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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二天弗羅多很早醒來,感覺精神振作,沿著嘩嘩作響的熊人河上面的階地散步,看著淡
淡清爽的太陽從遠山上升起,普照大地,光彩穿過了薄薄的銀霧;黃色樹葉上的露珠在閃爍著
微光,交織的蛛絲網在每一個灌木叢中閃爍。薩姆不做聲地走在他的旁邊。聞著空氣,到處看
著這東方的偉大山峰,眼中充滿了迷惑。遠處的頂峰白雪皚皚。
在小路轉彎的旁邊的一塊石頭椅子上,甘道夫和比爾博在深談。
「你好,早安!」比爾博說:「為這個偉大的會議都準備好了吧?」
「一切都準備好了,」弗羅多說道:「但最主要的是今天我想散步去山谷探險,我應該去
那邊的針葉灌木叢。」他指向遠方利文德爾北面那邊。
「以後你會有機會的,」甘道夫說:「犯現在我們還不能作此打算,今天要傾聽和決定很
多事情。」
正當他們談論時,突然響起一陣情脆的鈴聲。「那是提醒埃爾倫會議的鈴聲。」甘道夫大
聲叫道:「快點過來!你和比爾博兩個都要來。」
弗羅多和比爾博跟著這個巫師沿著彎曲的小路飛快地回到房子裡:薩姆在他們後面急步走
著,他沒有被邀請,而且暫時被遺忘了。
甘道夫把他們帶到走廊,在那兒弗羅多發現了他前一晚的朋友們。晴朗的秋天,早晨的光
芒照耀著山谷;沸騰的流水聲來自泡沫飛濺的河床:小鳥在歌唱,大地一片平靜。對弗羅多來
說,危險的逃跑,外面世界不斷湧現的黑暗謠言似乎已經僅僅變成了惡夢般的回憶。但是當他
們進來時所遇到的面孔卻是嚴肅的。
埃爾倫坐在那兒,圍在他旁邊的幾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裡,弗羅多看見了格羅芬德爾和格羅
因;健步俠獨自一人坐在一個角落裡,仍然穿著他那件旅行用的舊衣服。埃爾倫把弗羅多拉到
自己身邊的座位上,把他介紹給同伴,說:「朋友們,這是哈比人,德羅戈的兒子弗羅多。
「幾乎沒有什麼人冒著比他更大的危險或者為了比他更急的差事而來到這裡的。」
然後他指出並介紹那些弗羅多以前未曾見過面的人的姓名。在格羅因旁邊坐著一位年輕的
矮人;是他的兒子吉姆利。在格羅芬德爾旁邊的是幾位埃爾倫家庭的其他顧問,其中埃雷斯特
是主管,和他坐在一起的是加爾多,是來自格雷黑文斯的精靈,他是為了差事從西爾丹船塢來
到這裡的。還有一位穿著綠色和棕色斗篷的奇怪精靈萊戈拉斯,他是他父親的信使,他父親蘭
杜爾是黑森林北部精靈國的國王。
坐得稍遠一點的是一位高大的男人,他有一張漂亮而高貴的臉,黑色的頭髮和灰白色的眼
睛,眼光透露出驕傲和嚴峻。
他穿著斗篷和靴子,一副騎馬旅行的裝束;儘管他的衣服根華麗,斗篷鑲著皮毛邊,但是
由於長途旅行,而被弄髒了。他戴著一個銀鍊,上面鑲著一塊白石;他的頭髮在肩上閃爍。他
驚奇地盯著弗羅多和比爾博看。
埃爾倫轉向甘道夫說:「這是博羅米爾,來自南方。他是在一個陰雨天的早上到的,是來
尋求意見的,我邀請他來,是因為他的問題在這兒可以解決。」
並不是在會議上所有提到的或討論的東西都需要在這裡講述。大家講了很多外面世界的事
情,特別是在南方,大山東面的曠野。弗羅多已經聽到了很多有關這些事情的傳聞;但格羅因
的故事對於他來說卻是新的,所以當矮人講話時,他很仔細地聽。在他們的輝煌成就之間,大
孤山上的矮人們的心卻是不安的。
「在很久以前,」格羅因說:「一種不安的陰影籠罩我們的人民。開始我們沒有察覺出是
怎樣來的,謠言是暗地裡傳播的:據說我們被包圍在一個狹窄的地方,而在外面的世界將發現
巨大的財富和輝煌。一些人說是摩裡亞我們父輩的偉大成就,用我們自己的語言表達的話就是
卡扎德東姆;他們聲稱現在我們終於已經有足夠力量,而且人多勢眾,可以返回了。」
格羅因歎了口氣。「摩裡亞!摩裡亞!北方世界的奇跡!我們探究得越深,越感到一種無
名的恐懼。自從都杯的孩子們離去後,龐大的宅第空了很久。可是現在我們又由於渴望且恐怖
而又談起它;因為幾個朝代以來沒有一個矮人敢穿過卡扎德東姆之門,只有思羅爾例外,結果
他遇難了。然而到了最後,巴林聽信了一些傳聞,所以他決定離開;儘管戴思不情願地同意他
走,他帶著奧利、戴因,還有許多我們的族人,到南方去了。」
「那幾乎已經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有一段時間我聽到一個似乎還好的消息:說已有人進
入了摩裡亞並在那兒開始了大量的工作。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寂靜無聲,自從那時沒有來自摩裡
亞的一點消息。
大約一年前一名信使來找戴恩,但不是從摩裡亞來的,而是來自摩爾多:黑夜中的騎士。
他把戴恩叫到大門口,他說:『索倫大王希望與我們建交。他將用戒指來交換友誼,就如同他
送給人禮物一樣。』他很急切地詢問了有關哈比人的一些情況,他們肩哪類人,以及他們在哪
裡居住。他說:『因為索倫了解到你們曾經熟悉一個哈比人。』在這一點上我們感到很為難,
我們沒有回答他。他兇惡的聲音變低了些,但盡量用溫柔的語氣,他說:『索倫要求的這些,
僅僅是作為你們友誼的標誌,所以你們應該找到這個竊賊,』他竟然如是說:『無論你們願意
與否,都應該從他手中取回這個小小的戒指,這枚小小的戒指是他偷來的。這是索倫所想像的
一件小事情,卻是你們誠摯的美好願望的表現。找到它,你們矮人祖先所擁有的這三枚戒指使
會歸還你們,而且摩裡亞王國也將永遠屬於你們。只要打聽到有關小偷的消息,無論他是否活
著還是在什麼地方,你都將得到君主的獎賞及永遠的友誼,如果拒絕的話,事情將變得沒那麼
好。你會拒絕嗎?』這時他喘著氣,嘶嘶的聲音就像一條蛇一樣,站在旁邊的人都顫慄發抖。
可是戴恩說道:『我既不會說同意也不會說不同意,我一定要認真考慮一下這條消息以及花言
巧語之下究竟意味著什麼。』『要考慮好,可別考慮太長的時間。』他說。
戴恩回答道:『要考慮多久要由我自己來定。』『暫時光如此吧。』他說完騎著馬消失在
黑夜當中。
自從那夜起,我們的首領一直心情很沉重。我們不需要信使激烈的言詞來警告我們,他的
言語中包含著危險和欺騙;因為我們已經知道再次進入摩爾多的那股力量並沒有改變,它曾經
背叛了我們的祖先。
信使已回來兩次了,而且每次都是無結果而走。正如他自己所講的,在年底之前他還會來
第三次及最後一次。
因此,後來我被戴恩派去曾告比爾博,他正被敵方所尋找。如果可能的話,了解一下他為
什麼想要這枚戒指,這枚小小的戒指。而且我們非常想得到埃爾倫的建議。由於陰影在擴大並
已來臨。我們發現信使已經來到了在戴爾城的布蘭德王國,而且布蘭德國王感到害怕。
我們擔心他可能會投降,戰爭已打到了他國家東邊的國界。如果我們再不答覆的話,敵人
也許會調動地統治的人們去攻打布蘭德國王,還有戴恩。」
「你們來這裡是很正確的選擇,」埃爾倫說:「今天你就會聽到你所需要的一切以便能理
解公敵的目的。無論你希望與否,除了抵抗沒什麼可做的。但是你並不會孤獨,你會知道你的
麻煩就是所有西部麻煩的一部分。魔戒!對於這魔戒,我們該做些什麼呢?小小的戒指,索倫
想出的小事情?那應是我們所認為的死亡命運。」
「這就是你們被召喚到這裡的目的。我是說『被召喚』,儘管不是我召喚你們到我這兒來
的。來自不同國度的陌生人,你們來了,而且在這裡碰頭,似乎碰巧是在這種關鍵時刻。但實
際上並非偶然。我們更應該堅信命中安排我們在座的各位而非其他人,必須找出拯救世界於滅
亡的辦法來!
「所以有些事情一直以來只對少數人公開而對大多數人隱瞞著,今天都要公開來談論。首
先,為了讓大家搞清楚我們面臨的危險是什麼,要把魔戒的故事從頭講到現在。故事由我開頭
講,而由別的人來結束。」
在埃爾倫用清晰的聲音講起索倫和魔戒的魔力及很久之前在中世紀時代魔戒的製造過程時
,所有的人都在靜聽著。有一部分人知道這個故事的一部分,但沒有人聽過完整的故事。所以
當埃爾倫講到埃雷喬恩的精靈金匠及他們與摩裡亞的友誼,他們對知識的渴望,以及索倫由此
設下陷阱時,很多眼睛驚恐不安地轉向埃爾倫。因為那時索倫看上去還不是那麼邪惡,他們接
受了他的幫助,在工藝上變得熟練起來,然而他卻在了解了他們所有的秘密後出賣了他們,在
火焰山上秘密地鍛造了魔戒作為他們的主人,但賽勒佈雷姆波發現了他,並藏起了他已製成的
三枚;接著是一場戰爭,土地荒廢了,摩裡亞的大門也關閉了。
接下來他追尋魔戒多年;但由於這段歷史在別處另有詳細記載,埃爾倫本人也把它寫入了
他的好幾本學術著作中,我們在這裡就不作記述了。因為這個故事很長,充滿了險惡,儘管埃
爾倫只是簡單地敘述,太陽也已升得老高,在他停下來之前,整個上午已經悄悄地過去了。
他講到努梅諾,它的偉大和衰退,他還講到了人類國王從大海深處返回到中原時在暴風雨
中所承受的一切。然後是高大的埃倫迪爾和他強大的兒子們,伊西爾德和阿納裡安成了偉大的
君主;接著他們在阿諾建立了北部王朝,在安杜因河口的貢多建立了南部王朝。但是摩爾多的
索倫卻攻擊他們,他們建立了人類與精靈最後聯盟,吉爾加拉德和埃倫迪爾的人馬集中在阿諾。
隨即埃爾倫停了一會兒,歎了口氣說:「我非常清楚地記得他們旗幟的壯觀,」他接著說
:「它讓我回憶起了遠古時代和比勒希安德的軍隊的輝煌。調集了很多王子和首領,但是還不
夠多,不是很公平,當沙格洛德雷姆崩潰的時候,精靈們相信魔鬼已經永遠結束了,但實際上
並不是這樣。
你還記得弗羅多說,他一時驚訝,把心裡想的說了出來。當埃爾倫轉向他時,他結結巴巴
地說:『我以為吉爾加拉德的毀滅是很久以前的事呢盧埃爾倫回答說:』的確是很久以前的事,
但我的記憶可達遠古時代,埃倫迪爾是我的親戚,他是在貢多林毀滅之前,在那時出生的,我
的母親愛爾溫是迪奧的女兒,迪奧是多瑞思的女兒,盧西思的兒子。
在西部我已見過三代人了,見過多次失敗及多次無結果的勝利。
我是吉爾加拉德的傳令它並和他的軍隊一道前進。在摩爾多的黑門前,我參加了巴格拉德
戰鬥,在摩爾多黑門之前,我們占據了優勢:因為有吉爾加拉德的『埃格洛斯』長矛和埃倫迪
爾的『納西爾』劍,都是銳不可擋。我目睹了在奧羅魯因斜坡上,在那裡,吉爾加拉德死了,
埃倫迪爾倒下了,在他旁邊的納西爾墜落了;但是索倫自己也給打倒了,伊西爾德用他父親的
劍柄的碎片劈向魔戒,並且把它據為己有。」
正在這裡,博羅米爾插了進來。「那就是魔戒的下落了!」他叫道:「這樣的故事就算曾
在南方流傳過,現在也早就被遺忘了。我聽說過這個我們不願提他名字的人的魔戒;可是我以
為這戒指在他的王朝滅亡之際已經從世界上消失了呢。原來伊西爾德拿了它!這可真是個新聞
呀。」
「唉!對了,」埃爾倫說道:「伊西爾德拿走了它,而他本不應該做的。它應該隨即被就
近投入奧羅魯因火山的烈火中去,魔戒就是由這火中產生的。但是沒有什麼人看到伊西爾德所
做的事。在那最後一次爭奪戰中他獨自站在他父親的一邊;而我和西爾丹站在吉爾加拉德的一
邊。可是伊西爾德並不聽我們的勸告。
『我將留下它,並把它當做紀念父親和兄弟的豐功偉績之物。』他說。因此無論我們是否
願意,他拿走並占有了它。但是不久他卻被它出賣並且死了;所以它在北部被稱為伊西爾德毒
物,但是死亡也許比其他可能降臨到他身上的噩運要算是幸運的了。
這些消息只傳到北部,而且只是一點點。你從來沒聽到過一點也不奇怪,博羅米爾。從格
拉登原野的戰場,也就是伊西爾德滅亡的地方,只有三個人經過長時間的漫遊翻過山脈回來。
其中之一是奧赫塔一伊西爾德的隨從,他帶著埃倫迪爾的劍的碎片;他把它們帶給瓦蘭迪爾一
伊西爾德的繼承人,他就住在利文德爾這裡。但納西爾刻被打碎,它的光熄滅了,它再也沒有
被重鑄。
我不是說過最後聯盟的勝利是沒有成果的嗎?雖不完全是這樣,但是它確實沒有取得最後
的勝利。索倫的勢力被削弱,但不是被消滅。
他的魔戒丟掉了卻不是被毀滅,黑塔被摧毀,但它的地基沒有被移動;因為它們是用魔戒
的力量建造的,同時它們保持長久。很多精靈和很多偉大的人,以及很多他們的朋友在戰爭中
陣亡。阿納裡安被殺,伊西爾德被殺,吉爾加拉德和埃倫迪爾也死了。不再有精靈軍團和人類
軍團;因為人類增加,原住種族減少,兩個種族日漸疏遠。自從努梅諾族開始衰敗的那天起,
他們的壽命也開始減少了。
在北方,經過戰爭和格拉登原野的大屠殺,韋斯特尼斯人減少了,他們在埃文迪姆湖旁的
安努米納斯城已經淪為廢墟;瓦蘭迪爾的後嗣搬走,並在北部祖地的陵的福諾斯特游蕩,那裡
現在也荒涼了。
人類把它稱為死亡堤壩。他們害怕往那裡走動。因為阿諾族在衰化,他們的敵人在吞食他
們,他們的貴族身份已經過去了,只在荒草蔓生的山岡上留下許多綠色的土墩。
在南部珪多,王國延續了很久;強大了一段時間,在滅亡前尋回了一些努梅諾的榮耀。人
們建造高聳的塔樓,堅固的城堡,船隻眾多的海港。人類的帶翼王冠受到說不同語言的各種族
的敬畏。他們的主要城市是奧斯古利亞,意即『星星城堡』,安社因大河穿城而過。他們建造
的米納斯伊希爾,意即『升月之塔』,在影子山的山脊向東,在他們建造的米納斯阿諾懷特山
的山腳下向西是落日塔。在國王皇宮裡生長著一棵白樹,伊西爾德把它的樹種帶過了深水,而
這種樹以前來自埃瑞西,再以前來自遠西時代,那還是在遠古時期世界形成的早期。
隨著中原時代的迅速衰落,梅內迪爾家族從阿納裡安的兒子起開始衰退,那棵樹乾枯了,
努梅諾人的血液與劣等人混合起來。摩爾多牆上的鐘停了,黑色的東西爬回到喬梭羅斯,同時
邪惡的東西出現了,他們占據了米納斯伊希爾,並在此逗留,他們把它變成一個恐怖的地方,
它被叫做米納斯摩古爾--巫術培。不久,米納斯阿諾也被重新更名叫做米納斯蒂裡思--守衛塔
,這兩座城市都經歷了戰爭,而在它們之間的奧斯吉利亞被丟棄,在它的廢墟中行走著各種陰
影。
這樣就過去了人類的許多代。但是米納斯蒂裡思的君主仍然在戰鬥,公開蔑視我們的敵人
,保留著自阿戈納思到大海之間的河流通道。
現在我要講的這部分故事就要結束了,因為讓我們感到難過的是那『獨一魔戒』被發現了
。關於魔戒的發現,就由別人來講吧,因為我在那件事中很少參與。」
他停了下來,但博羅米爾立即站了起來,在他們面前,他又高大又驕傲。「埃爾倫大師,
請允許我講幾句話,」他說:「首先要再說說珪多,因為我正是從貢多來的。最好讓大家了解
到在那兒發生了什麼事,因為我認為幾乎沒有人了解我們的行動,因而也猜想不到如果我們以
後失敗的話,他們會是多麼危險。
不要相信在貢多大地上,努梅諾的血液已經耗盡,所有的驕傲和高貴也已被遺忘。依靠我
們的勇敢,東部的游蕩民族仍被限制,摩古爾的恐怖受到牽制;因此在這西部的堡壘後面,我
們後方的大地上保持著和平和自由。但是一旦河道被奪取的話,將發生什麼事情?
也許那一時刻為時不遠了,無名敵人又出現了。奧羅魯因再一次升起濃煙,被我們稱為末
日山。黑土地的力量存增加,我們被重重包圍。儘管我們在那裡站穩了腳跟,保持了軍隊的力
量,但當敵人返回來時,我們的人仍會從伊錫連河東面--我們富饒的區域被驅趕。但是在這特
殊的年份,六月的日子裡,來自摩爾多的戰爭降臨到我們頭上,我們被襲擊了。因為摩爾多聯
合了東部人和殘忍的哈拉德裡姆,所以在數量上超過了我們。但是我們的失敗並不是完全在於
數量上,而是以前我們沒有意識到還存在著一股力量。
有人說這股力量是可以看見的,就如同一個巨大的黑騎士、一個月光下的黑影。無論他去
到哪裡,我們的敵人就瘋狂起來,而我們的人就連最勇敢的都充滿恐懼,人和馬都落荒而逃。
我們東部的駐軍只剩至些殘部疼回,破壞了仍屹立在奧斯吉利亞廢墟上的最後一座橋。
我和大家一起守著橋,直到它在我們身後毀滅。有四個人靠游泳活了下來,即我和我的兄
弟及另外兩個人。但我們仍然戰鬥著,守衛著安杜因河的所有西岸。那些在我們的身體後面受
到我們庇護的人,如果聽到我們的名字,他們也贊揚我們,可是稱讚多、幫助少。
在這不幸的時刻作為信使,我走訪了很多對埃爾倫來說是危險的聯盟,我獨自游行了一百
一十天。但我卻不是尋求戰爭中的同盟。據說埃爾倫的強大不在於武器,而在於智慧。我是來
尋求建議和解讀諺語的方法的。因為在那次突然襲擊的前夕,我的兄弟做了一個夢,後來我的
兄弟經常做這個夢,我也曾經做過一次。
在夢中我認為東部的天空變得黑了,而且有不停的雷電,但在西部卻掛著一束灰色的光,
我聽到從那裡傳來一種聲音,儘管遙遠卻很清晰,唱道:尋覓一把斷劍,藏匿於伊姆拉德裡斯
,而且會找到密令,強過摩古爾的咒語。劍中尚有一條顯示噩運即將臨頭,伊西爾德毒物轉生
小矮人,義膽救世。我們幾乎不懂所有的歌詞,我們向我們的父親提起這件事。我的父親德內
索爾,是米納斯蒂裡思城的總管,精通貢多的學問。他告訴我們,伊姆拉德裡斯是精靈們之間
通用的一個古名,指的是遙遠北方的一個山谷。埃爾倫和哈福爾凡,最偉大的學問大師,半人
半精靈的埃爾倫就居住在那裡。因此當看到我們的需要如此迫切時,我的兄弟急切地留意那個
夢並尋找伊姆拉德裡斯,但是路途上充滿了疑慮和危險,所以我自己去巡游。我父親不願意讓
我離開,所以我在已忘卻的那條路上游蕩了很久。尋找埃爾倫的房子,這所房子很多人都聽說
過,但卻幾乎沒人知道它坐落在哪裡。」
「現在在埃爾倫的家裡,還有些東西要對你說清楚,」阿拉貢站起來說道。他把劍扔到埃
爾倫面前的桌子上,劍身斷成兩片。「這就是那把碎了的劍!」他說。
「那麼你是誰?你跟米納斯蒂裡思有什麼關係?」博羅米爾問,迷惑不解地瞧著巡林人那
張缺乏營養的臉和他那個由於日曬風吹而斑駁變色的斗篷。
「他是阿拉貢,阿拉松的兒子,」埃爾倫說道:「他是米納斯伊西爾.埃倫迪爾的兒子,
幾代人的後裔。在這個北部他是社內登人的首領,他們的族人在世上所剩無幾。」
「那麼它就屬於你,完全不屬於我了!」弗羅多激動地大叫道,站起來,似乎他希望立即
有人過問魔戒。
「它不屬於我倆任何一個人、」阿拉貢說:「但是我們已規定,你可以保留著它一段時間
。」
「弗羅多,把魔戒拿出來!」甘道夫嚴肅地說:「時間到了,堅持一下,博羅米爾將會明
白他的謎語的賸餘部分。」
一陣沉寂,所有的人都轉過來看著弗羅多。他被這突然的羞愧和害怕搞得發抖。他非常不
願意展示魔戒,厭惡觸摸它。他真希望此時遠遠地離開。當他用他那顫抖的手在他們面前拿起
時,魔戒在閃爍。忽隱忽現。
「看伊西爾德毒物!」埃爾倫說。
當博羅米爾盯著金色東西看的時候,他的眼睛閃著光。「小矮人!」
他低聲說:「那麼米納斯蒂裡思的死亡最後還是來臨了嗎?可是我們為什麼還要去尋找已
經碎了的劍呢?」
「不能說米納斯蒂裡思的滅亡這樣的話!」阿拉貢說道:「但滅亡和偉大的行動確實即將
到來。因為已經碎了的這把劍是埃倫迪爾的劍,當他倒下時這劍碎在他旁邊。當所有傳家寶丟
失時,這把劍一直被他的後嗣所珍藏;因為舊時傳說,當魔戒即伊西爾德毒物被找到時,這把
劍就要重鑄。現在你已見到你一直尋找的劍了,你還要求什麼?難道你希望埃倫迪爾宮重新歸
還貢多大地嗎?」
「我不是被派來乞求恩惠的,只是來尋找一個謎語的含意。」博羅米爾自豪地回答說:「
但是我們被逼得很緊,埃倫迪爾的劍將會給予超出我們希望的幫助--如果這樣一件東西果真能
夠從過去的陰影中歸來的話。」他又看了看阿拉貢,眼中充滿了疑問。
弗羅多覺得他身旁的比爾博不耐煩地躁動著。很明顯他被他朋友的行為所激怒。突然間他
站起來叫道:閃光的東西不一定是黃金,到處流浪的未必是迷路人;有個人永不枯萎老當益壯
,像樹根深入土地不畏嚴霜。
灰燼中新的火苗會被喚醒,陰影裡將會湧出新的光明;利文德爾有一柄斷刃寶劍,無冕的
國王重新坐上寶殿。
「也許不是很好,但說到重點上了--如果你的需求超出了埃爾倫的話語。如果那是值得一
百一十天的旅行來聽說的話,那你最好聽聽這個。」他生氣地坐下。
,「這是我自己編的,」他輕聲地對弗羅多說:「是為杜內登人寫的。是在很久以前他第
一次講他自己的事情給我聽時我寫的。我真希望我的冒險經歷還沒有結束,這樣的話當他的機
會來臨時我能夠和他一起去。」
阿拉貢對他笑了笑,又轉向博羅米爾。「就我而言,我原諒你的懷疑,」他說:「當埃倫
迪爾和伊西爾德作為雕像站在德內索爾的殿堂裡時,我確實一點也不像他們的模樣。我只是伊
西爾德的後嗣,並不是伊西爾德本人。我的生活有很長一段時間很艱難。從這裡到貢多之間的
距離只是我旅途中的一小部分。我爬過了很多座山,淌過很多條河,走過很多平原,甚至穿過
遙遠的魯恩與哈拉德的國家,在那兒星星都是陌生的。」
「但是我所擁有的家在北方。因為在這裡瓦蘭迪爾的後嗣子子孫孫不間斷地延續了幾代了
。我們的時代已經等得模糊了,我們已經衰退了,而且創已經傳給了新的保存者。博羅米爾,
這就是在我結束之前我要跟你講的。我們是孤獨的人們,荒野中的徘徊者。獵人--但是獵人曾
是敵人的僕人,因為在很多地方發現了他們,不僅僅是在摩爾多。」
「博羅米爾,如果貢多已經成為一座堅毅的堡壘的話,我們則扮演了另外一部分。有很多
邪惡的東西是你堅固的牆和鋒利的劍也無法抵擋的,你對超出你國界的地方了解甚少,你不是
說到和平和自由嗎?
「除了我們之外,北方對此沒什麼了解,恐懼摧毀了他們。但是當黑色的東西來自無房屋
的山上,毛骨驚然的感覺來自無陽光的樹林時,他們就從我們這裡逃走。如果杜內登人都睡著
了,或者全都入了墳墓,那還有誰敢在路上行走呢?黑夜在寂靜的大地上、在那些樸實的人們
家裡,還有什麼安全可言呢?
「和你們相比我們極少受到感謝。旅行者對我們怒目而視,鄉下入鄙視、咒罵我們。對於
一個與敵人颶尺相隔的胖男人來說,我是一個巡林人,假如沒有不中斷的保護,他便會日夜生
活在恐怖之中,或者隨時會被敵人摧毀他的小鎮。我們除了保護他別無選擇。如果普通鄉親能
不再擔驚受怕,遇上他們的平談生活,我們便需暗中保護他們這種日子。物換星移,我們便如
是堅守我們的職責。」
「但世界又在發生變化。伊希爾德毒物已找到。戰爭一觸即發。寶劍將會重新鑄造。我會
去米納斯蒂裡思的。」
「你說伊西爾德毒物已被找到,」博羅米爾道:「但我卻看到了半人高的哈比人手上亮閃
閃的魔戒,但據他們說,伊西爾德在新世紀開始之前已消失。智者又如何得知魔戒是他的呢?
過了這麼多年又如何被一位如此奇怪的信使帶來呢?」
「這會有人告訴你的。」埃爾倫說。
「我請求暫勿開始,大師!」比爾博說:「太陽已爬上正午,我覺得需要吃些東西令我生
點力氣。」
「我可沒點名讓你講,」埃爾倫笑道:「但現在我真要請你講了。來!把你的故事說給我
聽。如果你還沒將它做成詩歌,你可以用散文說出來。講得越簡潔,你恢復得就越快。」
「很好,」比爾博說:「我將遵命從事。但我現在要講述的是一個真實的故事,如果在座
的以前曾聽我講過這個故事但內容不一樣--」
他側目看了看吉姆利。「我希望你們能忘掉它並原諒我。我以前只是一心想將這寶物占為
己有,現在我希望能一洗加諸在我身上的竊盜罪名。
「但是也許現在我對於事情有了更好的理解了。無論如何,這就是當時發生的情況。」
對在場的一些人來說,比爾博的故事完全是新的,聽來驚歎不已。
而老哈比人自己也不覺得不滿,重新完整地回憶起他對付咕魯的經歷,他沒有漏掉一條謎
語。如果任由他請下去,他本來還想講講那次聚會和從夏爾國隱形消失的經過,但埃爾倫舉起
了手。
「講得好極了,我的朋友,」他說:「但對於現在來說,這已足夠了。現在我們已知道了
魔戒如何傳到你的繼承人弗羅多那裡。讓他接著說吧!」
於是,雖然沒比爾博那般情願,弗羅多講起魔戒傳到他手上之後的經歷。他從霍比屯開始
到熊人津渡的每一個情節都被仔細提問和考慮,他能記起的關於黑色騎士的所有細節都被檢查
過。最後他又坐了下來。
「不錯。」比爾博對他說:「你這段經歷會是個很好的故事,當然,如果他們不是老打斷
你的話。我試著做了些筆記,假如我真的要寫下來的話,有時間我們還要一起溫習一遍。你來
到之前已經有了好幾章的素材了。」
「是啊,會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弗羅多答道。「但這個故事對於我來說還不夠完整。我
還想知道得更多些。尤其有關甘道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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