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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涼如水,晉玉縣知府衛明威在宅邸準備了最豐盛的宴席、最美麗的舞孃,一 切都只為了這三位身份尊貴的客人。
八王爺乃當今皇上的堂兄弟,而展嗚文兄妹乃是八王爺的親生子女,身份尊貴 自然不在話下,就連另一位貴賓封棄天,更是皇上新近寵信的少年將軍。衛明威知 道這幾乎是可遇不可求的巴結良機,為了他們的到來,早在三個月前就開始準備了。
「想不到,封將軍和我是同鄉?」席間,知府衛明威舉杯敬酒,對於封棄天的 出生充滿了好奇。原本以為只是同住在晉玉縣,但是郡主一到府後隨即出外找尋封 棄天,他也是那時才知道,原來封棄天和他一樣,都來自於玉魂山下,那個早已被 他藏在記憶最深處的小村子。
「是嗎?真是巧合。」封棄天淡淡一笑,抬頭第一次仔細地打量衛明成這個人。 年約五十多歲,身形不算高大,中年後雖然有些微發福,但是蓄有鬍鬚的面孔仍然 看得出相當斯文。
會是他嗎?這個中年的衛明威,會是那名白衣女子戀戀不捨的人?
「是啊!今天我向衛大人問路的時候,大人還吃了一驚呢!原來那個小村子這 麼了不起,不但出了一位知府大人,就連皇上最信賴的大將軍,也是從那小村裡出 身的呢!」展妍蓉笑著,總覺得越是瞭解封棄天的過往,就越容易接近他。「知府 大人,那村子的後面有一座山叫玉魂山,我聽村民們說那山有許多傳說,封大哥什 麼也不肯說,不如你說故事給我聽吧!那裡,是不是真的有山鬼?」
「啊!玉魂山!?」衛明威的身子細不可察地微微顫抖了一下,展氏兄妹以為 他是為難,而封棄天則是若有所思地瞇起眼。
「妍蓉,別胡鬧!」展嗚文輕斥一聲。「衛大人是百姓父母官,怎麼可能信這 種怪力亂神之事,荒唐荒唐!」
「大哥,我沒亂說,今天我也是在玉魂山的山腳下找到封大哥的。」展妍蓉笑 著看封棄天一眼,微笑猜測道:「說不定我們這位封將軍,也是想上玉魂山找尋山 鬼呢!」
「喔!封將軍……今天去了玉魂山?」衛明威強自鎮定,伸手又為自己斟了一 杯酒,但雙手仍是忍不住地輕顫著。「嘿嘿……該……該不會真的看到山鬼了吧! 這些多半是村民穿鑿附會之說,郡主不用盡信!」
「啊!不是真的嗎?真是掃興。」展妍蓉嘟起嘴,有些不悅地開口。
「來,小王爺我敬您一杯。」這個話題明顯地讓衛明威不安,他重新為貴客斟 酒,想要將話題帶過。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總管打扮的人湊身到衛明威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衛 明威的臉上泛起一抹笑,點點頭示意總管退下,跟著對席間的賓客說道:「各位, 在下只有一個兒子,由於他前些日子染上了風寒,方纔還在歇息,所以來得晚了, 希望各位千萬別介意。」
愛子的年齡與在場的小王爺等年齡相近,一定能聊得更熱絡些。
「衛大人,令公子既然身體不適,還是別勉強的好。」展嗚文拱手,總覺得對 方不需要這般討好自己。
「不,來者是客,讓他出來和大家打個招呼不礙事的。」衛明威擺手不以為意, 重新換上一張笑臉。
不一會兒,方纔那名管事帶著一名華衣公子走近,他身子微傾,對席間的賓客 恭敬地行禮。「我是衛冉傑,貴客來臨卻未能及時迎接,失禮失禮。」
華衣公子行禮之後,緩緩抬起頭,卻讓席間的封棄天大吃了一驚。
「焚……!?」封棄天口唇微動,鍺愕地瞪著眼前的年輕男子。是焚月!?不! 不是他,只是一個與焚月、滅日有著相似面孔的男子,而更巧的是,他的額心居然 也有一顆紅色的硃砂痣!?
「封將軍,您怎麼了?」封棄天身旁的展妍蓉注意到他的異常,好奇地開口詢 問。一直以來封棄天都是平靜淡漠,她倒是第一次看到他臉上出現了詫異吃驚的表 情。
「封將軍,小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衛明威有些緊張地問著,也察覺到 了當封棄天看到冉傑時,臉上那種錯愕的表情。
「沒事,只是令公子長得很像我一位朋友。」封棄天將表情一斂,恢復成平常 淡淡的表情。
「是嗎?天下間居然有和冉傑長得很像的人?」衛明威哈哈一笑,拍拍愛子的 肩頭,為他一一介紹席上的貴客,最後說道:「別看這些人年紀和你差不多,他們 一個是將軍、一個是小王爺,人生歷練比你多了許多,他們住在這裡的日子,你得 多多向他們學習才是。」
「是,爹。」衛冉傑點頭,舉起酒杯向眾人敬了第一杯酒。
不!他不是焚月!當封棄天聽見衛冉傑開口說話敬酒之後,他心裡已經確定了 兩人並不相同。眼前的華衣男子雖然與焚月的容貌有幾分神似,卻是完全不同的人, 焚月和滅日除了有罕見的俊美之外,氣度神韻上,都有一種不屬於人間的神秘氣息, 而衛冉傑,最多就是與他們容貌有些相似的凡人了。
「咳……咳……」飲了兩杯酒,衛冉傑突然開始劇烈地咳了起來,一張俊臉變 得有些慘白,看起來十分虛弱的樣子。
「衛公子,聽說你身染風寒未癒,千萬不要勉強自己,還是早點休息吧!」展 嗚文開口提議,看他不過喝了兩杯就虛弱成這個樣子.確實需要好好休養身子。
「打擾各位的雅興,我實在過意不去。」衛冉傑咳了幾聲,隨後站起對大家陪 罪道:「我先告退了,等我病癒之後再來向各位陪罪就是。」
衛冉傑離席之後,展妍蓉忍不住開口道:「衛大人,雖說是小風寒,但也輕忽 不得,不如明日我就寫信到京城,要爹派人送上好的藥材來。」
「郡主,不敢勞煩,不過是風寒,慢慢調養也就是了……」衛明威城惶誠恐, 怎麼也不敢接受郡主的好意。
接下來的宴席,就在這種充滿客套、禮貌的言談中繼續著,而封棄天早已被這 一連串不尋常的事情佔去了所有的心思,但所幸他平常就不是話多之人,並沒有人 察覺到他的不同。
就這樣,一場宴席在封棄天若有所思的情緒下結束了。
☆ ☆ ☆
三更天。居住在西廂客房裡的封棄天依然了無睡意。腦海中始終浮現在玉魂山 上那名白衣女子,她口中的衛明威,以及衛冉傑與焚月相似的容貌。究竟,這是怎 麼一回事?
「達達達」,窗外傳來了詭異的腳步聲,封棄天警戒地瞇起眼,換上外衣,輕 輕推開了房門,探視外面的情況。
緩緩走過他門前的身影看來非常眼熟。封棄天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從他的背 影認出了他是衛冉傑,他的身體不是很虛弱嗎?為何半夜在這裡走動?
衛冉傑絲毫沒有察覺有人跟在他的後頭,踩著飄忽虛浮的腳步繼續往前走,離 開了西廂房長長的 走道,最後轉入前面的涼亭。
即使夜色昏暗,但封棄天隱約看見了涼亭裡有人影晃動,他抬頭找尋可以藏身 的地方,最後以輕功躍上了屋頂,安靜地趴下、觀察涼亭裡的動靜。
衛冉傑緩緩走入堡亭裡,亭內的人也朝他伸出了手,由於夜色昏暗,封棄天實 在看不清楚亭裡的人是男還是女,也看不清楚他們在裡面做什麼。
「嘻嘻……」涼亭裡傳出了細不可聞的笑聲,雖然細微,但應該是女子的笑聲 沒錯。
原來衛冉傑在深夜裡與女子私會,難怪染上了風寒卻不見好轉的跡象。封棄天 微微蹙眉,認定自己過於多疑,這才無意間窺探到了他人的隱私。
當封棄天正想不著痕跡地後退離開時,夜空中的烏雲在這個時候散了開來,淡 黃色的月光暈黃了地面上的景物,雖然不甚明亮.卻足以讓封棄天將涼亭裡的景象 看得一清二楚——
衛冉傑坐在涼亭裡,手上拿著酒杯啜飲,坐在石桌對面的,是一名身穿紅衣的 絕色女子,長髮如絲、笑臉盈盈,仰著臉看著衛冉傑飲酒。
是絳魑!淡淡月光照射下,他甚至能看到那雙杏眼裡流瀉的瑩瑩波光,真是她! 那個在他心中整整掛懷了十五年的女子!
「啊!」封棄天的胸口像是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忍不住發出了又驚又喜的聲 音,這聲音雖小。但卻仍然被涼亭內的絳魑發現了。
絳魑臉上的甜笑瞬間一斂,炯炯目光準確地尋到了封棄天藏匿的位置。她看見 他了!卻不認得他,當絳魑一雙黑瞳毫無感情地掃過他時,封棄天明白了這一點, 他急忙從屋頂起身,急切地想要見絳魑一面。
他的動作快,絳魑的動作更快,紅色的身影像是閃電股奔出了涼亭,頭也不回 地往前急急奔去。
「絳魑!」封棄天也立刻從屋頂躍下,展開輕功追了上去。整整分離十五年了, 他終於見到了絳魑,無論如何也要見她一面!
心中打定了這個主意,封棄天提氣猛追,半分也不敢輕忽,就怕奔在前方的紅 色身影會再次消失不見。
兩條人影在夜色中迅速地奔馳著,奔出了衛府、穿過了大街,最後來到了鄰近 的樹林,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奔在前頭的紅色身影猛然回身,快加鬼魅地來到封棄 天的面前,纖纖玉手凝指成爪,毫不留情地就朝封棄天的胸口抓了過去——
「住手!」封棄天身子一側避開了這破膛之招,伸手擋下了絳魑的手臂,大喊 道:「絳魑!是我!」
絳魑攻擊的手勢一緩,為對方叫得出她的名字而感到困惑不已,她抬起頭,杏 眼有著濃厚的困惑。
「絳魑,我不是敵人,我是棄天!」封棄天把握住這個機會,將自己的身份說 了出來。
絳魑美麗的雙眼眨了眨,有些困惑、有些不確定。「棄天?」
他是棄天?絳魑在月光的映照下,仔細地看著眼前的人,當年那個高度只及自 己肩頭的男孩,會是眼前這個高大挺拔的男子?在這張俊美的臉孔上有著激動的情 緒,充滿男子氣概的五官,依稀可見當年的模樣,還有那一雙有著堅定誠懇眼神的 黑色眼睛……
「棄天,你真的是棄天!」認出他身份的那一剎那,絳魑也收回自己的必殺絕 招,她凝目看了封棄天好一會兒,露出了淡淡的笑。「你變了好多,我幾乎要認不 出你來了。」
「你卻一點也沒變。」封棄天難掩心中的激動。這十五年來,絳魑的模樣始終 存在他腦海裡,只是,如今再見到她,覺得絳魑似乎變得更美了,從前的她,皮膚 會發出這種潤玉般的光澤嗎?從前的她,唇瓣有像紅梅這般艷紅動人嗎?
除了外貌,絳魑就連個性上似乎也變了許多,十五年前的絳魑雖然有少女的容 貌,但行為舉止就像個純真的孩童,比起當年的自己更為天真稚氣。但如今的絳魑 不同,外貌上雖然沒變,眼神依舊澄如秋水,但當年眼中的純真已褪,換上了屬於 成熟女子的風情與聰慧。
「滅日說的沒錯,你確實是練武的材料。」絳魑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了 微笑。想起封棄天居然可以從衛府一路追到這裡,甚至逼得她不得不出手攻擊,原 以為他是衛府新請來的武功好手,沒想到居然會是十五年前和自己分離的封棄天。
「若不是滅日送給我的武功秘笈,只怕怎麼也追不上你。」封棄天坦承,心裡 其實有許多話想說,但是當絳魑真的就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能一直盯著她看,不停地告訴自己這不是幻覺。
「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絳魑察覺到他專注的凝視,有些不習慣。
「我不敢眨眼,怕這一切都是我的幻覺。」封棄天輕歎一口氣,忍不住說道。 「我不敢相信自己見到你了,我曾經回到玉魂山,但是怎麼都找不到你們,這些年 你在什麼地方?」
絳魑不語,即使封棄天已經長成比她高大許多的成年男子,但是那一雙黑眸中 的真誠卻絲毫不曾改變,或許是那種從未改變過的誠摯眸光,絳魑伸出手,就像從 前那樣很自然地握住了棄天的手。
「你過得好嗎?離開玉魂山以後都做些什麼?」絳魑執起他的手,像是要找尋 過去回憶般地拉開他的衣袖,在手臂看到了淡化的傷疤,認出了那是當年封棄天為 了救她,不惜被火燙傷的痕跡。
「滅日送了我許多武功秘竅,我回到山下邊照顧乾娘,一邊開始練武。」封棄 天描述著分手過後的日子;封氏死後自己離開村子,到京城投效軍營,最後受封為 將軍的事情都大略說了一遍。
「嗯,棄天,將軍這個職位很適合你,你本來就該有光明的前程。」絳魑點頭, 抬起頭直視封棄天的雙眼說道:「我們向來奉行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當年你奮不 顧身的救了我,所以滅日才會贈送你這份禮物,因為他知道你的心地好,就算武功 習得再高也不會傷害無辜的人。
「當年練武只是感激滅日的心意,我對作官、作將軍並沒有特別的興趣。」被 他握在掌中的小手依舊有些冰涼,但他一點也不在意,最重要的是,她在自己的眼 前。「我已經向皇上辭官,這次回鄉,就是打算回玉魂山找你們。」
「為什麼?」絳魑有些不明白地抬頭.不相信封棄天會這麼說。
當年玉魂山一場大火,燒掉了旅人原有的生活,也讓焚月改變了教養她的方式, 他和滅日依舊寵溺著她,卻不再當她是什麼不懂的小娃娃,所以這十五年來她的心 靈也在迅速成長著,慢慢懂得屬於族人的寂寞、族人的悲傷,還有她從來不曾接觸 過的,屬於人心善變、殘酷的那一面。
「這是你應得的,你應該高興,為什麼要輕易捨棄?」絳魑提出疑問。
她知道功名利祿對「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所以在瞭解封棄天有顆善良的心之 後,他們幾乎是送給了棄天最好的禮物,一本本許多人根本得不到的武功秘笈,讓 他習得高深武學,所以他才能夠順利攀爬到他人生成就的最高點,成為一名將軍。 這是他們山鬼回報恩情的方式,只是沒想到封棄天居然會說出不在乎這種奇怪的話!
「絳魑,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作官的,至少我知道我就不是。」封棄天坦白回 答,或許自乾娘死後,絳魑是如今在世上與自己最親近的人,所以他能夠毫無隱藏 地說出內心真實的想法。「經過了這麼多年,我終於明白自己喜歡的是無拘無束的 生活,所以我才會回到這裡。」
「回到這裡做什麼?」
「無論如何我都想再見你們一面,這是我十五年來始終不曾改變的心意。」封 棄天露出了見面後第一抹微笑
「這樣不對。」絳魑直覺地抽回手,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無法面對封棄天那 雙專注的眼。「你是人,和我們不一樣,不應該再有交集。」
絳魑咬著下唇,腦海中閃過的是滅日略帶悲傷的語調說著:人是人,山鬼是山 鬼,本來就不應該有任何交集,一個山鬼倘若有了人的心,注定會是一場悲劇。
「從前我不明白,但是經過那一場大火,我什麼都明白了。」絳魑退了幾步, 雙眼浮現出戒備的神情。「即使外表相似,但是我們的心永遠不會相同。」
封棄天凝視她半晌,心中百感交集,期待了十五年的重逢,他期望的,並不是 絳魑的戒備和生疏。原來十五年的時光流逝,不單是自己成年了,就連絳魑也失去 了臉上那抹純真燦爛的笑容……
「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嗎?」封棄天輕歎一口氣,突然想到了方才涼亭發生的事 情,也有些困惑道:「你剛才和衛冉傑在涼亭裡做什麼?他是誰?和焚月、滅日有 什麼關係為什麼他會有一張與焚月相似的面孔?」
絳魑俏臉一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
「絳魑?」封棄天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這件事和你沒關係。」絳魑臉色一沉,擺明了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那麼知府衛明威呢?」封棄天直視絳魑的眼眸,不死心地追問道:「我今天 去了一趟玉魂山,沒見到你們,卻見到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我想她應該是你們的 族人,她告訴我她在等一個叫衛明威的人,那個衛明威是不是就是知府衛明威?他 和那名女子有什麼關聯?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啊!你見到她了?」絳魑在聽到封棄天提到那名白衣女子時吃了一驚,忍不 住又退了一步,無法面對封棄天那雙咄咄逼人的雙眼。
「就算衛明威和我們有深切的關聯,這又干你什麼事?」遠方傳來輕蔑的男性 嗓音,一陣冷風吹來,瞬間一條白色的身影已經停仁在封棄天的眼前。
「焚月?」封棄天認出對方的身份。與十五年前相同的白衣俊顏,額心的硃砂 痣在月光中發出微微亮光。
「我說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原來是遇到了故人。」焚月溫柔地拍拍絳魑的肩頭, 目光在轉向封棄天時,又換回了似笑非笑的戲譫。
「封棄天,當年你救了絳魑一命,我們也回贈了你一份厚禮,從此以後橋歸橋、 路歸路,再也沒交集了。」焚月冷淡地開口。「會在衛府遇到你不
過是一場意外,你何不當成是夢一場,明天醒來就把它給忘了吧!」
「你們為什麼離開玉魂山?」或許是焚月從來都帶著敵意,所以封棄天並不因 此而放棄心中的疑問。
「你這傢伙,從小到大似乎就是愛管閒事。」焚月撇撇嘴,以更冷漠的態度說 道:「看在從前相處的情分上,我勸你明天就盡快離開衛府,免得惹禍上身。」
「什麼意思?」
「對你,我們是報恩。至於衛明威,我們之間可有一段怎麼算也算不清的仇恨 哩!」焚月的眼中閃過一絲冷酷的殺意。「當年下令縱火的就是衛明威,這衛府裡 的人,我一個也不打算放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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