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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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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陶陶]下個男人會更好[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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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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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8 02:02:4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等所有的事情搞定後早已過午夜,姜淮蜜又氣又累地回到家,生氣的王要原因是馬星龍不顧她反對,抱她上樓進屋。

  曲昌其踢的那幾腳,嚴格來說沒有造成嚴重的傷害,她以手臂擋下了一些,沒有內出血,但挨了幾腳,皮肉之痛自然少不了,她無法站直,爬樓梯時像個痾淒老嫗,馬星龍看不下去,二話不說就把她抱上樓了。

  「你不要太過分。」當他把她抱進房間時,她憤怒地說了一句。

  「我過分什麼,難道你要浪費時間在那裡呻吟蠕動。」他小心將她放到地上。

  他的用詞讓她又氣又好笑。「我什麼時候呻吟蠕動了,又不是蟲,我不是說你抱我上來的事,是你一整個晚上態度都很蠻橫,我知道你生氣,但這不表示我會容忍你像暴君一樣指揮一切。」

  從他打電話給警局後,就開始盤問她與簡安樺事情的經過,因為曲昌其被揍得沒法講話了,所以只能先問她們二人。

  她這邊沒什麼好講的,就是在婚禮上聽到曲昌其的話而跟過來查探,他從這裡開始怒氣沖沖地質問她為什麼不打電話給他。因為肚子癟,手臂痛,更別說之前還被電擊了好幾次,說話的力度當然不像他那般強勢大聲。

  她解釋說因為下確定曲昌其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不想他反應過度,所以才打給小馬。

  他對她的解釋很不滿意,然後又開始數落她為什麼不等小馬來再上去找人,支援的意思是要等到同伴到齊了才一起行動,而不是自己一個人涉險,她身為一個前調查人員,難道這些還要他解釋嗎?

  如果不是她沒氣力,她絕對會搶過他手上的電擊棒,把他電得金光閃閃!

  一旁的小馬趕緊為她說話,說她大概是擔心簡安樺在這期間受到傷害,所以才忍不住先上去試探曲昌其。

  馬星龍開始訓人,說什麼情感誤事,因為沒氣力反擊,她索性當著他的面,把耳朵捂起來,他根本不想講道理,就是想訓人。

  然後他轉而問簡安樺,簡安樺哭哭啼啼的說手臂痛,她什麼都不知道,出門沒多久就被兩個人綁架,裝在箱子裡運到這裡,如果不是姜淮蜜英勇救人,她就死定了,說完她哭得更厲害,馬星龍無法再問下去,只好又把矛頭轉向姜淮蜜。

  接著警察來了,救護車也來了,雖然她覺得自己沒這麼嚴重,但想到可以逃開馬星龍她就跟著上救護車了。

  誰曉得這人也跟著上車,到了醫院叫她檢查這個檢查那個,因為他一接近,簡安樺就會哭,他只好一直騷擾她。

  如果不是看到簡安樺愈哭愈假,她真會認為簡安樺受到巨大驚嚇,可惜技不如人,她擠不出眼淚,不然她也想傚法簡安樺,只要馬星龍一接近就開始噴淚水流鼻涕。

  「你如果想發洩怒氣,就去跑步,不要一直找麻煩。」

  她的下巴被曲昌其打了一拳,現在講話都怪怪的,想到明天會更痛,她就想歎氣。

  「我不想去跑步,你累了,睡覺吧,明天再講。」

  她點頭,以為他會轉身告辭,誰曉得他一動也沒動,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還待在這裡幹嘛?」

  他拿起她放在椅背上的運動衣。「穿襯衫吧,不用把手舉起來。」

  見他沒經同意就打開衣櫥,她火道:「馬星龍,你不要太過分。」

  「難道你要穿洋裝睡覺?」他挑了一件下那麼正式,休閒一點的長袖襯衫。

  她瞪著他。「你想幹嘛,幫我換衣服嗎?」

  他走到她面前,點點頭,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堅決道:「別想,你可以走了。」

  「我不會看。」他保證,隨即把電燈關掉,室內頓時漆黑一片。

  「你在幹嘛,我自己會換,你不要太過分。」她怒聲道。

  「姜淮蜜。」他走到她身邊。

  「滾。」她簡潔有力只說一句。

  她聽見他的笑聲,感覺他的接近,令她錯愕的是,自己忽然被擁進懷中。

  「我們在一起吧!」

  黑暗提供了很好的隱藏,她的震懾驚愕他沒瞧見,而她也看不到他的表情,然後她聽見他的歎息。

  「我們都老了。」

  他這話一出,她笑了。

  「老什麼,上次說你老,你不是還抗議,你不到三十五,我也不到三十,你講這種話要四十歲以上的人情何以堪?」

  「我管他們幹嘛?」他皺眉。「我是說心境。」

  她歎氣,沒說話。

  「我知道你還忘不掉魏子傑,就像我到現在也無法忘掉君君,心裡有個角落總是屬於她的……」

  「你的話聽起來像是我們兩個受傷的人偎在一起互相取暖,這樣的感情不健康也不會持久的。」她理智地說。

  「感情上受傷的是你,不是我。」他糾正她的話。

  「在你心裡君君太完美了,沒有人比得上她。」她搖頭。「我不想自討苦吃。」

  之前她會如此快速斬斷她與馬星龍的一縷情絲,除了自己傷口未癒外,最大的原因也是因為看透了這點,活人是無法敵得過死人的,尤其這已逝之人還如此完美。

  「你為什麼要跟君君比?」他聽不懂她的話。

  「不是我要跟她比,是你會把我跟她比。」

  這下他聽懂了,詫異道:「我為什麼要拿你跟她比,你們是不同的兩個人,我沒那麼幼稚……」

  「你忘了你的前女友?」她提醒他,他可是因為人家長得像君君,才去追的。

  「那次不算……」他尷尬道。「算了,我承認那時候幼稚,我犯了一個錯誤,但我沒拿她與君君比較,應該說我想從她身上……怎麼說……重溫跟君君在一起的感覺,但我很快就發現這個錯誤,她不是君君,只是外表長得像。」

  「除了外表,你不喜歡她的個性?」

  「不是,我發現錯誤之後,良心過意不去,就跟她講這件事,我本來是想講開後,兩個人重新再來過,但她不原諒我,覺得我欺騙她的感情。」

  「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她?」

  他苦笑。「你講話的語氣怎麼跟她一樣。」

  他狼狽的樣子讓她暗笑。「算了,過去的事不提了,我只是開你玩笑。」

  他鬆口氣。「我只是要說我不會拿你跟君君做比較,我為什麼要比較你們兩個?難道你會拿我跟魏子傑做比較?」

  她一時語塞,然後才道:「不會。」

  「那就沒問題了。」

  她搖頭,換個方式講,「我跟魏子傑後來出了問題,所以我們的感情不像你跟君君是一直好到最後,初戀愈完美的人,就愈難忘懷初戀情人,雖然最後沒在一起,但那感情在心中是完美無瑕的。

  「但現實中的戀愛、結婚不是這樣的,會有爭吵、摩擦,激情會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平淡穩定的情感,生活有很多雜事要處理,柴米油鹽醬醋茶,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君君在你心中只會愈來愈完美,因為她不會再跟你吵架,也不會拿生活的事煩你,更不會叫你少抽菸少喝酒,囉哩囉唆地像個老媽子;我會一年一年老,而她不會,當你對我心煩的時候,你會想到她的好,然後襯托出我更加的不好,我不是想貶低自己,或是唱衰我們的感情,而是想讓你明白,君君在你心中太完美了,沒有女人可以跨得過去。」

  「你說完了?」他平靜地問。

  「大致上說完了。」

  「原來我在你心目中這麼幼稚……」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在講一個心理現象,如果魏子傑在我與他感情最好的時候死掉,我就會跟你一樣,覺得他是最好的……」

  「然後你會拿未來的每一個情人都跟他比較?」他反問。

  她躊躇了下。「我不知道,或許一開始,但是……」

  「但是什麼?」

  她有些火。「你為什麼要反問我,你在逃避我的問題。」

  「我沒有逃避你的問題,我只是要讓你看清楚連你自己都不那麼肯定,你剛剛說或許一開始,那就表示你可能會在發現這樣對現在的男朋友不公平後,停止這麼做。」

  他捧起她的臉。「我不是一個多好的人,我自己清楚,但我也不是一個爛人,更不是白癡,我當然知道生活是什麼,感情又是怎麼回事,我跟君君也吵過架,而且是很凶的吵了幾次,她說過好幾次想敲掉我的頭,我知道自己不好相處,這點自覺我還是有的,如果她沒死,說不定現在已經變成母夜叉,整天對我吼叫。

  「我想跟你在一起是因為我發現自己喜歡你,當初跟你提君君的事,只是讓你明白我懂得你對魏子傑的感情,但你必須放下他,即使那會很痛,而我活過來了,我相信你也可以,我只是這個用意,如果不是想提醒你我不會提君君的事……我很少跟人說她的事。」

  她點頭,輕聲道:「我相信。」

  除了花蓮那次外,他沒再提過,後來魏子傑過世時,是她主動提起君君的,問他當初是怎麼熬過來的,其他關於君君的事是她從簡安樺那裡聽來的,再來就是這次,而起頭的依舊是她。

  她歎氣。「我沒想過自己這麼快又要走進另一段感情。」

  「我知道。」他輕輕撫過她的發。「所以我沒再來找你,我明白你需要時間復原,我原本打算一年後再說,如果那時我對你還是有感覺,你也下排斥再談感情時,再來追你。」

  她一臉驚愕,沒想到他是這樣打算的。

  「我願意等一年,不是因為不夠喜歡你,是因為自己經歷過那種痛,所以想你需要時間療傷,如果不是因為我今天實在太火大了,也不會現在就告訴你。」

  聽他口氣,又把錯怪到她頭上,姜淮蜜忿聲道:「你到底要氣多久,說得好像這件事是我的錯一樣,栽在曲昌其身上,我比你更惱火。」一想到竟然遭到這種下三濫的暗算,就覺得丟臉。

  「我沒說是你的錯,我只是生氣。」他皺眉。

  她沉默了幾秒,沒有追問他氣什麼,她知道他是擔心她,關心她,這話如果由他口中說出來,她又得被迫面對他的感情,於是她鴕鳥地選擇逃避。

  「我累了,想睡了。」下一秒就感覺他的手爬上她的頸背,拉下拉鏈。「馬星龍……」

  「我只是幫你拉拉鏈,你的手舉不起來吧。」

  她的臉感到一陣熱,幸好沒開燈,否則更加尷尬。「其他的我自己來。」

  原以為他會不規矩或跟她爭辯,他倒是彬彬有禮地拉下拉鏈後,就走到門外,她褪下衣服,笨拙地套上襯衫,並且咬緊牙關不出聲,免得他跑進來執意幫她換衣服。

  過了好幾分鐘後,他問:「好了沒?」

  「還沒。」她聽到他大聲歎氣,她下理他,舉步維艱地在床邊坐下,開始套褲子,而這又花了她幾分鐘。

  這期間他不停地問好了沒,好了沒?惹得她大叫:你閉嘴!結果一扯到腹部肌肉,又讓她呻吟了下。

  馬星龍跑了進來。「扯到痛處了?」

  「還不是……因為你。」她喘息,車好褲子已經穿上了,她慢慢躺下,說道:

  「好了,我沒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你明天會起不來。」他在她身邊躺下,替兩人蓋好被子。

  「你真的愈來愈超過。」她皺眉。

  「睡吧。」

  她瞪他。「你知不知道你很難溝通。」

  「知道。」

  她差點笑出聲。「你的臉皮真的是……」

  「我知道。」他翻身把她抱到懷中。

  她僵硬道:「你別這樣……」

  「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他保證。「睡吧,明天再說。」

  她輕聲歎氣,想到他說的:我們在一起吧,內心頓時一陣掙扎,她又歎口氣,閉上雙眼。

  這一夜,她作了一個夢,在閃著粼光的海面上,望著一輪明月,沒有其他人,只有她自己,最後她覺得自己化作了天上的月,海中的魚,及那一縷清風。

  除了這個夢外,還摻雜著其他不怎麼舒服的夢,像是跟人打擂台,結果肚子被打了好幾下,手臂也弄傷,甚至還被雷打中,作這夢她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她前幾個小時才跟曲昌其搏鬥。

  她想她醒來了一次,馬星龍輕吻她的臉,告訴她沒事,只是夢,然後她很快又睡著了。

  接著便作了月亮的夢,早上醒來的時候,她甚至不曉得馬星龍是不是親過她的臉,還是那也是夢境中的一部分?

  早上睜眼時,先是覺得背後有人壓著她,接著便發現襯衫半解,令她冒火的是他的手竟然擱在她衣內,而且就放在她胸下,這傢伙……

  她用力掐了下他的手,他痛呼一聲醒來,手臂反射地抽了下,正好擦過她的胸部,她更火了。

  「馬星龍!」她咬牙切齒。「你再不把手拿開,我就要你好看。」

  一開始醒來還迷迷糊糊的,不知發生什麼事,聽見她的話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擱在她身上,太可惜了,才觸摸到一點,前進了幾步,又要後退了。

  他歎氣地抽出手,那熱呼呼的氣就吹在她頭上,她惱火地想轉過身踢他下去,可才動一下,她的肚子就痛得快痙攣,只得按捺不動。

  聽見她痛吟的聲音,他蹙下眉頭,說道:「你最好別亂動。」

  「扶我起來,我要上廁所。」她不甘願地說。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她,而後抱她到廁所去。

  「要我幫你脫褲子嗎?」

  「你再講這種下流話,我就踢你出去。」她瞪他。

  他咧嘴而笑。「我是實際,如果我受傷你要幫我脫褲子,我會覺得很高興。」

  她氣得臉都紅了,要他滾出去,他笑著替她關上門,走到客廳邊上的浴室梳洗,門內的姜淮蜜先是惱,隨之又感到好笑,接著歎了口氣。

  馬星龍的態度變了,他從不曾跟她開過這種玩笑,屬於情人間的,親密的、隱私的、曖昧的。

  這表示他真的下定決心要改變兩人的關係,他昨晚說的話是認真的,這想法讓她有點慌有點惱,唉……

  盥洗完後,她慢慢定出來,見他又要抱她,她說道:「我又不是不能定。」

  「我等一下得去局裡一趟,沒辦法看著你,我要小馬……」

  「不用了,她要上班。」

  「她剛剛打給我說要來找你。」他扶著她到沙發上坐下。「我本來想幫你推一下肚子跟手,不過沒時間……」

  她蹙眉,這麼匆忙要走,難道出什麼事了?

  「是曲昌其嗎?」說起來傷勢最重的是曲昌其,被打得肋骨都挫傷了,還有內出血的現象,昨天她回來的時候,曲昌其話還說不清楚,不曉得他是真痛還是在拖延不願做筆錄。

  她責備馬星龍出手太重,若是她打曲昌其還情有可原,畢竟她是在自衛,可他完全沒理由,那時曲昌其已經躺在地上,沒有攻擊的行為,他還打人,曲昌其可以告他傷害,說他執法過當、公報私仇。

  「沒什麼大事……」

  「你別唬弄我。」她皺眉。

  他無奈道:「他老爸到警局鬧,我得快點過去。」

  「我也去吧。」她也是當事人。

  他搖頭。「不用,再說了,警局有記者,你不會想被他們煩的。」

  這倒也是,姜淮蜜默認,時間緊急,也不好再耽誤他,示意他快走,忍不住又說了一句:「曲昌其有罪,這毋庸置疑,但他爸是個議員,要整你還是行的,你別衝動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她叮嚀。

  「知道。」他往門口走,見她龜速跟在後頭,他好笑道:「不用送了,你在沙發上坐著就行了,我不在你可以慢慢練走路。」

  正欲罵他,他突然伸出手碰觸她的下巴。「好像有點腫,記得熱敷。」

  他的手指很輕地畫過她的肌膚,像是在撫摸她,深邃的眼眸盯著她,像要把她看透,她直覺地閃避他凝視的眼眸,連話也忘了回。

  馬星龍勾起嘴角,收回手,轉身離開,當他的口哨聲自外頭傳來時,姜淮蜜才回過神來,在心裡罵了他幾句,愈來愈得寸進尺了,臉蛋莫名地浮了一層粉暈。

  馬星童來的時候,除了幫她帶中餐外,還幫她推了推肚子及手臂的瘀傷,順便跟她報告目前最新狀況—

  曲昌其一直到他父母來的時候才開口說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自己被打,母子二人哭成一團,像在唱大戲似的。

  曲氏夫妻當然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做出綁架前女友的惡行,只說小倆口打打鬧鬧,然後又說了一堆這孩子有多乖,功課有多好,從小到大沒讓他們操過心等等……馬星童邊說邊吐槽,一堆青少年犯案後,哪對父母不是這樣說的。

  直到警方出示電擊棒、簡安樺與姜淮蜜的驗傷報告,還有用相機拍下的各式傷痕、現場的照片等等,曲氏夫妻才閉上嘴。

  誰曉得經過一個晚上,曲瑞明又到警局鬧,說昨晚發生的一切是他們一行人設好的局,陷害他兒子。

  「我看一定是曲昌其這陰險的傢伙哭著跟他老爸這樣說的。」馬星童下結論。

  「阿師已經去逮綁架安樺的那兩個兔崽子,到時看他們還怎麼詭辯。」

  姜淮蜜從頭到尾只是聽著沒有發言,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才道:「我想去看看安樺。」

  「好啊。」馬星童說。「我也有這個打算,吃完中餐我們就去。」

  她帶了一堆食物來,總得祭完五臟廟再走,其實她最想問的是她跟馬星龍怎麼樣了,但是不好直接問,姜淮蜜不喜歡人家探她這種私事,所以她得找個好時機再問。

  吃完中餐後,兩人正要出門,沒想到艾琳就來了,還帶著簡安樺。

  「我們來看你了。」艾琳拿著蛋糕禮盒。

  「我正好有事要問你們。」姜淮蜜微笑以對。「小馬,你可不可以到便利商店買紅茶包回來,我這邊的茶包快沒了,吃蛋糕還是要配茶才有氣氛。」

  「那有什麼問題,我馬上回來。」馬星童立刻出門。

  姜淮蜜在艾琳跟簡安樺的攙扶下慢慢踱回沙發上坐下。

  「我就下拐彎抹角。」她頓了下才道:「安樺,曲昌其綁架你,這整件事都是個意外嗎?」

  簡安樺立刻出現不安的神情,低垂下頭。

  艾琳笑道:「你別為難她了,還是我說吧,你從哪裡看出蹊蹺的?」

  「沒有,要說奇怪的話只有安樺從房間衝出來的時候,曲昌其驚訝地問她是怎麼解開繩子的?你跟采茵都學過魔術,我想就算你們教了安樺幾招也不足為怪,但我就是覺得不對勁,再說安樺那天也哭得有點誇張虛假……」

  艾琳笑著說:「我也覺得她演得不自然,不過她第一次演出還能擠那麼多眼淚,已經不容易了。」

  「你們就不要糗我了。」簡安樺歎氣。「我也不想哭得那麼誇張,可是我看到龍哥打昌其那個樣子,想到萬一他發現這是一齣戲,可能會痛打我一頓,我就自然哭了。」

  她這一說,姜淮蜜和艾琳都笑出來。

  姜淮蜜繼續說道:「後來我想到采茵為了替她妹妹報仇所做的一切策畫,而你在采茵的計畫裡也插了一手,所以我想如果你們為了幫簡安樺擺脫曲昌其,而弄出另一套計畫也不是不可能。」姜淮蜜說道。「我純粹只是問問,沒想到你那麼乾脆地承認了。」

  艾琳笑嘻嘻地說:「我本來是不打算告訴你的,但是安樺一直很愧疚,你的出現不在計畫裡,當時她慌了,不曉得該怎麼辦,打電話跟我商量,我跟她說還是得硬著頭皮照計畫走,否則就功虧一簣了。」

  簡安樺不安道:「我聽到你第一聲尖叫,瞄到你被昌其電擊,我應該立刻出來救你的,但是……」

  「我跟她說得忍幾分鐘,得讓曲昌其在你身上弄出傷來才行。」艾琳說道。

  「可是我看到昌其踢了你好幾腳,我好怕……怕你萬一死了怎麼辦……」安樺說著說著就哭了。「我想到姊姊……你對我一直像個姊姊一樣,幫了我好幾次,你來救我……可是我站在那裡看著你被打,我……我……對不起……」

  姜淮蜜歎氣,摸了下她的頭。「傻瓜,你出來有什麼用,又打不過他。」

  「可是……」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我真的沒怪你。」她微笑地說。「我真正懊惱的是竟然著了曲昌其的道。艾琳說的也沒錯,既然照著計畫走了,就不能功虧一簣,但我並不贊成你們走這種險棋,變數太多,你竟然還拿自己當餌……」她望向艾琳,懷疑是不是她說服安樺的。

  一接到她的目光,艾琳立刻道:「我可沒煽火慫恿,只是分析了利弊給她聽,要她自己做決定,再說如果曲昌其不動綁架的歪腦筋,我們也不會將計就計。」

  簡安樺吸吸鼻於,說道:「是我自己決定這麼做的,他一直找我麻煩,一次兩次三次……我真的快發瘋了,與其這樣整日提心吊膽,還不如下猛藥,只是沒想到會把你扯進來……」

  「好了。」姜淮蜜打斷她的話,又摸了下她的頭。

  「這點小事不要一直放在心上,問題是你們要將曲昌其定罪可能還得費一番工夫,而且他已經懷疑這一切是我們做出來的,不過我想他只是瘋狗亂咬,做垂死的掙扎,不是真的掌握到什麼證據。」

  艾琳露出笑。「放心,這場仗我有把握打贏。」

  姜淮蜜正想再問,馬星童已經開門回來,她便轉開話題,共犯已經太多,沒必要再把小馬拖下水。

  艾琳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立刻大聲說她去泡茶,這個艾琳跟采茵一樣,都是鬼靈精,希望馬星龍他們不會發現什麼蹊蹺,雖然導出這一場綁架計是為了擺脫曲昌其,但沒有人會喜歡被戲弄的。

  最早小馬私自調查案件時,就惹得眾人不快,前幾個月采茵為了復仇要弄警方人員,這次艾琳又策畫這樣的事,若被逮到,耐性告罄的詩人說不定會以恐怖分於的名義將艾琳遣送出國,想到那畫面,姜淮蜜笑了出來。

  馬星童問她笑什麼,她隨口搪塞過去,而後開始分蛋糕,希望曲昌其的事能真的順利解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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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發表於 2010-5-18 02:03:13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馬星龍回來時已經晚上八點多子,他又故技重施打算賴在她這兒,叫他回家他也充耳不聞,說不放心她,有什麼不放心,怕她在浴缸淹死嗎?

  她這一說,他倒來勁了,說這樣他更要留下來,除了英雄救美外,還可以看到她的裸體,一舉兩得。

  她氣得拿抱枕丟他,無奈手臂還酸痛著,別說丟中,連五十公分都沒丟到,他笑著把抱枕撿回來,見她生悶氣,也沒理她,逕自喝酒吃便當,她從來不曉得這個人可以這樣厚臉皮。

  悶了一會兒,她忍不住探問:「今天怎麼樣,曲瑞明有找你麻煩嗎?」

  他點頭。「沒什麼大不了。」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然後呢,他識趣地走了?」

  「他想跟簡安樺單獨談談,我說不可能。」他喝口熱湯。「至於我打他兒子,他愛告就告。」

  「你幹嘛挑釁?」她瞪他。

  他微笑。「我根本還沒講完,局長就打斷我的話了,向他保證會重重懲罰我。」

  「你們局長是護著你,還是真要辦你?」她擔憂地問。

  「都有,他對我又愛又恨。」他喝完湯,抽張面紙擦嘴。「我闖的禍多,不過立的功也多,反正功過相抵。」

  她覺得好笑。「你倒看得開。」

  「如果我一直都是這樣,只能當個小警察,升不上去,你在意嗎?」他盯著她問。

  你升不升,關我什麼事?姜淮蜜原想這樣回答,後來覺得不妥終究沒說,他都表明心意了,她再裝不懂也不應該,他會這樣問,自然是假設兩個人將來會在一起,她都還沒答應,他倒像是已成定局。

  「你這個人真的是愈來愈霸道。」她想了下,攤開來說:「你說要給我一年的時間,現在又這樣逼我。」

  「我不是說了經過昨天的事我決定還是說開得好。」他皺眉。「人生苦短,還是及時行樂的好。」

  她瞪他一眼,覺得好笑。「我覺得聽起來很刺耳,是說樂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嗎?」

  他笑了出來。「我不是這個意思,唉……你知道我要說什麼,我是覺得我們一起作伴不是很好嗎?」

  她的臉微微紅了。「我需要一點心理調適。」

  「調適什麼?」他不懂。

  「從朋友突然變成戀人你不彆扭嗎?」她蹙眉。「面對小馬的時候我也覺得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彆扭的?」他匪夷所思地問。「你可不可以不要想那麼多,我一直覺得你有把事情複雜化然後又繞不出來的毛病。」

  「你說這些話是要氣我是不是?」她真懷疑這人有沒有談過戀愛。

  「好。」他摸了下口袋的菸。「不跟你吵,我們可不可以名義上當朋友,實際上當男女朋友?」

  她蹙眉。「什麼名義上實際上?」

  「就是如果你臉皮薄,那我們就下公開,你也不用跟小馬講,但是私底下我們做男女朋友,我不喜歡偷偷摸摸見不得人的感覺,不過如果你在意,我可以容忍一下。」

  「為什麼聽你講話我就會一肚子火。」她睥睨而視。

  「那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他把菸抽出來銜在嘴邊。

  「你今天抽幾根了?」她忍不住問。

  「兩根。」

  「說謊倒是面不改色。」她一個字也不信。

  他揚眉。「好吧。」他拿下香菸。「你有兩個選擇,讓我抽菸還是讓我吻你。」

  她臉都要爆了,嫣紅一片。「你……」

  「算了,我選。」他一把攬過她,低頭就覆上她的唇。

  這……這個人……她舉手打他的手臂,偏偏手還是腫的,使不上力。

  他貼著她的唇說:「你這女人真的很麻煩,如果你要我戒菸,我就戒……我是說至少在你面前我可以忍著不抽,但是我不想吃什麼戒菸口香糖……」

  他吮上她的唇辦。「有獎賞才會有動力,你就當我的獎賞吧!」

  「你真的是……」

  她一張嘴,他就狡猾的進來探哨,惹得她臉熱似火,她一直想著要咬斷他的舌頭,但終究什麼也沒做,就是瞪著他表示自己的不平,雖然焦距渙散也看不清,但人還是要有氣節的。

  不過她的氣節很快受到挑戰,因為他的接吻技巧高超,很快就讓她喘不過氣來,就這樣在一起好嗎?她掙扎著,這簡直是趕鴨子上架。

  他吻得激情,又吮又咬,銜著她的舌頭不放,而且雙手開始不規矩,她讓他弄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她轉過頭去,他又跟來,她打他。

  「你把我當菸了是不是?」她氣喘吁吁地說。

  「對,我菸癮發作了。」講完這話,他又覆上來。

  姜淮蜜閃躲不及,讓他吻得氣喘如牛,意亂情迷,直到他解了她的胸扣時,她才一下驚醒過來,這人難不成是想用性來壓制菸癮?

  她奮力轉開頭,喘道:「你給我去抽菸,去陽台。」她推他的臉。

  「抽菸不好,會得肺癌。」

  他這無恥至極的回答,讓她冒火。「你現在知道會得肺癌了。」

  他拉開她的雙手,嚴肅道:「我決定還是戒了好,這期間你辛苦一點……」

  「馬星龍,你給我滾開。」她轉開頭。「你去抽,抽死你。」

  他輕笑地吻著她紅透的腮幫子。「我們這樣在一起不是很好?」

  「你是披著羊皮的大色狼……」

  「哪個男人不色?」他理所當然地回答,而後鬆開她的手。「我覺得菸癮好像退了。」

  她為之氣結。

  他安撫地說了幾句,示意她別氣了,而後摟著她看電視,儼然一副太上皇的模樣,這晚他當然又厚顏無恥地留下,不顧她抗議,依舊抱著她睡覺。

  第二天等他上班後,她拿出酸痛貼布,辣椒膏、金絲膏,往手上肚子貼,盼望著瘀傷快點好,她要狠狠給他一拳。

  除了應付馬星龍之外,另一個關注的焦點是簡安樺與曲昌其的後續處理問題,艾琳沒跟她多說,只說放心,七天內一定解決,不跟她講緬節是不想拖她下水,她問是不是詩人在懷疑她?

  就算詩人不曉得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兄妹倆畢竟是一塊兒長大的,對彼此的個性自然瞭若指掌,詩人又在警界,隨便問兩句,就能對案情有所瞭解,接著像她這樣拼拼湊湊,想一想,不懷疑也難。

  艾琳一直強調是曲昌其先動綁架的歪腦筋,她們才順勢而為,姜淮蜜不曉得她話中真假,但既然事情已經變成這樣,她也不想去追究前因後果,收拾善後比較重要。

  如果她現在行動自如,定會去探查一下目前的狀況,可事與願違,身體需要時間復原,不是她想就能好得快的。

  馬星龍幾乎天天待在她這兒,有一回打掃浴室跟房間時,突然驚覺他的東西開始在她這兒蔓延生根,像籐蔓植物一樣,愈來愈多。

  她火大地把他的牙刷、刮鬍刀丟到垃圾桶去,客廳掃到的打火機也全扔了,散在沙發上的襯衫跟襪子她洩憤地丟在地上踩了好幾腳。

  只有他借回來的DVD她丟進垃圾筒後,想想要賠,心不甘情不願地又擺回原位。她把他的東西全掃進黑色大垃圾袋裡,當然她也算有點良心,衣服給他另外裝一個垃圾袋,然後她就坐在客廳等他回來,他一進門她就要叫他滾。

  一開始還義憤填膺、理直氣壯地等著,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都過了他下班的時間還沒回來,姜淮蜜的氣早散了,開始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還是他今天回家,不過來了?又或者跟朋友喝酒去了,為什麼不打個電話報備一下……

  驚覺到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在等他在要求他時,臉蛋倏地浮起紅暈,表情也開始不自在。

  從頭到尾他就採取登堂入室,死纏爛打、充耳不聞這些爛招數,說是照顧她擔心她;她只當他厚臉皮,色狼,無非就是想跟她睡一塊兒,吃吃豆腐,沒想到他是在侵蝕她的意志,對她鯨吞蠶食,都怪她沒狠下心來趕他出去才變成這樣。

  她歎口氣,不去想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馬星龍總說她想太多,鑽牛角尖,所以她不想了,與他的路該怎麼走就怎麼走吧。

  馬星龍回來時已經凌晨一點多,一進門就看到兩個大垃圾袋卡在門邊,一開始他以為是姜淮蜜要他去倒垃圾,直到他發現上頭黏了一張便條紙。

  行李我已經幫你收好了,再見,不送。

  他先是一怔,不明白自己哪裡惹到她了,今天他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打開垃圾袋一看,還真的是他的東西,拿了衣服跟盥洗用具進浴室,先洗澡再說。

  洗了個熱呼呼的熱水澡後,全身放鬆地上床抱人,胸膛貼著她的背,累了一天,回家後有個女人抱著真不錯。

  姜淮蜜迷迷糊糊地轉身窩進他懷裡,似醒未醒,美人主動投懷送抱,馬星龍自然也不會客氣,摟著她又親又摸。

  姜淮蜜睡意朦朧地問:「馬星龍?」

  「嗯。」

  「幾點了,怎麼這麼晚?」她打個呵欠。

  「沒事,快睡。」

  他全身熱烘烘的,暖得人舒服,姜淮蜜轉眼就要睡去,忽然想起自己收拾的那兩個大垃圾袋,她問道:「你看到門口的垃圾袋了嗎?」

  「看到了。」

  「那你還進來?」紙條是早在她發脾氣時就寫好的,上床前本來想撕掉,幫他把東西放回去,最後決定不動,只是想看他回來會有什麼反應。

  「要走也是白天,我又不是小偷,幹嘛偷偷摸摸離開?」

  他講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姜淮蜜又不是傻子,自然曉得他藉故拖延,明天一到他一定又找理由矇混過去,不過她也沒去戳破。

  正等著姜淮蜜罵人或反駁的馬星龍,等了一會兒卻不見她回話,覺得納悶,不過他當然不會自討沒趣去問她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放過他。他打個大呵欠,親親她的額頭。

  「馬星龍。」

  「嗯。」

  「以後晚回來或是不能來,打電話跟我說一聲。」

  她的聲音拘謹地從他胸前傳來,他怔了幾秒,才明白她的話外之意,他低頭看她,室內漆黑一片看不清她的表情,他直覺地低頭貼上她的臉,熱熱的,她臉紅了。

  「你幹什麼?」她推他的臉。「都不能呼吸了。」

  「姜淮蜜……」他頓了好幾秒。

  「幹嘛?」

  「太久沒說情話了,一時間不曉得要說什麼。」本來他就不是會講甜言蜜語的人,又這麼多年沒講,臨時想說個好話,卻蹦不出來。

  她好笑道:「省了吧,我要情話幹嘛,睡覺。」她只想這踏實的日子能一直過下去。

  「好。」說完這話,他用力吻上她的嘴。

  她被嚇了一跳,掙扎道:「你幹嘛,這是睡覺嗎?」

  「我菸癮發作,需要解藥。」他大言不慚,繼續抱著她吻。

  姜淮蜜推不動他,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很快她就沒心思在取笑上了,雙手勾上他的頸項回吻他。

  一個禮拜後,她終於能行走自由,雖然肚子還是有些疼,但與先前比起來已經好上太多了。

  這天馬星龍休假,兩人去看了一場電影,出來時細雨飄飄,原本想去逛街,壓壓馬路,最後還是決定回家舒舒服服地待著。

  馬星龍現在幾乎都待在她這兒,偶爾回家看看,拿點東西過來,她覺得兩人交往就這樣同居不好,通常都是交往一段時間後才住在一塊兒的,他說既然進度都超前了,哪有再往回修的道理。

  她瞪了他一眼,說他鯨吞蠶食,鳩佔鵲巢,他揚起眉不置可否,車好他是個不錯的同居人,生活習慣還可以,叫他倒垃圾洗碗他也會做,她也就沒跟他計較。

  雖然他還是抽菸,但很少在她面前,只有一次她洗澡出來時,瞄到他靠著陽台,悠閒地抽著菸,她假裝沒看見,進房整理衣物,等他抽完菸後才出來。

  看到他喝茶,嚼口香糖拚命想把菸味蓋掉她就覺得好笑,明知道不可能蓋得掉,卻還是忙忽地很。

  回到家後,她進廚房忙,他則先去洗澡,飲食習慣不可能一下改過來的,所以她還是盡量依他的喜好準備,但會在其中變點花樣,像是在肉丸裡加紅蘿蔔、洋蔥這種東西,只有一次她加青椒,他很不給面子的吐出來,說他是小孩子,他還很不高興。

  昨天她鹵了一鍋腔肉,今天吃味道正好,正想著要煮什麼青菜給那個偏食的傢伙時,有人按了門鈴,她疑惑地走出去開門,當她瞧見外面站的人時,下巴差點掉下來。

  「爸!」她慌張地開門。「你……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一個老朋友,忽然想到你住在這附近就過來了。」姜敬直笑咪咪地說。「怎麼,不歡迎我啊?」他有著一張國字臉,除了鬢髮有些泛白外,頭髮還很烏亮,身材中等,笑起來很和善。

  「怎麼會,我只是嚇了一跳。」表面這麼說,但她心裡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你在煮飯?」他看著她身上的圍裙。「不錯,不錯,有興致煮東西,這樣很好,人就是要打起精神,該做的事還是要做。」

  「爸你吃了沒?我們還是到外面吃吧!」她趕緊道。

  「既然你都煮了,就吃你煮的,幹嘛跑到外面去。」姜敬直走進客廳。

  「才剛洗米……」

  「我都聞到滷肉的味道了。」姜敬直笑道。

  可惡的腔肉,姜淮蜜在心裡咒罵一聲。「我是說……」

  「誰來了?」突然,馬星龍走了出來,上身赤裸,下身穿了件運動褲。

  三人一打照面,都是一陣錯愕,馬星龍望向姜淮蜜,發現她慌張不已,臉整個紅了起來,說話都打結了。

  「爸,他……他……我……」

  馬星龍立即接腔。「伯父好,我是淮蜜的男朋友,叫馬星龍。」他走過來,落落大方的介紹自己。

  姜敬直終於從驚愕中回復過來,立刻道:「好,好……」

  「爸,你坐。」姜淮蜜拉著父親坐下,一邊以眼神示意他快點去穿衣服。

  說得也是,總不能這樣跟長輩聊天,馬星龍進去找了件衣服套上。

  姜敬直詫異道:「他真是你男朋友?」

  「對,我們前幾天才開始交往。」說完這話她臉更紅了,才幾天兩人就住在一起,還被爸爸知道,真是尷尬死了。

  彷彿猜到她的心思,姜敬直微笑地拍拍她的手。「我只是嚇了一跳,沒什麼嚴重的,你交了男朋友這樣才好,這樣才好。」他欣慰地說。「你叫他出來,我們說說話。」

  「好。」姜淮蜜依舊雙頰通紅,快步走進房裡,馬星龍已套上運動衣,正要出來,兩人差點就撞上。

  「小心點。」馬星龍好笑地說,從剛剛到現在她一直慌慌張張的,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她,覺得很有趣。

  她眉目含嗔,警告地說:「你不要在我爸面前亂說話,就說你在外面淋了雨,才借我這兒洗澡,別說我們住在一起了。」

  「為什麼?」

  「你照著說就是了。」她又惱又羞。

  他明白了,原來是害羞,他好笑道:「這一聽就知道是假的……一「馬星龍!」

  「好,照你的話說。」他不會傻到這時候跟她爭辯。「我可以出去了吧?」

  她點點頭,但是心裡還是緊張,原本想坐在他們中間聽他們說話,見情況不對還能及時插個一兩句,可他們兩個都叫她去煮晚飯,最後她只能無奈地離開。

  直到吃晚飯時,看他們聊得挺開心的,她才終於放下心中一塊大石,三人說說笑笑,她還陪他們喝了一點酒。

  看著女兒開朗的笑容,姜敬直感到非常安慰,他已經好幾年沒看到女兒這麼開心了。

  幾道菜很快見底,中途姜淮蜜又去廚房炒了一道菜,姜敬直高興地喝了一口酒說道:「我很久沒看到小蜜這麼開心了,她做調查員這幾年,雖然做得不錯,但我覺得不適合她,她想要的一直都是家常平淡的生活。」

  「我也覺得這種生活適合她。」馬星龍為他倒酒,姜淮蜜的外表跟個性看起來很像在外頭闖蕩事業的女強人,但她其實很居家。

  「好,你知道就好。」姜敬直笑著說。「這幾年我一直很擔心她,現在這樣我就放心了,來,喝酒。」

  兩人又乾了一杯,姜淮蜜端著菜出來,見他們兩個喝得猛,說道:「馬星龍,別給我爸灌酒。」

  姜敬直哈哈笑。「是我給他灌酒。」

  「爸,你也少喝點,年紀大了,不要喝那麼多。」她忍不住念了一句。

  「知道,知道,愈來愈像你媽。」

  馬星龍忍不住笑了起來,在收到姜淮蜜殺人的眼光後,他立刻專心吃菜,免得被流彈波及。

  「我再去切個小菜,你們別喝那麼多。」她警告地說了一句。

  「知道,知道。」姜敬直揮手,示意她快進廚房。

  姜淮蜜撈了幾塊豆乾跟海帶,正要切時,馬星龍走了進來,低頭親了下她的眼角。

  「你幹嘛?」姜淮蜜小聲道。「我爸在外面,而且我臉油膩膩的。」

  「會嗎?」他又親她一下。「我覺得很好。」

  她紅著臉瞪他。「你進來幹嘛?」

  「我要去廁所,先繞過來這裡。」他喜歡她生氣勃勃的模樣,所以忍不住來一親芳澤。

  他低頭在她嘴上吻了下,她小聲罵道:「等一下被我爸看見。」

  他不認為姜敬直會跑來這兒,不過他識相地沒說,故意又親她一下後,才去解手。

  姜淮蜜切著豆乾,眉眼之間都是笑意與甜蜜,鍋裡冒著煙,抽油煙機嗡嗡地響著,她俐落地將小菜擺上盤,屋內飄散著食物的香氣,沒多久笑語聲便加了進來。

  外頭的雨漸漸停了,烏雲悄悄挪了位,姜淮蜜抬起頭時,正好望見窗外一輪明月,她盈著笑意,內心是滿滿的喜悅。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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