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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ovebaby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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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胡娟娟] 流氓王子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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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1 13:36:5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你這麼跟她說?」回家之後,白予塵拿出箱內所有的啤酒,一瓶一瓶地往肚子裡灌,而一邊的阿鴻在逼問之下,才知道他和楊綠垠的談話,他驚訝地看著白予塵。
  白予塵將手中的啤酒一口氣喝完,視線直直地落向前方,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真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阿鴻忍不住地對他發起火來。
  「我也不知道你在安什麼心?」白予塵也吼回去,「你為什麼瞞著我要綠垠去找那老頭?想要幫那老頭找回什麼嗎?不可能!永遠不可能!你不是不知道那老頭對我做了什麼!」
  「我知道你恨他,可是有必要和綠垠說那些話嗎?她根本不知道你和你老頭之間的恩怨啊!」阿鴻實在很為楊綠垠抱不平。
  「她不知道?她現在不知道但以後還會不知道嗎?」
  「她知道又如何?當年的事又不是你的錯!受害人是你啊!」「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了!」白予塵吼出他所有的力氣。
  阿鴻看著他,怒氣並沒有因為他的大吼而降低,「你只是這麼顧著你自己,你有沒有替綠垠想過?她只是好心,而你卻這麼對她?你又不是不知道黑龍幫的人現在已盯住她了,你還這麼……」阿鴻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就這麼跟她完了不是更好嗎?對她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你是白癡了還是蹲牢蹲成腦筋遲鈍了?你以為你這麼做黑龍幫的人就不會找她了嗎?你有沒有想過,他們要找的人是她!關你和不和她分手有關係嗎?」阿鴻簡直快被他給氣死了。
  阿鴻的話打醒了白予塵,說得也是,黑龍幫是要找綠垠,跟他是沒有關係的,頓時,一陣不安的感覺襲上了他的全身。
  「我不想和你這個混蛋說了!」說完,阿鴻轉身走出大門,他要去找楊綠垠,他不管白予塵會有什麼反應,他要對楊綠垠說出一切。
   
         ☆        ☆        ☆
   
  楊綠垠看著面前的一切,她簡直不敢相信,她的面前站開了一排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她一看就知道他們八成不是什麼善類,因為她在回家的途中被人給從腦重重地槌了一下,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現在一醒來,天啊!她是被帶到什麼地方來了?她看看四周,這是個房間,而她正躺在一張破舊的小床上。
  「你終於醒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隨即一個男人從她的身後走至她的面前。
  楊綠垠打量著他,他有著一雙犀利的眼睛,臉上還有著一道駭人的刀疤從鼻樑橫越到耳際,看著他的樣子,楊綠垠內心開始慌張不安,因為他的樣子實在是嚇人。
  「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強裝鎮定地問著面前這個長相可怕的男人。
  「你不知道嗎?小妞。」他--黑龍幫分堂堂主劉彥,冷笑地回答她的話。
  話才一說完,便見一個身影閃了進來,楊綠垠一看到那身影,便明白了--Paggie,「黑龍幫?!」她尖叫出口。
  「你現在才知道,未免也太后知後覺了吧!」劉彥冷笑地說。
  楊綠垠此時更加地慌張了,「你們抓我來要做什麼?」
  「做什麼?!你難道忘了上次你們把Paggie給弄傷了嗎?」劉彥問著她。「弄傷Paggie?」楊綠垠一愣,她看向Paggie,突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是那天在PUB,她遲到,後來Paggie發脾氣對她動粗,而白予塵替她解圍的那次。
  「那也不過是不小心劃傷了Paggie的手臂。」她不認為有何好計較的,而且是Paggie自己亂發脾氣不對在先。
  「劃傷手臂?!不小心?!」Paggie尖聲地叫了出來,她惡狠狠地走向楊綠垠的面前,伸手就是重重地兩巴掌,打得楊綠垠眼冒金星。
  「你知不知道Paggie是我的妹妹?」劉彥又開口了,「你們竟敢在我的頭上動土?」
  「我……」楊綠垠一時之間回神不過來,只是怔怔地看著面前的人。
  「我也是不小心打了你兩巴掌。」Paggie邪邪地笑著說,臉上有著得意之色。
  「哼!你們都很大膽,白予塵那個小子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我,好,我就不讓他好過!」劉彥盯著楊綠垠瞧,「聽說你是他的馬子,我就抓你來,我要他坐立難安、要他來讓我好好整治一下!」
  「他不會來的,」楊綠垠有些軟弱無力地說,「你別妄想了。」
  「是嗎?」劉彥可不這麼認為,「我可是在等著他的大駕光臨,我倒想看他怎麼單槍匹馬地走出我這個大門。」
  「你……」楊綠垠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也不知道白予塵到底會不會來救她。
  「Paggie,好好對待我們抓來的人啊!別把她弄死了,不然我們就沒有籌碼了。」說完,劉彥就走出這個房間。
  「哼,你等著收你那個阿塵的屍吧!」Paggie的臉上儘是得意的笑容。
  「Paggie,你們真的要這麼對他?」楊綠垠的口氣透露出她的緊張。
  「沒錯!不然我們做什麼要費勁抓你來?」Paggie笑出了聲音來,隨即和劉彥跟那群穿黑西裝的手下走出了房間。
  楊綠垠下了床,她知道房門已反鎖住了,而四周只有一扇窗子,她走至窗口往外一看,她所處的樓層至少有十樓以上。
  她忍不住地倒抽一口氣,天!真要她在這個地方待著等著白予塵來救嗎?不!如果他來了,一定是沒法活著走出這裡的!
  「怎麼辦?」她急得哭了,老天爺,你真的是太沒有良心了!
   
         ☆        ☆        ☆
   
  接到了通知,白予塵的臉成了灰黑色,綠垠被黑龍幫的人抓了?!噢!這太過分了!
  「阿塵,現在怎麼辦?」在一邊的阿鴻是緊張翻了。
  白予塵沒有答話,只要想到楊綠垠被抓到黑龍幫,他的心就揪在一起,且正狠狠地抽痛著,她現在一定害怕極了!
  「阿塵?」阿鴻叫喚著失神的他。
  「我不會饒了劉彥!」白予塵的聲音雖然輕細,但卻十足地顯出他的憤怒。
  「你要去找他?」阿鴻猜得出他這個好兄弟的想法。
  「我要殺了他。」白予塵像是在發誓的說。
  「可是我們現在只有兩個人,去黑龍幫根本是自找死路。」
  「難道不去救綠垠,讓她一個人在那裡被他們折磨到死?」白予塵忍不住地吼了回去,想到楊綠垠一個人在黑龍幫受苦,也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樣的折磨,他就感到心痛,他感覺這比受到槍傷、刀傷還要來得疼、還要來得痛上千倍、萬倍。
  阿鴻能瞭解他此刻的心情,畢竟他自己也疼綠垠這個小妹妹,他怎不心急呢?只是現在單槍匹馬的去,根本是以卵擊石。
  白予塵再也忍不住地往大門口走去。
  「阿塵!」阿鴻早料到他會這麼做,所以早比他一步地跨至大門前,阻擋了白予塵的去路。
  「讓我出去。」白予塵冷冷地說,口氣卻顯露出他對楊綠垠安危的焦急。
  「不行,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就這麼去送死!」阿鴻拒絕讓開,讓白予塵出門。
  「難道要我看著綠垠死?」白予塵心痛地嘶喊著。
  「你不想看到,我也不想啊!難道只有你關心綠垠嗎?」阿鴻也是喊回去,他實在很想喊回好兄弟的冷靜,可是似乎是不可能,只要遇上有關楊綠垠的事,白予塵就是無法冷靜下來。
  白予塵突然整個人安靜了下來,他看著阿鴻,「那你要我怎麼辦?在這乾著急嗎?」
  「我沒有要你乾著急,我只是要你想個對我們救綠垠比較有利的辦法,然後再去黑龍幫,這樣我們比較有勝算,你現在如果冒冒失失地跑去,不但救不了綠垠,還會可能掛了你這條命,這樣值得嗎?你想讓綠垠因為你救她而死,傷心難過、痛心一輩子嗎?你好好地想想吧!」阿鴻再做出最後的努力,勸說著白予塵。
  白予塵真的細想了一下阿鴻的話,阿鴻說得沒錯,如果他死了,對綠垠來說會是個無法磨滅的惡夢,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而且他也不想就這樣永遠見不到心愛的綠垠,和她天人永隔,歎口長氣,他只好點頭答應,「好吧!」
  阿鴻聽到他的回答,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擠出個笑容,「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可是我還是要出門。」白予塵說出他現在的念頭。
  「阿塵!」阿鴻整個人立即又警戒了起來。
  「放心,我只是要出去找大B他們。」白予塵說出自己要出去的目的,「他認識一些賣火藥的人,我想見見他們。」
  「你要……」
  「沒錯,陪我一起去找大B他們吧!」白予塵知道阿鴻還是擔心他會衝動,所以乾脆要阿鴻也陪他一起去。
   
         ☆        ☆        ☆
   
  「你說大哥的女朋友被抓?」何影豪坐在書房,看著走進來的白啟皓。
  「嗯,是阿鴻今天打電話來告訴我的,所以我想要你幫個忙。」白啟皓的面容充滿著擔心與煩愁,「你哥一定會去救她的,可是我不想再讓你哥再出任何的差錯,他已經快三十歲了,我不能再看著他過那種成天要和監獄為伍的生活。」
  「那你要怎麼做?」何影豪問著父親的意見。
  「你在法律界也是小有名氣的,應該也認識不少的警察或者是什麼有和黑社會交往的人……」
  「你想要我動用我的關係去打通人情?」何影豪替父親接完話。
  白啟皓給他一個肯定的神色。
  何影豪看著父親的神情,整個人沉默了下來。
  「影豪。」白啟皓的聲音沉重地說,「我們欠你哥的太多了,我們要補償他的,畢竟他為了當年的事已經犧牲掉了他這一輩子的前途了,我們不能再讓他樣下去了,你也知道的,他不能再坐牢了,如果他再進去,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再看到他出獄。」
  何影豪當然瞭解父親此刻的心情,當年的慘劇並不是白予塵的錯,可是他卻無辜地受到了殘酷的懲罰,對於這點,他的內心也受到了多年來的良心苛責和多少夜晚的惡夢折磨。
  「影豪……」白啟皓的臉訴出他的哀求,「我知道你也不喜歡你的大哥,雖然他只是你同母異父的哥哥,可是他畢竟還是和你流著一樣的血的啊!而當年他也幫你坐了牢,這是不爭的事實,我和你都欠他太多太多了,今天他好不容易愛上了一個女孩子,我也看過綠垠這孩子,她是個不錯的女孩,我也不希望她有任何的閃失。」
  何影豪一愣,「綠垠?!」
  「嗯,綠垠是你哥女朋友的名字。」白啟皓解釋。
  「她姓楊?」何影皓詢問著。
  「你認識她?」白啟皓反問著。
  何影豪點點頭,「她就是我上次說我認識的那個女孩;我本來要介紹她到公司去工作的。」
  白啟皓微微一愣。
  「好吧!」何影豪答應父親的要求,「我會盡力地試試看,幫大哥的忙。」
  「真的?!」白啟皓一臉的欣喜。
  「嗯。」何影豪點點頭,「你說的沒錯,不管如何,當年殺人的是我,可是大哥卻替我坐了牢,我永遠都欠他、永遠也還不完他這個情,現在他有事,我不能不幫他。」
  「謝謝你。」白啟皓緊繃的臉稍稍地鬆了下來,「那我不吵你了,你繼續做你的事吧!」說完,白啟皓走出了書房。
  然而何影豪的心情再也無法安靜下來,他的思緒回到當年……
  當年他才是個十四歲的小男孩,從母親的口中得知自己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哥哥時,著實驚訝得很,而且再加上父親對母親不是很好,但想去找這個哥哥告訴他可憐的母親經常被父親欺負,可是卻被父親知道了,父親很生氣,想要打他,但被母親擋了下來,母親被父親打昏在地。
  他氣憤不過,竟跑到廚房裡拿出水果刀威脅父親,然而這樣子卻引起他父更大的憤怒,他父親伸手就是要搶走他手中的水果刀,而就在這搶奪之間,他小小的力氣哪只得過父親的力量,想要揮開父親對他的箝制,但竟不小心地一刀刺進父親的心臟。
  當時的他簡直嚇呆了,看到父親倒在一片血泊中,他慌張得不知所措,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他竟然也嚇傻地去開門,只見一個大哥哥站在他的面前,而大哥哥一看到面前的景象也嚇呆了。
  「發生什麼事了?」那時只有十八歲的白予塵緊張地問著何影豪。
  「我……我殺了我爸爸……」何影豪一看到了白予塵,一種親切的感覺讓他慌張地吐出實情,哭著躲在白予塵的懷裡大哭。
  「什麼?!」白予塵當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辦?怎麼辦?」何影豪哭得哽咽。
  白予塵知道面前的這個弟弟再這麼哭下去,一定會引起鄰居的注意,於是便拉著弟弟進屋,關上屋門,鎮定的他知道要毀去刀子上的指紋,然後打電話報警,當警察趕到現場時,白啟皓也得到通知趕來。
  白啟皓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白予塵,「你殺了人?」白予塵直視著父親的眼睛,強裝鎮定地說:「我沒有。」
  「那是誰殺的?」白啟皓的口氣像是一口咬定人是兒子殺的。
  白予塵看著一邊早已哭腫雙眼的弟弟,他雖然知道不能袒護弟弟,不然他就很有可能會被安上殺人的罪名,可是他實在沒有想到當他一知道自己還有個小他四歲的弟弟時,跑來要詢問母親卻會碰上這種事。
  「總之不是我。」他只能這麼回答。
  但是當母親被送至醫院醒過來之後,知道自己的丈夫被殺,她本能的反應也認為人是白予塵殺的,白予塵的內心簡直是痛苦萬分,而弟弟沒有說出實話,一個衝動氣憤之下,他竟把所有的罪過往自己的身上攬--人是他殺的。
  就這般地,白予塵被移送法辦,被判為過失殺人,刑期五年,而這一切,對何影豪來說,是一輩子的愧疚。
  直到三年後,母親也過世了,白啟皓不忍心看他一個人小小年紀就要被送至孤兒院,就接他回現在這個家住,而白啟皓對他就像親生兒子般地好,而他才在白予塵要出獄的前一年,對白啟皓吐出當年的真實情況,白啟皓也才知道真正錯怪了兒子,但是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白予塵早已經不認他這個父親了。回憶到這,何影豪歎口重重的長氣,也許,現在是該對白予塵的一個交代、一個補償了,不然他永遠都丟不掉這個沉重的罪惡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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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1 13:37:14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阿塵。」阿鴻看著白予塵的手中把玩著剛買回來的槍支,輕聲叫喚著他。
  「別告訴我你現在要我收手。」白予塵早已經知道好友接下來想說的話。
  「可是,這真的是玩命啊!」阿鴻的口氣帶著他的擔心。
  白予塵看了他一眼,繼續玩著另一枝槍,說:「這些傢伙是我連玩幾場車子賺來的,你以為我是買這些東西來玩的嗎?」
  阿鴻啞口,他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雖然他是不務正業的小混混,但也從來沒有殺過人,現在卻極可能要拿著槍去殺人,對他來說,真的是很難,那種心理的交戰,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白予塵當然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會怪他會有這樣的心情,「如果你不去,我不會怪你的,畢竟此行是可能要殺人的。」
  「但是你何嘗不是?」阿鴻反駁他的話,「難道你不再考慮一下嗎?」
  白予塵又是看他一眼,冷冷地說:「別忘了,我第一次坐牢就是因為殺罪。」
  「那次你並沒有殺人!」
  白予塵冷哼出聲,「我沒有殺人?你真的相信我沒有殺人?」
  阿鴻看著他那張讓人覺得害怕的臉,「我相倍你絕對沒有殺人。」
  「是嗎?」白予塵臉上的冷笑轉變成一張苦得令人心酸的笑,「可是從來沒有人相信我沒有殺過人。」
  「我不是一直都相信你的嗎?」阿鴻一臉堅定地說。
  「阿鴻。」白予塵內心是激動的,對他來說,在這個世界上,真正會相信他的人,也只有阿鴻這個好兄弟。
  「我們是好兄弟,牢是一起坐的,我瞭解你,所以一直都很相信你的話,也相信你是從來沒有殺過人的,殺人的是你那個做律師的弟弟。」阿鴻的手搭在白予塵的肩上,以表示他對這個兄弟的信任度。
  「我們是好兄弟。」白予塵重複一次阿鴻的話。
  阿鴻回給他一個笑容,下了個決定,「我們一起去救綠垠。」
  「你不怕?」白予塵不確定地問。「你都不怕,我怕什麼?」阿鴻口氣確定地說。
  白予塵看著阿鴻堅定的眼神,點點頭,「我們兩個人一起去救綠垠!」
  「嗯。」
   
         ☆        ☆        ☆
   
  楊綠垠呆坐在窗子前,歎了口氣,算算日子,她被抓來這個黑龍幫也已經有一個禮拜了,可是卻沒有任何人來解救她!
  「唉!真是沒人緣,被人抓來這裡,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救我!」她自怨自艾地說,「連阿塵那個死小子都不理我!我就不相信他會不知道我被抓了,一定是還在生我的氣,死人!跟老天爺一樣沒良心,這麼大的人還這麼小心眼,我又不是真心要跟他分手,難道他連這一點都不明白嗎?死王八蛋,去死好了啦!」說到最後,她的眼眶溢滿了淚水。
  然而再想一想自己的處境,楊綠垠再也忍不住地讓淚水在自己的臉上氾濫,但也沒哭多久,房外就傳來了吵鬧聲,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止住淚水,楊綠垠走至門邊,貼耳聽著外面的動靜,只聽得外面是一團混亂的聲音,陣陣的椅子、桌子推倒聲,玻璃破碎聲,一大堆的聲音不絕於耳,聽來似乎外面有人在打架。
  「阿鴻,快找綠垠!」一個叫喊聲傳來。
  阿塵!楊綠垠聽到這個自己才剛破口大罵的人,就奇跡般地立即出現在門外,教她怎能不開心呢?適才罵他的話早已忘了,現在的心裡只想著阿塵真是好!
  不行,他們不知道她被鎖在這裡啊!
  「阿鴻,阿塵,我在這裡啊!」楊綠垠用力敲著房門,大聲地對外面不停地叫喊著,希望他們能夠聽得見,但似乎是沒啥效果,根本沒有人回應她。
  「怎麼辦?」她急得快跳腳了,轉頭一看,卻看見床邊的一張木椅,她開心地笑了出來,「有了!」立即衝去拿那張木椅回到房門前,用力地將木椅砸向門幾下,房門卻因為木椅的用力撞擊,而砰砰地作響著。
  「綠垠?」不一會兒,房外傳來阿鴻的聲音。
  「阿鴻!」楊綠垠立即回應他。
  「快閃開,我要破門!」阿鴻命令著她。
  「喔。」楊綠垠應了一聲,便乖乖地閃開。隨即,一個爆破聲傳來,而門也就被打開了。
  「綠垠!」阿鴻手中拿著槍跑進來。
  「阿鴻!」楊綠垠一見到阿鴻,立即奔至他的面前,緊緊地抱住他,像是溺水者在水中找到了一根可以讓自己得救的浮木,興奮地叫著。
  「快走。」阿鴻急急對她說著。
  「阿塵呢?」楊綠垠問著他。
  「阿鴻,帶著綠垠先走。」這時,白予塵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楊綠垠循聲看去,才見到面前的景象,大廳內是一片混亂,幾個黑龍幫的人正在圍攻阿塵,還有更多的人從屋外衝進來。
  「不行,我不能看著阿塵一個人在這裡。」楊綠垠當然是不肯走了。
  「快走!」白予塵再次叫喊著。
  「不行!」楊綠垠想跑到他的面前,卻被阿鴻及時拉住。
  「綠垠,我們快點走,別耽誤了。」阿鴻邊和身邊的敵人搏鬥,邊拉著楊綠垠要往大門口走。
  楊綠垠根本停住她的腳步不肯走,「不行,我不能看著阿塵一個人在這裡!」說完她掙脫開阿鴻的手,衝向白予塵。
  「快走!」白予塵一見她衝來,便一把推開她,但也因此一個失神,被人一刀砍到了手臂。
  「阿塵!」楊綠垠驚叫出口。
  「快走!」白予塵吼著她,隨即伸手從懷裡拿出槍,往要衝向楊綠垠的男人腿上開了一槍。
  「阿塵,如果你不走,我就不走!」楊綠垠堅持地說。
  白予塵無奈,他知道這個小妮子是說到做到,只好推擋開往自己攻擊的人,伸手一拉,帶著她往大門衝出去。
  「慢著!」兩個身影突地擋在大門口,其中一個人並出聲喝止那些手下。
  話才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停止對白予塵和阿鴻的攻擊。
  白予塵看清來人,「劉彥?」
  「白予塵,好久不見了。」劉彥冷冷一笑。
  阿鴻走上前,惡狠狠地瞪著劉彥,質問他:「劉彥,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劉彥的眼神掃過白予塵、阿鴻和楊綠垠,笑著回答:「我不想怎麼樣,只想討回當年的公道,你在我臉上留下這道刀疤的公道!」
  「當年是你輸給了阿塵,還敢要回公道?」阿鴻生氣地說。
  「我為什麼不敢?憑我堂堂一個黑龍幫的堂主頭頭,我有什麼不敢的?」劉彥仍是維持冷笑,看著白予塵。
  白予塵無視他的自大傲慢,還有他的一貫冷漠臉色,「不管如何,一切都是你和我之間的恩怨,不關別人的事,為什麼要抓我的朋友?」
  「我高興,你能拿我如何?」劉彥將他的目中無人的神情表現得淋漓盡致。
  「高興個你媽!」阿鴻開始他的流氓氣勢,「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驕傲個什麼勁?」
  劉彥冷哼一聲,反擊阿鴻的話,「我就是比你行,你算是哪根蔥?只是白予塵身邊跟班的,我可是一個擁有上百個手下的頭頭。」
  「你--」阿鴻被激得要衝上前揍劉彥,卻被白予塵阻止了。
  「劉彥。」白予塵也是一臉不屑地看著劉彥,臉上的笑容讓人無法猜測出他現在的心思,「當頭頭又是如何?你還不是踩著別人的頭往上爬!當年你和別的兄弟一起叛變,殺了龍叔才當上了黑龍幫的堂主,不然你現在還不是別人身邊一條跟屁狗,有什麼好自大、有什麼好了不起的?」
  劉彥對於白予塵的反擊是一點生氣的反應也沒有,「那又怎樣?我就是厲害,如果你有種、有本事,一樣可以這麼做啊!」
  「我不是忘恩負義的孬種。」白予塵簡單地諷刺著。
  劉彥聽了終於變了臉色,畢竟被人這麼罵,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惡狠狠地瞪著白予塵。
  「怎麼?我說到你的痛處了?還是真的罵對了詞?」白予塵繼續諷刺。
  「白予塵--」劉彥盡量壓低自己的火氣不讓它爆發出來,「我不知道你這麼想死。」
  「是啊!最近我一直想找死,不過在死之前……」白予塵的眼中露出挑戰之意,「我想先看到你的慘死樣,我才會想死。」
  「你--」劉彥氣得露出他的火氣。
  「我很好,不需要你這麼大聲說話。」白予塵持續他不慍不火的態度說話,但他也想結束這個話題,「你把我的朋友關在這已經一個禮拜,我想,今天應該來跟你算個帳了。」說完,他順手拿起身邊邊未推倒的桌子上的酒瓶,就往劉的頭上敲下。
  「哥,小心!」一起跟著劉彥進來的Paggie動作快速地拿起桌上的另一個酒瓶,替哥哥擋掉白予塵的攻擊。
  兩支酒瓶在空中相遇,當場因重擊而兩敗俱傷。
  白予塵又是冷冷一笑,對於Paggie這個女人的敏捷,他是由衷地佩服著。
  「好,我今天就和你了結!」說完,劉彥舉手一揮,示意要屋內的手下將白予塵這三個人一舉解決。
  頓時,大廳又再度陷入一片混戰當中。
  楊綠垠在一邊根本幫不上忙,只是縮在牆邊,傻傻地呆看著面前混亂的一片。她緊張地看著白予塵和阿鴻,因為他們的身上都掛了彩,她看得是愈來愈緊張,心跳也愈來愈快速,最後,她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開始急促。
  知道自己的氣喘可能又要發作了,楊綠垠試著讓自己做幾個深呼吸,但是,這樣子只是讓她稍稍好過些,不一會兒就失去效用,喘得幾乎透不過氣來。
  白予塵在搏鬥中不時用眼角的餘光看著一邊的楊綠垠,深怕她有什麼萬一,看到她的臉色漸漸蒼白,也開始緊張了,因為她的臉色是痛苦的,似乎是很用力地喘著大氣,他知道她的氣喘可能發作了。
  「綠垠!」白予塵緊張地大叫,隨即想盡方法跑至她的身邊。
  就在此時,大門外衝進許多警察,屋內是更混亂了,頓時槍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綠垠!」白予塵也不管那麼多了,奔至楊綠垠身邊,扶住身子正要往下跌的她。
  楊綠垠倒在他的懷中,額上佈滿冷汗,喘得一個字也迸不出來。
  廳內的人幾乎也都被警察一網打盡,然而Paggie卻在作最後掙扎--將手中的槍往楊綠垠的身上瞄準。
  白予塵一看到她的動作,也來不及回敬她一槍,只好撲身替楊綠垠擋下這一顆子彈,在這個時候,他只想要心愛的楊綠垠沒事。
  一聲聲的槍聲再次刺耳地響起,伴隨著楊綠垠的尖叫聲,白予塵倒在她的懷中,而Paggie則是被警方人員當場開槍射死。
  「啊--」楊綠垠急促的呼吸只讓她勉強吐出這一個字來。
  「我沒事。」白予塵爬起身,他感覺到在Paggie的槍聲要響起時,一個後將他推倒在地,似乎有人替他擋下這一槍。
  他立即轉身一看,整個人呆若木雞,是白啟皓!
  「爸!」這時,何影豪也奔進屋子裡來,一見到白啟皓倒在一片血漬中,他急得跑至身邊,將已經昏過去的父親扶起。
  楊綠垠在一邊也整個人嚇住了。
  「他怎麼跑進來了?」一名似警官的人員質問著旁邊的警員。
  「不知道。」
  何影豪抬起頭看著呆掉的白予塵,回答著警官的問題,也是告訴著白予塵,「我爸爸是擔心我哥哥的情況,怕他出事,所以,趁外面的警察不注意的時候衝進來的。」
  白予塵聽得是一句話也不吭,因為他著實是被父親的突然出現給嚇到了。
  「綠垠!」
  阿鴻突然的叫聲,喚回白予塵的意識,他轉頭一看,只見楊綠垠已經昏了過去。
  他立即抱起楊綠垠的身子,對著面前的一群警察急急大吼著:「快叫救車!」
   
         ☆        ☆        ☆
   
  「綠垠,綠垠。」
  一陣陣輕柔的叫喚,將楊綠垠的意識漸漸叫回,她緩緩睜開眼睛,進入自己視線的是阿鴻。
  「阿鴻。」她輕叫著,慢慢坐起了身。
  「你醒了!現在覺得怎樣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阿鴻關心地詢問著她。
  楊綠垠搖搖頭,再看看自己躺的病房內,除了她和阿鴻外,沒有別的人了。
  「阿塵現在在別的病房。」阿鴻知道她的視線在找尋著白予塵,便直接地回答她心中的疑問。
  「他怎麼了?」楊綠垠一聽到阿鴻的話,緊張地問。
  阿鴻笑笑,「他沒事,只是去看看他的老子。」
  楊綠垠立即想起昏過去前的情形,問:「阿塵的爸爸現在怎樣了了,還好吧?」
  「醫生說他的背部中了一槍,差點打中脊椎,開刀拿出子彈後,已經在加病房裡觀察,應該是沒什麼問題,很快就會送到普通病房了。」
  「那阿塵怎麼會在別的病房裡呢?」楊綠垠還是不明白。
  「阿塵的老子失血過多,血型又是畸型的什麼撈什子,沒有幾個人是這種血型,阿塵是他的兒子,所以跟他的血型相同,當然不吭一聲地就輸血給他,輸了一千西西吧!醫生要阿塵在病房休息一下,不然也會倒下的。」阿鴻解釋著她心中的疑問。
  「阿塵輸血給他爸?」
  阿鴻笑笑,繼續說著:「唉!阿塵不是個那麼冷血的人,總是父子嘛!而且那顆子彈又是他老子替他吃下的,他怎會不顧感情,看著老子翹辮子?」說完聳聳肩對著楊綠垠笑。
  楊綠垠也明白白予塵的個性,知道白予塵絕對不是個不念任何感情的人,畢竟白啟皓還是他的規生父親,雖然他是那麼地恨這個父親。
  「我想去看看他。」楊綠垠想,此刻是他最想找人傾吐心事的時候吧!
  「可是你……」阿鴻有些顧慮到她此時的情況。
  「我沒事了。」楊綠垠將插在自己鼻中的氧氣管拔去,把氧氣桶關掉,「院我進進出出也有幾次了,我知道分寸的。」
  「那……」阿鴻還是有些擔心。
  「放心吧!」楊綠垠對他微笑著,「就算我真還有什麼事,這裡可是醫院,不必這麼緊張的。」
  阿鴻想想也對,是沒什麼好緊張的,「好吧!阿塵現在在一一○三號房。」
  「謝謝。」
  「我在這裡,有什麼事就叫我。」阿鴻叮嚀道。
  「嗯。」
   
         ☆        ☆        ☆
   
  步出病房,楊綠垠緩緩地走至白予塵的病房外,開了門,門內卻是一片寧靜,她輕聲小步地走進裡面,只見白予塵一臉疲憊地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著。
  她走至床邊,輕且柔地坐在旁邊,深怕一個不小心就吵醒了他。
  楊綠垠靜靜地凝視著白予塵的睡臉,那張冷漠的臉,只有在此時才是安靜柔和的吧!想著他為救自己,竟不顧一切危險的闖進黑龍幫堂口,而且還差點一條命都要丟掉了。
  「阿塵……」她用幾乎是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叫喚著他。
  伸出手,楊綠垠輕輕地將他的大手握住,放在自己的臉頰邊,感受這張大手的溫暖,為著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而感動地溢出淚水,他雖然有時霸道,但是相信他一定是深愛著她的。
  正在淺睡中的白予塵,此時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輕輕地握起,而且還感到有一滴滴的水珠落下,他微微一怔,緩緩地睜開眼睛,只見面前正坐著心愛的人兒。
  「綠垠?」看到她臉上不停滑落的淚水,白予塵有些驚訝著。
  「阿塵,你醒了?」楊綠垠吸吸鼻,不讓淚水再落下,微笑看著他。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白予塵緊張地問,吃力地坐起身子。
  「別起來,你還需要好好地休息。」楊綠垠阻止他起身,但是白予塵還是堅持起身,雙手抓著楊綠垠的臂膀。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快點告訴我!」他急急地問著,緊張的面孔帶著急切、關心。
  楊綠垠搖搖頭,對於他的關懷,她只是更加地感動而繼續又讓淚水流下。「綠垠,你別嚇我!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別淨是不說話啊!」白予塵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看著她哭泣的臉,他是疼到心坎裡去了,根本失去他原有的冷靜,只是慌張地看著她,深怕她出了什麼事。
  楊綠垠看著他原本健康的臉色,因為大量輸血而變得蒼白,身上多處的刀傷也被繃帶綁得死死的,現在又因為自己的哭泣而慌張不安,她實在忍不住地撲進他的懷中,放肆地讓自己在他的寬厚胸膛裡,大聲地哭泣。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她抽噎地說,「要不是為了我,你根本不必去冒這個險,差點連命都可能要丟掉!」
  聽著她的話,白予塵著實放下了緊張不安,他鬆了口大氣。
  「我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了。」他露出了笑容說著,「你簡直快嚇死我了。」
  楊綠垠推開他,紅著小小鼻頭,生氣地說:「你才要嚇死我咧!你為什麼要替我擋下那一槍?難道你這麼想死啊?」
  「什麼我想死?我只是不願意看到你死,才要撲身去救你,你以為我真的閒得沒事做,閒得發慌、閒得想找死啊?」白予塵反駁她的話,為自己的出手相而申冤著。
  「可是你以為我想要你死嗎?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為了救我而死,我……」說到這,楊綠垠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你什麼?」白予塵盯著她,詢問道。
  楊綠垠撇嘴,小小聲地說:「我不想你死。」
  「什麼?」白予塵聽不清楚她說的話。
  「我不想你死。」楊綠垠重複說一次,聲音又大了一點。
  這次白予塵是稍微聽清楚了些,但是卻不滿足地再次要求且裝傻著,「你說什麼?我還是聽不清楚。」
  「你--」楊綠垠有些生氣了,她知道白予塵根本是故意的,「我不說了啦!你聽不清楚是你家的事。」說完,她嘟起小嘴。
  看著她又在發脾氣了,白予塵忍不住地笑了,但還是故意逗著她,「你再說一次嘛!我真的沒有聽清楚,你不會這麼小氣,不再對我說一次吧?」
  「我就是小氣,你能拿我怎麼樣?我……」
  楊綠垠話還沒有說完,白予塵便出其不意地拉過她的身子,倒進自己的裡,低頭狠狠地吻著她。
  楊綠垠起初一愣,但是這種突然的吻,她也習慣了,沒有多久的時間,她便已經融化在他的柔情蜜意中了。
  「我不希望你死。」好一會兒,白予塵離開他最眷戀的唇,輕聲對懷中的人兒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我也不希望你死,所以我不要你再為了救我而有任何意外。」楊綠垠也柔聲地對著他說著自己的心裡話。
  「但是我怎能放下你的安危不顧呢?」白予塵反問著,「我說過了,我不要你……」
  在他要說出最後一個字時,楊綠垠伸手摀住他的嘴,不要他再說下去。
  「別再說什麼死不死的了,好嗎?」她要求著,「我們都不要做出讓對方擔憂的事。」
  白予塵輕拉下她的小手,答應著,「嗯,那你答應我,別再去PUB上班了,那裡畢竟不是個單純的工作場合,而且你又有氣喘,這次你的氣喘發作,我嚇得心都要停掉了。」
  楊綠垠對他的表白感到開心,「那你也答應我,找份正當的工作做了,別再一天到晚無所事事,只想到要什麼玩車賺錢,你這個樣子一定會很容易再惹禍上身的。」
  「可是我有坐牢的紀錄,而且學歷也只有高職畢業而已,有什麼工作可找?」白予塵開始為著自己的學歷而自卑了。
  「高職畢業又如何?難道高職畢業就該死,就該沒有工作做了嗎?我也是只有高職畢業而已啊!只要有心,一定可以找到工作做的嘛!對自己要有信心。」說完鼓勵的話,楊綠垠給白予塵一個自信滿滿的笑容,同時也是在對自己加油打氣。
  白予塵看她這樣子,自信心也被她點燃了,「對,只要我們有心,一定可以找到工作做的。」
  「那你……」楊綠垠看著他,雖明知道他可能還是不願意說,但還是很想知道,「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為何那麼恨你爸爸和你弟弟?」
  聞言,白予塵整個人一僵,他盯視著楊綠垠,一時之間也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才重重地歎口氣,對於楊綠垠,也許他真的沒有必要再隱瞞什麼了。當下,他將以往的事,全數緩緩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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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天色漸漸由黑暗轉成灰濛濛的一片,鳥兒也開始尋覓著它們的早餐,啁啾不停;而開啟的窗子,也從外傳來人們準備要忙碌一天的車子引擎聲。
  又是一天的開始,也是白予塵對她訴說過往之事的結束。
  楊綠垠一直都靜靜聽著他的訴說,沒有插口地聽著白予塵的往事,她能夠瞭解他的心情,那個只擁有恨意的心。
  「你現在還恨你的父親嗎?」楊綠垠輕聲地詢問著他此刻的心,「當他在為你擋下了那顆子彈後,你還是無法原諒他嗎?」
  白予塵將自己的視線轉向窗外的天色,似乎在思考著這個纏繞他多年的問題,「我不知道。」這個一直是他給自己的答案。
  「阿塵。」楊綠垠握著他的手,凝視著他,「一切都過去了,不要一直讓怨恨積壓在心底,也許當年是他的不對,可是他也為了這個錯誤,受良心譴責了幾年,這種懲罰是比任何刑責都來得殘酷,而且他也為你擋下了那顆子彈,表示他一直是愛著你這個兒子的,我知道在你的心裡,其實也是愛著你父親的,對不對?不然你也不會為了救他,輸了麼多的血。」
  白予塵沒有說話,他只是細細思考著這個問題。
  「阿塵,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別再這麼對待你父親了,說句難聽、殘酷的話,他年紀也大了,沒有多少年好活了,你忍心讓他一個人孤老一生,走完他的人生嗎?」楊綠垠繼續勸說著白予塵,試著將他的恨一點一滴地除去。
  「他還有我那個弟弟。」白予塵回駁楊綠垠的話。
  「弟弟又如何?他並不是你父親的親生兒子啊!再怎麼說,血畢竟濃於水。」楊綠垠並不贊同他的話,「就算你父親待他如親生兒子,但是我相信在他的心中,永遠只有你這個親生的。」
  白予塵又再次陷入沉默。
  楊綠垠看著他的表情,她知道白予塵的恨正一點一點地流逝。
  「讓我想一想好嗎?」白予塵低沉地道。
  楊綠垠才一點頭,門外便傳來敲門聲,阿鴻從外面走了進來。
  「阿塵,警察來了,他們說我們倆必須到警局去一趟。」他對白予塵說,還望了楊綠垠一眼。
  白予塵從門口望去,幾名警察正站在那等著他。
  「阿塵……」楊綠垠不免緊張起來,她可不希望白予塵或是阿鴻有一點閃失。
  白予塵遲疑了一下,他也不想自己有事,畢竟曾有過那麼多的不良前科,他著實也不想再有什麼不好的紀錄了,因為他不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個綠垠啊!而且經過了這些事,他對父親也不再那麼懷恨了,他--不再是一個人了。
  「沒事的。」他轉頭對著楊綠垠微笑,也像是在安慰著自己。
  「我陪你去。」楊綠垠不放心地要求。
  「不用了,我不會有事的。」白予塵看著她,眼中充滿對她的感情,「而且,我爸也需要有人照顧他的,不是嗎?」
  「阿塵?」楊綠垠一驚,他終於叫他父親了。
  白予塵沒有再說話,只是輕輕地拍拍她的肩,便走下床到門前,楊綠垠則擔憂地看著他。
  「等我回來。」白予塵在要離去之前,轉身對著楊綠垠要求著。
  楊綠垠點點頭,對他保證、對他發誓著,「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回來的!」
   
         ☆        ☆        ☆
   
  白啟皓才一從昏迷中醒來,便聽到自己兒子的事,再面對站在床邊處心積慮想要奪財產的弟弟白啟明,他感到有些無力、感到有些無奈。
  「公司現在正處在沒有首領的情況,我想還是你把公司的大權交給我,讓我全權處理吧。」白啟明有些逼迫著他的哥哥。
  「我不會交給你的。」白啟皓表明自己的意思,拒絕弟弟的要求。
  白啟明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知道這個哥哥不願意將公司的大權交給自己,但是現在哥哥重病在床,還不知道會不會就這麼撒手人寰,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那他的如意算盤不就白打了。
  「為什麼?」白啟明質問著,臉色是不太好看的。
  「不為什麼。」白啟皓閉上眼,不想再跟這個弟弟多說什麼。白啟明看著哥哥的反應,實在是氣憤在心裡,而臉色的變化也是愈來愈難看了,「難道你要看著公司倒閉?」
  「公司還有我在。」一邊的何影豪插口進來,替父親回答白啟明的話。
  白啟明一副不屑的嘴臉看著何影豪,「就憑你?你又是誰?只不過是個外人而已,根本也不是我們白家的人。」
  何影豪的臉色也變了,瞪著白啟明,他一向看不起這個叔叔,認為這叔叔只是個會到處敗壞家風的人。
  楊綠垠在一旁看得也很不是滋味,怎麼會有這種親戚呢?
  「白先生。」楊綠垠也開口了,一向看不慣像白啟明這種人的她,實在是看不過,「請你不要在這裡撒野,白伯伯的病情可不能讓你這麼大呼小叫的,而且公司的大權是在白伯伯的身上,他把大權給誰是他的自由,你無權這麼逼他的,公司會不會倒白伯伯自己心裡有數,不必你多擔心害怕。」
  白啟明將視線轉到她的身上,依然是那副不屑臉孔看著她,「你是誰?你憑什麼替我哥哥說話?」
  楊綠垠最痛恨別人用這種口氣對自己說話,她雙手叉腰,口氣也不客氣且巴巴地說:「笑話!我一定要是誰才能跟你這大爺說話嗎?告訴你,我是你媽,你滿意了嗎?你高興了嗎?像你這種只重視錢,不把兄弟之情放在心裡的人,是連豬狗都不如的,誰希罕跟你說話啊!跟你說話我還嫌髒,嫌降低我的身份。」說完,還不屑地冷哼一聲。
  白啟明聽著她的話,氣得想要破口大罵,但是卻又被楊綠垠立即再開口罵:「我跟你說,以後你如果要來探病,我們會很歡迎,可是如果你是來要什麼權利的話,我們一定把你給轟出這個大門,知道嗎?死老頭!」說完,她對白啟明作了一個鬼臉。
  「你!」白啟明氣得想要出手打她,一個舉手準備要揮下,卻被何影豪一把抓住。
  「你敢打人,我可以告你的。」他威脅著面前的這位叔叔。
  「你別用你的法律威脅我,我不吃你這套的!」白啟明火大地對他吼著。
  「我也不吃你這套吼罵的。」何影豪口氣平靜地說,隨即用力甩開白啟明的手。
  白啟明狠狠地瞪著他,又瞪了一眼仍一臉得意的女人,「你們都不配替我哥說話,他才是公司的總裁,他才有權利說!」
  「我說的也算。」一個聲音突然從病房門口傳來。
  幾人的眼光立即轉向門口,只見白予塵和阿鴻正站在那,白予塵的眼光是冷冷地瞪視著白啟明。
  「阿塵!」看到白予塵,楊綠垠興奮地衝到他的面前,一把撲進他的懷抱,緊緊地摟住。
  白予塵也將他懷中的人兒緊緊地摟住。
  「你沒事了?」楊綠垠抬起她的小臉,一臉開心地問。
  「嗯,沒事了。」白予塵輕柔地回答,伸手溺愛地揉揉她的頭髮。
  「好棒。」她無視於別人的眼光,踮起腳尖在白予塵的臉頰上親了一記響吻。
  白予塵對她露出微微一笑,將她的身子輕輕挪開,走至白啟明的面前,他高挑的身材,比白啟明高出一個頭,氣勢就比白啟明高了一等,再加上他凌厲的眼神讓白啟明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好久不見了,我勢利、死要錢的叔叔。」他冷笑地對白啟明打著招呼。白啟皓一聽到白予塵的聲音,立即睜開了眼,當他看到了自己心所繫的兒子站在床邊,開心地露出笑容,「予塵。」
  白予塵低頭看了父親一眼,內心的激動是無法言語的,因為,他的父親終於從死神的手邊被救了回來。
  「你還好吧?」他詢問著父親。
  「我很好,沒什麼事了,只等傷口癒合。」對於兒子的關心,白啟皓幾乎是開心得要流下他的老淚,已經多少年了,不曾聽過唯一的兒子對自己說出關心的話語。
  「那就好,不然我一定會累死的,畢竟公司的事,我可是一竅不通的。」白予塵給父親一個微笑。
  「什麼?」白啟皓有些驚訝地看著兒子。
  「你忘了嗎?你中槍的時候,說要我一手擔當起公司的事,替你擔任一下總裁職位嗎?影豪在一旁協助我嗎?」白予塵對父親使了個眼色。
  白啟皓一看到兒子的眼色,知道兒子是要騙面前的白啟明,他笑笑,也跟著兒子一同裝傻,「對呀!我倒是忘了,公司的事現在要由你來掌管。」
  「你要把公司的所有大權,全部交給予塵這個敗家子?」白啟明不敢相信哥哥的話。
  白予塵給叔叔一個狠狠的瞪眼,冷冷地說:「我是敗家子,你又是什麼?視財如命的守財奴?還是一個不顧親情的禽獸?」
  「你說什麼?」白啟明的臉是晦暗不明的。
  「我沒有說什麼,我只是想警告你,我爸爸現在需要好好地休息,不宜跟禽獸說話。」白予塵對他下著逐客令。
  「你--」
  「希望我不需要對你動粗。」白予塵再次警告著。
  白啟明知道面前的侄子是真的動了怒,也知道自己再多留一刻是最不智之舉,於是只好夾著尾巴,強裝出憤怒,走出病房。
  「拜拜。」阿鴻對著他的背影恥笑了一番,才關上了病房門。
  「予塵……」白啟皓輕聲且激動地叫著兒子,因為他剛才又聽到了兒子叫著自己爸爸。
  白予塵走至床邊坐下,握起父親的手,輕喚著:「爸。」「你……你……叫我什麼?」白啟皓的眼角溢出了淚。
  白予塵露出最溫柔的笑容,再次提高音量地叫喚著:「爸。」
  「予塵……」白啟皓再也忍不住地老淚縱橫。
  白予塵不是不知道父親是因為他的態度而激動著,其實,他又何嘗不是?此時才看到父親臉上的皺紋多了很多,頭髮也幾乎全白了,整個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很多,這一切,他都能明白,是因為自己才會這樣的。
  「對不起。」白予塵衷心地說著,「這十幾年來,害得你為我操這麼多的心,我真是不孝,我……」
  「我也有不對。」白啟皓打斷兒子的話,對當年的事道歉著,「當年我不該懷疑你是殺人兇手,我是你的父親,竟還那麼誤會你,是我的不對。」說話時,白啟皓仍是忍不住地流淚。
  白予塵伸手拭去父親的淚,笑著說:「看你,都這麼大的年紀了,還哭,可真是丟臉!」
  「你還不是一樣!」白啟皓看著兒子眼中閃爍的淚水道。
  「可是我至少沒有流出來,你可是像小孩子一樣,哭個不停的。」在一邊的何影豪此時也走了過來,對白予塵說出自己心裡的話,「哥,當年是我不對,我不該讓你去替我坐牢的,我……」
  「算了。」白予塵轉頭對著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微笑著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沒有什麼好再去計較誰是誰非了,就算再去計較也不能挽回什麼,對吧?」
  「哥……」
  「你永遠是我的好弟弟。」白予塵衷心地說。
  「嗯,你也是我永遠的好哥哥。」何影豪露出微笑地說。
  「好啦,一家人團圓了。」楊綠垠現在才再次開了口,「一切都雨過天晴了。」
  白予塵放下父親的手,走至她的身邊,溺愛地看著她,取笑著說:「你為什麼也哭了?」
  楊綠垠拭乾臉上的淚痕,有些不悅地看著他嘟囔著:「不行嗎?我感動,你滿意了嗎?」
  捏捏她的小鼻頭,白予塵笑著說:「可以,隨你開心。」楊綠垠揮去他的手,瞪著他。
  而白予塵看著她氣嘟嘟的樣子,模樣實在是可愛極了,要不是有其他人在,他一定會緊緊摟著她,低頭狠狠地吻住那張嘟起的小嘴。
  「我覺得……這一切還沒有一家團圓。」白啟皓看著面前一對甜似蜜的情侶。
  「為什麼?」楊綠垠轉頭看著他,不明白地問。
  「你還沒有嫁到我們白家啊!」白啟皓有意無意地看了兒子一眼,似乎是在暗示他什麼。
  白予塵當然知道父親的意思,他笑著轉回頭看看楊綠垠,「要嫁給我嗎?」
  楊綠垠對他作了個鬼臉,拒絕著,「才不要呢!哪有人這樣子求婚的。」雖然已經二十歲了,但是她還是存有著十七歲女孩的夢幻。
  白予塵一怔,他沒有想到楊綠垠會回答這個答案。
  「不跟你說了!」看著他怔忡模樣,楊綠垠有些真的生氣了,「真是個呆頭鵝!」說完,就氣沖沖地走出病房。
  「綠垠……」白予塵對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感到不解,難道她不想嫁給嗎?
  「哎!老兄。」在一邊一直不說話的阿鴻終於開口了,「哪有像你這樣子求婚啊?」
  白予塵還是不明白,「我說錯了什麼嗎?」
  「錯。」阿鴻很直接地回答,「錯得非常離譜。」
  「是嗎?」白予塵實在是不明白,自己是錯在哪裡了?
  阿鴻翻翻白眼說:「真是受不了你,一點也不懂得浪漫!這就是你平常不愛看那些有的沒有的連續劇,才會被綠垠拒絕。」說到這,他指指何影豪,「你問問你的弟弟,這種求婚方式,綠垠會不會接受?」
  白予塵轉頭看著弟弟問:「真的嗎?」
  何影豪笑笑,半開玩笑地回答著,「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因為我也很喜歡綠垠;不過……我知道你和綠垠相愛,我當然不會去做一個破壞者。老實告訴你,你的求婚方式實在是--太爛了。」
  「太爛了?」聽弟弟也是這樣的回答,白予塵才確定自己的求婚方式錯了。
  「是啊!」何影豪點點頭,「看來,我得好好告訴你如何求婚才會使綠垠接受,否則綠垠當我大嫂這檔子事可就沒望了。」
   
         ☆        ☆        ☆
   
  唉!
  這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幾次歎氣了,楊綠垠懶洋洋地看著窗外的巷子,看著偶爾走過的人,不管是不是認識的鄰居,她都是對著他們傻笑。
  她知道這個樣子實在很像是個白癡,但是,真的好無聊啊!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好,工作還尚有找到,全部都要等通知,想出去走走,又不知道要去哪裡好,唉!真是無聊到了極點。
  然而,一想到白予塵,她又忍不住地生起悶氣來,這個呆瓜!到現在還不來找她,真的以為她在生氣,不理他了嗎?真是的!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天根本不是真的在生氣,為何他就那麼笨呢?
  「笨瓜!呆瓜!臭瓜!死瓜!去死吧!」楊綠垠生氣地罵著。
  就在她話一罵完,一個人影從巷口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他的全身都是血,楊綠垠一看到那身影,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為那個人正是她剛剛在罵的白予塵。
  「阿塵!」她倒抽一口氣,他怎麼一身都是血?!
  白予塵抬起頭,眉頭緊皺地看著她,痛苦地喊著:「綠--垠--」說完,便幾乎支撐不住地要摔倒了。
  「阿塵!」楊綠垠驚呼,想也不想地衝下樓去。
  一下子褸,只見白予塵已經倒在地上,雙眼緊閉著。
  「阿塵!」楊綠垠立即蹲下身扶起他沉重的身子,慌張地叫喚著:「阿塵,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阿塵,你醒一醒啊,阿塵。」她還不時地搖晃著白予塵的身子,但是白予塵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像是死去了一般。
  她伸手去探他的呼吸,卻沒有感應到一絲氣息,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阿塵,你別嚇我啊!阿塵……」楊綠垠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來,「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怎麼辦?你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阿塵、阿塵,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啊!你說過要娶我的,怎麼可以還沒有娶我過門就死了,阿塵……」喊到最後,她根本是泣不成聲。
  在她懷中的白予塵此時卻睜開了眼,看著她的哭容,笑著說:「我才不會這麼早死咧!小傻瓜。」
  楊綠垠聽到聲音,立即拭去眼中氾濫的淚水,就看到白予塵一臉笑意地看她,她又是一愣。
  「傻瓜。」白予塵微笑著說,「這麼容易就上當啦?」
  「你……」
  「我沒事,小笨蛋。」
  「你……騙我?」楊綠垠有些不敢相信,白予塵這個壞蛋竟敢用這種玩笑騙她?
  「誰要你那天那麼不給我面子,拒絕我的求婚,這是給你的一點小懲罰。」白予塵解釋著說。
  楊綠垠聽了,脾氣馬上又來了,一把推開白予塵的身子,讓他狠狠地跌在地上,痛得他哀嚎一聲。
  「好痛的。」白予塵皺著眉說。
  「活該!誰教你騙我,這是給你的教訓!」楊綠垠瞪了他一眼,隨即起了身。
  白予塵也起了身,一副無辜的樣子說:「你好狠心,這麼對待老公。」
  楊綠垠又丟給他一記狠狠的白眼,「你又不是我老公,在一邊哇啦哇啦個什麼勁?」
  「也,我有說你嗎?」白予塵抓著她的小語病。
  「你--」楊綠垠的一張俏臉氣得漲紅了。
  白予塵就是愛看她這個俏模樣,再也忍不住地一把拉過她的身子,緊緊擁入懷中,低頭吻住她的唇。
  楊綠垠起初掙扎、反抗著他,但才一下子,她便沉醉在他的柔情中。
  「嫁給我,好嗎?」好一會兒,白予塵在她的唇邊呢喃著,還不時地繼續吸吮著她的唇瓣。
  楊綠垠感到全身酥酥麻麻的,她真的好愛白予塵這麼吻著自己,愛死了這種感覺!
  「答應我,好嗎?綠垠,我的小寶貝,沒有你的日子,實在感到難過,我只是想要你做我的妻子,當我們白家的媳婦,我這一生的願望就已經達到一半了。相信我,綠垠,我會好好待你,不管以後會如何,我都會在你的身邊,呵護你、照顧你、愛你的,嫁給我,嗯?」
  白予塵仍是輕輕柔柔地說著他的求婚詞,天知道要說出這些肉麻噁心的話是多麼讓他發狂!真是服了影豪那個傢伙,竟然教他說這種話,八成影豪一向對女孩子都說這種讓人聽了可以吐上三天三夜的話吧!
  不過為了要娶到自己心愛的小綠垠,他也只好說出這種違背自己作風的肉麻話,來向小綠垠求婚了。
  「我……」楊綠垠面對白予塵的話語,突然感到驚愕,畢竟要他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有一些困難,阿塵不是一個會說甜言蜜語的人,只是最喜歡用行動來表示他的喜怒哀樂。
  白予塵從他的口袋中拿出了一隻戒指,在楊綠垠的驚訝中,為她套上了這只代表永恆的婚戒。
  兩顆晶瑩的淚珠終於忍不住地滑落下楊綠垠的臉龐,她知道,知道白予塵是真的愛著自己的,「阿塵……」她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白予塵看著她,心疼地將她再次擁入懷中,然後,對她落下代表永恆誓言的吻。
  「我愛你。」他深情地訴說著。
  「我也愛你,永遠都不會變的。」楊綠垠也對著他說出自己的誓言。而一直躲在一邊角落的白啟皓、阿鴻和何影豪,看著這一對情侶終成眷屬,都不自覺地露出開心的笑容。
  沒想到他們的求婚計策,這麼輕易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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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1 13:39:11 |只看該作者
終曲

  教室內是一片寂靜,只有講台上的教授嘰哩呱啦說著他要教給台下學生們的教學科目的內容聲,還有白予塵的睡覺打呼聲、楊綠垠的無聊歎息聲。
  「睡得像死豬一樣。」楊綠垠撐著下巴,看著身邊坐位上正睡得香甜的白予塵,不悅地低聲罵著。
  然後她低頭仔細閱讀著剛出門時收到了阿鴻的來信:
  阿塵、綠垠:
  你們好嗎?美國的天氣如何?應該是不錯的吧!
  自從你們去年結婚後的那年暑假被阿塵他爸逼去美國念大學,算來也快一年了,同時也一年不見了,真不知道你們現在是如何了?學生的生活一定很快活吧!
  唉!我是可憐到了極點,影豪整天除了忙事務所的事,還要跑到公司去忙,而我這個門外漢只是幫忙處理業務就快累得掛了,日子過得是暗無天日,簡直快要吐血了,真不知道自己做什麼這麼虐待自己。
  不知道你們企管系念得好不好?一定比我現在的工作輕鬆許多才是,真希塑你們快點回來,不然我一定會掛掉!快放暑假了吧?一定要回來,幫幫我這個可憐的人。阿鴻筆

  楊綠垠看完了信,臉上的笑容是一直呈現著微微的笑意,真是可愛的阿鴻,一天到晚就是寫信來抱怨他現在的日子,是多麼的悲慘、多麼的悲哀。
  算算時間,的確來美國唸書是快一年了,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裡,她和阿塵的適應能力還算很強,所以,雖然剛來的時候是快被那些英文給打敗了,但是還是沒讓他們哇哇叫地要回台灣。當初是她知阿塵要再唸書的,就被阿塵的老爸強逼著來念,所以,不能自打嘴巴,輕言放棄,不然就會丟臉丟回到姥姥家了。
  「阿塵,阿塵。」楊綠垠伸手搖搖還在夢周公的白予塵。白予塵則是轉過臉,背向著她繼續睡。
  「真是只睡豬!」她對於白予塵的反應是氣得提高音量罵著,然後,只好放棄不再叫他,自顧自地想事情去了。
  下課鐘聲響起,教授停止他的上課。
  「好了,今天我們就上到這。」教授說著,「不過,Gary和Fanny來一下。」
  楊綠垠微微一愣,教授要她和阿塵去找他做啥?
  她伸手用力搖晃了一下還在睡的白予塵,大聲地說:「阿塵,教授在叫我們了。」
  白予塵從睡夢中轉醒過來,睜開眼看著她,「什麼?」
  「教授在叫我們。」說完,楊綠垠看了一眼站在講台上等著她和白予塵的教授。
  「叫我們做什麼?」白予塵很不高興自己的好夢被人打斷。
  「我怎麼知道?」楊綠垠丟一記白眼給他,「你就只知道睡!」
  白予塵坐直了身子,看了教授一眼,很不甘願地站起身,大聲地詢問教授「教授,有事嗎?」
  教授微微皺眉,回答著,「你們倆過來一下,我有事要對你們說。」
  「什麼事要說,你這麼說就可以了。」白予塵擺出一副他不願意走到教授面前,因為他還想再睡。
  教授的臉是開始不高興了,「你和Fanny一天到晚翹我的課,是為什麼?我好不容易今天才看到你們倆。」
  白予塵聳聳肩,隨便找著藉口,「是嗎?我們只是比較忙而已。」
  「忙什麼?」
  「忙工作、忙家庭、忙很多的事,這不是你所能瞭解的。」白予塵說完還歎口非常無奈的大氣。
  「就是啊!教授,你不知道我們倆的壓力有多大。」楊綠垠立即附和著,天曉得他們整天都在玩,玩遍了整個現在所居住的加州。
  教授當然對他們的話保持存疑的態度,「我不太相信。」
  「不相信就算了。」白予塵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拉著楊綠垠就要走。
  「你們兩個。」教授叫住他們,「知不知道你們要被我當了,學分要修?」
  「重修就重修!不然還能如何呢?教授,拜拜啦!」白予塵笑著牽著楊綠垠的手離開教室。
  「喂。」走在走廊上,楊綠垠叫喚著白予塵,「你真的不在乎重修學分啊?」
  「在乎又能怎樣啊?反正又不是只有這個學分重修,你看我們有幾個學分是拿鴨蛋的?要修就修個夠。」白予塵回答著。
  「我看爸一定氣壞了。」楊綠垠猜想著。
  白予塵笑了出來,「爸又不是沒習慣我的爛成績,所以啊!我的重修一定在他的計算當中。」
  楊綠垠白了他一眼,「爸有你這個兒子真是倒霉!」
  「那你呢?」白予塵突然停下腳步,用著他最深情的眼神看著心愛的小妻子,「你的感覺是什麼?」
  楊綠垠迎視他的深情眼神,她是很想說出很感性的話,但是調皮之心又讓她不得不想要開起玩笑來,「我啊……我是覺得……有你這種老公是我瞎了八輩的眼睛,才會這麼可憐地嫁給你!」說完,她知道自己會有什麼遭遇,立即拔腿就跑。
  「你這個小東西!」白予塵當然知道她是在說玩笑話,但還是忍不住地追了上去,準備要好好地修理一下這個愛調皮的妻子。
  「別欺負我啊!」楊綠垠邊跑邊笑著喊,「不然我去告訴爸!」
  「你有本事就去告吧!我先抓到你修理一頓再說。」白予塵也是邊追邊笑著喊。
  一個艷陽高照的早上,一對幸福的人兒在校園的寬闊草坪上追逐著,雖然這時正值六月畢業分離的感傷季節,但是對他們來說,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的幸福。
  校園中,到處都散佈著驪歌依依,但也被他們幸福快樂的笑聲充斥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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