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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鯨吞傳媒
「進入正題之前,咱們先說點兒題外話。」卡帕斯亞這種拖延的、遲遲不肯說 到正題的談話方式的確弄得巴克心中有些煩躁。「還記得嗎,我曾向你保證過,我 能替你擺脫困境?」
巴克的確還記得,直至那次屠殺事件之前,這段經歷真正讓他領教了卡帕斯亞 的凶殘本性。
一位曾經為巴克提供消息的威爾士人——他們在大學是同學,由於過分介入他 的上司,倫敦證券交易所老闆托德—考思朗關於創辦一家國際銀行的計劃,最終招 致殺身之禍。巴克飛往倫敦,在倫敦警察廳的一位官員的陪同下調查此事。後來, 當這位官員因汽車被炸而身亡時,他也險些罹難。巴克確信,被警方判為自殺的那 位威爾士朋友顯系他殺;他自己也不得不採用化名逃出倫敦。當他回到紐約時,不 是別人,正是尼古拉·卡帕斯亞向他保證說,如果托德一考思朗捲入了某種秘密活 動,卡帕斯亞本人會關注此事的。此話說過不久,在那次只有巴克還記得的事件中, 卡帕斯亞即在巴克的面前槍殺了托德一考思朗。
「我記得。」巴克只答了這麼一句,並不去追述往事。
「我已經聲明過了,我不能容忍在我管轄的聯合國內有任何的不誠實和不光明 的勾當。托德一考思朗只能自負其責,對嗎?」
「自負其責?」巴克保持著沉默。
「你相信命運嗎,威廉斯先生?」
「不。」
「你不相信只要走對了路,好運就會隨之而來嗎?」
「不。」
「我相信。而且我一直相信。噢,甚至那些犯了錯誤、犯過罪的人偶爾也會交 好運。但是,一般說來,一個人只要把他的工作於得好些,他的命運就會隨之改善。 懂了嗎?」
「不懂。
「我再說得簡單些。你當時正處在可怕的危險中,你身邊」的人死了。我對你 說,我會關注此事的,可事實上,這件事與我毫不相干。坦白地說,我大膽地向你 保證說,我能替你擺脫困境,而我當時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我不是一位教徒, 我不得不說,在這種情況下,是好運在跟隨著我。你同意我的說法嗎?」
「說句心裡話,先生,對於你講的這些,我簡直一點兒也不明白。」
「你是否會奇怪,我為什麼會這樣喜歡你?」卡帕斯亞露出了明顯的笑容。 「我需要你這個人。我剛才說的是我和你共同面臨的問題。你已經上了某個人的黑 名單,而我手下的兩個人也被捲入到嚴重的犯罪中去。我的老朋友喬納森·斯通內 爾負責解決了咱們個人的困難,他開槍自殺了,托德一考思朗同時斃命。如果我沒 有誤解我的朋友們的信念,那麼這就是好運道。」
「因而你口裡說你對兩位朋友的死感到悲傷,但實際上,你倒是高興他們兩個 去送命。」
這句話顯然給他留下了印象。卡帕斯亞靠在椅背上。「很對。也為了你感到高 興。我的確對我的損失感到悲傷。他們是我的老朋友,而且曾經是我的顧問,甚至 是良師。但是,一旦他們變壞了,我就不得不操心這件事。請不要誤會,我是想操 心這件事,但喬納森想我做了。」
「真是難以想像。」巴克說。卡帕斯亞的兩眼凝視著巴克,彷彿要著穿他的內 心世界。
「實在令人難以置信,」尼古拉·卡帕斯亞繼續說,「事情變化得太快了。」
「對此,我很難發表意見。」
「不到一個月之前,我還在達吉尼亞的參議院任職。下一分鐘,我就成了這個 國家的總統。一個小時之後,我就擔當了聯合國秘書長的職務。」
對於卡帕斯亞的這種誇張式的描述,巴克報之以微笑,而他登上權力頂峰的速 度,的確如此神速。卡帕斯亞繼續說道:「這些變化幾乎足以使一位無神論者轉而 信仰上帝。」巴克面上的笑容消失了。
「但是,你把這些都歸之於好運。」巴克說。
「坦率地說,」卡帕斯亞說,「這些只能讓我自卑。從許多方面看,這似乎就 是我的命運。但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或者說簡直難以想像,更不要說去謀劃了,自 從擔當了達吉尼亞參議員以後,我沒有再去謀求任何官職,但是,秘書長一職卻落 到了我的頭上。除去將我的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中去,希冀我的所作所為不辜負 命運加給我的這一職務,還能做什麼呢?」
倘若在一個月之前,巴克可能會當面指出卡帕斯亞的無恥。巴克想,這是卡帕 斯亞在表示自己的多愁善感嗎?顯然不是。
「巴克,」卡帕斯亞繼續說,「我需要你,這次我不想失望。」
在與布魯斯·巴恩斯通過電話之後,雷福德掛上了電話。他只問問布魯斯今晚 是否可以先到一步,談一些情況,但他並未告訴布魯斯要談什麼。他從胸前的衣袋 裡掏出哈蒂的便條,展開在方向盤上,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或者更確切地說, 她的老闆怎麼會知道在哪兒能找到他?
車上的電話鈴響了。他揪了一下免提鍵,對著鑲嵌在遮陽板上的受話器應了一 句,「我是雷福德·斯蒂爾。」
「爸爸,剛剛你在用電話嗎?」
「是的,怎麼?」
「厄爾一直在給你撥電話。」
「出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似乎挺嚴重。我告訴他你正在回家的路上,他感到有些吃驚。他 說,某個不知名的人不斷地向他報告情況。他本以為你晚些才能從達拉斯回來,而 且——」
「我已經回來了。」
「可是,他原以為可以在你離開奧黑爾之前截住你。」
「我會給他打電話的。晚上見。我想早點兒去教堂,和布魯斯談一談。你可以 坐我的車一同去,在外間等一會兒;也可以開兩輛車。」
「好的,爸爸。我敢肯定,要是我在外間等,一定會碰上巴克。我不想見他。 你可以先走,我晚一些時候動身。」
「噢,切麗。」
「用不著驚訝爸爸。」
巴克突然感到一陣勇氣。雖說這很奇怪,但他的確感到了某種勇氣。他當然想 知道卡帕斯亞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似乎每當巴克開口說話時,這個人倒是很感 興趣。巴克本來不打算把他所知道的一切以及內心的真實想法告訴卡帕斯亞。或許 永遠也不。可是眼下,他感到自己應該開口講點什麼。
「要是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這一次我就不會來了。」巴克說,「我幾乎要 不來了。我在給史蒂夫回話時很費了一些躊躇。」
「噢,讓咱們開誠佈公地談正事吧。」卡帕斯亞說,「我是一名外交官,我是 真誠的。你馬上就可以體會到這一點。」他停頓了一下,好像等待著巴克說:的確 如此。然而,巴克甚至連頭也沒有點一下。「好啦,談正事吧。你沒有道歉,也沒 有解釋為什麼沒有接受我的邀清,而我也並沒有記恨你。這一次你不能再拒絕我了。」
「不能嗎?如果我拒絕了,又會怎麼樣呢?」
「可能這件事又會傳到斯坦頓·巴雷的耳朵裡去,你可能會再次遭貶。或者會 被炒魷魚。不管怎樣,都是不光彩的。我不是天真的孩子,巴克。我知道你的這個 諢號的來歷1,這也是我如此欽佩你的部分原因。但是,你不能總是頂撞我。這並 不是由於我自以為有什麼了不起,而是整個世界及新聞界這樣以為。輕視我的人是 要冒風險的。」
「這樣說來,我倒是應該害怕你,因此也就應該看中你要我扮演的角色,對吧?」
「不,不!應該說是害怕輕視我,僅僅由於我剛才說過的那些顯而易見而又非 常實際的原因。不過,每當我提出請求,給你指出一條道路時,這種害怕就會驅使 你服從。這決不是要你基於這種考慮才同意與我一道工作。我也用不著用害怕作為 條件來說服你。」
1巴克在英語中是雄鹿,又有反抗的意思——譯注。
巴克想問那是什麼作條件呢,但是,很顯然,尼古拉正等著他這樣發問,於是, 他就不再說什麼。
「你們美國人喜愛的電影中的一句老話是怎樣說的?『一份你沒法推辭的禮物。』 這就是我要提供給你的。」
「雷福德,我不想打擾你,可是,咱們不得不面對面談一談,就在今天下午。」
「厄爾,我差不多已經到家了。」
「對不起,如果這件事不是那麼重要,我就不叫你來了。」
「出了什麼事?」
「如果我能在電話裡和你談,就不會一定要和你面談了,對吧?」
「你是要我馬上趕回去?」
「是的,對不起。」
「我們的世界上存在著一些法律和法規。」卡帕斯亞開口說,「法律嘛,我准 備遵守。法規嘛,如果我以為它是正當的,我也不打算去破壞它。例如,在你們的 國家中,進比賽場是不允許攜帶你自己的食物的。為了管理,還要規定一些處罰金, 也就是對違犯者進行罰款。我能理解人們為什麼要制訂這樣一條法規,如果我是業 主的話,我可能也會這樣幹的。可是,如果我把食物帶進了自己的快餐店,我不認 為這是違規行為。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猜想我懂了。」
「對於國家首腦以及像聯合國這樣的官方團體,也有一條法規。這就是只存在 專政體中,統治者才擁有新聞媒體。
「的確如此。」
「但是,這是一條法律嗎?」
「在美國是。」
「但在世界上呢?」
「各國的情況不一樣。」
「你說到點兒上了。」
顯然,卡帕斯亞在等著巴克問他們到底說到哪兒了?但是巴克並沒有開口。 「你喜歡用『底線』這個詞。」卡帕斯亞繼續說道,「我聽你說過。我知道這個詞 的含義。我的底線就是,我要收買各大新聞媒介,而你要成為其中的一員。」
「什麼一員?」
「成為管理層的一員。我要成為全世界各大報刊、電台及電視網絡的惟一所有 者。你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替我經營任何一個部門。」
「聯合國秘書長擁有世界各大主要新聞媒體?你怎麼可以認為這是正當的呢?」
「如果法律需要變更一下,那就變更一下好了。巴克,如果說需要給予新聞媒 體一些正面的影響,那就是在這個時候。你不贊同嗎?」
「不能贊成。」
「上百萬人消失了。人們感到了恐慌。他們厭倦了戰爭,厭倦了流血,厭倦了 動盪。他們需要知道,和平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對於我的全球裁軍計劃,人們的反 應幾乎是無一例外的贊同。」
「美國民兵運動未必贊同。」
「老天在上,」卡帕斯亞微笑著說,「如果我們實現了我的提議,你真的認為 這樣一些狂熱分子整天出沒於林間,放一放汽槍就對世界共同體構成威脅了嗎?巴 克,我僅僅對世界上所有正派公民的衷心希望負責。當然啦,也會有『壞蘋果』, 我絕不去阻止新聞媒體給予公正的報道,不過,我這樣做是出於絕對純正的動機。 我不需要錢,我的錢多得像大海。」
「聯合國竟有這樣富裕?」
「巴克,我來告訴你一些情況,這些情況也僅僅幾個人知道。我信任你,我知 道你會替我保守秘密的。喬納森·斯通內爾立我為他的全部財產的惟一繼承人。」
巴克簡直沒法掩飾他的驚訝。這位世界首富將卡帕斯亞的名字列於他的財產繼 承人之中,或許沒有人感到吃驚;可是,卻將卡帕斯亞作為惟一繼承人!這意味著 卡帕斯亞擁有了世界上主要的銀行和金融機構。
「可是,可是,他的家族——」巴克費了好大勁才說出這麼幾個字。
「我已經在法庭之外說服了他們。他們保證對此事不再開口,也不會對遺囑提 出疑意;他們每個人都得到了一億美元。」
「這麼多錢也會使我不再開口了。」巴克說,「可是,他們因此而損失的該是 多少啊。」
卡帕斯亞笑了。「你一定會驚奇,為什麼我如此器重你。你知道,喬納森是有 史以來最富有的人。」巴克當然知道對於喬納森來說,金錢本身簡直就成了一種商 品。他平日連個皮夾也不帶;他的節儉真是令人可愛。他會讓一位比他小的人在餐 桌上替他付賬;而在下一秒鐘,他竟會掏出上億元買下一個公司。對他來說,錢不 過是一些數目字。
「這會給你帶來什麼好處呢?」
「巴克,我這些話都是發自肺腑的。這筆巨大的資產為我提供了一個實現終生 理想的機會。我需要和平,我需要實現全球裁軍。我需要世界上的所有民族像一個 民族那樣生活在一起。幾十年以前,當飛機和衛星通訊將世界上的人們緊緊聯繫起 來的時候,世界就該把自己看作一個村子了。可是,只是通過這次人口的消失—— 這可能是地球上發生的最好的一件事,才最終把我們帶到了一起。我在發表講話時, 全世界的人們都能聽到和看到。」
「我對於個人資產不感興趣。」尼古拉·卡帕斯亞繼續說,「我的經歷就可證 明這一點。我懂得金錢的價值。如果金錢能夠打動一個人,那麼,也不妨用它來作 為說服的手段之一。但是,我關心的只是整個人類。」
聽到此處,巴克感到一陣噁心。他的腦子裡浮現出一幅幅畫面。卡帕斯亞親手 導演了斯通內爾自殺的事件,又製造出任何一個法庭都不會需要的這麼多的見證人。 如今,他在向巴克闡揚什麼他的利他主義,他的慷慨大度嗎?
巴克的思緒飄回了芝加哥,他突然記起了切麗。這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呢?他此 時很想和她談談。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明確地感到,他不想他們之間僅僅做朋 友。這是否由於卡帕斯亞提出了一個驚人的許諾,使得他迫切地需要尋找一個安全、 可靠的人或避難所?他對切麗抱有一種純潔、清新的感情。他以前怎麼會將這種感 情領會成僅僅對於一個年輕女孩的迷戀呢?
卡帕斯亞凝視著他。「巴克,我今天對你談的這些,你決不能對任何一個人講, 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將為我工作,你所享受的待遇與機會也會超出你的想像。你 可以考慮一下,但你最終要答應。」
巴克努力將他的思緒集中在切麗身上。他很喜歡她的文章。他和布魯斯·巴恩 斯也結下了很深的友誼,而這在他成為一名基督的信徒之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但是, 他此時注意的對象就是切麗。他意識到也許是為了對抗尼古拉·卡帕斯亞的那種具 有催眠術一般的魔力,上帝叫他的腦子裡生出了這些念頭。
他愛切麗·斯蒂爾嗎?他還不敢說。他幾乎還不瞭解她。他被她吸引住了嗎? 當然。他是否願意和她約會,開始和她交往?回答是肯定的。
「巴克,如果你可以到世界上任何地方去生活,你會選擇哪裡呢?」
巴克聽到了這個問題,他拖延著,他撅起嘴,顯出一副思索的樣子。而其實他 能夠想到的只有切麗。如果切麗知道了這一點,她會怎麼想呢?此時,他坐在這兒, 對面這位最富於雄辯才能的人向他開出了一張空頭支票,而他的腦子裡轉動的則是 芝加哥的一位二十歲的輟學女孩。
「哪兒呢,巴克?」
「就是我現在生活的地方。」巴克答道。
「芝加哥?」
「芝加哥。」
事實上,巴克猛然感到,他幾乎不能想像竟會與切麗分離。最近兩天來她的反 應及身體語言表明,他有點兒疏遠了她。但是他相信,要改變這種局面還為時未晚。 當初他公開表現出對她的興趣,她也同樣表現出對他的好感;而一旦他發出一種含 糊不清的信號,她也照此辦理。他最好理清自己的興趣與希望,當然還有其他嚴肅 的問題要考慮。但是,眼下,他感到他特別思念她。
「怎麼竟還有人喜歡住在芝加哥?」卡帕斯亞不解地問,「我知道那裡是航空 樞紐,但除此而外還有什麼呢?我現在是要你打開視野,一巴克。考慮一下華盛頓、 倫敦、巴黎、羅馬。新巴比倫。你在這兒住過多年,你知道這裡是世界之都——至 少,在我將聯合國總部遷往新巴比倫之前是如此。」
「你是在問我,如果我可以選擇,我會喜歡住在那兒。」巴克回答說,「坦白 地說,我可以生活在世界任何地方。只要有計算機網絡,有傳真機,就是住在北極, 我也可以把我的文章發出去。當初,並不是我選擇了芝加哥,可如今我已經離不開 那裡了。」
「如果我給你提供數百美元的資金,你能重新選擇嗎?」
巴克聳聳肩,哈哈笑了起來。「你如今壟斷了全世界的財富,你說,金錢打動 不了你。那好,雖說我擁有的不多,可同樣不為金錢所動。」
「到底什麼能打動你呢?」
巴克快速而默默地禱告著。上帝、基督、救世、「災難之光」、愛、朋友、迷 途的羔羊、《聖經》、學問、基督的重臨,新希望村教堂,還有切麗。這些都是能 夠打動他的東西,可是,他能說出來嗎?他怎麼會說出來呢?上帝,告訴我該怎樣 回答!
「只有真理與正義才能打動我。」巴克突然間脫口而出。
「啊,美國式的回答!」卡帕斯亞說,「簡直像個超人!」
「更像克拉克·肯特。」巴克說,「我不過是大都市中一份有名的週刊的記者。」
「好吧,你想生活在芝加哥,那麼,如果你可以任意選擇職業的話。你最想幹 什麼呢?」
突然,巴克回到現實中來。儘管巴克希望能夠使自己的思緒退隱到對切麗的想 念中,但是他感到了時間的壓迫。這次旅行雖說過於奇特,但是,他探知了卡帕斯 亞從斯通內爾那裡獲得了遺產,受些折磨也還值得。他不想同尼古拉交火,而且他 擔心最後一個問題是否埋伏著陷阱。
「做我想做的事嗎?我總是希望等到我有了一把年紀,不再適合到世界各地去 採訪的時候,能夠看到自己成為出版商。我會組織一批有才華的人,任用他們,訓 練他們,出版書籍,展示他們的才華。當然,我仍然懷念採訪、調查、寫作的生涯。」
「讓你同時幹這兩方面的工作,怎麼樣?讓你享有權威,領導一批人馬,出版 書籍,同時,還可以自己去採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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