也應該掩埋。這人真是瘋了,難道他喜歡看著屍體腐爛?

  他和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如今背光,他又變成了一個鬼影的樣子。他重複了一句:「吃飽了,誰也沒辦法了。」

  我聽不太明白,正欲細問,忽然就聽到坑底傳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好像坑底還有什麼東西。

  什麼?難道這裡面還養了什麼野獸?這些屍體並不是爛成白骨,而是被吃成白骨的?

  坑底的火棍子越來越暗,幾顆頭骨從黑暗處滾了出來。

  「裡面是什麼?」我終於忍不住問道。

  沒等我問完,黑暗中的東西就滾了出來,我一眼看去,不由啞然。

  那居然是胖子,身上被剝得精光,手腳都被捆得非常結實,嘴巴被布綁住了,整個像一頭待宰的豬,在爛泥裡打滾。

  「他怎麼在這裡?」

  「我在村子裡看到的。他是你的人,所以我沒動手。」那人道,「白天他在這附近找你。」

  「快,快放了他。」我道。

  鬼影從腰間掏出一把小刀,拋入坑裡,胖子立即滾過去,反著身子抓住刀,然後迅速割斷了繩子,扯掉了嘴裡的布條,抖著滿身的肥肉就朝坑上衝了過來:「老子宰了你!」

  胖子才剛衝上來,鬼影就反手從身後掏出了胖子的「小叮噹」,指著胖子。我立即打圓場:「自己人,是自己人。」

  「自己人?」胖子看著我,「三爺,您交際面也太廣了,和外星人也有生意來往?」

  「說來話長,說來話長。」我立即說道,並馬上給胖子打眼色。

  胖子心中顯然非常憤怒,不論是誰,被人扒光扔進泥塘裡,心裡肯定不會舒服。他罵了十幾聲,才算平復下來,對鬼影喊道:「你他娘的,胖爺我的衣服呢?」

  鬼影走回去,在亂物堆裡找了幾件衣服出來,拋給胖子。胖子拉住我問:「到底怎麼回事?」

  我用嘴型告訴他:「我也不知道,別問了。」

  胖子就對鬼影罵道:「怪物,他娘的老子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你他娘的偷襲我,有種你他娘的和我單練。」

  鬼影不理他,問我道:「既然你站在我這一邊,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我坐下來,腦子裡稍微過了過整個故事,然後和他說了一個大概,就說我侄子的朋友被困在了張家古樓裡,我得去救他云云之類的話。

  「是那群人……那群人和你有關係?」他低頭。

  「你見過他們?」

  「他們其中有一個年輕人,身上帶著一把刀。」鬼影說道。我立即點頭:「對。」

  「他們已經死了。」鬼影說道,「他們已經進到了那幢樓裡,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我看了一眼正在搓泥的胖子,胖子完全沒在聽,只是一味地罵罵咧咧。

  「不可能。」我道,「他之前看到過他們,他們還活著,而且……」

  「你不相信?」鬼影喝了口水,「你們兩個跟我來,我讓你們看看這個地方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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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4-21 22:36:35 |只看該作者
盜墓筆記8 第三十三章(一)

 鬼影連火把也不打,就帶著我們走出這個山洞。我們順著那塊巨大的山岩往上走去。

  胖子穿上了衣服,領口全是泥巴。他已經罵累了,幾次朝我做手勢,問我要不要制伏他,我搖頭。這個鬼影行路的敏捷程度,和那種我們保持距離的氣度,讓我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感覺——即使他是這祥,他的身手也一定在我們之上。

  試想,這個人在山裡待了這麼長時間不出去,顯然對於人世間的所有事情都有警惕,不可能見到一個老朋友就放鬆掉所有的警惕了。別看他若無其事地走著,他心中的警惕性一定非常高,胖子要發難我看成功概率不高。

  我不可能和胖子說這些,只能不理他,並把當時發生的事情和他講了一遍。胖子道:「我靠,胖爺我綁得很緊了,他是怎麼掙脫的?想不到那傢伙不是個省油的燈啊。你的臉沒事吧?」

  「也許他身上帶著刀子。」我道,「我們沒有搜身,是個失誤。時間太急了。」

  「是縮骨。」鬼影回頭說道,他離我們很遠,但顯然聽得很清楚,「吳三省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了吧?」

  我心中一動,知道不能再亂說話了,立即嘴硬:「不是,我有提防,不是縮骨。」

  鬼影沒再說話,我就對胖子做了一個不要私自說任何話的動作。走了十幾分鐘,山岩上的一個凹洞就出現了。

  我們走到凹洞之中,就看到凹洞裡全都是陶罐,鬼影從邊上拿起一根樹枝,往其中一個陶罐裡一伸,然後點燃,又拿起另一邊裝滿水的罐子,不停地往牆壁上潑去。

  我大概知道他想幹什麼,也立即來幫忙。很快水就滲進了山岩之中。

  點燃的樹枝往山岩的壁上一靠,我們立即就發現,整個山岩上全都是奇怪的影子。

  整塊岩壁浸水之後,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質地,像玉石一樣。

  「這是那些石中人。」胖子說道,「我操,這麼多,要是放出來還得了。」

  「你知道這塊石頭裡有多少這樣的東西嗎?你知道這些東西的真實來歷是什麼嗎?」鬼影問胖子。

  胖子搖頭:「這東西不是這裡的山神嗎?」

  鬼影搖頭,看向我,我沒有露出我是否知道的表情,只是摸著岩壁,做出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些都是人。」他說道。

  「這要從這座妖樓是怎麼蓋起來的說起。當年我們做這幢樓的考古研究,做了幾種推測。」他道,「我們相信,在廣西這一帶存在著大量地下溶洞體系,張家古樓很可能是利用了其中一個溶洞體系在整個地下山脈中發展得比較深的一個暗洞。但後來我們對這裡的山體進行了各種勘探,發現這裡的暗洞體系太複雜了,以樣式雷圖紙的建築規模,需要太多的人力物力,才能夠在溶洞裡建起如此巨大的一幢樓。」

  我心說果然沒錯,他就是考古隊的人,看來我的推測八九不離十。

  「一開始他們認為這確實是行不通的,這只是張家一個望族的古樓群墓葬,不是皇陵。倒不是說財力的問題,因為這種盜墓世家,到底有多少錢財確實很難估量,主要是一個行事方便的問題。只要不是皇帝,要想在那種世道中隱秘地進行如此浩大的工程,都是很困難的。

  「但等他們在山中探索之後,就發現了一個讓他們驚訝的問題——這裡山上的植被非常奇怪。

  「特別是羊角山附近的植被,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樣,尤其是樹的種類,那地方的樹木,全都是非常好的木料。」

  我聽到這裡,心中咯噔了一下,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我道:「我聽說,在明朝的時候,羊角山附近曾經發生過大火。」

  「對。」鬼影冷冷地說道,「這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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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4-21 22:38:19 |只看該作者
盜墓筆記8 第三十三章(二)

  張家古樓的祖先早在明代的時候,就已經計劃要把張家移葬到這座山裡,所以他們在明代的時候焚燒了這裡的山林,種下了千年後可以使用的木材。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到底是多可怕的家族才會進行以百年為單位的計劃?

  「這些木材種下之後,經過了近千年的成長,長成了羊角山附近的整片山林,工匠進來之後可以就地取材。你會發現這裡的灌木非常多,這是因為他們砍伐樹木的時候非常小心,在樹與樹之間平均地砍伐。

  「但即使所有的木料全部可以就地取材,可要運入地下的溶洞,也幾乎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因為這種大型的建築,需要整根的木樑。這種巨大的木材是不可能通過那麼細的溶洞的,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有地下河,這樣把木材往水裡一丟,就能流到洞裡,但這樣的條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們在這裡到處尋找地下水系,可這裡的地勢太髙,是整個了西群山中海拔最高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找到地下河。」

  「你絕對想不到張家是怎麼把這些木材運下去的。」鬼影說,「就在這塊山岩的下面,有一個垂直的深洞,幾乎從頂部垂直地打到下面。」

  「盜洞技巧。」我道。

  鬼影點頭:「鬼斧神工。問題是這個洞是怎麼挖的。即使人非常多,要挖出那樣的洞,在那個年代也需要很多很多年。

  「所有的木材都是從這個洞裡吊到地下溶洞中。而且,他們還在這裡的山體縫隙中,找到了很多奇怪的鐵器這些鐵器像一把把非常長的調羹一樣,把山上的很多雨水引入這些縫隙裡。我們認為這是為了加速山體內部溶洞溶解,這也是在明朝時就佈置好的措施,我們在那個洞的洞口附近也找到了一樣的鐵器痕跡。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我搖頭,他道:「這個洞是被上千年的雨水沖刷出來的。他們在洞口設置了一個銅球,做了一個機關,敲掉表面的岩石之後,裡面全是容易溶解的石灰岩。銅球非常重,當雨水被這些機關集中沖刷在這個洞裡時,下面的岩石就會分解脆化,銅球本身的重量會把石頭整片壓碎。在近千年的時間裡,銅球不斷地往下沉,終於打穿了這個穹頂。」

  當你想在某座山上打一個洞,而你有近千年的時間時,其實對你來說很多事情是很容易的。

  我聽著,身上的寒意越來越甚,這事情可能嗎?我的第一感覺是太玄了,但腦子裡的知識告訴我,這是絕對可能的,甚至都不用那麼久的時間。如果水流持續穩定,並且含有某牲特定的化學物質,滴穿一塊石頭可能只需要幾年時間。這也是很多地方山體滑坡頻發的原因。

  我就是在一個泥石流坡下醒過來的。那裡的植被很多,按道理泥石流不會有那麼大的規模,顯然是因為那裡的岩石中本來就有很多縫了,這個前提是成立的。

  而最可怕的是,為什麼會有人有這樣的念頭?

  我們想瞭解的是,到底是怎樣的一批人?他們到底過著怎樣的生活?做出這種可怕的設計,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我相信他們肯定不會只找這麼一個地方,因為近千年的時間,中間的變故太多,這個地方可能是他們選定的場所中的一個。」鬼影說道,「在廣西,這樣的地方並不少。不過能最後逃過旅遊和各種工業的發展,在幾年後還是蠻荒之地的,很可能只有這十萬大山的腹地。」

  「這些你們都論證了嗎?」我問道,因為很多事情光靠推測是不行的。

  鬼影只道:「不需要,你聽我說完就會信了。」

  「基本上我們所有的判斷都可以還原成事實,但這個解釋到了這裡,就有了一個很大的問題。」鬼影拍了拍邊上的岩石,「也就是,這座山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對這些山岩做了很多研究,很快就發現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真相,進而我們就發現了這整座山的真相。」他道,「現在你們看好了,我要讓你們看一看,這座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為什麼會說,他們進了樓就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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