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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J.K. Rowling] 哈利波特系列三 阿茲卡班的逃犯【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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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1 21:25:31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

  「他,他送給我這個。」荷米恩說著拿出了那封信。哈利拿過來。手稿紙是潮濕的,由于
濃重的淚痕已經很深的模糊了字跡,讀起來十分困難。
  親愛的荷米恩:我們失敗了。我被允許將他帶回霍格瓦徹。死刑執行的日期已經確定。畢
克碧很喜歡倫敦。我不會忘記你給我的所有幫助。
  哈格力
  「他們不能這樣做,」哈利說,「他們不能。畢克碧不是個危險人物。」
  「馬爾夫的父親威脅委員會宣判了它。」荷米恩哭著說,「你知道他們像什麼?他們是一
群笨蛋,而且他們受到了恐嚇。哈格力將會上訴,當然,經常會有這種情況。只有我看不到任
何希望––任何事情都不會改變。」
  「是的,的確是那樣,」羅恩惡毒的說,「這次你不必獨自去做那份工作,荷米恩,我將
會幫助你。」
  「噢,羅恩!」
  荷米思急切的抱住他的脖子,完全的崩潰了。羅恩,好像被嚇壞了,尷尬地拍著她的頭。
最後,荷米恩收回手來。
  「羅恩,我十分十分為斯卡伯斯難過––」她抽泣著說。
  「噢,是這樣,它老了。」羅恩說,因她放開了他而顯得一副很解脫的樣子。
  「並且他十分無用,你不會懂,媽媽和爸爸也許給我弄了一只貓頭鷹。」
  由于巴拉克的第二次侵入使得哈利、羅恩和荷米恩不能在晚上會見哈格力,因為保護措施
被強加在學生身上。他們跟他說話的僅有的機會是在「留心馬格可‧克利特斯」課。
  「這仍有上訴!」羅恩凶狠地說,「不要放棄,我們正準備攻克他。」
  他們正和班里剩下的人返回城堡。在前面的是馬爾夫,他和克來伯及高爾走在一起,並且
嘲弄他回頭看著。
  「這是沒有用的,羅恩。」當他們到達城堡的台階時哈格力傷心地說,「那個判決書在露
布斯‧馬爾夫的口袋里。我正要去讓它成為現實就是––畢克碧剩下的時間將會是他最幸福的
一段,我斷定他––」
  哈格力轉回身快速的跑回他的小屋,他的臉深藏在手絹後面。
  「看他的哭相。」
  「你曾經聽到過一些十分可憐的事嗎?」馬爾夫說:「他肯定就是我們的老師。」
  哈利和羅恩都急速地奔向馬爾夫,但荷米恩先到達了。
  她用盡了全力抽打馬爾夫的臉。馬爾夫搖晃著,哈刮、羅恩、克來伯和高爾都驚愕地站著
。荷米恩再次舉起了她的手掌。
  「你敢說哈格力可憐,你這個令人厭惡的卑鄙家伙。」
  「荷米恩!」羅恩虛弱地說,並且在她揮舞回來的時候努力抓住她的手。
  「走開,羅恩!」
  荷米恩抽出她的魔杖。馬爾夫後退了幾步,克來伯和高爾完全迷惑地看著他等待指示。
  馬爾夫低聲的抱怨著。過了一會,他們三個已經消失在通往地車的過道中。
  「荷米恩!」羅恩沮喪地又說,「哈利,你最好在快迪斯將他最終打敗。」荷米恩冷冷地
說,「你最好那樣,因為如果史林德林勝了,我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羅恩仍然盯著荷米恩說:「我們最好走快點,要上課了。」
  他們急切地奔上通往費立維克教授教室的走廊,哈利打開了教室的門。「快點進來,我們
今天正在試驗興奮魔物。我們已經分成了幾對。」
  哈利和羅恩趕忙走到後面的桌子也打開書包,羅恩從後面望了望荷米恩的座位。
  「荷米恩去了哪里?」
  哈利也看了看四周,荷米恩沒有走進教室,而且哈利知道,當他打開門的時候,她曾在他
的後面。
  「她很神密的,」哈利盯著羅恩說,「也許,也許她去了衛生間或是別的地方。」
  但是荷米恩整節課都沒有出現在教室中。
  「真有趣的興奮魔物。」當學生們離開去吃午飯的時候都微笑著––興奮魔物已經給他們
留下了巨大的滿足感。
  荷米恩沒有吃午飯。在他們吃完隻果派的時候,她還沒有出現,哈利和羅恩開始有一點輕
微的擔心。
  「不要以為馬爾夫對她做了些什麼。」羅恩焦急地說。他們急切地走向格林芬頓塔。
  他們小心的越過小精靈,給了那個胖大嬸通行證,並且爬過了肖像洞,到了公共房間。
  荷米恩正坐在桌子邊沉睡著,她的頭枕在一本打開的書上,他們走進去並坐在她身邊,哈
利把她弄醒。
  「什麼?」荷米恩突然醒來望著四周說,「現在該是去上課的時間了嗎?我們現在上什麼
課?」
  「分解。但那是二十分鐘以後的事,」哈利說:「荷米恩,為什麼你沒有去上興奮魔物課
。」
  「什麼?噢,不!」荷米恩尖叫起來,「我忘記去上課了!」
  「但是你怎麼忘記了呢?」哈利說,「我們在教室外面的時候你跟我們在一起呀!」
  「我不相信!」荷術恩哭叫道,「賈立維克教授生氣了嗎?噢,是馬爾夫,我正在想著他
的時候,失去了某些記憶!」
  「你知道什麼,荷米恩,」羅恩向下看到荷米恩當作枕頭的書說,「我想你精神崩潰了,
你太努力了。」
  「不,我沒有!」荷米恩掠開擋在眼前的頭發無助的看著四周,尋找著她的書包。「我犯
了個錯誤,就這些!我最好去見費立維克教授並道歉––我要在分解課上見到你。」
  20分鐘以後,荷米恩加入他們去到特雷絡尼教授的教室,好像極度的狂熱。
  「我不能相信我錯過了興奮魔物課,並且我打賭考試會考到他們。費立維克暗示他們會的
!」
  他們一起爬著梯子去了昏暗的讓人感到窒息的塔內。
  每個桌子上都有一個個裝滿白霧的水晶球在微微散發著熱氣。
  哈利、羅恩和荷米恩在一個搖搖晃晃的桌子旁邊坐下來。
  「我認為,到下個學期之前我們不會開設水晶球課的。」羅恩喃喃的說,並用警惕的目光
搜尋特雷絡尼教授,防止她在旁邊埋伏。
  「別報怨,這意味著我們已經完成了手相術。」哈利喃喃的說,「我開始對她每次看到我
的手就退縮,感到惡心了!」
  「祝你今天開心!」隨著這個熟悉的、不清楚的聲音,特雷絡尼教授像平時那樣,突然從
陰影中出現了。帕維提和拉溫德的臉在散發著微光的水晶球照射下由于興奮而顫抖著。
  「我已經決定比我的計劃要早一點介紹這些水晶球。」特雷絡尼教授坐下去望著四周說,
「命運告訴我,你們七日的考試將考及球體,並且我盡快地給你們提供足夠的練習。」
  荷米恩輕蔑的哼了一聲。
  「噢,誠實一點說––『命運已經告訴了她。』––誰設計了考試?是她!一個多麼令人
吃驚的預言!」沒有任何困難的壓低聲音說。
  很難分辨出特雷絡尼教授是否聽到了他們,因為她的臉藏在黑影里。好像沒有,因為她繼
續說著。
  「水晶收集是一種特別受限制的藝術,」她心不在焉地說。「當你們同輩追求球體的無限
的深度時,我不期望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去看。我們應該開始練習放松和集中精神。」
  羅恩開始暗自竊笑了,為了防止發出聲音,他只好把拳頭放在嘴邊。「這樣才能明白空洞
的眼楮並且高度的集中,也許如果我們很幸運,你們當中的一些將會在課結束以前看到。」
  所以他們開始了。哈利至少感到極度的受愚弄,一直地盯著水晶球,努力保持心無雜物。
  「看到什麼了嗎?」哈利在他們安靜地看水晶球大約一刻鐘以後問道。
  「是的,在桌子上有一團火。」羅恩指著說,「有人把蠟燭滴在上面。」
  「這是一種時間的浪費,」荷米恩噓道,「我可以練習一些有用的事,我可以趕上興奮魔
物課––」
  特雷絡尼教授瑟瑟地離開了。
  「有誰願意讓我幫助他們介入他們的球體嗎?」她小聲的說,刮擦著她的手鐲。
  「我不需要幫助,」羅恩尖叫著說,「這暗示著什麼是很顯明的事,今天晚上將有大霧降
臨。」
  哈利和荷米恩都大笑起來。
  「現在,真的!」特雷絡尼教授說,當每個人都把頭轉向這個方面時,帕維提和拉溫德正
在尷尬的看著。「你正在打擾有超人洞察力的人的振動!」她走近他們的桌子指著他們的水晶
球。哈利感到他的心放回肚子里,他確信他知道將要發生什麼––
  「這兒有些東西!」特雷絡尼教授低聲的說,「以致于它被兩次反射到他巨大的鏡子上,
有東西在動,但它是什麼?」
  哈利準備賭他所有的一切事情,包括他的夢想。那不是一個好消息,無論是什麼。並且足
夠確信––
  「親愛的––」特雷絡尼喘著粗氣盯著哈利說。
  「他在這兒,比以前平坦––,親愛的,大踏步的走向你。變的更近了––這是––」
  「噢,為了好的原因!」荷米恩大聲說,「不要是那個荒謬的笑話。」
  特雷絡尼抬起她的大眼楮看著荷米恩的臉。帕維提低聲的與拉溫德說著什麼,他們都盯著
荷米恩。特雷絡尼教授站住了,用審視的眼光看著荷米恩,顯得十分憤怒。
  「我很抱歉的說,在你學習這門課之後,親愛的,顯然你不具備分解課所應有的藝術。事
實上,我從不相信我會遇到一個具有毫無希望的世俗想法的學生。」
  出現了片刻的安靜,接著––「好極了!」荷米恩突然站起來,勉強的把沒有霧的水晶球
塞進書包。「好極了!」她重復道,並把書包背到肩上,幾乎把羅恩撞下椅子。「我放棄,我
要走了!」
  令全班人吃驚的是,荷米恩走到門前,一腳踢開門,爬上梯子消失了。
  學生們花了幾分鐘才安靜下來,特雷絡尼教授微微的露出笑容。她迅速轉向哈利和羅恩的
桌子,她抓著圍巾,急促的呼吸使它更貼近于她。
  「噢噢噢!」拉溫德突然叫,使每個人都開始了「噢噢––」
  「特雷絡尼教授,我想起來了,你剛才看見她離開了,是嗎?是嗎,教授?在幾年前你說
過,在復活節期間我們當中的一個會永遠離開我們!」
  特雷絡尼教授給了她一個虛假的笑。
  「是的,親愛的。我確實知道荷米恩將會離開我們,然而有人希望,有人會誤解暗示––
你知道他可能成為一個負擔––」
  拉溫德和帕維提深情的看著,並移動桌子以使特雷絡尼能夠走近他們。
  「某天荷米恩已經來了,噢?」羅恩喃喃的對哈利說,好像很敬畏。
  「對––」
  哈利看了一眼水晶球,但看不到任何東西,只看到白色的霧氣。
  特雷絡尼教授又看到了微笑嗎?是嗎?最後一件他所需要經歷的事,是幾近送命的事故,
––而結果更近了。
  復活節假期並不輕松。三年已經沒有那麼多家庭作業。尼維爾蘭博頓好像接近于精神的崩
潰,並且他不是僅有的一個。
  「這是一個所謂的假期,」謝默斯。範尼更在公共休息室里咆哮了一天。「考試是幾年前
的事了,他們在做些什麼?」
  但是沒有人像荷米恩有那麼多事要做。她比別人學了更多的科目。她已經習慣于每天晚上
最後一個離開公共休息室,在早上第一個到達圖書館。在她心目中有一個露平的影子,使她經
常暗自垂淚。
  羅恩已經負責畢克碧的上訴。當他不做自己的工作的時候,他鑽研一些諸如名字為《河馬
鹿心理學手稿》或《獵人還是獵物》之類的卷宗。他沉迷于對哈伯里弗‧布拉斯特的學習,以
至于忘記了找克路殊克復仇。
  此時,哈利每天只好努力地完成適合于自己的家庭作業與快迪斯練習,更不要說無休止的
與伍德談論數據問題。
  格林芬頓VS史林德林比賽將在復活節後一周內舉行。史林德林領先其它隊大約100分。這
意味著(就像伍德經常提醒他的隊)
  他們要贏才能得到獎杯。它同時意味著贏的重擔壓在哈利的肩上,因為捕獲史尼斯球值15
0分。
  「你必須抓住它,它可使我們以50分領先。」伍德坦白地告訴哈利。「我們必須有50分的
領先,哈利,否則我們贏得了比賽但卻得不到獎杯。你上一場干的不錯,對嗎?你只有抓住史
尼斯球,如果我們––」
  「我知道了,奧立弗!」哈利大聲應道。
  整個格林芬頓學院的人的心被將要到來的快迪斯杯佔據著。馬爾夫仍對霍格馬得時的扭泥
巴事件懷恨在心,且更憤怒于哈利逃脫懲罰。哈利也沒有忘記,馬爾夫曾經企圖陰謀破壞他在
對抗衛文卡羅的比賽中取勝,但對于畢克碧的事,使他們決定在全校的學生面前打敗馬爾夫。
  在任何人的記憶中,沒有一場比賽像它一樣佔據著人們的心。
  在假期到來的時候,兩個隊的緊張程度和他們的學院都面臨著崩潰的一刻。大量的混戰發
生在走廊上,最後以格林芬頓的一個四年級生和史林德林的一個六年級生大打出手並雙雙入院
治療而結束。
  哈利正處在一個更壞的時期里。他沒有格林芬頓的支持者的保護就不能到達教室去聽課。
克來伯和高爾不斷地在他去上課的時候出現。當他們看到哈利被人群圍住的時候,露出失望的
神情並無精打采的離開。伍德已經指示哈利時刻跟著他,以防止史林德林的支持者們的敵視失
控。
  格林芬頓班里所有的人都熱情的接受了挑戰,以致于哈利不能按時上課。因為他被密匝的
、議論紛紛的人群包圍著。哈利對霹靂的安全的關心更甚至對他自己的關心。當他不玩它時,
他把它鎖在箱子里,並且常在課間沖回格林芬頓塔檢查以保證它仍在那兒。
  在格林芬頓的公共休息室里,在比賽的前夕,所有的平時的愛好被放棄了,甚至連荷米思
也放下了她的書本。
  「我不能工作,我不能集中精神。」她有點神經質的說。
  這里有嚴重的噪音。弗來德和喬治正在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巨大聲音和更大的壓力。在一個
角落里,奧立弗。伍德蹲在快迪斯模型旁邊,用他的魔杖測量著什麼,並不時地自言自語的說
些什麼。安格莉娜、艾麗斯亞和凱特正在因為弗來德和喬治的笑話而大笑。哈利和羅恩與荷米
恩坐在一起,努力從人群中脫離。因為每次大比賽前他都這樣。他有那種可怕的感覺,就是努
力抑制自己想吐的感覺。
  「你將會很出色的。」荷米恩告訴她,雖然她並不以為那樣。
  「你已經得到了一個史尼斯球!」羅恩說。
  「是的––!」哈利說,他的胃翻滾起來。
  當伍德突然站起來宣布,「隊員睡覺!」這簡直是一種解脫。
  哈利睡得很不好。一開始他做夢,夢見自己睡過頭了。以致于伍德大聲的詢問,「你去了
哪里?我們只好讓尼維爾代替你!」後來又夢到馬爾夫和其余的史林德林隊員騎龍到達賽場參
加比賽。他以極危險的高速飛行,努力避免馬爾夫的掌嘴的侮辱,以致于逃脫後忘記了他的史
尼斯球。他從空中掉下來並突然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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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1 21:25:35 |只看該作者
  幾秒鐘以後,哈利才記起來––比賽還沒有進行呢。他在床上很安全。而且史林德林隊也
不被允許用龍。他覺得非常口渴。他盡量保持平靜地從帳帷中出來,走到窗戶底下的銀壺邊喝
水。
  大地一片沉寂,沒有風吹刮的聲音,胡賓柳樹一動不動的立在那里。一切跡象表明比賽將
會非常圓滿。
  哈利放下瓷杯準備回床上時,突然發現了什麼。一種爬行動物爬過了銀色的球場。
  哈利沖向桌邊抓起他的眼鏡並戴上,急忙返回窗前,不可能是格拉菲––不是現在––不
是正在比賽之前––他又看向操場外邊,經過幾分鐘的細致觀察,確定了它是在森林邊滑行–
–絕對不是格拉菲是––是一只貓,哈利貼在窗邊,當他看清楚它的尾巴,那不是克路殊克嗎
?哈利斜著眼楮,扁平的鼻子緊緊地壓在玻璃上。
  克路殊克好像停了下來,哈利確信他可以看到其它的什麼東西也在樹影子下面移動。
  過了一會兒,它出現了,一只巨大的長有粗毛的黑狗偷偷地穿過草坪,克路殊克急速地跟
在一旁。哈利盯著它們,這意味著什麼?如果克路殊克能夠看到那只狗。那說明它也會魔法,
但這完全不可能。
  「羅恩!」哈利低聲叫著。「羅恩!醒醒!」
  「唔。」
  「我要你告訴我,你是否看到了些什麼!」
  「這全是黑漆漆的,哈利,」羅恩不耐煩的發著牢騷,「你在干什麼?」
  「在那邊––」
  哈利迅速回過頭望向窗外。
  克路韓克和那只狗消失了。哈利爬上窗子去看城堡下方的陰影,但他們不在那兒。他們去
了哪里?
  大聲的呼嚕聲說明羅恩又一次睡著了。
  第二天,哈利和剩下的格林芬頓隊員進入大廳時受到熱烈的歡迎。當哈利看到衛文卡羅和
海夫已夫學院的學生時,他們都大嚷著:「好了,給我們一個快速的射門––」
  伍德盯著他後面的隊伍,最後看著前面遠處開啟的城門和草坪那邊的學校。
  「換房間。」伍德簡明的說。
  當他們換小毯子的時候沒有人說話。哈利想知道他們是否與他有同感,「雖然他早飯上吃
了極難消化的食物。」看起來好像沒有時間了。伍德發話了,「OK,是時間了,我們出發––」
  他們走到充滿強大噪音的快迪斯球場上。約有四分之三的人都戴著鮮紅的玫瑰花束,揮舞
著繡有格林芬頓獅子或是印有「格林芬頓必勝!」及「獎杯屬于獅子!」的標語的小旗子。在
史林德林的得分區,約有二百人身著綠裝,史林德林的銀蛇在旗子上面閃閃發光。史納皮教授
帶著一種非常凶狠的笑容,與其它人一樣身著綠裝,坐在第一排上。
  「這就是格林芬頓隊!」李‧喬丹叫道。他像往常一樣擔任賽況解說員。「波特、比爾、
瓊瑟、斯賓那、威斯里和伍德。這是近幾年來公認的最好的隊員。」
  李的評論被來自史林德林隊中的噓聲淹沒。然而,哈利認為李的評論恰如其份。
  馬爾夫幾乎是史林德林隊中最矮小的人,而其他隊員都是巨大的。
  「請兩位隊長握握手!」胡施女土道。
  史林斯與伍德走近對方,緊緊地抓住對方的手,看上去好像要把對方的手指捏碎。
  「數數你們的隊員!」胡施女士說,「三––二–––––」
  當荷術恩看到隊員出場的時候,觀眾的呼喊聲淹沒了她的尖叫聲。哈利覺得自己的頭發從
前額向後飛揚著,他的神經好像感到了飛行的一陣陣寒意。他向四周看了看,看見馬爾夫正用
全力尋找史尼斯球。
  「現在是格林芬頓控制場面。格林芬頓隊的艾麗斯亞領賓那和可爾夫球正在向史林德林隊
的得分區挺進。看起來很好,艾麗斯亞!不––可爾夫球被華寧椽攔住了。史林德林隊的華寧
橡奮力投擲了––哇!––喬治‧威斯里干的漂亮,華寧椽擲向了可爾夫球,但瓊瑟接住了它
,格林芬頓隊又控制了場面,繼續、安格莉娜––繞蒙特格轉的漂亮––低頭,安格莉娜,那
是個布魯佐球!––她得分了!格林芬頓隊得了十分!」
  安格莉娜在投擲後向空中重重一頓,紅色的人潮高興的尖叫著。
  「哦!」
  安格莉娜差點扔掉球棒,因為史林斯向她沖過來。
  「對不起!」當觀眾大叫起來時,史林斯說,「對不起,我沒看見她!」
  過了一會兒,弗來德‧威斯里將他的球棍擊向了史林斯的後腦勺。史林斯的鼻子撞在棒桶
上並開始流血了。
  「只好這樣了!」胡施女士站在他們中間大聲說,「判格林芬頓隊無意識傷害對手,判史
林德林隊蓄意傷害對方。」
  「取消判決,小姐!」史林斯大叫道。但胡施女士已經吹響了哨子,而安格莉娜已飛奔到
前面去接受治療。
  「過來,安格莉娜!」李打破了安靜,且有許多觀眾電跟著喊,「對!她是被打的!格林
芬頓隊應得20分!」
  哈利迅速把霹靂轉向還在流血的史林斯,飛到前面準備讓史林德林隊接受懲罰。
  伍德在格林芬頓隊的得分區上空盤旋,他的牙關緊咬著。
  「當然,伍德是一位超凡的守門員!」當弗林特在等待胡施夫人的哨聲時,李‧喬丹告訴
觀眾,「常人很難通過––的確十分困難一是的,不得不相信!他會救起每一個球!」
  解脫了,哈利直飛上升去尋找史尼斯球,但他確信聽到李的每一句評論。十分必要的是他
阻止馬爾夫得到史尼斯球,直到格林芬頓超過了50分––
  「格林芬頓隊領先!不!史林德林隊領先!不!格林芬頓隊又領先了!現在是凱蒂‧保爾
,格林芬頓隊的凱蒂‧保爾拿著可爾夫球,她要飛跑著擲球––」
  「三十分!你們能拿去嗎?你們這群無恥的家伙。欺騙––」
  「喬丹,如果你不能毫無偏見的評解––!」
  「我正在就實況解說,教授!」
  哈利感到強烈的興奮。他已看見了史尼斯球––它正在格林芬頓的一個得分區下閃閃發光
––但他現在不能立刻去抓它。並且如果馬爾夫看到它––
  哈利假裝了一會兒,突然的聚精會神,他拉開他的霹靂回頭,並快速的向史林德林隊的底
線沖去。起作用了,馬爾夫緊緊地跟在他的後面,顯然他以為哈利已經發現了史尼斯球在那––
  撲哧。
  一個體形龐大的史林德林擊球手在哈利的右邊來了個急轉彎。
  又過了一會兒––撲哧。
  第二個台球手特奈克已經抓住了哈利的肘部。另外一個擊球手––布爾向他飛來,手柄上
升––哈利在最後一秒鐘把霹靂抬升,布爾和特奈克猛烈的撞在一起。
  「哈,哈哈!」李‧喬丹看到兩個史林德林隊員分開時還抓住彼此的頭時大聲叫道,「太
糟糕了!孩子們!你們應該在踫在一起前早點回頭!現在又是格林芬頓隊領先,安格莉娜拿到
了可爾夫球––史林斯在她的旁邊––刺激他的眼楮,安格莉娜!––這是個玩笑,教授,這
是個玩笑––唉,不––史林斯領先了,史林斯特正飛向格林芬頓的得分區,來吧,現在,伍
德,救起它––!」
  但是史林斯得分了,格林芬頓的歡呼聲削弱了。由于李那污穢的謾罵,麥康娜教授努力從
他身邊取走了磁力傳聲筒。
  「對不起,教授,對不起!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現在是格林芬頓領先,30分比10分
,格林芬頓控制了場面––」
  這是哈利有史以來參加的最糟糕的一場比賽了。由于格林芬頓那麼早就領先了,被激怒了
的史林德林隊員們加快用各種辦法取得可爾夫球。布爾用他的球棒打艾麗斯亞,還極力狡辨說
他以為她是布魯佐球。喬治。威斯里用肘擠布爾的臉作為懲罰。
  同時,伍德又救起了一個可爾夫球,為格林芬頓隊將比分變為40比10。史尼斯球又消失了
。馬爾夫仍跟在哈利後面,而哈利則在賽場上飛翔四處尋找它––一旦格林芬頓隊以50分領先
––
  卡特得分了,50比10。弗來德和喬治正在積極地保護他。球棒舉起來防止任何史林德林隊
員妄想報復。布爾和特奈克趁弗來德和喬治脫離崗位去別的布魯佐球目標而不注意伍德時,他
們一個接一個在空中翻滾打在他的肚子上,還抓住他的掃帚,使他幾乎透不氣來。
  胡施夫人站在她的位置上。
  「除非對方在得分區,否則你們不能攻擊對方!」胡施向布爾和特奈克叫道,「史林德林
!犯規!」
  安格莉娜得分了,60比10。過了一會兒,弗來德向華寧椽打出了一個布魯佐球,從他手中
把可爾夫球打了出來。艾麗斯亞抓住機會並把它打入史林德林的球門。將比分變為70比10.格
林芬頓隊的支持者尖叫起來。現在,格林芬頓隊領先對手六十分了。而且如果哈利抓住史尼斯
球,獎杯就屬于他們了。哈利幾乎可以感覺到有幾百雙眼楮正在盯著他在賽場上飛來飛去,而
馬爾夫仍緊緊地跟在後面。
  哈利突然加速,風在耳邊呼呼作響。他伸出了他的手,但霹靂球忽然慢了下來。
  真可怕,他向四周一看。馬爾夫已經沖到了後面,抓住霹靂的尾巴把它往後拖。
  「你」
  哈利憤怒地想打馬爾夫,可他夠不著。馬爾夫喘息著奮力地抓向史尼斯球,他的眼里閃爍
著凶殘的目光。不過,他已經得到了他所需要的––史尼斯球又一次消失了。
  「處罰!處罰史林德林隊!我還沒見過這種詭計!」胡施夫人憤怒的叫道,當馬爾夫滑回
他的得分區時,胡施夫人沖向那個地方。
  「你這個騙人的渣滓!」李‧喬丹在話筒里大聲的咒罵道,同時躲避著麥康娜教授的到來
。「你這個骯髒的家伙,欺騙的––」
  麥康娜教授根本沒有阻止他說下去。實際上,她正在向馬爾夫晃拳頭。她的帽子掉了下來
,而她還在憤怒的嚷著。
  艾麗斯亞實施了對史林德林的處罰,但她對失去的優勢而感到憤怒。格林芬頓隊員正在喪
失凝聚力,而史林德林隊員對馬爾夫的惡劣行徑卻很興奮,這擊起了更大的斗志。
  「格林芬頓隊處于領先地位,史林德林隊得分––蒙特格得分––」李叫道,「70比20,
格林芬頓隊領先––」
  哈利現在與馬爾夫很近以致于他們的膝蓋總是撞到一塊兒。哈利絕對不會讓馬爾夫接近史
尼斯球––
  「讓開,波特!」馬爾夫叫道,因為他想轉彎而哈利擋住了他。
  「安格莉娜為格林芬頓隊拿到了可爾夫球。繼續,安格莉娜,繼續!」
  哈利向四周一看,所有的單獨的史林德林隊員都離開馬爾夫而撞向安格莉娜––他們都去
擋住她––哈利將布魯佐球轉過來,把它像子彈一樣踢向前方。他打向前面的史林德林隊員。
  「啊––!」
  他們尖叫的聲音就好像布魯佐球飛向了他們,安格莉娜的路被清理了。
  「她得分了!她得分了!格林芬頓以80比20領先!」
  哈利在空中稍做了一次停留,改變方向去投擲區。
  他發現的一些東西使他停下來。馬爾夫正在猛沖,成功的欲望顯現在臉上––那兒,幾米
之外的草坪下面閃出一種金色的微光。
  哈利急忙發動霹靂,向下沖去,但馬爾夫超前于他幾英尺。
  「快!快!快!」哈利發動他的掃帚。他在跟馬爾夫競爭–,––哈利把自己在掃帚上放
平,而布爾送給他一個布魯位球––他是馬爾夫的跟班––他是水平的––哈利將自己拋向前
面,兩手放開了掃帚。他撞開了馬爾夫的胳膊,使它偏離了自己的方向,並且––「好極了!」
  他收住了他的俯沖,他的手在空中伸展開來,全場轟動了。哈利在空中大叫一聲,一個奇
怪的東西在他耳邊響起。金色的小球被他緊緊地握在手中,失望的在空中用翅膀拍擊他的手指。
  接著,伍德向他飛速的跑來。由于眼淚使他視力有些模糊不清,他抓住了哈利的脖子,並
禁不住在哈利的肩頭上哭泣。哈利感到兩個重重的拳頭擊在他身上。接著安格莉娜、艾麗斯亞
和卡特叫起來,「我們勝利了,我們拿到了獎杯!」混亂的場面中許多胳膊抱住了他,格林芬
頓隊勝利了,巨大的歡呼聲從大地上響起。
  支持者的歡呼聲充滿了整個賽場。手雨點般的落在他們的背上。哈利對聲音的壓力及壓在
他身體上面的壓力感到有一點迷亂。
  隨後,剩下的隊員被抬到了觀眾的肩上,拋向了空中。他看到了哈格力和被染成紅色的玫
瑰花束––「打的好!哈利打的好!」的標語。「等一下我告訴畢克碧!」
  這時伯希蹦蹦跳跳好像一個瘋子,所有的尊嚴被拋去了。麥康娜教授比伍德哭的更厲害用
一個巨大的格林芬頓隊的旗子擦眼楮。
  而羅恩和荷米恩也盡力的擠向哈利。人們擋住了他們,他們只能看到丹伯多身旁碩大的快
迪斯獎杯。
  現在––伍德哭著把獎杯遞給了哈利。當他把獎杯舉向空中時,他覺得自己創造了世界上
最好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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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1 21:25:40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

  在快迪斯杯中的最終勝利使哈利高興了一周的時間。甚至天氣好像也在慶祝這場勝利。七
月!閑近了,天氣變得無雲而且酷熱。每個人都希望帶著幾瓶托冰鎮的南瓜汁,或徜徉在操場
上或是懶散的坐在草地上。
  但是他們不能。考試臨近了,學生們被迫呆在城堡內,強迫自己的大腦聚精會神于自己的
學業。雖然夏天的空氣游蕩過窗戶也不能引誘他們懶散的到外面去玩。
  甚至弗來德和喬治‧威斯里也在工作,他們將進行O.W.L(平常男巫水平測試)。
  伯希正準備他的N.E.W.T.S(討厭的令人筋疲力倦的男巫考試)他想進入魔法部,他需要
好的分數。他變得很急躁,並且給了那些在晚上擾亂公共休息室的人最嚴厲的處罰。實際上,
比伯希更著急的人是荷米恩。
  哈利和羅恩已經放棄了問她一下子學習那麼多課程的原因。但看了她所制訂的考試時間表
,他們又忍不住了。第一卷寫著星期一九點,數字算命課九點,變形術午餐一點,迷惑術一點
,古代麾法「荷米恩?」由于近來如果有人打擾她,她就會發作,所以羅恩小心的問,「噢,
你確信你把這些時間抄寫的完全正確嗎?」
  「什麼?」荷米恩拿過時間表檢查了一下,不經意的說,「是的,當然確信。」
  「可是你怎麼能夠同時參加兩個考試呢?」哈利說道。
  「不,」荷米恩簡短的說,「你們有誰看見我那本《數字邏輯和語法學》?
  「噢,是的,我借了它作為睡覺前看的書!」羅恩十分平靜的說。
  荷米恩開始在桌子上逐一收拾她羊皮紙手搞,尋找著那本書。就在此時,窗戶突然響了一
下,接著海維飛了進來。一張紙條被緊緊的貼在她的鳥喙上。
  「這來自于海維,」哈利打開紙條看後說,「畢克碧的上訴––這是第六次。」
  「是我們考試完的那一天,」仍舊在找她的數字算命學節的荷米恩說。
  「他們將到這兒做這件事了。」還在讀那封信的哈利說,「一些來自魔法部的人和一個審
判員。」
  荷米恩害怕的看著他。
  「他們將帶著審判者去上訴!但這聽起來好像已經確定了似的!」
  「是的,是這樣。」哈利慢慢的說。
  「她們不能這樣!」羅恩咆哮著說,「我已經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去為它讀材料,他們不能
忽略它!」
  但哈利有一個可怕的念頭,就是反對危險生物協會的人們已經被馬爾夫先生弄得下定了決
心。人們好像近來又逐漸恢復了以往的神氣,輕蔑地對哈利評價。馬爾夫肯定是想殺掉畢克碧
,並徹底的慶幸自己帶來了這個結果。在這些情況下,模仿荷米恩打擊馬爾夫的臉是哈利所能
做的全部。而最糟糕的是他沒有時間和機會去看哈格力,因為新的嚴厲的保護性措施還沒有改
變。並且哈利在青眼有加的看守監視下,他還沒有重新取得他的隱形斗篷。
  考試周來到後,首先要考變形學,它太難了!包括像把茶壺變為烏龜這樣的難題。荷米恩
激怒了別人,因為她把她的茶壺變得像海龜一樣。
  「我還有一個壺嘴沒有變成尾巴,真令人害怕––」
  「哪兒有烏龜用尾巴呼吸。」
  「它還有一個柳條格狀的殼,你認為我能把它變成嗎?」
  接著,在一個匆忙的午飯之後,她直接上樓參加測試考試。她是正確的,費立維克教授真
的測試興奮魔物。哈利為羅恩而擔心,在獨自操作測試時他被帶到一個安靜的屋子里。晚飯後
學生趕緊趕回公共休息室去準備。
  哈格力主持第二天早上的魔界動物考試,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已經提供了一大試管新
鮮的弗來畢蠶。這是對所有參加考試的人最簡單的考試,哈利、羅恩和荷米恩終于有機會和哈
格力交談了。
  「馬爾夫的介入會使人很傷神,」哈格力告訴他們,當他彎下腰來假裝察看哈利的弗來畢
蠶是否還活著的時候。「我已應付了很大一段時間了。但仍然––我們將在後天知道––一種
結果或是另一種。」
  接著,星相術考試于深夜在最高的塔上舉行。馬格歷史的考試在星期三的早上舉行。這場
考試中哈利描述了費萊里‧弗特克告訴他的一切。
  他們的倒數第二個考試,安排在星期四的早晨,是黑巫術防御課。露平教授已經暗示將重
點考查平時課堂上強調的內容。本次考試方式是一次小歷險,考試最後的終點設在一個大車箱。
  「好極了,哈利!」當哈利微笑著從車箱內爬出來時露平興奮的說道,「滿分。」
  成功以後,哈利從高處觀看羅恩和荷米恩。羅恩做的也相當好,但他遇到了一點麻煩。荷
米恩的麻煩出現在臨近終點的地方,大約一分鐘以後她叫著從里面沖出來。
  「荷米恩?」露平迷惑的說,「有什麼問題嗎?」
  「教––教––教,麥康娜教授!」荷米恩喘息著指著車箱說,「她––她說我一切都失
敗了!」
  過了一會兒,荷米恩才平息了下來。到最後她才恢復了神智,同哈利和羅恩返回城堡。羅
恩還有點想笑話荷米恩,但在最高台階上他發現有人似乎在等他們。
  科恩爾‧里爾斯,微微出汗的身上有一點掩飾物,他站在那兒盯著地上。當看見哈利後,
他開始盯著哈利一直瞧。
  「喂,過來,哈利!」他說,「正在進行一項考試嗎?差不多完成了嗎?」
  「是的。」哈利說道。
  「真是個好天氣。」科恩爾向湖中看了一眼後說,「遺憾––遺憾––」
  他沉重的嘆息了一聲後看著哈利。
  「我在這兒有一個不愉快的差使。哈利,反對危險生物委員會需要一個目擊證人去審判瘋
狂的畢克碧。而我需要去訪問霍格瓦徹以便檢查證人情況,我被要求介入這件事。」
  「那意味著上訴已經開始了嗎?」羅恩上前幾步打斷他。
  「不,不。那是今天下午的安排。」科恩爾看著羅恩奇怪的說。
  「那麼,你根本不必參加這個審判會!」羅恩勇敢的說,「畢克碧也許可能逃脫!」
  在科恩爾回答以前,兩個男巫從他後面的城堡門中走出來。其中一個十分老,他們看他似
乎是萎縮了;另一個高大健壯,有一抹黑胡子。哈利知道他們代表反對危險動物委員會,因為
那個很老的巫師看了哈格力的小屋並且用一種很微弱的聲音說,「親愛的,親愛的,我干這件
事已經很久了––是嗎,科恩爾?」
  那黑胡子男人正在用手指摸著什麼東西,哈利看了一下發現他是在用拇指試一把斧子的刀
刃。羅恩開口想說什麼,但荷米恩踫了踫他的肋骨制止了他,並點頭暗示去大廳門口。
  「你為什麼阻止我?」當他們進入大廳吃午飯時,羅恩憤怒的說,「他們甚至準備好斧子
!你看到了嗎?這是不公平的審判!」
  「羅恩,你父親在這個部工作。你不能對他的上司那樣說話。」荷米恩好像有點心神不寧
的說,「只要哈格力這次保待清醒的頭腦並努力的辯論,他們就不可能判決畢克碧––」
  但是哈利不能告訴荷米恩他不相信她所說的話。他們周圍的人在吃飯的時候激動的交談著
。他們慶祝最後一科考試在那天下午考完。但哈利、羅恩和荷米恩因為關心,掛念著哈格力和
畢克碧,所以有點心神不寧。他們一起走向大理石樓梯。荷米恩離開他們在一樓走了,而哈利
和羅恩繼續走到七層,到達許多學生業已就坐的特雷絡尼教授的教室,他們急忙進入教室,這
時正在進行最後一次點名。
  「她對我們不是一視同仁!」尼維爾對他們報怨著。在他的膝蓋上有他的《透視未來》的
筆記,是關于水晶球方面。「你們曾經從水晶球中看到過什麼嗎?」他不高興的問道。
  「沒有。」羅恩用一種不假思索的腔調回答說。他不停的看表,哈利知道他是在記算畢克
碧的起訴開始的時間。
  等在教室外面的隊伍緩慢的變短。每個人從銀色梯子爬下來時,班上剩下的人都追問:「
她問了些什麼?好回答嗎?」
  但是他們拒絕回答。
  「她說水晶球會告訴她。如果我告訴了你,我將會遇到可怕的事故!」剛才過去後又爬下
來的尼維爾恐懼的說。
  「非常方便,」羅恩憤憤地說,「你知道,我開始認為荷米恩對她的感覺是對的。」他激
動的說,「她是一個老騙子。」
  「是的,」哈利看著他的表說。現在兩點了,「希望她能快點––」
  帕維提驕傲的從梯子上面走下來。
  「她說我得到全部真實的預測,」她告訴哈利和羅恩,「我看到了大量的材料––好了,
祝你好運!」
  她急急忙忙的沖下樓梯到拉溫德那兒去了。
  「羅恩‧威斯里!」那個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羅思看了哈利一眼,隨後從銀色梯子消
失了。現在哈利是最後一個等待測試的人。
  他手背靠著牆坐在地板上,聽著蒼蠅在摩邊嗡嗡的叫著,他開始想到哈格力。
  最後,大約二十分鐘後,羅恩又出現在梯子上。
  「怎麼樣?」哈利站起來問道。
  「一團糟,」羅恩說,「看不到其它任何東西,于是我添了些材料進去。」
  「公共休息室再見面。」哈利小聲的說,因為她聽到了特雷絡尼教授的聲音,「哈利‧波
特!」
  房間好像更熱了,窗簾是拉上的,火仍然生著。而平常的令人惡心的香氣弄得哈利咳嗽,
他跌跌撞撞的走向站在散亂的桌椅旁的特雷絡尼教授,在她面前有一些水晶球。
  「白天好,親愛的,」她溫柔的說,「請聚精會神的看著這個球––別著急,現在告訴我
你看到了什麼在里面––」哈利彎腰並盯著水晶球,雖然盯著看但除了些白色的霧氣以外什麼
也看不見。
  「好了嗎?」特雷絡尼教授溫柔的催促道,「你看到了什麼?」
  他的鼻子受到了煙霧刺激,他想起了羅恩剛才說的話,決定假裝。
  「噢,」哈利說,「一個黑色的形如––咦––」
  「它像什麼?」特雷絡尼教授低聲說道,「想一想,現在––」
  哈利盡力的想,忽然想到了畢克碧。
  「一個河馬鹿。」他堅定的說。
  「事實如此!」特雷絡尼教授低語道,「好孩子,也許你可以看到,可憐的哈格力的困難
––河馬鹿出現了嗎––它有頭嗎?」
  「是的。」哈利堅定的說。
  「你確信嗎?」特雷絡尼教授催促他說,「你十分確信嗎?親愛的,你看到它在地上受苦
嗎?也許,一個手舉起了斧子的影子在他的後面。」
  「不!」哈利開始有一點厭惡的說。
  「沒有血?」
  「沒有!」哈利又一次說,他更想離開這屋子了,「它看起來很好,它飛走了。」
  特雷絡尼教授嘆了口氣。
  「好了,親愛的,我想我們不必管它了––有一點失望––但我想你已經盡了全力了。」
  哈利放松的站起來拿起他的包準備離開,突然一個巨大的尖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來。
  「那件事將會在今天晚上發生。」
  哈利轉過身來,特雷絡尼身體僵直的坐在椅子上,她的眼楮無神,而她的嘴在呼呼叨叨的
說著什麼。
  「對,對不起?」哈利說。
  但是特雷絡尼教授好像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他的眼楮開始轉動。哈利手忙腳亂地站在那里
。她看起來好像突然中風的樣子。他猶豫的想去找醫生來,而這時特雷絡尼教授又說話了,用
同樣尖刻的語調,好像不是她自己似的:「邪惡的黑暗巫師無援孤獨的躺著,他的僕人被捆綁
了12年。今天晚上,在午夜之前,那個僕人將會逃脫,並重新和他的主人在一起。邪惡的黑暗
巫師將在他僕人的幫助下重新強大起來,比以前更偉大更可怕。今天晚上––午夜之前––僕
人將會逃脫,將會去找主人––」
  特雷絡尼的頭垂在胸前。她的嘴里發出嗚哩嗚嚕的聲音。突然她的頭又一次抬了起來。
  「十分對不起,親愛的孩子,」她模模糊糊的說,「這麼熱的天,你知道我被熱暈了一會
兒––」
  哈利站在那仍盯著她看。
  「這有什麼地方不對嗎?親愛的?」
  「你––你剛才告訴我––邪惡的黑暗巫師將要重新恢復健康––而他的僕人將會去幫助
他––」
  特雷絡尼看起來像被完全迷惑了。
  「邪惡的黑暗巫師?沒聽過的名字?親愛的孩子,那是不能開玩笑的––重新恢復,事實
上––」
  「但是你剛才說的!你說邪惡的黑暗巫師––」
  「我想你肯定也頭暈目眩了,親愛的!」特雷絡尼教授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預測那麼
遠的事情!」
  哈利從梯子上爬下來,想著,「我真的聽到特雷絡尼教授的預言了嗎?或者只是一個令人
印象深刻的結束考試的方式?」
  五分鐘後他就在走在通往格林芬頓塔的小路上,特雷絡尼教授的話仍在他耳邊響起。人們
對面與他擦肩而過,笑著開玩笑,去操場上找回盼望已久的自由,在他到達畫像洞口並走進公
共休息室的時候,那里沒有一個人了。但羅恩和行米恩坐在一個角落里。
  「特雷絡尼教授。」哈利慌張的說,「剛剛你告訴我––」
  但他看到他的臉色很怪就急忙停下來。
  「畢克碧丟了,」羅恩虛弱的說,「哈格力給了我們這些東西。」
  這次哈格力的紙條是干的,沒有淚痕弄濕它,但好像由于他寫字時手發抖,字跡不清。
  上訴失敗了。他們將在日落時處決。不要下來,你什麼忙都幫不上。我不想讓你看到種景
象。
  哈格力
  「我們正想要去,」哈利馬上說,「他不能坐在那兒袖手旁觀等待判決的到來!」
  「日落,雖然,」羅恩用一種奇特的方法望著窗外說,「我們不允許––除了你,哈利–
–」
  哈利用手抱住他的頭開始想。
  「如果我們有看不到的隱身斗篷––」
  「它在什麼地方?」荷米恩說。
  哈利告訴她,它放在通道上獨眼女巫的下面。
  「––如果史納皮再一次看到我在那兒,我將會很麻煩。」他說道。
  「這是事實。」荷米恩站起來說,「如果他看到你––你怎麼再一次打開那個女巫下面的
機關?」
  「你––你輕拍它並說,『得細店』。」哈利說,「但是––」
  荷米恩不等她說完最後一句話,她就大步穿過房間,推開胖大嬸的畫像門後消失了。
  「她沒有去拿它?」羅恩盯著她說。
  她去了。荷米恩大約一刻鐘後趕了回來,且隱身斗篷放在她的長袍里。
  「荷米恩,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遲到了!」羅恩很吃驚的說,「你首先打敗了馬爾夫,接著
你走出去找特雷絡尼教授––」
  荷米恩看起來好像平靜了一些。
  他們和別人一樣去吃飯但沒有回到格林芬頓塔。哈利把大衣藏在他的長袍的前面,他只好
把手臂彎著以便隱藏鼓起來的部分。他們隱蔽的消失在大廳的出人口,聽著動靜,直到確認沒
有人後,他們聽到最後兩個人匆忙的消失在大廳里,門「砰」的一聲關上了。荷米恩在門前伸
出頭看了看,「沒有人了––披上隱身斗篷。」
  他們緊緊的走在一起以防別人看見他們。他們踮著腳在斗篷下穿過大廳,接著穿過前面的
石頭台階走到地上。太陽正在禁林那邊落下,透過樹頂的縫隙閃閃發光。
  他們到了哈格力的小木屋後敲門。過了一會他才開門,而開了門他看了一下來訪者,臉一
下子變白了,渾身還在發抖。
  「是我們,」哈利輕輕的說,「我們披著隱身斗篷。讓我們進去把它脫下來。」
  「啊,你們不該來呀!」哈格力低聲說,但他後退了幾步讓他們走進來。哈格力迅速送上
門,而哈利脫下了斗篷。
  哈格力沒有哭,也沒有沖上去拖住他們。他看起來像一個不知道去哪、也不知干什麼的人
,他是那樣無助。
  「想喝點茶嗎?」他說。當他把手伸向水壺的時候他的手在發抖。
  「畢克碧在哪里,哈格力?」荷米恩急切的說。
  「我––我帶他出去了,」哈格力說,當他往杯子里加奶的時候奶撒在了桌子上。
  哈格力的手顫抖的那麼厲害,牛奶壺脫離了手,落在地上摔碎了。
  「我來做,哈格力。」荷米恩迅速的並開始收拾地上。
  「還有一些在壁櫥里。」哈格力坐下來用袖子擦著額頭說。哈利看著失望向後看的羅恩。
  「這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哈格力?」哈利坐在他的旁邊說,「丹伯多––」
  「他累了,」哈格力說,「他沒有能力控制委員會。他談的關于畢克碧的都對,但他們恐
嚇他––唉,你知道馬爾夫是怎樣恐嚇他的嗎?我希望––宣判者,馬可尼爾,他是一個馬爾
夫的伙伴––
  哈格力咽了一口唾沫。他的眼楮環視小木屋好像在尋求一處有希望的安全的庇護場所。
  「丹伯多確定了,今天早上給我寫了這個。他說他想跟我在一起。偉大的人,丹伯多––」
  荷米恩在努力從哈格力的壁櫥里找茶壺的時候,發出一聲輕微的急促的抽泣。
  她把茶壺拿在手中,努力抑制住淚水。
  「我們將和你在一起,哈格力。」她說,但哈格力搖了搖他那長滿粗發的頭。
  「現在你們應該回城堡了。或說,是的,我不想讓你們介入。並且你們也不必再呆在這里
了––如果科恩爾發現你不經允許擅自外出,哈利你的麻煩就大了。」
  無言的淚水從荷米恩臉上流下來,但她在哈格力面前毫不掩飾。
  忙碌著準備茶。接著她抓起牛奶瓶子往壺里加牛奶,她發出了一聲尖叫。
  「羅恩,我––我不相信––它是斯卡伯斯!」
  羅思目瞪口呆的望著她。
  「你在說些什麼?」
  荷米恩把牛奶壺拿到桌子上並把它翻轉過來。隨著痛苦的吱吱聲和極力的想回到里面,斯
卡伯斯老鼠滑到了桌子上。
  「斯卡伯斯」羅恩急切的說,」斯卡伯斯,你在這兒做什麼?「
  他抓住掙扎著的老鼠到有亮光的地方。斯卡伯斯看起來很可怕。他比以前更瘦了,一大束
頭發落下來後露出了光光的頭皮,他痛苦的在羅恩手中扭動著想逃脫。
  「好極了,斯卡伯斯!」羅恩說,「沒有貓,這沒有人要傷害你!」
  哈格力突然站起來盯著窗外。他鮮紅的臉變的像羊皮紙一樣。
  「他們來了––?」
  哈利,羅思和荷米恩低聲商量了一下。一隊人從遠處的城堡中走了出來。走在前面的是艾
伯斯‧丹伯多,他的銀色胡子在太陽底下閃閃發光,他的後面是科恩爾‧里爾斯,他們的後面
是委員會的成員們和審判人馬可尼爾。
  「唉,快走。」哈格力說。他們每個人都在發抖,「他們一定發現了你在這兒––快點,
現在––」
  羅恩把斯卡伯斯裝入口袋,而荷米恩抓起大衣。
  「我讓你們從後門出去。」哈格力說。
  他們跟著他走到了後面的花園。哈利覺的很奇怪,甚至看到了幾米之外的畢克碧,隱藏于
哈格力的南瓜碎片後面的樹上。畢克碧好像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把頭轉向了一邊,緊張的抓
著泥土。
  「好極了,畢克碧。」哈格力溫柔的說,「好極了––」他轉向哈利,羅恩和荷米恩,「
繼續。」他說,「快點過去。」
  但是他們沒有動。
  「哈格力,不,我們不能––」
  「我們將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不能殺害他––」
  「進去!」哈格力凶狠的說,「沒有你介入困境已經很糟糕了!」
  他們沒有選擇。當荷米恩把大衣被在哈利和羅恩身上時,他們聽到小木屋前面的噪雜聲。
哈格力看著他們剛剛消失的地方。
  「快點。」他急促的說,「聽見了嗎––」
  他大步走回小木屋時有人正在敲他的前門。
  慢慢的在一個極小的通道上,哈利、羅恩和荷米恩悄悄的看著哈格力的房子。
  當他們走到另一邊的時候,前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求求你們,快點。」荷米恩低聲說,「我忍不住了,我不能忍受––」
  他們開始慢慢地向城堡走去。太陽飛快地落了下去。天空變得很清楚,顯出紫灰的顏色,
但在西方有一個鮮紅的火球。
  羅恩忽然停住了。
  「噢,求你了,羅恩。」荷米恩說。
  「是斯卡伯斯––它不會––停留下來––」
  羅恩彎下腰來,努力把斯卡帕斯蹩在口袋里,但那個老鼠突然發瘋了,瘋狂地叫著,扭動
著身于,奮力去咬羅恩的手指。
  「斯卡伯斯,是我,你這個白痴,我是羅恩。」羅恩小聲地說。
  他們忽然聽到了門開了並響起了男人的聲音。
  「噢,羅恩,讓我走,他們將那麼做了!」荷米恩喘著氣說。
  「好––斯卡伯斯,停下來––」
  他們向前走去,哈利像荷米恩一樣竭力不去聽後面混亂的聲音。
  羅恩又一次停了下來。
  「我不能告訴他––斯卡伯斯,閉嘴,每個人都能聽到我們。」
  老鼠正在尖銳地叫著,但沒蓋過哈格力在花園里的聲音。接著是另外一把男聲,接著靜了
下來,沒有警告,無疑是斧子的揮動和撞擊聲。
  荷米恩在那顫抖著。
  「他們在那樣做!」她悄悄地告訴哈利,「我不敢相信,他們真那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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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哈利的心也很震驚。他們三個恐懼地站在隱身斗篷下面手足無措。太陽落下前散發出紅色
的光芒照在陰影密布的大地上。接著他們的後面響起了粗野的聲音。
  「哈格力––」哈利喃喃的說,毫無考慮他的行動,他突然猛地轉過身去,但羅恩和荷米
恩都抓住了他的胳膊。
  「不,不能這樣,」臉色煞白的羅恩說,「他們如果知道我們去看了他的話,他會更糟糕
––」
  荷米恩的呼吸變得短促而不平靜。
  「他們怎能這樣」她震驚地說,「怎麼能夠?」
  「到這兒來。」羅恩緊咬著牙關說。
  他們向城堡走回去,在大衣下面,為了不讓人看見,他們走得很慢。光線很快消失了。當
他們到達操場的時候,黑暗像魔法般降臨了。
  「斯卡伯斯,保持安靜。」羅恩把手壓在胸前小聲地說。老鼠在瘋狂地扭動著。
  羅恩忽然停下來,用力把斯卡伯斯塞入口袋深處。「發生了什麼事,你這個愚蠢的老鼠?
安靜地待著,哎喲!它咬了我!」
  「羅恩,安靜!」荷米恩著急地說,「法治馬上就要到這兒來了」「它不肯停下來––」
斯卡伯斯煩人地鬧著。它用盡全力扭動想逃脫羅恩的掌握。
  「他有什麼問題?」
  但哈利剛剛發現––克路殊克慢慢地滑向他們,它的身體貼近地面,黃色的大眼楮在黑暗
中閃閃發光,一邊是斯卡伯斯尖叫的聲音,但哈利分辨不出來。
  「克路殊克!」荷米恩呻吟著說,「不,走開,克路殊克,走開!」
  但貓還是走了過來––「斯卡伯斯––不!」
  太晚了,老鼠已經從羅恩的手指中間溜了出去,掉在地上然後逃跑了。克路殊克在它後面
追擊,在哈利和荷米恩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羅恩已經扔掉了隱身斗篷消失在黑暗之中。
  「羅恩!」荷米恩低聲叫著。
  她和哈利對視了一下,跟著跑了過去,但在斗篷的下面是不可能全速前進的,他們把它拉
下來像旗子一樣在空中飄著。他們追在羅恩的後面,可以聽到他的腳步聲和對貓大喊的聲音。
  「離開他,離開,斯卡伯斯,過來––」
  突然響起了巨大的震動。
  「克路殊克!走開,你這個惡心的臭貓––」
  哈利和荷米恩幾乎被絆倒在羅恩身上,他們停在羅恩的前面。
  羅恩在地上爬行,而斯卡伯斯回到了他的口袋里,他的雙手護住鼓起的地方。
  「羅恩––過來––到斗篷下面來––」荷米恩著急地說,「丹伯多––院長––他們在
一分鐘之內會回來。」
  但是在他們蓋住他們自己之前甚至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他們就聽到了一個巨大爪子落地的
聲音。一只灰眼楮的黑狗在黑暗中向他們走來。
  哈利還沒來得及去抓他的魔杖。狗已經大步走過來並用前爪搭在他的胸口上。
  它向後翻了一個跟頭,他感覺到了它的呼吸,也看到了它一英寸長的牙齒––但是它一躍
的力量使它跳得很遠,它在他上面翻滾著,他頭眩暈了,感到肋骨像斷了一樣,也聽到了它的
咆哮,它後退了幾步準備再一次攻擊。
  羅恩站起來。當狗背對他時,他把哈利推向了一邊,狗嘴則緊緊地咬住了羅恩伸出的胳膊
。哈利跳起來抓住了它頭上的一把硬毛,但它拖拉羅恩就像拖拉一個玩具一樣––接著,不知
從什麼地方,哈利的臉上受到重重一擊以至于他再一次倒在地上。他聽到荷米恩也被打倒了。
哈利摸索著找他的魔杖,羅恩的雙腿開始流血了––「天啊!」他低聲說道。
  魔杖的光芒告訴他這是一個很大的樹洞。他們曾經追逐斯卡伯斯到了一棵胡賓柳樹的影子
下面。而且雖然風很大但枝條卻沒有擺動。
  在那兒,在木箱的底下,那條狗正在把羅恩拖向樹根部的一個空隙––羅恩正在作垂死的
掙扎,但他的頭卻一點點滑向縫隙––「羅恩!」哈利大叫著跟上去,但一條粗大的柳枝重重
地打在他的身上以至于他被迫後退了幾步。
  他們現在都看到羅恩正奮力地用腳勾住一個樹根以阻止那狗把他拖進去。然後一個槍一樣
響的聲音響起,羅恩的腿斷了,接著他消失了。
  「哈利––我們快去幫忙––」荷米恩叫道,她也在流血,她的肩膀被柳條割破了。
  「不!那家伙大得足以吃掉他,我們沒時間了––」
  「沒有幫助我們過不去的––」
  另一根柳條向他們抽來,靈活得如同手指一樣。
  「如果那只狗能進入,我們也能過去。」哈利著急地說,他四處刺探,努力尋找穿過邪惡
的錯綜復雜的柳枝。但是在柳枝的範圍以外卻不能接近樹根一寸。
  「噢,救命,救命。」荷米恩著急地小聲說,她不情願地跳動著,「求求你了。」
  克路殊克猛地向前沖去。它靈巧地穿過柳條空隙像蛇一樣把前爪放在木箱上。
  突然,柳條像大理石一般停止了揮動。連一片葉子都沒有動。
  「克路殊克!」荷米恩不確定地低聲說,她痛苦地抓住哈利的胳膊,「他怎麼知道?」
  「他是那只狗的朋友,」哈利陰狠地笑著,「我看到過他們在一起,過來––把魔杖伸出
去––」
  他們在幾秒鐘就到了箱子前,但還沒有來得及去摸箱子,克路殊克已經尾巴豎直地掉了下
去。哈利跟著跳了下去,他朝前爬了幾步,接著滑到了底部的一個土坡下面的管子里。克路殊
克在幾米外的地方,它的眼楮在哈利的魔杖下閃閃發光,幾秒鐘後哈利跟在它的後面。
  「羅恩在哪?」她用恐懼的聲音低聲問道。
  「這里!」哈利說著彎下腰向荷米恩和克路殊克走去。
  「這個管子會通到哪里呢?」荷米恩在他後面氣喘吁吁地說。
  「我不知道––它標在掠奪者地圖上,但弗來德和喬治說沒有人到過那兒。它在地圖的邊
緣消失了,但好像在霍格馬得結束了。」
  他們盡力走得很快,腰也彎得很低。克路殊克的尾巴在前面時隱時現。在過道里走就像在
蜂窩里一樣。哈利心中所想的一切都是羅恩,以及那只大狗將會對他做些什麼––他痛苦地喘
著氣蹲著跑隨後的地洞開始上升了,過了一會,一個急轉彎,克路殊克消失了。哈利看到前面
有微弱的燈光。
  他和荷米恩停下來喘了口氣以便繼續前進。他們都舉起了魔杖去看前面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一個落滿灰塵的雜亂的房間。牆上貼著紙,地上滿是污點。
  所有的家俱像是被人故意砸碎那樣破爛不堪。窗戶都被板子封了起來。
  哈利看了一眼看起來很怕但卻很堅定的荷米恩。
  哈利從洞口爬出來,向四周看了一下。這房子好像被遺棄了。
  而門卻打開著,通向昏暗的大廳走廊。荷米思突然又抓住了哈利的胳膊,她的大眼楮在巡
視著封閉的窗戶。
  「哈利,」她低聲說,「我想我們在什拉克‧剎克。」
  哈利向四周看了看,他的目光落在離他們最近的木質椅子上。
  大塊的椅面被弄了下來,其中的一條腿被完全地扳了下來。
  「鬼怪不會這麼做。」他緩慢地說。
  就在此時,有聲音從上面傳下來。有東西走上樓去。他們兩個都看著屋頂。荷米恩把哈利
的胳搏抓得那麼緊,以致于她的手指失去了知覺。他看了看她,她點頭同意並示意讓他去。
  他們安靜地走出大廳,走上了破碎的樓梯。每一樣東西都落滿了厚厚的一層灰塵,只有地
板上一條不知什麼東西施行過的條紋上沒有灰塵。
  他們走到黑暗的地方。
  「N.O.X.」他們一起低聲說,光從他們的魔杖頂端發了出來。只有一扇門是開著的,當他
們轉向它時,忽然聽到里面有聲音。一聲輕微的呻吟後接著是嗚嗚聲。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最後一點頭。
  哈利緊緊地把魔杖舉在前面踢開了門。
  在一張巨大的、掛有蚊帳及各種贓物的床上,克路殊克躺在上面,看到他們後嗚嗚地叫著
。地板上躺在它身邊的羅恩伸開腿擺出一個特殊的姿勢。
  哈利和荷米恩沖上去。
  「羅恩––你好嗎?」
  「那只狗呢?」
  「不是狗,」羅恩呻吟著說,他的牙齒上下抖動,「哈利,那是個陷阱––」
  「什麼––」
  「他是一條狗––他是由人變成的動物––」
  羅恩正盯著哈利的肩膀。哈利轉過身來,隨著一個響動,那個人在後面關上了門。
  他十分髒。頭發垂到了眼那兒。如果不是眼光在動,他簡直就是一具僵尸。蠟質的皮膚緊
緊地包在骨頭上,看上去像一個骷髏。
  他的黃牙露在嘴唇外面。他是西里斯‧巴拉克。
  「伊斯彼特華朗!」他用羅思的魔杖指著他們粗著嗓門說。
  哈利和荷米恩也用自己的魔杖指著他,但巴拉克抓住了他們。
  然後他走近了一步,盯著哈利。
  「我知道你們來是為了幫助你們的朋友。」他粗魯的說,他的聲音就好像他很久沒有說過
話了,「你父親也會為我做同樣的事。你很勇敢,不會跟在老師後面。我很高興––那將使許
多事變得容易。」
  對哈利父親的侮辱使哈利很難受,雖然巴拉克曾經夸耀過。洶涌的怒氣在哈利的胸中升起
,他不再害怕了。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希望奪回魔杖不是為了自衛而是為了攻擊,為了殺人。他
不知道做了些什麼,他向前走了幾步,但突然感到每一邊都好像有一雙手抓住他拖他回來。「
不,哈利!」荷米恩抓住他並輕聲對他說,而羅恩則在對巴拉克說話。
  「如果你想殺哈利,你得先殺了我們!」羅恩惡狠狠地說,雖然費力站起使他很疲倦,並
且說話的時候還有一點搖晃。
  有什麼東西在巴拉克的眼里閃動著。
  「躺下吧!」他平靜地對羅恩說,「你會使你的腿受傷更重。」
  「你聽到了嗎?」雖然羅恩虛弱的靠著哈利以保持直立,但還是堅決地說,「你必須把我
們三個全部殺死!」
  「今天晚上只有一次謀殺。」他的嘴唇張開了。
  「那是為什麼?」哈利努力地離開羅恩和荷米恩說,「不記得上一次了?別忘了為殺彼德
吉雷麗屠殺的馬格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在阿茲克班這麼自在?」
  「哈利,」荷米恩急切地說,「安靜一點!」
  「他殺了我的爸爸、媽媽!」哈利用盡全力擺脫羅恩和荷米恩的控制,向前走了幾步嗚咽
著說。
  他已經忘記了魔力––他忘記了他個子矮小,並且只有十三歲。
  而巴拉克卻是一個高大的、十分成熟的人。哈利所想做的一切就是用盡全力擊傷巴拉克而
不顧自己會受到怎樣重的傷害。
  也許是震驚于哈利做這件傻事的勇氣,巴拉克沒有舉起魔杖。
  哈利的一只手迅速抓住了巴拉克的手腕,強迫他放棄魔杖。另一只手撞在巴拉克的頭上,
並一起倒下撞在牆上。
  荷米恩尖叫起來,羅恩也大叫。當魔杖從巴拉克的手中落下的時候閃出了一團火花,使人
看不清東西。魔杖擦著哈利的臉而過,哈利摸索著巴拉克的所在。
  但巴拉克閑著的一只手已經摸到了哈利的喉嚨。
  「不,」他嘶啞著說,「我已經等了很久了––」
  隨著手指的緊縮,哈利開始抽咽,他的眼鏡斜掛在臉上。
  他看到荷米恩的腿在亂踢。巴拉克放開了哈利時,哈利十分疼痛。羅恩已經向巴拉克的魔
杖沖去。而哈利聽到了輕微的卡噠聲––他穩了一下心神並看到在地上的他的魔杖,他向它撲
過去––克路殊克也加入了戰團,它的兩爪向哈利的胳搏抓去,哈利急忙閃開,克路殊克向哈
利的魔杖沖去––「不,不要!」哈利咆哮著說,瞄準克路殊克一腳把它踢開。哈利抓起了他
的魔杖,轉過身來––「別擋著我!」
  他沖著羅恩和荷米恩喊道。
  他們不用再說第二次。荷米恩喘著氣,她的嘴唇在流血。荷米恩爬向了一邊抓住了她和羅
恩的魔杖。羅恩爬向帶蚊帳的床並倒在上面,他蒼白的臉變成了綠色,兩手抓住了他的傷腿。
  巴拉克在牆腳下爬著,他的胸部劇烈地起伏著。他看著魔杖指著他的心髒慢慢地靠近。
  「你要殺我嗎,哈利?」他低聲問。
  哈利在他的上方停了下來,但仍用魔杖指著他的胸部,向下看著他。一塊青腫血斑掛在巴
拉克左眼上北的鼻子在流血。
  「你殺了我父母。」哈利的聲音顫抖著,但拿魔杖的手卻很平靜。
  巴拉克用他那深陷的眼楮盯著哈利。
  「我不否認。」他十分平靜地說,「但如果你知道整個故事––」
  「整個故事?」哈利重復著說,狂怒的聲音沖擊著他的耳朵,「你向福爾得摩特出賣了他
們,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
  「你應該聽我說,」巴拉充說,接著又一個突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果你不––你不
弄明白,你會後悔的。」
  「我比你想的更明白。」他的聲音科得更厲害了,你從沒聽說過她,是嗎?我媽媽––極
力阻止福爾得摩特殺害我––那是你做的––是你做的。」
  在他們每個人說話之前,難以估量的東西在哈利臉上閃過。克路殊克跳到巴拉克的胸上停
下來,剛好在巴拉克的心髒上面。巴拉克向下看了看貓。
  「走開。」他喃喃地說,並努力把克路殊克推走。
  但克路殊克用那爪子抓住巴拉克的長袍不肯離開。他轉過他那丑陋的變形的臉用那大大的
黃色眼楮望著他。
  哈利向下看著巴拉克和克路殊克,更緊緊地抓住了魔杖。那麼也殺死這只貓嗎?
  它伴隨著巴拉克––如果它準備去以死來保衛巴拉克––那不關哈利的事––如果巴拉克
想救它,那只能說明他比關心他父母更關心克路殊克––
  哈利舉起了魔杖。是的,是做這件事的時候了。是為了他父母報仇的時候了。
  他要殺死巴拉克,他必須殺了巴拉克。這是他的機會––第二次凝聚力量,哈利仍凝團般
地站在那兒,魔杖指著,巴拉克盯著他,克路殊克在他的胸部。羅恩在近處床上痛苦地喘著氣
。而荷米恩則十分平靜。
  接著又傳來一個聲音––沉悶的腳步聲透過地板傳過來––有人在樓下走動。
  「我們在這兒!」荷米恩尖叫起來,「我們在這兒––抓住巴拉克––快點!」
  巴拉克做了一個慌張的動作差點把克路殊克弄掉下來。哈利抓著魔杖自問,現在做嗎?一
個聲音在耳邊響起––當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的時候,哈利仍然沒有做。
  門被突然打開。一個紅色的火花閃現出來。哈利轉身一看,露平教授出現在屋子里。他的
臉上毫無血色,他的魔杖已經準備好了。
  他的眼楮在躺在床上的羅恩,站在另一個門那兒的荷米恩和站著用魔杖指著巴拉克的哈利
身上閃爍不定,他看了看地上的巴拉克和哈利不斷流血的腳。
  「伊斯彼特華朗!」露平大聲叫道。
  哈利的魔杖從手中又一次飛了出去,荷米恩拿著的兩根也一樣。
  露平把它們全部抓在手里,走進屋子,然後盯著巴拉克和仍舊趴在他身上保護他的克路殊
克。
  哈利站在那兒覺得極度的無助,而且感到極度痛苦。巴拉克將會被移交給得蒙特。
  接著露平說話了,用了一種十分奇怪的語調,一種壓迫人的感情的語調,「他在哪兒,西
里斯?」
  哈利飛快地看了露平一眼。他不明白露平說的話。露平談論的是誰?他回頭再一次看著巴
拉克。
  巴拉克的臉上毫無表情。兩秒鐘內他根本無法移動。接著他舉起空空如也的手掌指向羅恩
。哈利看了一眼迷惑不解的羅恩。
  「但是後來––」露平看著巴拉克努力想明白他表情的含義時急切的說,「––那他為什
麼到現在還沒現身?除非––」露平的眼突然睜大了,好像看到巴拉克的一切不可告人的事。
「除非他是那個人––除非你扭轉––沒有告訴我?」
  巴拉克深陷的眼珠再也不離開露平的臉,他十分緩慢的點了點頭。
  「露平教授,」哈利大聲的插入說,「發生了什麼事––?」
  但他永遠不會完成這個問題了,因為他所看到的事使他把話又咽了回去。露平放下了他的
魔杖。過了一會兒,他已經走到巴拉克的身邊,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到腿上讓克路殊克跳到地
上,並把巴拉克緊緊的抱在懷里就象兄弟一般。
  哈利心里像翻了十五個醋瓶似的十分難受。
  「我不相信!」荷米恩尖叫著說。
  露平放下巴拉克轉向她。她已經站在了地板上,睜大眼楮指著露平說,「你––你––」
  「荷米恩––」
  「––你和她!」
  「荷米恩安靜下來––」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荷米恩著急地說,「我一直在替你保密––」
  「荷米恩,請聽我說!」露平大聲說,「我來解釋––」
  哈利能感受到自己的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
  「我相信你,」他大聲向露平說道,他的聲音失控了,「而你一直是他的朋友!」
  「你錯了,」露平說,「我已經十二年不是西里斯的朋友了,但現在我是了––讓我來解
釋––」
  「不!」荷米恩尖叫著說,「哈利,別相信他,他幫助巴拉克進入城堡,他也想讓你死–
–他是一個可以變成狼的人!」
  一片沉默。每個人都看著露平,他出人意料的平靜,雖然他的臉色蒼白。
  「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荷米恩,」他說,「恐怕這三個當中只有一個是正確的。我沒有
幫助西里斯進入城堡,並且我顯然不想讓哈利死––」一個寒戰掠上了他的臉龐,「但我不否
認我是個人狼。」
  羅恩又作了一次無謂的努力想站起來,但又因疼痛而趴倒了。
  露平向他走去關心地看著,但羅恩喘著氣說,「離開我這兒,你這個人狼!」
  「幾年前,」荷米恩低聲說,「自從我讀了史納皮教授的論文––」
  「他會很高興的,」露平冷冷的說,「他寫了那篇論文希望有人能夠解除我的癥狀的含義
。你曾經看過日歷並認識到每到月圓我就會病的事嗎?或者你認識到布格特看到我時會變成月
亮嗎?」
  「全都意識到了。」荷米恩平靜的說。
  露平大笑起來。
  「你是我所遇到的你這個年齡中最聰明的女巫,荷米恩。」
  「不,我不是,」荷米恩低聲說,「如果我再聰明一點,我會已經把你是什麼告訴了別人
。」
  「但,他們已經知道了。」露平說,「至少,職員都知道。」
  「丹伯多在知道你是人狼的情況下雇佣了你?」羅恩喘著氣問,「他瘋了嗎?」
  「有的職員這麼認為,」露平說,「他費了很大力氣向老師們證明我是值得信任的––」
  「但是他錯了!」哈利大聲叫著說,「你每時每刻都在幫助他!」他指著巴拉克,他此時
已穿過大廳躺在床上,用一只手遮住了臉。克路殊克在他身邊跳躍著,跳在他的大腿上。羅恩
拖著傷腿離開了他們。
  「我沒有幫助西里斯,」露平說,「如果你們給我時間我會解釋給你們,看––」
  他分別把哈利、羅恩和荷米恩的魔杖還給他們,哈利高興地抓過來。
  「現在,」露平把他自己的魔杖放回帶子上,「你們有了武器而找沒有,你們願意聽嗎?」
  哈利不知如何去想。這是個計謀嗎?
  「如果你沒有幫助他,」他憤怒地指著巴拉克說,「你怎麼知道他在這兒?」
  「地圖。」露平說,「地圖。我正在我的辦公室里檢查它––」
  「你知道怎樣使用它?」哈利奇怪地問。
  「我當然知道怎樣用它,」露手揮動著手不耐煩地說,「是我幫忙做出了它。我是莫妮–
–這是我的朋友在學校時送給我的外號。」
  「你制作––?」
  「重要的是我今天晚上觀察它的時候,對你有一點想法。我估計在判決河馬鹿之前,你、
羅恩和荷米恩將會到城堡外面去訪問哈格力。我說對了,對不對?」
  他開始來回走動,看著他們,小片的灰塵在他腳下飛揚起來。
  「你可能穿著你父親的隱身斗篷,哈利––」
  「你怎麼知道那件隱身斗篷?」
  「我看到過好幾次杰姆斯從下面消失––」露平又一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關鍵是即
使你穿上了隱身斗篷也可以在掠奪者地圖中被看到。我看見你進入了操場,並進入了哈格力的
小木屋。二十分鐘後,你們離開哈格力返回城堡,但現在你們被別人跟蹤著。」
  「什麼?」哈利說,「沒有,絕對沒有!」
  「我不相信自己的眼楮。」露平無視哈利的打斷仍在跟著說,「我以為地圖出了毛病。他
怎麼能跟著你?」
  「沒有人跟著我們!」哈利說。
  「接著我發現另一個點飛快地向你跑去,是西里斯‧巴拉克––我看他們和你撞在一起,
我看到他拖你們兩個進入胡賓柳樹––」「其中的一個!」羅恩憤怒地說。
  「不,羅恩,」露平說,「你們兩個。」
  他停止了踱步,他看著羅恩。
  「你是否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老鼠?」他平靜地說。
  「什麼?」羅恩說,「斯卡伯斯和這件事有什麼關系嗎?」
  「所有的事都有關,」露平說,「我能看看嗎?」
  羅恩猶豫了,隨後把手伸進了長袍。斯卡帕斯被拿出來,它驚恐地尖叫著。羅恩只好抓住
他的禿頭讓他保持安靜並防止它逃跑。克路殊克從巴拉克的大腿上站起來輕輕地叫了一聲。
  露平走得離羅恩更近了一步。當他抓住斯卡伯斯的時候,他仿佛屏住了呼吸。
  「干什麼?」羅恩把斯卡伯斯抓回來好像很害怕地問,「這關我的老鼠什麼事?」
  「這不是只老鼠!」西里斯‧巴拉克突然呻吟著說。
  「你什麼意思––他當然是只老鼠––」
  「不,他不是,」露平平靜地說,「他是一個巫師。」
  「一個由人變成的動物,」巴拉克說,「他的名字是彼得‧彼德吉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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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1 21:25:48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幾秒鐘之後,這荒唐的氣氛才逐漸消失。然後,羅恩說出了哈利的想法。
  「你們兩個真是神經有病。」
  「荒唐!」荷米恩微弱地說。
  「彼得‧彼德吉雷死了,」哈利說,「他在十二年前就已經殺死了他了。」
  他指著巴拉克,巴拉克的臉抽搐著。
  「我是說,」他呲著牙,露出了滿口黃牙,「但是小彼得贏過了我,雖然,這一次並沒有
。」
  當巴拉克刺向斯卡伯斯時,克路殊克倒在了地上。羅恩痛苦地尖叫著,當巴拉克壓在他的
斷腿上時。
  「西里斯,不要!」露平喊到,他向前沖去,將巴拉克拖離羅恩,「等一下,你不能這樣
做,他們想弄明白這一切,我們應當解釋。」
  「我們可以以後再解釋,」巴拉克號叫著,想要掙脫露平。一只手仍然在空中抓撓,企圖
抓住斯卡伯斯,斯卡伯斯像只小豬似的尖叫著,抓著羅恩的臉和脖子,想要逃脫。
  「他們有權知道這一切」露平喘著氣說,仍然試圖阻止巴拉克。
  「羅恩把它當作寵物養著。這里有些甚至連我也不明白,你欠哈利一個真相,西里斯!」
  巴拉克停止了掙扎,但是他那空洞的眼楮仍然盯向斯卡伯斯,斯卡伯斯被羅恩抱得緊緊的
,他的手被抓爛了,血直往下流。
  「那麼,好吧!」巴拉克說,並沒有將自己的目光轉離那只老鼠,「告訴他們你所要講的
,要快,雷馬斯。我就要實施可能會帶來牢獄之災的謀殺了。」
  「你們兩個瘋子。」羅恩顫抖著說,他看向哈利和荷米恩,以尋求支持,「我已經受夠了
,我要離開。」
  他試著靠那條好腿站起來,但是露平再一次將魔杖舉起,對準了斯卡伯斯。
  「你必須聽我講明白,羅恩,」他靜靜地說,「當你聽我講話時抓緊彼得,他是斯卡伯斯
。」羅恩大叫著,試圖迫使那只老鼠重新回到他的口袋里,但是斯卡伯斯拼命地反抗著,羅恩
搖晃著,失去了平衡。哈利抓住他並把他推到床上。然後,哈利丟下巴拉克轉向露平。
  「他們都是看見彼德吉雷死去的證人,」他說,「整整一條街的人。」
  「他們並沒有看到他們所想象的東西。」巴拉克粗野地喊道,仍然盯著斯卡伯斯在羅恩手
中掙扎。
  「所有的人都認為是西里斯殺了彼得,」露平點著頭說,「一開始我自己也這樣認為,直
到今晚我看到地圖為止。因為掠奪者的地圖永遠也不會說謊的。彼得還活著,羅恩正擁有它,
哈利。」
  哈利看問羅恩,當他們的眼楮踫到一起時,他們默認了。巴拉克和露平都糊徐了。他們的
故事根本就不合常理。斯卡伯斯怎麼會是彼得。彼德吉雷呢?肯定是阿茲克班使巴拉克精神錯
亂了,可為什麼露平也一起和他發瘋呢?
  然後荷米恩開口說話了,她盡量使自己的顫抖的聲音平緩下來,像是想使露平教授講話時
,能恢復神智。
  「但是露平教授,斯卡伯斯不可能是彼德吉雷,這不可能是真的,您知道的––」
  「這為什麼不可能是真的?」露平平靜的說。好像他們正在上課一樣,荷米恩問的只不過
是在實驗中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問題而已。
  「因為,因為如果他們知道彼得‧彼德吉雷是一個由人變成的動物,他們就可以知道事實
。我們與麥康娜爾博士在課堂上做作業時,我查到了他們。部長已經對能夠變成動物的巫婆和
巫師做了記錄。
  有一個登記表已經記錄了他們會變成何種動物,以及他們身上的斑點之類的東西。我去看
了並在登記表上查到了麥康娜教授。這個世紀,這里有七個恩尼馬格。但是,彼德吉雷的名字
並不在登記表上。」
  哈利內心里簡直再無法稱贊荷米恩在她作業中所做的努力了。
  這時,露平開始大笑起來。
  「你是對了,荷米恩!」他說,「但是部長永遠不會知道還有三個未登記的由人變成的動
物正流竄于霍格瓦徹。」
  「如果你想告訴他們這個故事,就直接說吧!雷馬斯。」巴拉克嘲笑道。他仍然緊盯著斯
卡伯斯的一舉一動,「我已經等了十二年了,我再也不想等了。」
  「好吧!但是你得幫助我,西里斯,」露平說,「我只知道怎樣開始––」
  露平突然停了下來,「咯吱」一聲巨大的響聲從他背後傳來。臥室的門自動打開了。他們
五個人被嚇呆了。然後,露平小心地踱到門口,向外看去。
  「沒有人––」
  「這里在鬧鬼!」羅恩喊到。
  「不會的。」露平說,仍然迷惑的望著門,「什拉克‧剎克永遠不會鬧鬼,村民們常聽到
尖叫聲和嗥叫聲都是我搞出來的。」
  他撩開擋在眼前的所發,停了一下,然後說:「這就是所有的開端––我是一個可以變成
狼的人。如果我不曾被咬過,或者我不是那麼傻,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的。」
  他看起來很嚴肅,也很疲倦。羅恩想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但是荷米恩說:「喂!」她正在
饒有興致地盯著露平。
  「當我還很小的時候,我就被咬了。我的父母為了救我用盡了所有的方法,但在那些日子
,這是無法醫治的。史納皮教授給我的藥水,是他最近才發明的。這種藥水可以確保我的安全
,只要我在月圓的前一周服用它。當我變成狼時,我仍可以保持我的人性,我會縮在我的辦公
室里,一只毫無危害的狼,等待月亮的再一次消失于天際。「
  「在沃夫斯巴藥水發明以前。我到霍格瓦徹去是毫無可能的,其他的父母不可能願意讓他
們的孩子與我在一起。」
  「但是後來丹伯多成了校長,他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人。他說只要能夠采取一定的預防措
施,我並非不能去上學。」露平嘆了口氣,然後直直的望向哈利,「告訴過你,在幾個月之前
。胡賓柳樹就是在我進霍格瓦初的那一年種下的。事實上,這棵柳樹是因為我要來霍格瓦徹才
種下的。這個屋子––」露平地看了一眼這間屋子,「––有一個地道通向這里,那是為我而
建的。每月一次,我會偷偷地逃出城堡,來到這里,變成狼。這棵樹就種在地道口,以防止別
人進來踫到我,而發生不測。」
  雖然哈利並不十分清楚這個故事,但是他還是全神貫注地聆聽著,除了露平講話的聲音,
就只有斯卡伯斯不停的尖叫著。
  「在那些日子里,我轉變的過程是十分可怕的。做一個可以變成狼的人是十分痛苦的,我
與人類分開,所以我只能抓撓,撕咬我自己。
  村民們聽到我的嗥叫聲,把它當成是野蠻的精靈發出來的聲音。丹伯多助長了這種謠言。
即使是現在,雖然這間房子已經沉靜了好多年,村民們仍然不敢接近它––但是除去我變成狼
的日子,我是快樂的,快樂過我以前度過的所有的時光,因為第一次我有了朋友,很多的朋友
,西里斯‧巴拉克,彼得‧彼德吉雷,當然,哈利,還有你爸爸––杰姆斯‧波特。」
  「現在,我的三個好朋友都已經注意到我每月都會失蹤一次。我編造了各種各樣的故事,
我告訴他們說我媽媽病了,我得回家照顧她––我害怕當他們知道我的事時,他們會拋棄我。
但是當然,他們和你一樣,荷米恩,發現了事情的真相––
  「但是他們並沒有遺棄我,相反他們盡其所能,想出一些辦法使我的轉變過程變得不但不
是無法忍受,而且成為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光。他們都變成了恩尼馬格。」
  「我父親也一樣?」哈利吃驚地問。
  「是的,的確如此。」露平說,「他們花費了這三年中大部分時光去尋找解決的方法。你
爸爸和西里斯是學校里最聰明的學生,而且幸虧這樣,因為由人變成動物的轉變過程可能完全
超乎控制––這也是部長要嚴密堅持這些企圖的原因。彼得需要杰姆斯和西里斯所能夠提供的
一切幫助。最後,在第五年,他們成功了,他們可以任意變成不同的動物。」
  「但是他們怎樣幫助你呢?」荷米思疑惑的問。
  「作為人類,他們不能與我呆在一起,但是成為獸類之後,卻可以與我成為一伙,」露平
說,「一個變成狼的人只對人類有害。每個月,他們都會借助杰姆斯的隱形斗篷偷偷地溜出城
堡。他們會進行變形––彼得,作為最小的一個,可以滑到柳樹的底下,打開開啟的機關。
  然後,他們就從地道中爬過來與我會合。在他們的影響下,我變得不再那麼危險。我的身
體仍然是狼形,而我的頭腦已逐漸失去了狼性。」「快點,雷馬斯。」巴拉克吼叫著。他仍然
盯著斯卡伯斯,滿臉令人恐怖的饑餓相。
  「我們就快到了,我們就快到了,西里斯令人興奮地呈現在我們面前,我們可以變形了。
不久我們就將離開什拉克‧剎克,趁著夜色在學校和村子里到處亂逛了。
  西里斯和杰姆斯變成了極其碩大的動物,以至于可以將人狼置于控制之下,我都懷疑是否
霍格瓦徹里會有學生能夠比我們還知道關于霍格瓦徹的種種傳說,這也就是我們為何寫了掠奪
者的地圖並且在上面簽上了我們的綽號的緣故。西里斯是彼弗,彼得是溫特爾,杰姆斯是拜朗。
  「是什麼動物?」哈利開口問,但是荷米恩打斷了他。
  「但這樣仍然很危險!黑夜中與一只人狼一起到處亂跑,如果你們咬到別人怎麼辦?」
  「有一個想法至今還困擾著我,」露平沉重地說,「那里住著許多女教師,我們後來拿她
們作笑料。那時,我們還年輕,不大懂事––恃才放獷。」
  「有時候,我也因背叛了丹伯多的信任而感到內疚––當其它校長都不敢接納我時,是他
允許我進入霍格瓦徹的。那時他並沒有想到我會違反他為我及別人的安全所設定的規則。他決
不會知道是我導致了三名同學非法地變成了恩尼馬格。每次,我都總是盡力使自己擺脫心中的
內疚感。我們制定有關下一次歷險的計劃,我從未改變過––」
  露平的臉變得僵硬,聲音中充滿了對自己的厭惡。「整整這一年,我都在同自己做斗爭。
我在想是否應當將西里斯由人變成動物的事情告訴給校長。但是我沒有,為什麼?因為我是個
膽小鬼。那將意味著我自己背叛了他的信任,承認是我帶領他們與我在一起––並且丹伯多的
信任對我來說意味著一切。他使我能夠在幼年進入霍格瓦徹,是他給了我一份工作,當我的成
年生活一片迷茫的時候,那時候,因為是人狼,我找不到一份可以得到薪水的工作。于是,我
使自己相信,西里斯進入霍格瓦徹是由于他在福爾得摩特所學到的邪惡巫術,而他由人變成動
物與此無絲毫關系。總之,史納皮所說的關于我的一切是對的。」
  「史納皮,」巴拉克厲聲問道,他暫時將目光離開斯卡伯斯而望向露平,「史納皮與這有
何關系?」
  「他在這兒,西里斯,」露平說,「他也在這兒教書。」他望著哈利、羅恩和荷米恩。
  「史納皮教授就在學校,與我們在一起。他曾經強烈反對我就任防黑巫術一職。那一年他
一直在告訴丹伯多說我並不可以信任。他有他的理由,你知道西里斯曾經對他玩惡作劇,幾乎
要了他的命,當時我也有份兒。」
  巴拉克發出了嘲弄的聲音。
  「他是活該,」他嘲笑地說,「到處呲牙咧嘴,想要查出我們是什麼人,一心要將我們趕
出學校。」
  「史納皮對于我每個月都去哪里非常感興趣,」露平告訴哈利、羅恩和荷米恩,「你們知
道的,我們是同一個年級的,並且我們都非常不喜歡對方。他尤其討厭杰姆斯。我想那是因為
妒忌,因為杰姆斯在快迪斯上面所展示的天份––無論如何,一天晚上,他曾見到過波姆弗雷
夫人和我穿過空地,當時,我帶她到胡賓柳樹去變形。
  西里斯認為如果告訴她只要用一根長棍擊一下樹干上的樹結就可以跟在我後面進入,那將
是相當精彩的。當然,西里斯如此這般做了。假如他當時走到離這個屋子足夠近的地方他就會
遇到一個成熟的人狼。但是你爸爸看到了西里斯所做的一切,在千鈞一發的時候,他趕上了史
納皮並把他拉了回去。但是,史納皮看見了我,就在地道的盡頭。盡管他被丹伯多嚴令禁止將
此事外泄,但是從那時起,他就知道了我的秘密。」
  「這也就是史納皮不喜歡你的原因,」哈利緩緩地說,「他認為你來這里只是因為一個笑
話而已?」
  「不錯。」一個冷酷的聲音從露平的身後傳來。
  史納皮正在脫下他的隱形斗篷,他的魔杖徑直指向露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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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荷米恩尖叫著,巴拉克「騰」的站了起來,哈利則如同遭電擊般地跳了起來。
  「我在胡賓柳樹的樹基上發現了這個,」史納皮說,他將斗篷扔在一邊,用魔杖小心翼翼
地指著露平,「波特,你做得很好,非常感謝。」
  史納皮屏住呼吸,但卻喜形于色,「或許,你覺得很奇怪,我是怎樣知道你在這里的。」
他說,眼中閃著光,「我去過你的辦公室,露平,今晚你忘了帶上你的藥水,所以我取了一只
高腳杯,很幸運我這樣做了,我是說,對我來說很幸運在你的桌子上,放著一張地圖,只瞥了
它一眼,我就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我看見你跑過通道,然後消失在視線里。」
  「史納皮––」露平開口說,但是史納皮根本就不理會他。
  「我一遍又一遍告訴校長,你在幫助你的老朋友巴拉克進入城堡,露平,這就是證據,即
使是我都沒有想過你竟然會將這個老地方當作你的藏身之所。」
  「史納皮,你犯了一個錯誤,」露平急促地說,「你並非聽到了所有的一切––我可以解
釋說西里斯來這里並不為了要殺哈利。」
  「對阿茲克班來說,今晚又多了兩個,」史納皮說道,現在他的眼光神采奕奕,「我對丹
伯多將會如何處理這些很感興趣––他一直都很確信你是無害的,你知道的,露平––一個被
馴服了人狼。」
  「你這個傻子,」露平輕聲說,「一個學校的男孩怎麼會舍得將一個無辜的人重新送回阿
茲克班呢?」
  「嗖!」細長的,像蛇一般的繩子從史納皮的手杖中射出纏繞在露平的嘴上,腰上和足踝
上。他一下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不能動彈。
  隨著一聲憤怒的爆叫,巴拉克向史納皮撲去,但是史納皮將自己的魔杖直直的指在巴拉克
的雙目之間。
  「給我一個理由,」他低語道,「給我一個這樣做的理由,我發誓我會做的。」
  巴拉克死死地站住了。那是不可能說出誰的臉上有更多的憤怒的。
  哈利站在那,癱軟了下去,不知道該如何去做,或者是相信些什麼。他瞥了一眼羅恩和荷
米恩,羅恩看起來和他一樣的迷惑,仍然努力抓住掙扎不止的斯卡伯斯。
  然而,荷米恩向史納皮邁進一步,了無生氣地說:「史納皮教授,聽一聽他們剛才所講的
東西是無妨的,對吧?」
  「格林佐小姐,你已經被停學了,」史納皮啐了一口,「你,波特還有威斯里,行為太出
格了,竟然與一個謀殺犯和一只人狼成為一伙,不管怎樣,都給我閉嘴。」
  「但是如果,如果有錯的話––」
  「安靜,你這個臭丫頭,」史納皮喊道,突然之間,看似怒不可遏,「不要開口講你並不
明白的東西!」幾束火花從手杖的頂端射出,手杖仍然對準巴拉克的臉。
  荷米恩靜了下來。
  「復仇是多麼美啊!」史納皮盯著巴拉克說:「我是多麼的希望我會是那個抓住你的人呀
––」
  「你贏了,史納皮,」巴拉克低聲說,「只要你叫這個男孩將這只老鼠帶回城堡––」他
將頭轉向羅恩,「我就會安靜的來––」
  「去城堡?」史納皮狡黠地說,「我並不認為我們要走那麼遠,我們所要做的只不過是離
開這個柳樹之後就馬上把得蒙特叫來,他們會很高興見到你的,巴拉克––會高興的以致于和
你來一個小小的親吻,我敢說。」
  巴拉克的臉上已失去了血色。
  「你,你必須聽我說,」他哽咽的說,「老鼠,你看那老鼠––」
  但是有一種瘋狂的閃光在史納皮眼中,這是哈利所從未見過的。
  他看起來無法理解。
  「過來,你們所有的人,」他說。他點了點手指,綁著露平的繩子的端頭便飛到了他的手
中。「我來拉著這只人狼,得蒙特也許同樣也會給他一個親吻。」
  在他明白他正在做的事情之間,哈利已經三個大步跨過屋子,並且關上了門。
  「閃開,波特,你已經夠麻煩的了,」史納皮咆哮著,「如果我不曾來這里挽救你––」
  「這一年,露平教授可以殺死我大約一百次了,」哈利說,「我不知有多少時間都是和他
一起渡過的,一起上反黑巫術課。如果他在幫助巴拉克,那麼他當時為什麼不殺死我。」
  「不要讓我去揣摩一個狼人的心思,」史納皮憤怒地吁聲說,「閃開,波特。」
  「你這個悲哀的家伙!」哈利叫嚷著,「只是因為他們曾經取笑過你,你就甚至不願意再
聽––」
  「閉嘴!不準再這樣對我講話!」史納皮尖叫起來,看起來更加瘋狂了。「什麼樣的老子
,就有什麼樣的兒子,波特!我剛救了你這條小命,你應該跪著感激我!
  如果他當時殺了你,你才真是活該!你就會和你爸爸一樣的死去,太自負而不相信你會被
巴拉克所欺騙––現在,讓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滾開,波特。」
  在那一剎那之間,哈利下定了決心,在史納皮向他走進之前,他便舉起了魔杖。
  「伊斯彼特華朗,」他喊叫著––除此之外,他的手杖發出了僅有的聲音。一陣爆炸聲便
「嘎吱」一聲響起了,史納皮兩腳離地,被重重的摔在牆上,然後,滑到地板上。一股鮮血從
他的腦後流出,他被撞暈了過去。
  哈利向四周望了望。羅恩和荷米恩同時想要奪下他的手杖。史納皮的手杖在空中劃了一道
圓弧,然後掉在緊挨克路殊克的床邊。
  「你不應該這樣做,」巴拉克望著哈利說,「你應該把他留給我––」
  哈利避開巴拉克的眼楮,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他所做的是否是對的。
  「我們攻擊了一個老師,我們攻擊了一個老師––」荷米恩自言自語地盯著了無生氣的老
師,「我們會遇到大麻煩了。」
  露平掙扎著掙脫束縛。巴拉克連忙彎下腰幫他解開了身上的繩子。露平站起來,揉搓著胳
膊上繩子勒過的傷痕。
  「謝謝你,哈利。」他說道。
  「我還沒說我會相信你,」哈利反駁道。
  「那麼,現在是我們向你出示證據的時候了,」巴拉克說,「你,孩子,現在請將斯卡伯
斯給我。」
  羅恩將斯卡伯斯拉入自己的胸膛里。
  「放開它,」他微弱地說,「你們是否說逃離阿茲克班只是為了抓住斯卡伯斯呢?我是說
––」他望向哈利和荷米恩尋求支持。「好吧!就算是彼德吉雷可以變成一只老鼠––這里有
成千上萬只老鼠,如果他被關在阿茲克班,他怎麼會知道哪一只老鼠是他要尋找的呢?」
  「你明白,西里斯,這是一個相當合理的問題,」露平轉向巴拉克,眉頭輕皺,「你是怎
樣知道他在哪里的呢?」
  巴拉克將他那如爪子一樣的手放進袍子里,拿出了一張揉得很皺的紙,他將它弄平整,然
後伸出來拿給其它人看。
  那是前一個夏天,登在《先知日報》上的一張羅恩和他的家人的合影,斯卡伯斯就呆在羅
恩的肩上。
  「你是怎麼搞到這個的?」露平說。
  「法治,」巴拉克答道。「去年他來視察阿茲克班時給了我這張報紙。斯卡伯斯就在首頁
上––呆在它的肩上,我一下子就認出了它––,我不知見過他多少次變形。而且還聽說它將
會回到霍格瓦徹––去哈利呆著的地方––」
  「我的天呀!」露平輕嘆著,將盯向斯卡伯斯的目光轉向報紙上的圖片,又重新轉向斯卡
伯斯,「他的前爪––」
  「怎麼了?」
  「他少了一個腳趾。」巴拉克說。
  「當然,」露平喘著氣說,「這麼簡單,這麼明顯,是他自己切掉了它嗎?」
  「就在他變形之前,」巴拉克說,「當我將他逼人角落的時候,他叫喊著使得整條街的人
們都可以聽到是我出賣了露平和杰姆斯。然後,在我追上他之前,他用魔杖炸開了整條街,殺
死了所有在他二十英尺以內的人––然後同別的老鼠一起––」
  「你沒有聽說過嗎?羅恩。」露平說,「他們找到的彼得身上最大的一塊就是一個手指。」
  「你看,斯卡伯斯可能是和別的老鼠或其它的什麼東西打過一架,它在我們家已經呆了好
幾年了,是吧––」
  「事實上是十二年。」露平說,「你從前沒感到過奇怪嗎?為什麼他可以活那麼久?」
  「我們,我們一直對他照顧得很好!」羅恩說。
  「但是現在看來他的氣色並不怎麼樣,不是嗎?」露平說,「我猜肯定是當他知道西里斯
又一次逃脫時,才變得消瘦的。」
  「他是被那只瘋貓給嚇的!」羅恩說道,朝克路殊克點了點頭,克路殊克仍然在床邊「喵
,喵」地叫著。
  但是這並不是事實,哈利突然想起在遇到克路殊克之前,斯卡伯斯就一直看起來病怏怏的
––是從羅恩從埃及返回來時開始的––
  也就是自從巴拉克逃脫時起。
  「這只貓並不瘋,」巴拉克嘶啞地說。他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撫摸著克路殊克毛茸茸的頭。
「他是我所見過的最聰明的貓,它認得彼得是因為它知道他究竟是什麼。
  當它遇見我的時候,它就知道我並不是狗。花了一段時間,它才相信了我,最後,我試著
與它溝通,告訴它我在尋找什麼。它一直都在幫助我。「
  「你是指什麼?」荷米恩緊張地問。
  「它試著將彼得帶來見我,但是沒能做到––因此它為我偷了進入格林芬頓塔的密碼––
據我所知,它是從一個男孩床邊的茶幾上偷到的––」
  哈利的腦袋看起來像因為承受不了他所聽到的東西,垂了下來,太荒唐了,而且––
  「但是彼得得知將會發生什麼並準備逃走––這只貓––克路殊克,正如你們所稱呼的–
–告訴我彼得在床上留下了血跡––我猜是他咬了他自己––然後,重新上演他裝死的一幕。」
  這些話使哈利猛然產生了一個念頭。
  「為什麼他要裝死呢?」他恐懼的問道,「因為他知道你要像殺死我父母那樣殺死他。」
  「不!」露平說,「哈利––」
  「而且你現在是打算來殺死他的!」
  「是的!」巴拉克說,厭惡的看著斯卡伯斯。
  「那麼,我當時應該讓史納皮帶走你!」哈利喊到。
  「哈利,」露平急促地說,「難道你還沒有看到嗎?我們一直認為是西里斯出賣了你的父
母,彼得追蹤他––但事實是截然相反的,你還沒看到嗎?彼得出賣了你的父母,西里斯追蹤
彼得––」
  「這不是真的!」哈利喊到,「他是我的爸媽的保密人!他說過是他殺了他們,你也在場
!」
  他指向巴拉克,但巴拉克緩緩地搖了搖頭,他沉陷的眼楮突然變的格外明亮。
  「哈利––我是殺了他們,」他硬咽著說,「我在最後一刻說服他們讓彼得做他們的保密
人,讓他來代替我––我是應受遣責,我知道,那天晚上他們死了,我曾安排好去查看彼得,
確保他仍然安全,但是當我到達他的藏身之地時,他已經走了。而且那里並沒有格斗的痕跡。
我覺得蹊蹺,我被嚇壞了,直奔向你父母的房子。
  但是當我看到房子時,它已經被毀了,還有你父母的尸體––我意識到這一切肯定是彼得
干的。還有我干的。」
  他的聲音停住了,然後轉過身去。
  「夠了!」露平說。他聲音中堅定的語調是哈利從未聽到過的,「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可
以證明當時所發生的一切,羅恩,將老鼠給我。」
  「如果我把它給了你們,你們會怎樣對待他?」羅恩緊張的問。
  「迫使它現出原形。」露平說,「如果它真的是只老鼠,我們不會傷害它的。」
  羅恩猶豫著,然後終于交與了斯卡伯斯,露平接過他。斯卡伯斯開始不停地尖叫,扭動,
它頭上的那雙小黑眼幾乎凸了出來。
  「準備好了嗎?西里斯。」露平說。
  巴拉克已經從床邊拿來了史納皮的魔杖,他走到露平和這只掙扎不休的小老鼠面前,他那
潮濕的眼楮突然如燃燒一般。
  「拿起來!」他輕輕地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露平說,一支手拿著斯卡伯斯,另一支手拿起了魔杖,「我數三下
,一,二,三!」
  每支魔杖都發出了一束藍白色的光,斯卡伯斯一下子被升到了半空中,他那小小的黑色的
身體瘋狂地扭曲著。––羅恩叫喊著––那只老鼠落下來,重重地摔在地板上,一束刺眼的光
芒閃出,然後––那就好像在看一部經加速的電影似的,可以看一棵樹一節一節地長高。一只
頭從地上漫漫長出,然後,四肢像發芽似的緩緩伸出,下一刻,一個男人站在了斯卡伯斯站過
的地方,伸縮的搓著雙手。克路殊克在床上呲著牙嗥叫著,背上的毛都豎了起來。
  他是一個很短小的人,幾乎還不夠哈利和荷米恩那麼高,他那稀疏的,淡色的頭發凌亂不
堪,頭頂上的一片都禿了。他就像是一個雍腫的人突然縮了水似的,一下子就瘦了下去。他那
骯髒的皮膚幾乎和斯卡伯斯的毛一樣。他那尖尖的鼻子使人不由自主想象到老鼠。
  他那小小的,潮濕的眼楮向四周看著他們,他的呼吸匆忙而短促,哈利看見他的眼楮射向
門後又轉開了。
  「哦,你好嗎,彼得,」露平愉快地說,好像經常有老鼠會變成他的老同學似的,「好久
不見了。」
  「西––西里斯,雷馬斯––」彼德吉雷的聲音聽起來如同尖叫,他又一次將目光投向門
口,「我的朋友們––我的老朋友們––」
  巴拉克的手杖又一次舉起,但是露平抓住了他的手,給了他一個要他留心的眼神,然後又
轉向彼德吉雷,他的聲音輕松而自然。
  「讓我們來一個小小的談話,彼得,那天晚上,當莉莉和杰姆斯死去的時候究竟都發生了
些什麼。當你在床上亂叫的時候,你可能錯過了最精彩的情節。」
  「雷馬斯,」彼德吉雷喘著粗氣說,哈利可以看到他的臉上滿是大滴大滴的汗珠,「你不
信任我,是嗎?他想要殺死我呀!雷馬斯。」
  「這是我們聽過的」露平說,聲音更加冷酷了。「我想和你搞清楚一兩件事,彼得,如果
你願意的話。」
  「他又要來殺我了!」彼德吉雷突然尖叫道,指向巴拉克,哈利注意到他用的是中指,因
為他的食指已經失去了。「他殺死了莉莉和杰姆斯,現在他又想來殺死我––你得幫助我,雷
馬斯––」
  當巴拉克那深不可測的雙眼望向彼得時,他的臉看起來比任何時候都更形如骷髏。
  「直到我們搞清楚一些事情之前,沒有人想要殺你。」露平說。
  「弄清一些事?」彼德吉雷尖叫著問,他又一次狂野起來,眼楮盯向敞開的窗戶,然後又
盯向唯一的門。「我知道他在追殺我,我知道他會回來找我的,我已經等了整整十二年了。」
  「你知道西里斯會逃出阿茲克班?」露平說,他的眉頭緊湊。「在沒有人做到這之前?」
  「他所具有的邪惡力量是我們做夢都得不到的。」彼德吉雷尖叫著,「不然的話他怎麼能
從那里逃出來呢?我猜肯定是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教給他的詭計。」
  巴拉克開始大笑起來,一種恐怖的,毫無憐憫的笑聲充滿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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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爾得摩特教給我詭計?」他說。
  彼德吉雷抽縮著,如同巴拉克抽了他一鞭。
  「怎麼,聽到你的老校長的名字害怕了是吧?」巴拉克說,「我並不怪你,他們那一群人
並不喜歡你,不是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西里斯––」彼德吉雷咕噥著,他的呼吸更加急促了,現
在他的整張臉都是濕的了。
  「你並不是為了躲開我,才藏了十二年的,」巴拉克說,「你是為了躲避福爾得摩特的支
持者們。在阿茲克班,我聽到了一些東西,彼得––他們都認為你已經死了,否則你早就遭報
應了––我聽到過他們在睡夢中的各種尖叫聲,聽起來好像是他們認為有背叛者出賣了他們,
福爾得摩特是按你的指示去波特家的––並且福爾得摩特是在那里垮台的,而且並不是所有的
福爾得摩特的支持者都進了阿茲克班,不是嗎?這里還有很多他們的人,假裝已承認了他們過
去做的錯事,其實在準備時機––假如他們聽到風聲說你還活著的話,彼得––」
  「我不知道––你在講些什麼––」彼德吉雷又一次嚷道,尖叫比以前更厲害。
  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臉,然後又望向露平,「你不相信這些的,你不相信這些瘋話的,
雷馬斯。」
  「我必須承認,彼得,我很難想明白為什麼一個無辜的人會作為一只老鼠度過十二年。」
露平平靜地說。
  「無辜,但是害怕!」彼德吉雷尖聲說,「如果說福爾得摩特的支持者追查我,那是因為
我將他們的頭兒送進了阿茲克班––那個間諜,西里斯‧巴拉克。」
  巴拉克的臉因扭曲而走了樣。
  「好大的膽,你––」他咆哮著,聽起來就像是一只如熊般大的狗發出的。
  「我是福爾得摩特的間諜?我什麼時候曾偷偷的向比我強壯或有力的人獻過殷勤?
  但是你,彼得––我不明白我當時怎麼沒從這一點上發現你是個間諜。你總是喜歡能照顧
你的朋友,不是嗎?
  過去是我們,我,雷馬斯還有杰姆斯––」彼德吉雷又一次抹了一把臉,他幾乎為了吸氣
而劇烈地喘息著。
  「我,一個間諜––你肯定是糊涂了––我永遠不明白他怎麼會這樣說–」
  「莉莉和杰姆斯讓你做保密人是我提議的。」巴拉克嘶嘶的說。
  彼德吉雷惡毒的向後退了一步,巴拉克接著說,「我以為這是一個完美無缺的計劃––可
以絕處逢生––福爾得摩特肯定會追我,我從沒想到過他們竟然會利用你這個毫無本事,膽小
怕事的東西,當時肯定是你這悲慘的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告訴福爾得摩特你將會把波特夫婦
雙手奉送給他們。」
  彼德吉雷心煩意亂地咕噥著,哈利聽到了一些諸如「反常」,「神經錯亂」的詞,但是他
不經意的注意到彼德吉雷那蒼白的臉色以及他再次將目光投向門和窗子的神情。
  「露平教授,」荷米恩膽怯地叫了一聲,「我可以講幾句話嗎?」
  「當然,荷米恩。」露平禮貌地回答道。
  「是這樣的,斯卡伯斯,我是指這個曾經在哈利的宿舍里住了三年的男人。如果他在為您
所說的那個人效勞,那麼為何他以前沒有加害哈利呢?」
  「就是嘛!」彼德吉雷尖叫著,用他那只殘廢的手指著荷米恩說,「謝謝你!你看,雷馬
斯!我從未傷過哈利的一根毫毛,這是為什麼呢?」
  「我會告訴你為什麼,」巴拉克說,「因為除非對你而言有好處可尋,否則你決不會為任
何人做任何事。福爾得摩特已經藏了十二年了,他們說他已經是半死不活了,你不會在丹伯多
的鼻子底下犯謀殺罪的,否則,一個巫師將會失去他所有的法力,不是嗎?在你回去他那里之
前,你想要先弄清楚他是魔法界最大的壞蛋,不是嗎?況且,你為什麼非要住在一個魔法師的
家里呢?你只是為了能得到最新的消息,不是嗎?萬一你以前的保護者又重新壯大起來,加入
他們會很安全的––」
  彼德吉雷的嘴張開又合上了幾次,他好像是已經不能講話了。
  「哦,巴拉克先生––西里斯?」荷米恩膽怯地說。
  巴拉克被這種稱呼嚇了一大跳,他盯著荷米恩好像是如何禮貌地講話已經是被忘記了很久
的事了。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問一下,如果您沒有借助邪惡巫術的話,您是怎樣逃離阿茲克
班的呢?」
  「謝謝你,」彼德吉雷喘著氣說,瘋狂地沖她點著頭說,「非常正確,確切地說––」
  但是露平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使他閉上了嘴。巴拉克沖著荷米恩微微地皺了皺眉,但是他
看起來並不像是因為荷米恩的話而惱怒,而是在想他應當如何敘述。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做到的。」他慢慢說,「唯一能解釋我並沒有失去心智的原因就是我
知道我是無辜的。這並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想法。所以得蒙特並沒能使我失去心智。但是它卻
使我知道我是誰,幫助我保存了我的力量。因此當一切都到來的時候,我在監牢里變形,變成
一只狗,你們是知道,得蒙特看不見––」他咽了一下口水,「他們感覺得到人,是通過察覺
他們的感情––他們可以感覺到我的情感越來越失去人性,當我變成狗的時候,感情就不再那
麼復雜了––但是他們想,當然是因為我和其他人一樣失去了心智的原因,因此這沒有使他們
起疑心。但是我當時非常非常的虛弱,我並不抱希望在沒有魔杖的情況下,我能夠將他們趕走
。但是當我看見彼得在這幅圖畫中的時候,我意識到他就在霍格瓦徹,與哈利在一起–
  –
  蓄勢待發,一旦有黑暗勢力重新糾集在一起的消息傳入他的耳中––」彼德吉雷搖著頭,
嘴里發出亂七八糟的聲音,但是他一直在盯著巴拉克,好像被催眠了一樣。
  「只等聽到他們又重新糾集在一起的消息就將最後一個波特家的人帶去獻給他們。只要他
將哈利交給他們,誰還敢說是他出賣了福爾得摩特呢?他將會榮耀而歸。」
  「現在你們看到了,我必須要有所行動才行,只有我知道彼得還活著。」
  哈利記起了威斯里先生曾經對威斯里夫人說過的話。「警衛們說他一直講夢話,而且總是
重復同樣的話––『他在霍格瓦徹』。」
  「就好像是有人在我的腦子里點了一把火,連得蒙特都無法熄滅它––這並不是一種令人
愉快的感情––這是一種壓抑感––但是它給了我力量,它使我的頭腦清醒了。因此,一天晚
上,他們打開門給我送食物的時候,我變成一條狗從他們的身邊爬過––對他們來說察覺動物
的感情是相當困難的。以至于他們被搞糊涂了–
  –我這人非常的瘦––瘦得足以從欄桿之間爬出來––我像狗一樣回到大陸––我從此就
在森林里居住著,除了我去觀看快迪斯球賽的時候,當然––你飛的時候和你爸爸一樣,哈利
––」
  他看著哈利,這一次他沒有望向別處。
  「相信我,」巴拉克嘶啞地說,「相信我,我從未出賣過莉莉和杰姆斯,我會在出賣他們
之前就死掉的。」
  最後,哈利終于相信他,他的喉嚨過于哽咽而說不出話,只好點了點頭。
  「不要!」
  彼德吉雷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哈利點頭如同宣判了彼德吉雷的死一般。他雙膝跪著往前
蹭,匍匐在地上,他的雙手合攏放在胸前,好像是祈禱似的。
  「西里斯,是我呀––我是彼得呀,你的好朋友,你不會––」
  巴拉克一腳踢向彼德吉雷,彼德吉雷連忙向後縮。
  「我的袍子沒被你踫之前就已經夠髒的了。」巴拉克說。
  「雷馬斯,」彼德吉雷尖叫著,轉而向雷馬斯求救。在雷馬斯面前拼命的哀求著,「不要
相信這些––難道西里斯沒有告訴過你他們改變了計劃嗎?」
  「除非他認為我是間諜,彼得,」露平說,「讓我假設這是你沒有告訴我的原因,西里斯
?」他在彼德吉雷的頭頂上輕松的說。
  「原諒我,雷馬斯?」巴拉克說。
  「沒什麼,彼弗,我的老朋友,」露平說,他卷起了自己的袖子,「那麼你呢?是不是也
能原諒我誤認你為間諜呢?」
  「當然,」巴拉克說,一絲笑意呈現在他那張枯瘦的臉上。他也開始卷起了袖子,「我們
可以一起殺死他嗎?」
  「當然,我正有此意。」露平微笑著說。
  「你們不可以––你們不能––」彼德吉雷喘著氣說,並且抓著羅恩的衣服。
  「羅恩––難道我不是你的好朋友嗎?一個好的寵物?你不會讓他們殺死我的,羅恩,是
嗎?你會站在我這一邊的,不是嗎?」
  但是羅恩十分厭惡的盯著他。
  「我讓你睡我的床。」他說。
  「親愛的孩子,親愛的主人––」彼德吉雷爬向羅恩,「你不會讓他們這樣做的––我是
你的老鼠,我是你的好寵物––」
  「如果你真的是老鼠而不是人,這麼說倒不足為怪。」巴拉克嚴厲地說。羅恩的臉色因痛
苦而變得越發灰白,將自己的斷腿脫離彼德吉雷,彼德吉雷又跪起來,搖搖的移向荷米恩,拉
住了她的衣角。
  「可愛的姑娘,聰明的姑娘––你,你不會讓他們––幫幫我吧!」荷米恩將自己的袍子
從他手中拉出,退回到牆邊,膽怯的望著這一切。
  彼德吉雷跪坐了下來,無法控制的擅抖著,將他的頭慢慢地轉向哈利。
  「哈利,哈利,你看起來就和你的父親一樣,一模一樣!」
  「你怎麼敢對哈利講話?」巴拉克咆哮著,「你怎麼還敢面對他?你怎麼還敢在他面前提
起杰姆斯?」
  「哈利,」彼德吉雷蹭著移向他,伸出雙手,低聲說,「哈利,杰姆斯不會讓我被別人殺
死的––他會明白一切的,哈利,他一定會憐憫我的。」
  巴拉克和露平一起走上前,抓住了彼德吉雷的肩膀,又將他扔到地上。他坐在地上,充滿
恐懼地望著他們。
  「你將莉莉和杰姆斯出賣給福爾得摩特;」巴拉克顫抖地說。「你還想抵賴嗎?」
  彼德吉雷大哭起來。那是一幅嚇人的景象:就像是一個禿頂的,碩大的嬰兒,蜷縮在地上。
  「西里斯,西里斯,我還能怎麼辦呢?邪惡巫師,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所擁有的武器你
根本就無法想象––我被嚇壞了,西里斯,我從來就不像你和雷馬斯還有杰姆斯那麼勇敢。我
也不想那麼做,但是那個不可言喻的人強迫我––」
  「不準說謊,」巴拉克咆哮著,「在莉莉和杰姆斯死去的一年以前你就開始為他們提供情
報了,你是他們的密探!」
  「他,他控制著一切!」彼德吉雷喘著氣說,「拒絕他將會得到什麼呢?」
  「那麼與曾經存在過的最邪惡的巫師作戰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巴拉克說,他的臉上出
現了令人恐懼的憤怒,「只是那些無辜的生命,彼得。」
  「你不會明白的。」彼德吉雷眨著眼說,「他們會殺了我的,西里斯。」
  「那麼你當時就應該死掉!」巴拉克咆哮著,「死總比出賣自己的朋友好,就像我們為你
做的那樣。」
  巴拉克與露平肩並肩的站著,舉起了手杖。
  「你早就應該知道,」露平靜靜的說,「如果福爾得摩特不殺死你,我們也會的。再見,
彼得。」
  荷米恩用雙手捂住了臉,轉向牆。
  「不!」哈利喊道。他跑上前,迎著魔杖,擋在了彼得前面,「你們不能殺死他,」他靜
靜的說,「你們不能。」
  巴拉克和露平都吃了一驚。
  「哈利,這個垃圾是你失去父母的原因。」巴拉克吼道,「這個卑躬屈膝的骯髒的家伙,
可以不動吹灰之力殺死你,你聽到了,他的骯髒的心害過你們一家人的性命。」
  「我知道。」哈利喘著氣說,「我們應該把他帶回城堡,把他交給得蒙特,他會被送去阿
茲克班,不要殺死他。」
  「哈利,」彼德吉雷喘息著叫著,將他的雙臂抱在哈利的膝處,「你––太謝謝你了––
那總好過拋下我––謝謝你。」
  「放開我,」哈利吐了他一口,厭惡的撥開彼德吉雷的雙手,「我並不是為了你,才這樣
做的,我這樣是因為,我不認為我爸爸會忍心看到他最好的朋友成為凶手––只是因為你。」
  沒有人動,也沒有人發出任何響聲,除了彼德吉雷,他抓著胸部,吃力的呼吸著。巴拉克
和露平對望了一下,同時垂下了魔杖。
  「你是唯一一個有權決定的人,哈利,」巴拉克說,「但是想一想,想一想他所做的一切
––」
  「他可以去阿茲克班,」哈利重復道,「如果有人罪有應得到那個地方,他就是––」
  彼德吉雷仍然躲在他身後吃力的喘息著。
  「好吧!」露平說,「站在一邊,哈利。」
  哈利遲疑著。
  「我要把他綁起來,」露平說,「就這些而已,我發誓。」
  哈利讓到了一邊,細繩這一次從露平的魔杖中射出。一會兒,彼得便躺在地上,嘴巴被塞
住,身上綁了繩子。
  「但是如果你變形的話,彼得,」巴拉克吼道,他的魔杖對準著彼德吉雷,「我們就會殺
了你。哈利,你同意嗎?」
  哈利看了看這個躺在地板上的令人不忍的東西,點了點頭,這情景彼德吉雷可以看到。
  「好吧!」露平說,「羅恩,和波姆弗雷夫人一樣,我已經很難醫好你的腿骨了,所以我
想如果在到達醫院之前,我們把你的腿用帶子綁好就好了。」
  他急忙走近羅思,彎下腰,用他的魔杖敲著他的腿,咕噥道:「金屬包帶。」
  繃帶一下子就綁在了他的腿上,將它緊緊地夾在夾板上。
  露平幫他站了起來,羅恩將他的體重放在未受傷的腿上。
  「現在好多了,」他說,「謝謝你。」
  「史納皮教授怎麼辦呢?」荷米恩小聲地問道。看著俯臥在地上的史納皮。
  「他並沒有什麼大問題,」露平說,彎下腰去查看史納皮的脈搏,「他只是有點太過激動
,還沒冷。嗯,最好等我們安全返回城堡之後再來弄醒他。我們可以這樣做––」
  他咕噥道:「莫比里卡伯斯。」好像許多看不見的線系在了史納皮的手腕上,頸上和膝蓋
上。他被弄成一副站著的樣子,腦袋沒勁地耷拉著,像一只奇形怪狀的木偶。他被吊離了地面
幾英寸,他那彎著的腿垂下來,露平抬起了那個隱形斗篷,小心地將它塞入他的口袋里。
  「我們當中的兩個人必須留在這里,」巴拉克說,「用腳趾踫了踫彼得,只是為確保一下
。」
  「我留下。」露平說。
  「還有我。」羅恩急促的說,拐著腿走上前。
  巴拉克變戲法似的從空中變出了一副沉重的手銬,不久彼德吉雷又站了起來,左臂鎖在露
平的右邊,右臂鎖在了羅恩的左邊。羅恩的臉色極為沉重。看起來他將彼得的真實身份當成了
對自己人格的侮辱。克路殊克從床上跳了下來,領路離開了屋子,它那刷子般的尾巴神氣活現
地翹的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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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哈利從來都不是這個奇怪的小組的一員。克路殊克帶著他們沿樓梯走下去,露平、彼德吉
雷還有羅恩緊跟其後,看起來就像是六只胳膊在玩接力賽一樣。緊跟其後的是史納皮教授,令
人毛骨悚然的飄著走,下樓時,他是腳趾踫著一個又一個的台階,被自己的魔杖支配著––西
里斯正將魔杖對準著他,哈利和荷米恩在最後面。
  重新回到地道是相當困難的,露平、彼德吉雷還有羅恩不得不側著身走,露平仍然使彼德
吉雷處于他的魔杖之下,哈利可以看見他們排成一隊笨拙沿著地道的邊緣走著。克路殊克仍走
在前面,哈利就跟在西里斯後面。西里斯仍然使史納皮在他們前面飄浮著,他那耷拉著的腦袋
不時踫在低矮的天花板上,哈利看到西里斯並沒想法去阻止這些。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西里斯突然問哈利,當他們在地道里緩慢行進的時候,「使
彼德吉雷進入這里?」
  「隨便。」哈利說。
  「好吧––」西里斯說,「但是我也––我也不知道是否有人告訴過你,––我是你的教
父。」
  「是的,我知道這些。」哈利說。
  「好吧––你的父親想讓我做你的監護人,」西里斯局促地說,「如果你們出現什麼意外
––」
  哈利等待著,西里斯要講的與他所想的是否一樣呢?
  「當然,我明白,如果你想和你的姨丈、姨媽在一起的話,」西里斯說,「但是––嗯,
想一想,一旦我的身份搞清楚了––如果你想有一個、一個不同的家。」
  哈利的胃好像要炸開了似的。
  「什麼––與你住在一起?」他說,不小心將自己的腦袋踫在了地道頂上一個突出的岩石
處,「離開杜斯利!」
  「當然,我知道你並不想這麼做,」西里斯趕快說,「我明白,我只是想––」
  「你瘋了嗎?」哈利說,他的聲音幾乎與西里斯的一樣嘶啞。「當然,我想離開杜斯利!
但是你有自己的房子嗎?我什麼時候可以搬過去?」
  西里斯又轉向右邊望著他,史納皮的頭又開始在地道頂上磕磕踫踫的,但是西里斯似乎並
不關心。
  「你想去嗎?」他說,「我是指你想去嗎?」
  「是的,我確有此意!」哈利說。
  西里斯那骨瘦如柴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哈利所見過的真正的微笑。所展現出來的變化是驚
人的,好像是一個年輕了十歲的人正在戴著一個枯瘦的面具歡笑一樣。
  一剎那之間,他又被看成是那個曾經在哈利的父母的婚禮上嘲笑他們的人了。
  在到達地道口之前,他們沒有再講過話。克路殊克第一個沖了出去,很明顯它用爪子按了
柳樹上的那個樹結,因為露平,彼德吉雷和羅恩向上攀登的時候,都沒有聽到樹枝的聲響。西
里斯看著史納皮從洞口爬了上去,然後,站在一邊等哈利和荷米恩先過去。最後,所有的人都
出了地洞。
  這個時候,地面上相當的黑,只有一束從遠處城堡的窗戶中射出的光。沒有一句話,他們
開始前進了。彼德吉雷仍然在大聲地喘著氣,偶發出一兩聲嗚咽聲。哈利的腦袋里亂成一團,
他將要離開杜斯利了,他將要與西里斯‧巴拉克在一起,他父親最好的朋友––他感到有些頭
暈––當他告訴若干杜斯利夫婦他將與他們在電視上看見過的罪犯一起生活時,會發生些什麼
呢!
  「一著錯棋,彼得。」露平在前面威脅著說。他的魔杖仍然指向一旁的彼德吉雷,對準他
的胸部。
  他們靜靜地穿過了空地,城堡透出的燈光慢慢地變亮了。史納皮仍然在西里斯之前飄浮而
行,他的下巴垂在胸前。然後––黑雲飄了過去,地上有一些陰暗的影子,這一伙人沐浴在月
光之下。史納皮與露平、彼德吉雷還有羅恩撞成了一團,當露平突然停住的時候。西里斯僵住
了,他揮了揮手臂讓哈利和荷米恩停了下來。
  哈利可以看到露平那黑色的輪廓,他頓時僵住了。然後,他的四肢開始發抖。
  「哦,我的天呀––」荷米恩劇烈的喘息著,「今晚他忘記了帶上藥水,他並不安全。」
  「快跑,」西里斯低聲說,「馬上!快跑!」
  但是哈利不能跑。羅恩與彼德吉雷還有露平綁在了一起。他向前跑去,但是西里斯抓住了
他的手腕,把他扔了回去。
  「交給我來處理––快跑。」
  這時有一陣恐怖咆哮聲發出。露平的頭正在逐漸地伸長,他的肩膀抱成一團,可以看得見
他的臉上和手上開始長毛,他的雙手變成了錯縮著的爪子。克路殊克背上的毛又一次豎了起來
,它開始向後退。
  人狼抬起了頭,它舔著自己的長嘴巴。西里斯從哈利的身邊消失了,他開始變形了。一只
巨大的,形如熊般的狗向前走去。當人狼掙脫了銬著他的手銬時,西里斯咬住了它的脖子並開
始向後拉它,離開了羅恩和彼德吉雷。它們絞在了一起,嘴咬著嘴,爪子撕扯著對方––哈利
站了起來,被這副景象給吸引住了,他過于專注而忘記了去注意其它的一切,荷米恩的尖叫聲
驚醒了他。彼德吉雷向露平扔下的魔杖沖去。羅恩無法借助綁了繃帶的腿站穩,跌倒在地,「
 」的一聲一束光閃過––羅恩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覺。又是一聲,克路殊克飛向天空,又落回
地面。
  「伊斯彼特華朗!」哈利喊到,將自己的魔杖對準了彼德吉雷,露平的手杖飛入空中消失
于視線之外。「站在那里,不許動!」哈利嚷道,向前跑去。
  太晚了,彼德吉雷已經開始變形了。哈利看見他那光禿禿的尾巴從系在羅恩手臂上的手銬
中滑出。接著,草地里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一陣曝叫與低聲的咆哮傳了出來,哈利看到露平飛了起來,然後飛奔著跑進森林里。
  「西里斯,彼德吉雷變形逃走了!」哈利叫道。
  西里斯正在流著血,他的嘴上和背上都布滿傷痕。但是一聽到哈利的話,他就又重新振作
起來,只一會兒,他的爪子弄出的聲音就隨他的遠去而消失了。
  哈利和荷米恩向羅恩沖去。
  「他對他做了什麼?」荷米恩喃喃自語道。羅恩的眼楮只是半閉著,他的嘴微張著。他肯
定還活著,他們可以聽到他的呼吸聲,但是他卻不認得他們了。
  「我不知道。」
  哈利殷切的望了望四周。巴拉克和露平都離開了––只剩下史納皮與他們在一起,仍然無
知覺地懸在半空中。
  「我們最好將他們帶回城堡,並將這件事告訴別人。」哈利說,地撥了撥掉在眼前的頭發
,正要繼續說下去「過來––」
  但是這時,他聽到一只狗在黑暗中痛苦的哭叫著––
  「是西里斯。」哈利喃喃道,並望向了黑暗之中。
  他一時拿不定主意,但是目前他們面對羅恩束手無策,而且聽這聲音,巴拉克肯定是遇上
了麻煩––哈利開始狂奔起來,荷米恩緊緊地跟在他身後。這叫聲似乎是從湖邊傳來的,他們
一起向那里沖去。哈利跑得快要飛起來了,他感覺到冷意,但不知為什麼。
  叫喊聲突然停了下來。當他們到達湖邊時,他們終于找到了原因––西里斯已經變回人形
,趴在地上,雙手蓋在頭上。
  「不要––」他呻吟著,「不要––」
  然後哈利看到了他們,得蒙特,至少有一百多個。黑黑的一群在湖面上滑翔。
  他吃驚地看向四周,那股熟悉的、冰涼的寒流侵入到他的體內,霧使他的視力開始變得模
糊,越來越多的得蒙特從黑暗中涌出,出現在他們四周,他們被包圍了––
  「荷米恩,想一些愉快的事!」哈利喊道,他舉起了魔杖,氣憤地眨著眼試圖恢復視力,
搖著頭以圖擺脫起先進入他心中的微弱的尖叫聲。
  「我要與我的教父在一起,我要離開杜斯利夫婦。」他迫使自己去想西里斯,並且只想他
,他開始唱聖歌:「伊斯彼特華朗!伊斯彼特華朗!」
  「伊斯––」荷米恩喃喃道,「伊斯––伊斯––」
  但是她做不到。得蒙特越來越近,離他們只有十英尺了。他們在哈利和荷米恩的周圍形成
了一道堅固的牆,而且離得越來越近「伊斯彼特華朗,」哈利叫喊著,試圖將那些尖叫聲從耳
邊趕走,「伊斯彼特華朗。」
  一縷細細的銀光從哈利的手杖射出,並像薄霧一樣在他面前盤旋。與此同時,哈利聽到荷
米恩倒在了他身旁。現在他是孤身一人,地地道道的孤身一人了。
  「伊斯––伊斯彼特華朗!」
  哈利跪在了冰冷的草地上,霧像雲似的迷糊了他的雙眼。用盡全力,他努力記起––西里
斯是無辜的––無辜的––我們都會沒事的––我要與他住在一起。
  「伊斯彼特華朗!」他喘著粗氣說。
  借助無形的吧卓泥斯發出的光,他看到一只得蒙特停了下來,離他相當的近。
  它無法穿過哈利施魔法產生的銀白色的薄霧。一只死氣沉沉,薄如蟬翼的手從斗篷下面伸
出。它做了一個手勢好像是要將吧卓泥斯驅走似的。
  「不要––不要––」哈利喘著氣說,「他是無辜的––伊斯彼特華朗––」
  他可以感覺到他們在盯著他,可以聽到他們那尖利的呼吸聲如同一股邪風一樣包圍著他。
最近的得蒙特好像正在啄磨他,然後他舉起了那雙腐爛的手––拉下了他的頭罩。
  在應該長著眼楮的地方,只有一層灰色的,結了痴的薄薄的皮,糊住了空空的眼窩。不過
,這里有一張嘴,一個長滿牙齒,毫無形狀的洞,伴隨著充滿死亡的尖叫聲,抽吸著空氣。
  哈利被一種令人癱瘓的恐懼包圍著,以至于他無法動彈,也無法講話。他的吧卓泥斯逐漸
地削弱並消失了。白霧使他看不見東西,他不得不掙扎著,伊斯彼特華朗,他看不見遠處的東
西。他可以聽見那種熟悉的尖叫聲––伊斯彼特華朗––他在薄霧中摸索著尋找西里斯並且抓
住了他的手臂––他們不會帶走他的––
  但是,突然之間,一雙有力的,笨拙的手繞在了哈利的脖了上面,迫使他的臉向上––他
可以感到那陣呼吸,他會先要了他的命,那是一種充滿腐爛氣味的呼吸––他的母親在他的耳
邊尖叫––這是他聽到的最後的聲音。
  然後,他被濃霧淹沒了,他似乎看到了銀色的光變得越來越亮––他覺得自己向前摔到了
草地上––臉向下,過于虛弱而無法動彈,惡心並顫抖著,哈利睜開了他的雙眼,刺眼的光芒
照亮了他身邊的草地。尖叫聲已經停止了,冷意也已經消散了。
  不知是什麼將得蒙特召了回去––它們曾經包圍了他、荷米恩和西里斯。得蒙特所發出的
那些刺耳的、吮吸的聲音消失了,他們已經離開了,空氣又變得溫暖了。
  用盡所有他可以聚集的力量,哈利將頭抬起了幾英寸,看見了一只動物在薄霧之中。穿過
湖的上空飛馳而去。哈利想看清那是什麼,但是汗水模糊了他的雙眼–
  –它如同獨角獸一樣,明亮,努力保持著清醒,哈利看到它小跑著到達對岸停了下來。這
一刻,借著光亮,哈利看到有人正在歡迎它的回歸––舉起他的手撫摸著它––
  那個人看起來令人奇怪但又很熟悉––但是那不可能是––
  哈利無法明白這一切,他再也想不下去了。他感覺到失去了最後一絲力氣,他的頭垂了下
來,再次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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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令人震驚的消息,太令人震驚了––你們一個也沒有死,這簡直是奇跡––從未聽說過
這種事––很幸運可以再次見到你,史納皮。」
  「謝謝你,部長。」
  「馬里的命令,第二流的,我應該說是第一流的,如果我能應付它。」
  「真得很感謝你,部長。」
  「尼克查出你去了那里––肯定是因為巴拉克,我猜?」
  「事實上,是波特,威斯里還有格林佐,部長。」
  「不可能!」
  「是巴拉克對他們施了魔法,我親眼看見的。一種亂人心智的法力。你可以從他們的行為
上看出來,他們似乎在想他是無辜的,他們根本不為他們的行為負責任。
  另一方面,他們的干涉使得巴拉克得以逃脫––很明顯,他們以為可以單槍匹馬的抓住巴
拉克。在這之前,他們經常這樣做––恐怕,給了他們太多的主動性––當然,波特一直就被
校長允許了許多特權。「
  「哈,好吧!史納皮––你是知道的,我們都不曾了解他所憂慮的。」
  「但是––給他那麼多特殊對待合適嗎?我就個人而言,我希望能夠像對待其他學生那樣
對待他。別的學生肯定會被停學的––至少而言,他曾使他的朋友陷入如此大的危險中。想想
吧,部長,違反學校的規章制度––沒有采取任何的預防措施,只靠他自己––走出邊界。在
晚上,與一只人狼和一個殺人犯結交––我有理由相信,他也曾經非法地訪問過霍格馬得––」
  「好了,好了,我會查一下的,史納皮,我會查一下的,這群孩子無疑是很愚蠢的––」
  哈利緊閉著眼躺著聽著,他覺得有些眩暈。他所聽得到的話似乎要很久才能從他的耳朵到
達大腦,以至于很難聽得懂。他的四肢似乎裝滿了鉛,他甚至都無力抬起眼皮。他想要永遠,
永遠都躺在這張舒服的床上。
  「最令我吃驚的就是得蒙特的行為––你真的不知道是什麼迫使它們後退的嗎?史納皮?」
  「不知道,部長。當我到達的時候,只看到他們已經退回到他們領地的入口處––」
  「太奇怪了,那麼巴拉克,哈利還有那個女孩––」
  「他們全都毫無知覺,在我到達之時,我被綁著並且被封住了嘴,自然,我變出了幾個擔
架並把他們全都直接帶回了城堡。」
  停了一下,哈利的腦袋好像轉得快了一點,當他思想的時候,一種被撕咬的感覺出現在他
的胃里。
  他睜開了雙眼。
  所有的東西看起來都很模糊,有人拿走了他的眼鏡。他躺在醫院內一間黑暗的病房里。在
病房的另一端,他可以看到波姆弗雷夫人正背對著他,在一張床前彎著腰,哈利眯著眼,看見
波姆弗雷夫人手臂下羅恩的紅發。
  哈利將頭扭向枕頭的另一邊,在他右邊的床上躺著荷米恩。月亮照在她的床上。
  她也睜著眼,她看起來像是被嚇呆了。當她看到哈利醒來的時候,將食指放在了嘴唇上,
然後指向病房的門,門半開著,史納皮和可尼斯‧法治在樓道里說話的聲音從那傳進來。
  現在波姆弗雷夫人輕快地走進黑暗的病房,走到哈利床前。他扭頭看著她。她正捧著一塊
他從未見過的最大的巧克力,就像是一小塊巨石。
  「哈,你醒了!」她輕快地說,她將巧克力放在他床邊的茶幾上,用一把小錘將它搞碎。
  「羅恩怎麼樣?」哈利和荷米恩一起問道。
  「他會活下來的,」姆弗雷夫人微笑著說,「至于你們兩個,你們得呆在這兒,直到我滿
意時為止––波特,你以為你在做什麼?」
  哈利坐起來,將他的眼鏡戴上,拿起了魔杖。
  「我要見校長。」他說。
  「波特,」波姆弗雷夫人說,「放心吧!他們抓住巴拉克了,他就被鎖在樓上,現在,得
蒙特隨時都可以準備執行親吻了。」
  「什麼?」
  哈利從床上跳了下來,荷米恩和他做的一樣。但是他的叫聲馬上就被樓道外面的人聽到了
,下一秒鐘,可尼斯和史納皮都沖進了病房。
  「哈利,哈利,什麼事?」法治問,看起來很激動的樣子。「你應該呆在床上––他已經
吃了巧克力了嗎?」他焦急地問波姆弗雷夫人。
  「部長,聽著!」哈利說,「西里斯‧巴拉克是無辜的!彼得‧彼德吉雷制造了假死的一
幕!我們今晚見到了他!你不能讓得蒙特這樣對待他,他是––」
  但是法治搖了搖頭笑了一下。
  「哈利,哈利你被搞糊涂了,你曾經過了一段苦難經歷,現在,躺回去,我們已經控制了
一切。」
  「你並沒有,」哈利喊道,「你們抓錯了人。」
  「部長,請聽清楚,」荷米恩說,她匆忙來到哈利身側,乞求地望著法治的臉,「我也見
到他了,就是羅恩的那只老鼠,他是一個由人變成的動物,我是說彼德吉雷,而且––」
  「你看見了,部長?」史納皮說,「他們都被蠱惑了,巴拉克的確做得不錯––」
  「我們沒有被蠱惑!」哈利咆哮著。
  「部長!教授!」波姆弗雷夫人惱怒地說,「我必須堅持讓你們離開。波特是我的病人,
他不能被你們打攪。」
  「我並沒有被打攪,我在盡力告訴他們所發生的一切。」哈利生氣地說,「如果他們肯聽
––」但是波姆弗雷夫人突然將一大塊巧克力,塞入哈利嘴里,他咳嗽著。她趁機又將他弄到
床上。
  「現在,請走吧!部長,這些孩子需要照顧,請離開––」
  門又被打開了,丹伯多走了進來,哈利費力地吞掉滿口巧克力,又站了起來。
  「丹伯多教授,西里斯‧巴拉克––」
  「看在老天爺的份上,」波姆弗雷夫人聲斯力竭的喊道,「這里是病房,不是嗎?校長,
我必須堅持––」
  「對不起,波比,但是我有話要與波特先生和格林佐小姐談,」丹伯多平靜地說,「我剛
剛與西里斯。巴拉克談過話––」
  「我想他給你講了同樣的根植于哈利腦海中的故事,」史納皮吐了一口口水說,「一些關
于一只老鼠和彼德吉雷仍然活著的事。」
  「不錯,的確如此,巴拉克的故事。」丹伯多說。透過那副半月形的眼鏡琢磨著他。
  「那麼我所說的就不能證明任何東西了嗎?」史納皮咆哮著。「彼得。彼德吉雷並不在什
拉克。剎克,我也沒從地上看到它存在的跡象。」
  「這是因為你被打暈了,教授!」荷米恩認真的說,「你來的不夠及時以至于沒有聽到–
–」
  「格林佐小姐,你給我閉嘴。」
  「現在,史納皮,」法治說,「這位小姐已經被搞得混亂了,我們必須做––」
  「我想單獨同哈利還有荷米恩小姐談談,」丹伯多突然說,「可尼斯,史納皮,波比,請
離開。」
  「校長,」波姆弗雷夫人抱怨道,「他們需要治療,他們得休息」這件事不能等了,「丹
伯多說,」我必須堅持。「波姆弗雷夫人嘆著嘴,離開了病房,走向她的辦公室。當她離開病
房時,重重地把門關上了。法治看了看他手上配戴的金表。
  「劊子手現在應該到了,」他說,「我先去見他們,丹伯多,我在樓上等你。
  他走向門口,並為史納皮開著門,但史納皮並沒有動。
  「你實在是不應該相信巴拉克的故事。」他低聲說,他的眼楮直盯向丹伯多。
  「我想單獨與哈利和荷米恩談談。」丹伯多重復說。
  史納皮向丹伯多跨進了一步。
  「西里斯。巴拉克在他十六歲時就向我顯示出他可以謀殺別人,」
  他喘著氣說,「你並沒有忘記吧!校長?你不會忘記他曾經企圖殺死我吧?」
  「我的記憶力和以前一樣的好,史納皮。」丹伯多冷靜的說。
  史納皮轉過身,走過了法治仍在為他開啟的門,然後門在他們後面關上了。丹伯多轉向哈
利和荷米恩。他們同時開始講話。
  「教授,巴拉克講的是實話,我見到了彼德吉雷。」
  「他趁著露平變成人狼的機會逃走了。」
  「他是只老鼠。」
  「彼德吉雷的前爪,我是說他的手指,他砍掉了一個。」
  「是彼德吉雷攻擊羅恩的,不是西里斯。」
  但是丹伯多舉了舉手,截住了他們的各種理由。
  「現在輪到你們仔細聽著了,我求你們不要打斷我,因為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他冷靜的
說,「現在除了你們的話,再也沒有任何證據。兩個十三歲的巫師講出來的話無法令任何人信
服。有整整一條街的人都發誓說他們看見西里斯謀殺了彼德吉雷,而我則向部里做證說西里斯
是波特夫婦的保密人。」
  「露平教授可以告訴您––」哈利說,無法控制住自己。
  「露平教授現在在深林里,無法跟任何人說話,等到他再變成人的時候,已經太晚了,西
里斯會變得更慘。況且人狼並不被我們這些人所信任,他的支持者也無足輕重––事實上,他
和西里斯又是老朋友––」
  「但是––」
  「聽我說,哈利,太遲了,你明白嗎?你肯定已經看到史納皮講的比你講的更能令人信服
。」
  「他恨西里斯。」荷米恩急切的說,「這都是因為西里斯與他開了那麼愚蠢的玩笑。」
  「西里斯的所作所為也不像一個無辜的人。他曾經攻擊過一個胖大嬸,曾帶著刀進人格林
芬頓塔––不管彼德吉雷是生是死,我們都無法為西里斯翻案。」
  「但是您相信我們。」
  「是的,我相信。」丹伯多輕輕的說,「但是,我沒有辦法使他們相信,或者用魔法駁回
部里的––」
  哈利盯著他那張嚴肅的臉,看起來就像是他腳下的地突然沉了下去似的。他已經習慣了丹
伯多可以解決一切問題的想法,他正在期望著丹伯多能夠從空氣中變戲法似的揪了解決的方法
。但是沒有––他們最後的一線希望也失去了。
  「我們需要什麼呢?」丹伯多慢慢地說,他那藍亮的眼楮從哈利移向荷米恩,「更多的時
間。」
  「但是––」荷米恩開口說。然後,她的雙眼睜的大大的,「哦!」
  「現在,請注意。」丹伯多低聲地,清晰地說,「西里斯被鎖在費立維克教授的辦公室,
在第七層。從塔的西邊向右數第十三個窗戶。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晚你可以換救不止一條無
辜的生命。但是記住,你們兩個。你不能被別人看見,格林佐小姐,你知道規則––你知道這
是關鍵所在––你一定不能被發現。」
  哈利對所在發生的事一點頭緒都沒有,丹伯多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又一次轉過頭來。「
我要把你鎖起來,現在是––」他看了看手表,「距離午夜還有五分鐘,格林佐小姐,做這件
事你要轉三個圈,祝你好運。」
  「祝你好運?」當門在丹伯多身後關上時,哈利重復著,「三個轉圈?他在講些什麼?我
們應該怎麼做?」
  但是荷米恩在她的頸部緊張地摸索著,拉出一根很長,很長的金鏈。
  「哈利,過來,」她急促地說,「快一點!」
  哈利朝她走去,完全糊涂了,她將鏈子拿出來,他看見了一個微小的,閃著火花的時間球
懸在正中。
  「這里––」
  她將鏈子也系在了他的脖子上。
  「準備好了嗎?」她屏住呼吸問。
  「我們要做什麼?」哈利說,他完全迷糊了。
  荷米恩將玻璃球轉了三個圈。
  黑暗的病房瞬間融入黑慕之中了,哈利覺得好像飛起來了一樣,向後飛快的飛。
  一些模糊的形狀和顏色經過他身邊他的耳朵豎了起來。他想喊,但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然後,他感覺到堅實的土地又在腳下了,東西也逐漸可以看清楚了––他站在一個廢棄的
大廳的入口處,站在荷米恩的身邊,一束金色的陽光從前門射出,照在鋪著的地面上。他瘋狂
地看著荷米恩,鏈子嵌在他的脖了上。
  「荷米恩,怎麼––?」
  「就在這兒。」荷米恩抓住了哈利的手臂,將他拖到大廳里的掃帚廚口處。
  她打開它,將他推了進去,與鏟斗和拖把擠在一起,然後,跟著他進去,「 」的一聲將
門關上。
  「什麼––怎麼了––荷米恩,發生了什麼?」
  「我們必須及時趕回去,」荷米恩低聲說,「時間退回去了三個小時。」她在黑暗中將鏈
子從他脖上取下。
  哈利在自己的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非常的疼,看來它驅去了是在做一個離奇的夢的可能
性。
  「但是╴」「嗨!聽著!有人來了!我想––我想,那也許是我們。」荷米恩將她的耳朵
貼在了櫥壁上。
  「腳步聲從大堂傳來––是的,我想那是我們當時在進入哈格力大堂。」
  「你是在告訴我,」哈利低著問,「我們在這個壁櫥里,但又在這個壁櫥外嗎?」
  「是的。」荷米恩說,她的耳朵仍然貼在櫥壁上,「我確信是我們,絕不會多于三個人–
–我們走得很慢,因為我們穿著隱形斗篷。」
  她停了下來,仍然專心地聽著。
  「我們走下了前面的台階––」荷米恩坐在了一個向上翹起的鏟斗上,焦急地注視著,哈
利想要問幾個問題。
  「你在哪兒搞到這時間球的?」
  「它叫作『時間回轉器』,」荷米恩說,「我們回來的第一天,我從麥康娜教授那拿來的
,我發誓不告訴任何人。為了能夠得到它,她給魔法部寫了各種各樣的保證。她得告訴他們我
是一個模範學生,除了在學習上,我決不會利用它做別的事情––我要轉動它,才能使時間回
轉。這就是我為什麼一下子就學會了好幾年的課程的原因,明白了嗎?但是––」
  「哈利,我不明白丹伯多為什麼要讓我們這樣做。他為什麼要讓我們回轉三個小時呢?這
能怎麼幫助西里斯呢?」
  哈利看著那張陰暗的臉。
  「在他讓我們回轉的時間之內,一定發生了些什麼,他想讓我們改變的,」他慢慢說,「
發生了什麼呢?我們在三小時以前走向哈格力,現在是三小時之前,我們正向哈格力走去,」
荷米恩說,「我們只聽到我們自己剛剛離去。」哈利皺著眉頭,好像他正在絞盡腦汁,集中思
想。
  「丹伯多剛才說––剛才說我們可以挽救不止一個無辜的生命––」突然,他搞清楚了,
「荷米思,我們快點去救畢克碧!」
  「但是,那又能怎樣幫助西里斯呢?」
  「丹伯多說過––他剛才告訴過我們是哪一個窗戶––費立維克辦公室的窗戶!西里斯被
關押的地方。我們可以讓畢克碧飛到窗戶里,去救西里斯,西里斯可以騎著畢克碧逃走––他
們一起逃走!」
  哈利看到了荷米恩的臉,她看起來滿是恐懼。
  「如果我們可以不被別人看見而做成這件事的話,那簡直是個奇跡。」
  「好吧!我們應該試試看,不是嗎?」哈利說,他站起來將耳朵貼在櫥壁上。
  「聽起來好像沒人了,出來吧!我們走––」
  哈利打開了壁櫥的門,大廳是廢棄的。他們盡可能輕輕地快走,他們沖出壁櫥走下了石頭
台階。他們的影子逐漸拉長,樹林的樹梢上再次被鍍上了金色的光芒。
  「假如有人從窗戶里看出來––」荷米恩尖聲說,望著他們身後的城堡。
  「我們得跑快點,」哈利堅定地說,「直著跑進森林,好嗎?我們必須藏在一棵樹或什麼
別的東西後面,好看清楚些––」
  「好吧,但是我們得從溫室那邊繞過去!」荷米恩說,「我們得遠離哈格力家的前門,否
則我們自己將會看到我們!現在我們應該差不多到達哈格力那兒了。」
  聽到了她的話,哈利快跑起來,荷米恩緊跟在他後面。他們穿過蔬菜園到達了溫室,在它
後面停了一下,然後又開始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繞過胡賓柳樹,向森林沖去。
  在樹影里終于安全了,哈利轉過身,幾秒鐘後,荷米恩跑到他身側,大口的喘著氣。
  「好吧!」她喘著氣說,「我們得偷偷地溜到哈格力家去。不要被看見,哈利––」
  他們在樹間悄悄的走著,到達了森林的邊緣。當他們看到哈格力家房子的前面時,他們聽
到了一聲敲門聲。他們趕快溜到一棵寬大的橡樹的樹干後,每個人從一邊向外看去。哈格力出
現在門廳處,臉色蒼白地顫抖著,想看一下是誰在敲門,然後哈利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是我們,我們穿著隱形斗篷,讓我們進入,然後我們就脫下它。」
  「你們不應該來的!」哈格力低聲說。他向後退了一步,飛快地關上門。
  「這是我們做過的最怪異的一件事。」哈利強烈地說。
  「讓我們往前移一些,」荷米恩低聲說,「我們得靠近畢克碧!」
  他們在樹間悄悄地走著,直到他們看到了緊張的畢克碧,它被掛在哈格力家的南瓜地的柵
欄上。
  「現在?」哈利悄聲問。
  「不要!」荷米恩說,「如果我們現在偷著救走他,委員會的人們就會認為是哈格力釋放
了他,我們要一直等到他們把他綁到外面的時候再說。」
  「我們只有六十秒的時間。」哈利說,「這看起來不大可能。」
  就在這時,哈格力的木屋里傳來了打碎瓷器的聲音。
  「這是哈格力打破了牛奶罐,」荷米恩低聲說,「一會兒我們就會看到斯卡伯斯了。」
  果真如此,幾分鐘之後,他們聽到了荷米恩的尖叫聲。
  「荷米恩,」哈利突然說,「如果我們––我們跑過去,抓住斯卡伯斯的話––」
  「不要!」荷米恩恐懼地低聲說,「你不明白嗎?我們違反了一條重要的魔法師的規定!
沒有人可以改變時間,沒有人!你聽到丹伯多說的話了,如果我們被發現––」
  「我們只會被我們自己和哈格力看見。」
  「哈利,如果你看到你自己沖入哈格力中,你會怎麼想?」荷米恩說。
  「我想,我想我會發瘋,」哈利說,「或者我會認為這是邪惡巫術在作怪。」
  「這就是了!你不會想明白的,你可能會攻擊你自己!你明白了嗎?麥康娜教授告訴過我
當魔法師們搞亂時間時,所發生過的可怕的事情––他們有很多人都因為誤會而殺死了過去或
者將來的自己!」
  「好吧!」哈利說,「這只是一個提議罷了,我是想––」
  但是荷米恩用胳膊踫了他一下,並指向城堡。哈利將頭移動了幾英寸,清楚地看到了遠處
的前門。丹伯多,法治,還有原來的委員會的成員,還有馬可尼爾––劊子手,正向台階走來。
  「我們就要出來了!」荷米恩喘著氣說。
  果真是這樣,待了一會兒,哈格力家的後門打開了,哈利看見他自己,羅恩,還有荷米恩
走了出來。毫無疑問,這是他這一生這最怪異的時刻,看見他自己站在南瓜地里。
  「好了,畢克碧,好了––」哈格力對畢克碧說。然後他對哈利,羅恩還有荷米思說。「
走吧!快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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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1 21:26:30 |只看該作者
  「哈格力,我們辦不到––」
  「快走!沒有你們這群麻煩時,就已經夠好的了。」
  哈利看到南瓜地里的荷米恩將斗篷被在了他們的身上。
  「快點走,不要聽了––」
  哈格力家的前門傳來了敲門聲,執行死刑的人到來了。哈格力轉過身走向木屋,留下後門
半開著。哈利看到南瓜地上的草又平了,聽到了三雙腳離去的聲音,他、羅恩、還有荷米恩離
去了。但是哈利和荷米恩藏在樹後可以透過後門聽到木屋里發生的一切。
  「那只野獸在哪里?」傳來了馬可尼爾那冰冷的聲音。「外––在外面,」哈格力結結巴
巴地說。當馬可尼爾看向窗戶外面,盯著畢克碧的時候,哈利連忙將頭藏起來,然後他們聽到
了法治的聲音。
  「我們––嗯––不得不給讀給你關于死刑的官方通知,哈格力,我們要快一點。然後你
和馬可尼爾要在上面簽名。馬可尼爾,你也要好好聽著。過程是––」
  馬可尼爾的臉從窗戶處消失了,也許只有這麼一下而已。
  「在這兒等著。」哈利對荷米恩低聲說。「我去做。」法治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哈利從樹
後沖出跨過柵欄,跑進南瓜地里,向畢克碧沖去。
  「這是委員會關于處死危險動物畢克碧的決定,這個被宣判的動物應在六月六日日落之前
被處以死刑。」
  小心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哈利緊盯著畢克碧那雙凶狠的桔黃色的眼楮,彎下了腰,畢克
碧那充滿鱗片的雙膝跪了下來,然後又站起來。哈利開始解開綁在欄桿上的繩子。
  「––關于死刑的執行,委員會任命劊子手沃登‧馬可尼爾來執行–」「過來,畢克碧,
」哈利喃喃地說,「過來,我們是來救你的,安靜點,安靜點––」「下面是見證人簽名,哈
格力,你簽在這里––」
  哈利費盡全力地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但是它的腳被卡住了。
  「好吧,現在就讓我們先過去吧!」委員那尖利刺耳的聲音從哈格力的小木屋傳出。「哈
格力,也許你呆在里面會好一點。」
  「不要,我––我想和它在一起,我不想讓他孤零零的。」
  腳步聲回響在小木屋里。
  「畢克碧,快走!」哈利催促著。
  哈利將繩子繞在了畢克碧的脖子上。畢克碧開始走了,煩躁地煽動著他的翅膀,他們離小
樹林還有十一英尺,在哈格力家後門前一覽無余的空地上。
  「請等一下,馬克尼爾,」丹伯多的聲音傳了過來。「你也得簽名才行。」腳步聲停住了
。哈利使勁拉著繩子,畢克碧扇動著它的翅膀走快了一些。
  荷米恩蒼白的臉從樹後伸出。
  「快,快,哈利。」她叫著。
  哈利還可以聽見丹伯多在小木屋里講話的聲音。他又使勁地拉了一下繩子,畢克碧開始了
一陣小跑,他們就要到達樹林了––
  「快點,快點!」荷米恩低聲喊著。從樹後沖出,也抓住了繩子,兩人合力,畢克碧走得
又快了一些。哈利扭過頭去看了看,現在他們在視線之外了,他們已經看不到哈格力家的花園
了。
  「停下!」他低著對荷米恩說,「他們可能會聽到我們––」
  哈格力家的後門「 」的一聲打開了,哈利,荷米恩還有畢克碧都靜靜地站著。
  連畢克碧都像是在注意地聆聽著。
  沉默,然後––「他在哪兒?」委員那尖利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那只野獸在哪?」
  「它剛才就被綁在這里的。」劊子手憤怒地說,「我看見它就在這兒?」
  「多麼的奇妙哇!」丹伯多說,在他在語調中有一絲驚喜。
  「畢克碧!」哈格力焦急的叫著。
  一陣「嗖、嗖」的聲音,斧子一聲落在了地上。好像是別子手憤怒地把它扔進了柵欄內。
然後,傳來了一陣哀號聲,這次,他們可以聽到哈格力的嗚咽聲了。
  「走吧,走吧!祝福你,小畢克碧,他走了!馬斯特使他自由了,畢克碧,你這個聰明的
孩子!」
  畢克碧開始想要擺脫繩子,回到哈格力身邊去。哈利和荷術恩抓緊它,將它的腿抵在林子
的地上以便阻止他。
  「有人放走了他!」劊子手咆哮著,「我們要搜尋空地搜查森林。」
  「馬可尼爾,如果畢克碧真得是被偷走了的話,你認為那個賊會讓他步行離開嗎?」丹伯
多說,仍然用一種嘲弄的語氣,「搜查天空,如果你要做的話––哈格力,我可以喝杯茶,或
一大林白蘭地嗎?」
  「哦,哦,當然,教授。」哈格力說,他聽起來因為過于興奮而有些虛弱,「請進來,請
進來––」
  哈利和荷米恩密切地傾聽著,他們聽到一陣腳步聲,劊子手那微弱的抱怨聲,關上門的聲
音,然後一切又都靜了下來。
  「現在怎麼辦?」哈利小聲說,看著四周。
  「我們得藏在這兒,」荷米恩說,她看起來怕得很,「我們得一直等到他們回到城堡。然
後,等到安全了,我們就讓畢克碧到西里斯所在的窗戶。他得過幾個小時才會到那里,這將是
個難題––」
  她緊張地向她身後森林的深處望去。太陽開始落山了。
  「我們馬上就要行動了,」哈利說,想了想說,「我們應該能夠看到胡賓柳樹了,或者我
們也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對了。」荷米恩說,緊緊地抓了一下捆著畢克碧的繩子,「但是我們必須得保證不被別
人發現,哈利,記得嗎?」
  他們朝林子的盡頭走去,濃重的黑暗包圍著他們,直到他們可以藏到一片樹後,看到胡賓
柳樹。
  「那是羅恩。」哈利突然說。
  一個黑色的人影向草地走進,他發出的聲音在夜晚寂靜的空氣中回響。
  「離開他––離開他––斯卡伯斯,過來這兒––」
  然後,他們看到不知從哪兒又冒出兩個黑影,哈利看到他和荷米思在追羅恩,然後羅恩開
始跑。
  「走開,走開,你這只髒貓。」
  「那個是西里斯!」哈利說。一只狗的碩大的身形從柳樹的根處冒了出來。他們看見他在
沖著哈利嗥叫,然後抓住了羅恩。
  「現在看來更糟了,不是嗎?」哈利說,看見那只狗將羅恩拖到了根底下,「哦,快看,
我剛才被樹撞了一下––你也是––真是怪異––」
  胡賓柳樹底下的根正在咯吱咯吱的伸展開,他們看見他們自己正在這兒沖,那兒沖的,企
圖夠著樹干,然後那棵樹靜了下來。
  「這是克路殊克按了那個樹節。」荷米恩說。
  「現在走吧––」哈利咕呼著說,「我們進去。」
  在他們消失的一剎那,那棵樹又開始動了。過了一會兒,他們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是丹伯
多,馬可尼爾,法治還有老委員,他們正在返回城堡。
  「他們一走,我們就進入了通道!」荷米恩說,「如果丹伯多曾經和我們在一起的話––」
  「馬克尼爾和法治也會來的,」哈利痛苦的說,「我敢說法治會竭盡所能的讓馬可尼爾當
場殺死西里斯。」
  他們看著那四個人走上城堡的台階,從視野中消失。幾分鐘之同,視野里一片空闊,然後
––
  「露平來了!」哈利說,他們看見一個人影快步走下台階向柳樹沖去,哈利看了看天空,
雲彩將月亮完全遮住了。
  他們看見露平從地上拿起一根樹枝,點了樹干上的那個樹節,樹停止了亂動,然後露平也
消失在根部的縫隙里。
  「如果他抓起了斗篷,『」哈利說,「它就放在那兒––」
  他轉向荷米恩。
  「如果我們現在沖出去並抓起它,史納皮就不能再拿走了,並且––」「哈利,我們不能
被看見。」「你怎麼能這樣站在這里?」他狠狠的問荷米恩,「站在這里看著會發生些什麼?
」他略顯猶豫的說:「我去拿斗篷。」
  「哈利,不要。」
  荷米恩剛好抓住了哈利背後的袍子。與此同時,他們聽到了一陣歌聲,是哈格力。他正在
向城堡走走,最大音調地唱著歌,而且走路時略帶搖晃,一個大酒瓶在他手中搖擺。
  「看見了嗎?」荷米恩說,「看見會發生什麼了嗎?我們得不被人看見!不!畢克碧。」
  畢克碧又一次在竭盡全力的想要回到哈格力身邊。他們看著哈格力微醉地閑逛著走回城堡
,消失在視線里。畢克碧停止了掙扎,走到一邊,沮喪地低下了頭。
  不到兩秒鐘,城堡的門再次打開了,史納皮跑出來追擊他們,向柳樹跑去。
  當哈利看史納皮跑到柳樹前,停了下來,四月看了一下,然後抓起斗篷拿在手里時,哈利
氣的拳頭緊握。
  「拿開你的髒手。」哈利低聲吼叫著。
  「擦」的一聲。
  史納皮撿起了露平丟在一旁的樹枝,點了點那個樹節,然後披上斗蓬從他們的眼前消失了。
  「就是這樣了,」哈利說,「我們都進了那里––現在我們只要等著我們再出來為止。」
  她將拴著畢克碧的繩子的一端牢固的綁在一棵樹上,然後坐在干燥的地上,雙手抱住膝蓋。
  「哈利,這里有些東西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丹伯多沒有抓走西里斯呢?我記得他們來
過,我想我是暈過去了––他們太多了––」
  哈利也坐了下來,講了他所看到的東西。當離他最近的得蒙特向他張開嘴時,一片銀亮的
東西是如何從湖面上升的,迫使他們退了回去。
  當哈利講完的時候,荷米恩的嘴巴微微張著。
  「可是那是什麼呢?」
  「這里只有一樣東西可以驅走得蒙特,」哈利說,「真正的吧卓泥斯,萬能的東西。」
  「但是是誰用魔法生成它的呢?」
  哈利沒有說話,他在回想他看到過的在岸的另一邊的那個人。
  他知道他認為那個人是誰––但是那又怎麼可能呢?
  「你沒有看到他們看起來像什麼嗎?」荷米恩期待的問,「他是不是我們的一個老師呢?」
  「不是,」哈利說,「他不是我們的老師。但是他一定是一個很強大的魔法師,才能趕走
所有的得蒙特––如果吧卓泥斯發出的光很強的話,一定也照亮了他自己,難道你沒有看見他
嗎?」
  「是的,我看見他了,」哈利慢慢地說,「但是––這也許是我的想象––我當時並不十
分清醒––我很快就暈了過去––」
  「你認為他是誰呢?」
  「我想––」哈利咽了咽口水,他知道這聽起來將會是多麼奇異。
  「我想他是我父親。」
  哈利看了荷米恩一眼,她嘴巴張的大大的。她帶著一種憐憫與驚訝摻雜在一起的表情望著
他。
  「哈利,你的父親已經死了呀。」她輕輕的說。
  「我知道。」哈利極快的說。
  「你認為你看見的是他的靈魂?」
  「我不知道––不是的,他看起來是真實的––」
  「那麼––」
  「也許我看見的是別的什麼,」哈利說,「但是––我所看見的真的很像他––我有他的
相片。」
  荷米恩仍然在望著他,好像是擔心他的腦子出了什麼毛病。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瘋狂,」哈利平靜地說。他轉頭望向畢克碧,它正在將它的翅膀向地
上靠去,好像要尋找溫暖似的。但是他並不是真正在看著它。
  他在想他的父親,還有他的老朋友––莫妮,溫特爾,彼弗還有拜朗––他們四個是不是
今晚都跑出到曠野來了呢?溫特爾今天晚上就會再次出現了,當別人認為他已經死了的情況下
––有沒有可能他的父親也做了同樣的事呢?他是不是他看見的那個穿過湖面的東西呢?那個
人影離得太遠而無法看清楚。但是在他失去知覺的前一刻,他確切地感覺到了––
  微風吹過,頭頂上的樹葉輕柔地沙沙作響。月亮在雲層後面時隱時現,荷米恩臉對著柳樹
坐著,等待著––
  終于,一個多小時之後––
  她和哈利都站了起來,畢克碧抬起了頭。他們看著露平,羅恩,彼德吉雷笨拙地從根部的
洞口爬了上來,然後是荷米恩––接著是失去知覺的史納皮,怪異地飄浮著。然後巴拉克和哈
利走了出來。
  他們開始向城堡走去。
  哈利的心髒開始劇烈地跳動著。他望了天空一眼,再過一會兒,烏雲就會散去,月亮就要
出來了––
  「哈利,」荷米恩小聲說,好像她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我們得冷靜,我們一定不能被
看見。我們對一切都無能為力。」
  「難道我們眼瞧著彼德吉雷再次逃脫嗎?」哈利忿忿地說,荷米恩吸著氣說,「我們無計
可施!我們回來是為了幫助西里斯,我們不應當做除此以外的任何事情!」
  「好吧!」
  月亮從雲後閃出了,他們看見曠地上一個細小的身影停了下來,然後他們注視著他的動作
––「這是露平,」荷米恩小聲說,「他要變形了––」
  「荷米思,」哈利突然說,「我們過去。」
  「我們不能,我告訴過你––」
  「沒關系!但是露平會沖進森林,沖向我們。」
  荷米恩大口喘著氣。
  「快點!」她叫著,沖過去解開了畢克碧,「快點!我們去哪里?我們該藏在哪里?得蒙
特隨時都會來的––」
  「回到哈格力家!」哈利說,「現在那兒沒人––快走。」
  他們使勁跑得不能再快,畢克碧跟在他們後面,他們聽到人狼在他們後面哀嚎––
  木屋就在眼前了,哈利打開門,為荷米恩和畢克碧敞開著,荷米思和畢克碧飛快地跑了進
去,哈利跟在他們後面沖了過去,關上了門,弗蘭大聲地狂吠。
  「嗨,弗蘭,是我們!」荷米恩說,她急忙跳過去。抓住了它的耳朵,使它安靜下來。「
這里很近!」她對哈利說。
  「是的––」
  哈利正在望著窗外。從這兒很難看見外面正在發生什麼。畢克碧看起來很高興再次回到哈
格力家中,他躺在火前,舒服地收起翅膀,像是準備要睡上一覺。
  「我想我們最好是再到外面去,你知道的,」哈利慢慢的說。「我看不到正在發生些什麼
,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
  荷米恩仰起頭來,她的表情略帶懷疑。
  「我們要試著介入,」哈利說,「但是如果我們看不到正在發生些什麼的話,我們怎麼知
道什麼時候去營救西里斯呢?」
  「好吧,那麼,我和畢克碧在這里等你,但是哈利小心點兒––這外面有一只人狼––還
有得蒙特––」
  哈利又走到外面,沿著木屋的邊緣走著。他可以聽見遠處的嘶叫聲。這意味著得蒙特移近
西里斯了––他和荷米恩馬上就會朝他跑去––
  哈利緊緊地盯向湖邊,他的心像是在敲鼓似的,吧卓泥斯也隨時就要出現了。
  在哈格力家的門前,他猶豫不決地站了一會兒。我千萬不能被別人看見。但是盡管他不能
被看見,他又想要去看––他想知道––得蒙特們出現了,他們在黑暗中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
,都向湖邊飄去––他們從哈利站著的地方經過,涌向對岸––他不能再移近他們了––
  哈利開始狂笑,除了他父親之外,他的腦子里沒有其它的東西了––如果那是他––如果
那真的是他––他必須知道,必須查明這一切。
  離湖越來越近了,這里根本看不到有人的跡象。他可以看見對岸有一些微小的銀白色的亮
線,他全神貫注地期待著吧卓泥斯的出現––在水邊有一簇灌木叢,哈利躲在後面,急切地透
過樹葉窺視著––
  在對面的岸上,那束銀白色的閃光突然熄滅了,一種恐懼而又興奮的;感覺傳遍了他的全
身––馬上就會來了––
  「快點!」他小聲說,盯向四周,「你在哪兒?爸爸,快出來吧!」
  但是並沒有人出現,哈利抬起頭看了看湖邊一群群的得蒙特,其中的一個正在低下頭,是
救護者到來的時候了––但是這一次並沒有人來幫忙––突然他想通了––他明白了,他並沒
有見到他父親––他看見的是他自己––
  哈利從灌木後面蕩了出來,拿出了他的手杖。
  「伊斯彼特華朗!」他喊到。
  在他的手杖的頂端爆發出的不再是一片無形的雲霧,而是一只閃著令人眩目的強光白色的
動物,他硬睜開眼楮,想要看清楚那是什麼。它看起來像一只馬。它正在靜靜地從他這一邊跑
開,穿過了黑一色的湖面。
  他看見它低下頭向成群的得蒙特進攻––現在它正在圍著地上的黑影一圈一圈地轉著,然
後得蒙特向後退去,向四周散去。退入到黑暗之中––他們走了。吧卓泥斯轉過身,穿過平靜
的湖面緩緩的跑回到哈利身邊。它一不是一只馬,也不是一只獨角獸。它是一個牡鹿。它在月
光下亮閃閃的,它正在向他走來––
  在岸邊,它停了下來,當它用自己那大大的銀色的眼楮盯著哈利時,它的蹄子並沒有在松
軟的地上留下任何痕跡,慢慢的,它低下自己帶角的頭,哈利忽然意識到––
  「布朗!」他低聲喃喃自語。
  但是當他將自己那顫抖的手指向它伸去時,它消失了。
  哈利站在那兒,手仍然向外伸著。然後,他的心髒「騰」的跳了一下,他聽到在他後面有
蹄子的聲音。他轉過身,看見荷米恩向他跑來,身後拉著畢克碧。
  「你在做些什麼?」她凶狠地說,「你說你只是出去看看。」
  「我剛剛救了我們的命!」哈利說,「站到後面來––到灌木的後面來––我會給你解釋
的。」
  荷米恩張著嘴聽著剛發生的一切。
  「有沒有看見你?」
  「是的,你沒有在聽嗎?找看見了我自己,但我以為我看見了我爸爸!夠了吧!」
  「哈利,我無法相信––你變出了一個吧卓泥斯,並且它驅走了所有的得蒙特,這是非常
、非常高深的魔法啊!」
  「這一次,我知道我可以辦到,」哈利說,「因為我已經做到了––
  現在明白了嗎?「
  「我不知道––哈利,快看史納皮!」
  他們一起透過灌木叢窺視著對岸。史納皮已經清醒過來了。他變出了幾個單架,然後將哈
利,荷米恩還有巴拉克升到上面。第四床單架,無疑躺著羅恩,然後,他把魔杖拿在身前,將
他們帶回城堡。
  「好了,馬上就要到時間了!」荷米恩看了看表緊張地說,「我們還有四十五分鐘就到了
丹伯多鎖上門的那一刻,我們得去救西里斯,並且不被任何人看到地回到病房。」
  他們等待著,看著月亮在湖面上的倒影,他們身邊的灌木在風中沙沙作響。畢克碧,無聊
地又在找蟲子。
  「你算到他們什麼時候能夠到那兒了嗎?」哈利問,看了看他的表,又望向城堡,然後開
始從塔的西邊開始數著窗戶。
  「快看!」荷米恩低著說,「那是誰?有人又從城堡中出來了。」
  哈利透過黑暗盯著。那個人匆匆忙忙地穿過空地,朝一個出口走去。在他的皮帶處有東西
在閃著光。
  「馬可尼爾!」哈利說,「劊子手!他要去找得蒙特了,荷米恩––」
  荷米恩將她的雙手放在畢克碧的背上,哈利幫她抬起了腿,然後,他將腳踩在低處的灌木
上坐在了她前面。他拽過拴在畢克碧脖上的繩子,將它系在另一邊,像個嘴籠頭。
  「準備好了嗎?」他低著頭問荷米恩,「你最好抱緊我––」
  他用腳後跟踢了踢畢克碧,畢克碧在黑暗中咆哮著。哈利用兩個膝蓋緊緊地夾住它,感覺
到有力的翅膀從他們下面抬起,荷米恩緊緊地抱住了哈利的腰,他可以聽到她在低聲說:「哦
,不要––我不喜歡這樣,我真的不喜歡這樣––」
  哈利催促著畢克碧向前走。他們向城堡上面悄悄的滑去––哈利使勁將繩子拉向左手邊,
畢克碧向那邊轉去,哈利正在盡勁數著窗戶––「停!」哈利使勁全力向後拉著繩子。
  畢克碧慢下來。它不斷地上升和下降幾米以維持氣流。
  「他在那兒!」哈利說,當他們從窗戶邊上升起的時候,他看見了西里斯。他向前伸開手
,當畢克碧再落下來的時候,他敲打著玻璃。
  巴拉克抬起頭,從椅子上跳起,急忙走向窗戶想要打開它,但是它被鎖上了。
  「向後站。」荷米恩向他說,然後她取出手杖,仍然用手抓住哈利背後的袍子。
  「艾勒夫馬瑞!」
  窗戶彈開了。
  「怎麼––怎麼做呢?」巴拉克盯著荷米恩小聲地說。
  「上來,時間不多了,」哈利說,緊緊地夾住它那光滑的脖子,以便使它停穩。
  「你得離開這兒––得蒙特就要來了,馬可尼爾去找他們了。」
  巴拉克將手按住兩邊的窗樓,然後把他的頭和肩膀伸出去。很幸運他相當的瘦,他廢盡全
力將自己的一只腿蕩過畢克碧的背上,他盡力使自己跨上畢克碧,坐在荷米恩身邊。「好了,
畢克碧飛起來吧,」哈利說,拉著繩子,「飛上去,快點兒!」
  畢克碧那巨大的翅膀一掃,他們便又沖向空中。到了南邊的塔頂,畢克碧「咋嗒」一聲落
在牆垛上面。荷米恩和哈利急忙從它身上滑了下來。
  「西里斯,你最好快點離開。」哈利喘著氣說,「他們隨時都可能到費立維克的辦公室去
,他們會發現你已經逃走了的。」
  畢克碧用爪子挽著地,仰著頭。
  「另外一個男孩怎麼樣?羅恩。」西里斯急忙問。
  「他會好的––他仍然在昏迷之中,但是波姆弗雷夫人說她會治好他的。快點,走吧!」
  但是巴拉克仍然盯著哈利。
  「我怎樣才能謝謝––」
  巴拉克騎著畢克碧轉了個圈兒,看了看廣闊的天空。
  「我們會再見面的,」他說,「你不愧是你父親的兒子,哈利––」
  他用腳後跟緊緊地夾了夾畢克碧的兩側,當那雙巨大的翅膀再次升起時,哈利和荷米恩向
後跳去––畢克碧騰空而去––它和它上面的人變得越來越小––然後一片雲遮住了月亮,他
們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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