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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夫﹗"高仲苑一古腦地沖進衛達夫的辦公室﹐打開門就大喊。
"衛先生﹗"跑得比較慢的陽碩﹐也隨之在後地跑進去叫著。
衛達夫的辦公室裡回蕩著他們兩人的聲音﹐除此之外﹐靜悄悄的﹐根本投有衛達夫的人影。
高仲苑連忙拿起話筒把他的秘書叫進來。
"衛先生呢﹖v陽碩在高仲苑的女秘書一進來後﹐劈頭就問。
"衛先生好幾天沒來上班了。"女秘書看著他們兩個心慌焦急的臉孔﹐訥訥地答道。
"他沒來上班......"高仲苑低喃地念著﹐然後緊張地又問﹕"那澄湘呢﹖"該不會她也跟著他一起消失了吧﹖"伊小姐已經兩個月沒有來上班了。"女秘書老實地道﹐伊澄湘已經蹺班兩個月了。
"要命﹐他們兩個在一起嗎﹖"陽碩走來走去﹐猛搔著頭問。"這我就不知道了。"
女秘書搖著頭道。
高仲苑靜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想到了最壞的一點﹐他神色惶恐的問陽碩﹕"陽碩﹐你想他們會不會......"
陽碩聞言震驚住了﹐心慌意亂地道﹕"找報紙。"
"對﹐報紙﹐陽碩﹐我找報紙﹐你去看新聞。"高仲苑去報架上搬下一疊報紙﹐指著電視對陽碩道。
"好。"陽碩急急忙忙地跑去開電視﹐將頻道轉到新聞台﹐張大了兩眼仔細地看著任何相關的消息。
"高先生、陽先生﹐你們在找什麼﹖"沒事做的女秘書弄不清他們的舉動﹐感到莫名其妙地問。
"我們在我有沒有他們殉情的消息。"高仲苑翻看著社會版的消息道﹐報紙一份找過一份﹐他甚至把幾天前的報紙也拿來翻。
"誰殉情﹖"女秘書還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你的老板和他的秘書。"高仲苑心煩意亂地道﹐額頭急出冷汗。
"衛先生他們﹖"女秘書被嚇得呆若木雞。
"出去、出去﹐你也別閒著﹐去打聽衛先生的消息﹐一有消息就來通知我們。"
陽碩跑到發呆的女秘書面前﹐將她轉過身推向門外﹐並且對她吩咐。
"好......"女秘書這才從震驚中清醒。
"達夫為了那個紫陽公主已經瘋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出傻事來。"高仲苑在翻報紙時愁眉苦臉地道﹐怕一直追不到伊澄湘的他會想不開的去做傻事。
"澄湘會不會也被衛先生逼瘋﹐跟著他一起去了﹖"陽碩也很擔心伊澄湘的處境﹐她被老板像鬼魅般地纏了那麼久﹐搞不好也被老板逼瘋走絕路去了。
"仲苑、陽碩﹐我活著。"
衛達夫倚在門口看著他們兩人的忙碌樣﹐臉色不善地開口說明他還沒如他們所願。
聽到衛達夫的聲音﹐高仲苑驚喜地抬頭望著他。"達夫﹖"
"我沒死﹐你可以不必再找報紙看有沒有我自殺的消息了。"衛達夫慢慢地走進來﹐冷聲地告訴他。他這麼希望他的老板一命歸陰﹖"很抱歉﹐我也活著。"伊澄湘跟在衛達夫的身後走進來﹐滿臉遺憾地告訴他們。
"澄湘﹐你跟衛先生在一起﹖"陽碩急喘了一口氣問她﹐心中懸宕已久的大石在瞬間放下。
"我們......在一起很久了。"伊澄湘臉頰泛紅地道﹐讓滿臉笑容的衛達夫摟進懷裡﹐帶著她坐在椅上。
"達夫﹐你追到手了﹖"高仲苑睜大眼瞪著他們兩人間親密的舉止﹐撇著嘴角問。
"什麼追到手了﹐澄湘本來就是我的。"衛達夫眼眸微抬地看他﹐然後理直氣壯地道。"那你這陣子都跑哪去了﹖我幾乎要把你列為失蹤人口了。"高仲苑青筋直冒地問。
既然他已經把會讓他發瘋的女人追到了﹐他還到處亂跑﹖整個公司都快因為他們兩個人而亂成一團。
"我和澄湘在一起。"衛達夫將下巴靠在伊澄湘的肩膀上道﹐他不只是去公主陵而已﹐他還帶著她把大陸逛了一遍才回來。
"送花當門神不夠﹐你又是跑去哪裡當瘋子了﹖"高仲苑忿忿地問﹐千裡迢迢地弄來牡丹送給她﹐不分日夜地在她家樓下苦等﹐這些﹐他這個總經理都還能理解﹐但更過分的是﹐他居然消失了半個月不見人影。
"高先生﹐他沒瘋。"伊澄湘坦然地迎接高仲苑的怒氣﹐為衛達夫辯護。
"陽碩﹐你跑回台灣來做什麼﹖"衛達夫壓根兒就沒把高仲苑的話聽進耳裡﹐眼睛往旁邊一調﹐看向不該出現在台灣的陽碩。
"是高先生叫我回來的。"陽碩關掉了電視﹐指著還在發飆的高仲苑道。
"仲苑﹐你為什麼叫陽碩回來﹖"衛達夫懶懶地問﹐將臉靠在伊澄湘的臉頰邊摩挲著。"我四處找你﹐不把公司裡的事交給陽碩我還能交給誰﹖"高仲苑忿忿不平地叫道。
他找老板就忙翻天了﹐沒有把神通廣大的陽碩叫回來﹐這家公司還有人做主嗎﹖"我沒要你找我。"衛達夫冷哼一聲﹐擺明了高仲苑是多管閒事。
"你......"高仲苑氣得不停抖動。
"衛先生﹐既然你回來了﹐我要向你報告一件事。"陽碩必恭必敬地站在他面前對他道。
"什麼事﹖"衛達夫漫不經心地問﹐雙手握著伊澄湘的小手﹐愛憐的把玩著。
"大陸方面來電﹐說挖出公主陵了。"陽碩有點嫉妒美人在懷的衛達夫﹐如果他也有這種美女秘書﹐他追也要追來。
"我們知道。"伊澄湘舒適地棲在衛達夫的懷裡﹐抬起頭來對他道。
"你們怎麼知道﹖"陽碩怔了一下﹐是誰告訴他們這個消息的﹖"公主陵開挖的那天﹐我們在場。"伊澄湘實話實說﹐雖然那天他們沒有留下來看又被挖開的公主陵﹐但他們也不想看﹐更不希望公主陵再被挖開。
"難怪我在台灣找不到你﹐你們一聲不響的就跑去大陸﹖"高仲苑悶聲地問衛達夫。
"我要去哪還要先向你報備嗎﹖"衛達夫受不了聒噪的高仲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叫他閉嘴。
"我......"高仲苑被瞪得滿腹苦水無處訴。
"衛先生﹐你們去那裡做什麼﹖"投有被刮到的陽碩同情地看了高仲苑一下﹐有同情心地代替他問。"打招呼。"衛達夫簡單扼要地答道。
"你們......去對兩個死人打招呼﹖"陽碩很難理解他們的行為﹐皺緊了一張臉問。
"我們只是去向他們報告一件事﹐告訴他們我們又在一起了。"伊澄湘恬靜安適地道﹐揚起眼﹐看著與她有相同眼神的衛達夫。
高仲苑看了伊澄湘的表情後﹐一種毛毛的感覺揮之不去﹐語氣微顫地問﹕"澄湘﹐你跟達夫一樣......瘋了嗎﹖"
"我沒有﹐而達夫也沒有。達夫跟你說過他是衛風對不對﹖"伊澄湘覺得她一定要向他們說清楚這件事﹐不能再讓他們以為他們兩個人精神方面有問題。
"澄湘﹐算了﹐我說過他不會信的。"衛達夫歎口氣道﹐如果高仲苑會信的話﹐他早就說服他了。
"高先生﹐達夫沒有瘋﹐他的確是衛風﹐而我是紫陽公主。"伊澄湘並不氣餒﹐她再度向高仲苑重申衛達夫曾經說過的事實。
"你是紫陽公主﹖"高仲苑和陽碩怪聲怪氣地問。
"那是我的封號﹐你們可以叫我李湘或是澄湘。"伊澄湘抿唇笑著﹐輕聲地提醒他們她還有兩個不同的名字。
"你......從地底下復活了﹖"陽碩望著她酷似那幅紫陽公主畫像的笑容﹐往後退了一步﹐彷佛以為她是從書中走出來的人。
"陽碩﹐連你也信﹖"高仲苑拉著往後退的陽碩問﹐怎麼每個人都相信這種荒謬無稽的事﹖"你真的復活了......"陽碩愈看她愈覺得像﹐惶惶地間﹐在恍惚間﹐將她和紫陽公主的影像重疊在一起。
"嗯﹐不過正確的來說應該是輪回轉世﹐不能說是復活。"伊澄湘點著頭道﹐不過她是思想復活﹐不是從墳墓裡爬出來嚇人。
"你......你又來了﹖"高仲苑和陽碩聽了她這番話後﹐異口同聲地問道﹐語氣不約而同地帶著驚懼。
"仲苑、陽碩﹐去收驚。"衛達夫就知道他們會有這種不能接受的反應﹐淡然地命令。"我們會去﹐這一定要去的......"高仲苑和陽碩都很贊成他這項提議﹐連忙點頭附和。
衛達夫正想吻上伊澄湘的唇﹐卻看到他們兩個還站在原地﹐臉色不禁下沉。"那還不走﹖我和澄湘要獨處。"
"衛先生﹐我還沒報告完。"陽碩終於想起來他還沒把話說完。
"還有什麼話﹖"衛達夫勉強克制住想一親芳澤的欲望﹐壓抑地問﹐想趕快將他們打發走。
"公主陵上一次的塌陷讓李湘和衛風的墓重疊在一起﹐挖出來時﹐衛風和李湘兩人的棺木並靠在一起﹐離奇吧﹖"陽碩微笑地道﹐那一對千年前不能成雙的情人﹐在那一次的塌陷後﹐竟然在地底下團聚了。
"他們並靠在一起﹖"伊澄湘喜出望外地間﹐連忙轉過頭看著衛達夫﹐而衛達夫的臉上也有笑意。
"對﹐一千多年前﹐唐德宗故意不讓他們合葬在一塊﹐只怕他想不到在一千年後﹐衛風和李湘最終還是在一起。"陽碩一直很感動於那兩個人所發生的愛情故事﹐聽到他們有這種晚了千年的結局﹐心裡有種淡淡的欣慰。
"我們知道﹐他們本就會在一起。"伊澄湘現在知道為什麼會看見翠娥笑得那麼開心了﹐原來她就是想告訴他們這件事。
"你們知道﹖"陽碩愕然地問﹐他們的消息比他的還要靈通﹖"因為我們在一起﹐所以他們也會在一起﹐我們就是他們﹐他們就是我們﹐了解嗎﹖"
伊澄湘拐來拐去地說著﹐試圖讓他們了解。
"不了解。"陽碩和高仲苑齊晃著頭﹐一臉迷思地看著她。
"高先生﹐衛風和李湘是我們的前世﹐今生我們仍是他們﹐只是改了名字﹐但我們並沒有變。"伊澄湘再以另一種方式告訴他們﹐然後停頓下來看他們的表情。
"陽碩﹐你聽得懂嗎﹖"高仲苑推推陽碩﹐什麼他們我們還有前世今生的混在一起﹐他聽得一頭霧水。
"有點懂......"陽碩的領悟力比較高﹐已經聽懂了大半﹐可是還帶有一點懷疑。
"仲苑、陽碩﹐我在公主陵前遇見上次那個考古人員﹐他說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衛達夫想起一件一定要告訴他們、好讓他們做心理准備的事。
"什麼事﹖"一提到考古人員﹐陽碩和高仲苑的神經都不由自主地緊繃了起來。
"他說﹐大陸官方正在全力追捕偷走紫陽公主畫像的小偷﹐而且﹐如果捉到以後﹐一定要嚴辦﹐聽說盜墓判的是唯一死刑。"衛達夫一邊玩著伊澄湘的長發﹐一邊沒良心地轉述。
"什麼﹖"陽碩大驚失色。唯一死刑﹖"達夫﹐你把我們供出來了嗎﹖"高仲苑緊張兮兮地問﹐他該不會把他們兩個都抖出來了吧﹖"沒有﹐我和澄湘也很心虛﹐所以都不敢說。"衛達夫搖著頭道﹐身為主使者他怎麼會說﹐當時他和伊澄湘只想趕快腳底抹油﹐免得讓對方看出端倪。
"都是你﹐你沒事叫我去替你偷什麼畫﹖出了事你要替我去坐牢處死刑嗎﹖"高仲苑指著衛達夫的鼻子大嚷道。好了﹐他現在已經被人認為是小偷了﹐可是要不是為了達夫﹐他怎麼會去當賊﹖"這麼嚴重﹐你當初為什麼要叫我幫你﹖你自己遭殃就好了﹐你還害我﹖"陽碩生氣地推著高仲苑。原來當初高仲苑騙他說是老板叫他去偷的﹐結果現在事情鬧大了﹐他才知道這件事本來與他無關。
"畫是你叫人偷的﹐把畫偷運出大陸的人也是你﹐出了事的話﹐你去頂。"高仲苑認為自己只是從犯﹐真正偷畫的人不是他﹐被捉到的話﹐要處死的也不是他。
"那些都是你叫我做的。"陽碩氣極了。
仲苑現在想把關系撇得干干淨淨﹖如果他被捉到的話﹐他要把所有的人都扯出來。
"不是我叫你做的﹐是他﹗"高仲苑伸手一指﹐氣急敗壞地指著真正想要畫的人──衛達夫。
"我說過我要把澄湘的畫拿回來﹐那是她的。"衛達夫泰然自若地道﹐並且覺得他把屬於伊澄湘的東西拿回來並不算過分。
"那不是澄湘的﹐那是紫陽公主的﹗"陽碩情緒激動地叫著。把死人的東西偷來﹐還硬說是活人的﹖"達夫﹐我跟你說過幾百遍了﹐紫陽公主死了﹗"高仲苑大聲地重復。他為什麼總是要說紫陽公主還活著﹖伊澄湘隱忍了許久﹐再也忍不下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說她不是紫陽公主﹐於是﹐她的公主性格又跑了出來。
"我就是紫陽公主﹐什麼叫我死了﹖而且我還活生生地站在你們面前﹐再對我有任何不敬﹐我就叫人把你們全拖出去砍了。"以前敢這麼對她說話的人早被她叫人拖出去斬了﹐哪還容他們這麼對她大聲吼叫﹖"什......什麼﹖"陽碩呆呆地看著她王者的氣勢﹐一時反應不過來。
"拖出去......砍了﹖"高仲苑聽著她古不古、今不今的話﹐也愣住了。
"紫陽﹐現在是二十世紀﹐不能砍人。"衛達夫拍撫著伊澄湘的背﹐淡淡地更正她。
"啊......對不起﹐一時分不清楚﹐又混亂了。"伊澄湘吐著舌道﹐有雙重記憶就是有這種麻煩﹐有時候她就是會忘記這一點。
"她......"陽碩和高仲苑均指著伊澄湘﹐然後詢問的看向衛達夫。
"她常會分不清自己是李湘還是澄湘﹐以後你們聽久就會習慣。"衛達夫習以為常地道。就像他﹐白天他會聽她叫他衛達夫﹐到了晚上她又常會叫他衛風﹐兩個名字換來換去﹐他旱習慣了。"你還不是老把自己和衛風弄錯﹖你剛才又叫我紫陽了。"伊澄湘不平地問他﹐剛才他還不是又把她的名字弄錯了﹖"我要去收驚......"高仲苑現在相信真有什麼前世今生了﹐他害怕地邊跑邊道。
"等我﹐我也要去。"陽碩也不敢留下來﹐跟著跑出去。
"我們說了什麼嗎﹖"衛達夫看他們一溜煙地跑走﹐不禁訥悶地問她。
"好象沒有。"伊澄湘想不出來﹐她剛才只有說實話而已。
"他們干嘛要逃﹖"衛達夫扶著她的臉頰問﹐覺得他們的表情好象是被嚇得不輕。
"我也不知道。"伊澄湘莞爾地笑道。
"不必管他們了﹐我們只要知道我們已經找到對方就好。"衛達夫輕吻著她的唇﹐喃喃地傾訴。
"那朵牡丹快開了。"伊澄湘靠著他的肩頭﹐看著他桌上花瓶裡的一朵小巧淡粉色的牡丹對他道。
"嗯﹐就快綻放了﹐然後再過一年﹐它又會在同一個時節回來我們的身邊。"衛達夫攬著她道。
花朵有一定的生命軌跡﹐但總忘了安排它的最終去處﹐所有的綻放與凋零﹐都將回歸塵土﹐他們肩並著肩﹐靜靜等待一朵新生的花朵到來﹐在下一次花開的時候﹐再次交流著千百年前愛戀的語言。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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