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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旁邊的來自黑文斯的加爾多聽到了他的話。「我也是這樣想的。」他叫道,轉過頭來
對著埃爾倫又說「智者應該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哈比人的收藏品正是爭論已久的大魔戒,當然知
之不多的會覺得不太可能。但是我們不應該聽聽證據嗎?而我也要問,薩魯曼怎麼樣了?
「他對於魔戒的傳說知之頗多,但他又不在我們身邊。如果他知道我們所聽到的講述,他
會有何建議呢?」
「加爾多,你問的問題是互相聯繫的,」埃爾倫說:「我並沒忽略它們,我們會找時間烏
論的。但這些問題只有甘道夫能解釋得清楚,我最後點他的名,這是對他的尊重,而且這些方
面他是專家。」
「有些人,加爾多,」甘道夫說:「會認為格羅因的消息,敵人對弗羅多的追蹤,已經證
明了哈比人所得的便是敵人的無價之寶。但這只是一枚戒指。怎樣的戒指呢?『九枚』保存在
納茲烏手裡。『七枚』已被取走或摧毀。」聽到這裡格羅因抖了一下,但沒有說話。「還有那
『一枚』我們也知道下落。那麼他如此渴望得到的這枚,是怎樣的一件東西呢?
在大河與大山之間,在失落與找到之間的確存在著時間上的一巨大真空,但智者的知識最
後填了這一溝壑。可是太緩慢了。因為公敵已經緊追而至,比我原先預料的追得更緊。還好只
是今年,也就是今年這個夏天,他似乎才了解到全部的真相。
在座的一些人會記得許多年前我敢孤身獨闖多爾古爾德的妖師內克羅曼塞的大門,並且秘
密地探索了他的方法,於是,發現我們的恐懼是真的他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老敵人索倫,後來
重新顯形,恢復魔力。在座的另一些人也會記得薩各曼試圖勸阻我們不要公開對抗他,於是很
長的時間內,我們只是監視他。但後來,隨著他陰影的擴大,薩魯曼讓步了,大會竭盡全力將
邪惡趕出了黑森林--正是這一年魔戒被找到:如果算是運氣的話,這的確是一個奇怪的運氣。
但是我們太遲了,正如埃爾倫所預測的。索倫也一直在監視著我們,而且為襲擊我們作下
了許多準備,他遠遠地通過米納斯摩古爾統治著的摩爾多,那裡駐紮著他的九大僕人,直至一
切就緒。然後他在我們面前退卻,但只是偽裝撤離,不久便來到了黑塔,公開向我們宣戰。於
是大會最後一次再聚會;因為我們已知道他正更加迫不及待地想得到這枚戒指。我們擔心他已
經知道了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東西。
但薩魯曼說沒有,並重複他以前的觀點:那只獨一無二的魔戒在中原永遠也找不到了。
『最糟糕的是,』他說:『我們的敵人知道我們沒有,而且現在那東西仍是失落。但失落
的東西可以被尋回,』他想。別擔心!他的希望會欺騙他自己。我難道沒認真地研究過這件事
嗎?魔戒在安杜因大河失落;很久以前,索倫熟睡時,它滑入大河流入大海。就讓魔戒在那裡
長眠直到世界末日吧。」
甘道夫陷入沉默,從門廊向東凝視雲霧山峰,那世界動亂的禍根一直隱匿之所。他歎了口
氣。
「我錯了,」他說:「我被智者薩魯曼的話所迷惑:但我應該盡快尋覓事情真相,這樣我們
的危險將會減少。」
「我們都錯了,」埃爾倫說:「但若不是我們的警惕,黑暗也許早就降臨到我們身上。請
接著說!」
「從一開始我的心思便在與我們知道的理由作對,」甘道夫說:「我一直渴望知道這件物
品如何到了咕魯手裡,在他那裡保存了多長的時間。於是我對他設置了監視,猜想他不久就會
走出黑暗來尋找他的寶貝。他來了,但又跑了,我並未捉到他。而然後,唉!我便束之高閣,
只是觀測著和等待著,正如我們一直做的那樣。
「在我的憂慮中時間便如此流逝,直到我的懷疑令我突然覺醒並大吃一驚。哈比人的戒指
從何而來?如果我所擔心的成為事實的話,我們應該如何處置它?那些事情我必須做出決定來
。但我沒對任何人講起我的擔憂,因為我深知這消息一經傳出,不適宜的傳言便會帶來極大的
危險。在我們與黑塔長期的戰爭中,叛變一直是我們最大的敵人。」
「那是十七年前的事了。木久意識到許許多多的間諜,包括飛禽走獸,都正聚集到了夏爾
國,於是恐懼隨之滋生。我請求杜內登人的幫助,他們加倍設置了監視,我又向伊西爾德的後
裔阿拉貢敞開了心扉。」
「而我,」阿拉貢說:「建議我們應該去追捕咕魯,儘管也許太遲了一些。既然做為伊西
爾德的後裔,就應該努力去修補伊西爾德的過錯,我與甘道夫一起開始了我們漫長的、毫無希
望的搜索。」
然後甘道夫講起他們如何搜索大荒野整個地區,直至陰影之山及其摩爾多的邊界,「在那
裡我們聽到了關於他的傳說,我們估計他一直住在黑山丘裡。但我們從來沒發現過他,於是最
後我絕望了。但在絕望中我又想起了一種測試方法會令搜捕咕魯一事變得沒有必要。
「這只戒指本身可以說出它是否是魔戒。我便回憶起大會上說過的話:薩魯曼的話,當時
大家半信半疑。那些話在我腦海裡清晰地浮現出來。」
『九枚,七枚,和三枚,』他說:『每一枚都鑲著各自特有的寶石。只有獨一魔戒沒有鑲
。它很圓而且未經雕琢,看起來像是劣質品;但打造者刻了些記號在上邊,內行的人也許還能
看到讀出來。』
至於那些符號是什麼他沒有說。現在誰又知道呢?打造者?還是薩魯曼?但是傳說再偉大
也有一個來源。除了索倫的手在丟失之前戴過它,還有誰呢?只有伊西爾德一人。
想到這裡,我放棄了搜索,很快地來到了貢多。以前我與我相同的智者在那裡都受到很好
的接待,薩魯曼享受過最好的待遇。他經常是城堡之君的客人。我去時德內索爾王爺沒像以前
的君王那樣熱情地款待,他滿腹牢騷地讓我去查閱他收藏的卷。
『如果真如你所言,只是為了閱讀古時的記載以及城堡的開始,你就讀吧!』他說:『因
為對於我來說,過去總是沒有將來要發生的那麼黑暗,這才是我們關心的。但除非你比薩魯曼
更有本事,他可是在此研究了很久,你是找不出什麼我不知道的事的,因為我是這座城市傳說
的大師。』
德內索爾如是說著。但在他的收藏買賣中很多記錄沒人讀得懂,即使傳說大師也不行,因
為他們的字體和語言對於近人來說已晦暗難解。博羅米爾,在米納斯蒂裡思還有一本書,我想
,除了我和薩魯曼之外,在諸王失敗之後,沒人讀過:那是一本伊西爾德自己寫的書卷。伊西
爾德其實在摩爾多戰爭中並未像有些傳說中所記敘述的那樣直接離開。」
「有些北方的傳說,也許,」博羅米爾插話道:「在貢多所有人都知道他先去了阿諾,與
他的侄子梅內迪爾一起住了一段時間,並在把南方王國交給他治理之前培訓了他。在那段時間
他種植了最後一棵白樹的幼樹以紀念他的兄弟。」
「但在那段時間裡他還編寫了這本書卷,」甘道夫說:「而這一點貢多的人好像並不記得
。因為這本書談到了魔戒,伊西爾德是這樣記錄的:『大魔戒應該回到北方王國作為傳國之寶
;但記錄則應留在寬多,埃倫迪爾的繼承者也居住於此,以防關於這些重要事件記載在他們記
憶中逐漸模糊。』
「寫過這些字後,伊西爾德描述了這枚魔戒,是這樣寫的:『我第一次戴上它時,它很燙
手,燙得像塊熱鐵,我的手都被灼傷了。我由此懷疑是否我能擺脫這種痛苦。但我一邊寫著,
它一邊涼卻下來。而且似乎在收縮,但其形狀與美麗卻絲毫未變。
『上面的文字開始時像紅色火焰般清晰,現已消褪得極難辨認得清。
『那行字是由埃裡奇安的精靈文字書寫的,困為摩爾多的其他文字不適於如此精細的手工
;但寫的內容我卻讀不懂。我估計可能是黑土地上的一種文字,困為字形粗而缺乏條理。我不
知道內容有多邪惡;手抄寫一份以防失傳。龐戒也許仍懷念索化手上的熱度,因為索倫的手又
黑又像火般的灼熱,吉爾加拉德便是如此被焚毀的。所以說如果再分黃金魔戒灼熱,其文字便
會再現。我當然不會冒損傷這只戒指的風險:因為這枚戒指是索倫所有作品中惟一美好的一件
。儘管得到它時我受盡了折磨,我仍十分珍惜它。』
當我讀到這些,我的搜索行動便終止了。因為這段被追蹤的文字的確如伊西爾德所估計到
的,是用摩爾多文字由其黑塔僕人們書寫的。
內容早就傳到世上了。因為索倫爾將字刻到魔戒上,那『三枚』戒指的製造者塞勒佈雷姆
波便注意到了,他從遠處聽到了索倫說出來的這段字,於是他那罪惡目的隨之昭然於世上。
我立即告別德內索爾,當我還在北行的途中,便由洛連傳來消息說阿拉貢先生也經過此地
並找到咕魯那傢伙。於是,先去見他聽聽他的故事。而他經歷了什麼生死搏擊我就知之不詳了
。」
「沒什麼必要講這段經歷,」阿拉貢說:「如果一個人必須走入黑門,踏過摩古爾巖的死
亡之花,那麼他一定避免不了危險。我也是最後幾乎絕望了,我已開始返鄉之旅。然後,突然
我偶然發現了我要追蹤之物:一個泥池塘彎的軟腳印。而且那時的腳印仍很新鮮和密集,一直
通往摩爾多以外的方向。於是沿著死亡沼澤的邊緣,我開始追蹤,後來我便追上了他。他藏在
一團死水旁,在黃昏時分天快黑下來時,正呆望著池水,我便一舉將他捉獲。咕魯渾身塗抹著
淤泥。他永遠不會喜歡我的,我想。因為他咬我,而我也沒那麼客氣。從他嘴巴裡,除了牙印
我什麼也沒得到。我覺得這一段是我旅程中最糟糕的一段,即往回走的一路,整天地看管著他
,在他脖子上套著繩子堵上嘴,趕他上路,直至他饑餓交加最終被馴服,被我押到了黑森林。
把他帶到那裡後,我將他交給了精靈們,因為我們已達成協議。我很高興可以擺脫掉這個同行
者,因為他簡直臭氣熏天。就我個人而言,我希望永遠也不要再見到他,然而甘道夫來了,竟
然忍受跟他談了那麼久的話。」
「是的,漫長而疲倦的談話,」甘道夫說:「但還算有成果。有一點,他講的關於失落的
故事與比爾博剛才第一次公開的情況都一致。
「但這一點並非重要,因為我早已猜測到了。但我是第一次聽到咕魯的戒指來自格拉登荒
野的大河裡。而且我還知道他占有那枚戒指很久了。對於他這種短小類型生命來說已經長壽了
的幾代了。戒指之力大大延長了他的生命,但是那種力量只有這種大魔戒才能給予。
「如果這還不足以為證的話,加爾多,還有其他我說過的測試可做。假如有人有足夠的勇
氣將這枚黃金戒指放到火中一會兒,這枚你們剛才遠遠看到的圓圓的、末加雕琢的戒指便會顯
示出伊西爾德所描述的文字。這項測試我已做過,這就是我讀到的話:Ashnazgdurbatrluk,ashnazgg
imbatul,ashnazgthrakatulukaghburzum-ishikrimpatjl!」
巫師的嗓音突然變得令人震驚。聲音充滿了恐嚇、強大,如石頭般尖銳刺耳。一團似乎穿
過高高的太陽,門廊一時黑漆漆一片。大家一陣顫抖,精靈們堵住了耳朵。
「在伊姆拉德裡斯,從來沒有人膽敢以那種語言說話,灰衣人甘道夫。」埃爾倫說,陰影
閃過後,大家恢復了呼吸。
「希望以後誰也不要在這裡再用那種語言說話,」甘道夫答道:「但是我並不請求您原諒
我,埃爾倫大師。因為這種語言有可能很快就要在西部每一角落響起,所以說讓我們別再懷疑
,這枚戒指的確是智者所宣稱的:公敵的法寶,沾滿了他所有的惡毒;而裡面蘊藏著古時傳下
的、他的強大力量的一個重要部分。在那黑暗年代裡,埃裡奇安的金匠所聽到的已傳到世上:
這一枚魔戒統轄著全部戒指持有它就在冥冥中牽動各方。
「你們知道,我的朋友們,我從咕魯處還得到了更多消息。他不願說話,而且他的故事也
不清楚,但是毫無疑問他去過摩爾多,在那裡所知道的事情都是強迫他說的。於是公敵了解到
魔戒已被找到,而且一直都在夏爾國,既然他的僕人們一直追蹤到幾乎是我們的門外,他們很
快就會知道,也許他已經知道,甚至在我說話這會兒,他已知道魔戒在我們這裡。」
大家坐在那裡許久一聲不響,直到最後博羅米爾開口說話。「他是一個很小的東西,你說
,這個咕魯?很短的身材,但非常狡猾。後來他怎樣了?你把他怎樣處置了?」
「他在坐牢,但狀況並不太差。」阿拉貢說:「他受了許多罪。毫無疑問,他被折磨過,
對索倫的恐懼仍往心中驅之不散。不過我感到高興的是,他在黑森林由精靈們很安全地看管著
。他惡意沖天並給予他極大力量,與他那瘦削樵粹的樣子完全不相配。他如果自由了的話,仍
可以搞些鬼。而且我絲毫不懷疑他一定是由摩爾多派遣出來做些壞事的。」
「唉!唉!」萊戈拉斯嚷道,他那漂亮的精靈的臉上顯出極大不安。「我受命要傳達的消
息現在應該告知大家了。不是什麼好的消息,但只有到了這裡我才知道這消息對大家來說這是
多麼糟糕。斯米戈爾,現在叫做咕魯的已經逃跑了。」
「逃跑了?」阿拉貢叫道:「那確實是條壞消息。我們將會為此十分悲歎,我很擔心。蘭
杜爾的人怎麼會這麼不堪重托呢?」
「不是由於照管不周,」萊戈拉斯道:「也許是因為照管得過了頭。而我們擔心的是犯人
從其他人那裡兒得到援助。外界知道了許多我們不希望他們得知的情報。我們日夜看護著他。
儘管我們對這件工作感到疲倦,但還是遵循甘道夫的囑咐來做。但甘道夫囑咐我們還希望能拯
救他,我們也無心將他一輩子囚在地下牢房裡,在那裡他可能又重新回到邪路上去。」
「你們對我也不夠和善。」格羅因眼睛一閃道,這令他憶起他在精靈王大廳深處囚禁的日
子。
「算了吧!」甘道夫說:「求求你別打斷。那只是一段令人遺憾的誤解,很久以前已糾正
過來。如果精靈與矮人之間的糾紛都在此擺出,我們最好就放棄這次會議吧。」
格羅因站起鞠了一躬,萊戈拉斯繼續說道:「天氣好的時候我們會帶著咕魯走過樹林,林
中有一棵高樹獨立於林,他非常喜歡爬。我們經常讓他爬到最高枝頭直到呼吸到自由的空氣,
但我們派警衛守在樹下。有一天他不肯從樹上下來,而守衛們也無意隨他之後爬上樹去,他已
學會用手或腳鉤在樹枝上,於是衛兵們坐在樹下直到深夜。」
「正是在那個夏夜,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妖怪突然襲來。過了一段時間,我們擊退了他
們,他們人數眾多且兇猛異常,但他們來自山裡,不慣於叢林搏鬥。戰鬥結束後,我們發現咕
魯已不見蹤影,而且他的守衛們或被殺戮或被捉走。直到此時我們才明白這次突襲是為了營救
他而發起的,而且他預先已經知道。至於他們如何制訂詭計的我們則不得而知,因為咕魯非常
狡猾,而且敵人的間諜耳目眾多。打敗巨龍那一年趕走的妖魔鬼怪重新出巢,而黑森林又變成
一個邪惡地方,只不過保持一個王國的名聲罷了。」
「我們沒能重新捉回咕魯。我們在眾多妖怪的腳印中發現了他的腳印,一直通向森林深處
,向南延伸。但不久地逃出了我們的跟蹤,我們也不敢再繼續追蹤下去,因為我們已迫近了多
爾古爾德,而那是一邪惡氾濫地區,我們沒有走下去。」
「咳,算了,他已經走掉了。」甘道夫說:「我們沒時間再去追蹤他了。他只能做他要做
的事。但他可能會於一些他或索倫都無法預測的事。」
「現在我來回答貢多的其他問題。薩魯曼現在怎麼樣了?他在當前這種情況下給我們什麼
的建議?這段故事只有埃爾倫聽過簡短的敘述,所以我必須完整講一遍:但這將與我們所有要
解決的問題有關。這是魔戒所發生的故事的最後一章。
六月底我在夏爾國,當時我腦中滿是焦慮,於是便騎馬到這塊小型國土的南部邊界,因為
我有一種不祥預感,雖然仍是隱隱約約卻在不斷迫近。消息已傳來,貢多發生了戰爭及其失敗
,當我聽到黑陰影又出現時,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但在那裡除了幾個南方逃來的難民,我什麼
也沒看到,他們的臉上彷彿掛著不可言喻的恐懼表情。我便轉向東和西面,沿著青草路行走,
離布理不遠我碰到一位旅行者坐在路邊,旁邊有一匹馬在吃草。那人正是棕色人拉達加斯特,
他有一段時間住在羅斯格貝爾,臨近黑森林。他也是一名智者,我幾乎都沒有見到過他。
『甘道夫!』他叫道:『我正在找你。但在這裡我是一個陌生人。我所知道的可能是你在
一片人蹤罕至的地方,被叫做夏爾國的荒涼之所。』
『你的消息很準確,』我說:『但如果你遇到當地居民可不能這樣描述這裡。你現在已是
在夏爾國邊界了。你找我幹什麼?一定是很緊急的了。你從不旅行的,除非有什麼重大事件發
生。』
『我此番出來有要事相告,』他說:『我的消息是邪惡的。』然後他環顧四周,似乎擔心
隔牆有耳。『納茲鳥,』他低聲道:『九大僕人已在國外出現。他們已神秘穿過大河正向西行
。他們身著黑騎士取偽裝。』
當時我便知道我那說不出的恐懼是什麼了。
『公敵一定是要得到什麼或有什麼目的,』拉達加斯特說:『但是我猜不出他派人進攻那
些遙遠荒蕪的地方的用意何在。』『你指的是什麼?』我說。
『我聽人說黑騎土無論去哪裡都在打聽一個叫夏爾國的地方。』『夏爾國?』我說。我的
心跟著一沉。因為即使智者也會害怕與九大僕人對敵,尤其是他們聚集在兇惡的首領旗下時。
他曾經是一個國王和巫術家,而現在他操縱著死亡般的恐怖勢力。『誰告訴你的,誰派你來的
?』我問道。
『白衣人薩魯曼,』拉達加斯特答道:『他並且告訴我,如果你有需要,他可以幫忙。但
你必須立刻請示他的援手,不然就會太遲了。』這條消息給了我希望。因為薩普曼已研究了公
敵的謀略很久了,所以我們一直可以預先知道敵人的行縱。正是憑藉薩魯曼的妙計我們才得以
將他趕出多爾古德。也許他已找到了什麼武器可以對付九大僕人。『我去找薩魯曼。』我說。
『那你快去吧,』拉達加斯特說:『因為找你已浪費了許多時間,而時間越來越短了。我
被告知要在仲夏之前找到你,現在已找到了。就算你現在出發,離開這裡,在九大僕人抵達之
前你幾乎沒時間去找他了。而我自己要馬上回去了。』說完他騎上馬即刻要上路。
『等一下,』我說:『我們將需要你的幫忙,你所能提供的所有幫助。發出信號給你所有
的禽獸和飛鳥朋友。讓他們將與薩魯曼和甘道夫有關的消息傳出去。傳給奧森克。』『我會做
的。』他說道,騎馬走了,好像後面有九大僕人追兵似的。
當時我無法跟他一起去那裡。那天我已騎了很遠,我和座騎一樣疲憊不堪,我也需要時間
思考一下。當晚我住宿在布理,並做出決定不回夏爾國了,時間不允許。我從來沒犯過如此大
的錯誤!
不過,我寫了封信給弗羅多,托我的朋友店主人捐給他。拂曉時分,我騎馬出發了,最後
來到了薩普曼身邊。他住在南方很遠的地方叫伊森加德,在雲霧山尾,離羅罕隘口不遠。博羅
米爾會告訴你那裡位於一巨大的空谷,在雲霧山與埃瑞德。尼姆萊斯北端山腳之間,即白頭山
,他的家鄉。但伊森加德由一圈巖石圍成,像圍牆關閉了山谷,中間有一石塔叫奧森克。它不
是薩魯曼製造的,而是由努梅諾的人類很久以前建成的。塔非常高,有許多秘密,但看起來不
像是座人工作品。
只有穿過伊森加德圍牆才能到達那裡。而圍牆只有一扇門。
一天傍晚我來到了門前,在巖石牆上的門像一座巨大的弓,並由重兵把守。但門衛一直在
等候著我,告訴我薩魯曼正在等著我。我騎過拱門,大門在我身後無聲關上,突然我有些心驚
,儘管我知道沒理由有這種感覺的。
一但我還是騎到奧森克,來到薩魯曼前門的台階,他在那裡迎接我,帶我來到他的高閣。
他手指上戴著一枚戒指。
『你還是來了,甘道夫!』他正色道。但他的眼神裡似乎透出一束白光,彷彿發自內心的
一種冷笑。
『是的,我來了,』我說:『我來請求你們援助,白衣人薩魯曼。』這種稱謂好像是激怒
了他。
『你真是為此而來,甘道夫,灰衣人!』他嘲笑道:『求援?灰衣人甘道夫請求援助,真
是少見。如此狡猾、如此聰明的您到處漫遊。四處插手,不管是否是你份內之事。』
我不解地看著他。『我說的都是實話,』我說:『事情的惡化極需大家的合力相助。』『
也許是這樣吧,』他說:『但你想到這一點太遲了。你瞞著我這議會之首這種重要的消息有多
久了?什麼消息令你走出你在夏爾國躲藏的地方的?』『九大僕人又出山了。』我答道:『他
們已越過了大河。拉達加斯特對我這樣說。』
『棕衣人拉達加斯特!』薩魯曼笑道,他不再掩飾他的輕蔑。『馴鳥人拉達加斯特!頭腦
簡單的拉達加斯特!愚蠢的拉達加斯特!他的智慧只夠扮演我所設計的角色而已。而你終於來
了,這是我的口信的最終目的。你將往這裡待下去。灰衣人甘道夫,你將不再旅行,該歇歇了
。因為我是智者薩魯曼,戒指製造者薩魯曼,變色的薩魯曼!』
然後我一看,他的白袍,初看起來是白色,但又不盡然,它是由多種顏色的布料織成的,
他一動身,長袍亮晶地放出各斑斕色彩令人眩暈。
『我還是喜歡白色多一些。』我說。
『白色!』他譏笑。『那只代表著一種開始。白布也可染色。白紙可以寫字。白光也可以
打破。』
『那種情況下便不再叫白色了,』我說:『而通過打破一樣東西才能弄清是什麼,這已遠
離了智者之道。』
『你不必把我當成你那些傻瓜般的朋友們一樣來說話,』他說:『我將你帶來這裡並不是
想你來教訓我,我是要給你一種選擇。』
然後他停頓了一下,好像要發表一篇排練很久的演說,開始慷慨激昂地演講起來。『上古
時代已過去,中古時代正在逝去,而新生時代正在來臨。精靈時代已經結束,而我們的時代方
興未艾:人類的世界,我們必須統治。但我們必須擁有權力,來按我們的意思統領萬物,這只
有智者才能實現這一世界。』
『聽著,甘道夫,我的老朋友和援手!』他說,一邊走近來輕聲說道:『我說的是我們,
假如你加入我的行列,便會成為我們。一種新生力量正在升起。舊聯盟與策略不再行之有效。
精靈與努梅諾的人類正在走向死亡。這就是擺在我、我們面前的一種選擇。我們可以加火魔力
。』
這是明智之舉,甘道夫。這樣的行動會帶來希望。魔力勝利在望,現在伸出援手將會得到
豐厚的酬勞。隨著魔力的發展,其經過考驗的朋友也會隨之發展,而智者,諸如你和我,可以
耐心地等待機會左右其發展方向,從而加以控制。我們可以等待時機,將思想藏人心底,作為
手段可能要做一些令人遺憾的壞事,但最終可以實現我們崇高的目標:知識、統治、秩序。而
時下我們的努力卻白費心血,那些懦弱、閒逛的朋友們只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們的原設
計不需要也不會發生變化,只是方法不同而已。
『薩普曼,』我說:『這類的演講我聽過不少,但都是從摩爾多派來的密使口中說出,來
欺騙無知者的。我不敢想像你這麼遠召我來只是想令我的耳朵生厭。』他側身看了我一眼,停
下來考慮一會兒。『好吧,我明白這條明智之路不被你們欣賞,』他說:『暫時不?也許有更
好辦法會令你幡然悔悟。』
他走過來把他那長長的手搭在我胳臂上。『為什麼不呢,甘道夫?』他低聲道:『為什麼
呢?一統天下的魔戒?假如我們能驅使它,那麼魔力便屬於我們。實際上這是我帶你來的真正
原因。因為我手下有很多耳目,所以我相信你知道這寶貝東西放在哪裡。是不是這樣?不然為
什麼九大僕人發兵夏爾國,而你又在那裡幹什麼呢?』他說到這裡,眼裡掩蓋不住貪婪的目光。
『薩魯曼,』我站到一邊說道:『只有一隻手在某一時間才能驅使魔戒,所以說不必再麻
煩說什麼『我們』!而且我絕不會拿出來,不,我甚至連消息都不會透露給你,因為我現在已
了解了你的想法。你曾經是大會之首,但你最後還是顯現了你的真面目。而選擇呢?似乎是投
降索倫或投降你本人。我兩者都不選。你還有其他選擇嗎?
他看起來冷漠而陰險。『是的。』他說:『我並不指望你顯示出智慧,甚至是在為自己考
慮,但我給了你機會主動幫助我,這樣也避免自己太多麻煩和痛苦。第三條選擇是待在這裡,
直到最後。』『什麼最後?』
『直到最後你告訴我魔戒在哪裡找得到。我或許找得到方法來說服你。或者最後不需要你
也找到了。然後魔戒統治者有時間考慮出輕鬆些的問題:比如說,設計一套合適的獎賞,犒勞
灰衣人甘道夫的阻礙與無禮。』『那可不會是件輕鬆的問題。』我說。他衝著我笑起來,因為
我的話非常空調,他是知道的。
他們帶走了我,將我獨自關在奧森克尖塔中,薩魯曼經常在那裡觀測星象。除了一條幾千
個窄窄的台階構成的通路外,別無其他下塔之路,而下面的山谷彷彿很遙遠。向外望去,我看
到昔日青蔥美麗之處而如今佈滿坑洞與鍛爐。野狼與妖怪駐紮在伊森加德,因為薩魯曼自己聚
集了大批兵馬以對抗索倫,暫時還未成為索倫的部下。他自己的營地,在奧克森四周騰起團團
黑煙。我獨自站在雲端的一座小島,沒有任何逃走的機會,我的日子非常艱難。四下冷風陣陣
,我也沒空間來回走動,只是思索著黑騎士進犯北方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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