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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環沉默不語,對這突來的求婚不知該如何反應。
子威緊張的深吸口氣,「我曾說過不逼你,但我們已有了肌膚之親,所以我請求你嫁給我。」他想一想,說詞好像不對勁,但又想不透是哪句出了問題。
「你的意思是說因為我們發生關係,所以你願意負起責任娶我?」小環有些傷心的問。
「是……不是,我沒這意思。」他別扭地清清喉嚨。「我……我不是負責任,我是真心想娶你……」
又是一陣沉默,小環似乎還在考慮他的求婚,子威屏息以待。
她不言不語像是要拒絕,所倖將戒指套入她的手指。
「不說話代表默許了,反正我們已有肌膚之親,你不嫁我也不行,否則在上帝眼中我們便犯下奸淫之罪,死後要被審判的……」
小環倏地爆笑出聲,邊笑邊用手背拭淚,「是呀,都讓你看光了、摸遍了,不嫁你也不行。」
陳子威得到她的允諾,心中那塊大石頭終于放下,他突地將她壓在身下,「早知如此,一開始就該拉你上床做愛,也不用一次次求婚被拒,你要知道男人的自尊心受不了太多次打擊。」
「少來,你的自尊心比鋼鐵還硬,才傷不到你一絲一毫呢!」她推開他。「起來吧,我們可是來視察公務的,可不能整天耗在床上。」
「管他的,我不介意整天待在床上。」他曖昧的對她眨眨眼。
小環嬌嗔的瞪他一眼,「好,你待在床上睡覺,我可要出去玩了。」她快速的穿好衣服走到門口。「拜拜。」
門「砰」地一聲被關上,子威呆愣在床上,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被獨自留在房間,他剛剛才向她求婚耶。他急忙拿起公事包追出去,出門前心想︰這算不算下馬威?——
陳子威和楊玉環似在度蜜月般,甜甜蜜蜜地游偏歐洲,殊不知台灣正上演著一出風雲變色的戲碼。
陳子威的父母在他和小環去歐洲時抵達台灣,他們兩名已把遠從美國帶來的女子當未來媳婦看待,頻頻帶她出席各種社交場合,並自作主張地對外宣布其未來身分,霎時,許多媒體紛紛將陳子威以前的女友搬出來比較,新聞炒得火熱。
在外足足旅游兩個月的小鴛鴦總算回國,拖著大小箱行李返家。
兩人一進門便雙雙愣在當場。
「爸、媽,你們還沒走啊!」陳子威驚愕地開口。
「什麼話,不歡迎我們來嗎?」陳父雖是板著臉,眼中卻流露出喜悅之情。
「子威,你總算回國了,我們可是等你好久,來,介紹一位美人讓你認識。」陳母興高采烈地將他拉到客廳一角,唯有陳父注意到兒子身後站了一名女子。
楊玉環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不知如何應對,只能心慌意亂地站在原地。
「小姐是子威的朋友啊,請進來坐。」陳父招呼道。
一下子反主為客,小環為難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謝謝,我想我站這兒就好。」她有禮的回話。
另一頭的子威被老媽拉到另一名女子面前,像是相親般地介紹著。他捺著性子和她寒暄,心里卻急著想回到小環身邊,將她介紹給父母認識。而他老媽似乎嫌他反應不夠熱情,忙在旁敲邊鼓。突然,一句話竄人他耳里。
「媽,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陳子威不敢置信的大吼。
「兒子,不要對你媽吼叫。」陳父走到妻子身邊警告道。
「爸,你知道媽剛剛說了什麼嗎?」他懊惱的用手指爬了一下頭髮。「她告訴我這位……」他一時忘了她的名字。
「珍妮佛。」那名女子主動接口。
「謝謝,」他向她點個頭,你們告訴我珍妮佛小姐是我的未婚妻,你說是不是很荒謬?」
「兒子,這是我和你媽共同決定的。」
陳子威面向珍妮佛懷疑地問︰「你願意?」
珍妮佛冷靜的與他對視,一本正經的點頭。
「我不願意。」子威轉身尋找小環,見她還站在玄關處便走過去對她說︰「你是我的末婚妻,也是我將來的妻子。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站在我這邊。」他牽著她的手走到父母面前,以非常堅定的態度說︰「她叫楊玉環,是我唯一要娶的女人。」
陳子威的父母震驚地看著楊玉環,而珍妮佛卻以一種深思的眼光盯著她。
「各位,我們今天剛從歐洲回來很累,容我們先離開。」子威牽著小環的手上樓,並從房間打電話至佣人房,請他們將堆置在玄關的行李送上來。
在樓下客廳,陳子威的父母以歉疚的眼光望向珍妮佛。
「珍妮佛,很抱歉,這件事我們並不知情……」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伯父、伯母,沒關係的,我相信子威最終還是會選擇我,您們不要操心。」珍妮佛以她那帶有洋腔的中文說道。她安慰似地拍拍二老的手後回房休息。
「老伴,怎麼辦?我們替兒子桶下一個大樓子了。」陳母憂愁的望著丈夫。
陳父大嘆口氣,「這會兒也只有靜觀其變囉。」
幾天下來,珍妮佛一直靜靜觀察著子威和小環的作息時間,她發現晚飯後子威習慣一個人待在書房內,而楊玉環總會不厭其煩的到車庫擦拭愛車——那部被子威強迫冷凍的機車。珍妮佛打算利用這段時間去書房找子威談談。
她撫平身上衣服的縐褶,深吸口氣敲敲書房的門。
「請進。」子威朗聲應道。他以為是小環有事找他,但當他見到來者是誰後,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有事嗎?」
這是她第一次和子威單獨相處,在燈光的照射下,她貪婪的將他的身影收人眼底。
「對不起,你找我有事嗎?」子威再次問道。他不喜歡她落在他身上的眼光,像是要把他吞了一樣。
「呃……」她嚇了一跳,暗地提醒自己要鎮定,她是來談事情,不是來發痴的。
「子威,我來是要和你討論我們結婚的事——」
他打岔道︰「我們結婚?誰告訴你我們會結婚的?唯一會有的婚禮是我和小環,昨天我已和父母討論過了,日期訂在下個月月底,你若想留下來參加我很歡迎。」
「你確定新娘是小環?畢竟被伯父母以媳婦身分介紹給外人的是我。」她見他一副自負的態度忍不住想挑釁。
陳子威譏諷的一笑,「我還有一個弟弟。」
珍妮佛很是氣惱,她努力提醒自己︰鎮定、鎮定,據伯父母所提供的情報,子威喜歡明理、不亂發脾氣的女孩子。
她壓下怒意,柔聲說道︰「你不能和顏悅色的和我談嗎?畢竟這關係著我們的未來。」
「我們實在沒什麼好談的。」子威冷然地回答。他認為自己沒必要給小環以外的女人好臉色看,因為她們對他而言並不重要,尤其是對懷有心機的女人更是省了。
「你不考慮一下新娘人選,我相信我的條件比她好太多了——」
「對不起,容我打岔一下。」他以不容反駁的口吻說,「感情的事不能以附加的價值來衡量,我相信你本身的條件很好,附帶的利益也很可觀,但你不是我想要的女人,所以說再多都是枉然。」
「可是你父母已將我以未來媳婦的身分介紹給社交圈,倘若新郎結婚新娘不是我,你教我以後哪有臉見人?」
「我父母是社交高手,我相信他們自會有一套完美的說詞,不會讓你下不了台。」
陳子威這幾句話有如利刃刺入她的心,珍妮佛感到心痛不已,但她仍不放棄,子威可是她在美國朝思暮想的人啊!
她深吸口氣離開書房後,轉而走向車庫。
楊玉環騎著愛車在車庫內兜圈子,雖然不能奔馳在大馬路上,但聊勝于無,能在車庫內轉圈也不錯。
「小環。」珍妮佛站在車庫前叫她。
楊玉環見是珍妮佛,便朝她揮揮手,並將車騎往她那里。小環實在是善良得過頭,即使是面對情敵,她也一樣笑臉迎人。
「小環,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找你商量,這件事只有你能辦到。」
「什麼事啊?如果我能幫你當然義不容辭。」
「既然如此我就直說吧,我希望你能離開子威。」
小環愣了一下屏息問︰「是……子威要你說的嗎?」
珍妮佛考慮了一下,決定老實回答︰「不是。」
小環暗暗吁了口氣。
「小環,老實說你是一位很好的女孩子,但是你配不上子威,像子威這樣的男人需要一位各方面條件都能和他匹配的女人。撇開外貌不談,論社交手腕,相信你一定不及我高明,在事業上我也能助子威一臂之力。我想這幾天你多少有從伯父母那兒聽到關于我的事,我家在美國商界很有勢力,若我和子威結合,他在美國的事業推展將會無往不利。你要知道事業是男人的一切,你若愛他就該為他著想,不該成為他的絆腳石。」
「可是沒有愛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她極力爭辯。
「誰說沒有愛?」珍妮佛忿忿地打岔,「去年我在一個商界場合中見到他,我就知道他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男人,為了他,我千方百計的去接近他父母、討他們歡心,甚至努力打聽他的喜好,改變自己,希望以他無法拒絕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然而我卻沒有表現的機會。我們倆同樣愛子威,但能給他最好的是我。」
小環無言以對,畢竟自己能付出的只有滿腔的愛,其他條件她的確不如珍妮佛。古人常說的「犧牲小我,完成大我」是不是也同樣適用在這種情形?她不知道,她只知離開子威心好痛、好痛。
「小環,我希望我剛剛所說的話你能考慮考慮,我的中文不好,表達的意思可能不是很詳盡,但總歸一句話,愛他就多為他想想。」珍妮佛說完就自行離去。
小環沒興致再騎車,精神恍惚的走回房間,腦中一直回響著珍妮佛的話,在離開與不離開之間猶豫不決。
她掏出口袋中的銅板自言自語︰「正面留下,反面離開。」往上用力一拋,雙手半空攔截,然後慢慢地打開手掌看手中的硬幣。
反面!
她失神地坐在地上,眼光直盯著手中的硬幣。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她哀戚的嘆口氣,勉強打起精神收拾行李。
為了怕耽擱太久舍不得離開,她一古腦的把衣服、盥洗用具塞入行李箱,就這麼義無反顧的從大門走出去——
子威回房後感覺怪怪的,又說不出是哪里不對勁,好像缺了什麼來西,感覺好空洞。他約略察看一下四周,發現不見的全是小環的東西。他走出房門正好在樓梯口遇到父母,便隨口問一下。
「爸、媽,你們有沒有看到小環?」
「有啊,剛剛見她提了個行李箱出去,她走得很急,連我們叫她都沒回頭,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吵架啦?」
「沒有,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我到車庫看看。」
子威到車庫一看,小環的機車也不見了。他慌張地跳上車子,立刻開車出去找人。
他想不通小環為什麼會離家出走?也想不起來她會去投靠誰?于是只能大街小巷漫無目的地亂逛,一直到三更半夜依然沒找到人才放棄回家。
子威開門見父母尚在客廳,有氣無力地問了聲︰「還沒睡呀?」
「子威,人沒找到是不是?」陳父關心的問。
「嗯,明天我會到警察局報案,你們不要擔心,早點休息吧。」他疲倦的走上樓。
子威躺在床上為小環擔憂得睡不著,他努力地想為什麼小環會無緣無故的離家出走?她又會去哪里?整晚反覆不停的自問,直到東方大白總算讓他想起有個地方小環必定會去。
他精神振奮的出門,趨車前往台北縣郊。
果然,他在靈骨塔前的空地上看到小環那輛金光閃閃的機車,他倚著車門等小環從靈骨塔內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小環遲遲末出現,他等得不耐煩正想進去找人,就見有人從塔內慢步走出。
「楊玉環!」陳子威積聚所有的怒氣大吼,並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啊!你怎麼來了?」她驚喜的大叫,手中的行李「咚」一聲地掉到地上。然而乍見的喜悅卻很快地被滿腔的心酸所取代,她衝過去抱住他號啕大哭。「子威……我好想你,好想你哦……」
陳子威被她瞬息萬變的表情搞胡涂了,但見她平安無事,一肚子的怒氣也就消了。
「乖,不哭、不哭,平安就好,平安就好。」他輕拍她的背安慰道。待她止住了哭聲,子威小心翼翼地問︰「為什麼離家出走?我做錯了什麼?還是你受了什麼委屈?」
「都沒有。」她靠在他懷里悶悶地說。
昨晚她想子威想了一夜,為自己一時衝動犯下愚蠢的行為懊悔不已,尤其是用硬幣決定去留更是可笑。想了一夜的結論是,這輩子她做了太多為他人著想的事,這次她決定自私的保有子威。
「那又是為了什麼?」他追問。
楊玉環搖頭不語,不管子威如何軟硬兼施的逼問,她就是守口如瓶。
「算了,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只要你回到我身邊就好,我們回家吧,爸媽昨晚一定也擔心得沒睡好,回去看你怎麼向他們賠罪。」他攬著她的肩頭向車子走去。
「子威,等一下,我的行李和機車怎麼辦?」她倏地想起。
「機車!別管它了。」說到機車,陳子威又滿腔怒火。他突然一把將她扛上肩,狠狠用力打她屁股。「我不是跟你說過不准騎車來看阿婆,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萬一出事了怎麼辦?白痴,沒大腦!」
小環驚聲尖叫,雙腳在空中踢動。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好痛啦……放我下來,我快吐了……」
「少來。」手掌又重重落下。
「真的快吐了——」她反胃的「嘔」了一聲。
子威見狀,趕緊放她下來,小環立刻蹲下吐得烯哩嘩啦。
「要不要緊?要不要緊?」子威從車上取來面紙給她,還輕撫她的背,希望她能舒服些。
「子威,我好難過哦,嘔——」一陣陣的反胃感吐得她臉色發青、手腳發軟。
子威見她難過,心疼得不得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緊急將她抱上車送往醫院——
檢查結果是一個令人欣喜的答案——小環懷孕了。
「我要當爸爸了!」陳子威震驚的低喊,「喲呼!我要當爸爸了。醫生,我好愛你喲!」他興奮地緊抱醫生,並在醫生兩頰各親一下後,抱起孩子的媽就往外跑,留下醫生面紅耳赤的站在原地。
子威小心翼翼地護送小環返家,樂不可支的向父母宣布這個好消息。陳家有後,子威的父母高興得合不攏嘴,母憑子貴,如今小環在陳家的地位更是穩固,就算她還愚蠢的想退讓給珍妮佛也不可能。
珍妮佛在得知這消息後隨意找個藉口黯然返美,她知道自己已不可能取代楊玉環在子威心目中的地位,但她很感謝小環沒把她的惡行供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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