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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南派三叔] 盜墓筆記系列五後半部 謎海歸巢"與"陰山古樓-引子【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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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4 20:02:2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煉丹室
  我朝她看去,見她已經走到了最中心那巨大石磨一樣的石磐邊上。我們也靠過去,就看到
那是一隻石頭的星盤,上面全是羅列棋布的小點,代表著天上的繁星,而每一小點上,都是由
一顆墨綠色的醜陋小石頭表示的。
  這就是三叔以前給我看的丹藥,這裡竟然有這麼多。
  「這是什麼?長生不老藥嗎?」身後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伴隨著一聲口哨聲,我們回頭
一看,原來那個拖把著帶幾個夥計已經尾隨我們而來。
  我立即覺得頭大,要頭:「這是吃了會立即掛掉的劇毒,絕對不能動這些丹藥,劇毒無比
。」
  「當然不會去吃咯,只是看看不成麼?」
  「不成,」我道,「這裡什麼都不能碰。」
  那幾個人很有興趣,聽我這麼說悻悻然就嘀咕了幾句,一個就點起了煙,道:「你算什麼
東西,這麼多規矩。」言語中已經沒有之前的客氣了。我假裝沒聽見,這時候四周燃燒者的照
明彈逐個熄滅了,胖子又打了兩個,抬頭看了一下,忽然大呼小叫起來。
  我們全部抬頭看去,只見照明彈在最高處,就照出在這個山洞的最頂上,有好幾條鐵煉懸
掛什麼東西,十機條鐵煉呈發散的形狀,猶如一隻蜘蛛網,一邊鑲嵌在石頭裡,一邊連在那個
東西上,那東西黑漆漆的,好像是一隻巨大的黑球。
  照明彈隨即落下,山洞上方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那是什麼玩意兒?」旁邊有人驚訝的自言自語。
  「這是懸空爐。」文錦驚道,「天哪,這個洞,肯定就是大風水萬山龍母的穴眼,這是煉
丹室的最高境界,丹爐的最高境界,丹爐不著地,盡收整條龍脈的精華。」
  胖子換上高空信號彈,道:「看個清楚。」又是一發,這一次照明彈竟然一下打在了那黑
球邊緣,炸起來,一下看得無比清楚。只見上面果然一隻雕花的青銅球狀器皿,比這裡任何一
隻青銅器都要大三倍以上,從下面看上去,和那些鐵連連在一起,猶如雌伏在蜘蛛網中心的巨
大狼蛛。
  文錦立即讓胖子不要再發射了,說丹爐之內不知道會不會有易燃的東西,等一下引起爆炸
,我們等於被轟炸機轟炸,這裡的人一個也別想活。
  胖子嘆氣道:「可惜沒法上去看看,不然也許長生不老藥就在上面。咱們吃個一打,也直
接上月亮上去,不知道嫦娥最近混得怎麼樣。」
  我拍了一下胖子,嘆氣道:「你終於露出馬腳了,天蓬元帥,難怪我看你得體形這麼面熟
。」
  胖子剛想抗議,忽然聽到一邊的文錦喝了一聲:「你們幹什麼?」
  我們立即回頭,就看到那幾個下來的人在那石盤邊上,一個人按住了文錦,不讓她過來阻
止,另一個人戴著手套,就去拿石盤上的丹藥,一邊還道:「不要緊張,大姐頭,老子也是行
家裡手,可不比你那幾個相好差。」
  我大驚失色,大罵一聲:「你們這幾個混帳,想找死嗎?」立即就有人掏出了槍來對準我
們。身邊的悶油瓶和胖子馬上護住我,讓我不要激動。那舉槍的人就對胖子努了努嘴巴,「把
槍丟掉。」胖子罵了一聲,把搶丟在地上。
  那拿丹藥的人笑起來:「小三爺,你還真以為你是爺啊,時代變了,現在人不講輩分了。
」說著,他就挖出了一顆丹藥,用手電照著,仔細去看。我身邊悶油瓶的臉色卻變了,我聽道
他輕聲叫了一聲:「完了。」
  話音未落,那石盤忽然失去了平衡,朝一邊歪一下,接著,四周一片寂靜。
  那幾個人也嚇了一跳,所有人都不敢動了,全部定在了那裡,等待著事態的變化。
  等了一會兒,什麼都沒發生,我們面面相見,胖子道:「他娘的,這石頭沒放穩當?」
  悶油瓶的臉色卻更加的蒼白,他不去看那石盤,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四周的玉俑。接著,我
們就清晰地聽到玉俑之中「華華」一聲,立即尋聲看去,發現一具玉俑身上地俑片竟然散了開
來,似乎是一下子玉俑穿著地金絲被抽離了,俑片立刻臉沒了形狀,散落下來,露出了裡面地
古屍。那是一具猙獰無比的馬臉古屍。
  我頓時結舌,聽說玉俑脫落之後,屍體立即屍變,這事情就大條了。想著立即大叫:「快
退出去!」
  還沒說完,就聽道洞口處一連串機關鎖動地聲音,來時地石頭門閘已經落下,封住了我們
地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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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4 20:02:2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機關
  機關,這石盤之下設置了一個平衡陷阱,所有的星圖星點上的丹藥的重量都是經過精確計
算的,拿的順序必須嚴格的遵守,按照固定的順序去取下丹藥,才不會觸動機關,否則平衡立
即被破壞,機關傾倒牽拉機括,引起連鎖反應,四周的玉俑立即脫落,血屍屍變。
  這裡可以說是王母族最重要的聖地,如果這裡被侵入,相當於皇族最核心的機密有暴露的
危險,所以這裡設置了如此可怕的機關,完全是為了同歸於盡。
  我們現在的處境可以說是極端絕望,我們來時的洞口現在已經封住了,所有人都被圍在巖
洞底部的這片區域內。
  三叔的那幾個夥計已經嚇癱了,不要說我們,就是胖子和悶油瓶也失了血色,這種真實可
能連我爺爺都沒見識過,他的筆記上也沒寫要是碰上一千隻粽子同時屍變,應該怎麼來管理和
運營,他娘的不知道倒斗這行有沒有EMBA讀。
  當下在乾屍群中,突然就發出了一連串的「咯咯咯咯」的聲音,接著又是一處,很快到處
都是這種聲音,同時我看到這些乾屍身上的乾皮不停地脫落,似乎真的要起屍了
  那拖把看向我們,大吼了一聲:「你們他娘的在看什麼,還不想想辦法?怎麼辦?」
  胖子罵了一聲,撿起地上的槍,道:「怎麼辦?咱們現在可以比比看誰活的最久一點。」
  「你放屁,老子可不想死,快給我想辦法,不然我斃了你!」那人把槍指過來。
  胖子檢查了一下子彈:「你可以投降看看,不過可能不管用,這裡這麼深,上帝要過來可
能也沒這麼容易。」說完就朝血屍靠過去,抬頭開槍,把最近的幾具乾屍打的趔趄了一下,那
身上的乾皮被轟掉,我們就看到了裡面青紫色的屍皮,子彈打上去只能打出一個豁口來。
  我看得出胖子已經釋然了,雖然還是感到恐懼,但是他心裡已經接受了死亡。他連開了三
槍,那些夥計才反應過來,立即幫忙,先下手為強,能活一分鐘是一分鐘。
  胖子一邊換子彈一邊走到身邊,掏出信號彈給我,對我道:「保持照明,不要射上面,射
到他們臉裡去,咱們要學狼牙山五壯士了!」
  上面?我抬頭看了看頭頂,忽然有了個靈感,想起了爺爺筆記裡剛開始講述的故事,他是
怎麼說的?
  爺爺當時第一反應,就是這血屍不會上樹!
  不會上樹,那更不會上牆了,攀巖就更不會了,我想到這裡,立即對他們道:「我們得想
個辦法上去!到懸空爐上邊去,他們既然能把爐子修得這麼高,而且四周沒有階梯,那肯定有
其他辦法可以上。」
  一下子大家都感覺有了一線生機,所有人立即行動了起來,胖子大叫不要亂,有槍的做好
防守爭取時間,沒槍的去找。
  我立刻衝向邊上的一個青銅器,這些東西都有一人高,爬上去之後看的清楚。
  但是上去一看,我一下子就發現不對,要是有任何可以上去的辦法,我們之前肯定可以看
到了,而且我知道一般古人的設計理念是人不動而形動,這個懸空爐不是修在上面,而可能是
被吊上去的,任何的操作還是要在下面進行。那樣我們是不可能上去的,因為這爐子下來之後
我們沒有力氣能把它再拉上去。
  不過我站在這個青銅器上,就發現我們不一定要爬的這麼高,只要爬到那些血屍夠不到得
地方就行了,那這青銅器就足夠了。
  想到這裡我立即大叫,幾個人馬上反應過來,都往我站的青銅器上爬。
  很快所有人都爬了上來。階梯上,更多的血屍開始站了起來,我一看,發現不對,這些屍
體非常魁梧,這高度還不夠,但是沒有更高的青銅器了。
  居高臨下的射擊,只能暫時緩住幾隻血屍的靠近。礦燈照出去就看到好幾隻怪臉已經離我
們很近了,而礦燈沒照到得地方更是不能想像。
  就在幾乎絕望之際,胖子大叫:「夥計們,要拚命了!」說著抖出了幾根雷管,叫道:「我
衝過去,一路扔炸藥,炸出一條血路來,你們在四周掩護,我們就往前衝!」
  我一看大叫:「這玩意你從哪來的?」
  「上回我不是說過,沒炸藥我再也不下斗了」。胖子大叫道:「老子的私藏!」
  我一看雖然這方法等於自殺,但是總算也有一線生機,大吼了一聲:「拼了!」
  胖子大叫道:「只有四根雷管,距離這麼遠,所有人必須跟上,有一秒落下就救不了了!」
  說著拔掉引信,甩出了第一根雷管,我看著冒煙雷管甩入屍群,立即一蹲,頓時一聲巨響
,衝擊波把幾具血屍都沖了起來。我們低頭讓過炸飛的碎石和碎片,青銅爐被打的坑坑窪窪,
噹噹作響,抬頭一看果然前面炸出了一個口子。
  胖子跳下去,立即丟出第二根雷管,大叫:「衝啊!」
  我們立即跳下青銅爐,那一瞬間,爆炸又起,這一下沒有青銅爐做掩護,碎石頭如子彈一
樣朝我們飛過來,我們幾個立即給掀飛。但是也顧不得劇痛,胖子跳起來又是一根雷管甩出去
,有槍的人朝向四周,立即開槍把湧過來的血屍打下去。
  我們繼續不要命的往前跑,簡直和戰爭片一樣,又是一記爆炸,我們撲到在地一秒,等氣
浪飛過,再次狂奔,所有人的耳朵都震得嗡嗡響。我想上甘嶺也就是這種感覺了。
  胖子打吼一聲:「最後一根了,衝啊!」
  說著雷管甩出,就往石門處扔去,這一根一定要能炸開石門,否則我們就白幹了。
  我們死命往前,一邊貓腰等氣浪沖來,可是幾乎衝到了,那雷管卻沒有爆炸。衝在前面的
胖子,一下停下來,回頭打叫:「不好意思,判斷失誤!臭彈!」
  身邊的血屍立即圍了上來,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和血屍特有那種辛辣的氣味。我們圍起來,
做了一個圈,我大叫:「用槍,打那跟雷管!」
  胖子道:「被擋住了,看不見。」
  只見悶油瓶猛地跳了起來,踩著胖子的肩膀用力一蹬就飛了起來,雙膝凌空一壓,一下子
卡住一具血石的腦袋,用力一擰就連著它的腦袋一起擰了起來,然後用力一腳把無頭血屍踢進
堆裡。那無頭血屍翻倒在屍群,露出了後面的雷管。
  胖子動作非常快,甩手就是一槍,頓時那雷管就爆炸了。我們此時離雷管十分近,這一下
就中了實招了,所有人都炸飛了。
  我頭暈目眩,爬起來就嘔吐,咬牙不讓自己暈過去,站起來一看,只見石門竟然沒破,上
面炸出一個大口子,仔細一看我才發現石門裡面竟是青銅。
  完了,我爬起來,看著四周的血屍,心說徹底完了,還沒站穩,身後突然一聲猶如暮鼓晨
鐘般的巨響,整個洞穴都震了起來,把我們全部都震翻在地,四周的古屍也大面積地翻倒。回
頭一看,只見剛才看到的巨大懸空爐因為炸藥引起的震動,懸掛的鐵鏈終於斷裂,從洞穴頂上
掉了下來,狠很地摔進洞穴底部。巨大的重量竟然把洞穴底部砸出了一個大洞,爐身深深地嵌
了進去,這洞穴底部好似還有空間。
  丹爐的蜂鳴聲讓我頭腦發麻,一邊的群屍圍繞過來,我們有好幾個都站不起來。悶油瓶大
叫:「退回去!我來引開它們。」
  我們看來路因為一路炸過來,血屍還沒有完全聚攏起來,只得重新退回去。悶油瓶對胖子
大叫:「刀!」
  胖子一邊開槍一邊甩出一把匕首,悶油瓶凌空接住,一下劃開自己的手心,對著那些血屍
一張,那些血屍頓時好像被他吸引一樣,全部都轉向了他。他離開我們,就往上走。那些血屍
不知道為什麼,立即就跟了過去。
  我們就趁這一瞬間,迅速往底部疲去,我大叫:「你怎麼辦?」
  悶油瓶沒理我,胖子就拉著我就往後退。一直到我們退到底部,悶油瓶已經淹沒在血屍群
裡面了,連影子也看不到了。那拖把就道:「他媽的夠仗義!」
  我搶過他的槍大罵:「夠仗儀你媽!」就想衝回去,心說怎麼可能讓他犧牲掉,胖子將我
拉住,對著那邊大叫:「小哥,我們到了!」
  忽然看到了悶油瓶從血屍群裡翻了出來,猶如天神一般踩著一邊的幾乎垂直的巖壁就蹬了
上去,然後一縱跳出了包圍,藉著衝擊力就地滾到血屍稀疏的地方,接著就看他幾乎是貓腰貼
著地面在跳,從血屍之間迅速穿過,瞬間就退到丹爐邊上。
  幾個三叔的夥計都看到呆了。悶油瓶翻過來之後,對我們道:「這些血屍還沒有見血,關
節還硬,不像在魯王宮那隻浸在血裡的,否則我們一個人跑不了,別發呆,看看可以往哪裡跑
。」
  我們這才反應過來,一下就看到丹爐深陷入底下的空洞中,四周圈是裂縫,通往地下,果
然下面還有地方。入口應該是被那石盤壓住,我們沒有發現。
  此時沒有原則,我們趴到丹爐身上,手掛住它身上的紋路就往下攀爬。
  這底下是一個只有半人高的夾層,連蹲著都抬不起頭來,下面全是碎石,我們下去之後,
立即摸起石頭,將那縫隙堵住。直到堵到一點縫隙也看不見,我們才鬆了口氣,全部癱瘓在地
,我的耳朵幾乎聽不到聲音了,只覺得天旋地轉。
  文錦立即撕下衣服給他止血。
  胖子用手電觀察四周,發現這是一個很小的石腔,而且同樣是人工鑿出來的,只有六七個
平方大,丹爐砸在裡面就顯得更加狹小,根本不能活缺開手腳。
  我靠,現在我們怎麼辦?那些東西會不會散開?有一個夥計問。
  一般情況下,有太陽能把他們曬倒,不過這裡是沒什麼指望了,我們得另想出路。胖子拿
著手電亂照,忽然我們都看到一邊的岩石上,有人刻著什麼東西,一看,是悶油瓶用的那種文
字,卻不像是記號,而是一句話。
  所有人全部都湊過去,胖子就喜道:「小哥你看這個,是不是表示還有路下去。」
  悶油瓶貓腰過來看了一下,臉色就一變我們問他這是什麼意思,他搖頭,但是我看他的表
情,顯然是看懂了。
  但是刻記號的地方時一塊山壁,胖子摸了摸,找不出破綻。悶油瓶過來,用他奇長的手指
順著山壁上的紋路摸了一把,就拿起一塊石頭開始砸,連砸兩下,忽然那石頭如粉糜一樣裂了
,他一撞,就撞出一個只能容納一人,匍匐著才能勉強通過的洞。
  這裡怎麼會有盜洞?胖子驚訝道。
  「不是盜洞,這是用來設計機關用的管道,我們上面的機關就是在這裡面動。」悶油瓶道
,已經大頭鑽了進去。
  我們互相看了看,陸續跟上,匍匐進去之後不到十米,突然轉向垂直向下,我們在裡面沒
法掉頭,只得頭朝下爬。大概爬得腦充血快暈過去了,忽然聽到水聲。
  有水,那就是和渠道相通了,當下立即加速,很快到了盡頭,就發現一石塊擋住了去路,
悶油瓶用力撞了幾下,把石頭撞出去,石頭滾下去,下面傳來了水聲。
  我們探頭出去,發現外面市一條寬闊的水道,水流平緩,而且並不深,看著是到腰部,水
流清澈,能看到水道底部的石板。
  悶油瓶打頭,幾個人陸續下去,一入水就發現水下一陣騷動,無數的蟲子被我們驚擾的散
了開來,幾個人嚇的差點開槍。
  我也嚇了一跳,見這水道裡全是一種沒有殼的肉色小蟲子,渾身透明,平時伏在水底幾乎
看不到,好像沒有什麼攻擊性,我們一動他們就四散而逃。
  全部下到水道之後,幾個人照了照水道的兩邊,只見水道的上游是一道鐵閘,閘外堆滿了
從上游衝下來的樹枝雜物。下游一片黝黑,不知道通向哪裡。
  我們來到鐵閘處搖動了片刻,發現無法撼動,十分的結實。
  這裡是什麼地方?三叔的一個夥計問。
  這裡的水渠這麼深,水流量這麼大,可能是通往最下方蓄水湖的主渠道了。文錦道。話音
未落,忽然有人就叫起來,我們轉頭望去,只見下游的水道中間,竟然立著一隻人面鳥的雕像
,有兩米多高,出現在這裡非常突兀。
  我們走過去,就看到雕像和我在雨林中看到得幾乎一樣,正想仔細看,只見悶油瓶吸了口
涼氣,忽然繞過雕像,往下遊走去。我們幾個互相打了一下眼色,立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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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4 20:02:3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近了
  一路走過,那些沒有殼的肉色小蟲被我們驚擾,紛紛潛入水底,不知去向。
  胖子彎下腰攤入水中,想去抓上幾隻,被我攔住,這水下情況未明,我們過多的驚擾恐怕
會引來麻煩,能不折騰就不折騰。而且這些蟲子我從沒見過,可能是一些特殊的品種,全世界
可能就只有這裡生存著,價值連城,被他弄死幾隻太可惜了。
  胖子罵道:「你看這些密密麻麻的,我看這裡的水裡沒十萬也有八千的,抓幾隻帶回去有
什麼關係,這一趟已經基本上白來了,你也不給我弄個紀念品當念想。」
  我說:「這肉呼呼的東西,看著就噁心,你怎麼下得去手,別琢磨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了
,咱們趕緊過去是真。」
  這麼多蟲子在這兒,就沒人想休息,我們只好繼續順著這條水道往深處去尋找盡頭的地下
蓄水湖。這裡水流平穩,前面也沒有巨大的水聲,顯然沒有大的斷崖,我們可以從容向前。
  我們繼續前行,越走水越涼,能感覺到一股寒氣在水中蔓延,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我們
在水稻的兩邊看到了無數那種肉色的蟲子,大部分都爬在水線上下地方的石壁上,密密麻麻,
看著我就開始頭皮發麻,水中更是多,不時感到有東西撞到我的腳上。
  水稻越來越寬,道頂越來越高,呈現一個喇叭狀的開口,我知道快到了,立即加快了腳步
。走了不到一百米,頭頂上一黑,我們就出了水道,周圍的空間一下變的空靈而有回音,憑感
覺就知道來到了一個大地方,叫下是一片淺灘往前蔓延,礦燈的光柱劃過,見刊到一片寬闊而
平靜的水面。
  礦燈有弱光和強光選線,為了省電我們一般都選擇弱光,這樣你能持續是有一百八十小時
以上,但是照射距離只有二十多米,現在弱光顯然無法達到要求了,幾個人紛紛打開槍管,使
用百米照明LED燈泡,去照頭頂和四周。強光下,這裡的大概面目才顯露出來,能看到這時一
個巨大的地下水東,但不是喀斯特地貌,而是那種火山岩洞穴。遠處洞的深處大齡從洞頂垂下
來的巨型石柱插入湖中,猶如神廟的巨大廊柱,洞頂只有兩三層樓高,整個地方乍一看感覺像
淹沒在海裡的波塞冬神廟大殿,氣氛形象之極,不的不說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水道出口的兩邊是巨星巖壁,呈現火山岩特有的特徵,有岩層的出現,說明我們已經越過
了砂土層到達戈壁地質深處的地下山脈之中,這些巖壁肯定是崑崙山滲入地下的部分。回頭看
水道口子感覺是人工開鑿出來的。西王母在當時那個年代,能挖掘到這麼深的地方,不能不說
他們文明有著極度發達的工程能力。
  這裡應該就是整個西王母古城地下蓄水系統的重點,一個天然的小型地下湖了,因為礦燈
光線的照射距離有限,我們無法得知這片蓄水湖到底有多大,中心有多深,也許往湖的中心走
,湖底可以深到我們無法想像的地步,但是看不到開闊地湖面也難說有什麼被震撼的心情,觀
察片刻,胖子就問:「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沒有什麼新的辦法,還是要尋找悶油瓶的記號
,指示的記號就是指向這裡,再往前就是地下湖的湖心,之後的引路記號不可能刻在水底,我
感覺應該會在這些石柱上。」
  我們分開去尋找,淌水往湖的深處走,照射那些石柱。
  走了幾步我發現湖水的深度變化不大,偶有深下去水淹到脖子的地方,但是走幾步又上來
了,顯然水底坑坑窪窪,但是平均深度變化不大,很快黑瞎子就打了個呼哨,我們走過去,發
現有一根石柱子上果然有清晰地記號,刻得端端正正。
  文錦看著悶油瓶問道:「這裡的水流基本上平了,沒有繼續往下走的跡象,我看這裡是整
個蓄水工程最低的位置了,我們要找的地方肯定就在前方,到了這地步,你還不能想起什麼來
嗎?」
  悶油瓶搖頭不語,只是看著他刻下的痕跡,眼神中看不出一絲的波瀾,胖子就說西王母古
城可以說處在一處秘境之中,在全盛時期這片綠洲湖水環繞,外面是無數魔鬼城形成的保護層
,綠洲內有終年大霧,只有大雨的時候才能看見。西王母城的居民信奉殘酷的蛇崇拜和神秘主
義,使得這個沙漠中的政權如同鬼魅,晦澀難窺,而這古城之下猶如迷宮一般的蓄水系統又錯
綜複雜至極。我們現在幾乎耗盡了心力到達了這所防禦工程的最底層,要是西王母有什麼東西
要藏得,也應該就是在這個地方了。什麼都別說,順著這些記號繼續走應該就能到達目的地。
  我覺得有點不妥當,這一路過來,到了後一段幾乎太過順利,在水道中看到得人面怪鳥的
雕像讓人無法不在意。我們一路過來,已經可以肯定這些人面怪鳥的圖騰應該就是西王母國的
先民警告外來人的標示,從硅谷外圍一路深入,每看到一次遇到的怪事就險惡一分。這次有看
到人面怪鳥圖騰,說明這蓄水湖必然不會是一個平和之地,現在我們其實都累的只剩半條命,
一旦出事,恐怕這次一個也逃不脫了。
  我問文錦:「接下來採取何種策略,我們是休息一下,還是先派人探路?」
  文錦到:「已經到了這裡,如這個胖子說的,我沒有理由退縮或者放棄,這是我命裡注定
要走的路,但是我們沒有必要所有人都過去,後面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你們在這裡休息,我一
個人過去就行了。如果我兩個小時內不回來,你們可以順著湖岸尋找其他的出口,再想辦法出
去,千萬不要過來了。」
  悶油瓶在一邊淡然道:「我也去。」壓根沒有看我們,只是看著湖深處的黑暗,似乎完全
沒有考慮什麼危險。
  我想了一下,我也必須過去,不說呆在這裡有多少機會能出去,來路已經被困死了,我歷
盡千辛萬苦到了這裡,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而且以我的體質,能夠到達這裡可以說有很多人
為我做出了犧牲,包括生死不明的潘子,和枉死的阿寧,我如果再沒有出息縮著,當初就真的
就不應該來這裡,既然是我自己要來的,那麼我也應該走完。
  胖子就咧嘴:「我靠,你們這不是逼我也去嗎?和這批菜鳥在一起還不如何你們在一起安
全。」
  這一來三叔的幾個夥計也不干了,都要跟去,他們確實都沒什麼經驗,搞點小偷小摸可以
,吧他們留在這裡他們肯定不干,而且他們也怕我們通過這種方式結黨,偷偷甩下他們跑掉,
所以決計要跟在我們後面。為首的那個叫拖把的就道:「你們想的美,他娘的要麼留一個下來
,要麼咱們一起去,別想甩掉我們。」
  黑瞎子一直沒說話,自個兒在哪兒似笑非笑,看這情形就過來搭到我的肩膀上,也不知道
是什麼意思。可能意思是他也加入,或者是讓我留下。
  我看著那批人就覺得噁心,這些人實在是個累贅,跟著我們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我們還
得防著他們。要是我留下,不給他們折騰死。
  胖子道:「小吳你就算了,你還有大好的年華,跟著這些爺們,也許還有條活路,你三叔
不是說嗎,這是一條不歸路,這路由我陪著大姐頭和小哥走一趟,來年還多一個人給我們上香
。」
  我罵道:「你少來這套,到了這份上,橫豎都差不離,反正我是去定了。」
  我這話是實話,其實到了現在這種地步,誰有信心說一定能出得去?搞不好我們來的那條
路就是唯一的通道,這裡就是地下巖山中一個完全封閉的水洞,我們不得不困死在這裡。這也
未嘗不是好事,讓這些謎團在這裡完全畫上一個句號。
  想到這個我反調侃胖子,拍拍他的肩膀:「到是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家裡的大奶二奶
搶你那點壓箱底的明器肯定要搶破頭了,你還是留下核算。」
  胖子道:「你胖爺我是出了名的亮馬橋銷金客,萬花叢中過,不留一點紅,錢袋裡的銀子
不放過夜,睡過的女人無數,用過的錢也夠本,少有人能活到胖爺我一半瀟灑,這一次若是不
走運,我也值了。」
  我道:「這麼說你倒是最時候給人家陪葬,了無牽掛。」
  胖子說:「你這話說的欠缺,陪人家送死也要看人,咱們這幾個人真叫緣分,你要去,衝
著你的面子我也得護著你啊。說著拉槍上栓,就問那幾個夥計要子彈,說你們幾個膿包,子彈
都放他那裡能救命,否則就浪費了。」
  我呸了一口,一邊見文錦拔出匕首甩了下頭髮試了試刀鋒,對我道:「好了,別貧了,既
然都要去,那就抓緊時間吧。」
  既然要走就不再猶豫,我們抓緊時間各自喝了幾口燒酒,把隊伍拉開,順著悶油瓶留記號
的方向,開始淌水而行。大概是人多的關係,看著前方深邃的黑暗,我倒不是感覺特別的害怕
,只是心中有種難以形容的忐忑。
  之後是一段幾乎沒有任何對話的過程,我們分了幾個人,沒人都警惕著隊伍四周的一個方
向,特別注意水面的漣漪,耳邊的呻吟只有我們淌水的破水聲,這一路走的不快也不慢,逐漸
遠離了來時的入口。
  好在這裡的水清澈的離譜,用礦燈對這水底直射,我們能清晰地勘到水下只有高低不平的
碎石,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掃過水面也能大概看到水下的情形。
  想著以往的一些,我們並不敢放鬆哪怕一點注意力。但是,我看著四周水面的時候,已經
感到一點奇怪的地方,讓我十分的在意。
  走了一段,文錦就提了出來道;「這裡沒有那種蟲子。」
  胖子點頭道:「可能是因為水溫,這裡的水可他娘的真涼。話說,這裡的水有很大一部分
可能從這個洞形成的時候就囤積在這裡了,過了保質期上萬年了,大家千萬別喝,可能會拉肚
子。」
  我道:「種水叫老水,自然沉澱富含礦物質,會不會有可能這些水含有有毒的礦物,所以
那些蟲子不敢游入?」
  胖子聽了嘖了一聲:「不會吧?難怪我覺得屁股裡有點癢。你們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沒人接話,走在最前面的悶油瓶回頭看了我們一眼,我們也只好閉嘴,到了這份上,討論
這些完全沒有意義。殿後的黑瞎子就笑。
  這兩個人一個黑,一個白,一個冷面一個傻笑,簡直好像黑白無常一樣,讓人無語。
  繼續走,我們深入到了蓄水湖的內部,四周手電照去圈是平靜的水,半個籃球場大小的黑
斑,這說明在湖底開始出現欺負很大的深坑,每一個黑斑都極深,礦燈照不到底部,似乎下面
連著什麼地方。
  這種黑斑,隔三差五就會出現一個,形狀也不規則,水底圈是細碎的石頭,這些洞就像是
被什麼東西挖出來的。我們開始感覺有點不妥當,竭力避開這些深坑。
  這麼走著,不久我們便找到了第二個刻有記號的石柱。
  一行人停下來休息,有人打了個噴嚏,這裡的水實在是冷,但是我知道這不是最難受的,
這些水怎麼說也沒到冰點,還在人可以忍受的範圍,所以並沒有怎麼抱怨。
  那個記號,指向了另外一個方向。而且符號也不同了,似乎變換了什麼意思。
  文錦看向悶油瓶,還沒開口問,悶油瓶就回答了:「這是最後一個,我們就要到了。」
  最後一個––應該是最後一個記號的意思,這說明下一站就是目的地了。
  我們心中一震盪,後面就有人下意識的舉槍了。二話不說,我們順著記號馬上動身,我心
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既興奮,又害怕,又感覺到不祥的氣息,同時還有一種事到臨頭的緊
張。
  可就在繞過石柱走不到兩三步的時候我的腳下一陣刺疼,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東西。
  我小時候在長沙,經常和三叔在溪澗中游泳,所以憑著腳底的感覺,我立即就知道腳底肯
定破了,而且還比較嚴重。
  我馬上停下,讓胖子幫我照一下,說著抬腳去看。胖子的礦燈劃過水面照到我的腳上,我
發現腳後跟被劃了一大道口子,顯然水下有什麼尖銳的東西,我低頭去找。這一看,卻發現這
裡的水底,有不尋常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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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終點
  在齊腰深的水下,礦燈光清晰地照出水底,我原本以後我腳下踩地還是那些細碎地石頭,
然而不知道什麼時候卻不同了。
  在我們腳下地碎石中,出現了一些形狀奇怪地片狀石片,我探手下去模了一片,發現那竟
然石我們在魔鬼城挖出地古沉船上看到的那種陶罐的碎片,這些陶片被埋在碎石中露出了一小
部份,必須仔細看才能和細碎的石頭分開來,顯然到了這裡,出現了古人活缺的痕跡。但是看
數量,好像不少,都隱在碎石的下面。所有人開始用腳撥開那些碎石頭,很快更多的碎片露了
出來。胖子把礦燈舉高,把我們站的地方四周照了一個遍,我們得以更加清晰地看水底地情形。
  在這裡的碎石下面,混雜在大量的陶罐碎片,埋得並不深,從我們站的地方一直往湖底的
遠處延伸,看不到盡頭,而且越往悶油瓶留的記號所指的方向,這些陶片的數目越密集,我看
得出這是被什麼力量從那邊衝過來的。胖子挖得深了,發現碎石下得深處還有不少,以這樣得
規模,根本無法統計原先到底有多少罐子埋在這裡。
  水中這些陶罐得碎片稜角分明十分尖銳,好像一把把刀片,在碎片之中還混雜著人得骨頭
,已經腐朽得滿是孔洞,基本上也是不完善了,有些甚至還粘著一些頭髮,讓人不寒而慄。這
樣的場面,看上去很像我在西沙附近看到的海撈瓷鋪滿海底的場景,當時也是整片海底都是瓷
器。
  但是瓷器是埋在白色的海沙裡,顯得老而神密,而這些醜陋的罐子是在碎石中,加上裡面
的人骨和頭髮,只讓人感覺噁心。看著那些頭骨,我們都有點起雞皮疙瘩。「這些是什麼鬼東
西?」胖子就咋舌道。我和他們說過在雅丹魔鬼城挖掘沉船之後發生的事情,但是他們並不清
楚詳情,我於是向他們解釋這些就是當時發現的陶罐。
  按照烏老四的說法和浮雕的顯示,這應該四一種給蛇的祭品。「難道這後面也是艘沉船?
」胖子一邊划動礦燈一邊道。我搖頭,估計不可能是船。一來,不可能有沉船會沉在這麼深的
地下,除非這個湖有水道通往外界。二來,這些罐子屬於那些蛇的祭品,應該是放在和祭伺活
缺有關的場所,我想這裡肯定和西王母的宗教有關係,數量這麼多,看來這種罐子在當時並不
是罕見之物。烏老四對於這是祭品的說法我還是比較贊同的,不過知道這個也沒有什麼意義,
我腦海裡又想起當時烏老四的慘叫聲,不由感覺腳底如針刺一般。
  想起在魔鬼城的經歷,我還是有點後怕,不過這裡應該不會出事。
  看這些罐子的破損程度,裡面的蟲子必然就不在了,人骨也都糜爛了,一碰就酥,這些東
西被水泡了上千年,沒有成塵埃已經不錯了。而且陶罐是吸水的,如果有密封的陶罐,在水裡
埋了這麼久,水早就一點一點透進去,裡面肯定被水充滿了,蟲子應該淹死了。
  「這麼多祭品,會不會這後面就是西王母的墳墓所在?」三叔的一個夥計問道。
  我想了想,不能說沒有這個可能,但這也是完全無根據的猜測。心說最好還是不要。
  胖子道:「管他是什麼,咱們得小心點,別踩到那些陶片,不知道這些骨頭有沒有毒,小
吳你還是快點洗洗,小心你的傷口感染,等下要截肢可就慘了。而且既然這些是獻給蛇得祭品
,那這裡就可能會有那種野雞脖子,我們一定要小心。」
  「謝謝你的關心。」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他絲毫不在意,又奇怪道:「說來奇怪,說到那些蛇,好像進了這裡之後就沒看到過了,
那些掛臘腸到哪兒去了?」
  扎破我腳地,不知道是這些頭骨地骨片,還是有陶片被我踩碎了,反正隨便哪一樣都不是
好東西。
  這時黑瞎子潛入水裡,從裡面挖出來了半塊頭骨,後腦勺已經沒了,可以看到腦腔裡面灰
色地膠質,像蜂巢一樣地組織,這應該就是那些屍鱉王地傑作。
  為何這頭顱之中會有屍鱉王,完全不可考證,不過看這意思來猜,似乎這些陶罐泥封著人
頭是為了飼養這種恐怖地蟲子,這倒是有點像現代人養蜂。如果烏老四地推斷是正確地,這種
行為可能起源於西王母時期某些詭秘地習俗,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抓來這種在人腦子裡築巢的蟲
子。
  我們在碎片中繼續往前,特別注意著水下以免被陶片劃傷,情形越來越分明,越往裡走,
腳下地陶罐碎片越多。這樣踩著走了不到一公里,我們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完全由陶罐碎片堆
積成地淺灘上。
  整塊區域都是陶罐地碎片,大大小小,顏色大部分是暗紅色和陶黃色的,而在這些陶罐碎
片下面可以看到埋著不少看似完整的鬼頭罐,看著好像水底之下還壘了好幾層。
  我們無法得知碎片下面埋了幾層這種東西,不過這場面已經夠讓人毛骨悚然的了。怕踩破
鬼頭罐,我們不敢再貿然挺進,於是停下來找路。
  胖子對這些破爛不感興趣,三叔的那幾個夥計也不敢碰,都喝著燒酒驅寒。黑瞎子卻很有
興趣,一次又一次地潛水下去仔細看這些鬼頭罐,胖子就不耐煩道:「四眼,死人你瞧得還少
嗎?撈那玩意兒幹嗎?」
  找了一圈,四周都是這樣,這片區域很大,要想通過,要麼原來返回,從邊上想辦法繞過
去,要麼就硬著頭皮從這些鋒利的骨頭和陶片上踩過去。
  正猶豫呢,我看到文錦看著腳下,若有所思,就問她想到了什麼。她忽然道:「會不會我
們已經到了?」
  「到了?什麼意思?」我奇怪,隨即就明白了,「你是說,這裡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她點頭:「看樣子我們已經到達了一個堆祭品的地方,這種地方一般就是祭伺的場所,走
了也有一段距離了,你說有沒有可能,這個地方是我們的目的地?」
  我看著腳下和四周,感覺不太可能,至少我心裡無法接受,這算什麼地方,這裡除了這些
鬼頭罐什麼都沒有,那我們千辛萬苦到這裡來幹什麼?要看這些罐子我在魔鬼城早看的仔仔細
細了。
  看向悶油瓶,他還是沒有發話,文錦就掏出螢光棒,折了幾根讓他們亮了起來,甩入四周
的水裡,把四周照亮。其他人看看,也開始學樣打起來螢光棒丟了出去,很快四周的水底亮起
了幽綠色的螢光。我們開始尋找水底任何可疑之處,綠光下得水面鬼魅異常,
  這一次看的十分仔細,卻還是沒有我們想發現的任何異樣,除了陶片就是陶片。
  我們有一些沮喪,我看著水底心說,如果這地方就是目的地,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什
麼東西被埋在這些陶罐下面了。但這應該是不可能的事,這裡來過這麼多人,如果東西在下面
,肯定已經挖了出來了。顯然這裡不是終點,我們還得繼續搜索。
  最可恨的是完全不知道我們的目的地是什麼樣子,悶油瓶又什麼都記不起來。
  我踢了幾腳水來驅散我的寒冷很緊張。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看到自己的倒影被水波扭曲
成了詭異的樣子,接著我看到了我的臉和我的下半身重疊在了一起,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抬起
頭看我們正上方,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們頭頂高了很多,看上去一片漆黑。
  我拿礦燈往上方照去,燈光照入黑暗之中,看不到頂。這礦燈的弱光照射距離有近四十米
,這裡的洞頂竟然超過了這個距離。
  我調節礦燈的照明強度到強光擋,一下礦燈光射出一道白熾的光拄。
  四周的人都被我突然擰亮的礦燈關吸引了注意力,我沒有理會,將礦燈照向洞頂,照出了
我們的頭頂。
  那一剎那我愣住了。我看到,在我們頭頂上的洞頂岩石中,鑲嵌者一塊巨大的無法言語的
物體。這塊東西巨大無比,凸出洞頂的部分,呈現球形,完全無法估計其直徑,幾乎蓋住了我
們整個視野。看地質似乎也是岩石,但是顏色和四周的四周和洞頂完全不同。
  奇異的是,這塊石頭的表面全是柏油桶大小的孔,成千上萬,密密麻麻,看上去無比的醜
陋,猶如被駐空的蓮藕一般。其他人也順著我的燈光抬頭看天,一下子沒人說話,所有人都僵
直了,氣氛如同凝固。
  「什麼玩意?」胖子嘀咕了一句。
  文錦喃喃道:「天,這––這是一塊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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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4 20:02:59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章 天石
  天石是古代人對於隕石的一種稱呼,古代人見隕石由天而降,便稱呼為天石。
  天石的各類很多,經常補用作雕刻的材料,最名貴的一種叫天心石。
  這確實只可能是隕石,否則無法解釋我們看到的現象,人力是不可能在岩層中鑲嵌進去如
此巨大的一塊圓石的。可是這隕石太大了,嵌入岩石中的部分還有多少?簡直無法想像。
  其他人逐漸反應過來,紛紛擰亮了礦燈往洞頂四周照去,試圖尋找隕石和巖頂交接姝邊緣
,發現這直徑足有五六百米,算上岩石內部的大小,估計可能有近一公里的直徑。
  那些孔洞讓這顆隕石看起來醜陋無比,好比一隻已經腐爛的巨大的蜂巢。
  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這玩意像我們看到的那種丹藥,那些孔洞之中漆黑一片,用燈光去
照,完全看不出裡面的情形,不知道是怎麼形成的。看著無數黑漆漆的洞口在你頭頂,猶如細
小的眼睛,我忽然有一種強烈的被注視的感覺,讓人渾身不舒服。
  文錦道:「這裡肯定是我們的目的地了,這裡一定是西王母最終的秘密,汪藏海要找的可
能就是這東西––」
  「他要這東西幹嗎?這隕石有什麼用?」我無法理解。
  文錦也搖頭:「我還不清楚,可能是這些孔有關係,這麼會有這麼多?」
  我看著那些窟窿背脊發涼:「會不會是人工挖出來的?他娘的,難道這隕石裡面有東西?」
  黑瞎子突然道:「不是,這應該是天然的,很多隕石都是蜂窩狀的,只不過這些洞的蜂窩
難看了一點。」他突然一本正經地說話,讓我很不習慣。
  三叔的一個夥計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種未經證實的說法,柴達木盆地,塔里木盆地
都是由一顆分裂的小行星撞擊而成的,這玩意也許就是當時的一塊隕石碎片,塔木陀這綠洲就
是隕石撞擊的隕石眼,西王母人在這個隕石肯裡修建了西王母城,並且在修建地下畜水池的時
候發現了這顆深入地層的隕石,我猜想這東西肯定是西王母神權的象徵。」
  這是這個夥計第二次說話,我從來沒有注意過他,看了他一眼,記不起他叫什麼名字,正
想問他那個說法的具體內容,卻被胖子吸引了注意力。
  胖子又無組織無紀律,不知道什麼事和悶油瓶走得非常遠,離我們有四五百米,照出的地
方我們看不到,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他吆喝我們去看。
  我們蹚水過去,到了他們的那個位置,才看到了隕石和洞頂的交接處。這裡的情形簡直猶
如地獄,大量的石柱從上面垂掛下來變成了一大片怪異的巨大石瀑布,坡度很緩能徒步而上,
而且大得離譜,簡直就是一座小山。這不是溶洞地貌,這些石瀑布形狀猙獰,無比的醜陋,猶
如粘在一起的無數牙大的妖怪的觸手。
  這應該是隕石撞擊後的高溫化岩石形成的奇景,我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在其中一條最
寬最大的石瀑布上,我們看到了簡陋的石階,石階的兩邊放著青銅的燈器,石階的最上端,就
是石瀑布和洞頂連接的部分斷裂了,斷口被修速成了一個石台。
  我回頭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我,就明白那一定是祭祀台,在那個台上可以無限接近隕石,
又可以一覽祭祀的全景。
  最關鍵的是那祭祀台上,能看到放著一隻石頭的王座,有好幾個角,看不清樣子,但是個
頭極大,在王座上,可以看到坐著一個人。
  我吸了一口氣,心說那是誰,難道是西王母?這麼久了她還在這裡看守著她的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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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4 20:03:0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 等待
  遠遠地看著那個王座上的人影,不是十分分明,是否是西王母的屍身?
  這種事情我經歷得多了,感覺這地方邪氣沖天,立即讓人準備黑驢蹄子。
  胖子說:「不可能是西王母,死了要麼埋了,要麼趟在棺材裡,哪有坐著得道理。我看可
能是石頭人。」
  文錦道:「絕對不可能是石頭人,這裡不興人俑,我們一路過來沒有看過一個人俑。這裡
如此隱秘,是西王母的聖地,這個人影在這裡肯定非同小可,要千萬小心。」
  胖子道:「可惜潘子的槍毀了,否則這個距離,老子一槍打他的腦袋,是人是鬼一下就試
出來了。」
  我心說是鬼你也打不死,是人你就成殺人犯了。
  不過無論如何,我們必須過去,因為那個地方是唯一可以接近隕石的地方。
  我們召集人過來,一邊朝石階堂水而去。這裡肯定不會有機關,因為根本就沒有修建機關
的條件,石階都是非常簡陋地砸出來地,兩邊本來可能是用來照明地青銅燈座現在完全繡成了
擺設,胖子想裝一個進背包裡,結果一碰就碎。慢慢塌石階梯脫離出水,覺得身子重得灌了鉛
一樣。
  休整了片刻,我們才揣著黑驢蹄子,小心翼翼得毛腰走上神台。人多膽子大,幾乎沒什麼
猶豫,礦燈光攢動住那人影照去,果然就看到王座上坐著一個人。
  走近看,發現那是一具端坐在王座上得女屍。
  這具女屍戴著非常煩瑣的頭冠,如果不是髮簪,已經無法分辯出男女,身上穿著金絲裙袍
,綴滿了玉片。整具女屍端坐如定,栩栩如生。
  女屍得臉發青,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屍臉上覆蓋了一層類似於石灰的青色膠質,然後仔
細雕塑出來的效果。女屍渾身上下沒有露出一絲皮肉來,也不知道衣服中的屍體保存得如何。
這麼看上去,好像廟裡得泥塑菩薩,在礦燈光下顯得無比的陰森。
  在女屍的身後還站著兩具守衛,穿著西域的盔甲。這兩具屍體顯然沒有女屍保護得那麼好
,能看到臉上得石灰已經脫完,露出了裡面糜爛殆盡得骨骸。因為盔甲是黑色得,好似玉俑同
樣得材料,剛才我們沒有看到。
  三具古屍都筆直地或立或坐,顯然經過了特殊處理。
  「這會不會是西王母?」胖子輕聲問。
  我點頭:「看這駕勢差不離。想不到她還真的在這裡,一定是古人將她的屍體處理之後安
放在這裡。」
  胖子看見那些玉片,一下就兩眼放光了,道:「總算給胖爺我看到些好東西了,原來這娘
們都穿在身上呢。娘們就是娘們,臨死也捨不得這點基業。」
  我一聽立刻在他沒動前就把他抓住。悶油瓶讓我們不要靠近,他指著王座四周地面雕刻的
花紋,是一隻大頭小聲的人面鳥,花紋呈現一個圓盤將王座圍在中心,他用奇長的手指模著圓
盤的邊緣道:「有細小的縫隙,可能也有平衡機關,不要靠近她。」
  我們鬆了口氣,這才想起抬頭看頭頂,只見隕石的表面幾乎就在我們天靈蓋上面,跳一下
就能碰到。在我們頭頂的部分就有幾個深深的孔洞,照進去,發現那些洞口直通到隕石的內部
,深不見底,而孔洞非常光滑,確實不可能是人工開鑿的。
  汪藏海找這東西幹什麼呢?如果按照文錦說的,他是來尋找長生之法的訣竅,那麼這顆隕
石和長生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仔細抬頭去看,看著看著,忽然發現一個奇怪的想像。
  這顆隕石的材質,怎麼這麼像玉俑?這種顏色,這種光澤,似乎是同一種材料–––我跳
起來摸了一把,發現隕石溫潤一點也不涼手,竟然是真的好像是玉石。
  乖乖,我心說,這該不是一塊「隕玉」?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寶石叫做隕玉,是一種特殊的隕石,因為材質手感和玉石十分相似,所
有被當成玉石,在古代極端珍貴。不過這隕石的顏色比隕玉的顏色要深上許多,會不會是一塊
含有特殊成分的罕見隕玉?而那些玉俑就是使用這種隕玉做的?
  如果是真的,這玩意可值了錢了。這麼大一塊兒,就是按斤賣我們也發大財了。
  我把我的想法一說,眾人都感覺很有道理。
  「看來,那些血屍的形成,和這塊隕石有著相當深的關係。」文錦道,「而古代的西王母
發現這種力量,就用隕石來製作那些玉俑。」
  我一下發散開去,就想到一件事情:「你們說,從漢開始流行的金縷衣,傳說可以防止屍
體千年不腐爛,然而現在考古發現的金縷衣往往連玉石都爛了,顯然這種傳說是不科學的。那
麼這種傳說是從哪來的呢?最開始,會不會是因為那些方士查閱了某些古籍,查到了對於金縷
衣千年護屍的描寫,卻不知道這個玉和普通的玉是不同的。」
  「難道是戰國錦書!」胖子道,「你是說,漢代的金縷衣是模仿戰國錦書上寫的玉俑來製
作的?」
  「有這個可能。」我就點頭道,「然後,汪藏海就發現了這個破綻,所有他開始來尋找古
籍上製作這種玉俑的真實材料。」
  一下我就覺得腦子裡的事情變清晰了。「他娘的,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汪藏海這麼多的盜
墓活缺,都是在尋找這塊隕玉?最後他終於發現了隕玉的所在地,於是帶人來這裡?」
  「不對,」文錦並沒有我那麼興奮,「按照你這麼說,他既然到了這裡,應該已經得手了
,可是我們在海底募裡沒有看到玉俑。玉俑應該不是汪藏海的目標。」
  「那他的目標是什麼?」我道。我覺得我的想法十分的合理。
  文錦看著那些隕石上的孔洞。對我們道:「不知道,不過我有一種感覺,這個目標,就在
這些洞的裡面。」
  文錦說的語氣很玄,我們都給她說得愣了一下,心裡有點發毛。抬頭看那些洞,心說裡面
會是什麼呢?
  看了一會兒,她忽然開始抽出背包裡得繩子,對我道:「我要進去看。」
  我一聽這怎麼行,想阻止,卻被悶油瓶攔住了,我和他對視了一下就意識到他是什麼意思
:我們有選擇,但是文錦別無選擇,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我長嘆一聲,有一種無力感,人只有在無法幫助自己想幫助得人得時候才會覺得自己渺小
。我總以為這種無奈只有在電視上才有,沒想到現實中也會給我碰上,感覺真得不好受。
  文錦動作很利索,立即便開始準備,讓悶油瓶去幫她連接繩子,自己用礦燈照那些洞口,
準備選擇一個進去。
  我本現找個人替她,發現也不大可能,雖然這一個個洞都有柏油桶那麼大,但是孔洞幾乎
是垂直,進去必須使用膝蓋或者腳掌燈著孔避往上。我們幾個男人都太高了,進去之後無法完
全彎曲,幾乎都不能用力,胖子就更不用說了,如果裡面孔洞直徑變小他都可能被卡住。只有
文錦身材嬌小,可以勉強用上力氣。
  我有些擔心,但是看到文錦身手矯捷得樣子,也知道這種擔心是無意義得。一邊得文錦在
腰上繫上繩套,被胖子托到了肩膀上,她探身進入孔洞之內,然後用力一蹬胖子,人就進去了。
  我叫道「小心點」,她應了一聲,低頭看了我一眼。我發現她的臉色有些奇怪,有一種說
不出得感覺,隨即她對我笑了一下,就開始往深處爬去。
  我們一邊放繩子,一邊看著她逐漸往上深入孔洞,動作十分緩慢,顯然十分吃力,直到看
著她的礦燈光消失,整整過了半個小時,估計進入的距離還不到五十米。
  看著整個過程,我覺得毛骨悚然,這就是爬盜洞的感覺,但是這孔洞到底有多深,到達最
深處起碼也有兩三百米的距離,這種好像爬進別人食道的滋味絕對不好受,更何況爬道中途的
時候,會出現前後夠不著的情況。
  又抬頭看了洞口十幾分鐘,脖子就吃不消了,我不忍再看,就和三叔那幾個夥計一樣坐下
來休息,脫掉衣服用燒酒抹身驅寒。繩子一直在往裡面放,隔十幾米,胖子就和裡面的文錦確
認一下,打幾個信號。
  氣氛很凝固,我們都不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方面身後的女屍讓人毛骨悚然,一方
面又擔心文錦的安危。
  等了大概一小時,忽然就聽道胖子「嗯」了一聲,我立即站起來問怎麼回事,他道:「大
姐頭沒回應了。」
  我們湊過去,看道胖子拉扯著繩子,拉了幾下,繩子被扯下來一些,沒有人把繩子拉回去。
  我腦子一緊,心說是不是出事了,示意胖子再試一下。
  胖子又拉一下,繩子還是被拉了下來,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不好,繩子很輕,好像那
頭沒繫著人。」
  悶油瓶一聽,臉色一變,立即對胖子道:「把她拉出來!」
  胖子馬上用力,飛快的拉動繩子。我看著他;拉的力氣就發現不對,完全不需要用力了,
繩子猶如流水一樣被他拉了出來,一直拉到垂直段,繩子就結成一團整個兒從孔洞摔了出來,
全部打在我身上,把我纏繞進了裡面。
  我掙脫繩子那起末端一看,發現沒有割裂的痕跡,繩子是被她自己解開的。我們面面相蹴
,我心裡忽然就有了一種十分糟糕的感覺,他娘的,文錦自己解開的繩子?
  悶油瓶臉色凝重一下按住胖子的肩膀,整個人借力踩著胖子的背,接著一跳,就鑽進那個
洞裡,動作之快,根本攔不住。胖子大叫:「繩子!帶上繩子!」他也不理會,幾下就往上縮
了進去
  我一看他不帶繩子不行啊,立即對胖子叫道:「蹲一下。」
  胖子大怒:「他娘的都當老子是馬伕啊。」我不去管他,貼著他的身子就歪歪扭扭地爬了
上去,他托了我一把,我用力一蹬腿也竄了上去,無奈力氣不夠,屏住呼吸撐住孔壁想把腳也
提上來,結果沒幾秒就滑了下來,直接摔在胖子身上。再來一次,還是那樣,一下明白自己的
體質肯定是進不去了。
  我站起來揉了揉摔通的地方,抬頭就看到悶油瓶艱難地從洞裡面前進。他太高了,膝蓋無
法著力,只能用小步上,十分消耗體力。
  我突然產生了一種錯覺,這隕石會不會活的,這些孔洞就是它進食的陷阱,悶油瓶在自投
羅網。
  但是隨即我就意識到這不可能,再想腦子已經一片混亂,無法思考了。我就這麼抬頭看者
悶油瓶爬上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悶油瓶也完全消失在空洞的深處。
  我再也坐不住了,一直堅持站在洞口往下看,希望能看到有燈光返回,然後他們兩個都安
全地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心急如焚地等著,從焦慮到冷靜,從冷靜到麻木,從麻木到腦子
一片空白。
  十個小時之後,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悶油瓶也沒有回來,文錦也沒有回來,空洞裡沒有
一點聲音。這兩個人,好像這些孔洞帶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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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繼續等待
  我們在這裡什麼都沒有做,足足等了三天時間。這三天裡,我唯一注意的地方,就是那個
他們消失的洞口,這是一種多麼漫長而又焦慮的過程,我想只有設身處地的人,才能體會。
  期間,我曾經不止一次地想進入那個洞口,但都以失敗告終。這實在不是普通人力可以攀
爬的通道,我最高的一次只爬上去十米,已經完全理解,小腿抖得如篩糠。
  這批人中,三叔的那批夥計必然不敢深入,唯一有可能進去的是黑瞎子,但是他始終沒有
表現出那個意思,我想他大概是覺得進去也沒有把握能出來。營地裡氣氛沉悶,那個拖把好幾
次都催著離開,說這兩個人可能已經死在裡面了,既然我們不可能進去,那麼還是省點力氣和
乾糧為出去做準備。
  我無法接受,千辛萬苦來到這裡會是這個結果,我蒙頭幾乎聽不進去這些話,腦子裡只想
著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文錦解開了繩子,她是故意的,我想起了她臨走前的笑容,我感覺她可能早就計劃好了,
這麼說她知道在裡面會遇到什麼情況,知道會有這種不出來的情況發生。
  文錦一路過來,話都說的很宿命,她這幾年來的生活簡直無法形容,她有這種想法是有可
能的,也許她在裡面發現了並沒有解決她屍化得辦法,所以萬念俱灰,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悶油瓶呢,他為什麼不出來,這就說不通了,我能肯定這裡面一定發生了一些什麼。
  會是什麼呢?簡直沒有審核的方向去想,他們是否迷路了?我想這裡面得孔道蜿蜒曲折,
形成了無盡的迷宮,進去之後就無法出來,但是這又無法解釋文錦為什麼要解開繩子。
  我腦子裡慢是無比焦慮的念頭,休息的時候眼前就看到一隻深洞,閉上眼睛也是深洞。
  之後的情形我實在不願記述下來。
  第四天開始,拖把這批人就開始不停的發牢騷,我心情非常糟糕,幾次差點與他們打起來
。但是那個洞裡還是沒有什麼動靜,一度我甚至懷疑,是否文錦和悶油瓶壓根就沒有存在過,
這一切都是我們的臆想。
  不安和焦慮越來越重,我的心裡開始承認拖把他們說的可能是正確的,但是我的理智又讓
我必須和他們爭吵。這讓我幾乎崩潰。
  到了第六天,拖把終於帶著人走了,在他們看來,這事情已經沒有任何疑問了,悶油瓶和
文錦就算沒死,再過幾天也死定了。本來他們希望依靠我們的經驗帶他們出去但是現在這種情
況他們顯然不肯虛耗下去,黑瞎子拍了拍我意思是讓我也走,但是我拒絕了。他歎著氣跟著離
開,只剩下我和胖子兩個人。
  他們帶走的還有大量的食物,我知道肯定超過平均的份量,但是我實在懶的和他們吵了。
  胖子其實也勸過我,但是他知道我的脾氣,我經歷了這一切,到了這裡,就算沒有一個完
美的句號,也應該有一個殘缺的休止符了,但是這樣戛然而止,我忽然發現自己蠢得要命,我
來這裡到底是幹什麼?難道就是這樣,一切都結束了?我絕對無法接受。
  胖子沒有辦法只好陪我,我們倆個人就這麼互相看著,等著,我忽然想起一出荒誕劇叫「
等待戈多」,不由就想哭,心說我的荒誕劇竟然還是悲劇。
  這樣的日子一共持續了幾天,我也記不清了,不過不會太久,因為我們的乾糧並不多,但
是當時沒有吃完。
  拖把他們離開之後,我心裡其實已經幾乎絕望了,甚至說只差一點我就會崩潰了,我已經
完全無法去思考我在這幹什麼,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去看哪個洞口。按照胖子的說法,就是一
個瘋子的行徑。
  那一天,我睡完渾渾噩噩的起來,胖子要守夜但是也睡著了,在哪裡打呼嚕。這幾天倒是
睡舒坦了,身上的傷口都癒合了。
  我沒有任何的動力去叫醒他。我走到那個空洞下方,不知道多少次往上望去,還是什麼都
沒有,我幾乎是呆滯的看了十幾分鐘,然後就去吃早飯。我和胖子乾糧已經所剩無幾了,翻出
來,找出昨天吃剩下的半截餅乾接著吃。吃著吃著,我忽然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好像是唱歌
,又像是在夢囈。
  我以為是胖子在說夢話,壓根沒在意,幾口將餅乾吃完,想去叫醒他。就在這個時候,我
忽然一個激靈,我看到,在我和胖子之間,竟然躺著一個人。
  我一下從恍惚的狀態中掙脫了出來,仔細一看,發現那竟然是悶油瓶。
  他明顯瘦了一圈兒,縮在哪裡披著毯子,沒有任何的動作。
  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在我們睡覺的時候?
  一開始我以為我在做夢,隨即就發現不是,我幾乎瘋癲了,立即衝過去,拉住他的毯子,
大叫道:你個混蛋,你他娘的上哪兒去了?
  他被我拉了起來,我就想去掐他,可一下我看到他的臉,突然發現不對勁。他的表情很怪
,和他平時的樣子完全不同,而且目光呆滯,渾身發抖,嘴唇在不停的顫動,好像中了邪一樣。
  我心中咯登了一聲,立即將胖子踹醒,然後把悶油瓶扶起來,按住他的脖子叫他的名字。
可是他沒有任何的反應,似乎根本聽不到我們的聲音,甚至連眼珠都不會轉動。
  我心中湧起了極度不祥的念頭,胖子過來看了看我問我怎麼回事。我說我怎麼知道。他安
住悶油瓶的太陽穴看了看他的表情,乍舌道:「我操,不會吧,難道小哥傻了?」
  「不可能,你他娘的別胡說」。我道,叫了幾聲:「別裝,我知道你在裝,你騙不了我!
」就聽見他一邊發抖,一邊無神的縮在那裡,嘴巴裡不時的念叨著什麼。
  我貼近他的嘴唇去聽,就聽到他在不停地急促的念著一句話:沒有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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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離開
  悶油瓶躺在那裡,胖子給他打了一針鎮靜劑,之後他便睡著了。
  我看著他的樣子,心中覺得非常的堵,難受的要命。
  他一定是在我們睡覺的時候,從那個洞裡出來的,可是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看著頭頂的隕石,青黑的表面醜陋如常,沒有任何的變化,無數的孔洞好比眼睛,看得
我一陣窒息。
  狗日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鬱悶的要死,心說這簡直是在耍我。
  沒有時間了。又是什麼意思呢?聽上去像是有一件事情祠上就要發生了,而且什麼措施都
已經沒有時間去做了,難道這裡會發生什麼事?
  四周安靜的猶如宇宙,沒有礦燈去照射,看不到任何的東西,這裡如果正在發生什麼變化
,我們也無法得知。
  「他肯定受了極大的刺激。」胖子嘆氣道:「對於外界的一切都沒有反應,聽也聽不見,
看也看不見,他的感覺全部給關閉了,和我的一個朋友一樣,醫生說,這就像他腦子就停在最
後經歷的那一剎那,卡住了。」
  我沉默不語,悶油瓶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我不瞭解,但是在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方面我還是可
以打包票的,這種人的心理素質已經到達了一種境界,要想讓他受到極大地刺激是非常困難的
。這隕石之內發生地事情,肯定恐怖的超出了我們能理解的範圍。
  可是,我實在無法想像,像他這麼冷靜的人,會被什麼東西給嚇的崩潰。我能肯定一定不
是什麼怪物,屍體的恐懼連我都可以克服,就算裡面有再可怕地怪物,也不能將他嚇成這樣。
他見到得,一定是極端詭異的情況。這時候又想到文錦,她現在在哪裡?難道她也瘋了,出不
來了?
  如果是這樣,那我必須進去,我就算摔一千次也要爬進去把她帶出來。絕對不能把她留在
隕石裡。
  想著我有點起雞皮疙瘩,我又站起來,走到洞口,打起手電就往上照,這幾乎已經是一種
習慣性的動作,這幾天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我隨意的往洞裡閃了一下,接著就走了回來。
  才走了幾步,我忽然一愣,發現不對,這一次,洞裡不是黑的,那洞裡有個東西!
  一下我頭皮就麻了,立即回去一照,果然就發現在洞穴的深處,出現了什麼東西!
  我心裡叫了起來,立即叫胖子過來,自己打開強光往上一照,一下就看到大概孔洞二三十
米的深處,有一張蒼白的臉,正在往外窺探。
  我一喜,以為是文錦,可再一看,我一下渾身就涼了。這張白臉面無表情,眼睛深凹進眼
窩中,臉色冷若冰霜,表情極度的陰森,讓我毛骨悚然的是,那竟然是一張我從來沒見過的面
孔。
  這人是誰?我的冷汗瞬間濕透背脊。
  胖子看我臉色不對,過來一看,也僵住了,立即就去端槍,我一把拉住他,礦燈光一晃,
再一看,那臉就消失了,盡頭還是一片漆黑。
  我和胖子面面相覷,兩個人的冷汗都像下雨一樣,隔了良久我才問道:「你剛才也看到了
吧?」
  他點頭,我發現他臉色都嚇青了,似乎被嚇的夠嗆。
  這事情已經超過我的理解範圍了,這隕石中竟然會有一個陌生人,這怎麼可能。難道這裡
面住著人,原來西王母的先民還有活在裡面的?
  這太離譜了,我又想到文錦,心裡哎呀了一聲,難道文錦開始屍化了,剛才那張就是她變
異中的面孔?
  我看向胖子,想問他剛才有沒有看出一點和文錦相似的地方,卻看到胖子還是臉色發青,
只盯著那洞裡看,還沒有緩過來。
  胖子不是如此膽小之人,我心生異樣,問他怎麼了,他轉頭問我道:「你沒認出來?」
  「認出來?」我愣了一下:「你認識這個人?
  胖子指了指我們身後,我轉頭一看,就看到那具坐在王座上的女屍。胖子把礦燈照向那具
女屍的臉,光線一閃,因為陰影效果,那女屍的面孔突然一陣猙獰。
  我看的分明,一下就明白了,頓時覺得寒氣透心而過,幾乎沒暈過去。
  我的天,剛才我們看到得臉,竟然和這具女屍外面雕刻的樣子有些相似!
  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剛才看到得臉––是西王母?
  這具屍體難道真是具屍殼子?真正的西王母,還活在這顆巨大的石頭中心?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幾千年的人怎麼可能還活著?就算沒老死,在這裡也餓死了。
  是幻覺?我忽然懷疑自己的感官,精神太過疲憊:「我們被這顆隕石搞的神經錯亂了,也
許剛才那臉就是文錦,只不過因為光線的問題,看起來像這女屍。」
  胖子頓了頓:「那她為什麼不出來?」
  我啞然,胖子道:「很少有兩個人會一起看錯。」
  這一下兩個人如坐針氈,這地方待補下去了,胖子對我道:「小吳,這地方越來越邪門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怎麼了?文錦還沒出來呢。」我看他的臉色問道:「你嚇成這樣,不像你啊。」
  「這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沒吃的了,本來我今天也想和你說,如果你明天不走,我就
是打暈了也必須帶你走,再等下去,我們就會餓死在這裡。我們吃的東西已經剩得不多了。」
  我道:「不是還能撐幾天嗎?」
  胖子道:「我算過,剩下的東西,我們省著吃能吃兩天,勉強夠我們一路順利的找到口子
出去,但是現在多了一個小哥,我們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就算能安全到達地面上,我們也必須
挨餓穿過雨林。現在水已經喝的差不多了,沼澤肯定已經露了出來,穿過去一定是極其艱苦的
過程。你如果再堅持等下去,明天我們就要開始挨餓,餓上兩天你就不會有力氣在出去,我們
就等於死在了這裡。」
  我看了看那個孔洞,搖頭道:「不行,我們不能丟下她不管。」
  胖子拍了拍我道:「我知道你這個人心軟,我早就想好了,我們把能吃的東西都留下來。
挨餓出去,到了外面,如果能回到那個營地我們還有補充,實話告訴你,在每一個休息的地方
,我臨走都埋了一包壓縮餅乾。只要走對路,我們還是能出去。我看大姐頭出來夠嗆,與其等
她出來看到我們餓暈了,不如這個辦法好,而且這隕石裡面這麼邪門,我看––」
  我知道胖子想說什麼,擺了擺手,發現胖子雖然慢條斯理的這麼說,但是他說來的話斬釘
截鐵,幾乎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地方。可以想像,他一直忍著沒有說出來。
  「而且,就算你願意死,小哥不一定願意,你至少得救一個。」
  我看了看悶油瓶,立即妥協了。是啊,我一直想著一個人都不能少,最後可能連悶油瓶都
被我害死,而且胖子的方法確實有道理。心說這也許是唯一可以讓我們都活下來的辦法。看著
那孔洞我嘆了口氣,接著就問他道:「可是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回去?」
  胖子道:「我們原路走回去,然後順著河壁走,必然能找到另外的出水口,可以重新回到
蓄水工程裡去,那麼肯定能發現出口。」
  「如果沒有呢?」
  「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胖子見我答應了,喜出望外,說著就立即開始收拾:「只能聽
天由命了,不過應該有,否則黑瞎子早回來了。」
  胖子動作很快,一個小時候,我們收拾起了裝備,留下了我們所有的乾糧,寫了字條,然
後他就催著我開始原路返回。
  我還是有點無法割捨,看了幾眼,又對著那洞口喊了幾聲,然後轉頭離開。
  悶油瓶神情恍惚,我們攙扶著他,很快回到來時的那個全是陶片的地方,這時候我就在想
黑瞎子他們是往哪個方向走的。忽然胖子停了下來,把礦燈照向水裡,我發現在這片堆滿了陶
片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原來沒有的深坑。
  就和之前我們看到的深坑一樣,但是我們可以確定,這個坑我們來的時候是沒有的,好像
被什麼東西拱出來的。
  我覺得有些不妙,催促胖子快走,胖子此時卻不走了。我問他幹嘛?他道:「你沒有看到
,這坑壁上剛才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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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4 20:03:15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陷坑
  「是什麼?」我問道。
  「不知道,就在坑邊上。」胖子看了看我,忽然對我道,「賊不走空,可能有好東西,我
得下去看看,你等我幾分鐘。」
  我氣得要命,但是現在就我一個人,他不聽我的,讓我扶著悶油瓶,自己下水翻找。我沒
有辦法,只能讓他快點。
  不過這並不容易,瓦片大部分埋在碎片的下面,在陶片中翻找,可不像在海裡,沙還比較
鬆軟,這裡的陶片一方面鋒利,一方面是在坑口,一動陶片就往坑裡滑下去,人也不好保持平
衡。表面的還好,挖出幾片,再往深挖就非常困難,有時候看到一塊陶片想翻開來就是拿不上
來,好像長再裡面一樣。
  挖了幾下,胖子似乎是發現了目標,浮上水面換氣後又潛了下去,用力把手插入挖出的陶
片坑裡,往外掰,沒掰兩下,忽然胖子一個哆嗦,猛縮手回來,手上鮮血直流。
  「糟了!」我暗叫不好,心說該不是被鱉王咬了。卻見胖子並沒有中毒的跡象,只是傷口
似乎頗深。他用嘴巴吸了一口氣,換手又用力一掰,把那根骨頭拔了出來,接著就浮上來了。
  「怎麼回事?」我在一邊問道。
  「他娘的,這骨頭裡好像有刺,疼死我了。」胖子一邊吸著手指,邊甩乾撈上來的頭骨,
招呼我把礦燈照過來。
  我嘀咕道:「你看,你自己作孽吧。」走過去給他照明,剛走到他邊上,忽然就聽到我的
身下,傳來一連串沉悶的「咕嚕」聲,接著冒上來一連串的水炮。
  胖子和我都愣了一下,那汽泡停了一下,又「咕嚕咕嚕」冒上來一連串。
  「他娘的,真是人不服不行,你這屁放得趕上火箭炮了,還是連發,這動靜也太大了。」
胖子摀住鼻子道。我也莫名其妙,看了看四周:「他娘的,我沒放屁。」
  「你沒放屁怎麼這麼臭?這都是什麼味啊,大便都被你熏死了。」胖子皺眉道。
  四周的確有了臭味,我聞著卻心裡一驚,這確實不是屁的味道,雖然一時之間我想不起這
是什麼味道,但是我潛意識裡感覺不妙,似乎是要出事。剛想說快走,突然我一下失去了平衡
,水花一炸,好像踩空了一樣,整個人猛沉井水裡。
  那一下極為突然,幾乎是在一瞬間我腳下就空了,我的第一反應是我滑到了,立即就蹬腿
想重新站穩,但是緊接著整個水下都起了汽泡,我腳下的陶片動起來,往一個地方直滑,根本
站不穩。
  我大驚失色,立即意識到了什麼,趕緊縮起腿一個翻身往水下潛入,胖子也潛了下來,我
們扎入水裡。
  掃過礦燈一看,就看到我腳下的水底塌方了,水底塌出一個大坑,和邊上的那個坑連在一
起,成為一個非常大的深洞,四周的陶片頭骨全部往坑底滑去。回頭一看,只見悶油瓶順這坍
塌被扯進坑底,腳被裹緊在陶片裡拔不出來,好像有什麼東西抓著他的腳往下拽,想要把他拖
進坑的底部。剛才沒顧到悶油瓶,事實上一直以來都是他在照顧我們,我們還不習慣照顧他,
看他的腿陷在碎片中,已經裹到了大腿,顯然是剛才坍塌的一霎那被裹進去的。他沒有作任何
的反饋,呆呆地任由自己順著瓦片沉下去。
  眼看著要被裹到坑裡面去了,我和胖子趕緊過去幫忙,一人扯住他地一隻手就往上拽。胖
子單手用不上力氣,咬住礦燈用雙手,兩個人用力蹬水,把他拔了出來。
  這種事情如果他是一個人就死定了,如果有兩三個人就不算什麼大事故。悶油瓶被提起,
開始咳嗽。
  胖子就道:「我說你地屁厲害吧,把水底都崩穿了,以後放屁之前記得打招呼,免得誤傷
別人。」
  我大喘氣大罵道:「這時候還擠兌我,等會老子和你拼了。」
  「你看你這人,一點也不虛心接受教導!」胖子拿礦燈去照水底,下面坍塌慢慢擴大,但
有些停止了,很快一個大概有半個籃球場一樣大地洞出現在我們面前,黑黝黝,好比一張大嘴
巴,要將我們吞噬下去。不時有些汽泡從相面冒上來,四周瀰漫著一股惡臭。
  我記起這是沼氣地臭味,這個洞肯定本來就存在了,也許之前有木樑之類地東西加在上面
,腐朽之後,還是維持著脆弱地平衡,沒有外力地時候,這種平衡可以延續千年,可一旦有任
何地破壞,木樑就崩壞了。那個塌出地坑可能是木樑斷裂造成地,胖子又在邊緣挖瓦片結果引
起了連鎖反應。
  「他娘的,」胖子道,「這下面好像都是空的?」
  下面應該不深,但是水剛才一攪動溷濁了起來,看不到底,我道,「這下面可能是之前搭
的一個防止鬼頭罐的夾層。」看他又往邊緣走,就道,「小心點,剛才我踩還結實,忽然就塌
了,他娘的,可能這塊地方下面全是空的,現在踩踏了一塊,等下別再來個連鎖反應,形成漩
渦我們全完蛋,」
  「只要你不放屁就沒事了。」胖子道,「咦,這是什麼?」
  我順著他的手電看去,只見那深坑中竟然有東西浮了上來。
  「遠點!」胖子提醒了一聲,我拉著悶油瓶條件反射地退開了一點距離,胖子就把礦燈聚
焦再那東西上。
  那些東西上來得很快,很快就浮出了洞口,這時候我們已經看得很清楚,都是一些腐木和
樹枝,中間還夾著很多沒法分辯得棉絮一樣得拉圾,這些應該都是被壓在下面瘀泥內得沉澱物
,被落下去得陶片激起,跟著起來得還有大量溷濁得水。一時間,洞口附近得能見度越來越差。
  胖子撈起了幾個,都是纏繞著拉圾得樹枝,弄了他一手得臭泥,他遠遠地拋開,道:「他
娘的,這泥泡子地老尼底子都被我翻出來了,臭死我了,他娘的!這該不是以前地糞坑吧?」
  我道:「你家才用那麼大地糞坑,在這拉屎,腳滑一下就可能直接沒命,要你你拉得出來
麼?」
  胖子他會扯了,這要是糞坑那拉屎比蹦極還緊張,我看大象都不敢用,西王母國地先民總
不會這麼折磨自己吧?
  「也許這是因為女王想培養他們得子民居安思危得理念,讓他們在拉屎得時候保持十分得
警覺。」胖子一本正經道。
  我催促說:「快走,這裡太危險了!」我們摀住鼻子正想離開,胖子又從水裡撈起來一個
東西,這個卻不是樹枝,他「咦」了一聲,就舉起來:「他娘的,你看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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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4 20:03:35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水壺
  我朝他看去,就覺得那東西像小一號的人頭,但是沒有五官,上面沾滿了黑泥,四周全是
細碎的鬍鬚一樣的東西。
  「什麼鬼東西?」我問。
  胖子扔了過來,我凌空接住,發現那東西不大,用水洗了一下,很快外面的黑泥被洗掉,
露出裡面綠色帶銹跡的表面。
  我甩了甩,奇怪道:「他娘的,是個軍用水壺。」
  「水壺?」
  「老款式,幾十年前的東西,我一看外型就知道了,我家裡還有一個。看,這裡還有字。
」我把水壺翻了過來。
  水壺的底上卻實有鋼印打的一串字,本來就打的不深,現在更看不清楚,可能是生產的地
點。
  我們面面相覷,都心說怎麼回事?這個水壺怎麼會從這個洞裡漂上來?,水底下的空間,
應該是碎石和陶片堆積成的河底,雖然不知道幾千年前是什麼樣子,但是近幾百年肯定就是這
個樣子,怎麼會有水壺存在?
  胖子道:「會不會也是那批逃進這裡的反動份子的東西?」
  「有可能。」我道,「不過問題不是這個,是這東西怎麼會在這下面?」
  「也許有個反動份子也到這裡來過,碰巧摔死在洞裡。」
  我搖頭道:「不可能,這種平衡結構只能存在一次,如果之前坍塌過,要麼會是個洞,要
麼被後來的泥沙填平,不會再出現後來被陶片覆蓋起來的陷坑。」
  胖子道:「你怎麼知道?」
  「老大,這是常識。」我道。
  「那也有可能是從其它地方漂到這下面來的,這地方的下面全是空的。」胖子道。
  「理論上有可能,但是實際上很難,水壺會浮起來,卡在空洞穹頂上,不是那麼容易漂動
的。」
  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腳下動了一下。我立即張開雙手保持平衡,對胖子道:「當心當心
,又要塌了。」
  胖子卻罵了一聲娘:「你的常識錯了。」
  我低頭看去,只見一團巨大的東西從黑坑裡迅速浮上來,反射出一連串鱗片閃爍的光芒,
接著出現一隻籃球大小的黃色眼睛。
  我一下就呆住了,這是什麼?
  胖子推著我大叫道:「跑跑跑!跑!跑!跑!」我還沒反應過來,已被他拉著衝了出去。
胖子像瘋了一樣,扯著我一點都沒留力氣,我看這一架勢真的在逃命,也拉住悶油瓶,奔命而
出。在水裡其實根本沒法跑,阻力太大,非常緩慢,而且腳下都是銳利的瓷片。我只衝出去幾
步就踩到鋒口上,一下摔進了水裡,撲騰起來,腳底心陣陣劇痛。
  接著胖子和悶油瓶也倒了,胖子背包壞掉了,但是爬起來根本不看,大叫一聲別停!就用
盡全身力氣,跌跌撞撞地繼續往前衝去。我就聽到我們身後傳來了滔天的水聲。回頭一看,那
竟然是一條無比巨大的蟒蛇,從水中騰霧而出,簡直猶如青龍出水。
  我看那蛇的體型,一下就想了起來。
  天!這––不是那條蛇母嗎?
  這怎麼可能?浮雕上的巨蛇居然真的存在,而且到現在還活著!
  心說完了,咬牙繼續往前跑,就聽著後面簡直是驚濤駭浪一樣的的水聲跟來。這可怎麼辦
?只能跑幾步是幾步了。我幾乎是一邊跑一邊摔,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腳都萎了,渾身是傷
口。
  很多人都有經驗,遇到危險逃跑的時候,人只憑著最開始那一股勁,在這勁頭沒用完之前
,就算身上給人辟了兩刀也感覺不到疼。所以我一路狂奔,摔了爬,爬了摔,腳底都爛了,也
不知道劃了多少口子。慌亂中根本沒有距離感,也不知道跑出去多遠,最後猛然腳下一空,踩
到一個突然的低窪,一下就滾了下去。下面就是那種深坑,整個人頓時被衝進水裡。
  我也算反應快,馬上穩住身型,但是太突兀了,還是喝了好幾口水,怎麼踩也踩不上去。
  胖子還算注意我,跑出去十幾米了,還是衝了回來想把我扯上來,可沒等我抓住他的手呢
,忽然磷光一閃,一股無比霸道的力量就帶著水流壓了過來,一下把他和悶油瓶也壓下水來。
  這就要命了,三個人撲騰起來,猶如火車一樣巨大的蟒身則在水裡繞著我們盤起來。胖子
拔出了匕首,但是看了看體積差別,那匕首比牙籤還不如,不由作罷。
  巨大的蟒頭探進水裡,出現在我們面前,鱗片猶如鏡子,太大了,那種氣勢,我簡直像看
到一條無爪的青龍。
  那水壺是怎麼下去的?肯定是有人給他吃了,被他帶到了沙土下面。三個人讓他當開胃小
菜都不夠。
  我們在水裡撲騰,想游出蟒身的包圍圈,卻發現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巨蛇只要一動,水就
會奔騰,帶著極大的水壓把方向打亂。
  胖子不認命,一邊端起了槍,瞄準了那蛇的眼睛,連開兩槍。巨蛇的腦袋動了兩下,一點
反應也沒有,胖子只得把槍扔了。
  我讓他別白費力氣,我們都知道那槍根本不會起任何作用。遇到那種雙鱗巨莽還能拚命,
可這玩意兒實在太大了,怎麼打啊?任何效果都沒有。
  胖子就叫到:「不會!大象不吃螞蟻,我們太小了,他要吃我們也沒這麼容易。」還沒說
完,蛇頭忽然一縮,猛的朝他咬過來,那種聲勢根本無法形容,我一下就被衝起的水浪甩了出
去。
  我爬起來,大叫胖子,卻見他拖著悶油瓶也被沖的老遠,巨蛇居然沒有咬中。巨蛇一擊不
重,惱羞成怒,蛇身扭動開來,形成巨大的水浪,碩大的鱗片好比無數面鏡子,將我手裡的礦
燈反射出一片瑰影幻境。
  胖子朝我大叫:「躲起來!」
  我立刻朝一邊的石柱後面游,好不容易爬上去,一回頭,頭皮一麻,竟然看到了猶如恐龍
一樣的蟒蛇頭巧聲無息的探到了面前,正直勾勾的盯著我。沒法躲,莽蛇太大了,我游的半死
的距離,他一下就探了過來,恐怕兩三米內的都是他的直接攻擊範圍。近距離照著,我發現這
莽蛇更加巨大,不由得腿一軟,跪了下來。巨莽則轉動頭部,用巨大的蛇眼看著我,沒有立即
發動進攻,蛇頭不時的轉動。
  我心說死定了,在水面上,他的攻擊肯定比在水裡准。但是等了幾秒,仍不見那蛇來攻擊
我。我死盯著蛇頭看,發現那蛇似乎吃不準什麼。
  我想了想,忽然看到正照著蛇的礦燈,一下就明白了。礦燈極亮,這條蛇在這裡了,可能
幾百年沒見過任何光了。現在給這東西迷了眼睛。
  心中想到一個辦法,我慢慢的將礦燈放到一邊的石柱上,想趁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住的功夫
溜掉,然而石柱上幾乎無法放任何東西,一放就滑下來,我渾身直冒冷汗,放了幾次都不行。
我一邊讓自己一定要鎮定,一邊想辦法。真佩服自己這個時候腦子還能轉動。要是以前,一定
完全嚇死了。
  突然看到一邊的胖子在巨蟒的腦袋後面給我打手勢,好像要我把礦燈甩給他。我頓時明白
了他的意圖,深吸一口氣,用力一甩,就將礦燈從那蛇頭邊上甩了過去。一道弧光非向胖子,
巨莽被光吸引,馬上轉過頭去。就在這一刻,我猛地潛入到水裡。
  一邊的蟒蛇立即動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拚命游了開去,直到筋疲力盡才探出頭來。發
現自己還是沒有游出太遠,巨蟒就在我的身後,四周橫陳著巨大的蛇身。但是他迅速運動,很
快竟然消失了,似乎鑽入了沙子底下。
  不久,看到胖子揹著悶油瓶從那邊飛快的破水而出。
  我問他怎麼回事?他道:「我把礦燈沉到一個洞裡,它追了下去。快走,等他再上來,我
們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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