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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J.K. Rowling] 哈利波特系列三 阿茲卡班的逃犯【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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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1 21:24:0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立即,黑巫術防御課成了大部分同學最喜歡的課了,只有馬爾夫和史林德林那伙人說露平
教授的壞話。
  「看他的衣服,」馬爾夫看到露平教授走過時會大聲地說,「他穿得像我們房子里的矮人
。」
  但是沒有人注意露平教授的衣服又有補丁,他後面幾節課跟第一節一樣有趣,學完布格特
,他們學紅帽子,那是像妖怪一樣的動物,依附在城堡的地牢里,在戰場上荒廢的地孔里,等
著迷失的人的出現。學了紅帽子後他們開始學卡布獅,是水中很滑的動物,看上去像怪異的猴
子,手像一張網,把水塘邊陌生的跋涉者拖進水里面。
  哈利希望每一節課都有趣,但最差的是上藥劑課。史納皮教授這些日子都是滿臉仇恨的樣
子,但誰都知道為什麼,布格特變成史納皮教授的事,還有尼維爾所想到的他祖母的衣服,已
經像野火一樣傳遍了全校,史納皮教授一點都不覺得有趣,每聽到露平教授的名字他的眼楮都
惡毒地閃著,還有他更加殘酷地欺負尼維爾。
  哈利也開始討厭特雷絡尼教授那讓人窒息的課,他努力地辨認那些奇異的形狀和文字,避
開特雷絡尼教授每次看他都充滿淚水的眼楮,她在班上很受大家的尊敬,帕維提‧帕提和拉溫
德‧布朗經常在午餐的時間逗留在特雷絡尼教授的課室里,然後總是帶著高傲的表情回來,好
像學了很多別人不懂的東西一樣。他們跟哈利說話的時候也總是用悲哀的語調,好像哈利已經
躺在病床上快要死去一樣。
  沒有人真正喜歡上魔法動物這門課,自從第一節課發生事故後,課程一直都非常悶,哈格
力看上去好像已經失去信心了,他們現在花很多時間學習怎樣照顧好弗來畢蠶,那可是世界上
最令人煩悶的動物。
  「誰會照顧它們呀!」羅恩說,他已經又花了一個小時用萵苣喂弗來畢蠶。
  十月到了,哈利終于有事要干了,他可以在不喜歡的課做一些喜歡做的事,快迪斯賽就要
到了,格利芬頓隊的隊長奧里沃‧伍德在星期二晚上召集隊員開會商量戰略。
  快迪斯隊有七個人,三個捕手,他們要做的就是把可爾夫球(一個紅色的,像足球般大的
足球)放進球場兩邊都有的五十尺高的筐里面,兩個後衛,他們的工作就是保護其他隊員不被
布魯佐球撞下來,還要用它們打擊對方球員。一個守門員,是用來守著球筐,還有一個搜索者
,這游戲最難的角色,就是去接史尼斯球––長著翅膀的,微小的,核桃般大的球,找到了游
戲就結束,並為搜索者那隊加一百五十分。
  奧里沃‧伍德是一個十七歲的結實的小伙子,他現在霍格瓦徹讀七年級也就是最後一年了
。他們在黑暗的球場邊的寒冷課室里集中。奧里沃對他六個隊員談話的時聲音里有點絕望。
  「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我最後的機會了,要拿冠軍杯。」他在他們前前後後踱著步
時跟他們說,「我在今年年底就離開,我永遠也沒有機會再打了。」
  「已經整整七年沒有贏過了,我們是最不幸的了,又有人受傷,––去年的錦標賽又沒得
舉行––」伍德說不下去了,他的回憶像是把他的喉嚨塞住一樣。「但我們是學校里最好的隊
。」他說,把拳頭捶向另一只手,一向的狂躁又在他的眼楮閃動著。
  「我們有三個極好的捕手。」
  伍德指向艾麗斯亞‧斯賓那,安格莉娜‧瓊瑟和凱特‧比利。
  「我們有打不倒的後衛。」
  「不要這樣吧,奧里沃,你讓我們覺得難為情。」弗來德和喬治假裝臉紅地說。
  「還有,我們有一個一定會贏的搜索者,」伍德大聲說,他用一種狂熱的驕傲盯著哈利,
「還有我。」他想了想加上這句。
  「我們都認為你非常好,奧里沃。」喬治說。
  「最厲害的守門員。」弗來德說。
  「問題是,」伍德繼續踱著,繼續說,「快迪斯冠軍杯在這年里會有我們的名字的。自從
哈利加入我們隊後,我就認為金杯就在我們的袋子里,但我們還未拿到手,這次是最後的機會
了,我們會在上面見到我們的名字的––」
  伍德那樣萎靡地說著,連弗來德和喬治都同情地看著他。
  「奧里沃,今年是我們的。」佛來德說。
  「我們會贏的,奧里沃!」安格莉娜說。
  「肯定的。」哈利說。
  這支隊充滿決心的球隊開始訓練了,一個星期三次,天氣越來越冷了,夜也變得越來越暗
了,但是泥濘,寒風和雨能沒有沖走哈利對最終勝利贏取銀閃閃的快迪斯杯的信心。
  一晚哈利訓練後回到格利芬頓樓的公共室,雖然又冷又累,但是覺得很高興今天訓練完了
,他發現房里的人都很興奮。
  「發生什麼事啦?」他問羅恩和荷米恩,他們正坐在火爐旁最好的兩個位置上,正在做天
文學的星圖。
  「第一個去霍格馬得的周末,」羅恩指著那又舊又破的公布欄的通知說,「在十月底,萬
聖節那天。」
  「太好了,」弗來德說,他跟著哈利通過那畫像口,「我要去參觀卓克特可,我差點就出
了斯場‧普里斯。」
  哈利在羅恩旁邊猛地坐下,他的興奮一下子泄氣了,荷米恩好像讀懂他的心思。
  「他們很快就會捉住巴拉克的,已經有人看到他了。」
  「巴拉克也不會那麼笨去霍格馬得的,」羅恩說,「你去問問麥康娜教授這次你是否可以
去,哈利,很久才會有下一次的。」
  「羅恩!」荷米恩說,「哈利應該留在學校里––」
  「三年級中總不能夠只剩下他一個,」羅恩說,「去問問麥康娜教授,哈利,去––」
  「對,我想我會去的。」哈利說,他已經決定了。
  荷米恩正要張開口說,但那時候克路殊克輕輕跳出來坐在她的膝蓋上,嘴里咬著一只大的
死蜘蛛。
  「它不是在我們面前吃那東西吧?」羅恩輕蔑地說。
  「聰明的克路殊克,是你自己捉的嗎?」荷米恩問。
  克路殊克慢慢地嚼著那蜘蛛,黃色的眼楮傲慢地盯著羅恩。
  「不要讓它過來。」羅恩氣憤地說,把頭轉到他的星圖上,「我的斯卡伯斯還在袋里睡覺
。」
  哈利打了個呵欠,他真想去睡覺,但是他還要做他的星圖作業,他把書包拉過去,拿出羊
皮紙,墨水和羽毛筆,開始工作了。
  「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抄我的。」羅恩說,他高興地把最後一顆星的名字寫上,然後把圖
表推給哈利。
  荷米恩很不滿意抄作業,她呶呶嘴,但沒說些什麼,克路殊克還是不眨眼地盯著羅恩,尾
巴左右擺動。然後,從地上一躍。
  「哦!」羅恩大聲吼,抓起他的書包,克路殊克已經把四爪都伸過去,瘋狂地亂抓。「滾
開,你這笨貓。」
  羅恩盡量把書包放在遠離克路殊克的地方,但是總是圍繞它,用爪往內抓。
  「羅恩,不要傷害它!」荷米恩大喊,全大廳的人都望過來,克路殊克仍然圍著書包,用
爪去抓,斯卡伯斯最後從書包項鑽出來––「抓著那貓!」羅恩嚷,貓從書包跳下來,跳上桌
子去追趕那嚇壞的斯卡伯斯。
  喬治‧威斯里向貓撲過去,但撲了個空,斯卡伯斯在二十雙腳下竄來竄去,最後躲到一張
舊屜櫃下面,克路殊克猛地停下來,在櫃前用前抓住向抓,發出刺耳的聲音。
  羅恩和荷米恩立即走過去,荷米恩捉住的身體中間部位,把它捧走,羅恩趴在地上,很困
難地抓著斯卡伯斯的尾巴,把它拉出來。
  「你看好它!」他憤怒地對荷米恩說,他用手撫摸著斯卡伯斯,「他已經很瘦很弱了,你
不要讓那貓再靠近他。」
  「克路殊克不知道這是錯的!」荷米恩的聲音顫抖著,「所有的貓都捉老鼠的。」
  「那動物也挺有趣的!」羅恩說著,努力讓斯卡伯斯走回書包里,「它能聽懂我說斯卡伯
斯在書包里。」
  「哦,那是廢話。」荷米恩不耐煩地說,「克路殊克能夠聞出來的。羅恩,你還在想到什
麼?––」「那貓要讓斯卡伯斯,」羅恩說,他不理會身邊那些開始發笑的人,「是斯卡伯斯
先到這里的,而且他病了––」
  羅恩大步走過公共室,踏上通向男生宿舍的樓梯。
  第二天,羅恩還在生荷米恩的悶氣。上魔法植物保護課的時候他幾乎沒有跟她說過話。即
使他和哈利、荷米恩一起在同一棵豆豆樹上采藥的時候也沒有說話。
  「斯卡伯斯怎麼啦?」荷米恩含羞地問。她正從植物上剝下肥肥的粉紅的豆,又把閃亮的
豆倒進木桶里。
  「它躺在我的床地下,還在發抖!」羅恩生氣地說,由于沒對準木桶,他把豆倒在溫室的
地板上,豆散滿地了。
  「小心點,威斯里,小心點。」史鮑特教授看到豆倒著地上撒開時喊道。
  然後他們上變形課,哈利已經決定下課後去問麥康娜教授他能否也去霍格馬得,他跟在使
命後,努力想好怎樣辯護,但是,他被前面的人分散注意力了。
  拉溫德‧布朗好像在哭。帕維提用手摟著她並向謝默斯和湯姆斯解釋著什麼,他們看上去
都很嚴肅。
  「發生什麼事了?」荷米恩和哈利,羅恩走過來時焦急地問。
  「她今天從家里收到一封信,」帕維提細聲說,「她的兔子比克,它被一只狐狸殺了。」
  「哦,」荷米恩說,「拉溫德,我也很難過。」
  「我應該早知道的!」拉溫德傷心地說,「你知道是幾號嗎?」
  「嗯––」
  「『十月十六日!你討厭的事會發生在十月十六日,星期五,』你記得嗎?她說對了,她
說對了。」
  現在全班都向她圍過來了,謝默斯嚴肅地搖搖頭,荷米恩猶豫了一下,然後她說,「你在
傷心比克被狐狸殺了嗎?」
  「嗯,不是一定要給狐狸殺的,」拉溫德抬起頭用淚汪汪的眼楮看著荷米恩說,「但是我
的確傷心它給殺了!」
  「哦!」荷米恩說,她頓了頓,又問。
  「比克是一只老兔子嗎?」
  「不!」拉溫德啜泣著,「它只是一只兔嬰兒。」
  帕維提更緊地摟著的拉溫德的肩膀。
  「但是,那為什麼你會傷心它死了?」荷米恩問。
  帕維提瞪她一眼。
  「噢,理智地對待它吧,」荷米恩轉過身對其它人說,「我的意思是,比克不是今天死的
,對嗎?而拉溫德剛剛才收到消息––」拉溫德更大聲地哭了,「她不是一直都討厭它嗎?現
在只是震驚而已––」
  「不要管荷米恩,拉溫德,」羅恩大聲說,「她從都不認為別人的寵物重要的。」
  這時候麥康娜教授來開門了,情況稍微好轉了些。荷米恩和羅恩正生氣地瞪著對方,他們
進入課室後,各坐在哈利一旁,整節課都沒有跟對方講過一句話。
  下課了,哈利還沒有決定是否去問麥康娜教授,但是她自己先提到去霍格馬得的問題。
  「請等一會。」在同學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她說,「趁著你們都在,找說一下,你們應該
在萬聖節之前把去霍格馬得的家長簽名交給我。別忘了沒有表格的不準去參觀那村莊。」
  尼維爾舉起手。「教授,請求你,我––我想我丟了––」
  「你祖母已經直接把它寄給我了,」麥康娜教授說,「她認為這樣會更安全,好了,沒什
麼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快去問她吧。」羅恩在哈利耳邊說。
  「哦,但是––」荷米恩說。
  「哈利,快去問。」羅恩頑固地說。
  哈利等到班里其他人都走了,他緊張地走向麥康娜教授的桌子。
  「有事嗎?波特?」
  哈利深呼吸一下。
  「教授,我姨丈和姨媽––嗯––忘了在我的表格上簽名。」他說。
  麥康娜教授透過她的方眼鏡看看哈利,但沒說些什麼。
  「所以,嗯,如果我也去霍格馬得的話,可以嗎?––」
  麥康娜教授低下頭並開始翻動她桌前的表。
  「波特,我想不行的,」她說,「你聽到我剛才說的,沒有表格不準去的,那是規矩。」
  「但是,教授,我姨媽和姨丈––你知道––他們都是馬格的人,他們不大懂霍格馬得的
表格或其它的。」哈利說,這時羅恩使勁地點頭附和著他,「如果你說我可以去––」
  「但是我沒這麼說,」麥康娜教授說,她站起來,把一疊表整齊地放進展櫃里,「表格很
清楚說明要求有父母或監護人的同意,」她轉過去看著他,面上呈現出奇怪的神情,是同情嗎
?「很對不起,波特,那是我最後一句了。你最好快跟上你的同學吧,要不,下一節課就要遲
到了。」
  這樣沒有可能去了。羅恩整天地喊著麥康娜教授的名字,荷米恩覺得很煩了。
  而荷米恩的「都是為了哈利好」,也使羅恩更加生氣,而哈利只好忍受大家整天興高采烈
地談論著到了霍格馬得應該首先做什麼。
  「總是有一頓大餐的,」羅恩說,努力讓哈利高興起來,「你知道,萬聖節大餐,在晚上
。」
  「是啊!」哈利沮喪地說,「太好了。」
  萬聖節的大餐通常都是很好的,但是如果第二天可以跟他們一起去霍格馬得的話就更加好
了,一個人獨自留下來,他們談什麼都不能讓哈利高興點。湯姆斯能寫得一手好字,他提出幫
哈利偽造維能姨丈的簽名,但是因為哈利已經告訴麥康娜教授說他沒有簽名,所以沒用的。羅
恩小心地提議哈利用隱形斗篷,但是荷米恩跺跺腳,提醒艾伯斯‧丹伯多說過得蒙特可以看出
來的,伯希說的是最沒用的安慰話。
  「他們都對霍格馬得小題大作了,但我告訴你吧,哈利,那里並不是那樣神奇,」
  他嚴重地說,「好了,糖果店總是很好的,但是卓克特可那間簡直就是危險的,還有,對
了,什拉克‧剎克卻很值得看一看。但說真的,哈利,除了那個,你並沒有錯過些什麼。」
  萬聖節那天早上,哈利和大家一起醒來,也下去吃早餐,但卻很沮喪,盡管他已經盡力做
得像沒事一樣。
  「我們會從霍格馬得那里帶很多糖回來給你的。」荷米恩很難過的看著哈利。
  「對,帶很多。『羅恩說,他和荷米恩在哈利失望的樣子前面終于忘了他們關于克路殊克
的爭吵。
  「不要擔心我,」哈利說,用盡量輕快的語調,「我會在大餐時見到你們的,玩得開心點
。」
  他跟著他們到了出口大堂,在那里,費馳站在前門里,正在檢查那長長的名單,懷疑地看
看每個人的臉,確認不允許出去的人沒有偷混出去。
  「留在這里嗎,波特?」馬爾夫大聲地喊,他和克來伯和高爾正在排隊,「怕通過得蒙特
?」
  哈利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孤單地走著大理石階梯回到格林芬頓塔。
  「暗號?」胖大嬸懶懶地問了一句。
  「費維里斯上尉。」哈利漫不經心地說。
  那畫像旋開了一個口,哈利從那口爬進去公共室。那里有很多在談話的一年級和二年級生
,還有些高年級的學生,很明顯他們經常去霍格馬得,已經覺得沒有意思了。
  「哈利!哈利!喂,哈利!」
  是柯林‧格雷銳,一個二年級的學生,他很敬佩哈利,從來都抓緊機會跟他談話。
  「你沒有去霍格馬得嗎?哈利?為什麼不去呀?嗨––」柯林誠懇地望著他的朋友,「你
可以過來跟我們一起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哈利?」
  「哦,不,謝謝你,柯林,」哈利說,他現在沒有心情讓很多人渴望看到他額上的疤痕。
「我––我要去圖書館,去干一些事。」
  之後,他沒辦法只好又轉身走回那畫像口。
  「你為什麼要老吵醒我?」胖大嬸看著他走後很不滿地說。
  哈利沒精打采地向圖書館走去,但半路時他改變主意,他不想去看書,他轉過身走到費馳
面前,他很明顯已經送走了最後一個去霍格馬得參觀者。
  「你要干什麼?」費馳懷疑地吼道。
  「沒什麼。」哈利真誠地說。
  「沒什麼!」費馳吼道,他的下巴不高興地震動著,「一句好聽的話!你想偷走出去吧,
為什麼不跟你的朋友一起在霍格馬得買臭圓球、火藥和颼颼聲的蟲子?」
  哈利聳聳肩。
  「還是回到你該去的公共室吧。」費馳命令說,他站在那里盯著哈利,直到看不見。
  但是哈利沒有走回到公共室里,他爬上一樓梯,模糊地想去看看海維,他正在另一走廊里
走著,突然里面傳來一聲,「哈利?」
  哈利轉進去去看誰在說話,看到露平教授,同時打量著他辦公室的門。
  「你在做什麼?」露平用跟費馳很不同的語氣說,「羅恩和荷米恩他們在那?」
  「霍格馬得。」哈利很隨便地說。
  「啊,」露平說,他想了一會說,「你怎麼不過來?我剛剛拿了一個吉帶龍來為我們下次
課準備。」
  「一個什麼?」哈利說。
  他跟著露平走進他的辦公室,在一角有一個很大的水槽,一只有尖角的青色動物在里面,
它的臉貼著玻璃,那又長又光滑的尾巴在擺動著。
  「水怪,」露平看著吉帶龍意味深長地說,「我們要對付他不會很難的。密訣就是弄斷他
的手指。你看到那特別長的手指了嗎?很強壯,但也很容易碎。」
  那只吉帶龍露出了青色的牙齒,然後藏到一角的水草里面去了。
  「要一杯茶嗎?」露平說著四周看看去找水壺,「我正想沖一杯。」
  「好的。」哈利難堪地說。
  露平用他的魔杖拍拍水壺,水壺口立即冒出水蒸汽。
  「坐下吧。」露平說著揭開一個帶灰塵的蓋子,「我只有茶袋了,但是,我想你看煩了茶
葉了吧?」
  哈利看著他,露平的眼楮在閃動著。
  「你怎麼知道的?」哈利問。
  「麥康娜教授告訴我的,」露平說,他遞給哈利一個茶袋,「你不是在擔心吧,對嗎?」
  「不是。」哈利回答。
  他想告訴露平教授他曾在馬克來里新月街見到那只狗,但他還是決定不說。他不想讓露平
認為他是膽小鬼,尤其自從露平已經知道他不敢面對一只布格特後。
  哈利所想的已經部分顯示在他臉上,因為露平說,「你在擔心什麼,哈利?」
  「沒有。」哈利撒謊,他喝了一口茶。「是的,」他突然說,把茶杯放到露平的桌子上,
「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在玩布格特?」
  「記得,」露平慢慢說。
  「你為什麼不讓我來試一下?」哈利唐突地說。
  露平的眉毛向上一升。
  「我想這已經是很明顯的了,哈利。」他奇怪地說。
  哈利震驚了。他本來預料露平會否定他這樣做的。
  「為什麼?」他又問。
  「嗯,」露平皺皺眉說,「我敢肯定如果讓布格特面對你,他肯定會變成福爾得摩特的樣
子的。」
  哈利瞪了一眼,這不止是他最不想聽到的答案,他還說到福爾得摩特的名字。
  哈利唯一聽過(除了他自己)大聲說這名字的人是丹伯多教授。
  「說真的,我錯了。」露平說,他仍然向哈利皺著眉頭。「但是我讓福爾得摩特在教工室
出現不是好主意,我想大家都會被嚇壞的。」
  「我的確首先想到福爾得摩特,」哈利老實說,「但是之後––之後我記起那些得蒙特了
。」
  「我知道,」露平意味深長地說,「好,好了––我知道了。」他看著哈利迷惑的臉孔輕
輕地笑了笑。「那意味著你最怕的是––他,很明智,哈利。」
  哈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因而他喝了些茶。
  「因此,一直你都認為我不相信你夠膽量去面對一只布格特?」露平簡明地說。
  「嗯––是的。」哈利說著,他覺得高興很多了。「露平教授,你知道得蒙特––」
  他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
  「進來!」露平喊。
  門開了,史納皮教授走進來。他正拿著一只酒杯,還有淡淡的煙冒出來,他看見哈利時停
下腳步,眯著眼楮。
  「啊,史納皮,」露平微笑著說,「謝謝你,請幫我把它放在桌子上好嗎?」
  史納皮教授把冒著煙的酒杯放下,望著哈利和露平。
  「我剛給哈利看看那吉帶龍。」露平和藹地指著那水槽。
  「很好!」史納皮教授看也沒看地說,「你應該直接喝那個,露平。」
  「好的,我會。」露平說。
  「我做了整整一桶,」史納皮教授繼續說,「如果你還想要的話。」
  「我想我明天還要喝一點,史納皮,太感謝你了。」
  「不用謝。」史納皮教授說,哈利看到他不喜歡的目光,他滿懷惡意地離開那間房。
  哈利好奇地看著酒杯,露平微笑著。
  「史納皮教授很好心地為我調制了一種藥劑,」他說,「我不是對配制藥劑很精通,而這
是特別復雜的。」他拿起酒杯聞聞,「可惜糖使到它沒用了。」他加了一句,喝了一小口,然
後發抖。
  「怎麼啦?」哈利問。
  「我一直覺得有點力不從心,」他說。「這藥劑是唯一有效的了。我能和史納皮教授一起
工作很幸運了,沒有很多巫師能調配出來的。」露平教授又呷了一口,但哈利巴不得把那酒杯
打在地上。
  「史納皮教授也對黑巫術很有興趣。」哈利又說。
  「真的?」露平說。露平看上去對此有點興趣,他又喝了一大口藥劑。
  「有些人認為––」哈利猶豫了,然後不顧後果地說,「有些人認為他為了能在防黑巫術
工作而不擇手段。」
  露平把酒杯里的酒喝干,然後黑著臉。
  「討厭的話,」他說,「好了,哈利,我要去工作了,一會在大餐上見你吧。」
  「好的。」哈利說,他把他那空茶杯放下來。
  那空酒杯仍然在冒煙。
  「哈利,」羅恩說,「我們快拿不動了。」
  一堆鮮艷顏色的糖跌到哈利的大腿上。黃昏的時候,羅恩和荷米恩來到公共室。
  他們的臉都被冷風吹紅了,看上去他們好像經歷了艱難的時代一樣。
  「謝謝。」哈利拿起一顆黑色的辣椒糖,「霍格馬得怎樣的,你們還去哪了?」
  各種各樣的回答––去了所有地方。得里遜班斯,一個魔法工具商店,卓克特可商店,還
有進去三掃帚酒吧喝牛油啤酒,總之去了很多地方。
  「那郵局,哈利,有大約二百只貓頭鷹坐在架子上,可以根據你要送信的來選不同顏色的
貓頭鷹。」
  「那間霍格馬得有一種新的牛奶糖,它們還派發新的樣品,這里有,看––」
  「我們想我們看到一只怪物,老實說,在三掃帚酒吧把里有各種各樣的。」
  「你做了些什麼?」荷米恩說,看上去有點焦急,「你做了些功課嗎?」
  「沒有,」哈利說,「我和露平在他辦公室喝茶,然後史納皮教授進來了––」
  他把酒杯的事都告訴他們了,羅恩的口張得大大的。
  「露平喝了?」他喘著氣說,「他瘋了嗎?」
  荷米恩看看手表。
  「我們最好走吧,你知道,大餐五分鐘後開始了。」他們趕快從那畫像孔里加人人群,仍
然談論著史納皮教授。
  「但是他––你知道––」荷米恩緊張看看周圍放低音時說,「如果他想,想毒死露平,
他不會在哈利面前干的。」
  「是的。」哈利說,這時他們已到了入口大堂,轉入大廳。大廳被成千上萬的南瓜燈籠裝
飾著,如雲的蝙蝠飛來飛去,還有很多光亮的橙色的旗幟,就像在天花板上懶懶地游動著的漂
亮的水蛇一樣。
  食品很可口,就連荷米恩和羅恩,他們已經吃了很多甜鴨糖,還可以吃每樣的第二份。哈
利往教工桌那邊看,露平教授像平常一樣很興奮,他正在跟費立維克教授興高采烈地交談著,
哈利順著桌子望下去到史納皮教授坐的位置,不知他在想什麼,還有史納皮教授的眼楮很不尋
常地老向露平看過去。
  晚餐過後,有霍格瓦徹鬼表演娛樂節目,他們從牆,桌子上彈出來形成一種光源,就連無
頭的尼克––格利芬頓的鬼––笨拙的絞死動作都獲得很大的成功。
  這天晚上很高興,哈利的好心情沒有讓馬爾夫給破壞。馬爾夫對著正在離開的人群高喊,
「波特,得蒙特向你問候。」
  哈利、羅恩和荷米恩跟隨著格利芬頓的人群往格利芬頓塔走,但當他們來到胖大嬸的畫像
把守的走廊的時候,他們看到一大堆學生圍在那里。
  「他們為什麼不進去呢?」羅恩好奇地說。
  哈利向前面的人頭努力地看,那畫像好像是緊閉著的。
  「請讓一讓,」是伯希的聲音,他正自命不凡地向人群走進去,「怎麼所有人都堆在這里
了?你們都忘了密碼了嗎?––對不起,我是優秀男孩––」
  然後是一片沉默,首先是前面的人沉默了,然後像寒流一樣傳到走廊這邊。他們聽到伯希
叫,聲音又突然又尖銳,「去叫丹伯多教授來,快!」
  人們的頭都轉過來,站在後面的人都踮起腳往前面看。
  「什麼事了?」金妮剛剛到就問。
  不久,丹伯多教授來了,他穿過人群向那畫像走過去,哈利、羅恩和荷米恩也緊跟著去看
是什麼事。
  「哦,天––」荷米恩捉住哈利的手臂大喊。
  那肥大嬸從畫像中不見了。畫像被狠狠地砍過,碎片散了一地,畫像的大部分已經被撕開
拉走了。
  丹伯多匆匆地掃一眼毀壞的像,他的眼楮很深沉,然後又轉向急急忙忙趕過來的麥康娜教
授,露平和史納皮教授。
  丹伯多說,「我們要去找她。麥康娜教授,請立即去找費馳先生,告訴他立即搜查城堡內
的每幅畫像。」
  「祝你好運。」一個咯咯笑著的聲音說。
  是皮維斯那個調皮鬼,他正探著頭看看人群有點高興地說。正如平常一樣,他看到別人擔
心或看到災難他就會高興。
  「你這是什麼意思?皮維斯?」丹伯多沉著地說,皮維斯的齒笑收斂了一點兒。
  他不敢惹丹伯多,他立即轉用油滑的語調,比起他咯咯的笑好不了多少。
  「真慘,校長先生,真不想見到這個樣子,她簡直就成了一團,先生,我看到她在四樓的
風水畫里跑,在樹林里面躲躲閃閃的,很傷心地喊著什麼。」他興奮地說,「真可憐」他又毫
無誠意地加上一句。
  「她有說是誰干的嗎?」丹伯多安靜地問。
  「哦,有,校長。」皮維斯說著在空氣中做出一個拿著一個大炸彈的姿勢。
  「她不讓他進去,他生氣極了,你明白吧!」皮維斯滑過去,在他兩腿之間露出一個微笑
。「那人的脾氣真暴躁,西里斯‧巴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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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1 21:24:0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丹伯多教授把所有的格林芬頓學生送回大廳,不久,來自海夫巴夫、衛文卡羅和史林德林
的學生也圍過來了,他們都顯得很困惑。
  「我和老師們要在城堡里面仔細地搜搜。」丹伯多教授看到麥康娜教授和費立維克進來關
上門後說,「為了你們的安全,恐怕你們的都要在這里過夜了,我要最優秀的學生在進口處守
衛,由優秀的男孩和女孩負責。發生任何事情都要向我報告。」
  他對伯希加了一句,伯希顯出又驕傲又自命不凡的樣子。
  「有情況叫鬼來報話。」丹伯多教授停頓一下,準備離開大廳,又說:「哦,你們可能要
––」
  他的魔杖隨手一揮,所有的大桌子都飛到大廳的邊緣,並背著牆站著,魔杖又一揮,大廳
的地板上出現了很多紫色的睡袋。
  「好好睡。」丹伯多說著出去並關上門。
  大廳立即沸騰起來,格林芬頓的學生正在向其他人描述所發生的事。
  「每個人都到睡袋里睡!」伯希大喊,「快點兒,不要再說了,十分鐘後關燈。」
  「過來。」羅恩對哈利和荷米恩說,他們把三個睡袋拖到一個角落里。
  「你認為巴拉克還在城堡里嗎?」荷米恩憂慮地細聲說。
  「很明顯丹伯多認為他可能在。」羅恩說。
  「很幸運他今天晚上就去找,你明白吧!」荷米恩說,他們沒有脫衣服就鑽到睡袋里,頭
和手臂都伸在外面,「我們不在塔里的那晚––」
  「我想他在逃跑時忘了時間了。」羅恩說,「他可能不知道今天是萬聖節,要不然他就不
會闖進這里了。」
  荷米恩顫抖著。
  他們身邊的人都互相問著同一個問題,「他是怎樣進來的呢?」
  「也許他會變成透明,」一個衛文卡羅的學生說,「只在空氣稀薄時才出現。」
  「假裝別人,很可能。」一個五年級的海夫巴夫學生說。
  「他可能是飛進來的。」湯姆斯說。
  「老實說,我是否是看過霍格瓦徹的歷史書的唯一學生?」荷米恩對哈利和羅恩說。
  「很可能是。」羅恩說,「但為什麼?」
  「因為城堡主要是由牆來保守的,」荷米恩說,「牆上有各種各樣的魔法來阻礙外面的人
偷偷進來,你在這兒也不能變成透明的。依我看他肯定是偽裝過來騙那些得蒙特,他們在每個
入口都把守著,他們也可以看見他是否飛過來的,而且費馳知道所有的秘密入口,他們會堵塞
那些入口的––」
  「現在開始關燈了。」伯希大喊,「我要你們開始睡覺,不要談話了!」
  這時,全部的蠟燭滅了。唯一可見的光是從那銀色的鬼上發出的,他們正在秘密地和那最
優秀的人以及和有魔法的天花板交談著,天花板就像外面的天空,用星星點綴著。那是什麼回
事呢?大廳里面還是有吱吱喳喳的聲音,哈利覺得自己像在外面的風中睡覺似的。
  每個小時都有老師進來檢查是否每個人都安靜下來。凌晨三點鐘,那時大部分學生都已經
睡了,丹伯多教授進來了。他四周看看想找伯希,伯希正在睡袋旁巡著,叫同學不要再說話。
這時伯希就在哈利、羅恩和荷米恩旁邊,他們聽到丹伯多的腳步近了,立即假裝睡著了。
  「教授,看見他嗎?」伯希低聲問。
  「沒有,這里都好嗎?」
  「一切都很好,教授。」
  「很好,現在不要驚動他們了,我已經找了一個臨時守護員來代替格林芬頓的畫像口。你
們明天可以回去了。」
  「那胖大嬸呢,教授?」
  「她躺在二樓的一幅畫里,她是不肯讓巴拉克進去,因為他不知道暗號,因此他就襲擊她
,她現在還很恐慌,當她鎮靜下來,我會叫費馳先生再安排她回來。」
  哈利聽到大廳的門又開了,有更多的腳步聲響。
  「校長,」是史納皮教授,哈利屏著呼吸努力地聽。「三樓已經仔細搜查過了,他不在那
里,還有費馳也搜了地牢了,也不在。」
  「那天文台樓呢?特雷絡尼教授的房間呢?還有奧里沃的呢?」
  「都搜過了––」
  「很好,史納皮,我想巴拉克真的已經走了。」
  「你認為他是怎樣進來的呢,教授?」
  哈利輕輕抬起頭來好讓他的另一耳朵也能聽。
  「有很多猜想,史納皮,但是每個都不大可能。」
  哈利微微睜開一只眼楮看見他們站在那里,丹伯多背向著他,但他看到伯希集中注意力的
樣子,還有史納皮教授生氣的面容。
  「你記得剛剛開學時我們的談話嗎,教授?」史納皮教授說,他的嘴唇幾乎沒有動,好像
盡量不讓伯希聽到他們的對話一樣。
  「記得,史納皮。」丹伯多說,聲音中有警告的氣息。
  「看來,巴拉克沒有內部的幫助的話,進來是幾乎沒有可能的,你在職的時候我也提到這
一點了––」
  「我不相信城堡里面有人會幫助巴拉克進來。」丹伯多很清晰明了地把話題結束,史納皮
教授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要去找找得蒙特。」丹伯多說,「我的意思是我們搜索完畢後我
就去告訴他們。」
  「我們不需要幫忙嗎,教授?」伯希說。
  「噢,不需要。」丹伯多冷冷地說,「只要我還在職的話,恐怕他們是不能跨入這城堡的
。」
  伯希有點臉紅,丹伯多離開了大廳,走得又小聲又快速。史納皮教授站了一會,看著校長
離開,他臉上帶著憤恨的神色,然後他也離開了。
  哈利看看兩旁的羅恩和荷米恩,他們也睜著眼楮。
  「他們在說什麼呀?」羅恩咕嚕咕嚕地說。
  連續幾天學校都沒有西里斯‧巴拉克的消息了。人們對他怎樣進來的議論越來越廣。海夫
巴夫的翰吉在植物保護課上大部分時間在說他聽說巴拉克是變成一棵開著花的灌樹進來的。
  胖大嬸的破像已經從牆上拿下來了,用卡得格和他的小馬的畫像代替,沒有人為這事特別
高興。卡得格爵士一半時間用來挑戰人們,剩下的時間就讓同學們想荒謬的,復雜的暗號,他
還一天改暗號兩次––
  「他簡直是瘋了。」羅恩生氣地跟伯希說,「我們不能換其他一個嗎?」
  但是,哈利一點都不擔心卡得格爵士的事,他現在被緊緊地盯著,老師都找借口跟他一起
走過走廊,還有伯希‧威斯里(哈利懷疑他受媽媽的命令)像一只極端忠實的狗一樣整天跟著
他。最離譜的是,麥康娜教授把哈利叫到她辦公室里,她帶著的傷痛的表情讓哈利認為是誰死
了。
  「波特,再瞞著你也沒用了。」她很嚴肅地說,「我知道這會給你帶來巨大的震驚的。但
是西里斯‧巴拉克––」
  「我知道他來找我,」哈利厭倦地說,「我聽到羅恩的爸跟他媽媽的對話,威斯里先生在
魔法部里工作。」
  麥康娜教授教授好像嚇了一驚。她盯著哈利一會兒然後說,「我明白了,那樣的話,波特
,你應該明白你晚上去快迪斯場練球不是很好,在球場上只有你的六個隊友,很危險的,哈利
––」
  「我們第一場比賽星期六就開始了,」哈利生氣地說,「教授,我們要訓練。」
  麥康娜教授仔細地想著,哈利知道她很關心格林芬頓球隊的前景,畢竟正是她,建議他加
入球隊做搜索者。他屏著呼吸等著。
  「嗨––」麥康娜教授教授站起來,窗外的快迪斯球場,在雨中隱隱可見。
  「天啊,誰知道呢,我當然也想我們最後贏冠軍––但那還是一樣,波特––如果還有一
個老師在就好了。我會去問問是否胡施女士監視著你們訓練的。」
  第一場快迪斯比賽接近時,天氣越來越差了,格林芬頓隊員沒有受影響,他們在胡施女士
的監視下更加努力地訓練,然後,在他們賽前最後一次訓練的時候,奧里沃‧伍德帶來了不受
歡迎的消息。
  「我們並不是打史林德林!」他告訴他們,樣子很生氣,「史林斯剛剛來找我,我們將對
海夫巴夫。」「為什麼?」其他隊員異口同聲問道。
  「史林斯的借口是他們隊的搜索者的手臂受傷還沒好。」伍德狠狠地咬著牙說,「他們這
樣做很明顯,他們不想在這樣的天氣比賽。認為這樣贏的機會不大––」
  伍德說話時,外面刮著強風下著大雨,他們還聽到遠處的雷聲。
  「馬爾夫的手臂根本就沒事。」哈利氣憤地說。「他是在假裝的。」
  「這個我們都知道,但是我們不能證明。」伍德痛苦地說。「我們一直都努力訓練以為會
對史林德林,誰知是海夫已夫,他們的打法很不同。他們來了一個新的隊長搜索員,塞德里克
‧迪格瑞––」
  安格莉娜發麗斯亞和凱特突然格格地笑起來。
  「怎麼啦?」伍德說,他皺著眉頭不滿地看著他們掉以輕心的樣子。
  「他是又高又好看那個,是嗎?」艾麗斯亞說。
  「又強壯又沉默。」凱特說,他們又咯咯地笑起來。
  「他沉默是因為他太胖以致不能把兩個詞連起來說,」弗來德很不耐煩地說,「我不明白
你為什麼擔心,奧里沃,海夫巴夫是很差勁的對手,你還記得嗎?上次我們跟他們打的時候,
哈利五分鐘就抓住史尼斯球了。」
  「那時的情況是完全不同的。」伍德大聲說,他的眼楮微微突出來,「迪格瑞很強壯,他
是很好的搜索者。我想你們要這樣想,我們不能放松,我們還要集中精神,史林德林想耍我們
,我們一定要贏。」
  「奧里沃,你冷靜點。」佛來德有謹慎地說,「我們千萬不能,千萬不能輕視海夫巴夫。」
  比賽前的一天,風狂吼著,雨下得更大了。走廊和課堂都特別暗,所有的燈和燈籠都亮起
來了,史林德林隊員得意洋洋的,尤其是馬爾夫。
  「哦,如果我的手臂好一點就好了,」他嘆了口氣,外面的狂風撞著窗口。
  哈利除了第二天的比賽之外沒功夫擔心其他的事了。奧里沃‧伍德地來回地走著想提醒他
些什麼。他來第三次時,哈利意識到他們說得太久了,他的黑巫術防御課已經遲了十分鐘了。
他拔腿就跑,伍德還在後面喊,「迪格瑞偏斜的速度很快的,哈利,你可一定要防著他––」
  哈利在黑巫術防御課室前呼一聲停下來,拉開門沖進去。
  「對不起我遲到了,露平教授,我––」
  但是抬起頭看他的不是露平教授,而是史納皮教授。
  「這節課十分鐘前就開始了,波特,我想格林芬頓要扣十分,坐下吧。」
  但是哈利仍站在原來的位置。
  「他有什麼病?」
  史納皮教授的黑眼楮發亮了。
  「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他說,「看上去他很希望格林芬頓自扣五分,如果再讓我叫你坐
下,就每人扣五十分。」
  哈利慢慢走過去坐下來,史納皮教授看著全班。
  「當波特還沒有打斷前,我要說露平教授沒有教了什麼––」
  「先生,我們已經學了布格特,紅帽子,卡布獅,」荷米恩趕忙說,「而且我們準備學–
–」
  「安靜下來。」史納皮教授冷冷地說,「我還沒有說什麼,我只是認為露平教授講課沒有
什麼組織性。」
  「他是黑巫術防御課中最好的老師。」湯姆斯很勇敢地說,隨著班里傳來一陣陣附和的說
話聲,史納皮教授顯得更加凶狠了。
  「你們太容易滿足了,露平其實沒有教到你們什麼的,我準備在一年級就講紅帽子了。今
天我們將會討論––」
  哈利看著他拿著教科書翻到最後一章,這樣他確保他們還沒有學到。
  「––狼人。」史納皮教授說。
  「但是,老師,」荷米恩好像不能控制自己了,「我們不是要學狼人的,我們應該開始上
亨凱普––」
  「格林佐小姐,」史綱皮教授聲音平靜中帶著狠毒,「我現在是來上課,不是來跟你商量
,現在我叫你翻開三百九十四頁,」他轉向大家,「你們都是,立即翻開!」
  帶著不滿的表情低聲地咕嚕著,大家都翻開書本了。
  「你們誰能告訴我怎樣區別狼人和真正的狼呢?」史納皮教授說。
  每個人都面無表情地坐在那里。除了荷米恩如平常一樣,在空中直直地舉起來。
  「有沒有人知道?」史納皮教授不理會荷米思,繼續問,他那陰險的微笑又出現了。「是
否你們的露平教授還沒有教你們的基本知識去分辨––」
  「我們告訴你了。」帕維提突然說,「我們還未學到狼人,我們還在學––」
  「住口!」史納皮教授大聲吼,「哦,嗯,我從沒有見到過三年級的學生連狼人都認不出
來。我得向丹伯多教授報告一下,說你們這班實在太落後了––」
  「老師,請求你,」荷米恩說,她的手仍然高高地舉著,「狼人和真正的狼可以從幾方面
分辨出來,狼人的鼻子是––」
  「這是你的第二次插嘴了,格林佐小姐。」「格林芬頓因為不能忍受再扣五分。」
  荷米恩的臉很紅,她放下手,充滿淚水的眼楮望著地板,全班同學都瞪著史納皮教授,很
明顯大家都非常討厭他。班里每個人都曾喊荷米恩為「萬事知」,羅恩曾說過她一個星期至少
兩次是「萬事知」,現在羅恩向著史納皮教授大聲說:「你問我們問題,她知道答案!如果你
不想有回答的話,你干嘛要問?」
  大家都意識到他太沖動了。史納皮教授向羅恩慢慢步近,全班人都屏住呼吸。
  「威斯里,你留堂。」史納皮教授咬著牙齒說,他的臉很貼近羅恩,「如果你再批評我的
教學方法,你真的會後悔的。」
  課堂剩下的時間班里沒有人說過一句話,他們坐著從書本上抄關于狼人的筆記,而史納皮
教授則在桌子之間來回踱著,拿起他們以前露平布置的作業看。
  「解釋得太差了––那是不對的,卡布獅在蒙古更加常見––露平教授還十分滿意打了八
分,若是我,我會給不超過三分。」
  鈴終于響了,史納皮教授留著他們。
  「你們回去寫一篇論文交給我,寫有關怎樣辯論狼人和怎麼樣殺他們,論文要有兩張羊皮
紙那麼長,星期一之前交給我,這是應該抓緊這班的時候了,威斯里,你留下,我要安排你留
堂。」
  哈利和荷米恩隨著其他同學離開課堂。他們猜想課室里的人不會聽到時,就開始沸沸揚揚
地談論史納皮教授。
  「史納皮教授一點都不像上黑巫術防御課的其他老師,即使他還很想當這門課的老師。」
哈利對荷米恩說,「為什麼他會給露平教授代課呢?你想是否因為布格特那事?」
  「我不知道,」荷米恩哀愁地說,「但我真希望露平教授快點恢復。」
  羅恩五分鐘後跟上來了,他憤怒到極點。
  「你知道那––」,他稱史納皮為那東西,「讓我做什麼嗎?他讓我把醫院的床單都洗一
遍,還不能用魔法!」他深深的呼吸,拳頭緊緊地握著,「為什麼巴拉克不藏在史納皮教授的
辦公室呢?他應該幫我們把他干掉!」
  哈利第二天一早就醒了,外面仍然很黑,好一會他以為是外面狂亂的風吵醒他,隨後他覺
得脖子後面有冷冷的風,他于是直坐起來––原來是皮維斯那調皮鬼飛到他身邊,在他耳後使
勁地吹著。
  「你來這里干什麼?」哈利不高興地說。
  皮維斯向著他的下巴使勁地吹了一會就飛到外面去了,一直在咯咯地笑著。
  哈利在床上摸出鬧鐘一看,才四點半。討厭的皮維斯,他嘗試著再睡,但是很難,他已經
醒了,盡量不理會外面隆隆的雷聲,狂風撞在牆上的聲音,還有遠處禁忌林里倒裂的聲音。幾
個小時後,他將會球場上在強風中比賽了。最後,他不想再睡了,他起床,穿好衣服,拿起他
的靈光2000,躡手躡腳地走出宿舍。
  當哈利打開門時,有東西撞到他的腳上。他彎下腰恰好抓住克路殊克推下樓,說道,「放
過斯卡伯斯吧。」
  在公共室里,雷雨更大了。哈利知道最好別期望比賽會取消。
  快迪斯比賽不會為雷雨這樣的小事而推遲的。但是,他開始覺得有點擔心。伍德向他指出
迪格瑞是五年級學生,比哈利強壯,搜索者通常是輕而快的,但迪格端的體重也有優勢,在這
樣的天氣下,他不容易被吹倒呀。
  哈利坐在火爐前直到破曉,時而站起來阻止克路殊克偷偷爬上的樓梯,最後,哈利想該是
吃早餐的時候,他便向畫像走過去。
  「你這黃毛小子,站過來跟我打。」卡得格爵士大聲喊。
  「哦,住口。」哈利打了個呵欠。
  他吃了一大碗粥之後覺得好一點了,開始吃面包的時候,其它隊員也來了。
  「這將會是比較辛苦的比賽。」伍德說,他還沒吃東西。
  「不要擔心,奧里沃,」艾麗斯亞使他寬心地說著,「我們不會在意這些雨的。」
  但是,這絕不止是這些雨。快迪斯比賽向來都很受歡迎的。全校的人都出來看比賽,他們
頂著狂風,連手中的雨傘都被吹翻,來到快迪斯球賽場的草地上,當哈利剛進入更衣室的時候
,他看到馬爾夫、克來伯和高爾,正向體育館走過來,他們在一把大傘下指著哈利大聲地笑。
  隊員在換上深紅色隊衣後,正等著伍德通常的賽前講話,但是他這次沒有說,他幾次想說
些什麼,但只發出含糊的聲音。他只是搖搖頭,然後示意他的隊員跟他出去。
  他們向球場走時,風刮得很猛,他們只好靠牆走,因為不斷的隆隆的雷聲,他們都不知道
圍觀的同學是否在歡呼。水打在哈利的眼鏡上,這樣他怎麼能看到史尼斯球在那里?
  海夫巴夫隊員從球場的另一方走出來,他們穿著淡黃色的球服。
  兩個隊長向對方走過去並且握握手,迪格瑞向伍德微微笑了一下,但是伍德的下巴好像鎖
住一樣,他只是點點頭。哈利看到胡施女士的嘴形說,「準備好你的掃帚。」他從泥濘中把腳
抽出來,跨上他的靈光2000上。弗瓊女士把哨子放在唇上吹了一下,聲音又沙啞又遙遠––他
們開始了。
  哈利迅速站起身,但是他的靈光2000在風中搖擺著,他盡力讓它穩定下來,然後一轉,沖
入雨里。
  不到五分鐘,哈利感到冰冷的雨水滲到他的皮膚上,他幾乎看不見他的隊友,更不用說那
個小小的史尼斯球。他在球賽上飛來飛去,只看到身邊不斷有紅色和黃色的身形飛過,他不知
道球賽進展如何。
  在風中他們聽不到命令,下面是斗篷和雨傘的海洋。他兩次差點被可爾夫球撞下去。他的
視線被眼鏡上的雨水模糊了,他看不到前面的東西。
  有時候,他覺得讓他的掃帚保持直線就行了。天空越來越暗了,好像夜晚決定提前到達一
樣。哈利兩次差點撞到球員的身上,他不知道是隊友還是對手。
  天空閃了一下,傳來了胡施女士的口哨聲,哈利透過厚厚的雨層,勉強看到伍德的輪廓,
他正在示意叫他下到地面來。整支隊就這樣向伍德沖過去。
  「我叫了暫停,」伍德對他的隊員大聲說,「過來,到這邊來––」
  他們在球場邊緣一把大傘下面集合。哈利脫下眼鏡在衣服上匆匆地擦擦。
  「現在有幾分?」
  「我們有五十分了,」伍德說,「但是除非我們找到史尼斯,要不,我們會打到晚上還不
能停的。」
  「我戴著這個的話根本就沒機會。」哈利揮動著眼鏡賭氣地說。
  正在那個時候,荷米恩在他肩膀出現了,她正戴著她的斗篷,沖著哈利莫明其妙地笑著。
  「哈利,我有辦法,快給我你的眼鏡!」
  他遞過去給她,隊員都驚奇地看著她,荷米恩用她的魔杖輕輕地拍拍眼鏡,念道:「伊被
華斯!」
  「行了!」她把眼鏡還給哈利說,「它現在是防水的。」
  伍德看上去好像要吻她一樣。
  「太好了,」當她消失在人群時伍德大聲地說,「好了,隊員們,我們開始吧。」
  荷米恩的咒語很有效,但哈利仍然凍得麻麻的,比他任何時候都要冷,但是他可以看了。
懷著無比的決心,他的掃帚在呼呼的風中加速,他向每個方向尋找史尼斯球,閃過了一個布魯
位球,在正向這邊沖過來的迪格瑞下面穿過––
  又傳來一陣雷響,緊緊地跟著耀眼的閃電之後。情況變得越來越危險了,哈利要盡快找到
住史尼斯。
  他轉過頭,準備向球場中間飛過去,就在那一剎那,又是一陣閃電,把整個球場都照亮了
,哈利的注意力轉移到一個東西上。那是一只毛發蓬松的大黑狗,面無表情地坐在最上的那排
空座位上。
  哈利麻麻的手在掃帚上滑動一下,他的「靈光2000」下降了幾尺,他撥撥濕透的頭發,再
往看台那邊看,那只狗已經消失了。
  「哈利!」伍德站在格林芬頓的球門前向他煩惱地叫,「哈利,在你後面。」
  哈利立刻向四周看看,迪格瑞正向他後面猛飛,一個帶著污點的史尼斯球正在他們倆之間
閃閃發光––
  哈利感到一陣急烈的驚慌,他趴在掃帚上向球飛撲過去。
  「加油,」他對靈光2000大聲說,雨點抽打在他的臉上,「快一點!」但是奇怪的事情發
生了。體育館里突然變得令人毛骨驚然的沉靜,風雖然很強,但好像忘了發出聲音一樣,好像
誰突然把聲音關掉了,哈利好像突然間聾了––什麼事了?
  然後一陣恐怖的熟識的冷流向他蓋過來,他開始注意到下面球場有些東西在動––
  他還沒有開始想到些什麼,哈利把視線從史尼斯球移開往地下看。
  最少有一百個得蒙特,他們遮著的臉正向著他,他覺得冰的水在他胸前涌起,在割斷他身
體內的東西。然後他又開始聽到有人在尖叫,在他的頭腦里面尖叫––
  一個女人––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是哈利!」
  「走開,你這笨女孩––立即滾開––!」
  「不要哈利,求求你不要,你殺我吧––」
  模糊的,旋轉著的白霧充滿了哈利的頭腦––他在做什麼?為什麼他在飛?他要去救她–
–她快要死了––她快要被殺死了––
  他在下落,在冰凍的霧里下落。
  「不要哈利,求求你––放過他––放過他吧––」
  一個刺耳的聲音大笑起來,那女人在尖叫之後哈利什麼都不知道了。
  「幸虧地面很軟。」
  「我以為他肯定會死的了。」
  「但是他連眼鏡都沒有弄壞。」哈利可以聽到各種各樣的說話聲,但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他不知道他在那里,怎麼到達這里的,之前在做什麼。他只覺得渾身都酸痛,好像被抽打了
一頓一樣––
  「那是我這輩子見到過的最恐怖的東西。」
  很恐怖的––最嚇人的––頭巾狀的黑色的身影––很冷––
  在尖叫––
  哈利猛地睜開眼,他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格林芬頓的快迪斯隊員從頭到腳都是泥土,正在
他的床邊看著他。羅恩和荷米恩也在,他們都好像剛從游泳池爬上來一樣。
  「哈利!」弗來德喊著,他在泥土的映襯下顯得特別白,「你覺得怎樣?」
  哈利的記憶飛速地走著,那閃電––那猙獰格拉菲––還有史尼斯球––還有那些得蒙特。
  「什麼事了?」他猛地坐起來,大家都呆了。
  「你摔下來了,」弗來德說,「從五十尺高的地方,還能繼續比賽嗎?」
  「我們以為你死了。」艾麗斯亞顫抖著說。
  荷米恩發出一聲細細的尖叫聲。她的眼楮很紅。
  「但是那比賽,」哈利說,「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人說些什麼。沉痛的事實像一塊大石頭一樣在哈利心里沉下去。
  「我們––輸了?」
  「迪格瑞找到了史尼斯球了。」格林佐說,「在你剛剛摔下去的時候。他不知道發生什麼
事了。當他向後一看,見到你在地上,他想叫暫停的,還想要重新再打一場,但是他們贏得很
公平––就是連伍德也承認它。」
  「伍德在那里?」哈利說,他這時才意識到他不在那里。
  「還在洗澡。」弗來德說,「我想有人想溺死自己。」
  哈利把臉藏在雙膝上,雙手抓著頭發。弗來德捉住他的肩膀使勁地搖他。
  「不要這樣,哈利,你從來都沒有錯過史尼斯球的。」
  「肯定有一次你不能接住它的。」格林佐說。「還沒有完呢。」弗來德說,「我們只落後
一百分,不是嗎?因此如果海夫巴夫輸給衛文卡羅的話,我們就會打衛文卡羅和史林德林––」
  「海夫巴夫起碼要輸二百分。」格林佐說。
  「但是如果贏了衛文卡羅––」
  「不可能,衛文卡羅隊很強的,但如果史林德林輸給海夫巴夫的話––」
  「都由分數決定的––一百分來定賽程––」
  哈利躺在那里,沒有說些什麼,他們已經輸了––第一次輸了一場快迪斯比賽。
  大約十分鐘之後波姆弗雷女士進來叫隊員門離開好讓他安靜一下。
  「我們晚一點再來看你,」弗來德跟他說,「不要責怪自己,哈利,你仍然是我們見過的
最好的搜索員。」
  那些隊員出去了,身後留下泥跡,波姆弗雷女士很不滿意地關上門。羅恩和荷米恩靠近哈
利的床。
  「丹伯多很生氣,」荷米恩用顫抖的聲音說,「我從沒有見過他那個樣子。你跌下來時他
沖進球場,揮動他的魔杖,使你撞到地上速度減下來了。然後他用魔杖指向得蒙特,向他們發
射銀白色的東西,他們立即離開了體育館––他對他們的闖進來很氣憤,我們聽到他––」
  「然後他用魔杖把你移到擔架上,」羅恩說,「還扶著你走進學校。每個人都以為你––
」他的聲音降下來了,但哈利沒有注意到,他正在想得蒙特對他做了些什麼––
  還有那尖叫聲,他抬起頭看到羅恩和荷米恩正憂慮地看著他。他立即轉為說一些實在一點
的話。
  「有人撿到我的掃帚嗎?」
  羅恩和荷米恩立刻相視一望。
  「嗯––」
  「怎麼啦?」哈刮說,分別向他們看看。
  「哦––你掉下來的時候,它給吹走了。」荷米恩猶豫地說。
  「之後呢?」
  「之後,它撞到––它撞到,噢,哈利,它撞在胡賓柳樹上。」
  荷米恩的心猛地收空一下,那胡賓樹是一棵很凶殘的樹,種在球場中間。
  「之後呢?」哈利問,他猜到那討厭的答案了。
  「嗯,你知道那胡賓柳樹了。」羅恩說,「它––它不喜歡別人踫它。」
  「費立維克教授在你醒來之前把它拿回來了。」荷米思小聲地說。
  她慢慢地在她腳邊拿出一個袋子來,把它倒轉,倒出一堆折斷的木頭在床上,這是哈利被
打敗的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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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1 21:24:0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波姆弗雷女士堅持哈利留在醫院直到星期一,他沒有爭辯也沒有埋怨,但是他不讓她把靈
光2000的破碎的殘屑扔掉,他知道這樣做很蠢,因為他知道靈光2000已經不能修理的,但是哈
利還是要留著,他覺得他失去一個最要好的朋友。
  很多人都來看望他,都想讓他高興起來。哈格力送他一扎像黃色卷心菜一樣的花,金妮‧
威斯則紅著臉送他一張她自己做的「康復」卡。那卡唱著悅耳的歌直到哈利合上它並放在那籃
水果下面。格林芬頓隊員在星期六早上又來探望他。這次伍德也來了,他用低沉的聲音告訴哈
利,他一點也不責怪哈利。晚上,只有羅恩和荷米恩留在哈利床邊。但是他們說什麼都不能讓
哈利振奮起來,因為他們知道哈利想找他的掃帚的另一半。
  他沒有把格拉菲的事告訴任何人,連同羅恩和荷米恩,因為他知道羅恩會受驚而荷米恩則
會嘲笑的,這個事實已經出現兩次了,兩次的出現都導致致命的後果,第一次,他差點被爵士
巴士輾過,第二次,他在五十尺的空中從掃帚上掉下來。是否格拉菲會一直纏著他直到他真正
地死去?是否他下半生都要上下左右望來看那東西是否在旁?
  還有那些得蒙特,哈利每次想到他們都覺得作嘔和侮辱,每個人都說得蒙特很恐怖,但他
們中沒有一個在他們靠近時暈倒過去––
  沒有人聽到他父母在臨死前的尖叫。
  因為哈利現在知道那些尖叫是屬于誰的,他聽到她的話了,晚上在醫院他醒著躺床上,看
著天花板上的月亮時,他一次又一次聽到那些話,當得蒙特靠近他的時候,他就聽到他媽媽臨
死前的尖叫,她在保護他––哈利,不讓福爾得摩特傷害他,還聽到福爾得摩特殺他母親前的
狂笑,哈利間歇地打著瞌睡,夢到各種各樣的濕冷的,腐爛的手,恐怖的請求,猛地醒來,又
聽到他媽媽的尖叫聲。
  星期一可以回到嘈雜的校園里面對哈利來說是釋放了。在那里,他被迫要想其它的事,雖
然他還是要忍受杰高‧馬爾夫的嘲笑,馬爾夫總是在他身旁取笑著格林芬頓隊的失敗,他終于
把繃帶拿下來,他在慶祝他雙手的恢復,並不厭其煩地模仿哈利從掃帚上跌下來的姿態。馬爾
夫在藥劑課大部分時間都在模仿得蒙特進來的樣子。羅恩最後忍不住了,把一個大大的滑滑的
跟魚心甩過去,恰恰打在他的臉上,這樣史納皮又扣了格林芬頓五十分。
  「如果史納皮教授又上我們的黑巫術防御課,我要暈了。」羅恩在吃過午餐後向露平的教
室走去時說,「先看看誰在里面,荷米恩。」
  荷米恩從門縫里偷看進去。
  「沒事了。」
  露平教授回來了。他看上去的確是病過的樣子,他的舊衣服在他身上顯得更加寬松了,他
眼下面有黑黑的眼圈,但是,同學們坐下時,他還是向同學們笑笑,立即班里的人開始對史納
皮教授在露平病的時候上課的事展開轟炸。
  「太不公平了,他只是代課,為什麼要給我們布置作業呢?」
  「我們對狼人一點都不知道。」
  「要寫兩卷羊皮紙。」
  「你們有告訴史納皮教授我們還沒學過嗎?」露平微微皺著眉頭問。
  埋怨聲又炸開了。
  「––他就是不聽––」
  「––兩卷羊皮紙!––」
  露平教授看著一張張憤怒的臉,微笑著。
  「不要擔心,我會跟史納皮教授說說的,你們不必寫那論文了。」
  「哦,不。」荷米恩在很失望地說,「我已經寫了。」
  他們的課程很輕松愉快,露平教授帶了裝了一只亨凱普的玻璃盒來,亨凱普是一只只有一
條腿的動物,它好像由一縷縷的煙組成,樣子很脆弱而且一點都不嚇人的。
  「它們在沼澤地游行,」露平教授說,他們在做筆記,「你們都看到他們手中吊著的燈籠
了嗎?向前單腿躍––人們就跟著那燈,然後––」
  亨凱普在玻璃盒里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
  下課鈴響了,大家都收拾好東西向門外走去,哈利也跟著,但是––「哈利,等一會兒,
」露平叫住他,「我想跟你說幾句。」
  哈利轉過頭來,看著露平教授用一塊布蓋著裝有亨凱普的盒子。
  「我聽到比賽的事了,」露平說,轉過身去開始收拾書本放到手提箱里。「聽到你的掃帚
的事,我也很難過,有可能重新修理它嗎?」
  「不可能,」哈利說,「那樹已經把它拆碎了。」
  露平嘆了口氣。
  「我到霍格瓦徹那年他們種了一棵胡賓柳樹。那時人們喜歡玩一種游戲,嘗試走近去踫一
下那樹,一個叫戴維‧格翰的男孩差點沒了一只眼楮,我們之後就禁止靠近它了。沒有掃帚能
幸免的。」
  「你也聽過得蒙特的事嗎?」哈利艱難地說。
  「是的,我聽過。我們都沒見過丹伯多那麼生氣的,他們近來變得很不安靜––對他不讓
他們進來感到很氣憤––我想他們是你掉下來的原因吧?」
  「是的,」哈利說,他猶豫了,然後他不禁問,「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能夠那樣影響我?
是否因為我真的只是太––?」
  「這跟懦弱一點關系都沒有。」露平教授尖銳地說,他好像看懂哈利的心思似的,「得蒙
特最能影響你是因為你過去有可怕的事而大家卻沒有。」
  一縷寒冷的陽光射進教室,照亮了露平的銀發和他年青的臉上的皺紋。
  「得蒙特是地球上最可怕之一的生物,他們在最黑暗、最骯髒的地方生存,他們在腐朽和
絕望中成長,他們把身邊空氣中的和平,希望和幸福磨滅,連馬格的人都能感覺到他們的存在
,即使他們看不到,如果太接近一只得蒙特,你的好心情,愉快的記憶就會被吸走。
  如果他可以的話,得蒙特就附在你身上很長時間直到你變成像他一樣––無情和凶殘,你
就只剩下你一生中最慘痛的經歷。發生在你身上最壞的情況只是讓你從掃帚上掉下來而已,你
沒有什麼好責備自己的。」
  「當他們接近我的時候––」哈利望著露平的桌子,他的喉嚨縮緊,「我能夠聽到福爾得
摩特殺我媽媽。」
  他把手慢慢地放在哈利的肩膀上,用力抓著他的肩,他想這樣會好一點。他們之間出現了
一陣沉默,然後––「為什麼他們在我比賽的時候來?」哈利痛苦地說。
  「他們餓了,」露平冷冷地說,砰的一聲合上他的手提箱,「丹伯多不讓他們走進學校,
因此他們的食物已經沒了––我想他們禁不住快迪斯球場上的一大群人的誘惑,還有那種興奮
––同學們的情緒高揚––這都是吃的誘惑。」
  「阿茲克班一定是很可怕的。」哈利低聲說,露平哀愁地點點頭。
  「那碉堡設在一個小小的島上,在遙遠的海上,但是他們不用牆來關住那些罪犯,當他們
落在他們手里,根本就不能有興奮一點的思想,他們中大部分幾個星期內就瘋了。」
  「但是西里斯‧巴拉克還是從他們手中逃出來了。」哈利慢慢地說,「他逃掉了––」
  露平的手提箱從桌子上向下滑,他迅速伸手扶著它。
  「是的,」他站直身說,「巴拉克肯定是找到對付他們的方法,我簡直不能相信––得蒙
特可以抽取一個巫師的能量的,如果在一起有足夠長的時候的話––」
  「你把火車上那得蒙特趕下去的?」哈利突然問。
  「有一些措施我們可以采取的。」露平說。「但那時火車上只有一只得蒙特。如果有多一
些的話,那就變得很難了。」
  「什麼防御措施?」哈利立即問,「你可以教我嗎?」
  「我不假裝我是打得蒙特的能手,哈利,恰恰相反––」
  「但是如果得蒙特下次又在快迪斯比賽出現我得會對付他們––」
  露平看著哈利堅決的臉,猶豫了一下,然後說,「嗯,好吧,我試一試來幫你,但是要等
到下個學期了。我在放假前有很多事要干,我挑了一個很不方便的時間來養病。」
  露平答應他教他對付得蒙特的方法。可以不用再聽到他媽媽的喊聲,還有衛文卡羅隊在他
們十一月底的快迪斯比賽中大勝海夫巴夫的消息,這些都是哈利心情大大地好轉了。格林芬頓
隊始終都沒有被淘汰,雖然他們已經不能再輸了。伍德重新抬回信心,更加勤奮地操練他的隊
員,不顧冰凍的雨一直堅持到十二月,哈利之後也沒有在校園內見到過得蒙特,丹怕多的怒氣
似乎能有效地保持他們只駐扎在人口住。
  學期結束之前的兩個星期,天空突然明亮起來了。燦爛的陽光發出乳白色的光,一個早上
泥濘的操場鋪上一層霜。城堡里面充滿聖誕的氣氛。費立維克教授,那咒語課老師,已經用閃
閃發亮的燈把課室布置得很漂亮了,像神奇的童話世界一樣。
  學生都在興高采烈地討論他們的假期計劃了。羅恩和荷米恩都決定留在學校里面。
  羅恩說他不想兩個星期在家對著伯希,而荷米恩說她要用學校的圖書館。哈利沒有被騙,
他們這樣的做都是為了陪著他,他很感激。
  除了哈利,大家都很高興知道在學期末的最後一個星期,他們的又可以去霍格馬得了。
  「我們可以在那里買聖誕禮物!」荷米恩說,「爸爸媽媽肯定很喜歡從『甜鴨』那買的繩
曼(一種糖)的。」
  又要去接受他是三年級中唯一留下的這樣的事實了,哈利向伍德借了一本《誰的掃帚》,
決定花一天的時候來看里面不同牌子的掃帚。他在隊里訓練的時候,他一直在騎學校的掃帚,
是一把舊的投射星牌子的掃帚,又搖又慢,他很需要買一把新的掃帚。
  星期六早上的霍格馬得之行,哈利又去送羅恩和荷米恩,他們都穿著大衣和圍衣。哈利一
個人走上大理石階梯,往格利芬頓塔走。
  外面開始下起雪來,城堡里很安靜。
  「哈利,喂!」
  他走在三樓的走廊上,轉過身去看到弗來德和喬治從一個駝背的單眼的巫婆雕塑後面偷偷
地膘著他。
  「你們在干什麼?」哈利好奇地問,「你們怎麼不去霍格馬得?」
  「我們準備在離開之前送你一點驚喜的東西,」弗來德神秘地延著眼楮說,「過來這邊–
–」
  他向單眼雕塑左邊的空教室點點頭,哈利跟著弗來德和喬治進去了。弗來德輕輕關上門,
轉過頭去看著哈利,笑眯眯地樣子。
  「預先給你的聖誕禮物,哈利。」他說。
  弗來德從他大衣里高興地抽出一些東西,把它放在桌子上,這是一張很大,方方的破舊的
羊皮紙,上面什麼也沒有寫。哈利懷疑是弗來德或喬治的玩笑,只是盯著它。
  「那是什麼呀?」
  「這是,是我們成功的秘密。」喬治喜愛地拍打著羊皮紙。
  「這是一個幫手,送給你的。」弗來德說,「但是我們昨天才決定,你比我們更加需要。」
  「無論如何,我們知道它管用,」喬治說,「我們把它留給你,我們真的不再需要了。」
  「我所需要的是一張舊的羊皮紙?」哈利問。
  「一張舊羊皮紙!」弗來德說,他閉著眼楮做了個鬼臉,好像哈利精神上冒犯了他一樣。
「喬治你給他解釋。」
  「哦––,當我們讀一年級的時候,年青,無憂無慮,天真––」
  哈利哼了一聲。他在懷疑弗來德和喬治是否曾經天真過。
  「––噢,比我們現在天真的吧––我們曾經和費馳發生過爭執。」
  「我們放了一個小炸彈在走廊上,這是讓他不安的某些原因。」
  「因此他叫我們去他辦公室,開始威脅我們––」
  「留堂。」
  「我們看到他的文件櫃里的屜櫃里有一本顯眼的《沒收和高危險物品》。」
  「別告訴我你們––」哈利說,他開始笑。
  「嗯,如果是你,你會怎樣?」弗來德說,「喬治又投了一個炸彈來轉移他的注意力,我
拉開抽櫃然後拿起這個––」
  「沒有聽起來那麼壞的,你知道,」喬治說,「我想費馳沒有想到怎樣做的。他很可能懷
疑那是什麼,如果不是他就不會沒收了。」
  「你們知道怎樣做的?」
  「哦,是的!」弗來德狡猾地說,「這本寶貝教了我們比這學校的老師教的還多。」
  「你們在蒙我吧?」哈利說,他看著那又破又舊的羊皮紙。
  「哦,是嗎?」喬治。
  他拿出他的魔杖,輕輕踫踫那羊皮紙,說,「我嚴肅地宣告我很沒用。」
  立即,細細的墨水以喬治的魔杖踫到的那點為中心像蜘蛛網一樣散開,細細的墨水線互相
連接起來,伸向羊皮紙的進入角落,字開始在上面出現,很大,彎彎的青色字母,寫著:魔法
淘氣者的助手與協助商自豪地推出掠奪者的地圖這是很詳細的霍格瓦徹里城堡和地室的地圖,
但最奇妙的是那些細細的墨水點在移動著,用草寫小字在每個地方標上地名和人物,哈利驚訝
地彎下腰去看,左上角的小點顯示丹伯多教授在他的書房里踱著步,管理員的貓,諾麗絲夫人
正向二樓走,還有那喧鬧鬼皮維斯現在在紀念物房間里上下地跳躍著,當哈利的眼楮在熟識的
走廊上掃來掃去時,他總能看到其它東西。
  地圖顯示很多他還未去過的通路,而且很多都好像通向––「通往霍格馬得,」
  弗來德說,他用手指指著路線,「總共有七條路,現在費馳知道這四條––」他指出來,
「但是,我們肯定我們是唯一知道這些路的人,不要看這四樓的鏡子後面那條,我們去年冬天
走過,但是不能通過––完全被堵住了。我想也沒有人用這條路的了,因為胡賓柳樹就是種在
入口處。但是,看這條,這條路直接通向霍格瓦徹的地下室。我們經常用這條路的,你可能已
經注意到了,入口就在這課室外面,就在剛才那單眼女人的駝背上。」
  「對了,」喬治簡明地說,「用完後別忘了擦擦它––」
  「要不每個人都會看見的。」弗來德警告地說。
  「只要再拍一下說『淘氣完了』,它就會變成空白了。」
  「所以,年青的哈利,」弗來德用伯希的口氣說,「注意自己的行為。」
  「在霍格馬得中見你吧。」喬治眨著眼楮說。
  他們離開了教室,很得意且滿意的樣子。
  哈利站在那里,看著神奇的地圖,他看著細細的墨水顯示諾麗絲轉左,又停下來在地板上
找些東西。如果費馳真的不知道––他也不用經過丹伯多––雖然他還站在那里,他腦里充滿
了興奮,但是威斯里先生跟他說的話又在腦海里回蕩。
  「千萬不要相信會自己想的事物,如果你不知道它的腦袋在那里的話。」
  這地圖正是威斯里先生所警告的危險的物體––魔法淘氣者的指南––但之後,哈利說服
了自己,他只想用它來到達霍格馬得,他又不是想去偷什麼或攻擊誰––
  而且弗來德和喬治用了幾年都沒有什麼恐怖的事情發生––
  哈利用手指尋找去甜鴨的通路。
  然後,突然間,他好像要去執行命令一樣,他把地圖卷起來塞進衣服里,然後匆匆走到課
堂門前,把門打開幾寸,外面沒有人,他非常小心地走出課堂,躡手躡腳地走到單眼巫婆雕塑
後面。
  他要做什麼呢?他又拉出地圖來看,讓他奇怪的是,一條新的墨水線,寫著「哈利‧波特
」,這個人正是站在真正的哈利所站的地方––三樓走廊的半路,哈利認真地看著。圖中那個
小小的他好像正在用他的魔杖敲敲那女巫像,哈利立即拿出他真正的魔杖去敲那畫像,沒有事
情發生。他又看看地圖,在他的身邊出現了一串小小的字,「得細店!」
  「得細店!」哈利細聲說,又用魔杖敲敲那石像。
  這時,那石像凸出的背開了一個可以容下一個比較瘦的人般大小的口。哈利又看看走廊的
兩邊。然後把地圖收起來,彎下身子往那個孔里面鑽,頭先進去,然後拖動身子進去。
  他覺得在石滑梯中滑了相當長的一段路。然後在又冷又濕的地上停下來。他站起來,向四
周看看,里面很暗。他拿起他的魔杖,小聲說,「路摩斯!」然後看到他自己在一段又窄又矮
的地道里,他舉起地圖,用魔杖端輕輕拍拍它,嘴里念:「淘氣完了。」地圖立刻變成空白了
,他小心地折好,塞進衣服里面,然後,聽著心髒快速跳動的聲音,他又興奮又憂慮地出發了。
  這通路彎彎曲曲的,更像大兔子的洞穴,哈利急速地走下去,時不時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絆
倒,他拿著魔杖繼續往前走。
  好像走了很久了,但是哈利一想到甜鴨就充滿力量,大概走了一個小時,通路開始向上了
,哈利喘著氣加快腳步。他的臉很燙,但是腳卻很冷。
  十分鐘後,他來到一段舊樓梯之前,看不到樓梯伸向什麼地方。
  哈利盡量小心不發出任何聲音,邁開腳步開始上樓梯了。一百步,二百步,他爬著的時候
忘了數了,只是看著他的腳––然後,沒有注意到上面,他的頭撞到硬硬的東西上。
  這看上去像一道地板。哈利站在那里,撫摸著頭頂,仔細地傾聽著。上面沒有什麼聲音,
慢慢地,他推開那地板門,從縫里向外偷看。
  他在一個堆滿木箱的地下室里,哈利從地板下面爬出來,然後把一地板移回原來的位置,
它立即和旁邊鋪滿薄塵土的地板混在一起,根本認不出來了。現在他很清楚地聽到聲音了,鈴
響的聲音,開門關門的聲音。
  他正在想應該怎麼做,他突然聽到離他很近的一個門開了。有人正在下樓到地下室來。
  「還要拿一箱,親愛的,他們幾乎全都要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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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1 21:24:36 |只看該作者
  一雙腳正在下樓。哈利立刻走到一個很大的木箱後面躲起來,並靜靜地等那腳步聲經過。
他聽到一個人在把箱子移到牆邊。他可能有機會了––很迅速又很安靜地,哈利從他的藏身的
地方轉出來然後爬上樓梯,他回頭一看,看到一個背面,哈利在樓梯的未處到達一個門,他閃
出去,便到了甜鴨櫃台的後面,他蹲下來,在旁邊爬過,然後站立起來。
  甜鴨被霍格瓦徹的學生擠滿了。他們沒有一個多看哈利一眼,他側著身子在他們中穿過去
,他四處看看。他在想像如果達德里知道,哈利現在在那里像豬一樣的表情,他肯定會笑出來。
  那里有一架接一架很香甜的糖––奶油杏仁花生糖;一塊塊發亮的粉紅色的可可豆冰;油
油的;蜜糖色的太妃糖;一大桶「人人愛豆」;很多嘶嘶響的蜜蜂;還有羅恩提過的浮在空中
的冰凍果子露。
  除了這些,還有具有特別效果的糖,瓊伯斯最好的泡泡糖(可以吹成藍色的像房子一樣的
大的泡泡,幾天都不會爆),奇怪的、易裂的一種黑辣椒糠(「為你的朋友噴出火花!」),
薄荷糖糕弄得像一只癩蛤蟆(「在你肚子里真實地跳」),易碎的棉花糖,還有會爆炸的棒棒
冰。
  哈利在一群六級學生中穿過,看到在最遠的一個角上掛著一個牌子,(「不尋常的嘗試」
),羅恩和荷米恩正站在下面,看著一盒子的血味棒棒冰,哈利偷偷地走到他們後面。
  「哦,不,哈利不會喜歡這些的,我想這些是給吸血鬼吃的。」荷米恩說。
  「那這些呢?」羅恩該著把一盒蟑螂串推到荷米恩眼前。
  「當然不喜歡。」哈利說。
  羅恩幾乎掉下那個盒子。
  「哈利!」荷米恩尖叫著,「你在這里干什麼呀?你是怎樣––」
  「哇!」羅恩很感動地說,「你學會用隱形術了?」
  「當然不是了。」哈利說,他降低音調,好讓旁邊那些六年級的聽不見,然後把掠奪者地
圖的事告訴他們倆。
  「為什麼弗來德和喬治從來沒有給我看過?」羅恩很生氣地說,「我是他們的兄弟呀!」
  「但是哈利也不會留著它的!」荷米恩說,猜測得很荒謬,「你將會把它交給麥康娜教授
的對嗎,哈利?」
  「不,我不會!」哈利說。
  「你瘋了嗎?」羅恩瞪著荷米恩說,「把那麼好的東西交上去?」
  「我如果交上去的話,就要說從那里來的,費馳就會知道是弗來德和喬治偷他的!」
  「但是西里斯‧巴拉克呢?」荷米恩小聲地說,「他可以從地圖上找一條通路進城堡的,
一定要讓老師知道!」
  「他不可能找到通路的,」哈利急忙說。「地圖上有七條通道,對吧?弗來德和喬治說費
馳已經知道其中的四條。還有其他三條––一條已經被堵上了,沒有人可以通過,一條的入口
就在胡賓柳樹那里,沒有人能用,剛才我走的那條––嗯––很難看到地室那個入口的––除
非他知道在那里––」
  哈利猶豫了。如果巴拉克真的知道那條通路怎麼辦呢?羅恩這時大聲地清一下喉嚨,並指
糖品店里貼著的那條通知。
  魔法部的命令顧客們請注意,得蒙特在每個晚上都會在街上巡游的,這是為了霍格馬得居
民的安全,也是為了盡量捉拿西里斯‧巴拉克。因此請你們在太陽落山之前結束購物。
  聖誕快樂!
  「看見了嗎?」羅恩平靜地說,「我真想看看巴拉克怎樣在布滿得蒙特的村莊里闖進甜鴨
。不論怎樣,荷米恩,得蒙特會聽到闖過去的聲音的,他們就住在店的上面。」
  「是的,但是––但是––」荷米恩在努力找另外的問題。「你看,哈利仍然不應該到霍
格馬得里來的,他還沒有征得家長的同意!
  如果有人知道了,他也有麻煩!現在還沒到黃昏––如果巴拉克這時候出現怎麼辦?「
  「他還得找哈利在哪里呀?」羅恩從豎框的窗口望著外面厚厚的飛舞的雪說。
  「好了,荷米恩,這是聖誕節,哈利也應該休息一下了。」
  荷米恩咬著嘴唇,很擔憂的樣子。
  「你不是要告發我吧?」哈利笑著問她。
  「哦––當然不會––但老實說,哈利––」
  「哈利,看到那些卿卿響的蜜蜂了嗎?」羅恩捉住哈利把他帶到那邊的木桶邊,「還有那
吉里勒思,酸酸的砰砰糖,我七歲的時候弗來德給我一個––它在我的舌頭上爆了一個孔。我
記得媽媽用她的掃帚打了他一頓。」羅恩高興地看那盒砰砰糖,「我想如果我告訴弗來德蟑螂
串是用花生做的,他一定會吃一些。」
  當羅恩和荷米恩付了糖果的錢後,他們三個離開店站在寒冷的外面。
  整個霍格馬得就像一張聖誕卡,那村莊里傾斜的屋頂都鋪上了一層脆脆的雪,那里有聖花
圈掛在門上,還有一串串漂亮的蠟燭串在樹上。
  哈利打了個冷顫,不像他們倆個,哈利沒有穿上他的大衣,他們在大街上冒著冷風走著,
羅恩和荷米恩從圍巾里喊。
  「那里就是郵局––」
  「書店就是在那里––」
  「我們可以去新克商店––」
  「告訴你吧,」羅恩說,他的牙齒格格地響,「我們進去『三掃帚』里喝幾杯牛油啤酒吧
。」
  哈利巴不得了,外面的風很刺骨,他的雙手早已冰凍了。他們過了馬路,幾分鐘後就到了
一間小酒店里。
  這里非常擁擠,很吵鬧,冒著煙氣,很暖。一個帶著一張漂亮的臉的女人正在酒吧里面招
呼一幫喧鬧的巫師。
  「她是羅絲馬特女士,」羅恩說,「我去買幾杯酒,好嗎?」他有點臉紅地加上一句。
  哈利和荷米恩走到後面去,那邊有一張空著的小桌子,這桌子就在窗口和火爐旁邊的那漂
亮的聖誕樹中間。羅恩五分鐘後走過來,他拿著三杯熱氣騰騰的牛油啤酒。
  「聖誕快樂!」他舉起酒杯快樂地說。
  哈利大口大口地喝,這是他喝過的最好的東西,熱氣好像溫暖了他內心的每一處。
  一陣寒風吹動了他的頭發,「三掃帚」的門又打開了。哈利從酒杯的邊緣看過去,他幾乎
呆了。
  麥康娜教授和費立維克教剛剛進來酒吧,他們身上還披著幾片雪花,跟著哈利力也進來了
,他正在和一個肥胖的,戴著青色的圓頂高禮帽,穿著條紋的大衣的男人說著話,那個男人正
是魔法部部長可尼斯‧法治。
  羅恩和荷米恩立即用手擋住哈利的頭部,把他推到桌子下面去。
  哈利蹲在下面,牛油啤酒往地下滴,他看到老師的腳和法治的腳都向酒櫃那邊移動,停下
來,然後轉過來向他這面走過來。
  荷米恩在哈利上面,細聲念:「蒙巴納巴斯!」
  桌子旁邊的聖誕樹從地上升起了幾寸高,然後「砰」的一聲落在桌子旁,遮住了他們。哈
利從綢密的樹枝看出去,他看到四套椅子腳從他們的桌子旁邊移走,還有聽到他們的埋怨聲和
嘆氣聲,然後他們都坐下來了。
  隨著,哈利看到另一雙腳,穿著閃閃發亮的綠藍色的高跟鞋,然後聽到一個女聲。
  「一杯小吉李水––」
  「我的。」是麥康娜教授的聲音。
  「四品脫溫熱的蜂蜜酒––」
  「喂,羅絲瑪特。」哈格力說。
  「一杯櫻桃糖漿和一杯帶冰的甦打和––」
  「嗨!」費立維克教授很有滋味地響動著嘴唇的聲音。
  「你要一杯甜酒吧,部長?」
  「謝謝你,羅絲瑪特,我親愛的,」法治說,「很高興又見到你,你也來一杯好嗎?過來
跟我們一起喝杯––」
  「哦,非常謝謝你,部長。」
  哈利看著那發亮的高跟鞋走遠了,他的心髒在喉嚨里很不舒服地跳動著,他怎麼沒想到這
也是老師這學期的最後一個周末呀?他們會在這里坐多久呢?他需要一定的時間出去通過地道
回到霍格瓦徹,要是他今天晚上想回到學校的話––荷米恩的腿在他旁邊緊張在搖著。
  「你準備到森林去嗎,部長?」是羅絲瑪特的聲音。
  哈利看到法治肥胖的下身在他的椅子上扭了一下,好像在檢查有沒有偷聽器一樣。然後他
很小聲地說,「還有其它嗎,親愛的,關于西里斯‧巴拉克,我肯定你聽到學校在萬聖節那天
發生的事吧?」
  「我的確聽到謠言。」羅絲瑪特女士承認。
  「你都告訴全酒吧里的人了嗎?哈格力?」麥康娜教授尖酸地說。
  「你認為巴拉克仍然在這里附近嗎,部長?」羅絲瑪特女士又低聲地問。
  「我肯定。」法治簡練地說。
  「你知道嗎,那些得蒙特已經搜過我這酒吧兩次了。」羅絲瑪特女士帶著不滿說,「把我
的顧客都嚇走了,這樣對生意影響極壞,部長。」
  「羅絲瑪特,我親愛的,我也跟你一樣討厭他們,」法治不暢快地說,「這是為了預防–
–不幸,我已經踫上他們幾次了,他們對丹伯多很不滿意,他不讓他們走入城堡里面。」
  「當然不,」麥康娜教授尖銳地說,「那些可怕的東西浮來浮去的話,我們怎麼教書?」
  「對呀,對呀!」費立維克附和著,他的腳在地面上空搖晃著。
  「都是一樣,」法治抗議地說,「他們都要到這里保護你們,以防被一些可怕的––我們
都知道巴拉克有本事––」
  「你知道嗎,我仍然覺得很難相信,」羅絲瑪特女士感慨地說,「每個人都會變壞的,我
從未想過西里斯‧巴拉克也會這樣的––我的意思是,我記得他在霍格瓦徹讀書的時候,如果
那時候你告訴我他會變成這樣,我會說你喝了太多蜜蜂酒的。」
  「羅絲瑪特,你只知道其中一些,」法治粗著聲音說,「很多人不知道他犯下最大的錯。」
  「什麼最大的錯?」羅絲瑪特女士問,她的聲音充滿了好奇,「你的意思是比殺了那些可
憐的人還要罪惡?」
  「我的確是這個意思。」法治說。
  「我真不能相信,他還有什麼罪惡?」
  「你說你記得他在霍格瓦徹讀書的時候,那你還記得那時他最要好的朋友是誰嗎?羅絲瑪
特?」麥康娜教授細聲問。
  「當然啦!」羅絲瑪特笑著說,「他們簡直形影不離。我好幾次在這里見到他們,––哦
,他們的問題總是惹我笑,像一對活寶,西里斯‧巴拉克和杰姆斯‧波特!」
  「砰」的一聲酒杯從哈利手中脫落,羅恩踢踢他。
  「正是,」麥康娜教授說,「巴拉克和波特,他們那伙人的頭子,兩個都很聰明,當然–
–非常的聰明,實際上––但是我真沒想到他們是那樣的一對掏蛋鬼––」
  「我不知道,」哈格力咯咯地笑,「弗來德和喬治可以比得上他們了。」
  「我還以為巴拉克和波特是親生兄弟呢。」費立維克教授附和地說,「簡直分不開的!」
  「那時的確是,」法治說,「波特比他親生兄弟還信任巴拉克,他們畢業時還是那個樣子
。杰姆斯娶莉莉的時候,巴拉克還是他的伴郎。他們讓他做哈利的教父。哈利當然不知道,你
可以想像這會讓他多麼痛苦。」「因為巴拉克成為『那個人』組織的首領?」羅絲瑪特女士低
聲問。
  「比那還壞,我親愛的––」法治放低音量,用很低的聲音繼續講,「不是很多人意識到
波特一家已經知道『那個人』在找他們。丹伯多那時候已經在做反對『那個人』的工作,他有
很多有用的臥底。其中一個背叛了他,他立即就警告波特夫婦,並叫他們藏起來,喂,當然,
他們很難逃得過『那個人』。丹伯多告訴他們,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法得里斯護符。」
  「那有用嗎?」羅絲瑪特女士滿懷興趣地屏著呼吸問。費立維克教授清清喉嚨。
  「那是一個極其復雜的咒語,」他用尖細的聲音說,「那是對一個活人內心秘密的魔法隱
藏,那信息是藏在一個被選中的人身上,叫保密者。因此,不可能找得到那信息,––當然,
除非那保密者自己說出來。『那個人』在莉莉和杰姆斯住的村子里找了幾年都沒有找到他們,
即使他站在杰姆斯家里的窗口上,也看不到他們。」
  「因此巴拉克就是波特的保密者?」羅絲瑪特女士細聲說。
  「當然了,」麥康娜教授說,「杰姆斯‧波特告訴丹伯多說巴拉克寧願死也不會說出去他
們的所處的,並且巴拉克自己也準備藏起來––但是,丹伯多仍然很擔心,我記得他曾提出做
波特的保密者的。」
  「他懷疑巴拉克?」羅絲瑪特女士喘著氣問。
  「他肯定在波特一家身邊有一個人一直向『那個人』報告他們的行動。」麥康娜教授教授
忿忿地說,「實際上,他已經懷疑我們這邊已經有人背叛了,在把很多消息告訴了『那個人』
。」
  「但是杰姆斯‧波特堅持要用巴拉克?」
  「是的,」法治沉沉地說,「之後,法得里斯護符只用了一個星期––」
  「巴拉克背叛了他們?」羅絲瑪特女士嘆著氣問。
  「他的確是這樣。巴拉克厭倦了他的雙重角色,他準備公開聲明他站在『那個人』那邊,
並且在波特死的時候公布出來。但是,我們都知道『那個人』在小哈利‧波特面前被摧跨,他
的權力沒有了,他的勢力嚴重削弱了,他只好逃,這讓巴拉克陷入困境,他沒有選擇只好自己
稱起『那個人』––」
  「真是骯髒發臭的叛徒!」哈格力說,他的聲音讓大半酒吧內的人安靜下來。
  「噓!」麥康娜教授說。
  「如果我踫到他!」哈格力鳴不平地說道,「我就會拼命阻止他殺那麼多人!在莉莉和杰
姆斯在他們屋里被殺死後,我進去救了哈利,我把他從那廢堆中抱出來,他的額頭上有一裂痕
,他的父母都死了––而西里斯‧巴拉克就騎在他的飛摩托車上。我不知道他就是莉莉和杰姆
斯的保密者。我還以為他聽到消息『那個人』來攻擊杰姆斯,趕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他
全身發抖,臉色蒼白,你知道我還做了什麼嗎?我還安慰了那個凶手叛徒!」「哈格力,求求
你了!」麥康娜教授說,「你小聲一點吧。」
  「我怎麼知道他並不是為莉莉和杰姆斯‧波特傷心呢?原來他在乎的是『那個人』!他還
說,『把哈利給我,哈格力,我是他的教父,我會照顧他的』,––哈!
  但是我從丹伯多那里接到命令,說哈利應該讓他的姨丈姨媽養。巴拉克爭辯,但最後讓步
了。他叫我騎他的摩托車把哈利送到那里,他還說,『我不再需要了』!」
  「我應該知道事情有問題的,他很愛那摩托車,他為什麼會給我呢?為什麼他不再需要呢
?原來,這樣很容易跟蹤。丹伯多知道他是波特的保密者,巴拉克知道那天晚上他要逃了,他
知道部長正在找他。」
  「對了,如果我把哈利給他會怎樣呢?我敢肯定他會在半路上把他從摩托車上扔到海里去
,那是他最好的朋友的兒子!但是,當我們找他的時候,他已經不知去向了––」
  哈格力講完話後緊跟著長時間的沉默,然後羅絲瑪特女士帶著些許滿意地說:「但是沒有
成功地逃了,對嗎?第二天魔法部抓了他了。」
  「啊,我也希望是這樣的,」法治痛苦地說,「不是我們找到他的,是小波香‧彼德吉雷
––波特另外的朋友。毫無疑問的,他傷心到快發瘋了,他知道巴拉克是波特的保密者,他自
己出去找巴拉克。」
  「彼德吉雷––是那在霍格瓦徹時整天跟著他們的矮矮的小男孩嗎?」
  「巴拉克和波特的崇拜者,」麥康娜教授說。「在班里從不肯安靜,但挺有才能的。我常
為難他。你可以想象我現在多後悔––」她的聲音聽上去像突然感冒一樣。
  「現在,」法治和藹地說,「彼德吉雷英勇地犧牲了。目擊者––馬格人們,當然我們後
來都忘了是誰了––告訴我們彼德吉雷怎樣跟巴拉克搏斗。他們說他在哭,『西里斯,你怎麼
能夠這樣做?』然後拿起他的魔杖,噢,當然,巴拉克更快,他把彼德吉雷炸成碎片。」
  麥康娜教授吹吹她的鼻子沉重地說,「那孩子真傻––他在決斗上總是很差的––他應該
留給魔法部的––」
  「我說呀,如果在小彼德吉雷之前讓我找到巴拉克的話,我就不會用魔杖––我會把他撕
開––把他的四肢撕開。」哈格力吼著。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法治尖銳地說,「除了在魔法法律實施隊訓練過的巫師
之外,沒有一個人可以跟巴拉克拼打的。我那時候在魔法部門當初級部長,而且我是在巴拉克
殺了那些人後最先到達現場的人之一,我––我永遠忘不了,有時候我還夢到它,到處都是尸
體,人們在尖叫,而巴拉克就站在那里狂笑,而彼德吉雷就在他前面––一堆浸滿血的破衣服
還有幾片––幾片碎骨––」
  法治的聲音突然停下來,然後是五個鼻子被風吹壞似的聲音。
  「好了,羅絲瑪特,之後的你都知道了。」法治沉沉地說,「巴拉克讓二十個魔法法律實
施部的隊員抓住了,而彼德吉雷被葬到一級的墓園里面,我想那是他可憐媽媽的唯一安慰了。
從那以後巴拉克就被關在阿茲克班了。」
  羅絲瑪特女士長長地嘆了口氣。
  「部長,他是真的瘋了嗎?」
  「我也希望我可以那樣說,」法治慢慢地說,「他的主子被擊敗肯定困擾他一段時間,還
有對彼德吉雷和那些人的謀殺都是瘋狂和絕望的行為––冷酷、無情。
  但是我上次去過阿茲克班看過巴拉克,你知道,大部分的罪犯都是坐在黑暗中自言自語,
他們都沒有知覺了––但是我很震驚看到巴拉克還很正常。他很理智地跟我說話,這很難相信
。你會認為他只是很悶––他問我的報紙辦得怎麼樣。盡管我已經很冷淡,他還說他想做縱橫
字迷,真的,我很驚訝得蒙特似乎對他影響很少,而他是監獄中最嚴密防守的人,你知道,得
蒙特日日夜夜守在他門前。」
  「但是,你認為他逃出來要干什麼呢?」羅絲瑪特女士問,「天啊,部長,他不是想重新
組織『那個人』的支持者吧?」
  「我敢說這是他的––嗯––最終計劃。」法治隱晦地說,「但我們希望在那之前抓住他
,我敢說,那將是一個很無情的組織––但如果他找到他忠實的支持者的話,我預言他很快又
會翻身了––」
  那里傳來一聲玻璃在木板上的聲音,有人放下了玻璃杯。
  「你知道,可尼斯,如果你準備和校長吃飯的話,我們得起程回城堡了。」麥康娜教授說。
  一個接一個,一雙雙腿帶著他們從哈利身旁走過,一件件大衣又披到身上了,羅絲瑪特女
士發亮的高跟鞋又在櫃台後面消失了。「三掃帚」的門又開了,又是一地的雪,幾位老師消失
了。
  「哈利?」
  羅恩和荷米恩的臉伸到桌子下面。他們都盯著他,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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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1 21:24:3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哈利的記憶很模糊,隱隱約約好像他走到甜鴨的地下室里,又穿過那通道回到城堡里去了
。他只記得回來的路程好像特別短,他幾乎不知道他在干什麼,只覺得腦海里全都是他聽到的
對話。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過他?丹伯多、哈格力、威斯里先生,可尼斯‧法治––為什麼他們都
不說他父母是由于被他們的好朋友背叛而遇害的呢?
  羅恩和荷米恩吃飯時都緊張地看著哈利,因為伯希正坐在他們旁邊,所以不敢提及他們聽
到的對話。他們上樓到了擁擠的公共休息室,弗來德和喬治在公共休息室里放了幾個小地雷以
增加學期結束的情趣。哈利不希望弗來德和喬治問他是否去了霍格馬得,偷偷地回到空空的宿
舍里。他徑直走近床邊的書櫥。他把書推到一旁,立即找到他想要的用皮革捆著的照片集,那
是兩年前哈格力給他的,里面有很多他爸爸和媽媽的照片。他坐在床上,把皮革繩子解開,開
始翻開,一直地搜索著。
  過了一會兒他在他父母結婚那天拍的照片停下來了。他爸爸微笑著向他揮手,他那哈利家
族所遺傳下來的黑頭發向各個方向散開。
  還有他媽媽,拉著他爸爸的手很高興地笑著,還有一個,一定是他了,那個伴郎,哈利從
來沒有見過的。
  如果他不知道是同一個人,哈利會永遠都沒想到舊照片上的他就是巴拉克。他的臉並不是
冷漠的蠟黃的,而是一張英俊,充滿笑意的臉,當照這張照片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幫福爾得摩
特工作了嗎?他已經在謀劃著殺害他身邊這兩個人的嗎?他會意識到他將面臨在阿茲克班度過
,讓他完全改變模樣的十二年嗎?
  但是得蒙特對他沒有影響,哈利盯著那張英俊的笑臉,如果他們再靠近,他可以不用再聽
到他媽媽的尖叫––哈利把相本合上,順手把它塞進抽屜里。然脫下衣服,摘下眼鏡上床了,
把床簾弄好,好在沒有人看到他。
  宿舍門開了。
  「哈利?」羅恩不大肯定地叫了一聲。
  但是哈利直直地躺著,假裝睡著了。聽到羅恩的腳步聲遠去了,他轉過身,睜開雙眼。
  一陣空前強烈的很像監獄一樣包圍著哈利,他好像在黑夜中看到巴拉克在對著他笑,好像
誰把那照片放在他眼前。他看著,好像有誰給他放電影一樣,西里斯‧巴拉克在炸彼德吉雷(
他就像尼維爾),把他炸成一塊一塊的,他好像聽到(他想像不出巴拉克的聲音是怎麼樣的)
一把低沉而又興奮的聲音:「成功了,大王,波特家族已經讓我做他們的保密者––」然後是
陰森的笑聲,跟哈利每次見到得蒙特時聽到的笑聲一模一樣。
  哈利直到天亮才睡著,他醒來時看到宿舍已經沒人了。他立即穿好衣服,下到公共休息室
里,那里是空蕩蕩的,只見羅恩正在一邊按摩胃部一邊吃著癩蛤蟆薄荷糖,還有荷米恩,她的
功課本撂滿了三張桌子。
  「其他人去那里了?」哈利問。
  「喂,現在是放假的第一天,還記得嗎?」羅恩細細地看著哈利說。
  「現在差不多中午了,我正準備上去叫醒你。」
  「哈利,你的臉色很難看。」
  哈利在火爐旁邊一張桌子上猛地坐下去。窗外仍然下著大雪。
  克路殊克在火爐前地躺著,活像一張大毛毯。
  「你的臉色真的不大好,知道嗎?」荷米恩看著他的臉憂慮地說。
  「我沒事。」哈利說。
  「哈利,你聽著,」荷米恩跟羅恩交換眼光說,「你一定是為了我們昨天聽到的話而難過
,但是,你千萬不要做任何蠢事。」
  「做什麼蠢事?」哈利問。
  「例如去找巴拉克。」羅恩尖銳地說。
  哈利可以看出來,他睡覺的時候他們是排練過這段對話的,但是他沒有說些什麼。
  「哈利,你不會的,對嗎?」荷米恩說。
  「因為巴拉克不值得你去給他送死。」羅恩說。
  哈利看著他們,他們有點糊涂了。
  「你們知道每次那得蒙特靠近我的時候,我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嗎?」羅恩和荷米恩迷惑
地搖搖頭。「我聽到我媽媽的尖叫聲,她還向福爾得摩特求情,如果你聽到你媽媽那樣尖叫,
在臨死之前的尖叫,你不會輕易地忘掉的。並且如果你知道這是因為她的好朋友背叛她––」
  「但是你並不能夠做些什麼!」羅恩驚恐地說,「得蒙特會抓住巴拉克,並把他送回阿茲
克班的,去受他該受的罪。」
  「你聽到法治說嗎,巴拉克不像一般的人,他不受得蒙特的影響。他並不像其他人一樣在
那里受罪。」「那你要干什麼?」羅恩緊張地看著他,「你想去––想去殺了巴拉克還是干別
的事?」
  「別傻了,」荷米恩驚恐地說,「哈利不想去殺任何人,對嗎,哈利?」
  哈利沒有回答,他不知道他想怎麼樣。他只想到讓巴拉克逍遙法外,而自己什麼都不做,
這是不能忍受的。
  「馬爾夫知道,」他唐突地說,「還記得上藥劑課時他跟我說了什麼?如果我是你,我會
自己去找他的,我要報仇。」
  「你準備聽馬爾夫的話而不聽我們的?」羅恩憤怒地說,「聽著,你知道彼德吉雷死了後
,他媽媽從那里得到什麼?爸爸告訴我––在一級的墓園里葬著的是裝有彼德吉雷的手指的盒
子,那是他們能找到的最大一塊了,巴拉克是瘋子,哈利,他很危險––」
  「馬爾夫的爸爸肯定已經告訴他了。」哈利不理會羅恩說,「福爾得摩特,他永遠是對的
。」
  「說『那個人』好嗎?」羅恩反駁他說。
  「––因此,很明顯,馬爾夫一家子知道巴拉克為福爾得摩特干活的。」
  「––而且,馬爾夫很想見到你跟彼德吉雷一樣被炸成一百萬塊!你清醒一點,馬爾夫想
你在跟他在打快迪斯之前被殺了。」
  「哈利,求求你了,」荷米恩說,她的眼里面閃著淚花,「求求你理智一點。巴拉克已經
做了很恐怖很恐怖的事了,你自己不要去冒險,否則正中巴拉克下懷–
  –哦,哈利如果你去找他的話,等于送死,你爸爸媽媽不會讓你這樣做的,好嗎?他們永
遠不會讓你去找巴拉克的。」
  「多虧了巴拉克了,否則我永遠都不會知道我父母想我怎麼樣。我還沒有跟他們說過話。
」然後是一陣沉默,克路殊克懶懶地伸長身子,動動他的爪子,羅恩的衣袋顫動了一下。
  「看,」羅恩看看周圍,很直接地找另外的話題,「今天放假了,也差不多到聖誕節了,
我們––我們去探望一下哈格力吧,我們很久沒有去了。」「不!」荷米恩急忙說,「哈利不
應該離開城堡的,羅恩––」
  「對,我們去吧,」哈利站起來說,「我也可以問問他為什麼跟我說我父母時從來沒有提
及過巴拉克!」
  很明顯,羅恩不想再討論西里斯‧巴拉克的事了。
  「也許我們可以玩一盤棋,」他猶豫地說,「伯希留下了一套––」
  「不,我們去探望哈格力。」哈利堅決地說。
  于是他們回宿舍里拿起大衣,來到那畫像口前說了暗語,(「站在這里決斗,你這黃色肚
皮的狗雜種!」),門開了,他們經過空空的城堡,從一個橡木門前出來。
  他們在草地上慢慢向下走,在粉末一般白亮的雪地上留下淺淺的腳印,他們的襪子和大衣
的縫邊都濕了,冷冰冰的。禁忌森林很迷人,每棵樹都掛滿了雪,而哈格力的小屋就像一塊冰
糕。
  羅恩敲敲門,但是沒有人應。
  「他不是出去了吧?」荷米恩在大衣里打著冷戰站著說。
  羅思把耳朵貼在門上。
  「里面有混濁的聲音,」他說,「聽––那是不是弗蘭?」
  哈利和行米恩也把耳朵貼在門上,小屋里面有連續的顫抖的呻吟聲。
  「我想我們最好是叫人來看看。」羅恩緊張地說。
  「哈格力!」哈利大聲喊,他敲著門,「哈格力,有人嗎?」
  里面傳來沉沉的腳步聲,門打開了,哈格力站在那里,眼楮又紅又腫,淚水掉在他的皮背
心上打濕了一大片。
  「你聽到了!」他咕嚕了一聲,然後撲到哈利身上摟著他的脖子。
  這不是說笑的,哈格力的身形是一般人的兩倍,哈利在哈格力的重壓下決要倒下去了,羅
恩和荷米恩立即捉住哈格力的手臂扶著他,他們走進小屋里。哈格力坐在一張椅子上,趴在桌
子上,情不自禁的哭著,他的臉都被淚水打濕了,淚水淌到他亂蓬蓬的胡子上。
  「哈格力,什麼事了?」荷米恩驚呆地問。
  哈利看到桌子上有一封開了口的公事信。
  「那是什麼,哈格力?」
  哈格力的哭聲更大了,他把信推到哈利面前,哈利讀了起來。
  親愛的哈格力先生:經過對河馬鹿襲擊你班一名學生一事的詳細調查,我們接受了丹伯多
教授的擔保,你對這遺憾的事完全沒有責任。
  「哇,那沒事了,哈格力!」羅恩拍著哈格力的肩膀說,但是哈格力繼續哭,並揮揮他的
大手示意哈利讀下去。
  但是,我們已經討論過河馬鹿這問題了,我們已經決定支持露布斯‧馬爾夫先生的投訴,
把這件事交給消滅危險動物委員會處理,審訊會在四月二十日進行,屆時請你帶著你的河馬鹿
到倫敦的委員會辦公室去,同時那只河馬鹿必須有人管制。
  敬禮全體成員然後跟著的是一大串政府人員的名單。
  「哦,」羅恩說,「但是你說畢克碧並不是壞的河馬鹿的,哈格力,我敢肯定它會沒事的
––」
  「你根本就不熟悉消滅危險動物委員會里的那些怪人!」哈格力抽噎著說,他用袖子擦擦
眼淚,「他們對動物特別有興趣!」
  突然從哈格力小屋的一角傳來一個聲音,哈利、羅恩和荷米思都轉過去看。那河馬鹿畢克
碧正在在牆角那里躺著,正在努力地咬著什麼,那東西的血滴落到地板上。
  「我不能把他綁在那雪地里。」哈格力吞著淚水說,「一個人孤單在那里!在聖誕節這天
。」
  哈利,羅恩和荷米恩對望一下,他們對他所稱的「有趣的動物」和稱那些人為「恐怖的怪
獸」有著前所未有的同感,另一方面,畢克碧看上去一點都不危險,事實上,就像哈格力平時
所說的,它簡直是十分可愛。
  「你可要說出有力的證據,哈格力。」荷米恩坐下來,把手放在哈格力強壯的手臂上,「
我敢肯定你能夠證明畢克碧是安全的動物的。」
  「沒用的!」哈格力哭著說,「他們那些壞蛋,都是馬爾夫那伙人,對他都很害怕的,如
果我輸了,畢克碧就會––」
  哈格力用手指在他喉嚨快速劃了一下,然後又痛哭起來,向前一俯,把臉埋在手臂上。
  「那麼,丹伯多怎麼樣,哈格力?」哈利問。
  「他已經幫我做了很多了,」哈格力呻吟著,「他自己的事也夠多了,又要保持不讓得蒙
特進來,又要到處找巴拉克––「
  羅恩和荷米恩迅速望向哈利,好像知道他會責問哈格力為什麼沒有把巴拉克的真相告訴他
了,但是哈利沒有這樣做,他看到哈格力現在已經夠難過夠恐懼的了。
  「聽著,哈格力,」他說,「你不能放棄,荷米恩是對的,你要找一個很好的理由,我們
可以做證人––」
  「我讀過一個關于河馬鹿的案件,」荷米恩想著說,「河馬鹿勝了。我會幫你找找的,看
看究竟是什麼回事。」哈格力哭得更大聲了。哈格力和荷米恩示意羅恩幫幫忙。
  「嗯––你要不要倒一杯茶呢?」羅恩說。
  哈利瞪著他。
  「我媽媽看到人傷心的時候總是這樣做的。」羅恩咕噥著,聳聳肩。
  最後,經過反反復復保證了幾次要幫他,還有他面前一杯冒著氣的茶,哈格力才用一塊跟
桌布一般大的手帕擦擦鼻子,說,「你們說對了,我不能一厥不振的,我要重新努力––」
  哈格力挺著身子,一邊擦臉一邊說:「在擔心畢克碧之余還有一件傷心事,班里都沒有人
喜歡我––」
  「我們都喜歡你。」荷米思立即說。
  「對呀!」羅恩把交叉的手指放在桌子上,「嗯––你養的那些小動物怎麼樣了?」
  「死了。」哈格力傷心地說,「吃得太多萵苣了。」
  「哦,不!」羅恩說,他的嘴唇抽搐著。
  「還有得蒙特他們讓我覺得很沮喪,」哈格力突然抱怨起來,「每次去『三掃帚』喝酒都
要從他們身邊經過,好像從阿茲克班回來一樣。」
  他沉默了,慢慢地喝著茶,哈利、羅恩和荷米恩屏著呼吸看著他,他們從來沒有聽過哈格
力說過半句有關阿茲克班的話,停頓了一會兒後,荷米恩小心地問:「那里很恐怖,是嗎,哈
格力?」
  「你不能想象的。」哈格力冷靜地說,「沒有地方像那里的。我好像要發瘋了,腦海里總
是涌現各種各樣恐怖的東西––被霍格瓦徹開除那天––我爸爸去死的那天––我要放棄諾貝
特那天––」
  他的眼楮充滿淚水,諾貝特是他在玩撲克時贏來的龍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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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1 21:24:44 |只看該作者
  「過一會兒你就記不起你是誰,不知道為什麼活著,我以前希望我睡著的時候死去––當
他們放我出來時,好像獲得重生,所有的事又再次記起,那是世界上最好的感覺,知道嗎,得
蒙特不大喜歡讓我走。」
  「但你是清白的呀。」荷米恩說。
  哈格力哼了一聲。
  「那跟他們有什麼關系?他們是不在乎的,只要有幾百個人在他們那里,他們就可以把他
們的快樂吸出來,根本不理會是否清白的。」
  哈格力盯著他的茶,靜下來一會兒,然後又低聲地說,「我想過讓畢克碧走,讓它飛走–
–但是我怎麼解釋我把一只河馬鹿放走呢?而且––我怕違反紀律––」他抬起頭看著他們,
淚水又到他的臉上,「我不想再去阿茲克班了。」
  對哈格力的探望一點都不好玩,但卻達到了羅恩和荷米恩所希望的效果。雖然哈利無論如
何也忘不了巴拉克的事,但如果他要幫哈格力在案件中贏消滅危險動物委員會,他就不能總是
想報仇的事。
  他、羅恩和荷米恩第二天去了圖書館,然後帶著一大堆書回到空蕩蕩的公共休息室里,這
些書可能對畢克碧的辯護有幫助的。他們三個坐在紅紅的大火前慢慢地翻著關系到殺掠動物的
著名案件。當他們看到涉及的章節就討論。
  「這里有一些––是1722年的案件––但是那河馬鹿被判決了––唉,看他們做了些什麼
,真讓人討厭––」
  「這可能有幫助,看––一只人面獅身怪物,攻擊一個人,但他們放了那人面獅身怪物–
–嗯,不,那只是因為人們太害怕而不敢得罪它––」
  這時候,城堡的其它地方,已經用美麗的聖誕節飾物裝飾得很漂亮了,雖然去玩的只有那
寥寥無兒的留校學生。走廊上掛滿了彩旗和各種各樣的樹枝,而每套盔甲都發出神秘的光。大
廳里有十二棵聖誕樹,樹上的金星閃閃發亮。走廊上飄著撲鼻的菜香味,香味尤其誘人,就連
斯卡伯斯都從羅思的口袋里伸出鼻子在空氣中聞個夠。
  在聖誕節早上,哈利被羅思推醒。
  「喂!禮物!」
  哈利伸手取出眼鏡並戴上它,在半亮的房間里向他床下面看,下面有一堆包裹,羅恩正在
樂滋滋地打開自己那份禮物。
  「媽媽又送了一條棉褲––嗯––又是茶色的,看你有沒有。」
  哈利也有,威斯里太太送了他一條深紅色的棉褲,前面打了一只格林芬頓獅子,還有一打
自己烤的餡餅,一些聖誕糕,還有一盒脆栗子。他把這些禮物推到一邊時,他看到一包又長又
窄的包裹躺在下面。
  「那是什麼?」羅恩看過來,手里還拿著剛剛拆開的茶色的襪子。
  「不知道。」
  哈利把包裹撕開,看到一條很漂亮的,閃閃發亮的掃帚滾到床上。羅恩扔下襪子從他的床
上跳下去仔細看看。
  「難以令人相信。」他幾乎尖叫說。
  這是霹靂掃帚,跟哈利在戴河宮道時天天都去看的那條一模一樣。他拿起它時,它的手柄
閃亮著,他可以感覺到它的震動,放開它時,它便停在半空,用很適合的高度讓哈利騎上去,
他的視線從手把柄上的金色的注冊號碼移到那圓滑的流線的禪樹梢做成的掃帚尾上。
  「誰送給你的?」羅恩細聲地問。
  「看看是否有卡片。」哈利說。
  羅恩撕開霹靂的包裝紙。
  「沒有!啊呀,是誰在你身上花那麼多錢?」
  「哦,」哈利感到很驚愕,「我敢保證不是杜斯利家里的人。」
  「我敢打賭是丹伯多。」羅恩說,他在霹靂旁邊走來走去,觀賞著掃帚的每一寸地方。「
他連隱形斗篷也不留名送給你了––」
  「但是,那可是我爸爸的。」哈和說,「丹怕多只是轉手給我。他不會在我身上花幾百個
金幣的,他總不會送給學生這些禮物––」
  「那就是他不肯說是他送的了!」羅恩說,「怕讓馬爾夫這樣的人說他偏心,唉,哈利–
–」羅恩大聲地笑起來。「馬爾夫,等著瞧,讓他看到這掃帚,他肯定病得像豬一樣!這可是
國際標準的,看這里!」
  「我幾乎不能相信,」哈利細聲說,他的手在霹靂上下地摩娑著,而羅思則躺在哈利的床
上想象著馬爾夫的病樣子大笑。
  「我知道,」羅恩說,他控制著自己,「我知道,可能是––露平。」
  「什麼?」哈利說,他自己也開始笑起來,「露平?聽著,如果他也有這麼多的金幣的話
,他肯定會去買一些新的衣服了!」
  「對呀,但是他喜歡你嘛。」羅思說,「而且你的靈光2000毀壞的時候,他在外面,可能
他聽到了,就決定去戴阿宮道買這個給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呀,他在外面?」哈利說,「我打那場比賽的時候他病了。」
  「嗯,總之他不在醫院里,」羅恩說,「我在那里,史納皮讓我把醫院的床單都洗一遍,
記得嗎?」
  哈利向羅恩皺皺眉頭。
  「我認為露平不夠錢買這樣的東西。」
  「你們倆在笑什麼呀?」
  荷米恩剛進來,她穿上了連衣裙,還抱著克路殊克。那貓看上去特別乖,頸上還系著一串
金屬鏈。
  「不要帶它到這里來!」羅恩說,他急忙從床上抓住斯卡伯斯,並放到他的睡衣袋里面。
但荷米思沒有聽他的。她把克路殊克放到謝默斯的空床上,然後半張開口盯著霹靂。
  「哦,哈利,誰送那給你的?」
  「不知道。」哈利說,「那里沒有卡片或別的東西。」
  讓他奇怪的是,這次荷米恩沒有表現得很興奮或者很憂慮,相反,她的臉很平靜,而她在
咬著嘴唇。
  「怎麼啦你?」羅恩說。
  「我不知道。」荷米恩慢慢地說,「但是這有點奇怪,不覺得嗎?我的意思是,這可是很
好的掃帚,不是嗎!」
  羅恩興奮地嘆了口氣。
  「這是那里最好的掃帚了,荷米恩。」他說。
  「因此它肯定非常貴了––」
  「可能比所有史林德林他們的掃帚加起來還要貴。」羅恩高興地說。
  「嗯––誰送哈利這麼貴重的禮物呢,而且連名字都不肯留?」荷米恩說。
  「管他呢?」羅恩不耐煩地說,「聽著,哈利,我可以坐上去試試嗎?可以嗎?」
  「我想我們現在還不應該騎上那掃帚!」荷米恩激動地說。
  哈利和羅恩都看著她。
  「那你想哈利用它來干什麼,––用來掃地?」羅恩說。
  但荷米恩還沒來得及回答,克路殊克從謝默斯的床上起來,直沖羅恩胸部。
  「讓它滾開!」羅恩大聲喊,這時克路殊克的爪已經撕破他的睡衣,而斯卡伯斯則瘋狂地
逃,爬過他的肩膀。羅恩抓住了斯卡伯斯的尾巴,並向著克路殊克踢過去,但是卻踢到哈利的
床腳上,狠狠地撞了一下,羅恩當場跳起來,痛得大聲嚎叫。
  克路殊克的毛突然豎起來,一聲又長又細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來。那個史尼卡可袋從維能
姨丈的舊襪子里跳出來,在地上發著光盤旋著。
  「我都忘了那個了!」哈利說,他彎下腰撿起史尼卡可,「我從沒有穿過那雙襪子。」
  那史尼卡可在他手掌中旋轉著,發出尖叫聲,而克路殊克則對著它嘶嘶地叫著。
  「你最好把那貓趕出去,荷米恩。」羅恩氣憤地說,他正坐在哈利的床上,翹起鼻子。「
你不可以把那東西關起來嗎?」他對著荷米恩插上一句,這時荷米恩正邁出房間,克路殊克的
黃眼楮還是充滿敵意地看著羅恩。
  哈利把史尼卡可塞回到襪子里,扔回到他的皮箱里,房間里只剩下羅恩的呻吟聲和牢騷聲
。斯卡伯斯躲在羅恩的手里,哈利看到它從羅恩的衣袋里出來好一陣子了,他驚奇地發覺斯卡
伯斯變了,曾經那麼胖現在已經是皮包骨的樣子了,身上有好幾處的毛都跌下來了。
  「它看上去不大好了,是嗎?」哈利問。
  「緊張呀!」羅恩說,「如果那塊笨東西不搞它,它就好了。」
  但是哈利記得那間魔法動物商店的婦女說老鼠只能活三年,他禁不住想除非斯卡伯斯有不
為人知的本領,否則它已經接近生命的終點了。雖然羅恩經常埋怨斯卡伯斯又無聊又沒用,但
如果它死了,他肯定會很傷心的。
  那天在格林芬頓的公共休息室里,聖誕的節日氣氛很淡。荷米恩已把克路殊克關在她宿舍
里,但她因為羅恩想踢它而感到很氣憤,羅恩仍在埋怨克路殊克想吃掉斯卡伯斯。哈利不再理
會他們的對罵,而是埋頭看他的霹靂,他把它帶到公共休息室來,但是這也某程度上惹怒了荷
米恩,她沒有說些什麼,只是默不作聲地看著那掃帚,好像它也冒犯了她的貓一樣。
  在午餐時間,他們下去大廳,發現大廳里的桌子又被移到牆邊。
  大廳中間放著一張坐十二個人的桌子,丹伯多教授,麥康娜、史納皮和費立維克都在,還
有費馳,那個管理員,他已經換去平時穿的那件褐色的大衣,穿上了一只很舊的看上去發霉的
大衣,還有三個學生,兩個很緊張的一年級生,還有一個陰沉著臉的史林德林的五年級學生。
  「聖誕快樂!」丹伯多談看到哈利,羅恩和荷米恩走近桌子時說,「因為我們只有幾個人
,用那麼多桌子顯得很局促––坐下,坐下!」
  哈利、羅恩和荷米恩在桌子的末端並排坐下來。
  「鞭炮!」丹伯多熱情地說,把一串銀色的東西遞過去給史納皮,史納皮好像很不情願地
接過去。然後「砰」的一聲響,如同槍聲,鞭炮便飛開了,露出一項很大的巫婆的帽子,上面
還有一支禿鷹的毛。
  哈利想起了布格特,看到羅恩的眼楮,他們都列開嘴笑了。史納皮扁扁嘴,把帽推過去給
丹伯多,他立即把它變成了一項巫師用的帽子。
  「來吃吧。」他對在場人笑笑說。
  當哈利正在吃烤土豆的時候,大廳的門又開了。是特雷絡尼教授,她好像站在輪子上一般
滑過來,為了慶祝節日,她今天穿上了一件有綠盔甲的衣服,看起來比精蜒還多姿多彩。
  「哎呀,這可真是一個驚喜。」丹伯多站起來說。
  「我在看晶球,校長,」特雷絡尼教授用她那最柔和縹緲的聲音說,「讓我奇怪的是,我
放棄了我的團圓飯來這里加入你們,我怎麼會拒絕命運的安排呢?我在塔上已經很急忙地下來
了,我真希望你們可以原諒我的遲到––」
  「當然,當然,」丹伯多眨著眼楮說,「我給你這椅子––」
  他真的用魔杖在空中拉出一張椅子,它在空中轉了幾秒鐘後「砰」後一聲落在史納皮教授
和麥康娜教授之間。但是特雷絡尼教授並沒有坐下來,她的大眼楮在桌于周圍掃著,然後突然
間發出一聲溫柔的尖叫聲。
  「我不敢,校長!如果我再加入這張桌子,我們就會有十三個人!沒有比這更不吉祥的了
!不要忘記如果十三個人一起吃飯,第一個站起來的人會最先死!」「我們試一試吧,」麥康
娜教授不耐煩地說,「請坐下吧,那火腿快要像石頭一樣冷了。」
  特雷絡尼教授還有猶豫,然後在那空椅上坐下來,閉著眼楮,緊閉著嘴,好像地雷將要在
桌子上炸開一樣,麥康娜教授把一個大舀子放在最靠近的鍋蓋上。
  「試一下吧。」
  特雷絡尼教授沒有理會她。她的眼楮又睜開,又看看四周然後說,「但是,露平教授在哪
?」
  「我估計那可憐的家伙又病了。」丹伯多說著向大家示意動筷吃,「最不幸的竟然在聖誕
節這天。」
  「看上去你好像很清楚,教授。」麥康娜教授抬起眉毛說。
  特雷絡尼教授冷冷地看了麥康娜教授一眼。
  「我當然知道了,」她平靜地說,「但如果一個人什麼都知道的時候,他通常都不會炫耀
出來的,我經常假裝我沒有心靈之眼,好讓大家都不用緊張。」
  「那已經解釋夠多了。」麥康娜教授酸酸地說。
  特雷絡尼教授的聲音突然變得沒有那麼朦朧了。
  「你應該知道,我已經看出可憐的露平教授不會與我們在一起多久了。他好像也知道自己
的時日無多了。當我說把晶球給他看的時候,他逃開了––」
  「可以想象。」麥康娜教授干冷地說。
  「我懷疑,」丹伯多激動而稍為高音地說,這樣使到麥康娜教授和特雷絡尼教授的對話結
束了,「那露平教授是否有危險了,西摩斯,你又制藥給他吃了?」
  「是的,校長。」史納皮說。
  「好,」丹伯多說,「那麼他很快就會沒事了,迪瑞可,你有沒有吃這種香腸?好吃極了
。」
  那個一年級的男孩因為校長直接跟他說話而臉紅起來了,便用顫抖的手把那小碟香腸拿過
去。
  特雷絡尼教授安靜地吃著,直到兩小時後,到了聖誕餐結束的時刻,哈利和羅思仍然戴著
那鞭炮帽子,他們都在聖誕大賽上吃得飽飽的,于是都在桌子旁站起來,特雷絡尼教授大聲地
尖叫。
  「天啊,你們中誰先站起來的,誰?」
  「不知道。」羅恩緊張地看著哈利。
  「我懷疑那是否有區別,」麥康娜教授冷冷地說,「除非外面有一個瘋子等著殺死第一個
走進出口大堂的人。」
  就連羅恩也笑了,特雷絡尼教授露出一副被得罪的樣子。
  「來吧。」哈利對荷米恩說。
  「不,」荷米恩低聲說,「我想跟麥康娜教授說幾句話。」
  「很可能看看她是否可以再上多一點課,」羅恩說。他們都向著入口大堂那邊走,完全沒
有想過那里有一個拿著斧頭的瘋子在那里。
  當他們來到那個畫像口,他們發現卡得格爵士正和幾個和尚,幾個霍格瓦徹的前任校長,
還有那只胖胖的小馬在開聖誕派對,他把面具拿起來,對他倆說:「聖誕快樂!暗號?」
  「卑鄙的狗雜種。」羅恩說。
  「你也一樣,先生!」卡得格爵士大聲吼,他把圖像向前傾,讓他們進去。
  他倆計劃盡量在霹靂上發現一點東西。但是,樺樹梢沒有曲,也沒有裂,掃帚也已經閃閃
發亮,不用再擦了,他和羅恩只是坐在那從不同的角度來欣賞它,直到畫像口又開了,荷米恩
走進來,麥康娜教授也跟著進來了。
  盡管麥康娜教授是格林芬頓屋的領導,哈利也只在公共休息室里見到她一次,就是要宣告
一個傷心的消息那次。他和羅恩盯著他,緊緊抓著霹靂,荷米恩走過去,坐下,拿著離她最近
的書擋著臉。
  「那就是了,對吧?」麥康娜教授微笑地說那從火爐邊走過來,盯著霹靂。
  「格林佐小姐已經告訴我有人送一支新的掃帚給你了,波特。」
  哈利和羅恩都看著荷米恩,他們看到她倒拿著書,書上面的額頭都紅了。
  「我可以看看嗎?」麥康娜教授說,但是她還沒得到回答就把他們手中的霹靂抽過來。她
仔細地從手柄看到尾端。「嗨,那里沒有字條嗎!波特,也沒有卡片?什麼信息都沒有?」
  「沒有。」哈利平平地說。
  「我明白––」麥康娜教授說,「嗯,恐怕我要把它帶走,波特。」
  「什麼––什麼?」哈利的腳顫動了,「為什麼?」
  「我會拿它去檢查看是否有『晦氣』,」麥康娜教授說,「當然,我不是專家,但是我敢
說胡施女士和費立維克教授會剝開它看看。」
  「剝開它看?」羅恩又問了一遍,擔心麥康娜瘋了一樣。
  「不會超過幾個星期的。」麥康娜教授說,「如果我們肯定它沒有晦氣的話,你就可以拿
回去了。」
  「它沒有什麼問題的!」哈利說,他的聲音有點顫抖,「老實說,教授––」
  「你不可能知道是否那樣,波特,」麥康娜較為和藹地說,「除非你用來飛過,無論如何
,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我們確定它沒有什麼危險。我到時候會通知你的了。」麥康娜教授的腳
跟一轉,拿著霹靂走出那畫像,畫像口等她出去後『砰』的一聲關上了。哈利在她後面瞪著他
,那高質量貨品的價格單還貼在手上,羅恩這時候轉向荷米恩。
  「你為什麼去告訴麥康娜?」
  荷米恩把書扔到一旁,她的臉仍然很紅,但是她還是站起來面對著羅恩。
  「因為我想假如麥康娜教授也同意我的看法––那掃帚可能是西里斯‧巴拉克送給哈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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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1 21:24:4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哈利知道荷米恩的出發點是好的,但這並不能使對她的怒氣有絲毫的減輕,他曾經是世界
上最美麗掃帚的擁有者,盡管只是短短幾個小時而已,但現在,因為她多事,他連能否可以再
見到它也沒把握,他現在確信事情是與那個霹靂無關的。
  哈利對羅恩也簡直是強烈的憤怒,對他來說,扯下一個新牌子的霹靂,與刑事破壞是沒什
麼兩樣的。仍然確信自己是追求完美的荷米恩,開始避免進入公共休息室。哈利和羅恩開始驚
訝,因為她已經把圖書館當成藏身之所。他們也不試圖勸她回去,畢竟,他們都為新年小休後
又可回校而高興。格林芬頓樓又回復以前的熱鬧。
  在學期開始之前,伍德在晚上找到了哈利。
  「聖誕過得愉快嗎?」他說,不等對方回答,他便坐下來,壓低聲音說:「我在聖誕後已
經仔細考慮過了,你也知道,經過上一次的比賽,如果得蒙特出席下一場比賽,也許,我不能
把你––」
  他停了下來,有點尷尬。
  「我會努力的,」哈利馬上接下去,「露平教授說,他會訓練我,訓練將由這星期開始。
教授說他聖誕後會有時間。」「嗯。」伍德應了一聲,他的解釋很清楚。「這樣吧,我真的不
想失去你這個搜索者。啊,對了,你訂了新的掃帚了沒有?」
  「沒有。」哈利說。
  「什麼?你得抓緊行動,你也知道啦,你是不能騎著『流星』與衛文卡羅對抗的!」
  「我聖誕節收到了一把霹靂。」哈利說。
  「霹靂?不會吧,真是一個霹靂嗎?」
  「先別激動,」哈利憂郁地說:「我不再擁有它了,它已被充公了。」
  于是他就詳詳細細地把那霹靂是怎樣困厄運而正接受檢查。
  「霹靂?它怎麼成了不祥物呢?」
  「西里斯‧巴拉克,」哈利厭倦地說,「麥康娜教授認為是西里斯‧巴拉克故意送給我的
。」「但他仍在潛逃,他怎麼可能到快迪斯補收站買到掃帚呢?」伍德說
  「我知道。」哈利說,「但麥康娜教授仍想把它拆卸下來。」
  伍德勝臉色變蒼白了。
  「我去跟她說,哈利。」他承諾道,「我會讓她明白個中的原因,讓她看看霹靂,一個真
正的霹靂,在我們隊里,她與我們一樣想格林芬頓贏。我會讓她體會一下的。」
  第二天,課程又開始了。大家都想做的最後一件事便是花上兩個小時,到操場上享受一下
一月的早晨。哈格力準備了黃火和很多蠑螈供玩樂。他們到處檢干柴和枯葉,讓火繼續燃燒,
蜥蜴在烈焰中高興地跳上跳下,把燒得赤熱的木頭弄壞了。
  新學期的第一堂課是如此的有趣。
  特雷絡尼教授正在給他們上手相術這門課,她已沒時間告訴哈利他的生命線是她所見最短
的一條。
  哈利最喜歡的就是露平的黑巫術防御課,在跟露平商量之後,他想開始他的反得蒙特課,
而且越早越好。
  「對,」露平說。哈利在課後提醒了他的承諾。「依我所見,周四晚上8點鐘你看怎麼樣
?上魔法歷史的教室一定夠大。我必須仔細考慮我們該怎麼做––我們不能把一個真實的得蒙
特搬到課堂上來演示––」
  「他看來臉色很不好,對吧?」羅恩說。這時候他們正走在過道上,準備去吃晚飯。「你
估計他有什麼事呢?」
  一聲響亮、不耐煩的「咳」從後面傳來,是荷米恩,她一直坐在一套盔甲旁邊,正在重新
合上她那個裝滿了書的袋子。
  「你為什麼噓我們?」羅恩暴躁地說。
  「沒什麼。」荷米恩用高傲的聲音回答道,說著便把那包掛在肩上。
  「你是在噓我們,」羅恩說,「我剛才說露平怎麼了,而你––」
  「好,那不是很明顯嗎?」荷米恩說著,表情很令人惱怒。
  「如果你不想告訴我們,那就不要說了。」羅恩厲聲責罵道。
  「好!」荷米恩傲慢地應著,大踏步走了。
  「她一點也不知道,」羅恩憤恨地說,「她只是想讓我們跟她談話罷了。」
  星期四晚八點,哈利從格林芬頓樓出來趕去上露平的課,當他到的時候,教室里黑洞乎乎
,空蕩蕩的。他開了燈在教室里等了五分鐘,露平教授來了,他帶來一個大箱子,讓賓西教授
托在肩上。
  「那是什麼?」哈利說。
  「另一個布格特,」他說著便御下披風,「自星期二以來,我就一直在爬那座城堡,非常
幸運,我在費馳先生的文檔櫃里發現了這個東西,這是我們接近得蒙特的捷徑,布格特會變成
一個得蒙特,當他見你的時候,這樣我們就可在它身上演練了。但我不能把他鎖在辦公室里,
尤其是我們不用到他的時候。哈利,你要小心對付它。」
  「好的,哈利說。他試圖讓他們感覺不到他的擔心,而且還為露平找到這樣一個得蒙特替
代品而高興。
  「那––」露平教授拿出自己的魔杖,同時也示意哈利也這樣做。
  「我將教你的是一些很高深的魔法咒語,哈利,這是高于普通男巫水平的,它的名字叫『
吧卓泥斯』咒語。」「它有什麼作用呢?」哈利緊張地問道。
  「當它正確地發生作用時,它將召喚出吧卓泥斯,一種反得蒙特,一個在你和得蒙特之間
的像影子一樣的守護者。」
  哈利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蹲伏在一個夢魘形象後手拿著一根大木棒。露平教授繼續說下
去:「吧卓泥斯是一種積極的力量,一種得蒙特賴以為生的食物,所有的、希望、愉悅、生存
的欲望,卻不能有失望,但人類卻是有的。所以得蒙特傷害不了它。我必須提醒你的是,咒語
對你來說也許太高深了,很多很有資格的男巫也應付不來。」
  「那麼這種吧單泥斯咒語看起來像什麼呢?」哈利好奇地問。
  「對于男巫高手來說每一段都是獨立的。」
  「那你怎麼能召喚它呢?」
  「用一段咒文,但你必須集中精神,用一個單獨的、愉悅的記憶系統。」
  哈利匆忙尋找歡樂的記憶,當然,什麼也沒在他身上發生。最後,在他想到第一次坐上掃
帚時平靜了下來。
  「對。」他說著,努力去喚起在他肚子里的極美好、飛舞著的感覺。
  「咒文就是這些––」露平清了清嗓子,「伊斯彼特畢朗。」
  哈利一邊迅速地強迫他的思緒回到第一次坐掃帚的記憶,一邊念「伊斯彼特畢朗––不,
應是吧卓泥斯––對不起,伊斯彼特畢朗,伊斯彼特畢朗––」
  一陣嘶嘶聲從他的棍端發出,看起來像是銀色的氣體。
  「你看見了嗎?」哈利高興地說,「有反應啦!」
  「很好,」露平微笑著說,「現在,準備在得蒙特上試一試,怎麼樣?」
  「好,」他緊緊地握住魔法棒,來到空蕩蕩的教室中央。他努力地使思緒飛翔,但有別的
東西在侵擾––他仿佛聽見媽媽的聲音,但他不應該想這些,否則又會聽見媽媽的聲音,是他
並不想這樣,還是他本來就想呢?
  露平抓住包裝箱的蓋子用力地拉。
  一個得蒙特從箱子里慢慢升起,它那戴著頭巾的臉傾向哈利,一只閃閃發光,帶著疙瘩的
手緊握披風。教室四周的燈閃爍了幾下,滅了。那個得蒙特從箱子里走出來,並開始向哈利襲
擊過來。帶著深深地,嘎嘎的呼吸聲,一陣刺骨的冷氣向他襲來。
  「伊斯彼特畢朗!」哈利大叫道,「伊斯彼特畢朗!伊斯彼特畢朗––」
  但這對得蒙特無濟于事。哈利看到厚厚的白霧發出來,她媽媽的聲音卻越發響亮,在腦際
回響––「不要!不要!求你了,我可為你做任何事––」
  「站一邊去,去,小女孩!」
  「哈利!」
  哈利被猛扯回現實,平躺在地板上,教室里的燈又亮了,他也不必問發生了什麼事。
  「對不起,」他喃喃地說,他坐了起來,並感到冷汗從眼鏡後滑落。
  「你沒事吧?」露平關切地問。
  「沒事!」哈刮扶著一張桌子站了起來。
  「來––」露手遞給他一塊巧克力青蛙糖。「在我們再試之前把它吃了,我一開始沒想到
讓你做第一次,但事實上,我為你的嘗試感到震驚。」
  「好像越來越不對勁了,」哈利喃喃地說著,一口把青蛙頭咬掉,「那時候,我聽見她聲
音更大了,還有他––福爾得摩特。」
  露平看起來比平常更蒼白了些。
  「哈利,如果你不想繼續,我會理解的。」
  「我會堅持下去的!」哈利很嚴肅地說,把剩下的巧克力都塞進嘴里,他說,「如果我達
不到了那境界,在我們與衛文卡羅的比賽中,得蒙特會變成什麼呢?我不能再忍受挫折了。如
果我們輸了,就會與快迪斯杯無緣!」
  「好吧,你可以另找一個記憶,一個歡快的記憶,仍然專注當中,一個好像輕微的––」
  哈利認真地想,決定選格林芬頓贏了豪斯錦標賽時他喜悅的心情。他緊握摩杖,仍站在教
室中間。
  「準備好了嗎?」露平說,動手去掀動箱蓋。
  「準備好了。」哈利很努力地集中在格林芬頓勝出的歡樂中,而且消盡剛才的陰影。
  「開始!」露平喊道,掀開蓋子。屋子里一下子變得冷冰冰的,黑乎乎的,那得蒙特仍舊
向哈利滑動著襲去、掀動著嘎嘎的呼吸聲,一個長滿疙瘩的手伸向荷米思。
  「伊斯彼特畢朗!」哈利喊道,「伊斯彼特畢朗!」
  白霧模糊了他的感覺,一個大大的,模糊不清的形象在他周圍移動,這時候,他聽見了一
個新的聲音,是個男的,喊著,驚恐萬狀。
  「莉莉,帶哈利走,帶著他,去!跑!我會擋住他的!」
  一個人的聲音從一個房間里斷斷續續地傳出––突然,門炸開了––緊接著是一個高而銳
利的笑聲。
  「哈利,哈利,你醒醒––」
  露平在哈利臉上用力地搖了幾下,這次,哈利過了一分鐘的時間才明白過來為什麼自己躺
在這勝地板上。
  「我聽見我爸爸的聲音!」他喃喃道。「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他試圖一個人應付
福爾得摩特,好留些時間給媽媽逃脫––」
  哈利突然發覺有淚水滲在臉上的汗水里,他盡可能彎下腰,在長袍上擦掉淚,還假裝在系
鞋帶以免被露平看見。
  「你聽見杰姆斯說話嗎?」露平以奇怪的聲音問道。
  「聽到了,」擦著臉,哈利抬頭應道,「你認識我爸爸嗎?」
  「我––我––是的。」露平說,「事實上,在霍格瓦徹時我們曾是朋友。聽著,哈利,
今年晚上我們也許該離開這里,這些咒語實在是太難了,我不應該讓你嘗試。」
  「不!」他一把坐起來,「我想再來一遍!我想的那些還不夠歡快,這是,這是問題所在
。」
  他絞盡腦汁,終于找到一個真正開心的記記:他有一天成為了一個優秀,強有力的男巫。
  在那一刻,他意識到自己是個男巫,並準備離開杜斯利家去霍格瓦徹!如果這不算是個開
心的記憶,那怎樣才算呢?正當他想著,想著他將離開普里懷特街,他不知不覺走到了箱子面
前。
  「準備好了嗎?」露平知道自己在做一件違背初衷的事,「集中精神,好––開始!」
  他第三次把蓋子掀開,得蒙特隨即升起,屋里立即又黑又冷。
  「伊斯彼特畢朗!伊斯彼特畢朗!」哈利念念有詞。
  在哈利腦海中的尖叫聲又再響起。但這次,聲音好像是從一個收音效果很好的收音機里發
出的,只是稍微大了一點,又放輕了。他仍看得見得蒙特,聲音停了一下,一個龐大的銀白色
的影子突然從他的棍子末端蹦出,在哈利和得蒙特之間盤旋。
  這時,雖然哈利的腿軟得很,但他還是站著,已經記不起站了多長時間。
  「雷得克路斯!」露平吼道,跟來上前。
  一個響亮的爆裂聲過後,哈利四周的吧卓泥斯同那個得蒙特突然消失了。他躍在椅子上,
筋疲力盡得像剛跑完一千米,腿也在抖著。在牆角處,他看見露平教授正在費勁地把布格特塞
回箱子里,他的魔法杖又變回了銀白色。
  「太好了!」露平大踏步走到哈利坐的地方,「太好了!哈利!這真是個好開始!」
  「我們還來一次嗎?一次?」
  「不,不是現在。」露平很堅定地說,「你今晚已經夠累的了。」他遞給哈利一條大大的
甜公爵牌巧克力。
  「多吃點兒,否則波姆弗雷太太要對我動粗的了,下星期還是這個時間嗎?」
  「沒問題。」哈利咬了一口巧克力,他看著露平熄滅了剛才閃爍的燈。一個念頭在他腦子
里一閃而過。
  「露平教授,」荷米恩說,「你認識我爸,那你也一定認識西里斯‧巴拉克。」露平馬上
轉過身。
  「誰教你這麼想的?」他提高聲音說。
  「沒有––我只是想,在霍格瓦徹,他們也是朋友。」
  露平的臉寬容了一點。
  「對,我認識他,」他短促有力地回答,「我想是的,你最好先回去吧,不早了。」
  哈利離開教室,沿著過道走,拐了一個彎,繞過一套盔甲,在底架上坐下,吃完他的巧克
力,多麼期望自己不曾提到巴拉克,露平顯然不喜歡這話題。想著想著,哈利的思緒又溜回到
父母身上。
  他感到口渴並有一種奇怪的空虛感,即使他已經吃飽了巧克力。
  腦海里總不斷重復著父母恐怖的叫喊聲。自很小很小的時候,哈利就沒聽見過父母的聲音
了。然而,他又不能創造一個合適的咒語來使他能聽見父母的聲音。
  「他們已經死了,」他堅決地告訴自己,「他們的確死了,聽那回音也不能使他們復活的
,如果想贏得快迪斯杯,你還得鞭策自己。」
  他站起來,貪婪地嚼著最後一口巧克力,向格林芬頓樓走去。
  開學後,衛文卡羅和史林德林比賽了一個星期。雖然險象橫生,史林德林還是贏了,對于
伍德來說,這倒是個好消息,因為他們如果贏了衛文卡羅,格林芬頓就可升上第二位了。但是
,他還是把隊員訓練的時間增加至每周5次。這樣,除了露平教授不少于1次的反得蒙特演練課
,哈利就實際上一周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做他的功課了。
  雖然如此,他從來沒表現出像荷米思那樣的緊張狀態。巨大的工作量最後似乎總要向她壓
過來,每天晚上,幾乎無一例外荷米恩都會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里,書散放在幾張桌子上,算
術圖表,盧恩文(古代北歐民族使用的文字)字典,元素圖表以及一堆堆的筆記。她很少跟別
人交談,要是有誰打擾她,她便會大喊大叫。
  「她做得怎樣了?」羅恩在一天晚上喃喃地跟哈利說,哈利正在忙著完成一篇長論文,是
關一種不易察覺的毒藥濫用問題的。哈利抬頭,看見荷米恩正坐在一堆搖搖欲墜的書堆後,幾
乎讓人看不見她。
  「正在做什麼呢?」
  「為她的課程做準備!」羅恩說,「今天我聽見她跟維克特教授,也就是那個女巫在交談
,她們正在談昨天的課,但荷米恩應該不在現場啊,她一直和我們呆在『魔法生物的照顧』課
堂里,而且她告訴過我,荷米恩是從來不錯過一堂馬格人研究課的,雖然這些課大半是在解釋
定義的,但她也沒缺過一堂!」
  哈利沒時間去揣摩荷米恩的這種奇異時間表的秘密,他迫切需要完成那篇論文。
  兩秒後,他還是被打斷了思路,這一次是伍德。
  「不好了,哈利,我剛才為了霹靂這一事去看望麥康娜教授,她,嗯,她對我生了點氣。
告訴我說我的出發點錯了,似乎我看那獎杯看得比你的生命還重要。」
  他邊說邊難以置信地搖著頭。「老實說,她那樣子對我大喊大叫––她一定想我是說了些
什麼恐怖的東西,于是我問她還要持續多長時間!」他扭歪臉,模仿麥康娜教授嚴肅的口吻,
「除非是必要,伍德––我估計這是你訂一把新掃帚的時候了,我這兒有一張訂單表,你可以
要『靈光2001』,像馬爾夫的一樣。」
  「我不會買馬爾夫認為是好的東西的。」哈利漠然道。
  一月在不知不覺中逝去,二月來了。冷冷的天氣一點也沒變。
  與衛文卡羅的比賽越來越迫近了,但哈利還沒訂下一個新掃帚。而最近在每堂變形課後,
他都向麥康娜教授打聽關于霹靂的事情。羅恩滿懷希望地與哈利並肩站著,而荷米恩總是躲著
臉在他們身邊擦過。
  「不,波特,你不能再擁有它了。」教授在他開口之前說第十二遍:「我們把一般的咒語
都查過了,費立維克教授相信那掃帚一定是帶著一個速度極快的東西,我告訴你,我們已經查
過了,請你不要再纏著我。」
  令事情更糟的是,哈利的反得蒙特課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他每次都能在那個布格特。得
蒙特走向他時產生出一個模糊的、銀白色的影子,但咒語的魔力卻驅走不了那個得蒙特。那個
東西總是像個不透明的雲霧在空中盤旋,在與之掙斗中,哈利的能量在不斷消耗。
  哈利開始恨自己,為自己想再聽到父母聲音的這種秘密的欲望而感到內疚。
  「你對自己期望太高了。」露平教授在第四個星期的練習中斷言道。「對于一個13歲的男
巫來說,一個模糊的吧卓泥斯已是一個巨大的成就,你不會再昏倒了,對吧?」
  「我想一個吧卓泥斯咒語會使得蒙特變弱或消失的。」哈利有點沮喪。
  「這是一個真正的吧卓泥斯能做到的,但我們在短時間內已經取得了很不錯的成就。如果
下一場比賽有得蒙特的出現,你就能把他們控制得走投無路,然後回到地面上來。」
  「你不是說如果他們很多,這將會使難度增大嗎?」
  「我對你完全有信心,」露平微笑著說,「來,喝點酒,這是從『三掃帚』那里弄來的,
你一定沒嘗過。」
  他從公事包里掏出兩瓶酒。
  「干杯!」哈利不加思索地說,「三掃帚酒吧的酒。」
  露平揚起眉毛。
  「啊,羅恩和荷米恩從霍格馬得給我帶來點東西。」哈利很快地撒了謊。「我知道,」露
平說著他臉上有一絲猜疑的神色,「讓我們為戰勝衛文卡羅而干杯!作為一個老師,我並不想
袖手旁觀!」他稍微補充了一下。
  他們靜靜地喝著牛油啤酒,直到哈利說有些事他得考慮一下。
  「在得蒙特風帽下的是什麼東西?」
  教授放下酒瓶陷入了沉思。
  「嗯,知道的人沒理由會告訴我們,得蒙特只在用到他那最弱的武器時才會放低它的風帽
。」
  「那是件什麼武器?」
  「他們叫這『得蒙特』的吻,」露平教授臉上帶著個滑稽的微笑,「得蒙特會對那些企圖
毀滅丑惡的人用這一武器。我想那一定會有個像口一樣的東西在那下面,因為當它用尖牙緊咬
對方(遇難者)的嘴時,它就會把人的靈魂吸過去。」
  哈利不小心噴了些酒出來。
  「什麼?他們殺––?」
  「不,還有比這更糟的呢。你可以沒有靈魂地活在世上,因為你的腦和心還在運作,但你
已沒有自己的感覺了,沒有記憶,沒有––什麼也沒了,而且沒有機會康復,你只是活著,只
剩一個空殼,而你的靈魂將永遠地逝去。」露平又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這是將降臨到西里
斯‧巴拉克身上的命運。這是《先知日報》上說的,內閣已經答應了得蒙特,要是找到他,便
一定交給得蒙特。」
  哈利坐在那里目瞪口呆地想著有人的靈魂被吸出。他想到了巴拉克。
  「他應得的。」他突然說道。
  「你這樣認為?你真認為有人是應得的嗎?」露平輕輕地問道。
  「對,因為某些事情。」哈利挑戰地說。
  他很想告訴露平關于他在「三掃帚」無意中聽見關于巴拉克的事,以及巴拉克背叛他的爸
爸媽媽。但這會牽涉到他未經批準出了霍格馬得的事。而且他知道露平對那些事不大感興趣,
所以他喝完了酒,謝過露平,走出了魔法歷史的教室。
  哈利開始為問了得蒙特風帽下的事情而後悔了,因為答案實在太可怕了。他的思緒躍進失
去靈魂的感覺中沉思時,他已上了到麥康娜佳處的一半的樓梯。在拐彎處,他踫到了麥康娜教
授,她手里拿著霹靂掃帚。
  「波特,你走路小心點!」
  「對不起,教授。」
  「我剛才一直在格林芬頓的公共休息室里找你,好,現在考慮到的事情都已完成了,好像
沒什麼不對勁的,掃帚就還給你。」
  哈利低下頭,它那看起來好像永遠那麼華貴。
  「我可以拿回它嗎?」哈利問得很輕,「是真的嗎?」
  「是真的。」麥康娜微笑著說,「我敢斷言你需要在周六的比賽前找回它,對嗎?波特,
盡力試一試,凱旋而歸好嗎?否則,我們就得在第8年的比賽中退出,史納皮教授在昨晚就友
善地提醒過我了。」
  無言以對,哈利帶著霹靂,告別麥康娜,他拐了個彎,看見羅恩正向他跑來,裂著嘴在笑。
  「她給你了,太好了,聽著,我們還練嗎?明天好不好?」
  「好,什麼都好,」他的心比一個月前輕松了許多,「你知道什麼––我們應和荷米恩組
合起來,她總是試圖在幫助––」
  「好,她現在在公共休息室里,為了改變而努力。」
  他們轉上格林芬頓的樓道上看見了尼維爾,他正與卡得格先生在爭辯什麼,卡得格先生似
乎不讓他進去。
  「我把他們寫下來了,」尼維爾聲淚俱下地說,「但我可能在哪里丟失了。」
  「一個很有可能的故事!」卡得格吼道,然後,指了指哈利和羅恩說,「晚安,我的小伙
子!來嘲笑一下這無賴吧,他竟想撞入這寢室!」
  「別吵了。」羅恩說。
  「我丟了暗號,」他可悲地說,「我讓他告訴我有哪種暗號這期用得著,因為他總是換來
換去的,我也無所適從了!」
  卡得格先生很沮喪,但還是不肯讓開讓他們進去,這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激動的輕柔
而持續的聲音傳來,當大家轉過去的,哈利已被人圍住,為他的霹靂驚叫起來。
  「你從哪里得到的?哈利?」
  「可以讓我試一試嗎?」
  「你試過坐上去嗎?」
  「史林德林沒機會的了,他們都在『清一色』的『靈光2001』上。」
  「我只想握一握它,可以嗎?哈利?」
  十分鐘左右,霹靂已在大家的贊賞中傳閱遍了。人群散去,哈利和羅恩清楚地看到荷米恩
。她埋頭工作,盡量小心地避開他們的目光。哈利和羅恩走近她的桌子,最後,她抬起頭來。
  「我要回了它!」哈利手里拿著霹靂,看著她。
  「你看,沒絲毫損傷!」羅恩說。
  「對,它本來就是這樣!」荷米恩說,「至少你們現在知道它是安全的。」
  「嗯,我也這麼想,我還是把它放在樓上好。」哈利說。
  「我來!」羅恩急著說,「我正要把靈光2000交給伯希。」
  他接過霹靂,擔心會跌破,小心翼翼地沿著男生樓梯上去了。
  「我可以坐下嗎?」哈利問。
  「請坐。」荷米恩說著把一疊半皮紙文稿從椅子里挪開。
  哈利看了看凌亂的桌子,看著那油墨未干的論文和那更長的關于馬格人研究的論文(解釋
為何馬格需要電力)。還有那篇盧恩文譯過來的荷米恩正在鑽研的論文。
  「那麼多要做,你是怎麼熬過來的?」哈利問她。
  「哦,這嘛––靠努力。」近一點看,哈利似乎看見她與露平教授一樣疲倦。
  「你怎麼不放棄一些課題呢?」哈利看著她找盧恩文字典時翻過的一本又一本的書。
  「我不能!」她憤慨地看著他說。
  「數字佔卜課看起來很可怕!」哈利邊說著邊撿起一張看起來很復雜的數字圖表。
  「不,這是很棒的!」荷米恩誠懇地說,「這是我最引為自豪的作品」
  但實際上哈利從來不曾覺得這門課有什麼奇妙之處。就在這時候,在男生梯間回響起了一
個令人窒息的叫喊。這屋子人全靜了下來,瞠目結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越來越近了,
羅恩出現了,身後還拉著一條床單。
  「看!」他吼道,跨過荷米恩的桌子,叫道:「看哪!」說著一邊抖動著床單。
  「羅恩,是什麼?」
  「斯卡伯斯,看,是斯卡伯斯!」
  荷米恩向後退了幾步,困惑地看著羅思,哈利低頭看床單,只見有點紅色染在上面,有點
像那可怖的––「血!」羅恩在靜默中喊開了。
  「他死了!你們知道在地板上有什麼嗎?」
  「不,不知道。」哈利擅抖著聲音。
  羅恩把一件東西拋在荷米恩的譯稿上,他們一起伸出頭來看,簡直不可思議,是釘形的幾
根長長的姜黃色的貓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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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羅恩與荷米恩的友誼好像到了結束的時候。彼此都很惱火對方,以至哈利也不知道怎麼才
能使他們重歸于好。
  使羅恩憤怒的是,荷米恩從來不當克路殊克吃掉斯卡伯斯是回事,還騙他說克路殊克沒什
麼大不了的,建議羅恩把所有男生的床底都找了一遍。在荷米恩來說,羅恩也好不了多少,他
沒有一點證據證明斯卡伯斯是克路殊克吃的,那些黃貓毛也許自聖誕以來就已經留在那里的了
,再說,事情發生以前,羅恩就對她的貓充滿敵意。
  就個人意見來說,哈利是相信斯卡伯斯是克路殊克殺的,但當他向荷米恩指出這個那個的
證據時,荷米恩也會對哈利發脾氣的。
  「好的,我知道你會站在羅恩那邊的!」荷米恩尖叫道,「首先是霹靂,現在是斯卡伯斯
,全都是我的錯,不是嗎?你們別管我了,我自己的事情還多著呢!」
  羅恩還對他的老鼠––他的好朋友的死耿耿于懷。
  「來吧,羅恩,你不是說斯卡伯斯有多煩嗎?」弗來德用令人振奮的語氣勸羅恩,「它這
幾年都一直身體不適,它去了,也許對它來說是件好事,想想吧,一吞下去,也許一點痛楚也
沒有!」
  「弗來德!」金妮氣憤地呵道。
  「你說過的,它不是吃就是睡!」喬治說。
  「它為我們咬了高爾一口!」羅恩可憐地說,「你還記得嗎?哈利?」
  「是的,確有此事。」哈利應道。「它的光輝歲月,讓那在高爾手上的傷痕成為你刻骨銘
心的記憶吧。來,你去霍格馬得一趟,買一只新的回來,哭有什麼用呢?」
  為了讓羅恩最終拋開悲痛,重新振作起來,哈利勸羅恩來參加格林芬頓隊的最後一次練習
。這樣他就可以在訓練結束後試一試「霹靂」了。這看起來好像真能在一時間使羅恩忘了斯卡
伯斯,因為羅恩叫道:「太好了!我真可以坐在上面繞上幾圈嗎?」就這樣,他們肩並肩地向
快迪斯場走去。
  胡施太太為了照顧哈利,也去看了演練,她也對那霹靂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在起飛之前,
她手拿著它向他們說述了她那有專業水平的觀點。
  「注意平衡!如果出錯,尾部將出現輕微的傾斜––你們會不難發現它會在幾年內長出一
個拖曳物,他們已經更新了手柄,這兒細一點,這令我想起那老銀箭––可惜他們已經不再做
那一種了,我從前用它來學飛,那是一支很好的老掃帚––」
  她還在發表她的演說,直到伍德忍不住問道:「嗯,胡施太太,哈利想拿回了『霹靂』,
我們是不是可以––我們只是需要它來練習練習而已––」
  「好的,拿著,波特,我會和威斯里在這里坐一會兒。」
  她和羅恩離開,在運動場邊坐下來。這時候,格林芬頓的隊員正圍著伍德聽取為明天的比
賽而作的最後指示。
  「哈利,我剛才才知道搜索者的角色由衛文卡羅隊中一個叫卓的女孩來擔任,她讀第四年
級,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子。我真的覺得她並不合適。她的舊傷還未痊逾。」
  伍德為卓的康復而臉有難色。「但另一方面,她騎的是『彗星260』,在霹靂旁一站簡直
成了笑話。」說著他向哈利的霹靂投去熾熱的贊美的目光。「好了,大家開始!」
  輕易地,哈利攀上霹靂的背,它隨即飛離地面。
  霹靂比想象中還要好。它只要輕微地踫一踫就會轉彎,似乎知道哈利的想法而不需多加控
制似的。它一下子就穿過了練習場地,以飛快的速度飛行,地面上的運動場一下子成了一個綠
綠灰灰的模糊的點。哈利來了一個急轉彎,艾麗斯里‧斯賓那忍不住叫出聲來。
  接著,哈利又來一個漂亮的俯沖,腳尖擦著長著草的訓練場,緊接著又沖上空中,30英尺
,40英尺,50––。
  「哈利,我拋史尼斯球,你接住!」伍德喊道。
  哈利掉過頭來,向球門迅速飛去,只見史尼斯球從伍德身後拋出,不出10秒,哈利便牢牢
握住了它。
  隊員們瘋狂地歡呼起來。哈利讓史尼斯球先飛出一分鐘,才開始追去。只見他左右穿行,
當他發現它悄悄地躲在蓋提。貝爾的膝蓋旁時,他輕易地繞過她,一把抓住了史尼斯球。
  這是有史以來最精彩的演練。隊員們因有霹靂在而大受鼓舞,都演練得極精彩,很少出錯
。因此他們著陸時,伍德也沒批評他們半句。正如喬治‧威斯里說的,這還是第一次。
  「我看明天沒什麼可阻擋我們的了!」伍德說,「除非––哈利,你那個得蒙特的問題解
決了嗎?」
  「好了。」哈利說著,忽然想到吧卓泥斯的咒語太弱了,要強一點就好。
  「那個得蒙特不會再出現的了,奧里沃‧丹伯多已經氣炸了!」弗來德很自信地說。
  「嗯,大家也這麼想,無論如何,大家今天表現得很出色,我們回去吧,早點上床休息–
–」
  哈利告訴伍德說:「我在外面稍呆一會兒,羅恩想試一試霹靂。」
  當其它隊員向更衣室走去時,哈利踱到羅恩跟前,胡施太太已在椅子上睡著了。
  哈利遞過霹靂,說:「來,給你。」
  羅恩的臉上泛起得意的笑容。他爬上霹靂,陡著地向空中越來越濃的夜色飛去。
  哈利在下面的場地邊緣踱著,看著他,當胡施太太醒來時,天已經全黑了,她責怪了他們
兩句,說他們為什麼不早叫醒她,並堅待說他們一定要馬上回去。
  哈利扛著霹靂,與羅恩一起走出體育場。邊走過討論著霹靂靈敏的動作,異常快的加速還
有那靈活的轉彎。走到快一半路了,哈利突然瞥見他左邊的一些東西,嚇得他心也快蹦出來了
––那是一對眼楮,在黑暗中閃爍著。
  哈利死死地站在那里不動了,他的心蹦得很厲害,仿佛撞得肋骨也有點痛了。
  「怎麼啦?」羅恩問。
  哈利指了指那里。羅恩抽出魔杖,喃聲說:「是西里斯!」
  一道光從草叢中橫穿過去,在樹腳下停了下來,照亮了旁邊的嫩葉,是克路殊克!
  「快躲開!」羅恩邊吼邊彎腰撿起一塊石頭,但在他還沒做出任何動作時,克路殊克已經
峻地一聲揮動著它的金黃色尾巴,一下子逃得無影無蹤。
  「看見了嗎?」羅恩怒氣沖沖地說著丟了手中的石頭,「她還敢讓它到處亂跑––也許它
正和一群鳥在享用著斯卡伯斯呢!」
  哈利沒說什麼。他深深地吸了口冷氣。他曾一度確信那雙眼楮是西里斯的。他們繼續前行
。哈利為自己剛才的驚慌有點不好意恩。但他沒跟羅恩說什麼––他們在到達燈光通明的門廳
大堂前也不敢左顧右盼。
  第二天早上,哈利和其它男孩子一同下來吃早餐。他們都很以霹靂為榮。哈利進了大堂,
大家都向霹靂望去,只聽見周圍傳來不少興奮的嘟噥。羅恩異常滿足地看著,看著史來德林隊
驚愕的樣子。
  「你看見他的臉嗎?」羅恩歡樂地轉向後面對哈利說,「他不可能相信!這真是太好了!」
  「放這里吧,哈利。」羅恩說著把霹靂放在桌子中央,很小心地把它的名字轉向朝上。在
衛文卡羅和海夫巴夫隊那邊桌的人都湊過來看。塞德里克。迪格瑞走過來,為哈利重獲至寶而
道賀。伯希在衛文卡羅的女朋友潘妮璐也過來問,看是否能讓她握一握霹靂。
  「就現在摸一下,別損壞它,可以嗎?」伯希畢恭畢敬地看霹靂。
  他說,「潘妮璐和我打賭,就為這場比賽賭十個鐮刀幣。」
  潘妮璐放下霹靂,謝過哈利,回到她的桌旁。
  「哈利––你一定要贏!」伯希說,吹出一句急促的口哨,「我沒有十個鐮刀幣,啊!潘
妮璐,我來了!」他在一片歡呼聲中向她奔去。
  「你確信你能駕馭這掃帚嗎?」冒出一個冷而干澀的聲音,杰高‧馬爾夫剛到,克來伯和
高爾也來了。
  「我想沒問題。」哈利泰然說道。
  「它有很多特色,對嗎?」馬爾夫的目光充滿惡意。「它一定因為沒配備降落傘,而使你
蒙羞,尤其是你與得蒙特距離很近時。」
  克來伯與高爾在暗笑。
  「我為你不能多長一只手而可惜,要有的話,它一定能幫你抓住史尼斯球。」
  哈利回敬了他一句。
  格林芬頓的隊員大聲地笑起來,馬爾夫氣得直翻白眼,昂著闊步地走開了。他們看著他加
入到史林德林隊剩下的人當中,圍在一起,頭踫頭的,他們無疑是在問馬爾夫,哈利的掃帚是
否真是霹靂。
  10點45分,格林芬頓隊起來向更衣室走去。天氣與海夫巴夫比賽時沒什麼兩樣,也是一個
晴朗的天氣,有一些微風。這就避免了有視野障礙的問題。哈利雖有點緊張,但他也開始感受
到那只有快迪斯比賽才能有的快樂。他們開始聽見學校里其他人在向體育場走來的聲音。哈利
脫下他那件黑色校服袍,從口袋里拿出魔杖,插到快迪斯球衣的口袋里,他只希望他用不著它
。他突然想知道露平教授是否也在人群當中。
  「你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吧!」伍德在他們準備離開更衣室時對他們說,「如果我們輸
了,就得退出比賽。像我們平時練習的那樣飛翔,你們準行!」
  他們步入賽場,接受觀眾們的喝采。穿著藍色賽服的衛文卡羅早已在場中等候了,他們的
搜索者卓是隊中唯一的女生。她比哈利矮一個頭,令哈利不得不注意和緊張的是,她的確是個
極其可愛動人的女孩。當兩隊隊員面對面時,她對哈利微微一笑。哈利感到胃部輕微地顫抖了
一下,這是與膽量無關的。
  「伍德,迪維斯,握握手吧。」胡施太太輕快地說。于是伍德和衛文卡羅隊的隊長握了握
手。
  「爬上你的掃帚,聽我的哨聲––三––二––一––」
  哈利一蹬,沖上雲霄,霹靂很明顯地比其它任何掃帚都快。他在體育場上空高飛盤旋,眯
著眼楮尋找史尼斯球,另一方面在豎起耳朵聽著李氏兄弟威斯里的朋友李‧喬丹的評述。
  「他們都飛上去了,這場比賽的焦點是格林芬頓隊的哈利,他騎的是霹靂。據《掃帚博覽
》透露,霹靂是今年世界快迪斯賽中我國的首選。」
  「喬丹,你能告訴我現在比賽進行得怎樣了?」麥康娜教授的聲音打斷了主持的話。
  「對,教授。先介紹一下背景知識,霹靂,順便提一下,裝有一個內置的自動剎停系統和
––」
  「喬丹!」
  「好,好,格林芬頓佔上風,凱特。比爾正向目標沖去。」
  哈利從凱特身邊疾馳而過,從背後飛上來,他注意到一道金光,卓在緊追不舍。
  顯然她無疑是個很好的飛行高手,她向他徑直穿來,直逼他要改變方向。
  「哈利,讓她看看你的加速度!」弗來德喊道,他正嘶嘶聲地追趕一個對準艾麗斯亞的布
魯佐球。
  在繞過衛文卡羅的門柱時,哈利催促霹靂前進,卓被拋在後面。
  當凱特贏得比賽第一球時,格林芬頓的後場亂了,哈利看見史尼斯球就在離地面不遠,正
繞過一個障礙物。哈利俯沖下去,卓看見他這樣,也緊追過去。哈利在加速,他全身都興奮起
來,俯沖是他的特長,只剩10米遠了––這時候,一個被衛文卡羅台球手打中的布魯佐球向哈
利飛來,哈利稍一閃身,躲開了。然而,就在這短短幾秒間,史尼斯球不見了。
  格林芬頓隊的支持者中傳來一陣「噓––」的失望聲。喬治‧威斯里把他的感受連同布魯
位球一起拋出,直飛剛才的那個擊球手,便得他只有向右打了個滾才算避開了。
  「格林芬頓隊贏80比0,看,霹靂飛得多好!波特真正操控自如了。看它的拐彎––彗星
將不再適合了。霹靂精確的平行在這場矚目的比賽中––」
  「喬丹!你是不是收了錢要為霹靂做廣告?繼續評述好不好!」
  衛文卡羅隊追上了一點,他們現在進了三球了,這使格林芬頓現在只領先5球。
  如果卓先搶到史尼斯球,那麼他們就勝出了。哈利飛低一點,剛剛避開衛文卡羅的追逐員
,哈利正在焦急地看著賽場。
  只見一道金光,一雙小翅在振動––史尼斯球正在繞著格林芬頓的球門在旋轉。
  哈利加速,雙眼死死地盯著前面的金點兒––下一秒卓從薄霧中穿出,企圖阻擋他。
  「哈利!沒時間裝紳士了!」伍德吼道,那時哈利正偏了一下方向,以免踫撞。
  「把她撞下掃帚,如果有必要的話!」
  哈利轉過頭來,看見卓,她正露齒而笑,史尼斯球又不見了,哈利把霹靂朝上,一下子又
飛到離賽事20英尺的高處。他看見卓正跟著他,他一定寧願死盯著他也不去找史尼斯球了。但
如果她想這麼做,她得承擔得起後果––
  他又一次俯沖。卓以為他又看見史尼斯球,死死咬住不放。哈利一個上拉,她還猛地向下
沖,他像子彈般向上沖去,于是,他看見了,那史尼斯球正在衛文卡羅後場的上空。
  他又加速了,卓也在很低的地方加速,他正步向勝利,一秒又一秒地接近。
  「哦!」卓指著那邊,尖叫著。
  哈利被分散了注意力,向下望去。
  三個魔鬼得蒙特,三個高大的黑黑的、戴頭巾的得蒙特,他們正抬頭看著他。
  他並不停下來想,伸手便插進施的領口里,抽出魔杖,念咒道:「伊斯彼特畢朗!」
  一個銀白色的,奇異的東西從他的杖末出來,他知道這些會向得蒙特直刺過去,但他沒停
下來看。他的腦海出乎意料地清醒,向前看一一他越來越接近目標了。他伸直他那拿著魔杖的
手,剛好抓住了那個小小的還在掙扎的史尼斯球。
  胡施太太的哨聲響起了。哈利回轉身來回到場中央,他看見6個深紅色的污點正向他落下
。緊接著,隊員們向他擁過來,把他抱得緊緊的,幾乎連掃帚也抽不出。
  他聽見格林芬頓的支持者向他歡欣地吼叫著。
  「我的好學生!」伍德也歡呼著。艾麗斯亞、安格莉娜和凱特都吻過哈利,弗來德緊緊地
抱著他,緊得讓他感到頭也快掉下來了。在一片混亂中,隊員們成功著陸。哈利下了掃帚抬頭
看見格林芬頓的支持者正在羅恩的帶領下前呼後擁地向賽場上跑過來。在他明白過來的時候,
他已被人群重重包圍了。
  「好!」羅恩喊著,高舉著哈利的手一個勁地叫「好!」
  「好樣的,哈利!」伯希看來很高興,「我贏了10個鐮刀幣!我必須找到潘妮璐,失陪了
––」
  「做得好!哈利!」這次輪到謝默斯喊了。
  「那真是該謝那些吧卓泥斯咒語。」哈利聽見有人這麼說了一句。
  哈利轉過來看了看正開心得有點站不穩的露平教授。
  「那個得蒙特魔鬼一點也傷不了我!」哈利興奮地說,「我根本就不當回事!」
  「那可能是––是––他們根本不是得蒙特,來,我們來看看––」露平教授說道。
  他領著哈利走出人群,直到看到賽場的邊緣。
  「你著實嚇了馬爾夫先生一跳。」露平說。
  哈利瞪大眼楮,只見馬爾夫、克來伯、高爾和瑪爾里‧弗林和史林德林隊的隊長,他們正
躺在操場上,掙脫身上的又長又黑的戴頭巾的袍。看上去好像馬爾夫曾站在他們的肩上。麥康
娜教授正滿臉怒容地盯著他們。
  「一個一文不值的玩笑!」她嚷著,「一個低級的無力的嘗試,竟想以此妨害格林芬頓隊
的搜索者!看你們,還讓史林德林扣50分,我得告訴丹伯多教授,啊,他來了。」
  如果有什麼東西可以成為格林芬頓勝利的巔峰的話,這就是了。
  羅恩很艱難地走到哈利身邊,告訴他說他剛才看見馬爾夫正從長袍中掙脫出來,而高爾的
頭還困在里頭時,他的笑聲增大了一倍。
  「來吧,哈利!」喬治說著便開路,「派對去,在格林芬頓的公共休息室里,現在就去!」
  「好的。」哈利好幾年來沒那麼高興過了,他和其他隊員領頭,仍穿著那件深紅的長袍,
離開體育場回去了。他們仿佛感到他們已贏得快迪斯林。派對持續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弗來德
和喬治離開了幾個小時,抱回一捆布特畢(奶味啤酒),南瓜汽水和幾袋霍格瓦徹牌糖果。
  當喬治開始向人們拋薄荷糖時,安格莉娜。瓊瑟尖叫道:「你怎麼可以這樣?」
  「一切有莫妮、溫特爾、彼弗和拜朗的幫助。」弗來德在哈利身邊喃喃說著。
  只有一個人沒參加派對,是荷米恩。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她正坐在一個角落里試圖看一本
名字叫《英國馬格人的家庭社會生活》。
  哈利趁弗來德和喬治開始在桌上玩酒瓶游戲時,離開桌子,來到她跟前。
  「你看了比賽沒有?」哈利問她。
  荷米恩用一種尖怪的聲調回答:「當然有!」並不抬頭看他。她繼續說下去:「我很高興
我們勝出了,我也認為你做得不錯,但我必須提前讀完這本書。」
  「來吧,荷米恩,來吃點東西好嗎?」哈利說著,看了看羅恩,心里正盤算著羅恩是否有
好心情與她重修友好。
  「不,我還有422頁要讀!」現在她的聲音里夾著點歇斯底里,「況且––」
  她看了羅恩一眼,「他也不想我參加。」
  毫無疑問地羅恩選擇了這個時候高聲說:「如果斯卡伯斯不是剛被吃掉的話,他一定會嘗
嘗這個乳味軟糖,他一向都很愛吃這個的!」哈利還來不及說話或做什麼,荷米恩已經哭了,
她把書夾在臂下,仍然抽噎著,跑向通往女生宿舍的樓梯,消失在人們視線中。
  「你讓她休息一下,透口氣好不好?」哈利平靜地問羅恩。
  「不,」羅恩很坦白地說:「如果她是真心誠意表現出同情的那還––但她從不承認是她
的錯。她還裝成好像斯卡伯斯只是出去度假一樣。」
  派對因麥康娜教授的到來而結束。只見她穿著花格子晚禮服,戴著早晨的發網,堅持說他
們應該馬上上床睡覺。哈利和羅恩爬上去宿舍的樓梯,一邊還在討論著那場比賽,終于,哈利
筋疲力盡地爬上床,扯了扯掛起的四幅海報,把月光擋住。他躺下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他做了個很奇怪的夢:他扛著霹靂,走進一個森林,後面有一個銀白色的東西跟著他。風
在吹動著前面的樹葉,他只能在葉叢中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好奇心驅使他趕上前去。他加速
前進,那個獵物也加速,哈利跑起來,他聽見腳步聲也更快。
  他竭盡全力地跑,他聽見前面像馬一樣的東西在疾馳。然後,他拐了個彎來到了一個清晰
的地方。
  「啊––」
  他被人打了一下臉,一下子醒了。他在黑暗中不知所措,他摸索著他掛起的海報––他可
聽見四周的音聲,這時,從隔壁傳來謝默斯的聲音:「發生了什麼事?」
  哈利想他一定聽見了門的砰砰聲,最後,他發現窗簾分開了,他扯了一下,這時,迪恩‧
湯姆斯開了燈。
  羅恩坐在床上,臉上顯出極恐怖的神色。
  「巴拉克,西里斯‧巴拉克,還帶著刀!」
  「什麼?」
  「剛才,就在這里,他撕裂窗簾,驚醒了我!」
  「你肯定你不是在做夢吧,羅恩?」哈利說。
  「看那窗簾,我告訴你,他就在這!」
  他們都從床上爬起來,哈利首先來到宿舍門口,他們沖進梯間,把開著的門和惺忪的聲音
拋在後面。
  「誰在亂叫?」
  「你們干什麼?」
  公共休息室里亮著疏落的燭光,照亮著派對後留下的垃圾。空蕩蕩的。
  「你肯定你不是在做夢吧,羅恩?」
  「我告訴你,我看見他!」
  「怎麼會那麼吵?」
  「麥康娜告訴我們要上床睡覺的!」
  有些女孩子下了樓梯,打著呵欠,扯著睡施,男孩子也一樣,陸續出現。
  「太好了,我們繼續派對嗎?」弗來德高興地說。
  「大家回去!」伯希把徽章釘在睡衣上匆匆趕到教室里。
  「伯希––西里斯‧巴拉克!」羅恩誠懇地說,「在我們宿舍,拿著刀,驚醒了我!」
  教室里頓時靜了下來。
  「胡說!」伯希驚奇地看著他說,「你一定吃多了,羅恩,你一定是做惡夢。」
  「我再說一遍––」
  「現在,真的夠了,夠了!」
  麥康娜教授回來了。她看了看,一進來便遷怒開了。
  「格林芬頓隊勝出這場比賽,我也很高興,但這樣太荒謬了,我對你期望不低的,伯希!」
  「我當然沒批準他們這樣,教授!」他憤慨地喘著氣,「我剛才告訴過他們必須回去睡。
我弟弟做了惡夢––」
  「那不是夢魘!」羅恩喊道,「教授,我醒來看見西里斯‧巴拉克站在我面前,還拿著刀
!」
  麥康娜教授盯著他看。
  「別胡鬧了,威斯里,他怎麼可能穿過畫像後的門呢?」
  「問他!」羅恩說著,用顫動的手指著卡得格先生畫像的後面,「要是他看見––你問他
!」
  麥康娜教授用猜疑的目光看著他,推開畫像的背後,出去了。
  「卡得格先生,你剛才是否讓一男子進入大樓?」
  「當然有,女士。」卡得格先生回答說。
  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充滿室內外。
  「你––你讓他進來了?」麥康娜教授問,「但是–那密碼––」
  「他有!他有整周的密碼。」
  麥康娜教授看著目瞪口呆的人們,臉色發白。
  「是誰?」她顫抖著聲音問,「誰會把整周的密碼寫下,還到處亂丟呢?」
  絕對的寂靜,連很小的吱吱聲也聽得見。尼維爾,更是從頭抖到穿著絨毛拖鞋的腳,他慢
慢地舉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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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那天晚上,格林芬頓樓里誰也睡不著。他們知道那些城堡又被搜查了,他們屋子的人都在
教室里等待著巴拉克被逮捕的消息,麥康娜教授在黎明時分回來了,告訴他們說他逃脫了。
  第二天,他們到處都是加強了保安的指示牌。費立維克在門口用大畫像教人怎麼辨認西里
斯‧巴拉克;費馳在過道上跑上跑下,用木板把每個裂縫、洞口封閉。
  卡得格先生被解雇了,他的畫像被送到七樓。而那個胖大嬸回來了,她對這工作已很熟悉
,但仍然很緊張,並要求只有對她作出額外保護,她才會擔任這工作。一隊粗壯的保安被雇佣
來專門看護著她。他們極有威嚇力地在過道上踱著,咕噥著,抱怨著他們那個大樓的規模。
  哈利忽然發現3樓那個獨眼的女巫畫像未被保護和監視,似乎弗來德以前的想法是對的,
只有哈利、羅恩和荷米恩才知道這條秘密通道的。
  「你說我們是否應該告訴別人?」哈利問羅恩。
  「我們知道不會有人從『甜鴨店』進來的,」羅恩毫不在意地說,「如果有人闖店,我們
早就收到消息了。」
  哈利很高興羅恩有這種看法,如果那座獨眼的女巫畫像也成了監視對象,那他就再也不可
能到霍格馬得去了。
  羅恩一時間成了名人。在他的人生中這還是第一次,人們對他的關注比對哈利還多。很明
顯,羅恩對此很歡樂。雖然還為那一晚的經歷而顫抖,但他還是很樂意把那次的經歷詳詳細細
地向人講述。
  「––那時我睡著了,突然聽見撕裂東西的聲音,我想我是在做夢,我醒來,發現我一邊
的垂簾被扯了下來––我轉了一下身––看見他正在我面前,像副骸骨,留著污穢的頭發,手
拿一把長刀,約十二英寸長,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然後我大叫起來,他就溜走了。」
  「什麼,盡管問?」羅恩補充說。這時,一群聽過他的恐怖經歷的二年級女生在一旁走過
。「他為什麼要跑呢?」
  哈利也在想這個,為什麼他會跑錯床,他不能讓羅恩閉嘴,或進而襲擊哈利呢?
  巴拉克已被證實在12年前因謀殺一個無辜者而逍遙法外,而這次,他只是面對著5個手無
寸鐵的男孩,而且當中4個已入睡。
  「他猜想也許外面還有事等著他,當你一叫並把別人都吵醒時,」
  哈利深思熟慮地說,「他必須把一屋子的人都殺光然後從那畫像後的門逃跑,這樣他就很
有可能被老師撞見。」
  尼維爾完全失寵了,麥康娜教授對他很生氣,禁止他以後到霍格馬得去,拘留了他,還禁
止任何人給他進入大樓的密碼。可憐的尼維爾每晚只能在外面等候別人讓他進去,那些保安總
是睨視他。
  所有這些懲罰,都比不上他祖母給他的––一個最差勁的霍格瓦徹學生在早餐後收到的咆
哮信。
  學校的貓頭鷹猛沖進大堂,帶著平常的郵件。一只谷食鷹在他面前停了下來,這令他差點
說不出話來,鷹嘴里叼著一個粉紅色的信封,坐在對面的哈利和羅恩,他們一下子認出那是個
咆哮信,羅恩前年就收到過媽媽寄來的一個。
  「拆開它,尼維爾。」羅恩建議道。
  尼維爾沒等人說第二遍,捏了信封,像拿炸彈一樣端在眼前。當他沖出大樓時,史林德林
的那幾張桌的人爆發出一陣笑聲。他們聽見他祖母的聲音在門廳里消失。
  她的聲音,比平常的聲音神奇地高100倍,罵著他如何為家族蒙羞。
  哈利只顧著同情尼維爾竟沒留意他也有信。海維指了他一下,引起他的注意。
  「哦––謝謝你,海維––」
  哈利拆開信封,這時海維正享用著尼維爾的玉米片。里面的留言是這樣的:親愛的哈利和
羅恩:今晚6點左右陪我喝杯咖啡好嗎?我來接你們,在門廳里等我,你們是不準單獨出去的。
  你歡樂的哈格力
  「也許是關于巴拉克的事!」羅思說。
  晚上6點鐘,哈利和羅思離開格林芬頓樓,通過保安隊伍,直奔門廳而去。
  哈格力已在那里等著他們了。
  「好了,哈格力!」羅恩說,「我想你聽說過周六晚的事了吧?」
  「我全聽過了。」他開前門,領著他們出去。
  「哦!」羅恩有點失望。
  他們在哈格力的小屋看見的第一件東西是畢克碧正放在哈格力的被褥堆上,它那不尋常的
雙翼緊貼身體,正在享用一大碟的死雪貂,避開他不開心的目光,哈利看見一個巨大的毛絨絨
的長袍和一條橙黃色的領帶掛在衣櫥門上。
  「他們是用來干什麼的?」哈利問。
  「用來對付和處理危險的怪獸的,這個星期五,他和我將到倫敦去,我們在『騎士客士』
里訂了兩個床位。」
  哈利極為內疚。他完全忘了畢克碧的審訊是這麼近。從羅恩臉上一點也不放松的神氣看來
,他也是這樣。他們連承諾地幫助他準備畢克碧辯詞也忘了,霹靂的回來使他們沖昏了頭腦。
  哈格力給他們倒了茶,並給他們一碟巴斯糕點,但他們想還是不要嘗為好,他們已經領教
過哈格力的廚藝了。
  「我有事想與你們商量。」他坐在他倆中間看上去很嚴肅。
  「是什麼事呢!」哈利問。
  「關于荷米恩的!」哈格力答道。
  「她怎麼了?」羅恩問。
  「她自聖誕後就常來看我,她感到孤獨。一開始你不跟他說話是為了霹靂的事,現在又因
為她的那個貓––」
  「它吃了我的斯卡伯斯!」羅恩插話道。
  「就因為她的貓像其它貓一樣,」哈格力固執地說,「她曾為此哭喊過幾次,你也是知道
的,那時候,不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食而無味,但她還幫我找了一些很好的材料––我想畢
克碧這次的審訊情況將會有所改善。」
  「哈格力,我們本來也應該幫忙的––但––對不起––」哈利難堪地說。
  「我沒有責備你們!」哈格力說著並不接受哈利的道歉,「上帝知道你們有多忙,我也看
見你每天都在練習,但我必須告訴你們,我認為你們是應該對朋友而不是對掃帚和老鼠更為珍
惜的。」
  哈利和羅恩交換了一個不舒服,不自然的眼色。
  「羅恩,當巴拉克幾乎刺傷你時,她真的是難過的,她也是有良心的,但你們還是不理睬
她。」
  「如果她殺了她那只貓,我就跟她說話。」羅恩還是很氣憤,「但她仍堅持己見,她是個
瘋子,她聽不進一點不利于貓的話。」
  「哦,人們有時也會為自己的寵物而變得糊涂,」哈格力明智地說著。在哈格力身後的畢
克碧吐了幾塊雪貂肉在哈格力的枕頭上。
  他們在余下的時間內都在討論格林芬頓隊在快迪斯賽中較好的形勢,9點鐘,哈格力陪他
們走回城堡。
  當他們回到教室時,一大群人正圍在通告欄前。
  「霍格馬得,下一個周末!」羅恩伸長脖子看見了新的通知。「你估計會怎樣?」
  他輕輕地補充說。
  「費馳在霍格馬得那一段並沒做什麼––」哈利說得更輕了。
  「哈利!」一個聲音在哈利右耳邊響起。哈利抬起眼楮,發現荷米恩正坐在他們右後面的
桌子旁,正在整理著那堆把她擋住的書牆。
  「哈利,如果你再走進霍格馬得,我會告訴麥康娜關于地圖的事!」荷米恩說。
  「你聽見有人在說話嗎?哈利!」羅恩吼著,並不看荷米恩。
  「羅恩,在西里斯‧巴拉克幾乎殺了你這件事後,你還讓他同你一塊去?我將會告訴––」
  「這麼說,你是想讓哈利被淘汰啦!」羅恩盛怒地說,「你這一年來搞的破壞還不夠嗎?」
  荷術恩張開嘴正想申辯,一下嘶嘶聲傳來,克路殊克跳到她的膝上來。荷米恩驚恐地看著
羅恩臉上的表情,抱起克路殊克,向女生宿舍跑去。
  「那我們該怎麼辦?」羅恩好像不當荷米恩剛才打斷他們的說話是回事,繼續說,「來,
你還沒到過真克商店呢!」
  哈利四周圍掃視了一下,看荷米恩是否聽得見。
  「好吧,」他說,「我這次將會帶上那件隱形斗篷。」
  星期六的早上,哈利把隱形斗篷和掠奪者地圖放進口袋里,然後和其他人一起下樓去吃早
餐。荷米恩一直用猜疑的目光向他這張桌子看過來,他避開她的目光,而且有意讓她看見自己
像其他人一樣回頭走上那通向前門的樓梯。
  「再見!」哈利跟羅恩說,「回頭見!」
  羅恩眨了眨眼,打個眼色,列著嘴在笑。
  哈利匆匆趕到了樓上,在路上,他口袋里的掠奪者地圖滑了出來。他在那個獨眼女巫畫像
後蹲下,把她移開。一個小點正向他這邊移動,哈利眯著眼楮看,小點旁有幾個小字寫著「尼
維爾。」
  哈利迅速掏出魔杖,喃喃念道,「得細店!」。說著把書包塞進畫像里,在他爬進去時,
尼維爾從牆角處瞧這邊走來。
  「哈利,我忘了你也不曾去過霍格馬得。」
  「你好,尼維爾。」哈利迅速從畫像旁走開,並把地圖拉了一下,塞回口袋里。
  「你上來干什麼?」哈利慌忙問。
  「沒什麼,」尼維爾聳聳肩說,「玩不玩史納皮的游戲?」
  「不,現在不了。我準備去圖書館,完成露平教授的那篇鬼論文。」
  「好,我同你一起去,正好我也沒做。」尼維爾高興地說。
  「嗯,且慢,我忘了我昨晚已經完成了。」
  「太好了!那你可以幫我!」他滿臉焦急地說,「我不懂大蒜那一段––他們必須吃的嗎
,還是––」
  尼維爾頓了頓,喘了口氣,仔細看著哈利的背後。
  史納皮來了,尼維爾很快地踱到哈利背後。
  「你們兩個在干什麼?」史納皮在他們面前站正逐個打量起來,「好一個奇怪的相通地點
。」
  令哈利不安的是,史納皮的目光從他們一邊的門向那畫像移動。
  「我們不是約好在這里見面的––只是,剛好踫見了。」哈利解釋說。
  「就這樣嗎?」史納皮說,「你有個習慣,就是專門到那些別人不在意的地方去,波特,
你很少會無緣無故地––我還是建議你們回到你們所屬的格林芬頓大樓去。」
  哈利和尼維爾沒說什麼,轉身就走。在拐彎處,哈利回頭看了看,史納皮正用手觸摸那女
巫畫像,似乎在檢查些什麼。
  在胖大嬸那里,哈利告訴了尼維爾密碼,然後假裝把論文忘在圖書館里,回頭跑去取,就
這樣甩下了尼維爾。一旦他見保安隊伍遠去了,哈利馬上掏出地圖,湊到鼻子上看。
  三樓的走廊似乎很空蕩,哈利瀏覽了一下地圖發現那個標著「史納皮」的小點已回到辦公
室。
  他跑回畫像旁,打開隆起的部分,爬進去,滑到石俗的底部,撿起書包,擦了擦地圖,跑
向目的地。
  哈利在隱形斗篷的掩護下,來到霍格馬得的陽光下,並從後戳了羅恩一下。
  「是我。」他低聲說。
  「你怎麼被耽擱了?」
  「史納皮在到處走動––」
  他們走到大街上。
  「你在哪?」羅恩在拐彎處喃喃地說,「你還在嗎?這種感覺真不可思議––」
  他們來到郵局,羅恩假裝看貓頭鷹給埃及的比爾帶去的字條,好讓哈利四圍看看,貓頭鷹
叫著輕輕地落在他身旁,至少有三百只,從灰黑的大貓頭鷹到只送地方信的小貓頭鷹,應有盡
有。有的甚至小到可以坐在羅思的手掌上。
  他們參觀卓克特可的時候,人很擠,哈利要很小心翼翼地閃避著,以免因撞到人而引起驚
慌。里面有很多很多游戲,連弗來德和喬治夢想中最瘋狂的也有,哈利輕聲地在旁給羅思指點
並從斗篷下遞給他一些帆船幣。他們離開卓克特可時,錢袋里理所當然地輕了,但口袋里的卻
多了玩具和糖果。
  天氣很好,風微微地吹著,沒一個有窒息之感。他們路過「三掃帚」酒吧,爬過一個山丘
,來到什拉克‧剎克參觀。這是在英國常見的民居。它座落在比其它村在稍高的地方,但即使
在白天,也會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窗戶用木板封起來,園子里長滿野草。
  「連霍格瓦徹的鬼魂也讓它三分。」羅恩說著,他們正靠在柵欄上,抬頭看看,「我問過
無知的尼克,他說他聽見好像有很多人住在那里。無人可以進去,弗來德和喬治查探,很明顯
所有門都鎖著。」
  哈利因爬山而有點熱,正想把斗篷脫下一會兒,這時,一個聲音傳來,有人從屋子的另一
邊爬上來。不一會兒,馬爾夫出現了,後面緊跟著克來伯和高爾。馬爾夫嘴里說著話:「––
必須有一個貓頭鷹與爸爸那邊保持聯絡,告訴他我的手的事以及我有三個月時間不能用它––」
  克來伯和高爾在吃吃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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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1 21:25:25 |只看該作者
  「我真希望能聽見那個毛茸茸的傻瓜在為自己辯護––」
  馬爾夫突然發現了羅恩,他蒼白的臉上泛起惡意的笑容。
  「威斯里?你在那邊干什麼?」
  馬爾夫抬頭看著羅恩後那座破爛不堪的屋子。
  「假設你住在這里,你會喜歡嗎?威斯里?想象一下你可以擁有你自己的寢室––我聽說
你一家人都睡在同一個房間里,這是真的嗎?」
  哈利抓住羅恩的袍子想阻止他向馬爾夫攻擊。
  「把他交給我。」哈利在羅思耳邊低語。
  機會實在太好了。哈利悄悄爬到馬爾夫身後挖了一大把泥巴。
  「我們剛才正議論著你的朋友哈格力,」馬爾夫繼續說,「試想一下,他會在處理危險動
物委員會上說些什麼呢?你有沒有想過當他們要宰殺他的哈普夫獸(鷹頭馬身有翅怪獸)時,
他是否會大哭大鬧呢?」
  「啪啦!」一聲響。
  當泥巴砸到馬爾夫頭上時,他向前跌了一下,他金黃色的頭發頓時糊滿髒物。
  「是什麼––」
  羅恩笑死了,連忙扶著柵欄,以免倒在地上。馬爾夫、克來伯和高爾傻傻地站在那里,向
四面看去。馬爾夫正試圖弄干淨頭發。
  「是什麼,是誰干的?」
  「這里鬧鬼了,是嗎?」羅恩對著空氣說。
  克來伯和高爾驚恐地看著,他們強壯的肌肉也對鬼魂無可奈何,馬爾夫發瘋地在四周空曠
的地方瞪著眼楮看。
  哈利沿著小路走到一個充滿惡臭的爛泥的潭邊。
  啪啦!又一聲響。
  克來伯和高爾這次中招了,高爾對著污跡火冒三丈,試圖把它們從他那小眼楮中抹出來。
  「從那邊來的!」馬爾夫說著盯著他左邊不遠處的哈利站的地方。
  克來伯跌跌撞撞地走上前。他長長的手如蛇神一樣。哈利在他身邊躲開,撿起一根樹枝,
向克來伯戳了一下。哈利在旁邊看著克來伯在空中亂舞而偷偷地笑。羅恩是克來伯看見的唯一
的敵人,他瞪著羅恩。但哈利又戳了他的腿一下,克來伯絆倒了,他肥大的腳踢了哈利的斗篷
一下,哈利感到被人一扯,斗篷從頭上滑了下來。
  這時候,馬爾夫怒視著他。
  「啊!」他大喊著,指著哈利的頭,接著轉身便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山下飛奔,
克來伯和高爾也緊跟著跑了。
  哈利撿起斗篷,但它已經破了。
  「哈利!」羅恩踉踉蹌蹌著來到哈利身邊,伸過頭來,失望盯著哈利手指著的地方,哈利
顯得很沮喪。
  「你得馬上跑,如果馬爾夫告訴別人這件事,––你最好回到城堡去,快––!」
  「回頭見。」哈利也不多說,沿著路跑回去了,直奔霍格馬得。
  馬爾夫會相信自己的眼楮嗎?有人會相信馬爾夫的話嗎?沒有人知道關于隱形斗篷的事,
除了丹伯多。哈利有點擔心––如果馬爾夫說出來,丹伯多會很清楚地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回到霍格馬得,哈利扯下斗篷,拿在手里,開始飛奔回去。馬爾夫會先到的,他找老師要
多長時間呢?他喘著粗氣,感到一下劇烈的疼痛。哈利並不放慢速度直到他來到石蓋前,他必
須把斗篷放回原處,如果馬爾夫真的告訴了老師,那麼斗篷無疑會成為犧牲品。他把它藏在陰
暗的角落,開始盡力爬上去,手上的汗粘在石壁上直打滑。
  他終于爬到畫像的隆起處。他用魔杖敲了敲,伸出頭,爬了出來。關上那個開口,正當哈
利從畫像背後跳出時,他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走近他。
  是史納皮,他快步走到哈利眼前。
  「那麼––」他說。
  他臉上洋溢著難以抑制的喜悅。哈利卻裝著若無其事地看著他。自己汗流使背,雙手粘滿
污泥,迅速把手放進口袋里,史納皮根本沒發覺。
  「跟我來,波特!」史納皮說。
  哈利趁史納皮不在意時使勁把手在袍內側擦拭,他們下了樓梯,來到地牢處史綱皮的辦公
室。
  哈利以前只來過一次。那一次,他也是犯了很嚴重的錯誤,史納皮自上次以後就找到了一
些更可怕的小東西泡在瓶子里,都站在他桌子後面的書架上閃著火光,更添恐怖氣氛。
  「坐。」史納皮說。
  哈利坐下了,而史納皮卻仍站著。
  「馬爾夫先生剛才告訴我一個很奇怪的故事。」
  哈利並沒說什麼。
  「他告訴我說你被什拉克‧剎克追上,就在他踫上威斯里的時候。」
  哈利仍不哼聲。
  「馬爾夫說當一大堆泥砸向他時,他正站著和威斯里說話,泥打中他的背部和頭部。你說
怎麼會這樣呢?」
  哈刮企圖盡量顯出驚訝之色。
  「不知道,教授。」
  史納皮的目光深深地向哈利眼里看去,似乎要從中找出那頭怪獸。哈利盡力不眨動眼楮。
  「馬爾夫接著看到一幕奇怪的景象,你能想象是什麼嗎,波特?」
  「不知道。」現在他裝著天真與好奇。
  「是你的頭,波特,它浮在空中。」
  一陣長長的靜默。
  「或許他還是得回去一趟,仔細看看好些,」哈利說,「如果他真的看見像––」
  「你的頭在霍格馬得干什麼呢,波特?」史納皮輕輕地問,「你的頭是不允許在霍格馬得
出現的,你身體的任何一部分也不允許。」
  「我知道,」他在默默努力地控制著,不使臉上有一點負罪及害怕的神色,「聽起來馬爾
夫好像是幻覺。」
  「這不是他的幻覺,」史納皮厲聲說著彎下腰,兩只手撐在哈利的椅子扶手上,這樣他的
臉離哈利的只有一英尺遠,「如果你的頭在霍格馬得,那麼也就是說你的其它部分也在那里。」
  「我一直在格林芬頓樓里,正如你說的。」
  「有人能為你作證嗎?」
  哈利沒說什麼,史納皮的薄薄的雙唇做出一個可怕的微笑。
  「但,魔法部的每個人都為了哈利不受西里斯‧巴拉克的襲擊而加強學院的安全。而哈利
卻只我行我素,讓平常人擔心他!著名的哈利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完全不顧後果。」
  哈利靜靜地坐著,史納皮正努力地誘導他講出真相。他不用告訴他什麼,因為他一點證據
也沒有。
  「你是像你父親那樣的不平凡,波特,」史納皮雙目發光,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他,
他是非常傲慢的,在快迪斯場上的一點點天份就讓他覺得自己是與眾不同的。整天同他的朋友
及仰慕者瘋這瘋那––你們的相似之處真讓人不可思議。」
  「我父親從來不高傲,」他沖口而出,「我也不是。」
  「你父親也沒遵守過多少規矩。」史納皮繼續說著,他臉上充滿敵意,以此增加他的優勢
,「規則是為小人物而立的,並不是他這種快迪斯杯的贏家,他的頭腦過熱了––」
  「住口!」
  哈利突然站了起來,自昨晚被痛駕一頓後,他再也沒那麼憤怒過。他並不理會史納皮僵直
的臉和黑眼楮中閃爍著的危險的光。
  「你剛才說什麼?波特?」
  「我叫你不要罵我爸!」哈利喊道,「我知道真相,他曾救過你!是丹伯多告訴我的,如
果沒有我爸,你也不會在這里站著!」
  史納皮的黃皮膚一下子變成發酵的牛奶那樣。
  「那麼,校長有沒有告訴你,你爸爸是在什麼情況下救我的?」你輕聲問,「他是否有考
慮到個中的細節對于可愛的波特嬌貴的耳朵來說實在太殘忍了?」
  哈利咬咬唇,他並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想承認––但史納皮似乎猜到了。
  「我不想你帶著關于你爸故事的錯誤觀點離開這里,波特你想象過一些英雄人物的事跡嗎
?讓我來糾正你吧––你忠心的偉大的爸爸和他的朋友們對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以至如果
當時你爸爸沒有在最後關頭及時醒悟的話,結果便是我死亡。他做的一切並不英勇。」
  史納皮那些參差不齊的黃牙齒在顯露著。
  「打開你的口袋,波特,」他突然叫道。
  哈利並不動,耳朵轟的一下。
  「把口袋翻過來,否則我們徑直去見校長,波特!」
  又冷又怕,哈利慢慢從口袋里掏出卓克特可游戲口袋和那張掠奪者地圖。
  史納皮撿起那個單克特可口袋。
  「是羅恩給我的。」哈利邊說邊祈禱希望他在史納皮踫見羅恩前有機會給羅恩告密。
  「他––上次從霍格馬得回來時給我的。」
  「是嗎?你就這樣天天帶著它到處跑?咦,這是什麼?」
  史納皮撿起地圖。哈利全力克制自己的臉部表情。
  史納皮把它翻過來,盯著哈利。
  「當然,你不需要這些舊刑罰,我怎麼不––把它丟了?」
  他的手向火堆伸出去。
  「不!」哈利立即喊。
  史納皮抽了抽他的長鼻子說:「這是威斯里給你的又一寶貝嗎?或者,這是––一封信,
用看不見的墨水寫的一封信?又或者是一個指示你不須經過得蒙特直接可得到霍格馬得的東西
。」哈利驚愕地望著他,史納皮雙目發光。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史納皮說著,拿出魔杖,在桌上鋪開地圖。
  「顯示你的秘密!」史綱皮說著,用魔杖點擊羊皮地圖。
  什麼也沒有。哈利緊握自己的魔杖,不讓其擅動。
  「快速顯錄!」史納皮在圖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仍沒反應,哈利深深地吸了口氣。
  「史納皮教授,這里的老師,要求你把你隱瞞的消息公布出來!」
  史納皮說著,用魔杖擊地圖。
  字一個個地顯示出來,仿佛有一枝無形的筆在上面寫字。
  「莫泥先生奉承討好史納皮教授,求他令自己那個大得異常的鼻子不要惹人注意。」
  史納皮僵在那里,哈利也嚇呆了,但這還沒有停下來,字一個一字地陸續出現:「伯寬先
生會記錄下他的驚訝:這樣奇怪的一個人也會成為教授。」
  哈利高興地閉上眼,當他再次睜開眼時,他看見這最後幾行:「溫特爾叫史納皮教授一定
要洗頭,洗干淨那個粘著泥的『球』。」
  哈利等待著下面的。
  「現在!」史納皮輕聲說,「我們來看看這個––」
  他跨過火爐,抓起一把在瓶里閃閃發光的東西,扔向火焰。
  「露平。」史納皮說,「我要一個字!」
  哈利完全迷惑地盯著火焰,一個巨大的形狀出現了,擴散得很快,不一會兒,露平教授便
從壁爐里走出來,彈著身上的火灰。
  「你叫我嗎?」露平教授溫和地說。
  「當然是我,」史納皮說,當他步回桌旁時,努力地抑制瞼上的怒氣!「我剛才要求波特
掏出口袋,他竟有這個––」
  史納皮指著羊皮地圖,上面還留著關于莫泥的事。一個緊張的而又奇怪的表情出現在露平
教授的臉上。
  「怎麼樣?」史納皮問。
  露平繼續盯著地圖,哈利知道露平在很快地思索著。
  「怎麼了?」史納皮又問,「這張羊皮圖充滿灰色魔法,我想那是屬于你的專門知識領域
的,你對波特擁有這個有什麼想法?」
  露平抬起頭,很快地掃了哈利一眼,示意他不要干預他們的談話。
  「充滿灰色魔法?」他重復道,「你真的這麼認為?我看倒像是一張讓人看了蒙羞的地圖
。幼稚,但肯定沒有危險性,我想哈利一定是從玩具店得來的––」
  「真的!」史納皮的下齶由于生氣也歪了點,「你認為一家玩具店會給他提供這個,你就
不認為他直接從工廠里得來的?」
  哈利不明白史納皮在說什麼,很顯然,露平也不懂。
  「你的意思是,從溫特爾先生或這些人手里得來的?哈利,你認識這些人嗎?」露平說。
  「不!」哈利馬上應道。
  「看見了嗎,史納皮教授,由我看來這是個卓克特可的產品。」露平對史納皮說。
  羅恩得到線索,沖進辦公來。他喘著粗氣,在史納皮的桌旁停了下來,按著胸口企圖說話。
  「是我––給哈利––這個––」他吞吞吐吐地說,「那是––幾年前買的。」
  「好,」露平說著,拍了拍手,很高興地向四周看了看,「這不是都明白了嗎?」
  「史納皮先生,我把這個帶走,可以嗎?」他卷起地圖塞進長袍內,「哈利、羅恩,你們
跟我來,我有話跟你們說,那篇論文啊,真是––啊,對不起,我們先走了,史納皮先生。」
  哈利在離開辦公室時也不敢多看史納皮一眼,他們三人一直走到門廳才說話。
  哈利對露平說:「教授,我––」
  「我不想聽解釋,」露平短促地說著向四周空蕩蕩的門廳看了看,放低聲音說,「我剛好
了解到,這地圖是在多年前被費馳先生沒收去的,我認得這張圖。」羅恩和哈利饒有興致地看
著他,「我不想知道你們是怎麼弄到它的,我驚訝的只是你並沒把它上交,尤其是那個學生把
關于城堡的密語隨便亂丟之後,哈利。」
  哈利也料到了。
  「為什麼史納皮認為我從工廠里或制造者手中得到它!」
  「因為––」露平遲疑了一下,「因為這些制造者可能想借此把你引出學校,他們認為這
是很有趣的。」
  「你認識他們嗎?」哈利問。
  「我們曾經見過面。」露平教授還是短促地回答,比平常更嚴肅地看著哈利。
  「不要希望我會再庇護你了,哈利,我不能使你把西里斯‧巴拉克不當回事。但我想那個
當你看見得蒙特時的聲音對你會很有更大影響。你父母讓他們活著好保護你,你有一個微弱的
方法報答他們––用你的魔法小玩意同他們的祭品賭一場。」
  他走開了,留下比在史納皮的辦公室更難受的感覺,慢慢地,他和羅恩爬上那樓梯。當哈
利在那個獨眼女巫畫像旁擦身而過時,他記起那個隱形斗篷––它還在那里,但他卻不敢過去
拿回它。
  「都是我的錯,」羅恩內疚地說,「是我勸你去的。露平是對的,這很蠢,我們不該這麼
做。」
  他中斷了話音,他們已經到了保安隊巡邏的區域。只見荷米恩正向他們走來。
  她的樣子讓哈利和羅恩看出她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他的心蹦蹦直跳––她是否告訴了麥康娜教授?
  「開心了吧?」羅恩野蠻地說,正當她在他們面前站定時,他又開口了,「又是你在說我
們了?」
  「不,」荷米恩說,她手中拿著一封信,嘴唇顫動著說,「我還以為你們知道了––哈格
力輸了那場官司,畢克碧準備被判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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