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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有了姊姊、姊夫的護航,梅樂蕥挾著「梅氏企業」的協理頭銜和「洛克尖端科技集團」研發部經理關永誌為一項科技合作計劃而一同前往美國出差,參加幾場與美國某集團共同研擬開發產品的會議。
這趟前往美國洽公,一待就是一個月。一個月相處下來,梅樂蕥在關永誌的熱誠帶領下學到了很多,而且也更瞭解關永誌這個人的個性及他的做事方式。
對對方的個性、行事作風互相瞭解透徹,對於未來將一起共事的他們無疑是件好事。梅樂蕥很高興姊姊和姊夫肯給她這個機會,這段時間在關永誌像大哥般親切關心的開導下,她原本亂糟糟的心情已平靜許多。
經過長途飛行後,兩人終於抵達國門。
「有人來接你嗎?還是要和我一起搭計程車回台北?」關永誌體貼的替梅樂蕥推著行李,邊走邊轉頭問她。
她搖搖頭。
「我和你一起搭車回去。」這樣比較省事。
「這正合我意。」關永誌調皮的對梅樂蕥笑著。「我們到台北後一起去我媽媽新開的餐廳吃頓好吃的晚餐,然後我再開車送你回去。」關永誌的母親在市區開了家小餐館,他在回國前一天就已經向母親預約今晚的餐位。
「好啊!有人請客,我哪有拒絕的道理?」
誰知她才剛應允就被一道突然劈進來的森冷嗓音給阻攔。「不准去!」
梅樂雜和關永誌同時回頭。他們的身後站著一個男人,他渾身散發出憤怒的氣息,一雙黑眸毫不掩飾妒意,緊盯著關永誌。
「你嚇人啊?突然出聲。」梅樂蕥細眉一皺,見到是白默霆,便不多理睬的輕哼一聲,回過身往前走。
臨上飛機前她就接獲茉莉嫂子的電話,嫂子歉然的向她招認,她實在拗不過白默霆威脅加哀求軟硬兼施的手段,只得把她的行蹤透露給他了。
所以梅樂蕥已經有心理準備他絕對會出現在機場裡,所以對於他的出現並不感覺到太過訝異。
她繼續往前走,白默霆被晾在後頭,一臉鐵青。
「樂蕥,你不和他談談嗎?」關永誌三兩步追上來,關於梅樂蕥和白默霆的事,樂蕥已經告訴過他了。他是個思想成熟的男人,對於自己愛慕的對象已有了親密的交往對像他並不以為意,在樂蕥將事情告訴他時,他甚至還很理性的要樂蕥用明智一點的態度來面對這整件事情。
「要啊。」她應道。可嘴裡說要,腳步卻不停歇的往前走。
「那不等等他……」關永誌回頭瞥了白默霆一眼。哇!他的臉色真難看。
「他沒腳嗎?要跟我講話不會跟上來喔。」梅樂蕥故意說得很大聲。
他有腳啊。關永誌打趣的轉頭覦了白默霆一眼。
白默霆很清楚的聽見了。他按捺住幾欲發作的怒氣,拔腿往前邁進。
「我有話要單獨跟你說。」他特別強調「單獨」這個字眼,來到她的身旁時,抓住她的手,扯住她就往前大步走去,意圖拉遠梅樂蕥和關永誌的距離。
這兩個人肩並肩親密而行的身影,看了就礙眼,瞧了就讓人想發火。
「我和永誌約了要一起回台北吃晚飯的,你有話要講也得等我祭了五臟廟再說啊——」她不依的直嚷著抗議道。
永誌?叫得這麼親熱?
「要吃飯我請你去吃,不必勞煩那個居心不良的男人。」氣呼呼的,他更加快腳步,把關永誌還有一整個推車的行李丟在腦後。
梅樂蕥敵不過他的蠻力,被拉著上了一輛計程車,然後一路奔回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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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她回到他的店裡。這間店面即將開張,店內的裝演和物品陳列也已經大致完成。
「嗨,你終於把你的女人追回來啦,真是辛苦哩。」白默霆帶著梅樂蕥進門時,戎鈞這個大塊頭正巧忙完事情準備離開。
一見情場浪子帶著他日思夜想了整整一個月的女人回來,他不忘藉機調侃一番,眼睛不忘審量一下令這位大眾情人心折的厲害女子。
果然不錯,甜美純淨,和以往那些姿色妖嬈的女人完全不同。嘖嘖,原來白默霆獨愛這種甜美純良的小女人啊!難怪這傢伙寧願捨棄一拖拉庫的女朋友,只為得到她的芳心。
「出去時記得把門帶上。」白默霆沒空理會戎鈞,這傢伙向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話多又會礙事。
「遵命。」戎鈞肩一聳,識相的不打擾他們,應了一聲便出門去了。臨走前沒忘記白默霆的交代,把一樓的店門落鎖關妥。
白默霆拉著一臉不情願的梅樂蕥往樓上走,直到櫃子前,他才放開她。
「我肚子很餓,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櫃子能吃嗎?梅樂蕥白了他一眼,不曉得他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
有話不快說,有飯不快請,有屁不快……偏偏帶她來店裡。難不成看這些古董藝品肚子就會飽,誤會就能解開了嗎?
「先給你看樣東西。」他慎重的對她說,然後打開櫃子小心翼翼的把一樣包裝妥當的東西取了出來。
這束西她看過,就是他視為第二生命的珍藏——一幅精美且價值不菲的波希米亞玻璃畫作。
「你拿出這幅畫要做啥?」
她看他仔細的打開包裝,看著他把畫作遞到她的面前,她抬眼看著他閃動著複雜光芒的眸子。
「送你。」他凝視著她。
「給我?為、為什麼?」她震驚地張大嘴,他吃錯藥了嗎?
「我願意出讓我的珍藏來交換,交換一次解釋的機會。」他為了挽回她,竟肯捨棄這個珍品。
「我……這個我……」梅樂蕥陷入極度震驚,她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更不敢相信他會這麼做。
「你不是想要?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你就收下吧!」他心如刀割,但極力忍住。
「我……你真的要送給我,不怕我太過粗枝大葉把它給砸壞了?」他要送,她還不敢收哩。
「送給你就是屬於你的了,你要砸要毀都隨便你。」他是怕啊,但為了挽回她的心,這些珍藏都不重要了。
這麼爽快,這是價值連城的珍藏耶。梅樂蕥聽了既訝異又驚喜,幾乎要痛哭流涕。
「你、你……把畫收起來啦,我才不希罕這幅畫呢!」她忍住驚喜的淚水,嬌嗔的催促他把玻璃畫放回櫃子裡。
「你不想要?」她不肯給他解釋的機會?
「我說了不希罕就不希罕,你把畫放回去。」她看他一臉懊惱心急,不由得軟下心。「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就邊吃飯邊說吧!我肚子快餓扁了。」旋過身,她踩著輕盈的步伐下樓。
白默霆看著她纖細曼妙的身影,心頭的焦急和不安緩緩地平撫了下來。
「白默霆,請你動作快點好嗎?你要敢讓我餓壞肚子的話,我非揍得你變成豬頭不可。」她清脆的催促聲從樓下傳了上來。
白默霆咧嘴傻笑了起來,迅速收妥後,大步狂奔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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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兒訂了間房,今晚跟我一起住下好嗎?」
一頓氣氛美好的燭光晚餐下來,誤會總算冰釋了。挽回了佳人的心,白默霆還得寸進尺的妄想和佳人共度浪漫的一夜。
「我……」梅樂蕥眨著大眼,眼中閃爍猶豫之色。
他們現在正在某大飯店的高級餐廳裡,只要梅樂蕥肯點頭,他的癡心渴望馬上就會實現。
「你會接受我的邀請吧,對不對?」英俊的臉龐露出渴望,他伸手越過桌面,覆上她織美的柔葵。
「我很抱歉,今晚恐怕不行。」她搖了搖頭,搖碎了他的心。
「為什麼?」他抖著聲音問。
「因為我答應大哥今晚要回去向他報告這趟出差的成果。」從他的手中抽回小手,她對他歉然一笑,起身準備打道回府了。
「報告明天再給也不遲,何況現在回去也將近深夜了,我想你大哥寧願把夜晚的美好時光挪給茉莉,而不是浪費在公事上。」他拉住她不讓她走,一臉不甘心。
「也許吧,不過就算如此我還是不會答應你的邀請。」她粉肩一聳,再次打碎他的心。「誤會雖然解開了,可是我決定要好好考慮一下我們之間的事。」
「你……你還需要考慮什麼?」誤會冰釋,他們不是該和好如初,恩恩愛愛了嗎?
白默霆白著一張臉,傻眼的看著她。
「考慮該不該和你繼續交往下去嘍!」她正色的對他說道,笑容隱藏在心裡。
不給他一頓苦頭吃,他不會學乖,和成堆的舊情人們劃清界線保持距離。「拜拜,祝你今晚好夢好眠喔!」
賞他一個飛吻,在他陷入震愕的當頭,她頭也不回的走出餐廳。
他都如此低聲下氣了,她還不肯原諒他。白默霆的自尊受到了打擊,怒氣在胸口爆了開來。
「梅樂蕥,你不能這麼走掉——」男性尊嚴受到挫折的白默霆追了出來,火大的攔住她。「給我個時間,你要考慮多久?」
若是在以往,他會毫不留戀的放手,但獨獨對她,他想撂下狠話卻做不到。
他愛她,愛慘她了。
她看著他,在他眼中看見了他對她的在乎。她不動聲色的瞄他一眼,伸手比了個「三」。
「三、三……三年?」俊顏瞬間慘白無血色,心臟險些停止跳動。
她怎能這麼狠心,硬要折磨他三年,三年可以折騰死一條好漢啊!
白默霆倒抽一口氣,梗在喉問。
「笨蛋,三天啦!」這傢伙老嫌她少很筋,依她看,他的頭腦也沒精明靈光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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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白默霆在廣場上獨自練拳。昨天梅大當家陪著母親帶著老婆白茉莉還有一干梅家娘子軍回鄉下去拜訪親戚,一行人順便會在鄉下住上幾天,所以未來幾天他都得一個人無聊的練拳。
快,步動如飛、起落迅速;整,以腰為本、眼到手到、步到身到;狠,滿身得力、怒氣內生、形如虎相;沉,將氣運入丹田,使內壯加強外勇——拳風有力加上口訣,白默霆練了幾個月的梅家拳,架勢已經不同以往。
梅樂蕥今天難得起了個大早,穿著睡衣走在空蕩蕩的屋子裡,步上長廊,嬌懶的倚在欄桿上看著他沐浴在晨曦下的俊拔身影。
他赤著肌理優美的上身,下身穿著一件黑色功夫褲。他的肌肉結實卻不過分精壯,膚色健康,一頭有型的黑色短髮狂妄不羈的隨著使拳揮腿時飛揚。
他好迷人喔!梅樂蕥美眸瑩亮,著迷的盯著他猛看。
白默霆很快的發現了她,他停下動作,用手臂拭掉額上和臉頰的汗水,朝她緩步走了過來。
「嗨,早安。」
當他來到她的面前,在廊下站定,她朝他柔美一笑。
他看著她還帶著睡意的美顏,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撩起垂落在她肩上的髮絲,然後撫上她的頰鬢。
「你今天特別起早了。」為什麼?因為彼此約定的三天期限到了,她特別早起,要告訴他她這三天考慮的結果?
「我來給你答案的。」果然如他所猜想。「你要我現在說嗎?」她看著他。
「如果是我不想聽的,就甭說了。」他思索了一下,然後回道。
她挑眉,一臉驚訝。原來這男人也怕遭受打擊。
「這樣啊……那我就不說了。」粉肩調皮地一聳,她轉身往屋子走。
白默霆僵在當場。這就是她考慮了三天的結果,決心不理他了、不要他了?
梅樂蕥的睡衣裙擺在腿下飄蕩,她晃過長廊,朝屋子走了進去。
「等一下。」他一手抓著欄桿,飛躍上走廊,在她踏進屋子前喊住了她。
她頓了頓,然後優蕥地回身。只見他朝她飛奔過來,一臉焦躁不安。
「喔,我大哥規定不可以在長廊上跑,你不怕我去向我大哥打小報告啊?」美眸凝睇著他俊颯的身影急奔至面前。
「隨便你要向他如何咬耳朵都隨你,就算你要他來揍我我都接受,但就是不准你動任何想離開我的念頭。」他激動的搖晃她的雙肩。
「白……白默霆,你不要這樣子,我……」怎麼被他這麼一搖,她突然覺得反胃想吐。
「不准,絕對不准你離開我。」他執著的對她吼著。任何人要離開他他都無所謂,可是她就是不能棄他而去。
「白默霆,你……你放手啦……」她搗住嘴,轉身跑進屋子裡。
「樂蕥——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他跟著追進屋裡,以為她真的狠心要拋棄他了,一臉淒然。
她跑進房間的浴室,甩上門後撲到洗手抬前噁心的吐了起來。
「樂蕥,你聽我說,我對天發誓,這輩子只愛你一個,這三天我已經打了電話和那些女人說清楚,我白默霆從此和她們沒有任何瓜葛,決心不再與她們來往。我只要你,只愛你一個。樂蕥,你開門聽我說好嗎?」
他拍打著門板,剖心掏肺的把自己內心的情感全吼了出來。
「蕥,你聽見我說的話嗎?求求你開門——」
在浴室裡頭的梅樂蕥,一句話也沒聽進去。她一臉蒼白和虛弱,這突如其來的噁心嘔吐幾乎吐掉了她的半條小命。
當那股不舒服的感覺好不容易消失後,她用水沖了沖蒼白的小臉,撐著虛弱的身子打開浴室的門,像縷幽魂般飄了出來。
見她終於肯出來聽他說話,白默霆急切的摟住她,低頭一看卻見她臉色白得像張白紙,身子軟綿綿的捱著他。
「蕥,我發誓我……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他擔心的抱起她,將她抱上床躺好。「到底怎麼回事?我剛剛好像聽見你在吐。」他坐在床邊,黝黑溫暖的大手撫上她蒼白的容顏。
「我不知道……」她靠近他溫暖的掌心,輕蹭著。
「我帶你去看醫生好嗎?」他雙掌捧起她的臉,想對她說的話暫時全吞進肚子裡去。
「不用了,我現在舒坦多了。」她搖搖頭,張眼凝視著他寫滿擔憂的黑色深眸。「對不起,你剛剛在門外吼叫的那些話,我只顧著吐全沒聽進半句耶!」
他是白費力氣吼了。
「沒聽見沒關係,你身子舒坦要緊。」白默霆一臉懊惱。
他剛剛又吼又叫的告白全成了廢話一堆,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很白癡。大手扒過頭髮,他起身在床邊來回踱步,挫敗的歎了口氣。
「你不打算再對我說一遍嗎?」這麼懊惱又委屈的。梅樂蕥眨著無辜的雙眼,心中暗自竊笑。
「不了,等你好點再說。」他拉過被子,體貼的蓋住她孱弱的身子。
「好吧,既然你不說,那換我說嘍!」她輕輕地抓住他拉著被子的手。
「你想對我說什麼?」他身子一僵,神情忽爾變得緊張。
「我對你說的是……我……」她故意減緩說話的速度,兩道秀眉還刻意輕擰。
他大氣不敢喘,口水不敢吞,緊張以待。
「我們……和好吧!」她憋著笑,一口氣把話說出口。
嘎?他以為她要和他分手……
白默霆震愕的看著她緩緩地露出笑容的美麗臉蛋,那雙眨呀眨的明眸裡藏著慧黠的光芒。
「嘿,你說說話啊!」傻啦?她坐起身來,小手拍拍他的臉。
他的表情從震驚緩緩地轉為沉怒。
「你這樣耍著我玩很開心嗎?」這小女人大囂張,竟敢玩到他頭上來了。他低吼著,傾身壓向她。
「是很好玩啊!」她倒在床上,粉臂主動攬上他的頸子。雖然此刻他的臉色很陰沉,但她一點都不怕。
「敢玩我?很好,你知道要著我玩的後果是什麼嗎?」他邊吼邊咬著她細膩的嫩頸。
「我不知道耶。你倒說說看,會有什麼後果呢?」她笑著,仰高玉頸迎合他不斷落下來的密吻。
「後果就是永遠變成我的女人,永遠不准變心,不准和別的男人瞎混,不准不理我。」他每說一句,就咬上一口滑膩。「不准鬧脾氣失蹤,還有,不准假裝嘔吐騙我,害我擔心……」
「停、停——」
她原本挺享受著他的輕咬,可是他所說的其中一個警告她不服氣,所以伸出小手推開他擠壓在自己胸前的堅硬胸壘。
「幹麼喊停?」他惱怒的看著她,全身正燃起火焰,慾望沸騰,哪能說停就馬上停。
「我必須先聲明,我剛剛的嘔吐不是騙人的,我真的是身子突然不舒服,突然感到噁心才會吐的……」她拍打著他的胸膛。
「你說你是突然感到噁心才想吐?」她的聲明引起了他的懷疑。
「嗯哼。」她點點頭。
這一點頭害他原本焚身的慾火在瞬間熄滅。
「我……我看我們……」他緊張的跳起身來,然後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邁開步伐往房間外走去。
「怎麼啦?你不繼續了嗎?」她困惑的仰起小臉看著他。
「不了。我得先帶你到醫院檢查,去確定一件事。」他神情凝重的說,他現在必須先確定她的身體狀況。
如果她「有了」,那他以後在床上可得小心行事才行。還有他得趕緊籌辦婚禮,在她的肚子還沒隆起,還沒被梅大當家知道之前將她迎娶過門,免得事跡敗露招來梅大當家的一頓拳腳伺候。
他心裡清楚梅正飛表面上正氣凜然,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但暗地裡想逮住時機修理他,已經暗暗「肖想」很久了。
他若夠聰明的話,絕對不能被梅正飛逮到機會。所以他得想個辦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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