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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伊和王芸不解的對視,同時叫了起來:『你們究竟在說什麼,我們怎麼都聽不懂?那
些東西是在指什麼?』
曉雪沒有任何表清,但是語氣裡卻略帶著嘲諷:『小伊,小芸,你們當然聽不懂了。他
們恐怕就是為了那些東西才去黃憲村的吧。我們一直都在受那三個自認聰明的混蛋利用。
』
何伊依然是滿臉糊塗,而王芸雖然也是不懂,但是她的優勢是有個男友,而且近在咫尺
,出於女性的本能,毫不猶豫的掐住了趙宇的手臂,話語咬牙切齒:『親愛的,你們究竟
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嗯?』
『沒,哈哈,絕對沒有。』趙宇痛得汗都快流了出來。
『還是我來解釋吧。』孫敖的眼神從每一個人臉上緩緩滑了過去:『事情要從一個多月
前說起。那時,趙宇偶然在學校民俗系社團,找到了一本很舊、放的很冷門的古書。
『他在書封面的夾層中發現了一幅地圖,很古老的地圖。通過CH測定,那份地圖是西
分二二三年左右,也就是一千七百八十年前繪製的。
『地圖指出,黃憲村的某個位置埋藏著驚天的寶藏,掩埋著許多偉大的人物。那裡的金
器玉器不計其數,價值連城,一旦發掘出來,必然會震驚整個世界。
『趙宇出於保密,只將這件事告訴了我和張訶。然後我們三人決定去黃憲村探寶,其他
的事清你們也應該知道。畢竟當時大家都在一起。』
『寶藏?哇,好神秘,好棒!』何伊來不及氣惱自己被利用,剛聽完便興奮的大吼大叫
起來,果然有夠單純。
曉雪舒服的坐到床前,躺下,望著孫敖:『那你們找到了沒有?』
『當然沒有。不然親愛的,現在的你己經是富婆了!』孫敖微微笑起來,停頓了一下。
『不過我們發現了一些東西,很奇妙的東西。還記得那晚你們執意要去偷看洗骨入甕的
過程嗚?你們不耐煩的離開後,又發生了許多事。那些東西便是從義莊裡找到的,趙宇和
張訶一人一個,其餘的我都收藏了起來。』孫敖說著便從一個抽屜裡,將四個青銅人頭像
拿了出來。
三個女生人手一個拿在掌中輕輕打量,許久,何伊首先放棄了:『這什麼玩意兒啊,
搞不懂。不過,似乎有點眼熟,特別是那雙誇張的大眼睛。』
『當然會感到眼熟了,小伊,這恐泊是兩千多年前,魚亮王國一帶,或者受到魚亮王
國信仰影響的圖騰,應該是祭祀用的物品。』把玩著小銅像,曉雪用手撐住頭:『親愛的
,你怎麼看?』
『和你一樣。根據我最近的調查,以及和三星堆一帶發掘出的物品做了比對,可以判斷
是西蜀魚亮王國的信仰傳統。當時的人有著強烈的眼睛崇拜,認為眼角尖利,眼部輪廓越
大,越有男人味,越接近神。
孫敖思索道:『但有個疑問,魚亮國的所有貴重物品、神器和禮器,都在沱江之戰杜宇
大敗魚亮軍隊後,挺進瞿上,滅了魚亮國,隨後用火燒、掩埋的方法毀掉了。
『首到一十多年前,才在三星堆一代挖掘了出來。而那個寶藏,居然會有魚亮國的東西
,究竟會是誰的墓穴呢?』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稍微感興趣了。』曉雪淡然笑著:『既然明白了前因後果,那麼
張訶的事清,你究竟準備怎麼辦?』
『當然是去找他,看他是不是發現了些什麼。』
『不報警?』
『到時候看清況。』孫敖想了想:『我們都是好朋友,就算他殺了人,一樣是好朋友,
何況現在警方只是懷疑而己。』
『算了,這都是你們男人的事清。我們女生,就做好自己的本分,默默的待在你們背後
支持好了。』曉雪看了何伊和王芸一眼:『小伊小芸,我們各拿一個小銅像留做紀念,就
當是給這些臭男人利用我們的懲罰。』
三個女生嘻嘻笑著,在孫敖來不及阻攔的清況下,每人搶過一個青銅像,飛也似的走了
。孫敖和趙宇相視苦笑,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搖頭,鬱悶的想哭。
『你那個女友還真不是蓋的,夠狠。』趙宇聲音都惱的變啞了。
孫敖拉長著臉:『你的女友也不退多讓,搶起來比誰都瘋,逃起來比誰都快。』
『那你約了張訶幾點鐘去?』
『晚上九點半。青山醫院地下一樓停屍房裡。』孫敖想著想著,眉頭不由得又皺了起來
:『說實話,張訶打電話來的時候,他的語氣有些奇怪。』
『哦?多奇怪?』趙宇抬起頭。
『非常奇怪。唉,總之要小心點雖然他是好朋友,但畢竟也是殺人犯,這是什麼世道,
前幾天大家還在一起吃宵夜。』孫敖歎口氣:『記得我說的,特別是你要注意,畢竟那麼
多年的朋友不是假的,你自己多注意他一點。』
『瞭解。』趙宇臉上劃過一絲苦澀。兩人就這麼喝著即溶咖啡,相互沉默想著各自的心
事。
不久後房間的電話響了起來。是曉雪打來的,孫敖微微的愣了愣,向外走去。
曉雪就靠在門外的牆上,衝他淡然笑著:『帥哥,有空嗎,跟我到公園去走走。』
緩緩散步到不遠處的公園,在池塘邊找了個凳子坐下,孫敖這才打破沉默:『你在擔心
我?』
『有一點。』曉雪仰望向天空:『你不覺得事情很古怪嗎?』
『你指張訶?,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有一些古怪,包括你:只是你自己沒有發覺罷了。』
孫敖了愣了愣:『我還是我啊,根本就沒有變什麼。』
『但是你不抽煙了,也不喝酒了。』
『這不是很好嗎?你以前老是要我戒煙,現在我真的戒了,你反倒開始疑神疑鬼起來。
』孫敖笑著,但內心卻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對,自己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將煙酒這兩個
習慣的存在抹滅的?女友不提起來,自己甚至完全忘了這兩樣東西。
『這還不奇怪嗎?』曉雪的聲音中少有的帶著焦躁:『究竟那晚你們看到了什麼?為什
麼義莊裡的人都死掉了?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
孫敖的聲音頓時冷了下來:『你在懷疑是我們做的?』
『傻瓜,怎麼可能。』她望著他的雙眼,『我相信自己未來的老公殺人後,不會若無其
事的跑回來面對自己。』
『謝謝。』他心底浮上一絲感動,眼角向下飄移,突然看到了一朵普通的白色花朵。
『親愛的,你看,是幸運草:』他輕輕的將花摘了下來,放到她的手心裡:『對了,你
知道幸運草的英文名是什麼嗎?』
曉雪可愛的偏過頭想了想,是Clover』
『完全正確,是C代表著她,Lover代表愛人。
孫敖站起身來,彷彿要用盡全身力量似的指向了她:『她就是愛人。我這輩子最愛的女
人,一個唯一想娶、想要給她幸福的女人。曉雪,那個女人就是她。』
曉雪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白驚的呆了,她用力摀住嘴,在這一刻,心都激動地要停止了跳
動,聽不到身體的脈動,甚至呼吸,腦海中只是不斷的盤旋迴盪那句話。
她就是愛人。
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一個唯一想娶、想要給她幸福的女人。
淚眼臉朧中,她看到近在咫尺的孫敖,輕輕的用幸運草編織著一個環,一個女人可以為
之等待一生的環。他將幸運草做出的戒指放在自己眼前晃了晃,輕輕道:『我們會幸福的
,對吧?』
『嗯:』她點頭。
『你愛我的,對吧?』
『嗯。』繼續點頭。
『你會水遠和我在一起的,對吧?』
『嗯。』一個勁兒的點頭。
『那,親愛的。』孫敖臉上露出了招牌似的燦爛笑容:『你願意,嫁給我嗚?』
那一霎時,頭腦再也受不了任何的衝擊,徹底變得空白了,理智的意識被情感瘋狂的沖
刷,頓時支離破碎。她的耳朵只捕捉到了自己最後一個小小的聲音。
『我願意。』
DATH 6月3 日 青銅人頭像
『有些事清你越想忘記,就會記得越牢。當有些事清你無法得到時,你唯一能做的,就
是不要忘記。她跟我開了一個醉生夢死的玩笑,現在,恐怕我己經醒不了。』
這是錢墉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後,他便輟了學。距離高考,不過才一個半月而己
。他借用《東牙西毒》中的那句話,來證明自己究竟有多絕望。
許宛欣的死亡,不僅傷害了她的父母,還有愛她但是她不愛的男友,以及最好的朋友。
雖然她死的時候,表情無比的安詳,安詳到至今見到她屍體的人,依然有一種她只是睡著
的錯覺。
謝雨瑩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哭,沒有去上學。我並沒有蠢的去安慰她,畢竟有一些
傷痛,需要的只是自己個人的冷靜,時間過了,傷口也慢慢好了。
但是傷口真的會好嗎?或許是我想的太天真,如果那種傷痛中摻雜了某種外力,如果那
種外力完全無法受到人類的控制,又會怎樣呢?
在許宛欣自殺後的第三夭,一大早就接到了謝雨瑩的電話。
還沒等我開口,她便急急忙忙的用惶恐語氣道:『阿夜,我知道了。宛欣不是自殺,她
是被人逼死的。』
『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嚇了一跳。
『總之你到我這邊來一趟,我有東西給你看。』
沒有多想,我拿上外套,就讓司機開車向市內謝雨瑩的家駛去。她的家我曾在許宛欣死
後送她回去過一次,在一棟公窩的十三樓。
剛按下門鈴,雨瑩就打開了大門。
『阿夜!』她撲入了我的懷中,痛哭起來。原本漂亮的大眼睛早己紅腫了起來,不知道
這幾天哭了多少次。我將她樓的緊緊的,許久,她才臉上一紅,睜大眼睛嗔怪的看了我一
眼。
『你,那個好壞:』她將紅的發燙的臉貼在我的胸膛上,並沒有移開。
汗,我哪裡又壞了?本想問問,突然驚覺就某種意義而言,自己確實可以被稱為好壞:
雨瑩大概幾天都沒有出過門,只穿著一件薄薄的Snoopy,裡面完全真空,而我大熱天的自
然也不會自虐性的穿太多,兩個人貼在一起,當然什麼都感覺到了。
特別是她有料的極有彈性的胸部壓在胸口,只要是男人,都會不由意志決定的出現某種
生理反應。
我乾笑了幾下,既然某美女沒有意思移開,自己也沒有笨的不解風情,順便還可以享受
少有的艷福。
『喂,那個,男生都會這樣嗎?』她羞得不敢抬起頭,但是抱的我更緊了,根本就是在
赤裸裸的誘惑嘛。
『嗯,大概吧。』我模糊的回答。
『好可怕。』雨窪從耳根一直紅到了脖子,全身驚人的發燙:『聽宛欣說,結婚以後,
男生會和女生那個。還會把那個放進那個裡,然後小Baby就會從那個裡邊跑出來。是真的
嗎?』
什麼那個那個的?我狂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也實在太單純了吧。
『那個和那個,以及小Baby的事清,似乎不需要等到結婚才可以做的吧。』我猶豫是不
是該重新給她上生理課。
雨瑩將我抱的更用力了,似乎想要將整個人都融入我的身體裡:『真的?好可怕!』
鬱悶,既然覺得可怕幹麼還那麼好奇,真不知道女生都在想些什麼。不過再這樣被她騷
擾下去,恐怕自己真的會犯錯誤。
深深吸了口氣,輕輕地將她推開,岔開了話題:『對了,電話裡你不是有事情要告訴我
嗎?』
她啊了一聲,害羞的摀住臉龐將我讓進了屋裡。
『這是宛欣死的時候留在身上的東西。她的父母全送給了我。』雨瑩從房間裡拿出了一
個大袋子。
我稍微看了一眼,裡邊有一個可愛的粉紅色小錢包,一隻耳環,還有一張揉成團狀的紙
條。展開一看,上面寫著三個小字:時間盒。
『時間盒是什麼?』我疑惑的抬頭問。
謝雨瑩臉上浮現一絲落寞:『是我和宛欣兩個人之間的秘密。我們從國中開始就是最要
好的好朋友,無話不談,甚至上洗手間都會一起去。我一直都沒有男友,於是相貌和成績
出眾、身旁追求者眾多的她堅持不交男友。我們曾經說過要永遠在一起。
『那個時間盒是我倆在國中畢業後埋下去的,大家約定要在兩人都結婚後再打開。當時
的我們很早純,總是認為整個世界都很美,但幻想終究是幻想。
『我倆曾經還有一個要好的朋友,也是個很棒的女生。高一的時候她被一個有婦之夫騙
上床,懷孕後被人看了出來。那個混帳男人扔了錢讓她去墮胎,後來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那個女生在幾天後,自殺了。她活生生的將自己的肚子用美工刀刨開,將只有四個
多月的胎兒挖了出來。當時第一個發現的人就是宛欣。
『那女生的腸子、血液、羊水流滿了一地,讓宛欣整夭精神恍惚,甚至不敢一個人睡覺
。所以宛欣不可能自殺,就算自殺,也不會用割腕的方式,因為她從那一天起就怕血、怕
鋒利的東西。』
我微微皺眉:『就算這樣,也無法說明一定是他殺啊。』
『當然,雖然我一直都不明白她自殺的理由,但是看到她的遺物裡那張紙條上的字時,
一切頓時都豁然開朗。她一定不是自殺而死的。背後肯定有誰在操縱!』
雨瑩紅腫的大眼睛用力睜開,表情憤怒,雙手用力的捏著懷中的布娃娃:『因為自從那
女生死後,她就常常告訴我,她一定要是自然死,要活很久很久,目送注定會受自己欺壓
一輩子的老公進入墳墓,看著成群的兒女長大成人。
『那時我曾天真的問,如果她活不到自然死會怎麼辦?宛欣就說,如果是意外或者不可
測因素也就算了,沒辦法,那不是人力能夠對抗的。
『但是如果她不是死於意外或者自殺,那自己會想方設法將遇到的困境放入時間盒裡,
然後在臨死的時候留下「時間盒」這三個字當遺言,讓我這個最好的朋友去替她申冤。』
雨瑩滿臉痛苦,一邊哭泣,一邊斷斷續續的將前塵往事講清楚,我歎口氣,又將她摟入
了懷裡。感覺她渾身都在顫抖,整個人脆弱的像容易破碎的玻璃。
看來事情確實不單純,有必要再調查一次。
腦海中,猛地想起了許宛欣臨死前對我說過的話。她說自己的身材天生就魔鬼,是屬於
吃不胖的體型,只會吃不夠,哪裡會去減肥。她還說自己看見了一種難以解釋的東西。
當時自己認為她是開玩笑,藉故耍自己。或許,她根本就是在向自己傳遞一個訊息,在
向自己求救,該死,自己為什麼就設有察覺到,如果發現了,或許她就不會死了。
思緒萬千,我低下頭,沖懷中的雨瑩輕輕道:『我們去打開那個時間盒,說不定真的能
找到什麼證據。』
到了埋藏時間盒的地方,己經快下午三點了。說起來她倆國中時居然住在鄰鎮,坐車都
花了半個多小時。時間盒埋在當時學校後邊的樹林裡,糊里糊塗的謝雨瑩,又浪費一個多
小時努力回憶,這才指著一棵樹道:『就是這下邊。』
『你確定?』拿著鏟子的手稍微有些猶豫不定,畢竟自己己經冤枉挖了十多個坑了。
『當然確定,你煩不煩,一定是這裡哪:』她氣呼呼的嘟著小嘴。
『你說是就是吧。』我苦笑,又賣力挖起來。
據說她們埋盒子的時候埋的並不深,只是挖了個近一米的小洞罷了。鬱悶,什麼玩意兒
,又不是埋金子,幹麼挖的那麼認真,這還叫不深的話,我就真不知道什麼才算深坑了。
向下挖了一米多,鏟子終於碰到了一塊硬物,小心敲了敲,發出了空洞洞金屬回音。看
來就是這裡了。
吃力的把盒子取出來,謝雨瑩迫不及待的搶過去,抱在懷裡,又哭了出來。
難隆說女人是水做的,現在的自己稍微有些體會到這句話的精髓了。
她一邊哭著,一邊扯下封條,將那個不大的時間盒打開。由於只過去了三年,盒子裡的
東西還算乾淨,並沒有沾上太多洩漏入的塵土。
『這個是我最喜歡的東西,原本以為會喜歡一輩子的,可是將它埋了以後,自己便很快
忘記了。人類,真的是種喜新厭舊的動物。』雨瑩抽泣著,用顫抖的纖纖細手拿出一個嵌
著許多亮片的蝴蝶結。
我黯然。相信許多人都和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埋下過時間寶盒,然後相約在某個特定時間
再一起打開,我也埋過。
然而當寶盒再次打開時,卻發現那個一起埋下的人己經不在了,那種痛苦,就像心臟被
剝了一層似的,感覺痛,而且空空的,彷彿少了許多東西。
『還有這個。』她拿出一張老舊的成績單:『這是我第一次考試考的那麼糟糕,本來成
績一向中上的,英語竟然考了三十六分,根本就不敢拿回家給父母看。
『為了逃避,就埋了進來,當時的自己,真的好傻。最後父母知道了,還被狠狠揍了一
頓。』
她一樣一樣的將盒子裡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拿出來,眼睛溫柔的注視著,早己經忘掉了來
的目的,甚至忘記了我的存在。
『天哪,這是我送給宛欣的生日禮物,沒想到她那麼珍惜。』她望著一隻耳環驚訝道。
突然想起了許宛欣遺物中的另外一隻耳環,看樣子應該是一對的。
我突然有點羨慕雨瑩,她有一個真正的好友,一個真的很重視她和雨瑩之間的友情,重
視到不惜犧牲自己甚至利用別人的感情,來瞭解奪走好友感情的那個混蛋男生,究竟是不
是一個可以托付的人。
那樣的朋友,一輩子能夠遇到一個己經是奢望了。
回憶總是會帶來沉重的氣氛,我在這種氣氛裡總是難以習慣,看著面前不斷哭泣的雨瑩
,看著滿地的回憶,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雙手雙腳應該放在哪裡。許久,我才一把抓住了
她,又一次的緊緊抱住。
我不是個善於安慰別人的傢伙,偏偏在我面前哭泣的女孩實在不曾少過。
見多了,也明白了一件事,有的時候,哭泣的女孩並不需要你的語言,只是希望著一個
可以依靠的寬闊肩膀,我的肩膀很寬闊,而且,突然想讓她依靠。
雨瑩身體微微一僵硬,然後用力的樓住了我。她抬起頭,呱起的小嘴倔強的半開半合,
像在說些什麼。她漂亮的大眼睛流著淚水,勇敢的,一眨不眨的望著我。
於是,我吻了她。
她的唇很柔軟,很燙,略帶著清淡的甜味。我用舌頭撬開她潔白的牙齒,她有些害怕,
稍微小心的掙扎著,又怕咬到我,只好一動不動的任我的舌頭四處肆虐,尋找著甘甜的源
頭深處。
那個甜蜜的吻不知持續了多久,直到感覺再也無法呼吸了,雙唇才依依不捨的分開。謝
雨瑩將紅的發燙的臉頰膩進我的胸口,用力吸著氣。
我抬起她的頭,讓她依舊迷離的雙眼望向我,說道:『以後不准再哭了,不然看我怎麼
收拾你。』
『我偏要哭,就哭給你看。』她耍賴似的拉著我的手。
我笑起來:『那以後我不吻你了。』
『你。』她的臉更紅了:『你欺負人家:』
『我哪裡欺負你了,我的姑奶奶,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過。』
『明明都對人家那樣了,還說什麼都沒有做。哼,總之你要負責任。』我大笑:『我做
哪樣了?人證?物證?事情發生時間?原因?拿出來給我看看啊!』
『哼,耍賴,賴皮!人家不理你了!』她哼了一聲,本來想用力的將我的手甩開,又怕
太用力,只好負氣的轉過身去。
『那現在,你心清好一點了吧?』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我湊
在她耳邊輕聲問。
她的身體一顫,握住了我的手掌。『謝謝,我好多了。』
『那還等什麼,繼續工作:』我大聲吼著:『你在時間盒裡找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是
從前沒有的,或者最可疑的東西:說不定真的能找出許宛欣不是自殺的證據。』
謝雨瑩終於精神了起來,她衝我甜甜的笑著,趁我沒注意,掂起腳,飛快在我嘴唇上吻
了一下,這才羞的蹲下身,仔細篩選起盒子裡的東西來。
我摀住嘴唇,腦子稍微有些空白。那種蜻蜓點水的柔軟觸感,即使在多年後想起,都會
產生一種淡淡的溫馨。
不久後,她拿著一個青銅人頭像,奇怪的叫出來:『這是什麼?好像很眼熟的樣子?』
我瞥了一眼:『當然會眼熟了,那不是我們在青山療養院聯誼的時候找到的嗎?一共有
三個,錢墉、許宛欣還有另一個男孩,他們霸道的一人一個給瓜分掉了。』
『難怪哦,但為什麼宛欣會把它放在盒子裡?』
『你不是說她留下什麼死亡留言嗎?或許這個就是了。』我將銅人像拿在手心裡仔細打
量。
這明顯是兩千多年前西蜀魚亮王國的神像,誇張的大眼睛即使沒有張開,似乎也能看透
人心似的,光是望著它,都會令自己感覺一股寒意。
錢墉剛將這些東西找出來的時候,自己也看過,那時候判斷應該是地攤貨色,但此刻真
真實實的拿在手裡,感受著青銅的觸感,看著精緻的細部輪廓,卻開始有點懷疑了。
兩千多年來,這個世界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工業也在每時每刻的瘋狂增長著,尺度甚
至精細到了以奈米計算。
但是有一點人類退步了,而且退步的越來越快,那便是手工藝術。摸著青銅人面像,我
猶豫著,它的精緻早就超出了現代的手工水準,絕對不是粗糙的地攤貨色可以比擬的。
難道,這玩意兒是真的?是三星堆還沒有發掘前,被某些盜墓者從堆裡偷出來的流落品
?可為什麼這些東西會藏在青山療養院中?
見我陷入了沉思,雨瑩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我的衣角:『阿夜,人家都看過了。就只有你
手裡的那個東西不是原來埋進去的。』
我點點頭:『應該就是這些了。那,你的時間盒準備怎麼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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