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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兒?」恍惚憶起昨夜,他也曾經這麼暱稱她。
無視她的恍憾!薩亦大剌剌的親手為她卸下戴在耳垂約晶玉,在水晶燈的反射下,耳環迸出極艷炫光。
「這封耳環全台灣僅有五對,而你幸運的能夠擁有其中之一。」薔薇兒可是他的得意佳作,當初為求取這塊晶玉材質,著實費了他九牛二虎的力氣,而在設計其樣式時,更花了他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然而一旦完成了作品,成了展售的商品,那麼當時設計它的狂熱立刻消褪的無影無蹤,全部的注意力又轉到新的設計方向,追求新的新鮮感。不溯及既往,一直是他的工作原則,也是他的處事態度,更是他生存的唯一意義。
「難怪你能找到我。」猶記她在珠首店一眼看中它時,是訝異於它的設計不凡,精細的切割更令人愛不釋手,再加上別人的金錢,不乘機好好搞賞自己一番豈不是成了天下第一字號大傻瓜。在結帳時,她曾留下姓名地址等等資料,無怪乎他能順利找到她。
這同時也是薩亦不解的地方。這個宋薔購買薔薇兒是故意留下線索?抑或是純粹的巧合?
「想來我們兩人可真是有緣。」她暗忖既然獵物主動送上門,那麼勾當也該開始進行了。
「是吧!」他漠然淡回。
薩亦舉杯又礙飲一口咖啡香,直追問道!「你不像是尋常人家出身的小姐,穿的、住的、所費不貲吧?」
來了,終於開始打探她的底細。也合該得引發他的好奇心,才有成功的機會。
「有時候外表是可以捏造騙人的。」對付這種人,假話說不得,真話更是不能吐,唯有半真半假的曖昧揣測,最能哄得人團團轉。
「你是嗎?」他問得興味盎然。
「據你觀察呢?」
薩亦低沉一笑,修長的指頭爬上她的粉頰,順下摩挲她嬌嫩的下顎。
宋薔不染胭脂的五官絕對夠美、夠艷,當情婦、做床伴、帶出當交際花,她絕對夠格勝任。
他鞠起她的臉龐,俊臉俯近她……
「這間房子是前任恩客送你的?」這是薩亦觀察的結論。
「好聰明。」怎麼回事?他眼中何必醞釀風暴。
「那麼想來他必定財力驚人,既是如此,你又為何會放手?」
宋薔嫣然一笑。「因為他被我搾乾了。」
「搾乾?」低低的沈笑放出,銳利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她臉上,惹得她渾身肌肉繃得死緊。「的確,你是有這種本事。」
他的笑讓他心悸不已。宋薔呀宋薔,鎮靜一點,別慌別怕,發揮學校話劇社社長的演戲天分,故事才剛剛開始進行而已。
如將柔美撫上他俊逸的線條,符合蕩婦淫娃該有的模樣。
「如何?薩公子對我滿意嗎?我很想成為你的女伴。」她公然示意。
「我選人一向挑剔。」
「聽說了,薩少爺欽點的女伴至少得符合幾項條件。一要是相貌不凡、二來身材體態至少得均勻,不致脫光衣服該你看了倒盡胃口,並且呢,必須謹慎注意,行事作為要有分有才,既要隨時等候你的召喚,又不許擅作主張侵入你的私人世界。聽過一些前輩說了,雖然他的行事做法異乎尋常,但只要能夠哄得你開開心心,日子鐵定過得舒服又愜意,哪怕緣分已盡不得不分道揚鑣,你也會慷慨大方到教女人感激得痛哭流涕。」
「你把我調查得挺仔細。」
宋薔一副理所當然。
「有心想飛上枝頭,當然事前得花花心思做做功課。幸運的是拜父母所賜,我天生麗質的表相應該符合了你的第一個條件,至於其它的嘛……」
近在咫尺的濃墨睡孔漸漸泛深,宋薔愣了一下,到嘴的話語硬是吞回去。
「再說啊!」薩亦步步進逼。
宋薔眼波一調,迴避他放肆的凝睇。
「還會害羞?」犀利的聲調有抹尖銳。
「當然,我很純潔的。」她嗲聲回道,有股令人折服的氣勢。
「你真可愛,居然可以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出這種話來,一個自動送上門的浪女竟然說自己清純。」
自動送上門,他都是這麼看待圍繞在他身沒的女人嗎?這傢伙得了便宜還賣乖……去他媽的!
「要明白浪女的成因是起源於花花公子的氾濫成災。」她衝口替那些不幸的女人辯護。
「你是指男人才是罪魁禍首。」
「可不是。」若不是人男人沙豬主義的作祟,一些悲慘的事件全然不會發生,她的家庭不會破裂,她週遭的朋友不會被騙去辛苦攢下的積薔而痛苦不堪,甚至她不必淪落至斯……
他審望她的激動,眼眸深處夾雜著探究的興致。「宋薔,我總覺得你相當與眾不同。」
「是嗎?」
他眼神閃了閃。「告訴我,你接近我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
她輕歎。「讓你愛上我呀!」
「就這樣?」
「是這樣。」
「那好,現在就來試試你有沒有資格。」
驀地話落唇上,迅雷不及掩耳的熱唇瞬間吞沒了她紅瀲的唇線。宋薔整個人被他突來乍至的火熱給駭得腦袋呈現空白,什麼都記不得了。之前看電視電影,參考演繹男女主角熱吻時候該具備的反應功課更甭提,已經全數忘得光光,她什麼都回憶不起來,而最可憐的是她從來不會破人採擷過的清純,就這麼被這頭驕傲的猛獅給掠奪佔了去,而她甚至到此刻仍慌張的不知如何反應?只能任憑他挑逗蹂躪……
火辣的狂烈不僅大膽的吸吮她柔軟的唇瓣,還貪婪地勾引她的舌與之相戲,甚至還無法滿足地轉而襲上她的頰、她的頸,誘惑的向下舌舔,極盡纏綿之能事,直至冰冷的空氣灌進地敞開的雪胸,宋薔才整個被震醒過來……
「不可以!」她奮力一堆,跳離他身畔,拚命喘息著。「現在還不可以。」
「為什麼?」暗啞的低嗓洩漏他的不滿,該死的,她的味道居然遠遠超過他的想像,乾淨清爽到令人想去膜拜,這會是周旋在男人堆中該有的女性反應嗎?到底是哪個細節出現了問題。
宋薔忙整理狠狠的儀容,一恢復平靜面貌後的她又是煙視媚行的妖嬈模樣。「我們的交易可是還沒有談妥,我不想吃虧。」微腫的紅唇難以捉摸的吐出嬌嗔。
難道剛才的無邪全是偽裝的?薩亦的眼神進駐一抹從未有過的迷惘。
「你要什麼代價?」他問。也決定陪她玩玩。
終於上當了。
「聽好,我要一間記在我名下的套房。」她得學學做情婦的貪婪。
敢獅子大開口,看來他是高估她了。
「尋樂的心窩是該具備。」他應允。「還有呢?」
她柔而不膩地再輕道!「還要足夠讓我採購打扮自己的鈔票。」
「然後?」他等著看她有多大野心。
「然後是這三個月內,只能由我陪你出席各式宴會大小場合,我要當唯一。」
他的嘴角白起一道殘酷笑容。「逼我得考慮。」
「為什麼?」她當然明白這種掠奪成性的男人不可能專寵她一人,會胡亂開出這種條件,只不過是想刁難刁難他。
花花公子冷淡的瞥看她一眼,疏離且無禮的給了宋薔答案。
「因為你上不了台面,只夠資格陪我出席工作方面的必要場合,至於私人性的社交聚會,除非我高興,否則你無權參與。」
就這麼毫不留情地將她摒除在他的私人天地外,一種受傷的感覺油然而生。
怪了?她在難過些什麼?這種答案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在他眼中,女人只是輕賤的玩物,豈可宣而皇之的侵入他的生命。
她想奢求什麼?
絕艷的麗笑冉冉浮上,婀娜的身段大膽椅上他厚實的胸膛,宋薔嬌滴滴地道。
「成交。薩公子,宋薔是你的了。」
第二章
三天後,她住進了薩亦所購置的套房。說是套房,可也有五十坪左右大的空間,以兩個人來說,算是過分寬廣了;而且還不單只有如此,這間屋子除了客底、臥室、書房等等一應俱全的完善隔局外,甚至連廚房都設備的妥當齊全。
想不到啊!非得珍饋美食否則不咬一口的薩亦公子竟然也有著嘗嘗家常菜色的念頭?這可真是一件天大的笑話,而且他這個心願想要完成的機率與登天一樣困難,即使擁有一身好廚藝的她就在身畔,卻永遠不可能在這隻大沙豬面前展露這門絕技。哼!他休想。
唉!都什麼時候了,她竟然還有心情盡想這些芝麻小事……宋薔敲敲混沌不堪的腦子,趕忙將最重要的事情重新輸入腦海。千萬別忘記,現在、此時,她得計劃出一套擒奪薩亦真心的最佳方法,她這般費盡心機,理所當然得要有成果。
宋薔反覆細量:若用欲擒故縱之術,憑他玩弄女人的高超經驗,想必得不到任何的效果。但若選擇緊迫盯人的捆綁方式,不消一天,必定惹起他的反感,到時候連戲碼都還來不及端上,就被三振出局,那還有什麼搞頭。
煩啊!這也不行、那也不通,這又該如何進行這項勾當呢?看來唯有出其不意的方法可以成功,只是……出其不意?
唉!看起來好像很簡單,但要如何行動才能釣中狂人的胃口?那個出錢請她作怪的神秘老頭子肯定對薩亦的精明甚為瞭解,所以才願花下大筆金錢請她製造出這場弔詭的愛情勾當來。然而在這三個月內她若是製造不出那場「婚禮笑話」,那麼白花花約五千萬將從眼前見過,還有那些限期要她還款的豺狼虎豹……想起就渾身發顫!
不管了,無論如何,即使施展出渾身解數,她都得博取他的喜愛,這才有機會與他邁向紅毯的一端,她必須成功的。
而今晚,他就要「駕臨」了,成功與否此除是個重要關鍵。
宋薔雙手不禁環抱住自己的身體,為必然的犧牲而忐忑不安。
事前她已經觀看過坊間的三級電影,甚至連不堪入目的A片都加以研究,但毫無經驗的她真的可以揣摩出男女合歡時的必要風情嗎?會不會讓他看出破綻?她可一點都不想讓那種臭男人知道她的奉獻而沾沾自喜,他不配的。
外邊天色昏暗,反射在潔淨玻璃窗上的是張惶惶不安的臉龐。
別怕!別擔心呀!會成功的,只要想著那五千萬……五千萬……
喀嗒一響,門鎖乍開的聲音篇得她差點跳起來!
「誰?」話脫口就後悔了,她當真嚇得連腦子都失去了該有的鎮定。
室內雖幽暗,薩亦王者般的氣勢依然一覽無遺。
他緩步走進,按下開關,璀璨的燈芒將他幅照的更形耀眼。
「除了我以外,還有別的男人可以登堂入室嗎?」薩亦半調侃、半正經的放聲來到她身旁,道:「你最好別背著我又被別的男人包養,我最痛恨欺騙。」
「我哪敢呢,況且基本的『職業道德』我還懂得。」她隱藏起方纔的揣揣,艷麗的笑容堆滿唇色。體貼地替他褪下西裝外套掛好,又倒來一杯熱脂騰的普洱茶。「你餓不餓?我打電話讓食堂替你送消夜過來。」
「你不懂下廚?」他有心又似無意地間上一句。
宋薔軟儂語聲沈了幾個調。「開玩笑!以找的身份怎麼可能去接觸鍋碗瓢盆那種玩意兒,一想到油煙嗆臉的恐怖景象,哦,老天!饒了我吧。」
他淡瞥她一眼。
「算了,我不餓。」
「那麼你要不要聽些音樂?或者想看看錄像帶?抱歉,初次相處,不是很清楚你的喜愛。」
「不必虛偽,只要把你最真實的一面拿出來就行了。」薩亦走進臥室,從衣櫃裡拿出一套睡袍,走往浴室,忽又回頭。「你要不要一起來?」
「洗鴛鴦浴?」她的鎮定差點崩盤。「不……哦,我的意思是說,我已經清洗過了,下一次吧。」
薩亦不再贅言,逕自走向左側的玻璃門內,喧嘩的水聲,刺激得她心悸更形的厲害。
怎麼辦?怎麼辦?等會兒真的要把身子獻給他嗎?
宋薔麻木中只得死命抓住那件所費不貲的絲質睡衣,狂紊的心跳彷彿要迸出胸臆一般,整個人緊張得不知所措,甚至連薩亦洗畢出來都不自覺。
「你怎麼還不換上睡衣?」
她的心情差點支離破碎。「我……」
「算了,反正一樣要脫掉,倒省了這道煩人的手續。」薩亦說得極為自然,像家常便飯般。
宋薔心一冷,不敢相信他會這麼無謂,他是這般的褻瀆愛情,把神聖的性愛合歡當做是場無關緊要的床上遊戲。她不由得心生不甘,自己純潔的身子竟然得給這種聲名狼藉的風流公子給佔有。
她所憧憬的戀愛美夢……
「你究竟怎麼了?過來!」薩亦坐在床沿,黑魅的雙瞳銳利地盯望著她。
宋薔躊躇不決,腳步怎地也邁不出去。
驀地一把大掌驀然竄出,拉住她的柔荑,他猛地一拉,宋薔柔軟的身子整個跌進床榻上。
「你到底在做什麼?」薩亦堅實的身子反身疊上她的,牢牢實實壓制她驚惶的蠕動。
「我……」她慌張的悶喊一聲,所有的抗拒卻迅速封緘在他唇下。
「嗯……」她喚不出聲,紅唇承受他狂熱如猛濤的攻擊。薩亦熟練狂放地在她嘴上輾轉吸吮,深刻的勾引,企圖要引燃她身體的沸騰……
體內漸漸凝聚一股熱氣,宋薔大驚!微存的清醒教唆她雙手成拳抵住他的胸膛,拚命想推開加諸於身的體熱。但……但是炙熱的唇卻完全不放過,伴著一雙不安分的手,一顆一顆解開礙眼的圓扣,探進渾圓的肩頭,纖柔的肌膚,慢慢綻露……
宋薔倒抽一口氣。「等……你等一下,我有話……」
「你只管盡你床伴的本分。」他枉然地吮者她雪白的胸脯。
宋薔氣喘叮叮,他的攻勢怎會這般凌厲。「薩……亦!」
「別跟我玩花樣。」他又覆住她欲言的紅唇。
她便盡力氣才得以別開臉,抓住機會道:「拜託,請你不要跟野獸一樣,只會貪求一時的歡樂行不行?」
所有的動作乍然停止!一睹冰牆在瞬間隔起。
「你說什麼?」面對著面,那張狂野俊俏的線條完美的呈現在她眼前,不得不詠歎造物者的神奇,讓他能夠輕易奪走她自認為鋼鐵般的強烈意志,要知……她沈溺不得。
宋薔勇敢承擔那對眼眸放出的懾人光芒,鼓足勇氣為她的五千萬跨出第一步。
「我是說……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除了上床共享翻雲覆雨之樂外,應該還有其他的共處方式可以激起另一種層次的快意吧?」
情慾全退。薩亦起身半生,點燃一根煙,透過裊裊的白色煙塵凝睇她莫名的奇異。
「你廢話了老半天,就是想不讓我碰你。」他沈下臉來。
「至少現在不要。」
他冷寒一笑。「你要了我的房子,刷了我的金卡,我付清買你身體的款項,當你得手後,竟敢反過來要求我不許碰你。」薩亦此時的表情,像極了吃人不吐骨頭的猛獅。
宋薔微微頭著,拉好半敞衣的襟口。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不過是想讓一成不變的尋歡遊戲有另一套更有趣的玩法。」她深深注視著它的不以為然,豁出去地道:「想想看,在我之前與你同虛的女人,在和你有過肌膚之親後,其結果是如何?都很快的相互厭倦對不對?你每每換玩伴,總不消幾日就又得便上拋棄遊戲,多累人呀!所以找才敢突發奇想,建議我們改個相處模式,別一來就猴急著上床,先留給對方一點神秘的底限,也給腦子一絲遐想的空間,然後在彼此最合契的時刻融合為一,那是件多美好的情事。」
他嗤之以鼻。「玩戀愛遊戲,我沒興趣。」
「這並非懋愛,也沒有束縛,我只不過是想給你一份被情人寵愛的甜蜜,我甚至可以依循你的喜愛而來改變自己。」她一副委屈求全的嬌柔。「比方說,為你下廚,為你佈置一個充滿羅曼蒂克的心窩,隨時等候你的『駕臨』,當然:做這些事全是出自我的心甘情願,你不必負擔任何法律與道義的責任,要是大少爺您一個不高興或覺得乏味了,拍拍屁股隨時走人,我也無話可說。」
「聽來全是有利於我的安排,但你忘了算計一點……若你愛上我,可怎麼辦?」他嘲諷地盯望她。
「放心吧,我很明白這是一項你情我願的交易。況且憑你薩亦的風流艷史,我向天借膽也不敢妄想要求你來愛我,我願意這麼做,只是想讓你愉快,即使分手,你也不至於虧待我。」她打著撈一票即走的姿態。
奇怪?每個女人都想拴緊他,巧立任何各種可能的機會,只為達成與他相守一世的心願。而她,從一開始就將自己當做是一顆任憑男人擺佈的棋子,也只願和他來上一段露水姻緣,覬覦的只是分手費,實在瀟灑的令人不敢置信。
「當然,我不敢勉強你一定得答應我的提議,畢竟我只不過是個拿錢聽命的弱勢女子,這次膽敢突發奇想,純粹是為了想讓平凡無味的性遊戲添加另一種風味,我可是用心良苦呀!」宋薔幽幽地道。
薩亦驀然起身,抓起衣服,不發一語的穿上。
宋薔大駭!完蛋了,他果然生氣了,出師未挺身先死,她臨時溜出的出其不意,果然是出其不意的先把自個兒給三陣出局掉。
呵,呵,呵,她的五千萬……泡湯了。
玩完了。
宋薔頹然無力地埋進棉被裡,嬌膩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買賣不成仁義在,既然你沒有嘗到甜頭,那麼這棟房子就還給你吧,我不敢要了。」哇哈,她可真仁慈呀!算了!算了!怪老頭的五千萬既然賺不起,那乾脆就放棄掉好了,了不起再另辟戰場嘛!反正她的身價應該還值幾個錢,到時偷蒙拐騙齊上,債務應該可以還清泰半,她撐得過去的。而這頭驕傲的狂獅既然招惹不起,還是趁早收手的好,以免被判骨揚灰、屍骨無存,連想灑骨灰都找不到粉末可以用。
薩亦回頭的深眸胖閃過一絲訝異,不過他隱藏的極好。
「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的前例,我想得到的獵物,也不曾讓她逃過我的掌心外,三天後,我會再來!」
暴烈的聲喝像是道傲然的聖旨,薩亦高傲的頒下後,又倨傲地轉身踏出這間屋子。
什麼意思?宋薔杏睜大睜。
不會吧?誤打誤撞的結果是讓她成功的跨出第一步。
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喃喃自語著。
☆ ☆ ☆
沉厚的黑劫天幕,織繪出一幅沈壓的窒悶,凜例的風勢一刷,身上那件黑色風衣隨之起蕩,下擺化為一層一層的波滿、高高低低,宛如他起伏的心情……
「瞧你一臉凝重肅穆,怎麼?慾求不滿呀!」
薩亦寸步出大廈,調侃的聲音立即追來,不必回頭,光憑這大膽犯上的挪揄,便知來人是誰。
他停下腳步,口吻平靜無波地道:「你吃飽太閒了?專程跑來探人隱私。」
「好奇嘛!」水寰亮晃晃的眼珠子凝滿趣味地見到薩亦面前,比了比大廈方向推敲地問:「這女人是不是相當與眾不同啊?」
有著二十多年的交情為依盾,薩亦當然明白他所謂的與眾不同絕不是探究私密的疑問,會讓這傢伙如此的關心,其中必然有蹊蹺。
「水寰,你話中有話。」薩亦凝睇他。
水寰瀟灑地揮揮手,優雅的輪廓硬逼出正經表情。
「沒有啊,別冤枉我,我只不過對這個女人的莫名出現充滿好奇,以為你盤查出她的底細來了。」
「你也覺得此姝奇怪?」
他大力地直點頭。
「當然。想想:憑恃她的相貌、又擁有完美的身材、再加上那顆看起來並不笨的腦袋瓜子,想釣金龜婿實在太簡單了。可是她不去選擇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也不將就那種傻乎乎的紡褲子弟,卻偏偏選擇招惹你這個社交界赫赫有名的女性殺手,她圖謀什麼?你那顆心嗎?嘿,不太可能吧。」
薩亦對女人的狠酷心腸與他獵艷時的張狂掠奪齊聲遠播,上流社會誰人不曉,但偏偏;就是有所謂的名門淑媛,或是自恃才貌傲人的女子不信傳言,自許芳心,以為能夠憑己身條件勾引住薩亦這頭高貴的黃金獅王。然而,鎩羽而歸的實例已經足夠大書五大本,甚至他殘酷逼退死纏爛打女性的手法也為眾家男人奉為圭臬的典範,雖然至今前仆後繼的女人仍舊不斷,但大都屬於薩亦所謂──是腦袋空空的蛋糕美女,根本不值一哂。
所以這個宋薔的出現,就值得推敲了。
「我想知道宋薔的底細。」薩亦突然專斷出聲。他大概也發覺了宋薔似乎隱藏著某些秘密。
水寰搔搔浪密的頭髮,他是對隔岸觀火有極深浪的興致,可要他摻上一腳……
「你不要打我的主意。」先拒絕再說。
「明天中午以前我要知道一切。」
「喂!我可不是供你使喚的小嘍囉。」
「那麼只好怪你自己雞婆的主動跑來找我。」不容抗辯的撂下這話,薩亦轉身揚長而去,不理水寰約吹鬍子瞪眼睛。
真的這麼給我走掉,太可惡了!水寰莫可奈何地搔搔頭。
如墨夜的黑髮因凜例風勢而不羈的張揚。這個集俊美、飄忽於一身的男人驀然勾起一抹危險萬丈的詭笑。
多事嗎?若不是這段日子過得委實無聊,誰會想來膛這趙渾水。
好吧,既然薩公子不怕死,那他就善心大發的替他查查吧倘若真有什麼好玩事,他定然落井下石,以報報地出言不遜的大仇。
狡黠的輕笑聲愉快揚起,在風中飄送著……
☆ ☆ ☆
宋薔、芳齡二十一、父-宋文行,T大學教授,母-宋於戀真,XX國中數理老師。
「書香世家嘛,那怎麼會教出宋薔這樣的女兒來?」薩亦嗤笑一聲,繼績翻開水寰傳真給他的資料。
家境中上,父嚴母慈,一如尋常康樂之家。可惜三年前,其父宋文行操守出軌,瘋狂迷戀上一名有心引誘的愛情騙子,在一時失察下,宋父身陷其中不可自拔,自此開始,宋父為第三者拋妻棄女,更為求得情婦芳心,四處大筆舉債,盡數貢獻情婦揮霍。
但此名愛情騙子在誘得宋父大筆金錢之後,竟悄然離去,宋父雖看明真相,卻儒弱地不敢承擔一切罪過,反將大筆債務留給其妻與愛女承受……
看到這裡,薩亦合起那五大真的資料,表情揉潤出一絲冷笑。
「父親被騙,女兒不甘,所以有樣學樣,也想學做愛情騙子,看看能否釣中傻瓜。」手一抬,手上的檔案夾乖乖的飛起定在書桌邊緣上。高大削實的身子從皮椅上站起,手指彈彈西裝上的塵灰,輕蔑地自喃:「可惜你選錯了人。」他邁出書房,來到主臥室,推門而入就見一身玄藍禮服的宋薔正對著鏡子妝點五官。
「準備好了沒有?」他不經意地問。閒來無事,就攜同她一塊兒參加由一群高官富貴子弟所共同攪和出來的聖手俱樂部,藉以打發無聊的時間。
「準備好了。」對著鏡子審視已臻完美的妝扮,還生怕有疏漏的問上一句:「我這身打扮,會不會削了你的面子?」既是花花公子遊戲的場所,那麼也就是男人批評女人、女人爭妍鬥艷的地方,為免引起金主不悅,宋薔深知還是事事小心謹慎一點的好。
薩亦深遂的黑瞳仔仔細細凝睇她的風采。白晢的肌膚與淡藍的雪舫紗禮服相得益彰,烏黑亮麗的波浪秀髮完美的勾勒出她渾然天成的小巧臉龐,彎彎的紅馥香唇正凝出一抹教人心蕩神搖的致命微笑。不容否認宋薔的嫵媚氣息,足以吸引眾多男人的膜拜。
薩亦全身肌肉不自覺地緊繃,批判的口吻魯莽又突兀。「到俱樂部之後,你最好不要學做花癡。」
「怎麼可能?」怪了,他幹麼情緒高漲?「放心,就算我看上好對象,起碼也會等到我撕下你的標筏以後再談。」
「你最好緊緊記住你的承諾。」他霍然拉開了門──
「亦。」一聲嬌柔的傾喃突然傳來,一個看起來年輕又荏弱的女子可憐兮兮地站在門口,一見到薩亦,淚水瞬即流下來。
「怎麼是你?」
「我……想你……」
薩亦面無表情,但身後的宋薔卻能明顯感受自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強烈不耐。
「你怎麼知道找來這裡?」宋薔的居所,至今應是無人知曉才對。
「我找了你十多天了。」荏弱女子幽然地道,似有滿腹委屈。
「你找我做什麼?」他寡情絕義的回劈。「該付給你的金錢,我可是一毛沒少。」
「不!你誤會我了。」她立即從皮包掏出一張支票,像是燙手山芋地遞給他。「還給你。」
「還我?」他輕蔑的揚了揚支票,不客氣地譏諷道:「你是哪根筋燒壞了。」
「亦,為什麼你就是不明白?我跟你在一起目的並不是為了錢,我是愛你呀,除了想陪伴你一生一世,我並沒有別的妄想與奢求,請你相信我好嗎?」可憐的姿態讓一旁木然不語的宋薇看了都不得不動容。「相信我,不要老把我當成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下賤女人。」
「我和你已經毫無關係。」他一臉漠然,無視她的乞憐。
「不要這麼狠心,其實你不娶我也沒有關係,我只求能夠陪在你身邊,哪怕只是短暫一瞥、或者每天只讓我看到你一眼,我都心滿意足。」
「這樣真能滿足?」
嬌柔的女人泛田茂喜的目光。「可以的,只要你能答應我。」
「好吧,那你下輩子再來排隊,或許可以輪到你。」殘忍的拒絕當場把嬌柔女打下十八層地獄。不僅如此,薩亦冷寒又噬血的警告道:「徐冰月,不要再來攪和,恰如其分適時退出,才能贏得敬重。死纏爛打這一招已經有太多女人耍弄過了,不過你很清楚,至今沒有人能夠成功,而你也不會是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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