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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台北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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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自在WADE]異俠[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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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 17:54:20 |只看該作者
之一三零 消除  

天堂與地獄的戰爭持續發展著。

雖然惡魔先前吃了神父一記重擊,但是作戰能力依然十分強悍,連車輪般粗大的樹木也是一拍即斷。不過神父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他那具十字架上除了光學武器外,連機槍、榴彈炮等皆一應俱全,說是座人型要塞也不為過。

隨著碰碰兩聲,神父發出的兩枚榴彈在林間炸開,只是都沒打中那惡魔,反被那惡魔伺機攻擊,揮舞著拳頭衝了上來。

神父急忙在地上打滾避開然後把十字架立起,接著從十字架左右臂各露出兩排機槍彈孔,然後猛烈的向惡魔掃射。

惡魔一個躲避不及,身上立即被打的千瘡百孔,痛的它大吼的衝了上來,同時左手還化成數條鞭狀物體朝神父揮去。

無奈亂鞭來的太快,神父最後還是沒有閃過去,左腳大腿被鞭上的倒勾扯下好大一塊皮肉,連十字架也被打壞了右臂。

「可惡,難道就都無辦法可想嗎。」看著神父和惡魔之間的戰鬥,手腳無法動彈的大明也只有乾著急的份。

神父是很強沒錯,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佔上風的還是惡魔。

「要是能行動的話就好了。」大明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他的力量是很強沒錯,但無法發揮的話就跟屁一樣。

「請你……就不要管我了。」公主搖著頭說。

「傻瓜,就算妳這樣說我也………」

大明又再次嘗試著掙脫公主的懷抱,但是公主立刻感到四肢像是快被扯裂般的劇痛。雖然公主拼命的忍耐著不叫出聲,不過那臉上痛楚的表情是騙不了人的,大明也立刻放鬆掉力量。

難道就沒辦法了嗎………

大明轉動眼睛東張西望的,然後看到了惡魔手中的提線木偶。

「木偶,把那具提線木偶給毀了!」大明對著神父說著。既然惡魔是用那具提線木偶來操控公主,那麼只要把那具木偶毀掉公主就能自由了。

神父聞言把十字架拋在一旁,掏出手槍猛朝著惡魔右手射擊。可是惡魔早有防備,讓神父的攻擊全落了空。

「那可不行,現在還輪不到你出場。」惡魔將人偶丟到手掌中,然後用力的握碎說:「這下除非殺了我,不然詛咒是不會解除的。」

「靠!別以為我手腳不能動就拿你沒辦法。走刃、烏鴉天狗,解決掉它。」

原本大明是顧忌神父在場,招喚出荒獸的話會讓戰況更加混亂,但現在他豁出去了,一切都先把這王八蛋幹掉再說。

隨著大明的招喚,兩隻荒獸分向惡魔兩邊攻擊。

「居然還留著一手,失算。」

惡魔揮動鞭子打向看起來最強的烏鴉天狗,然後揮掌將走刃給打飛了出去。

「你們太卑鄙了,居然多個打一個。」

「你這種人沒資格說人卑鄙吧。」大明額頭上都冒出了青筋。

「總之,我就不奉陪了,下次我會再想個更刺激的遊戲,嘿嘿嘿───」

「別想跑!」大明叫著。

開玩笑,這次事情鬧成這樣,誰還想遇第二次。況且讓它跑了,誰知道公主會變成什麼樣子。

「烏鴉天狗、走刃,別放過它。」

要是可以的話,大明打算連煉獄和深藍都叫出來,只是叫那兩個傢伙只會衍生出更多問題吧………

烏鴉天狗拎著八角銅棍一陣狂掃,走刃則是從旁輔助攻擊。可是惡魔根本無心戀戰,盡是一味的閃躲,眼看著就要被它逃脫掉。

「別想逃!」既然手腳都被束縛住,那他學僵屍跳總行吧。於是乎大明腳掌施力,一跳一跳的往惡魔追去。

在與烏鴉天狗的爭鬥中,惡魔忽然下巴受到猛烈的撞擊,整個身體往上空浮起。烏鴉天狗趁機繞到惡魔身後,握著銅棍用力揮出擊在惡魔背後,力道大的將惡魔整個打飛出去。

「去,就算手腳不能動,我用頭就撞贏你了。」原來是大明突然插入戰場,跳起用頭槌去頂撞惡魔的下巴。

另一邊神父扛著十字架伺機以久,見情況立即將光炮的能量開到最大模式,然後一口氣的發射出去。

「消失吧!」

十字架發出的巨大光束直接擊中惡魔,並將惡魔的上半身燒的連灰都不剩,只留下一顆腦袋和雙手,下半身散落一地。

「怎麼會有這種傻事…………」

惡魔的頭顱在最後發出不甘的咆嘯,接著漸漸的融化只剩下骨頭,雙手和下身也是一樣的情景。

隨著惡魔死去,一直纏在大明身上的公主也鬆開手腳倒在地上,這時大明立即脫下身上的外衣給公主蓋上。雖然他自己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但是公主這副樣子還是找點東西遮一下才好。

「放心,一切都已經沒事了。」

被折騰了那麼久,公主這時連哭泣難過的力氣也沒有,聽到大明這句話後就偏頭昏了過去。

大明搭著公主的手腕測量著脈博,發現她的內息相當微弱且雜亂無序,身體機能也漸於遲緩若無,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斷氣一樣。

於是大明輸了道氣給她先穩固住內息,但接下來這段時間如不好好調養身體的話,將會因此種下病因。往後久病纏身,壽命也活不久的。

不過到底是誰主導這次的事件,最後大明對此依然是毫無所獲………


這次救援行動出發時的場面雖然浩大,但是生還的人數卻是相當稀少。扣掉逃跑的人數不算,活著回到出發地的只剩十個不到。

菲麗雅公主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更稱的上是糟糕透頂。

全身多處大小創傷不說,身體更是虛弱不勘,這些天來就是一直斷斷續續的昏睡著。因為睡著的話,公主就會夢到那些被自己雙手所殺之人的悽慘死狀,然後從驚嚇中醒過來。

在如此反覆的情況下,可以說快要把公主整個人逼到崩潰了。

另外公主清醒時根本不讓任何人靠近,任誰接近就會顯的十分驚慌害怕,除了大明以外。而且只要公主清醒時沒看到大明在她身邊,立刻就驚惶的哭了起來,只有大明在她身邊時公主才顯得平靜。

也因為這樣,所以大明還一直遲遲的逗留在此。

關於公主的遭遇,大明只是說她遇到了些很可怕的事導致驚嚇過度而已,對於她被操控期間所做的事則是隱瞞不提。

神父隱約間似乎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他也什麼都沒說就是了。

這天早上大明安撫安公主休息後,隨即離開了她的房間。畢竟只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會惹人非議。

雖然肉體的傷勢可以治癒,但是精神上的創傷大明卻是一點辦法也都沒有,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公主會瘋掉。

「她睡著了嗎?」

看到大明一出房門,在外守候已久的王后,也就是公主的母親立刻迎上來詢問著公主的近況。就算是自己的父母,公主也絲毫無法讓他們靠近,所以他們只能以透過大明來關心公主的情況。

「嗯,暫時是睡下了。」大明點了點頭。

「可憐的孩子。」王后流著淚說。

在公主精神狀態較為平穩的時候,大明曾私下向她問過她在害怕什麼,而公主的回答則是。

「我怕,我的雙手又不由自主的動起來怎麼辦,我不想我父母和我認識的每一個人結果死在我手上,而且還死的那麼慘。」說到這,公主不免激動的留下淚來。

「我不是說過事情都結束了,妳就不要再胡思亂想。」

「你能保證嗎!你能保證我真的不會這麼做?我是殺了那麼多人………」公主雙手扯著被單,竟是越說越激動。

「好了,冷靜點,別在想這些事了。」大明頓時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才安撫下公主。

「那為什麼是我,我在妳身邊就不會怕?」大明也搞不清楚這點,所以趁機提出來問清楚。

「因為……我殺不了你不是嗎,而且你說過你會保護我的,所以………」

「是,是這樣嗎……」大明怎覺得聽起來好詭異的樣子。


「唉,接下來該怎辦呢。」大明在城堡周圍庭院傷腦筋的想著。公主的事一天無法解決,他就不可能放心的離開這裡。

「嗨!」正當大明在思考該怎麼做時,神父杵著柺杖走了過來。

「你腿沒事了嗎?」大明記得神父受的傷應該很重才是,怎過幾天而已就能下床到處跑了。

「嗯,沒什麼大礙。」神父把柺杖放在一旁坐了下來。

「關於公主的事,我已經聽人說了。」

「嗯………」

「那你打算怎麼做,公主現在的情況相當不樂觀。」

「不能請你家上帝幫幫忙嗎?」大明嘆息著。

「信仰只是給予人們希望,一但發生事情還是只有靠自己面對處裡。」

「嘖,那你上次還興致勃勃的叫我信教。」

「因為我職業是神父啊………。沒辦法,職業病了。」

大明仰望著天空說:「如果情況真糟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也只好強制刪除公主的記憶了。」

因為神父也清楚事情的始末,所以大明並不打算隱瞞他最後的手段。

「這種事你也做的到嗎?」神父曾看過大明使喚妖魔為役,因此對大明還擁有什麼奇怪的能力並不會大驚小怪。

「不是我,是我老婆。」

「喔,那………尊夫人有信教嗎?」

「…………」

「對了,聊著聊著差點忘了找你的目的,有點東西要給你看一下。」這時神父想起了正事,也就不在廢話下去。

「喔?」

神父帶大明去看的,是教廷的人員事後從洛茲古城收集來,那個惡魔死後所遺留下的骸骨。

而目前那些骸骨就擺放在這座城堡中,由教廷派來的人看守與研究。神父帶大明進停放骸骨的房間後,就把其他人都叫了出去,房內只留下他們兩個。

「這傢伙既然是衝著你來的,我想你該知道這是從哪來的才對,因為我自己也蠻好奇這傢伙的來歷。當然,我也很好奇你的來歷。」神父說著,伸手皆開覆蓋惡魔骨骸的白布。

由於惡魔身體的部份大半被神父擊毀,因此遺留下的只有頭骨,手腳等部分。

惡魔的骸骨呈灰黑色,和一般人類或動物的骨骼皆不相同,在結構上要複雜的很多,所以身體的攻擊力和防禦力方面都相當強。

「我哪知道這變態從哪來的。」大明看著骸骨說。雖然只是具骸骨,可看上去還是能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

「既然對方指名找絕,你總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吧。」

「沒辦法,對頭太多了。雖然我心中有底,但我想不出有任何理由,他們要如此傷害毫無關聯的人,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假如我今天對這件事不理不睬,他們一切的行動不都是白費了。」

「但是你來了,不是嗎。」

對神父這句話,大明一時沉默了下來,過段時間後才抬起頭來說。

「不過,還是查查看好了,我想應該會有方法知道這傢伙從哪來的。」

神父看著大明攤開右手掌伸平,然後從掌心中慢慢浮出一顆光球來。

「這又是什麼?」

「你把它看成是攜帶式的行動資料庫就好了。」說著,大明握著天帝的魂玉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

神父半信半疑的閉上嘴巴,靜靜地看著事情的發展。

只見大明凝神了一會後,接著喃喃自語的說:「喪心魔………」

「那是?」

「這個種族的名字。就跟這詞的意思一樣,它們是沒有心的物種,智慧卓越,擅使權謀。這些傢伙沒有一定的盟友或敵人,因為它們追求的只有混亂與破壞而已。」

「它們不是這世界的原有物種吧?」神父想,如果這種傢伙有一大群存在,那這世界早就亂成一團了。

「嗯,這是從別世界過來的物種。」這點就是大明感到怪異的地方。

在魂玉留下的記憶裡,喪心魔是屬於修羅界才有存在的種族,可是修羅界和這個世界之間還隔著一個天界在,照理說喪心魔沒有那麼容易能夠到這世界來。

那麼答案只有一個………三聖靈。

「這具骸骨很危險,等下必須趕快銷毀掉,不然讓上面殘存的意識附身到人體上就棘手了。」

「你說……這具骸骨是活的?」

「喪心魔死掉後意識還沒那麼快會消失,只要給它時間積蓄力量,就會找機會附身到其他生物身上去。不過相對的來說………」

大明伸出手指在擺放骸骨的床板上輕輕一畫,指頭所經之處立刻留下一條淡淡的藍芒軌跡,並隨著大明手指的揮舞變的更加複雜,漸漸的變成一個魔法陣的樣子,上面盡是神父所沒見過的文字符號。

「我們也就能拘提出它的意識,搞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大明照著魂玉內的方法畫好陣式後,整個魔法陣的光芒開始增強,接著從惡魔的骸骨上飄散出像是黑霧的東西。

黑霧起先往外四處擴散像是想要逃的樣子,可不管怎樣就是無法越離魔法陣的範圍一步,最後在中央聚成了一團。

「六明縛魂陣,真沒想到這裡有人會這種討厭的玩意………」

聽到黑霧裡發出先前那隻惡魔的聲音,神父立即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腰間的手槍,一點也不敢大意。

「既然你知道這名字,我想也不用廢話了。只要你回答好我的問題,我就給你個痛快如何。」

「你問吧。」惡魔也很乾脆。它又不是什麼硬骨好漢,既然橫豎都是死,它可沒傻到飽受痛苦折磨後在死去。

「你替誰做事?」

「克羅罕。」

「不是三聖靈嗎?」突然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大明顯得有些疑惑。

「這名字我聽過,好像是克羅罕上面的那些人吧。每次提到他們的名字,克羅罕立刻崇敬的跟條狗一樣。」惡魔譏笑著。

「那現在三聖靈到底在計畫著什麼?他們的真正目的為何?」

「那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範圍了,我接到的任務只有破壞而以。」

聽到這句話大明馬上捏動指訣,整個魔法陣立刻改變顏色,並且散發的光芒也越加強烈耀眼。

「我說的是實話,事到如今我沒必要隱瞞什麼。」變色後的魔法陣好像會對惡魔產生傷害,原本惡魔說話的語氣就很虛弱,這下更顯的痛苦萬分。

大明想了下後撤去指訣,整個魔法陣也變回先前的顏色。

「你們這次來了多少人,據點在哪裡?」

「我們這批大概有十三人,由克羅罕率領駐紮在紐約市,因為那傢伙喜歡熱鬧與繁榮。」說完,惡魔隨即敘述了一個地址。

「這麼簡單就透露,你不顧同伴的死活嗎?」大明自己也感到意外,他原本以為還要多花點手腳才是。

「嘿嘿──。誰是同伴,我不過是依附強者而生存罷了,如今變的這副模樣哪還管它們去死。再說我也蠻討厭克羅罕他們,你去把它大解八塊我會更高興。」

「這才是你的真心話吧…………」

喪心魔追求的就是混亂,所以局面越亂它越開心,哪管遭殃的會是自己的同伴。

「為什麼,為什麼要挑菲麗雅公主下手。」大明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我只是碰巧在電視上看到她而已,你不覺得她很美好嗎,不管內在或外在方面。將美好的事物徹底的蹂躪破壞,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興奮的事嘛,哈哈哈───」

大明聽到這馬上捏動指訣,讓惡魔僅存的意識在尖嚎中消失的一乾二淨。

神父看完後嘆息的說:「你招來了不屬於這世界的禍害。」

如此毫無顧忌的惡魔橫行於世,不知又會帶來多大的災難。

「我會負責將它們解決掉。」大明留下這句話後便離開了房間。

床板上惡魔的骸骨已盡數化為黑灰,先前的異樣氣息如今已是蕩然無存。



大明離開那房間不久,就遇上四處找他的侍女們,因為公主醒來又再哭鬧了,所以趕緊請他過去一趟。

對於這麼突然冒出的年輕人,整個城堡的人雖然對他相當禮遇,但私下卻有奇怪的流言悄悄的傳了開來。

那一天晚上,這個藍頭髮的年輕人就抱著衣裳不整的公主,突然出現在城堡大門口,當時可是嚇壞了不少人。隨後傳來救援隊幾乎全滅的消息更是震驚了整座城堡,這毫髮無傷的年輕人在別人眼裡看來就感到更加怪異。

而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公主除了那年輕人外,誰都不讓他靠近,就連公主的父母親也是一樣。

於是就有謠言冒出來了,這件事………該不會是那個年輕人一手策劃的吧,他才是背後的主使者。不然為何只有他一個人能安然無事回來,他和公主之間的關係會是如此奇怪。

因此城堡裡面的人對大明雖然恭敬,但看向他的眼光裡總是會多了點東西。

對於這些事大明並沒有發覺,他只是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

「又做惡夢了?」大明進門看公主那個表情,就知道她又被嚇醒了。

公主什麼也沒回答,只是緊緊拉著大明的手。

在這樣下去,公主根本不可能好好的休息。大明雖然能渡氣維持住公主的體力,但這也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公主的情況依然在持續的惡化下去。

大明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知道事情不能在這樣繼續下去了。

等到公主的情況穩定下來後,大明站起身說:「等下我跟妳介紹個人。」

大明走到窗邊把窗簾都給拉下,並對房外的侍女說佔且先別讓人進來打擾,然後將房門反鎖。

「我來介紹一下。」大明說著揚起右手,而在他右手邊這時突然有光芒出現,一做立體的傳送魔法陣也跟著成型。

「我的妻子。」

公主看著光芒裡出現一位美的不可思議的東方女子,頓時驚訝的看傻了眼。

「妳好,公主殿下。」家教良好的詩函輕拉著裙襬,行了個標准的禮儀。事情的經過她聽大明說過了,因此內心也有了個底。

「糟糕,一時忘了公主殿下聽不懂中文,說英文會通嗎。」詩函小聲的問著。

「嘴巴張開。」大明讓詩函張開嘴巴,然後摸出一顆翻譯藥丸彈到她口裡。

詩函吞下藥丸後走到了床邊。公主大概是因為傻住了吧,對於詩函的靠近竟忘了害怕。

「真可憐………」詩函看到公主外露的臉頰與手臂上大小傷痕眾多,不免心生同情起來,伸手去撫摸著公主的臉頰。

公主的臉頰一被摸,頓時驚醒嚇的往後退。

「別怕。」詩函臉上只是笑了笑。

除非是遇上非常可怕的事,不然這女孩子臉上不會露出這麼惶恐的表情。詩函暗自嘆了口氣,它們為什麼要對這種弱女子做出那麼殘忍的事。

但現在討論這些都沒用了,既然這事是被自己老公所拖累的,當妻子的她也只有儘力去補救。雖然他們大可放手不管沒錯,但以兩人的心性都做不出這種事。

詩函伸起雙手平放在公主上方,並且慢慢產生柔和的光芒將公主包覆在其中。公主因為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所以顯得相當害怕,身子還在隱隱發抖著。

「沒有事的,妳不用害怕。」

好溫暖…………

在被光芒包覆下,公主頓覺身心都變的輕鬆許多。這陣光芒彷彿能掃去心中的陰暗一樣,連身體上的痛楚也神奇地被緩和了。

不自覺裡,公主臉上的表情由驚懼變成了好奇,然後再轉變為一臉的不可思議。

「妳………是天使嗎?」公主猶豫的問。

詩函笑著回答:「被妳這麼說讓我真的很開心,但不過我只是個人類女孩罷了。如果真要說我哪裡和人不一樣,頂多就是我精通一些小小的法術吧。」

「例如……這樣的事?」公主眼睛張望著圍繞四周的光芒。

「嗯,這是治療法術中的一種。」詩函說著,同時雙手動作散去這術法。

「好神奇,我身上的傷口不會痛了。」公主這時坐起身子低頭察看著身體,然後驚奇的說:「傷口………都好了?」

公主解開繃帶,發現繃帶下的嚴重傷痕居然全都消失了。她不可思議的摸著細膩的皮膚,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接下來………」詩函轉頭看著大明,連公主也疑惑的把眼光轉了過去。

「我想過了,只有消除妳的記憶才能使妳好起來,而這也是我為何找我妻子過來的原因。」

「消除………我的記憶?」公主一時間還無法弄懂大明的意思。

「嗯,消除掉那天晚上的記憶。」

聽到大明提起那個可怕的夜晚,公主的臉上又露出恐懼的神色。

「只有忘掉這一切,妳往後的日子才有可能正常的過下去。不然照現在這情況,遲早妳會把自己逼到崩潰。」

「可是就算忘了又怎麼樣,我那麼殘忍的殺死許多人………這是事實啊。」公主突然痛哭了起來:「我真的能把他們全忘了,然後幸福快樂的過日子嗎。這種事……我真的能做得到嗎………」

公主反覆的責問自己,同時雙眼的淚水從未間斷過。

「那次的責任不在妳身上,妳也是身不由己的。就把所有的事都忘了吧,一切都會隨著時間被淡忘掉。」

「我………最後只能選擇逃避嗎?」公主這時反問一句,堵的大明啞口無言。

「話不是這麼說。」這時詩函開口了。

「現在的妳只是在折磨自己罷了,連帶的也在折磨周圍所有在關心妳的人。到最後受傷的,並不是只有妳一個人而已。」

「我知道了………」公主像似已經被說服,整個人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詩函坐到公主對面,準備法術的施行。

「雖說是刪除記憶,但實際上人類的記憶根本無法完全的消滅掉,我所能做的只是盡量讓妳遺忘掉這些事,然後對妳催眠作假記憶,讓妳以為整件事只是一起單純的綁架案而已。不過印象愈深刻的記憶越難抹除,因此妳的潛意識裡多多少少還是會記得這些事,往後還可能會造成妳心理上的陰影,進而會引響妳以往的個性。」

「那就是說,這些記憶還是可能會回復嘍?」大明問著。

「理論上來說,如果受了太大的刺激,是有可能讓消沉的記憶甦醒過來。」詩函點了點頭。

「那麼……我也會忘了你們嗎?」

詩函看了大明一眼,只見大明對她點了點頭。

「有些事………還是忘記比較好。」

公主在聽到詩函回答的同時,發覺詩函的眼睛像似在發光一樣炯炯有神,而且有股奇異的力量讓她整個人慢慢的暈眩失去意識。

「你說過………你會保護我的。」

這是公主失去意識前對大明說的最後一句話,而且還伸手緊握著大明的衣袖。

「這句話我並沒忘記過。安心的睡吧,我的公主。」

似乎是因為得到了大明的保證,公主臉上的表情顯得相當的安心。

「等妳醒來之後………所有的惡夢都將過去。」



因為大明不曾對任何人說過公主的遭遇,所以曼托皇室裡沒人知道事情的詳細經過,只是知道派出去的救援隊大部分都被殺害分屍,似乎是發生了很可怕的事情。

而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那名藍色頭髮的年輕人,也在過幾天後憑空消失在公主房間裡頭,任憑翻遍整座城堡就是找不出他的蹤跡,連守門的衛兵也沒人看到他出去過。

不過變化最大的就屬公主了,整個人變回跟以前一樣,這點讓她周圍的人都很慶幸,所以沒有人會在她面前追問發生了什麼,整件事情也變成了一個謎團。

「這樣就可以了吧………」

大明以御堂三郎的模樣在城堡附近徘迴了幾天,看著公主漸漸回復正常的生活後這才放下心來。

「接下來………」大明抬頭看著遠方。

紐約………還真是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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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三一 克羅罕  

「這幾天奧加沒有傳消息回來嗎?」

「沒有,我想恐怕是玩過頭了吧,那傢伙的興趣一向讓人難以苟同。」

「這樣放任奧加去玩好嗎?以它的個性大概會把事情鬧的難以收拾,況且絕也不一定會照它的意願出現啊。」

「無所謂。主上的意思就是要把事情鬧的越大越好,逼的絕不得不出面。奧加在這種事情上可算是箇中好手。」

「為什麼要這麼麻煩,以我們的實力難道就不能直接解決那個『絕』嗎?」

「這是主上的意思,我們只要照辦就好。素雅,妳有什麼計劃。」

「我沒奧加那麼噁心的興趣。這幾天我觀察了一下,只要用絕的名字在這世界的各大城市進行恐怖攻擊,並大量提高傷亡人數,就足以讓絕手忙腳亂的吧。」

「不然就直接血洗這座城市吧。」

「換一座好了,我懶的搬去其他城市。」

這裡是位處紐約市中的某棟大樓房間。在房裡的幾個人雖然是在隨便聊天,但內容卻是讓人不寒而慄,簡直完全不把人命當成一回事。

「先等候奧加的消息再說吧。畢竟我們並不是要來征服這個世界,過度的破壞對任務並沒有幫助。」

「但是奧加這麼久沒聯絡,是不是有可能已經栽了。」

「不會吧,那傢伙可是很狡猾的。」

「嗯……。薩保你去看看情況,沒事的話就提醒奧加注意自己的任務,可別玩過頭了。」

「是的。」

「如果沒問題的話,那今日就到這解散,你們各自去想好計畫和收集資料,下次隨時都可能換你們出手。還有,下周末的聚會請務必出席,主上會派人來傳達最新的指示。」


情況遠比想像的還遭啊………

在同一棟大樓的樓頂,大明正坐在樓頂嘆氣著。他照著喪心魔所給的地址一路追到這,然後讓火尾潛進地址上的房間裡打探,卻沒想到會聽到這些話。

如果真讓他們掛著「絕」的名字在各地搞恐怖破壞行動,那自己在這世界大概也呆不下去了。

「得想個辦法才行。」

最實際方法,大概就是衝進去幹掉所見的每一個人吧。

只是依照火尾所聽到的,現場才不過四、五人左右,離那個喪心魔所說的人數還差很多。就算大明這樣衝進去亂砍一通,也不過是打草驚蛇而以。

目前大明的優勢就在於,對方並不知自己已經摸到了他們家門口旁。但是亂來的話,只是平白浪費掉這個優勢罷了。

「要做的話………就得要一網打盡才行。下週末的聚會,會有很多麻煩傢伙到場吧。」看樣子要回去好好和詩函商量一下計畫。

「火尾,走嘍。」大明收回火尾後就離開了樓頂。

不過在大明搭電梯下樓時,電梯在中途停下來搭載了幾人,而那樓層就是大明讓火尾去探查的那一樓。

進來的人一共兩男一女。尤其那個女郎火辣辣的身材穿的極為暴露,並且打進電梯後就一直盯著大明看,看的大明全身很不自在。

「小帥哥,有興趣和我來段下半身的交往嗎?」那女郎在大明耳邊呵著氣說,讓大明一臉尷尬的直往電梯角縮。

為了怕被人認出來,他特地用御堂三郎的模樣行動,可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頓時讓他覺得有點不知所措。

「素雅,注意一下自己的行為。」和女郎一起進來的其中一個男人開口了。

「我的行為你管不著吧,柯奇。還是說你是在忌妒,如果你長的好看點的話我是會考慮,可惜。呵呵───」

女郎這麼說是有原因的,那個叫柯奇長的男人確實不怎樣,長的又矮又醜,還有一副大大的朝天鼻。

「我只是不想讓妳丟了我們的臉,騷貨。」

女郎似乎和那個叫柯奇的男人槓上了,注意力也從大明身上轉移開,讓大明得以空閒偷偷的打量著三人。

這女的就是素雅啊………大明回想起剛剛火尾所聽到的那些話。

但有誰會想到眼前熱情火辣的女子,實際上卻是個冷酷到骨子裡的狠角色。果然就像她的名和人一樣,名字和外貌完全兩極化。

直到電梯下樓,素雅和柯奇都一直在語言上爭鋒相對。最後電梯門一打開,柯奇馬上氣呼呼的和另一個男人走出去,看出來他們這些夥伴之間的關係並不怎融洽。

原本大明是想趁機偷偷的溜掉,但才一走出電梯門口手就被素雅給拉住了。

「小帥哥,幹麻這麼快就要走。」

「抱歉,我有老婆了。」大明對此也只有尷尬的笑了笑,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碰上這種事,而且對方居然還是個正要對付他的冷酷女子。

「唉啊,姊姊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有家室的男人了。」

素雅的外貌是年近三十的艷麗女子,全身上下充滿成熟女人的風采,在外表看來二十三、四歲的大明前自稱姊姊並不為過。

「很抱歉,但是我真的沒有外遇的打算。」大明說著想抽手離去,不料素雅突然手掌施力,就像個鐵箍一樣緊緊地握著大明。

如果是尋常人,恐怕這時已經痛的叫出來了。於是大明臉上也裝出痛楚的表情,並且顯的一臉驚訝的問:「妳這是!?」

「只要你乖乖的聽話,姊姊就不會為難你,不然的話…………」素雅手上逐漸加重了力氣,像是要把人的骨頭給握碎一樣。

「我……知道了。」事到如今,大明也只有繼續裝傻下去。

「嗯嗯。」素雅很滿意的放鬆力氣,然後拉著大明往外面走。同時問著:「先告訴姊姊,你叫什麼名字。」

「亞……亞格斯。」大明一時間想不到名字,只好借絕以前的名字用用。

「很好,亞格斯。先陪姊姊到處走走如何?」

「我有拒絕的權利嗎。」大明一臉苦笑。

表面上大明看起來像是被素雅制住,不過大明心中另有他的打算。

這個女人算是相當危險的那類型,儘可能的話還是早點將她處裡掉才妥當,不過不能在這動手,因為這裡還是敵人的地盤上,所以大明也樂的裝傻跟著素雅跑,然後找機會把她給解決,說不定還能獲得一些有用的情報。

接下來素雅拖著大明逛遍了紐約市的各個購物景點,並且瘋狂的刷卡血拼。當然,是刷大明的卡。

在不知情的人看來,還以為兩人是對出來遊玩的情侶。

素雅對金錢似乎沒什麼概念,看到喜歡的東西就想買。好在大明家底豐厚,還經得起她這般花費。

逛了一天後,素雅拉著大明走進了荒僻的巷道中。

「妳……帶我來這要做什麼。」大明看這一帶盡是荒廢的空屋,到處都有流民或吸毒者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顯然並不是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當然……是做壞事嘍。」素雅曖昧的笑著,然後把大明拖入一條無人的黑暗小巷內。

她將大明推靠在牆壁上,然後雙手環著大明的脖子說:「姊姊我很久沒遇過像你這樣的好男人了,好高興,這年頭好男人可不容易找呢。」

「是妳過獎了,那……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急什麼,精采的還沒開始,姊姊我會讓你很舒服的。」說著,素雅火辣的身體一直往大明身上逼近,幾可說整個人都貼在大明身上了。

「呃……不行,我很愛我老婆的。」大明拼命的想掙扎開來,但是素雅的肢體只是纏的越緊而已。

在這樣下去大明可能會被迫出手,因為他一點都不想失身在這種女人身上。

不過素雅壓根都不管這一些。

「你知道姊姊我都是怎樣對待喜歡的男人嗎。」素雅在大明耳邊呵著氣,然後一個一個字慢慢的說:「讓我們兩個成為一體,在也不會分開。」

隨著素雅的話說完,大明發現素雅的身體正慢慢的溶化,像似液體一樣漸漸的包覆自己的身體。

成為一體就是這個意思嗎…………要把我給吃掉。

事情發展成這樣,大明反到安心了下來。只要不和這女人發生關係,其他怎樣都好。

「唉啊,這麼鎮定的樣子,真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素雅身體大半已變成淡紅色的液體,只留下頭部還保持著原樣,和大明面對面的看著。

「姊姊我最喜歡把頭留到最後在享受了,這樣可以欣賞著那變化多姿的表情。」

「妳這興趣……簡直跟奧加一樣變態,居然還好意思說人家。」

望著眼前男子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素雅一時間呆住了。

「你到底是誰?」

「真無情,妳不是想要設計我,怎會連我是誰也不知道呢。」

「絕!?」

素雅驚訝的同時,大明左側身體突然爆勁一發產生爆炸,左手掙脫了素雅的束縛。

「以絕之名招喚!璐考妮雅,輔助型態。」隨著大明大喝,一個晶石臂環出現在大明的左手上。

當下素雅想到的就是逃,對方居然已經無聲無息的摸到自己的據點來,這件事情不通知克羅罕不行。

素雅液態的身體馬上往大明身上的牆壁縫裡鑽,但是晚了一步。

「往哪逃!」

大明左手瞬間抓了素雅的臉,然後發動璐考妮雅的特殊能力,素雅的臉馬上化成結晶,並且結晶體一直往下面的液態身體延伸而去,直把素雅全給凝固為止。

接著大明手上用力,把素雅埋在牆壁裡的部份連帶的也給拖了出來,然後隨手丟在地上。

「呼,差點讓她給跑了。」大明拍了拍手,然後心疼的看著自己身上一堆信用卡帳單,這次的損失可真不小。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那個的時候,大明調出天帝的魂玉,開始追查這女的來歷。

果然………「化形水民」,天界相當稀有的獨特種族之一。

這種族本體是液態,但擅於變化成各種物體,並且以此異能捕食。進食時會包覆住獵物全身,然後慢慢的將之消化,它們可說是天生的獵人與殺手。要是剛才大明沒搶先把素雅晶化,讓她跑掉可就難追了。

另外這個物種並沒有腦這種器官,所以自我意識、思考能力、記憶儲存等都是由液態身體裡的一顆「核」來執行,可說是全身的精華所在,而且能用來練製上好的靈藥,所以也被稱為「水核」。因此有不少人會去捕殺化形水民,這也就是這種族為什麼數量一直十分稀少的原因。

大明透過結晶,看到在素雅眉心深處有一顆菱形的深紅色物體,大概就是所謂的「核」了。這顆核的大小大概只有兩公分左右,但以天帝的記憶來看,化形水民少說要有四千多年的壽命,核才有這麼大,在天界算是非常珍貴的寶物。

「到底是我太幸運,還是妳太倒楣呢………」

大明小心翼翼的用骨劍將水核連帶周圍的晶石切下,然後再加上一層晶石封好。等他調查完核裡的訊息後,在來決定怎處裡。

接著大明招出火尾,用黑火將素雅化成晶石的身體給燒的一乾二淨,半點痕跡都沒留下。整理好一切後,大明才從崑崙取道回家去。

可才剛經由崑崙回到台灣,大明就看到路邊書報攤販售的各家報紙上,都寫著同一個斗大的標題。

某某世界十大首富其獨生女未婚生子,富豪懸賞千萬美金抓拿孩子的父親………「絕」!?

看到這,大明眼睛頓時凸了出來。

天啊,就饒了他吧。

大明一回到家,就看到大伙正齊聚一堂嘰哩呱啦的,而主角當然就是今天各大報紙上的頭版消息。

看到大明進門,阿德搶先吐槽說:「胖子,啥時在外面偷生了一個。居然沒說來讓我們恭喜一下,真不夠意思。」

「去死啦!要生也是跟我老婆生。」大明一邊破口大罵,另一邊偷偷的看著詩函和無痕,發現兩人臉上都是一臉怪異的表情。

「老婆大人們,妳們不會相信報紙上的胡說八道吧。」大明幾乎是用衝的,跑到兩人身前半跪著。

「當然不會。我們在意的是………你啥時才想跟我們生一個。」詩函托著下巴說。

「呃………現在不行。先不提此刻正值多事之秋,妳現在還在求學不是嗎?這事等生活穩定後在說吧。」

「喔!你跟別的女人生就行,跟我就不可以。」詩函一臉氣呼呼的。

「沒啊,妳很想生的話我們現在生一個去。」大明說罷,伸手就要抱詩函衝上樓去。

「哇!放手啦,不玩了。」當著客廳裡一堆人面前,詩函可還沒開放到這種程度。

「看妳還敢不敢調皮。」大明抱起詩函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自己則坐在詩函的原位上緊靠著無痕。

「這次去紐約有什麼收穫?」詩函好奇的問。

「收穫蠻多的。」大明伸手拿起桌上的報紙:「這件事可以確定和上次公主的那起事件一樣,都是同一批人搞的鬼,而且接下來行動會更加激烈。雖然還不知他們真正的用意,但他們的任務確實是在用絕的名字製造事端」

「做這種事有意義嗎?」美幸一臉的疑惑。

「有沒有意義我不知道,但他們確實是在用我的名義對別人造成困擾,並且還傷害無辜的人,就像公主那次的事情一樣。」

「嗯,關於菲麗雅公主的事的確是做的很過分,他們居然這樣對待一個毫無相關的女孩子。」詩函附和著說。

「事情還不只如此。就我聽到的,他們預備以絕的名字在各地城市發動恐怖攻擊,到時傷亡人數將會是難以想像。」

「真作的這麼絕?」詩函皺著眉頭。

「我和三聖靈之間的紛爭不應該牽扯到其他人。所以我決定在他們下次聚會時,把所有的人都給一網打盡。」

「我也要去。」詩函搶先著說。

「我也是。」無痕也馬上表態。

「當然需要妳們了,我回來就是希望和大家好好的計畫一下。我們這邊的實力是很深厚沒錯,但是好的計畫可以減少傷亡發生。」


然後日期移到了下個週末。

「素雅到現在依然沒下落嗎?」克羅罕靠坐在椅子上,滿臉盡是思慮的神色。

「沒有,不過我想大概又跑去哪勾搭男人了。」前幾日和素雅有過爭執的柯奇嘲諷的說,對那日的事似乎還懷恨在心。

「我特地交代所有人今天都要到齊,以素雅的個性決不可能會無故缺席,而且連個消息都沒有。」克羅罕搖了搖頭。素雅在他底下做事很久了,所以他很清楚素雅的作風。

克羅罕想了一下後,站起身子對著室內的二十幾人發言:「在交代主上的指示前,我有幾件事想說。」

「這次加入的幾位伙伴是主上所指派的,在共事的這段時間裡我希望大家能已完成任務為優先,並且避免發生無謂的爭執。在這期間,諸位的一切事務都由我來調度安排。請記得,主上賦予我懲處的權力,對於妨礙任務的人我將不予留情。」

「紐里特,你負責的那件事怎樣。」克羅罕轉頭問向其中一人。

紐里特也就是前幾天,富翁女兒未婚生子事件的策劃者。

「雖然過了好些天,但是並沒看到絕出現。」

「那麼把那女人和小孩都殺了,責任都推到絕身上,這你知道怎麼做吧。」克羅罕立刻下了決定。

「這很簡單,只要讓那女子留下封遺書,將矛頭指向絕就可以。」

聽到紐里特的話,克羅罕點了點頭。

「另外根據薩保的回報,確定奧加已經死亡。因為現場絕曾出現過蹤影,所以不排除是絕下的手。」

克羅罕這話引起在場眾人一陣議論。那個狡猾成精的喪心魔死了?真的假的……

「安靜!這點以是事實,諸位在討論也沒用。我們的目標是個全然不知底細的對手,不想死的話就把計畫做的好一點,反正我們的任務只是替絕製造麻煩與困擾而以,犯不著犯他硬碰硬。」

「現在我會挑選幾人出來組織成一個小隊,由薩保帶領負責在各地城市以絕的名義進行大規模的破壞。」克羅罕說到這,現場又是一陣騷動。

這群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加上在這裡悶了那麼久,這下聽到有自己擅長的破壞與屠殺活動,難免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關於人選方面,我………」

克羅罕突然話語一頓,因為他察覺到附近有人在施放法術,而且從那強烈的波動能感覺出來,這是一個威力十分巨大的術法。

「有情況!各自注意。」克羅罕話才剛說完,房間上方的天花板突然炸裂開來,有個人影隨即自上方跳落到這個房間中。

「絕!?」克羅罕看到來人一頭深藍色的頭髮,不禁失聲的喊了出來。

「這麼多人擠在這密謀要替我增加困擾與麻煩,我怎不能來好好的『報答』一下。」大明冷笑著。剛才克羅罕那些話讓大明可火了。

「素雅已經被你解決了嗎?」克羅罕咬牙切齒的說。

素雅的消失本來就讓他覺得有些奇怪,原本他打算等下要宣佈更改據點的,沒想到對方居然快了他一步。

「搞清楚,現在並輪不到你們這些混帳發問,能問問題的只有大爺我而已。說!三聖靈那三個只會躲起來耍賤招的傢伙在哪?」

大明現在氣勢正旺,身上就好像被熊熊烈火包覆著,態度十分強硬。

「你以為我會說嘛。」

克羅罕微微使了個眼色,在大明身後的幾人立刻一齊動手。

不過大明的動作更快,左掌白骨劍杖伴隨著黑色火焰冒出,然後回身一砍。

動手的幾人不但被腰斬而過,並且還發出淒厲的哀嚎直到被黑炎所焚滅。

「沒差,我會砍下你的腦袋慢慢審問。因為你們的緣故,從死人身上套出消息的方法我學的可多了。」大明握著纏繞著黑炎的劍杖直指克羅罕。

「撤!」克羅罕大喊一句,室內剩餘的十幾人立刻分不同方向往外離開,或是破窗、或是撞牆等等方式離開。

但這時大明右側突然產生爆炸,冒出大片的火浪將幾人給捲了進去。同時間,大明左側也有大片浪濤破牆而入,吞蝕掉了想要逃的幾人。就連地板也被一隻有著白色熾焰的巨石手掌所貫穿,拉了兩個人下去。

「今天一個都別想走!」大明冷然的喝著。

「王,您的命令是?」在大明右側的火浪裡傳來了雷鳳的聲音。

「能抓活的就抓,不能的話就殺掉。總之,一個也不許給我跑了。」

「克羅罕,我們被困住了!」這時有逃出去的人又退了回來喊著。

克羅罕聞言衝到窗邊揮手打破玻璃,這才發現窗外居然是一片只有黑白兩色所構成的世界。

「我們被困在異空間了,快去找出施術者!」克羅罕放聲大吼。

這是詩函想出的主意。

只要她發揮自己的全力,創造出這麼一個廣大的異空間來困住目標並不困難,但是這麼一來她的防守能力會近乎於零,根本無法保護自己。

起先大明是很反對,這樣詩函的處竟會很危險。不過,詩函并不是孤單的一個人。

「你當我不存在啊!」

克羅罕險險避過大明刺來的一劍。現在的他並無心跟大明對打,這樣搞下去只是會全軍覆沒而已。

「全部到屋頂上去!」克羅罕趁著大明攻擊的空隙衝出窗外,沿著大樓壁面迅速的往屋頂竄昇。而跟隨在他之後的,大概還有六、七個人。

一上屋頂,克羅罕就看到屋頂上被畫了一個魔法陣,而法陣中央有個女孩子高舉雙手操控著。

「就是她!」克羅罕一馬當先,右手化成巨大的金屬彎刀往那女子衝去。

但突然一陣暴風雪從側邊襲來,逼的克羅罕身形一滯。這時烏鴉天狗從暴風雪中竄出,握著八角銅棍全力砸下。

克羅罕見狀立刻抬起右臂抵擋,可是巨大的力道使的他的雙足陷入了地板中。烏鴉天狗緊接著又要補上一棍,但卻被克羅罕的同伴給撲到一邊去。

「別礙事!」克羅罕右臂的彎刀劃破風雪,挺直的往法陣中央的詩函刺去,不過馬上又被攔截下來。

「你才是要滾開那個!」無痕手上的滄海劍勢如暴雨般狂瀉而下,打的克羅罕差點招架不住。

克羅罕此刻完全只有招架的份,更別提要衝過無痕的封鎖狙殺詩函。而其他的同伴這時也各自被人纏上,沒人有空暇能過來助他一臂之力。

突然克羅罕一聲怒吼,整個身體突然撐大爆開,變回真正的本體應戰。

克羅罕的本體是一種叫「鈞貜」的金屬怪物,外形像是猴子,其四肢可以隨意變化成各種金屬武器。

一變回原貌後,克羅罕戰力隨即大增,雙手化成兩把大斧瘋狂的劈砍著,就連無痕一時間也拿它沒辦法。

眼看著克羅罕就要衝破自己的封鎖靠近詩函,無痕立刻將滄海劍尖貼地。

「狂殤水擊!」

隨著無痕發招,四、五條粗壯的水柱自克羅罕腳下併發,將它給沖了上天去。緊接著無痕在補上一記「白浪三疊」,三重勁道把克羅罕打飛出去。

無痕的任務是保護詩函,因此並沒有加以追擊,轉身對付其他人去。

克羅罕被打飛出去後,就摔進了隔壁棟的大樓裡。虧它自己就是個金屬怪物,所以並沒怎麼受傷。

畫面轉回大明這邊。

因為是生死交關之際,克羅罕那邊的人紛紛化回本體作戰,因此並不怎麼好對付。

尤其深藍和雷鳳又是一對多,所以打著打著也化回了原型。只見大樓左右方各有一顆巨大的火球體和水球體,裡面持續進行著激烈的爭鬥。

無痕、雪姬、烏鴉天狗固守樓頂護衛著詩函,那裡戰況也是十分激烈,因為詩函一直是被攻擊的目標。不過多虧了有大明在,因此眾人還應付的來。

但是因為攻擊樓頂的人數太多,因此難免會疏漏的時候。

這會兒就有人趁隙要攻擊詩函,大明見狀左手馬上獸化,一把抓起眼前的敵人扔了出去,把要攻擊詩函的傢伙給撞開。

「侍劍!蒼冥!」大明見詩函情況還不是十分保險,因此又加上了一層保護。這兩者都算是大明的王牌,如非必要決不輕易動用的。

在這麼多敵人中,有個的原型是巨大的鳥妖,常常居高臨下的進行突擊,帶給大明等不少的困擾。

「疾風,這傢伙交給你。」大明招喚出疾風後,兩者隨即纏鬥在一起。

就在戰鬥進行到一半時,整棟大樓突然搖晃起來,眼看著就要崩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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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 17:55:34 |只看該作者
之一三二 學校有鬼  

因為這場戰鬥詩函和無痕都參與其中,大明為了怕發生意外,更是卯起勁來解決敵人。畢竟敵人越少,相對我方的安全保障也就越高。

只見大明就像條瘋狗一樣滿場跑,並且見人就咬。而且被他盯上的一般都是非死即傷,所以克羅罕這邊的人每個都閃的他遠遠地,看到他靠近就趕緊跑。

就在大明打的興起時,腳下突然傳來劇烈的搖晃。他頓時停下腳部觀望發生了什麼事,但見到的卻是整棟大樓開始慢慢的往下崩塌。

這時敵我兩方也都搞不清楚情況,趕忙撤離開這棟危險的大樓。

而實際上,這場騷動是由煉獄所搞出來的。因為一般的鋼筋水泥被它靠近就會融化,加上煉獄一直在大樓底橫衝直撞的,支柱都被它融化的七七八八,房子不倒才是奇事。

大明這邊因為會飛的人數頗多,所大家都安然無事的及時撤離。反觀敵方那可就沒那麼幸運了,有幾個倒楣蛋隨著大樓崩落被埋在瓦礫堆中,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詩函則是在大樓搖晃時,就讓整片畫有魔法陣的地板飛了起來,目前滯留在半空中。這樣一來,讓敵人更是難以攻擊。

因為發生大樓崩塌的騷動,戰事目前暫緩了下來,兩邊都開始集結自己的勢力。

「這樣下去不行………」克羅罕看己方人數越來越少,要攻擊陣法的施術者也越來越困難,看來只有另想辦法了。

「薩保,我們目前還剩幾人?」

「扣掉失蹤和死亡的,目前剩下不到五人。」

「伊萬里,你有辦法直接製造出個出口來嗎?」克羅罕問著倖存者中的一人。

伊萬里是天人術士,關於術法方面的事他是最專精的,如果連他都沒辦法的話,那就真的無計可施了。

「創造出這個異世界的施術者能力太強,用一般的方法衝不出去。」

「那就是說有辦法?」

「抓兩個祭品使用煉血陣,利用陣法產生的巨大力量衝破空間的封鎖。」

「很好,那就是你了。」

克羅罕一把抓住想逃的伊萬里和另一個人,然後把兩人狠狠的砸在一起撞的頭破血流,在用兩人匯雜的血液畫出魔法陣。

但就在法陣快要完成之時………

「去吧!我的愛。」

大明將爆勁壓縮在白骨劍杖中,然後把劍杖當鏢槍一樣射出,正中繪製中的煉血法陣,隨即產生的爆炸將陣法和祭品給毀的一乾二淨。

「可惡!」克羅罕看唯一逃走的辦法都被破壞,不禁氣的破口大罵。

「我說過,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突然克羅罕抓著身邊的薩保將他高舉過頭撕成兩半,任憑薩保的鮮血灑滿自己全身。大明看著薩保的血液漸漸被克羅罕的身體所吸食,就知道克羅罕準備做最後一擊,於是連忙專注全神以對。

這時克羅罕的外表開始慢慢改變,從金屬身體裡延伸出許多密密麻麻的螺旋尖刺,看上去就像是一顆巨大的海膽一樣。

「我就算死也不會留下任何訊息。」克羅罕烙下最後一句狠話後,用薩保和自身兩者引發了煉血陣,竟是寧願自毀也不願落在大明手上。

「快躲!」

大明喊著的同時身體卻猛烈的向前衝,準備搶在第一時間用璐考妮雅的異能結出一面晶壁來阻擋。

要不然克羅罕這麼亂搞下去說不定會出人命,尤其是詩函現在幾乎沒什麼自衛能力,情況更是危險。

只是克羅罕自爆的太突然太快,大明才剛結成一面薄薄的晶壁,那顆巨型鐵海膽就整個爆裂開來。

離克羅罕最近的大明立刻遭殃,超乎想像的龐大能量瞬間就摧毀了晶壁,雖然大明已預先將身體完全獸化,但是密麻的螺旋尖刺還是貫穿過龍鱗,插的大明滿身都是。這還是大明用獸化型態作戰以來,第一次受到這麼嚴重的傷勢。

因為有大明擋在面前,所以他後方並沒有遭受到什麼攻擊,反倒是位處於半空之中的詩函暴露在了危險之下。

不過一直跟在詩函旁的無痕這時化為龍形,盤繞在詩函身邊將她護身其中,但是無痕的下場也是跟大明一樣挨了不少尖刺。

至於其他人,烏鴉天狗為了保護雪姬身上挨了兩根,疾風也中了三、四發,但都沒什麼大礙。

「這傢伙,死了還要拖人一起下水。」大明因為有用手臂護著顏面,所以還不至於被打傷到失去意識,但全身劇痛難當卻是真的。

大明一邊隨手拔出身上的尖刺,一邊看著有沒有人受傷。當他看到無痕身上也中了不少尖刺時,立刻振翼往無痕那飛去。

這時無痕也從龍形慢慢變回人樣,插在龍身上的尖刺也因為變身的關係自然的從無痕身上脫落。

只是無痕變回來後,卻是連站也站不住,整個人從詩函所在的那塊地板邊緣上,搖搖晃晃的摔了下來,幸好大明趕到將她抱住。

「相公,你不要緊吧。」無痕看到大明的情況後緊張的說。因為大明全身上下都是傷口,並且還插著不少未拔出的尖刺,那血淋淋的猙獰模樣十分嚇人。

「會不會痛?」無痕伸手輕輕摸著大明身上的傷口。

「老公!你沒事吧?」大明這副模樣,連詩函看了也是相當緊張。

「皮肉傷而已,不礙事。倒是妳,受了傷也不注意一下自己。」

大明看到無痕右側大腿及腰部上染著大片的血跡,知道她也受了不小的傷,所以才會站不住摔了下來。

「沒事的。」無痕辯解的說。

大明拉高無痕的裙襬,發現她白皙的大腿上佈滿一點一點的小傷痕,而且還泊泊不停的流著血。

「這樣哪叫沒事?」大明氣呼呼的說。不過他是在氣自己,為什麼沒有把無痕給保護好。

大明想替無痕止血,但是看來看去也沒什麼東西能派上用場的。見無痕血一直流個不停,頓時顯的有些手足無措。

「我來吧。」這時侍劍走了過來,手上還提著一根約一、兩公尺長的螺旋尖刺。

侍劍隨手將螺旋尖刺丟在地上,然後伸出雙手替無痕施術止血。

「這東西沒上毒,也沒附著什麼奇怪的玩意,所以無痕這傷並無大礙。不過這幾個禮拜都得躺在床上修養,盡量不要隨意走動。」

「沒事就好。」聽到侍劍的話,大明不禁鬆了口氣。

「你還是先處裡一下自己的傷勢吧,別再這嚇人。」侍劍瞄了大明一眼,然後伸手從大明身上扯出一根尖刺。

「很痛欸!」侍劍這突來的一下,讓大明疼的是齜牙裂嘴。

「身上插的像隻箭豬一樣,血還在那流啊流的,你以為這樣很酷嘛?」

「知道啦!」大明將無痕交給侍劍,然後動手清理身上的尖刺。

「王。」不久後雷鳳和雪姬等人都靠了過來。雪姬變回小雪後,一臉神色擔憂的看著大明,大明則是回應笑了笑說沒事。

「怎樣,有沒有活口?」

「有幾個。」雷鳳點了點頭。

「辛苦了,等下我過去看看,麻煩你們在搜索看看有沒有漏掉的。老婆,妳還支持的住吧?」大明雖然不是很懂,但也知道要維持住麼大的異空間是很耗法力的。

「還可以,放心。」

「嗯。」聽到詩函的話後,大明便先去看看那幾個俘虜。因為拷問的手段有點激烈,所以大明不便讓詩函和無痕等觀看。

不過大明用的方法很簡單,只是讓雷鳳變回原形表演一下活人生吃罷了。或是頂多噴噴火烤的半生半熟的,然後一口吞下。

這個辦法雖然很有效,但是因為抓住的都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所以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

大明揮揮手讓雷鳳將剩下的人處裡掉,然後一個人轉身離開。

結果到最後,還是連三聖靈的邊都沒碰到…………



「怎樣,今天身體好些了嗎?」大明端著早餐走進了無痕的房間。事情經過了三天,無痕現在還是不能下床走動。

「好很多了,別老是把我當成病人。」

「妳是病人沒錯啊。」大明將早餐放在床邊,然後坐了下來。

無痕因為是龍族,詩函和侍劍的治療法術無法很有效的發揮作用,因此無痕的傷勢只能靠自己慢慢的復元。

「哪有,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無痕說著,便試圖著要從床上站起來。但是因為右腿使不上力,一下子就跌入了大明懷裡。

「看吧,又在勉強自己了,小心傷勢惡化。」大明伸手環抱著無痕不讓她亂動,然後接著說:「最近這段期間妳就乖乖的呆在家裡,先把傷養好知道嗎?」

「嗯……」無痕臉紅紅的回答著。

「那我要去上學了,躺好喔。」當大明準備把無痕抱回床上時,無痕卻突然拉住了大明的手。

「在陪我一下………」

大明笑了笑,就這樣保持的原來的姿勢不動。

然而陪老婆太久的下場是………我們王同學今天上課又遲到了。

「喂!你聽說了沒…………」

「你是說機械科那件事吧?不知真的還假的。」

大明進教室沒多久,就看全班的人嘰嘰喳喳的,不知在討論些什麼。

「怎了?」大明奇怪的看著隔壁桌的阿德。

「我們樓下的機械科教室,聽說出現了妖怪,現在鬧的全校都知道了。」阿德一副神秘兮兮的說。

「不會吧………」

「是真的啦!就在昨天下午,聽說那妖怪出現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當時整個班級的學生和教師都目擊到了。昨天樓下不是突然很吵嗎?就是因為這事。」

聽阿德這麼一講,大明聯想起昨天確實有此事。可是,如果附近真的有妖怪出現,怎自己會完全沒感覺到?

「那妖怪長的怎樣?」但是既然有那麼多人目擊到,大明就覺得有探查的必要。

「好像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馬。」阿德回憶著說。

「肯達羅斯?」大明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從書包裡拿了本書出來,然後翻開到某一頁給阿德看。

「怎知?」老孝這時也湊了過來,和阿德一起看著。

「對啊,你怎馬上就知道了?還有,你去哪找來這本妖怪大全」阿德大概翻了一下書,發現裡面全都是妖魔鬼怪的紀錄和圖片。

「從葉家那拿來的資料。有隻肯達羅斯到處亂跑,雖然沒傳出攻擊人類的事件,但是也惹出了不少麻煩,因為那隻肯達羅斯神出鬼沒的很難抓,所以他們拜託我有空過去處裡一下。我昨天就是看這傢伙的資料,所以印象很深刻,你們一說我馬上就想到了。」

阿德摸著下巴說:「會是同一隻嗎?」

「不可能,那隻肯達羅斯是在歐洲出現。就算它在會跑,也不可能橫跨歐亞兩塊大陸跑到這來吧。」

「這麼說也對………,那你打算怎麼做?」

「既然知道學校裡跑出了這種東西,當然不可能坐視不管了,趁晚上沒人的時候把學校搜索過一次看看吧。」

「算我一份。前幾天的戰役我等級不夠沒參予,這次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阿德因為前幾天的戰役無法參加顯得相當鬱悶。不過沒辦法啊,雖然他和老孝當時都表示說要出一份力,但是大明隨後讓兩人看了雷鳳和深藍的原型,兩人也只好摸著鼻子閉上嘴巴。

「和我。」老孝臉上露出了微笑,這麼好玩的事怎能不讓他湊一腳。

結果那天晚上,除了資訊科三個怪人到齊外,另外還多了風鈴、魯妙兩個女的,而且兩女孩穿的漂漂亮亮,好像在約會一樣。

大明私底下將阿德抓過來問:「我說……你們是來抓妖還是泡馬子的。」

「因為鈴兒很感興趣,所以就………嘿嘿。」阿德訕訕的說。

「鈴兒………叫的這麼親熱。」大明用的懷疑的眼光盯著阿德說:「老實交代……你把她推倒了嗎?」

「你別把我當成禽獸好不好。」

「問題是………你是禽獸沒錯啊。」

「…………」

「那是以前,現在的我可是很純的。」阿德急忙辯解。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大明用著曖昧的眼光看著阿德。

「死胖子,你老婆都娶了,這次幫兄弟泡泡馬子會死啊!這可是關係到我的終身大事。」阿德做勢要掐大明。

「好好!既然你都決定收拾浪子本色定下心來了,做兄弟哪有不幫的道理。」大明立刻趕緊投降。

「還沒有要出發嘛?」風鈴看阿德和大明不知在聊些什麼,不禁疑惑的問著。

「好!這就走了。」阿德回頭對著風鈴燦爛的笑著說,然後馬上又在大明耳邊細語道:「記住,我們只是來玩的,一切都靠你了。」

看著阿德風度翩翩的走向風鈴,大明不免心下感嘆。

果然是有異性,沒人性啊………

「從哪?」老孝看著四周問,他們現在正在學校外的圍牆下。

「先把幾個可能藏匿的地點下手吧。」大明說著,帶著眾人開始翻越過圍牆。

時正值晚上十二點多,整座學校內空空蕩蕩的毫無人蹤,寂靜的可怕。

「原來學校晚上都是這麼可怕的,難怪會有那麼多鬼故事。」風鈴緊張的說。這陣子她學校有鬼系列的恐怖片看的太多,因此難免有點神經質。

雖然心裡很害怕,可就是很想來,這也算是人類矛盾的天性吧。

在環境的影響下,風鈴不但緊緊地牽著阿德的手,而且身子還緊偎著他。

大明偷偷的瞄了他們一眼,發覺阿德臉上雖是一副正氣凜然,萬事有我的模樣,但其實心裡卻是爽翻天了吧………

這時反觀另一組,大明看見老孝和魯妙兩人只是手牽手,悠閒的就像是在散步一樣。

「說到學校怪談呢………」這時大明開始說話了。既然受人所託,只好扮黑臉說鬼故事增加恐怖的氣氛,讓那兩對小情侶「好好地」享受一下。

「最著名的就是保健室內的會動的人體模型了,就那種一半有皮膚另一半沒皮膚的玩意。看,前面不就有一個。」大明拿高手電筒照著前方。

他們幾人這時剛好走到走廊盡頭,而就在前方的樓梯轉角處,不知是誰放了一座剛剛大明所說,等人高的那種模型。

頓時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後阿德才開口說:「胖子………我們學校沒有保健室,更沒有人體模型!」

「呃………」

這時那具人體模型突然舉起那沒皮膚的手掌揮了揮手,並且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接著一溜煙的閃入身旁的樓梯。

大明怔了一會,立刻跟著衝到樓梯口,但是………

「消失了………」大明傻眼了。才不過一、兩秒的時間而已,那個人體模型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樓上樓下都沒它的蹤跡。

「啊───」風鈴剛才被嚇呆住了,到現在才知道要尖叫,不過馬上就被阿德給摀住嘴巴。

「怪事。」饒是冷靜理智的老孝也微微色變,他身旁的魯妙更是拼命點頭。

「胖子,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知道………。我沒感覺到有妖魔或鬼魂出現的現象,我剛真的以為那只是一具塑膠模型。」大明也是傻了,他對自己的感覺一項很有自信的,沒想到這次居然不靈了。

「真的是鬧鬼嗎?」

「再找找看吧。肯達羅斯的事件和剛剛的事情,我想絕不是個巧合。」大明說著,繼續往樓上移動。

事到如今,風鈴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不過她黏阿德黏的更緊了。

「一、二、三………」

「鈴兒,妳在數什麼?」

「不是說數階梯如果有十三階的話,會到另一個世界嗎?十、十一、十二………」

風鈴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她腳下還有一階。

「………十三。」阿德吞了吞口水替她說出來。風鈴嚇的臉色都白了,阿德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別怕別怕,說不定本來就是十三階了。」阿德壯起膽來從走了一次,並且一階一階慢慢數著。

可當他踏上最後一階時,臉色全變了。

「十二………」

之後眾人不管數幾次,確定階梯只有十二級而已,這時風鈴都快哭了出來。

「說不定是妳數錯而已,不要太在意。」阿德將風鈴抱在懷裡安慰著。

「嗯。」現在風鈴也只能拼命讓自己這樣想了。但是剛剛才發生過人體模型的事件,真的很難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

「好了,什麼事都沒發生,別在自己嚇自己。」最後還是大明說了一句,眾人才安靜了下來。

這時,校園內突然響起一陣鋼琴聲。

大明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脫口而出說:「音樂教室!」

由於音樂教室就在樓上而已,眾人都死命的往那裡衝過去。

可當大明拉開音樂教室的門時,他呆住了,裡面根本空無一人…………

大明可以發誓,當他拉開門前一秒,音樂教室內還有鋼琴的聲響。但是現在,別說鋼琴聲,就是連一絲吵雜的聲響也都沒有。

「怎樣………」阿德等人後來趕到後,也和大明一樣呆立在教室門口。

大明走入音樂教室內,發現鋼琴的鍵盤是蓋上的,椅子也是整齊的靠著鋼琴,完全沒有人動過的痕跡。

這一切都有人在搞鬼………難道說除了克羅罕他們外,另外還有三聖靈的手下在活動著嗎?

發生了這些事,大明的思路很自然而然的往這方面連想去。

「火尾!走刃!」大明招出兩隻荒獸說:「麻煩你們四處去探查一下,有異狀立刻向我回報。」

兩隻荒獸領命後,各自潛入了黑暗之中。

「怎樣,接下來要不要去找花子聊聊?」大明故作輕鬆的說。日本學園怪談裡,花子可說是無人不曉的人物吧。

因為女生廁所就在隔壁,大明用手指了一指。

「不要!」風鈴拼命的搖頭。她嚇都嚇死了,哪還有可能去招惹那玩意。

「嘻嘻嘻───」這時從隔壁女生廁所傳出了小女孩的笑聲。

風鈴和魯妙頓時腿都軟了,兩名男伴趕緊各自將她們抱住,然後轉頭看著大明。

「別看我,你們不是要我衝進女生廁所吧,我不幹。」

「那現在怎辦?」

「我聯絡葉家的人來看看好了。對於鬼魂這玩意我不是很熟,還是讓專家來處裡。」大明因為完全感知不到任何異常,想追查也是無力著手。

「你們先回去好了,事情比我想像的還要怪。」

「那你呢?」

「我再四處晃晃,說不定能發現些什麼。」

「我也去。」阿德雖然這樣說,大明卻搖了搖頭。

「風鈴嚇成這樣,你還是帶她先回家去吧。」

「我……我沒事的。」風鈴雖然腿都軟了,但還是一副不認輸的模樣。

「說不定等下會更可怕喔。」大明用著很陰森的語氣說。

雖然風鈴像是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但卻是鐵著心腸說:「不走!不走!人家絕對不離開。」

大明看著阿德,後者也只有無奈的聳聳肩。

「那好吧,大家小心點。」因為除了怪現象頻繁外,基本上大家都沒遭受到實質上的傷害,因此大明還同意讓大夥繼續搜索下去。

「接下來去哪?」

「剩地下室和體育場倉庫這兩個地方,不然我也想不出能有哪藏的下肯達羅斯了。阿德,你確定機械科看到的肯達羅斯還在這座學校嗎?」

「我怎曉得,我又沒親眼看過。但是發生了這麼多怪事,我想學校裡面一定有些什麼吧。」

「先去地下室看看吧。」

就在大家走在走廊上時,魯妙突然戰戰兢兢的舉起手說:「那……那個……」

眾人沿著魯妙的手指看去,也都愣住了。

「不過就是會飛的人頭和鬼火,又沒撲過來咬你,有什麼好害怕的。」也許是怪現象看太多了,大明都沒什麼感覺了。

聽到大明這樣說,眾人也就覺得沒什麼好驚訝的了。

就這樣,大家就眼睜睜的看著鬼火和人頭飄過走廊的一端消失不見。

「噗!好像鬼屋喔,哈哈哈───」這時阿德突然放聲笑了出來。

受到了阿德的影響,大夥也不禁感到莞爾,覺得自己還真是亂白痴一把的。

在地下室裡,風鈴興沖沖的拉著阿德說:「你看你看!」風鈴指著眼前全身染滿鮮血的女子。

那女子手上還握著一把斧頭,並且不停的說:「殺死你,殺死你………」

但此外就沒什麼動作了。

「好可怕喔。」風鈴嘴巴上是這樣說,但臉上卻滿是好奇的表情。

大明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那女子。奇怪,怎好像在哪看過的樣子………

當大明要靠近點研究時,那女子卻突然在原地消失不見。沒有煙啊、霧啊等等之類的視覺效果,總之那女子就是直接在眾人眼前變不見。

「搞不懂啊………」大明抓著頭髮。他剛才離那個女子那麼近,卻是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彷彿她根本不存在一樣。

之後一行人又摸到倉庫去,但是除了幾隻老鼠外啥都沒發發現,倒是把兩個女孩子給嚇的花容失色。

大明把火尾和走刃也給招了回來,但它們也是什麼都沒發現。

「看來今天就到此為止了,我得回家想想看怎麼解決。」

「也只有這樣了。」

「今天好好玩喔。」到最後,風鈴好像玩的很開心的樣子。

結果那一天晚上最倒楣的,應該就是值日的教官了。聽說因為看太多靈異事件,隔天因為驚嚇過度被送進了醫院。

至於那天的真相到底是如何,最後還是沒有任何人知道。

因為後來發生的事,讓大明失去了追尋答案的機會,也讓他失去了很多東西………

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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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 17:56:10 |只看該作者
之一三三 天之痕

「克羅罕失敗了。雖然他的失敗是我們所早已預見的,但是我沒想到會敗的這麼快。」

「無妨,反正克羅罕已經達到它的用處,我們所期望的事情也已經發生了,至於它死活的意義對我們而言並不大。倒是,『那東西』的進度如何?」

「放心,已快完成了。由我親自監督的事情不可能會出差錯。」

三個人影正圍著一個巨大的白色圓桌站著。其中一人輕揮了下衣袖,桌面立刻變成一面平鏡,並顯現出某些影像。

影像裡所顯現的是一處沸騰的血池,或是該稱血海,因為它大的幾乎無邊無際。

在血海周圍,正有人不斷的把東西丟入血海中,而且數量多的驚人。

在那些東西中有驚恐無助的婦女,尚在襁褓間的嬰兒,成年的壯漢,衰弱的老人,奇形怪樣的各界人種,兇猛的妖魔和野獸。

總之只要是活著的東西,一律毫不留情的被丟入血海中。

那是一個瘋狂的世界,淒厲的哀號與呼喚就像風聲一樣普遍。

母親哭喊著請求放過她的孩子,但苦苦的哀求並起不了任何作用,幼小的孩童被一腳踢落,在還沒掉下血海前就已先斷氣,發瘋的母親也跟著一躍而下,緊緊地抱著孩子的屍體。

最後母子兩人的肉體慢慢地被血海所燒灼融化,變成骸骨沉入血海底。剩下的………只有無邊的絕望與怨念。

血海底,一層厚厚的白骨見證了一切。

慈悲和憐憫,並不存在這世界。

「這樣做是不是…………」

如此淒慘的景象,讓三個人影中的一個微微動容。

「記住!我們代表的是正義。這一切都是絕的過錯,因為他不肯遵循命運,事情才會演變成今天這地步,所以絕要負起所有的責任,我們只是在維護正義之名而已。」

「蒼冥是天地間至強至聖的存在,是由萬物蒼生所打出的希望之劍。要將它封印,唯有用最深切的絕望與怨恨才行。」

「不提這些了,天宮方面處裡的怎樣?我不想事情進行到一半被素心壞事。」

「這點你放心吧。此刻天宮內部和天宮所屬的地域正在發生大規模的叛變,素心她正忙的分身乏術,在我們行動時是不會出現的。」

「這麼說來,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那麼,開始吧。偏移的命運將經由吾等雙手獲得矯正。」

「在正義的名下。」

現在,三聖靈將開始他們真正的行動。



「胖子,你一夜沒睡啊?」阿德早上一來,就看到大明精神不怎麼好。

「嗯,我查了一夜,還是想不出昨晚那些到底是啥玩意。說是鬼嗎……也不像,可我也想不出會是其他什麼東西。」

「想不出來慢慢再想吧,反正昨天還蠻好玩的。今天是一個月一次的全校升旗典禮,在不去集合的話班長又要唸了。」

大明看全班人都走的差不多,也跟著離開了教室。

在集合場上,全校四千多名學生正依照各自的班級排列隊伍。場面因為人多而顯得有些凌亂,台上的教官不停的出言指揮現場秩序,並且催促尚未集合完畢的班級加快動作。

「那些動作慢的給我小心啊,等下解散後留下來給我加強訓練。還有,全都給我安靜一點。」

台上教官雖然罵的凶,但台下的學生之間還是竊竊私語不斷,大家討論的重點都放在昨晚發生的事情上。

學校中那個最嚴厲,最冷血,最變態的教官居然被送進了醫院,而且還是被鬼嚇的,這麼超級八卦的消息怎可能讓人不討論它。別說學生了,師長彼此之間也是討論的很厲害。

這事件就如同在平靜的水面投下石子一樣,為平淡無奇的校園生活掀起陣陣波瀾。畢竟上學這種事很無聊,每天都是日復一日做著同樣的事,如今難得傳出這麼聳動的消息,讓眾多芊芊學子們如何不興奮。

「看來事情鬧的很厲害啊………」

「嘿,聽說今晚還有人組團要來學校看鬼的,問我要不要報名的。」阿德嗤笑了一聲。

「但願別出事就好嘍。」事情發展成這樣,大明也無能為力阻止。

這時校長在台上開始發言,澄清說那位教官是因為意外才送醫的,請大家別相信不實的謠言。不過台下的人會相信才怪,校方越急著這樣澄清,表示事情的可信度就越高。

這時眼見台下的人群越來越吵,教官終於忍不住接過麥克風罵了幾句,這才讓台下的學生安靜下來,升旗典禮也能因此順利的進行。

然而看著如此和平的校園景象,大明心中卻是漸漸升起了一股不安。這種感覺大明從未有過,就好像危機正從四面八方直逼而來。

「快跑!」大明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用力的大喊著。

在只有音樂聲響的升旗典禮中,大明這一喊顯得格外的清晰,也引的眾人紛紛轉投注視向他這邊。

「胖子?」阿德也奇怪的轉過頭問。

「沒時間了,快跑!」大明臉上盡是阿德從沒看過的古怪神色。

阿德和老孝互相對望了一眼,立即向左右的人喝道:「還呆著幹麻,快跑啊!」

兩人深知大明底細,如果不是發生非常重要的事,大明不會顯的如此失態,所以立刻做出回應疏散人群。

只是所有人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神經病一下,想說資訊三怪終於瘋了,對三人的警告完全不理不睬。

看著無動於衷的眾人,阿德下意識的摸摸腰側,卻發現他根本沒帶槍出來。

「可惡。」今天只是普通的上學日,阿德身邊並沒有帶武器。要不然給他開上幾槍的話,現場的人早嚇的驚惶逃竄了。

「發生了什麼事?」這時導師和教官也都趕過來關係發生了什麼事。

「快走………離的我越遠越好。」大明抬頭看著天空說。

原本蔚藍的天際,空間開始發生扭曲,而且漸漸地被撕裂開一條痕跡出來。

突然,從裂開的天之痕裡,數道亂雷劈哩啪啦的打了下來,將大明和周圍的人全壟罩在攻擊範圍之下。

「這樣不行!」

大明想都沒想,右手招出蒼冥拋了出去。蒼冥一碰上亂雷後發出很大的金屬碰撞聲,但隨後所有的雷電都被蒼冥所導入吸收。

蒼冥所發出的聲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在抬頭看的同時也發現了天空上的異狀,還有蒼冥在吸收雷電時的那奇妙景象。

當蒼冥吸完所有的亂雷後,劍身筆直的往下掉落,眾人的眼光也一致隨著蒼冥移動,直看到那把劍落入了大明高舉的右手。

大明接住蒼冥後甩手把它插在一旁的水泥地上,四周的人甚至還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劍身上奔騰的電流,都不由的往後退了幾步,在大明周圍形成一個空曠的小圈圈。

包含全校師生所有人在內,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呆住了,連演奏的樂隊也不自覺的停下手邊的工作。

發生了………什麼事?這事全校師生一同的感想。

「胖子!現在情況怎了?」阿德也感到事情很不尋常。

「三聖靈,連我這模樣的秘密也早被他們摸透了………」不知怎的,大明就是有這種感覺。

「王大明!你在給我搞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班導師回神過來,開始出言質問。

「我也很想知道………」大明看著天上越來越大的裂痕喃喃自語著。

這時地面也開始搖晃起來,開始有人大叫著:「地、地震啊!」

雖然一群人大叫著有地震,但是大明的感覺並不同,他覺得這震動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一樣,而且就在他腳下。

「不想死的話就快點跑!」隨然大明這樣說,但所有人正處於地震的慌亂感中,並沒有人會去聽他的話。

漸漸的,集合場的水泥地產生了龜裂,並且慢慢的開始隆起。雖然有很多人發覺到這個異狀,但是要逃已經太晚了。

地表突然在學生群中一口氣的爆炸開來,有不少人隨著土石被炸飛了出去。其他的人則是被爆炸所產生的爆風給吹的東倒西歪,要不然就是被飛落的土石砸傷。

總之,那景象只有用「滿目瘡痍」四個字來形容。

而在爆炸後出現的,則是一條高達十幾公尺的巨大蜈蚣。因為它下身還埋在地底下,所以無法判斷說這隻蜈蚣到底有多大,但是光它露出來的身段就已經夠嚇人了。

現場呻吟呼痛,尖叫逃命的聲音一直刺激著大明的神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大明低著頭反覆的問著自己。

霎那間,大明明白了。

三聖靈和他之間,只有一方能活下去。

不然三聖靈會一直將他身邊無關的人給拖下水,也許到世上所有人都死透後才肯罷休吧。

蜈蚣怪扭動著身軀,似乎對周圍小小的人類感到很有興趣,咧開漲滿利牙的大嘴低下頭來。任何看到都會認為它是餓了,而餐點就是在它周圍的自己。

這時一直低著頭的大明突然抬起右腳,一腳把蒼冥踢了出去,劍尖一下刺中了蜈蚣怪的額頭,讓它頓時疼的挺直了身體。

接著大明舉起握拳的右手,伸出大拇指,然後反轉過來指著地下。

同一時間天上也被引發了轟雷降臨,直直的劈在蒼冥上面,電的蜈蚣怪狂嚎不只,拼命的搖頭想甩掉蒼冥。

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明招出白骨劍杖握著,劍上藍芒暴漲。之後他一躍而起,跳出了常人所無法想像的高度,手上劍杖對著蜈蚣怪用力劈下,硬是將蜈蚣怪給劈成兩半。

被分成兩邊的蜈蚣怪,身體各自往不同的地方倒下,一動也不動的,顯然是死透了。

現場沒有歡呼,也沒有掌聲,有的只是被嚇壞的一群人而已。

先是天地間有異變產生,然後突然冒出這麼巨大的蜈蚣怪,接著忽然間就被打倒了。有誰能來告訴他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喂,那真的是,我們班上的胖子嘛?」

大明班上因為離蜈蚣出現的地點較遠,所以並沒有被波及到,因此每個人都很詳細的看到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現在就有人一副不可置信的問著隔壁的同學。

「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一切都是你引起的對不對。」忽然間有個化工科的女孩子衝上前抓著大明的衣領問。

「我妹妹……我妹妹她被壓在石頭底下啊!都是你害的,誰來救救她……救救她啊………」

女孩越說越激動,雙手開始在大明臉上亂抓著,不經意間,竟扯下了大明的眼鏡。

當時大明正是所有人注目的焦點,所以他變身成另外一個人的鏡頭完全沒有被錯漏,現場引發起不小的驚呼聲。

深藍色的長髮隨風飄揚,大明臉上卻連一點反應卻也沒有。抓下他眼鏡的女孩看見這一幕,嚇呆的說不出任何話。

「慘!露餡了。」阿德當場摀著臉不敢看。在這麼多的目擊者之下,大明真正的身分絕沒有在瞞下去的可能。

「死阿德!你一定都知道對不對。」腦筋動的快一點的同學,馬上就從阿德這句話推知個大概出來,並且群起圍剿著他逼問真相。

「姊、姊姊………」

原本沉默不語的大明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呼喊,立刻轉過頭來衝向不遠處的土石堆中,並且拼命的開始挖掘。

就算是雙人都合抱不攏的大石頭,大明也只是隨手一抓就丟的老遠,當時可是嚇壞了不少想找他理論的人。

「有了!」大明眼睛一亮,從土石堆裡抱出了另一個女孩子。

先前抓著大明的那個女孩子看到後,立刻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並且抱著那女孩喊著:「子芸!子芸!」

「妳抓的我很痛啊,姊姊。」名為子芸的女孩虛弱的說。

「她小腿和肩膀兩處被壓傷了,不過沒性命危險,先送她就醫再說。」大明看兩個女孩長的一樣,應該是雙胞胎吧。

大明先將那女孩放到一旁的樹下,然後對著阿德他們那一邊喊道說:「別玩了!先救人要緊,誰去連絡一下醫院和救護車,請他們多派些人手。」

這一句話驚醒了所有呆住的人,只要能動的紛紛加入了搶救的行列。一些學校附近的商家或居民因騷動聚集了過來,看到這情況後也開始幫忙救人。

「火尾,麻煩你去找看看有哪些人還被埋著的。烏鴉天狗,你負責幫忙移開石頭。」大明也立刻招喚出兩隻荒獸進行救援工作。

看到兩隻奇異的生物憑空出現,現場又是一陣訝異的聲音。

雖然有教官或導師要找大明談談,但都被他以救人為優先給推掉了,有什麼事都等一下在說。

「胖子!上面。」

正當大明埋頭搶救時,耳邊傳來了阿德的驚呼。大明聞言抬頭一看,發現天空的裂縫上正有奇怪的紅色巨大生物要穿越過來,已經露出了大半個頭。

「他們的目標是我,我會去引開它們。你們趁機會趕快救人,有事電話聯絡。」說完大明化出光翼疾飛而去,留下現場直大叫不可思議的眾人。

同時間插在蜈蚣頭頂的蒼冥也脫射而出,跟在大明身後追去。

「居然連翅膀也有,那傢伙到底是什麼來路。」這時大明的同學又再發表感言了。

「奇怪,你不是認識他嗎?」阿德應了一句。

「啥?」

「他不就是王大明嘍,和我們同窗三年的同學。不管外表再怎變,他依然是他啊,這點是不管怎樣都絕不會改變的。」

阿德的話讓老孝點著頭附議著。

這方面大明握著追上來的蒼冥,平舉至臉前說:「侍劍。」

「嗯?」侍劍在大明心裡應了他。

「從現在起妳就待在蒼冥裡,除非情況相當危急,否則妳都不要出手。至於什麼情況才算是相當危急,這交由妳自己判斷。這次的情況十分異常,我想三聖靈這次事來真的了,所以我需要留些壓箱底。」

「我明白了,那我出手的底限參考是?」

「詩函和無痕兩人的性命安危,以她們兩人的安全為最優先考量,不用顧慮到我。」

「了解。」

接著大明右手傳來微微的異樣,表示侍劍正轉移到蒼冥裡去。

事情辦妥後,大明開始和詩函進行心靈通訊。

「老公!你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怕打擾到你一直不敢跟你說話。」一開始詩函就迫不及待的說著。

心靈通訊雖然很方便,但是如果對象在戰鬥中的話,是很容易造成對方分神,尤其對大明這級數的戰鬥來說更是危險,所以詩函和無痕都很避免主動的去聯絡大明。

「我想太概是三聖靈,他們這次是來真的了。剛才有一隻蜈蚣怪直接出現在升旗典禮上,當場傷了不少人,現在那還是亂糟糟的一片。」

「那要我過去幫忙好了。」

「不!詩函,妳聽我的,現在馬上回家和無痕在一起。無痕身上有傷在,我並不放心她一個人。」

「那你呢?」

「天空上的裂痕出現了奇怪的東西,我要過去看一看。」

「裂痕?我沒看到什麼裂痕………」

突然間詩函話說到一半就中斷了,大明心臟頓時一繃緊,整個人立刻停了下來。

「詩函?老婆!?」

只是任憑大明再怎吶喊,詩函都沒有回應。而且他和詩函心靈上的聯繫也完全給中斷掉,大明完全感應不到詩函的存在。

同時間,大明心裡感受到疾風和迅雷傳來的警訊,家裡那邊被人攻擊。

「無痕!妳那邊怎麼了?」大明立刻著急的聯絡無痕,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相公,有敵……」無痕才說了幾個字,也和詩函一樣,感應整個從大明心裡消失掉。

「無痕………」

兩女的突然消失,表示三聖靈也對她們下手了。當場大明翻身俯衝,要趕到兩人身邊援助。

詩函身邊有雷鳳保護,在家裡則有深藍、小雪、迅雷、疾風守衛著無痕,兩邊都不是會被輕易解決的陣容,只要自己能立刻趕回去,相信不會出事才對。

「慢點走!」

正當大明要趕回家裡時,背後數十道光箭襲來。大明光翼一偏,形成護盾將光箭盡數擋下。

攻擊過後,大明散開光翼仰頭一看,發現許多怪異的生物和天人正通過裂痕,數量密密麻麻的數也屬不清。而帶頭的,是一隻碩大無比的妖異血龍,長度幾可直追無痕的真身。

但是那條血龍不過是隻坐騎罷了,真正的頭頭人是站在血龍頭上的一個人影。

「你是誰?」大明看清了那個人影,那是個年約二十來歲的俊秀男子。

「初次見面,絕。我是三聖靈之一,你可以叫我約伯崙。在我故鄉話裡,就是『真理』的意思。」

「我管你個狗屁真理!絕到底跟你們有何深仇大恨,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再說,這只是我們之間的恩怨,為什麼要把無關的人都給牽連下水,除了耍陰謀詭計外,你們還能幹什麼。」

「為了正義,犧牲一些人是在所難免的。而且這些都是你的錯啊,他們都是因為你而犧牲的,誰叫你不乖乖的聽從命運,所以你要為所有的事情負上全責。」

「哇靠!你以為你是什麼,是神嗎?我可從來沒拜託過別人安排我的命運。」

大明有點了解到為什麼三聖靈會搞出那麼多事了。他們根本就是瘋子,沒什麼事是瘋子做不出來的。

「沒錯,我是神,唯一的真神。絕和蒼冥之間的爭鬥本該遠遠繼續下去的,但是你違反了命運的規則,我們只好自己動手修正命運了。」約伯崙的語氣還一副說的自己很辛苦的樣子。

「神經的神吧。你該去看看精神科醫師了,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一個。」

「凡夫俗子果然無法了解偉大之人的想法啊………」約伯崙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管你偉不偉人,等下我就讓你變死人。說!我把我老婆怎麼了。」

「三聖靈只有我一個在這,那還不好猜嗎?」約伯崙笑的有點奸詐。

大明聞言立刻反身就跑,剩餘的兩個三聖靈居然親自去對付詩函和無痕,這叫他怎不緊張。

「不用跑,不用跑,你去了也是無用。」

約伯崙的話讓大明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他。

「別以為空間系的法術只有你們會,我們這邊也是同樣精通,而且經過這麼長久來不斷的求新研究,並不是你說破就破解的。」

「那就只好請你說出來了。」

「可以可以,只要你能靠近過來的話。」約伯崙說著,同時和座下血龍隱進身後的人群裡。

「你不敢跟我打嗎?」

「笑話!要是我跟你打的話,我帶這麼多人來是幹啥用的。況且我們早就很清楚自己和絕之間的實力差距,注定失敗的戰鬥沒有打的必要,如果我們有強過絕的實力,你認為我們還需要想那麼多計劃嗎?」

既然對方都如此光明正大的說了,大明也找不出話來反駁,只有先思量起目前的狀況。

因為火尾留在學校內救人,所以大明最拿手的黑炎和真龍煉獄都用不出來。目前他唯一能用來掃蕩敵人的利器,只有靠乾坤八劍和蒼冥四訣了。

但是連續使用這些招式極為耗費體力,還是得想個辦法招回火尾才行。

大明看了看目前手邊的荒獸,完全沒一隻能派上用場的。煉獄和其手下的炎魔是很強沒錯,可是它們不會飛,一點作用也沒有。

侍劍的存在大明雖然不知道對方曉不曉得,但是目前的情況有她跟沒她的差別並不大,所以大明打算讓侍劍繼續藏身下去。

結果,這次大明可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單打獨鬥了。

隨著約伯崙退回人群裡,前方的天人和怪物都開始有了動作。大明絲毫不敢大意,立刻招出璐考妮雅採取輔助型態。

前排會使用法術的天人和妖魔最先發動攻擊,大量聲光效果十足的攻擊法術如浪潮般對大明襲捲而來。

「靠!我只有一個人啊,有沒有必要搞這麼大的陣仗。」

說歸說,大明還是立刻用璐考妮雅的異能化出面等人高的晶盾,擋下了所有的法術攻擊。

跟著攻擊法術後的,則是大批湧上的近戰部隊,幾乎無窮盡的數量讓場面有如排山倒海般壯闊。

「這……太離譜了吧。」在地面的阿德、老孝和許許多多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在他們的眼中,天上的千軍萬馬就如同烏雲一樣,將天空都遮住了一半。

「我去跟人調看看有沒有核彈好了。」阿德喃喃自語的說。現在除非他們兩人會飛,不然對大明一點忙都幫不上。

就在先頭部隊靠近時,大明前方的晶盾忽然爆開,大量的紫色電流和紅色烈焰四處竄流,瞬間就吞食掉大片人馬。

大明雙手緊握蒼冥,「震雷落地」和「離火燎原」兩式串連擊發,威力非同小可。

緊接著大明再補上蒼冥四訣之一的「開天地」,銳無可擋的劍勢立將天空上這片烏雲給劃分開成兩半,大有開天闢地之威。

「蒼冥果然是蒼冥,不好應付。」約伯崙被圍在人群裡,臉上滿是沉思的神色。

大明這兩下雖然滅的不少人馬,但是打出來的空隙立刻又被其他人給補滿,看上去整體數量完全沒有減少。

「到底有沒完沒啊………」

大明感嘆了一聲,隨即被衝上前的人群給掩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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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 17:56:42 |只看該作者
之一三四 受縛

在學校裡,詩函一直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不人又長的漂亮,且又樣樣處事得體,對日常生活的品味講究也十分高雅,嚴然像是一位出身良好的千金大小姐。

只是每次同學詢問到詩函家裡的情況,詩函總是一副笑笑不語的樣子。但這並不妨礙周圍同學對她的猜想,更是添加了她的神秘感。

因此在學校裡,詩函周圍總是圍了一票女同學在。

詩函不但被公認是這所女中的第一校花,芳名更是遠播其他各校。

常常有其他學校的人,在放學時間相擠在學校門口,為的就是一睹詩函的容顏,而她每日收到的情書禮物更必須要以「打」為單位。

總之詩函在其他同學眼裡,可說是全身上下幾乎找不出任何一絲缺點。如果真要說,那就是她最近曝光的男朋友了。

堂堂市內最高升學女子高中的美女資優生,居然和個其貌不揚的胖子高職生廝混在一起,而且親暱的程度居然已經到公開場合叫「老公」!?

在同學間所引發的討論,已不是用「熱烈」兩個字所能夠形容,甚至於連師長方面也都被驚動了。

為此,詩函甚至還被導師找了過去。

雖然說現在社會風氣開放,高中生談個戀愛是很普遍的事,但在這所以升學為重點的尼姑學校裡,卻演變成了非常嚴重的事件。

如果是別的學生還好,但偏偏是發生在詩函身上。

既捨不得罵,也捨不得逼她轉學。畢竟這樣的學生不用來爭取大學榜首實在是太可惜了。但這樣放任她下去,反而會成為其他同學的「壞榜樣」,學校向來遵守的嚴謹制度將蕩然無存。

然而結果就是,班導師會同訓導主任、輔導組長來個三堂大會審,盡是搬出一堆大道理來說服詩函放棄這段戀情。

說什麼目前的她應該以課業為重,要談戀愛往後還有大好的人生等等之類的話。

「我自信有能力顧及我的學業與愛情兩方面,所以各位師長們就不用擔心了。」

在師長的勸導下,詩函說出了這句話。但是幾位長輩絲毫不肯死心,繼續努力的說著,到最後甚至連這男人根本配不上妳的話也說了出來。

原本一直笑容可掬的詩函,聽到後馬上變臉。妳們要說什麼都可以,但千千萬萬就是別扯上大明。

「求學的主要目的不就是為了考上好學校拿張畢業證書,以便往後找份高收入的工作嗎。以我家的環境來說,能排入世界十大首富的資產夠數代不乏衣食了,光在我名下的公司,每年運作的資金約數十億台幣。請問一下各位,我到底是抱著尼姑條律升學重要,還是找個相愛的好男人依靠一輩子重要。」

詩函一發火,那氣勢可是非同小可,幾個長輩隨即被她的話給嚇愣住,就連詩函啥時離開也不知道。

不過那天的對話並沒有洩漏出去過,因為詩函的父親後來跑了一趟學校,也不知說了些什麼,總之整件事被慢慢的壓了下來。

可聊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因此常有一堆女同學在詩函身邊問東問西的。

今天詩函身邊同樣圍繞著一堆人,談話間也總是有意無意的扯上詩函的神祕男友,詩函也同樣微微笑著避而不答。

只是不知怎麼搞的,今天的她心情一直很慌亂,在剛剛的地震過後更是明顯。雖然她有預感到出事了,但是不敢主動聯繫大明確定事情。

後來大明雖然連繫上了她,但是說沒幾句就中斷了,之後任憑詩函怎樣就是聯絡不上。詩函雖然很急,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空間產生變化,被困死了………」以詩函在空間係術法的造詣,馬上很敏感的察覺出了某些變化。

「詩函,妳在說什麼?」一旁的女同學不明白的問。

詩函沒回答,只是站起來走出了教室看著天空,不過天上並沒有看到如同大明所說的那道裂痕。

「居然把空間給隔開了,這次三聖靈可真是大手筆。」詩函仔細一想,大概就知道發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三聖靈不知是用什麼方法,硬是將同一個空間劃分為二,所以她和大明的聯繫才會消失掉。就算心靈聯繫再怎麼好用,還是無法跨越空間的區隔。

「詩函,現在是自習課時間,這樣到處跑不好吧,老師等下就要來了。」這時詩函班上也有同學跟了出來。

「抱歉,我有點事要早退了,請幫我跟老師說一聲。」詩函微笑著說,目前她還是先趕緊趕回家裡在做打算。

「發生了什麼要緊事嗎?」

詩函不想多做解釋,但是當她正想離開時,校園中庭裡卻出現了一個人影,並且朝她這一邊走來,而她身上穿的衣服很怪,居然是天女的打扮。

正當詩函感到不對勁時,那人突然雙手一擡,身前就出現兩枚火球朝詩函轟了過去。並且兩枚火球在中途碎裂成數百粒小火彈,其漫天鋪地之姿,聲勢更是威厲。

詩函站的這一方,整棟樓裡數十間教室,千餘名學生,一但被打中可不是好玩的,死傷將會十分慘重。

不過詩函只是右手捏指一招,中庭池塘裡的水面突然暴升,學樓裡各處的水管也跟著爆裂開,組成一層水幕把所有的火彈都給擋下。

「這是第二次見面了吧。」來人對自己的攻擊失效完全不在意,反而大聲的朗誦說。從聲音聽起來,是個相當年輕的女子。

當水幕散去,詩函才看清那女子的真正模樣。

那女子看起來雖才十五、六歲,但卻有著不輸自己的絕美容貌,一身天界衣飾更顯的超凡脫俗。只是從她身上讓人感覺不出任何生氣,就像是一個作工精緻的娃娃一樣。

「娜希瓦?」詩函推測的說。和三聖靈有關,而且已經見過一面的,也只有娜希瓦而已了。

「那是分身的名字。妳現在可以叫我提拉米蘇,這名字並沒有什麼意義,只是我剛才隨意看到的食物名而以。過了今天,我想我們再也不會見面,有個名字暫時用來稱呼就夠了。」

「意思是今天一切事情都要做個結束嗎?既然妳在這,想必其他兩位三聖靈是各自去對付我老公和無痕了。只是我不懂,為什麼你們非得要做出這種事?」

「這是代代傳承下來的信念,不過妳並不用知道其中原由。可以的話,我想請妳別抵抗的乖乖跟我走,我討厭無謂的打鬥與傷亡。」

「妳想做什麼?」詩函心中突然有個很壞的想法。

「絕那邊反抗的相當激烈,我需要妳們讓絕安靜一下。」提拉米蘇倒是十分老實。

「別作夢了!我死也不可能被你抓去威脅大明。」果然,三聖靈兵分三路就是在打著這個主意。詩函很清楚,如果她和無痕真的被抓的話,大明根本完全沒法抵抗,接下來只能任他們宰割了。

「雖然我打不贏絕,但是要活捉妳的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話別說的太早。」詩函雙手拳頭一握,從剛才那些破裂水管裡的水流,全都化成冰箭衝向提拉米蘇。

可提拉米蘇動也不動,冰箭在離她周圍一公尺處就被擋了下來。隨著冰箭不斷密密麻麻紮上,轉眼間冰箭就聚合成一個大大的冰球體將提拉米蘇給困在裡面。

提拉米蘇手指一彈,一顆約拳頭大氣彈撞上了冰球內側,但整顆冰球卻是聞風不動,連條裂縫也沒有。

「看來太小看她了,再怎說她也是被選中之人,只是沒想到實力比上次見面還要突飛猛進。要想不傷害到她而活捉,看來不用點手段不行。」說著,提拉米蘇雙手向外一分,內部突然產生的極大風壓直接把整個冰球給撐碎掉。

但是當提拉米蘇擡頭時,詩函不知消失哪去了,只留下一群臉色驚愕的女孩子。

「不採取直接硬碰,而選擇逃走嗎…………真是個明智的抉擇。」以目前的情況來說,詩函想辦法打破空間障壁,要比浪費時間在這裡跟她打好太多了。

提拉米蘇也沒對剩下的女學生怎樣,逕自消失在原地。

「呼。」之後在女學生有人喘了一口氣,然後臉部變回了原來的樣貌。會這麼做的,當然也只有詩函了。

目睹這一切的女同學們早就嚇呆了,而且還有人問道:「林同學………你真正的身分其實是魔法美少女嗎?是不是有壞人要來攻擊地球,而妳正為了保護世界而戰。」

也不知這同學是不是動畫看太多了,說到後來臉上竟滿是崇敬的目光,而且還引起不少其他同學的附和。

詩函現在可沒時間解釋那麼多,她剛試了一下,發現傳送法術並無法使用,不管是到大明身邊,或是到家裡都一樣。

「看來只有到空間阻隔的界線處,想辦法弄掉組隔了。」詩函心裡想著,同時往校外衝去,並且打電話聯絡著琉璃姐妹倆,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人手。

只是一向守在她身邊的雷鳳不知道哪去了,該不會是偷偷的被解決了吧。

不久後,詩函就看到姐妹倆駕著車奔來,她上去後發現伊達也在車上。

「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緊急事件?」筱璃從來看過詩函如此緊張的樣子。

「先別提,快點回家去。」詩函曾和大明有約定,萬一真發生什麼事,大家首先都回到家裡集合。詩函現在就是想辦法先趕回家裡,相信大明也是。

看到詩函的表情,伊達毫無猶豫的一下子把油門踩到底飆了出去。

很快的,車子駛出了市區的範圍,可是接下來的景象就讓琉璃姐妹和伊達感到相當疑惑了。道路兩旁的建築物雖然依舊,但是整條大馬路上卻是連一台車輛也都沒有,別說是車了,連個人影也看不到。

「停下來。」詩函知道已經靠近空間阻隔的交界處。在這附近會因為術法的影響而產生許多錯亂的時空交疊,她們大概就是被捲入了某個無人的空間吧。

詩函下車後稍微左右看了一下,現在的她並沒有太多閒暇的時間研究破解之道,只有用強行突破的辦法了。

「如果有人追來,儘可能的幫我多拖延一點時間。」

說完後,詩函變化出鑲有絕之眼的魔杖。以她對空間系法術的熟析,創出一、兩個小空間存放雜物並不是難事。

詩函舉起魔杖,用杖底在馬路上畫了個魔法陣來增幅魔力。想要破開三聖靈所設下的阻隔障壁,沒有大量的魔力爆發是辦不到的。

就在詩函將法術進行到一半時,提拉米蘇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後方的來路上。

「還好我有預先設下警哨,不然在這麼多錯亂空間中我還找不著妳呢。投降吧,我並不會傷害到妳。」

詩函完全不理會提拉米蘇的話,一心一意的做好自己的事。

眼前奇裝異服的美麗女孩就是小姐的敵人嗎?琉璃姐妹心裡頓時這樣想著。

「別過來。」不過伊達可管不了那麼多,既然詩函給了他任務,他才不管對方是什麼人。

「礙事的傢夥!」提拉米蘇舉手一揚,一顆火球立刻打向伊達和琉璃三人。

但是火球在途中卻突然被斬成兩半向左右側飛去,一個雙手持刀的金屬鎧甲物體從中出現,並且雙刀勢如龍捲風般攻向提拉米蘇。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伊達即時招出雙刀鬼武者斬破火球,不然三人可是萬萬挨不起這種攻擊。

提拉米蘇雖然略感訝異,但並不感覺到驚慌,而且居然伸手拍向迎面而來的刀鋒。當時琉璃姐妹倆還閉上眼睛不忍觀看。

可一聲激烈的金屬交撞聲後,被盪開的居然是鬼武者的雙刀,提拉米蘇的手掌卻是安然無事。

當下伊達臉上立刻顯現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鬼武者接下來一連數十刀,一刀比一刀快,但是提拉米蘇還是輕鬆自若的以手掌接了下來。她將自己的手掌轉換成非常堅硬的金屬物體,所以對上鬼武者的刀鋒才不受傷害。

擋了一會後,提拉米蘇似乎是感到煩了,將空氣壓縮在右掌印上鬼武者的胸膛,爆發出的氣勁立將它給彈了出去。

看到鬼武者倒衝回來,伊達立刻滾到旁邊一避,才險險沒被他給砸到。可結果鬼武者還是撞上了他們那台汽車,還引起爆炸燒了起來。

渾身冒火的鬼武者不死心,挺起雙刀又衝了上前去。

「滾開!」提拉米蘇不勝其擾,伸出右手一搧,又一顆風彈把鬼武者打飛出去。

但殺招卻是在鬼武者之後。

一隻巴掌大的火鳥夾在鬼武者身後的火焰裡,在鬼武者被彈開後,火鳥的身形突然暴漲,直往提拉米蘇衝。

等待已久的雷鳳終於逮住機會,狠狠的給提拉米蘇來上一發。

「無禮的東西。」提拉米蘇立刻伸出手佈下護盾。

但是排名十大荒獸裡的雷鳳,他的全力攻擊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阻擋的。

護盾在兩人交手之際就立刻碎裂,提拉米蘇發覺不對想馬上瞬移,但卻晚了一步。提拉米蘇全身著火,整著人向後飛了出去。

後來雷鳳雖然迴身想吞掉提拉米蘇,但是她卻咬著牙忍痛跑了。

這時詩函法術已經準備好了,她高舉魔杖大喝道:「次元之刃!」

忽然間詩函身上爆出了萬千光華,手上魔杖也化成了一把高達數十層樓高的巨大光刀。緊接著,詩函雙手握著魔杖用力斜劈而下,光刀所經之處的空間都留下了奇怪的光痕。

就如同在水位高漲的水壩上開了一個小洞一樣,整個光痕開始越擴越大,直到把所有人都給掩埋在強光中。

伊達和琉璃姐妹倆都不禁閉上了眼睛,可當三人再度張開時,發現周圍的景象已經回復了正常。路上車輛往來頻繁,道路兩旁的商家和行人也是熱絡的在活動著。

因為詩函他們是突然出現在馬路中央,所以幾台行駛中的車輛猛然緊急煞車,狂按著喇叭破口大罵。

「抓住我的手,我們要立刻趕回去。」詩函語氣有點虛弱的說,剛剛那記次元之刃顯然花去了她不少力量。

雙胞胎雖然訝於眼前發生的事,但還是依照著詩函的話左右搭著她。伊達收起鬼武者後,也立刻靠近了過去,並且發現詩函的肩頭停著一隻火紅色的艷麗小鳥。

詩函這時立刻驅使傳送法陣,整群人立刻消失在原地。那些一直狂按喇叭的駕駛頓時個個都傻了眼,大叫見鬼了。


無痕這邊狀況也好不到哪去,她這是一整批的打了上來。數量上雖然沒像大明那邊一樣那麼離譜,但數目也確實不少,整個山腳下都被包圍了。

迅雷、疾風早已還回原形,小雪也把所有的霜妖都調了出來,深藍則是和敵方大將打在一起。無痕身上雖然負傷,但還是掙扎著起身,要讓牟迦玀馱著她出去參戰,結果被美幸死拖在屋裡不讓她出去。

「在我戈登,正義之名的面前!萬惡的罪人們,你們是沒有勝算的。」

發話的是敵方大將,也就是三聖靈之一戈登。他外表是個持巨鎚,高大無比的巨漢,且聲若洪鐘,說話時的聲音整座山區都聽的到。

戈登神力無比,就連霜妖在他手下也是一鎚就敲的粉碎,結果還是深藍將他牽制住才免的傷亡慘重。

深藍仗著嬌小的體型,在戈登的巨鎚下竄來竄去。但因為陸上並不是她能發揮實力的領域,所以深藍最多也只能牽制住戈登,其他的也就無能為力了。

雖然一直打不到深藍,但是戈登顯得並不在意。他口裡一直掛著正義之名,然後瘋狂的用巨鎚亂敲,破壞的相當興奮似的。

「深藍姊姊。」

這時雪姬趕到,深藍立刻從地下招出數條泉水,化為粗大的水箭衝向戈登。

先前深藍也有過幾次同樣的攻擊,但都被戈登當成洗澡水一樣沖在身上,完全不把深藍的攻擊放在眼裡。

不過這次不同,雪姬在旁推出雙手,瞬間數道水箭凝成冰箭,狠狠的紮入戈登的身體裡,任他銅皮鐵骨也是禁受不住。

只是受傷後的戈登放聲怒吼,手上攻勢更是淩厲,完全看不出他身受重傷。

這時深藍和雪姬再次聯手,引出泉水將戈登包覆住,然後再把他凍成一塊大冰塊。可萬萬沒想到,才將戈登給困住幾秒,他居然就直接破冰而出,並且揮動著巨鎚往雪姬衝去。

雪姬一時被戈登猙獰的面孔給嚇到,竟然忘了要閃躲。

「天殺的!嚐嚐正義的鐵鎚吧。」

眼看雪姬就要被巨鎚給敲成肉餅,這時有道灰影從樹叢中竄出,硬是把戈登給撞開。

灰色的狼影佇立在雪姬面前,低聲對著戈登咆嘯著,並且漸漸的化回十來公尺高的紫色巨狼,全身電流閃耀,被它踩過的地面甚至露出焦黑的腳印。

迅雷趁著戈登還沒站穩,立刻衝上前去發動攻勢,右腳掌用力的往戈登拍下。

這時戈登放開巨鎚,改用雙手抱住迅雷的右腳,居然完全無視於它身上的激烈電氣,硬是把迅雷給扔甩了出去。

「正義!這就是正義啊!」戈登振奮的狂喊。

其他同來的妖魔因為有霜妖們結陣守護,目前都被擋在山腰以下,唯讀這個戈登最難處裡,只能看他一步步的逼近房子。

疾風在天上拍動雙翼刮起狂風,但戈登穩如基石,根本一點影響也沒有。

「小藍藍,我來了───」

深藍聽見來人的聲音,根本連頭也不用回,右手順勢往後一撈,精確無比的抓住了來人的衣領,然後用利的把他扔向戈登。

「嗚嗚,小藍藍妳好無情,居然把我丟給臭男人。」雷鳳一臉傷心欲絕的樣子。

戈登看到眼前一個女人飛來,管他三七二十一的舉鎚就敲。

只是巨鎚雖然敲下,但著手處卻是空空蕩蕩的感覺不到任何東西。正當戈登感到奇怪時,從巨鎚底下突然冒出大火,把他整個人都給包圍住。

「這交給雷鳳,我們回去屋子那。」深藍說著拖著雪姬轉身就跑,留下雷鳳一個人呼喊著。

「小藍藍,別丟下我啊。這、這傢夥吃下肚子會消化不良的。」



「無痕!妳有傷在身,別亂來。」詩函一回到家裡,就看到無痕和美幸糾纏在客廳的沙發上,美幸伸手摟著無痕的腰死也不放開,而牟迦玀還蹲在一旁低鳴勸阻著。

「大姊,相公他怎樣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三聖靈找上門來了,目標在捉我們倆去牽制阿明,所以這時候妳更不可以勉強自己,明白嗎?一但我們被捉,妳也很清楚以阿明的個性是不會有任何抵抗的。」

無痕一聽後也曉得事情的嚴重性,但聽著外面激烈的戰鬥聲,自己卻是一點忙也幫不上,不禁讓她感到一陣慌亂。

「那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我們去找大明,決不能就照樣坐以待斃。」詩函堅決的說。

「看來這棟房子也必須放棄了………,對方既然能找到這裡來,表示這地方再也不安全。」

詩函嘆了口氣,畢竟這房子有很多她們的美好回憶在。而無痕臉上也同樣是副依依不捨的表情。

「房子可以再找,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到哪都是很快樂的。」

詩函身為大姊,也只有強忍下自己的哀傷來安慰無痕。不過詩函心裡也很清楚,只要三聖靈一天不消失,她所期望的那天就永遠不可能到來。

「他們攻上來了!」固守在外的琉璃姐妹衝進來慌張的喊,伊達則是帶著雙刀鬼武者殺入戰場去了。

詩函帶著無痕走出了屋外。發現以往一眼望去的蒼綠山坡,如今只剩下黃土斷木,到處都是淒涼的情景。

結果無痕最先忍不住,當場掉起淚來。因為無痕平時沒地方可去,所以待在家裡的時間最長,山上的花草樹木她都很用心的在照料著,因此看到這景象最心痛的也是她。

「你們………到底要做到怎要的地步才肯罷休!」詩函激動的緊握著魔杖,這裡可是她們的家啊。

「只要妳們跟我走,一切都將平安結束,妳們也能各自回歸以往的生活。」

提拉米蘇這時又突然出現在兩女身前的半空處。

她身上的衣裳多半被燒的破爛,不過衣服似乎穿蠻多層的,還不至於春光外露。臉頰和手背上還留有皮開肉綻的燒傷,原本雷鳳所造成的傷害應該更嚴重許多才是,顯然她是經過臨時的治療後匆匆趕來的。

饒是如此,提拉米蘇的臉上依然是一貫的死氣沉沉,絲毫看不出任何表情。

「各自!?你們到底想做什麼。」聽出提拉米蘇話語裡的不尋常處,詩函立刻緊繃著一張臉。

「只是導正一下不該發生的事情而已。放心,妳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給遺忘掉,所以不會有任何感覺。」

「妳休想!」

詩函含怒出手,魔杖頂端處化出一條光之龍直撲提拉米蘇。無痕也同樣揮出滄海,一條水龍跟隨光龍之側撲上。

「果真是冥頑不靈。」提拉米蘇毫不理會兩女的攻擊,雙手指一連變化了幾個法訣。

頓時,詩函發覺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身子。她低頭一看,發現從自己在地上的影子裡,伸出很許多隻黑影手臂正抓住自己全身,而且還慢慢的把自己拖沉入影子中。

她反觀無痕,也是受到同樣的攻擊。

又是空間系的術法嗎………

詩函握著魔杖,試圖發出小型的次元之刃展開束縛。但是黑影之手察覺到了詩函的意圖,搶先一步搶走詩函的魔杖。一但沒了絕之眼的強大魔力作為後盾,詩函有很多高等法術都無法使用。

這方面無痕則是想化回龍形掙脫出去,但是黑影之手捲起滄海,反向無痕腰際的傷口刺了進去,痛的她幾乎昏厥。

一直跟在無痕旁的牟迦玀雖然想把她給拖出來,但自己最後反而也被拖了進去。

深藍等人當然是立刻趕上前幫忙,但是提拉米蘇並不如她們所願。

「別礙事,滾!」提拉米蘇雙手一分,詩函和無痕周圍馬上產生氣爆,把上前救援的所有人都給彈開。

當深藍和雪姬站起身來,要拼盡全身力量發動最後一擊時,詩函和無痕卻以被拖入了黑影中。

目標既然已得手,提拉米蘇立刻瞬移走人,連戈登和同行的眾妖魔也慢慢的退去。

「事情怎麼會這樣………」

琉璃姐妹癱坐在地上,連深藍和雪姬樣子也是顯的相當低沉。

這時,最後一面空間阻隔被打開了。在大明學校的那個方向有片烏雲,正不停下著雨,腥紅的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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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 17:57:45 |只看該作者
之一三五 悲傷的分離

在大明的學校裏,集合場上所有的人都被救了出來。可奇蹟的是,雖然受重傷的人數不少,但是卻無一人死亡。

對這奇蹟衆人本該歡呼的,但是這時卻沒有人高興的起來,大家都躲進了建築物底下,因爲外面正下著雨。

正確來說,是下著血和碎屍塊才對。

血雨染紅了所有眼前所有的世界,學校裏的人對此只有沈默,一句交談也都沒有。如果可以,他們真的希望一切都是一場夢。

「老孝,說真的。我很羡慕,也很忌妒胖子,爲什麽他能獲得那麽強的力量,爲什麽那個人不是我。每次一出事,我們就只能躲在後面看他出風頭,說心裡沒發酸的感覺是騙人的。但是現在,我心裡的感覺為什麼會這麼的哀傷………」

老孝歎了口氣,因爲他和阿德也是同樣的感想。可惜的是,他們什麽都無法替大明分擔,只能靜靜的看天上血雨飄著。

現在大明眼裡的世界是一片血紅的,殺了多少人他已無法去計數,這當中有天人、有妖魔、有多許許多多他從未看過的異界生物。不過這並不具備任何意義,他們對現在的大明來說,代表的只有兩個字,就是「敵人」。

目前大明滿腦子裡思考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趕快去找詩函和無痕。

而想要辦到這件事,首先就是要殺到約伯侖的身邊,然後從他身上逼問出解開空間阻隔的方法。

為此,大明是豁盡全力的在戰鬥著。

隨著乾坤八劍和蒼冥四訣瘋狂的反復使出,大明的體力也呈直線的往下消耗掉。大明自己雖然也察覺到這點,可是如今他說什麼也不能放棄。

在大明將一名天人戰士揮斬開來後,順勢發出「乾天無極」、「兌澤吞月」、「坎水源長」、「巽風瞬閃」四式串連。

雖然四式串連的威力巨大,瞬間又殲滅了許多敵人,但大明在出手後頓時一陣力竭,連眼前的景象也顯的有點模糊不清。

就在這樣毫無防備下,大明被人從後背敲了一棒,強烈的攻擊力把他打的直往下墬。剛好的是他狠狠的撞上學校的集合場,把整個場地撞凹成個大洞。

老孝和阿德從頭到尾眼光都在注意著天空的景象,當看到大明墬下來時,兩人隨便拿個東西遮了一下,便立刻沖了出去。只是當他們趕到時,大明撞出的坑洞已經被地上的血水所填滿,而大明的人影卻是一點也沒看到。

「難道是在裏面?」阿德看著眼前跟個游泳池般大小的血池。只是那血池根本毫無能見度可言,阿德也看不出端倪。

「上面!」老孝拉著阿德趕緊後退。天上的那些怪物就像蜂群一樣追了下來,看樣子還真是不死心。

突然間血池中央冒出了一條巨大的黑色火柱,把先頭的怪物都給捲了進去。火柱的高溫瞬間就把整個血池的血水給蒸發掉,就連離的遠遠地老孝和阿德也受到了輕微的灼傷。

「都給我去死吧!」在坑底的大明仰天嘶吼著。他趁摔落下來的時候和火尾會合,然後一口氣激發出這麽巨大的火柱。

然而這時火柱開始變細,並且慢慢化形成一條黑色炎龍出來。大明揮動著和黑炎結合的骨鏈,黑色炎龍立刻往敵人狂衝而去。

以前大明對付狂怒元素體時無意間也曾用過這招,但並沒現在這麽具體化。骨鏈和黑炎所結合而成的黑色炎龍彷佛擁有思考的能力,會自動的追擊所有大明的敵人,所以天上的那群怪物一時都被它擋了下來。

畢竟這條龍可是碰不得,誰碰誰倒楣。只要沾上點火花,就會被那無法弄熄滅的黑色火焰燒到連灰也不剩,而且是受盡痛苦的折磨後才死去。

阿德和老孝看到大明的模樣也不禁呆了。

大明身上一半以上是呈獸化的狀態,並且全身滿是乾涸的血迹,連頭髮也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顔色,上面還結著不少血塊。而蒼冥則是插在他的腳邊,整把劍同樣被血迹所沾滿,劍身發散發出來的光芒明顯地黯淡了許多。

看上去,就像是個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樣,給人很恐怖的感覺。

大明的這種面貌,是阿德和老孝從未看過的一面,兩人一時間居然感到有些害怕。

「那個………人都救起來了嗎?」這時,反到是大明先開口說話。他頭也不回的,只是默默的看著天上。

「都救起來了。雖然有不少人傷勢嚴重,但都沒出人命。」阿德搶著說。

「那就好………」

但是之後,阿德和老孝也不知要說什麽好,場面就這樣沈默在那。

「事情結束之後,我會離開。以前的日子………已經回不去了。」說完,大明隨即振翼飛起,快的連阿德想說句話也不來及。

「他鐵著心要離開了………」老孝歎了口氣,知道事情已無法挽回。

「可惡啊!為什麼………」阿德抓著頭髮放聲大吼著,但是沒有人可以回答他。

大明揮舞著黑色炎龍護在身周,一舉突破怪物的封鎖飛上天際。但是在前面等著他的,還有數也數不清的敵軍。

浪費了不少時間,得快點才行………

從戰事開打到現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段期間詩函和無痕那不知情況怎樣,她們的安危讓大明最爲著急。

另一方面,約伯侖也正暗自盤算著。

目前死的人還嫌不夠多,要禁錮蒼冥憑這點鮮血還不行,得多在死點人才可以。既然絕殺的太慢,那就幫他一把吧。

決定好後,約伯侖悄悄的交代下去,命令心腹們從後方開始圍殺己方的人。

此時大明並不知道有數個計畫與陰謀正對自己展開,現在他的眼裏只有想著如何消滅眼前的敵人。挾帶著黑色炎龍的威勢,大明右手握著蒼冥就是一發「斬雲空」,斬開人群往約伯崙衝去。

雖然人是死了不少,但是約伯崙不慌不忙的讓血龍往後移動,指揮整個陣勢讓自己的手下上前去堵住大明。

搞了半天,大明和約伯崙的距離還是沒有縮短,這樣下去還沒摸到約伯崙,反而是自己先力量用盡倒下。

忽然大明間用璐考妮雅的的異能在左手龍爪上凝出一大球晶石,只不過這次晶石是黑色的,而且外表看起來給人的感覺相當怪異。

接著大明一把把晶石抓碎,隨手往身前撒去。

然而只有小指頭般大小的碎黑晶粒,一碰上敵人的身體後,立刻產生了爆炸。爆炸的威力雖然只有手榴彈的程度,但是殺傷力卻是異常驚人。

黑色晶石會爆炸是沒什麼大不了,但是跟著爆開來的黑炎才是最可怕的地方,被壟罩在爆炸範圍下的敵人皆無一倖免。加上一次就是數千顆一起爆炸,那威力連大明自己也想像不到,幸好大明即時用光翼擋住才沒被波及到。

大明會這麼都是被硬逼出來的,他臨時把僅擁有的異能,晶石、爆勁、黑炎三樣給參雜在一起,沒想到破壞力這麼驚人,而且需要花費的力量比起乾坤八劍和蒼冥四訣來小的非常多。

這種不需花費太多力量,又能產生強大破壞力的東西,正是大明目前所最需要的。

當下大明又凝出一顆黑晶,打碎後用光翼把它給搧了出去,造成的傷害威力可不亞於乾坤八劍之下。尤其黑晶搭配劍招使用效果更是驚人,劍招的破壞力是原來的數倍。

「你不覺得……天上那片烏雲要比一開始薄很多了嗎?」老孝拍了拍阿德的肩膀。

的確,天上的烏雲比起一開始的漫天之姿,不知不覺裡已經縮小了許多,而且也變的很薄,幾乎快要遮掩不了陽光,給人種即將雨過天晴的感覺。

加上這時天空上不斷傳來巨大的響聲。每響起一聲,天上的烏雲就會少一小塊,而且缺口正漸漸的往烏雲中心打開。

「衝啊!胖子,讓他們知道厲害!」阿德看到這情況激動的大叫,連向來不多話的老孝現在也是一臉振奮的跟著吶喊。

大明的異軍突起,這下可打亂了整個約伯崙的佈局。

因為他的攻勢太快,就如同一把火熱的刀切進奶油裡般。然而約伯崙後方的部屬後退太慢,造成血龍退避的速度跟不上大明,兩者的距離正越拉越近。

約伯崙這方原本的人數優勢,這下反而成為了他最大的阻礙。

他的部屬原本就是從各個地方找來的,由於三聖靈本來就打算拿這些傢伙血祭,因此只有進行過基本的訓練,所以只要被大明攻勢突然打的措手不及的話,整個陣勢就會像這樣出現的調度上的問題,加上約伯崙下令圍殺己方的事漸漸被發覺,情況變的是更加混亂。

這麼多人的場面一但混亂,後果是很難處裡的。尤其這些人來自相當多的種族,許多人甚至語言無法相通,沒人領導下根本不知該怎辦是好。

只是事情變成這樣,約伯崙依然不肯從血龍上逃離,而且臉上並沒有絲毫驚慌。相反的,他座下的血龍這時卻開始吞咬起自己人來,場面顯的更加混亂。

雖然大明自己也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目前的情況殺就對了,想太多沒用。

隨後大明凝出一顆黑晶,並且反手用蒼冥劍柄敲碎,接著一招「震雷落地」擊出,無數的亂雷以蒼冥為中心向外奔放,加上夾在亂雷當中被引爆的碎黑晶粒,所產生的黑色炎雷瞬間將周圍數千公尺內的敵人消滅的一乾二淨。

不過,還是有敵人在這片亂雷中存活了下來,就是約伯崙及座下的血龍。約伯崙是不用說啦,沒點實力還當啥三聖靈,但大明奇怪的則是他座下的那條血龍。

那條血龍和崑崙四龍族的外型完全相異,身上血腥味極重,渾身充滿讓大明相當不舒服的感覺。

但這不是重點,大明發覺在靠近這條血龍之後,他握在手上的蒼冥顯得有些沉重了起來,揮動起來也有點遲礙,看樣子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影響。

可現在沒時間讓大明想那麼多,他立刻往約伯崙的方向衝去。這時血龍離開約伯崙上前阻擋,把他給護在身後。

大明現在可不想理這傢伙,隨手一招「乾天無極」將蒼冥拋出,蒼冥化成正氣浩然的巨大光劍,由上而下直接貫穿過血龍中央的身軀。

而大明則是直趁機鑽過空隙,直往約伯崙衝。但是突然感覺到蒼冥那邊忽然傳來不詳的預感,急忙的右轉過頭去看。

只見血龍曲捲起頭尾,縮成一團緊緊的將蒼冥包裹在其中。大明伸出右手想招回蒼冥,卻發現它的回應相當微弱,根本辦不到這件事。

約伯崙一直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這條血龍是從先前的血海裡所煉制出來的產物,裡面包含死於血海人們的怨恨、不甘,痛苦與絕望。而且它設計成當被蒼冥刺中時,隱藏在血龍內的禁制就會發動,將以自身來禁錮蒼冥。

為了這個,三聖靈甚至帶來了那麼多早已經注定要被犧牲的人馬,為的就是以鮮血和死亡來改變整個天地的環境,讓蒼冥的靈氣和力量都降到最低點。

瞬間大明就明白了怎麼回事,立刻握著劍杖使出真‧炎龍煉獄,化身巨大的黑炎龍直撲開始融化變身化的血龍。

「你的對手是我!」

約伯崙終於出手,他化身成為一隻手持盾劍,光芒萬丈的光之巨人,然後用左手盾牌硬架著黑炎龍的頭部。接著右手光之劍揮出,將黑炎龍給斬成兩半,整條黑炎龍也跟著消失掉。

這是大明學會真炎龍煉獄以來,第一次被人給破解。

但是約伯崙自己也不好過。光之巨人緊跟在黑炎龍後消失,現身的約伯崙在左手臂上有個相當嚴重的燒傷,而且臉色有點泛白。

大明一點喘息的機會也不給他,衝上前去對著約伯崙小腹就是一記左鉤拳。

這拳可不是普通的拳頭,因為拳上還包覆著一層黑晶,破壞力可想像是多麼驚人。

因為約伯崙一時還沒回復,躲避不及下吃了大明這一拳。而且拳頭擊中時的強爆威力,打的約伯崙的身體曲成弓狀,連眼珠子幾乎快凸了出來。

可偏偏大明扯住了約伯崙的左臂,連他被打飛逃離大明的機會也沒有。

就這樣,大明硬是轟了約伯崙數十拳。饒是三聖靈再怎厲害,也經不起這種恐怖的連續攻擊。

「說!你把蒼冥怎麼了,還有怎解開空間阻隔。」大明提著約伯崙,表情狂怒至極。

蒼冥內還有侍劍在,可從剛剛開始,他連侍劍和蒼冥都感應不到了,所看到的只剩血龍所融變的一團血肉球體。

「蒼冥……自然是被封印了。至於解開空間的方法,嘿嘿……,不能說,不能說……」

就算現在落到大明手裡,約伯崙依然是那副我行我素的樣子,毫無半點懼意。

因為他相信,最後勝利的,絕對會是他們。

「王‧八‧蛋!」

大明怒極出手,每說一字就轟上一拳,而最後一拳更是匯聚了累積至今的憤怒。

憤怒的拳頭轟上約伯崙的小腹後,強大的力道竟將他的身體和大明所握著的左手活活扯裂開來,約伯崙的臉孔當場扭曲變形。

但是大明沒那麼簡單就放過他。

大明將飛出的約伯崙接下,然後在他面前將斷臂用黑炎燒的連灰都不剩。

「你還剩一隻手和兩條腿,我會很樂意再做同樣的事。」

「隨便你,反正最後笑的會是我。」

「死人是笑不出來的。」大明看既然問不出什麼,直接用獸化的雙手爪抓住約伯崙的左肩傷口和頭部,準備將他的頭給擰下。

「給我住手!」

就在這時,提拉米蘇和戈登趕到,見狀立刻大喝阻止。

「混帳……你們來的也太晚了………」約伯崙知道,這場戰爭他們已是贏定了。

「剩下兩個的兩個三聖靈嗎?妳以為有什麼權力叫我住手。」大明冷冷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手上就要擰掉約伯崙的頭顱。

「你不顧她們的死活的話,盡管下手無妨。」提拉米蘇雙手一揮,她左右兩邊立刻各出現一個木架,上面還有被鐵鍊鎖住雙手吊起的詩函和無痕兩人。

大明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雖然情結很老套,但對大明來說,沒有比這更能威脅他的事了。

「你有人質,難道我就沒有嗎?」大明用左手爪抓住約伯崙左肩的傷口,然後將他高高舉起。

盡管大明現在內心萬般焦急,但他還是一直勸自己冷靜。詩函和無痕只是被抓,並不是死了,光是急躁對現在的事情並沒有幫助。

提拉米蘇沒有答話,而是化出一把匕首,反手刺進無痕的手臂。

「我知道了。」大明隨手把約伯崙往他們扔過去。

但是誰也不知道,約括約伯崙自己在內,大明已經透過他左肩的傷口將黑晶植入了他體內。只要大明有意思,約伯崙隨時會自爆。

因為所有的空間阻隔都以消失,雷鳳和深藍她們正往這邊感過來,而約伯崙帶來的殘存人馬也漸漸的靠龍到他們那一方去,將詩函和無痕給團團圍在中心,這下大明更是難以動手。

「然後,把你所有的荒獸都給收回去。」提拉米蘇下了第二個指命。

「王!」

「什麼都別說,都回去休息吧,接下來的事我自己會處裡。」大明看雷鳳等人一身慘樣,說明他們也歷經了艱辛的戰鬥,所以對他們並無半點苛責。

所有的荒獸都是在一臉的不甘中被大明給收了回去,小雪甚至還哭了起來。

「嗚嗚,不要───」大明抱了抱小雪後也將她收了回去,連同火尾和璐考妮雅也同樣被他撤的乾乾淨淨。

「現在你們想怎樣?」大明冷靜的問。雖然事情發展成這樣,可他心裡卻是出奇的冷靜。

提拉米蘇開口:「修正命運錯誤的軌跡,將一切都倒回到事情的開端。只要你和少女那一天不曾相遇,之後所有一切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發生就發生了,難道妳還能時光倒回不成。」

「雖然這點我們是辦不到,但是倒回整個世界所有人的記憶加以改變,這點還是可以的。至於絕你,我們會加以封印力量,之後你們將會遺忘掉彼此,過回各自以往的正常生活。」

「你們休想!我不要忘了大明,不要───。你們憑什麼剝奪我的幸福,我恨死你們………」詩函瘋狂的扯動鐵鍊喊著,但是一陣徒勞無功後,開始哭了起來。

「相公,我不要───。求求你們,不要做出這麼殘忍的事,這是我們最心愛的人兒啊,為什麼要我們硬生生把他遺忘掉。」無痕也是同樣的情況,眼淚不斷流下。

忘了………詩函和無痕………

大明腦袋嗡嗡作響著。

如果他生命中沒了詩函和無痕,那他的生命還剩下些什麼,他活著還有意義嗎?

但是看著詩函和無痕痛苦的模樣,大明深吸了一口氣,用盡全身的力量喊著。

「詩函!無痕!不要哭!也沒必要求她們。不過就是遺忘而以,又不是死了,只要人還活著,就會有相見的一天。我保證,我一定會去找妳們的,因為妳們不只是我最幸福的記憶,還是我生命所擁有的全部,所以我絕對會想起來的!」

「還有你們幾個,三聖靈。你對我們夫婦所做的一切,我記下了,也絕對會好好奉還。不管任何代價,我一定,一定要把你們殺了。不管時間多長,天涯海角,我也絕對要將你們………趕盡殺絕!」

大明這段悲憤的話語響徹天際,連地面上的人們也都聽到了。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阿德和老孝癱跪在地上,他們原本不是要勝利了嗎,為何情勢會被逆轉到這種地步。

「說完了嗎?」提拉米蘇面無表情的回應著,然後開始指揮手下佈置魔法陣,那是個以整片天空為基底,而且結構繁雜的魔法陣。

因為要封印的對象是絕,所以這麼浩大的工程絕對有必要。

在魔法陣繪制的同時,大明等人的上空處,比他們位置還要高幾千公尺的地方,正有一男一女觀看了整件事情的過程,而且從頭到尾都沒有被發現。

「伊諾,我們不出手這好嗎?」

伊諾,本名伊諾齊力馬迦烈,七大元素之一的恐懼元素,伊諾是他的簡稱。而和他對話的女子,當然也只有同為七大元素之一的疫病元素,莫菲絲了。

在怎說,七大元素同出一源,怎也輪不到外人來欺負。

「不急,再看看事情的發展。」

隨著時間的過去,魔法陣也漸漸的接近完成。

這期間三聖靈並沒有用任何束縛來綁住大明,因為他們手上的詩函和無痕就是最堅固的鎖鏈。

大明和詩函無痕爭取這最後的時間用心靈交流對話,並且努力想著有什麼方法解決眼前的困境,但是完全沒有一個法子可行。

詩函和無痕現在完全沒有反抗能力,被制的死死的,這樣的情況下大明力量在強,也無法採取任何動作。

雖然兩女提過尋死的念頭,但都被大明給罵了回去。

「人活著就有希望。」

大明是這樣說的。

最後,三人還是只能把握時間說說話,因為往後還有沒有這機會已經不知道了。

「可惡!只要有把刀來砍掉她們的鎖鏈就好了。」望著詩函和無痕,大明這心中的想法越來越濃烈。

突然,一陣低沉的鼓聲自空中響起,且漸漸地轉變成高昂的樂曲,連地面心灰意冷的阿德和老孝也都注意到了。不過這有點讓他們錯愕,這個音樂不是………

「一蕭一劍平生意,負盡狂名十五年。」

這段以台語所唸出,充滿渾厚氣勢的話語,讓阿德和老孝傻了,大明也傻了。

這次出現的,是一尊等人大小的木偶,而且還是大明他們很熟悉的布袋戲人物,「亂世狂刀」。

然而更嚇人的是他接下來的動作。

「離刀斬!」亂世狂刀揮動背上的獅頭寶刀虛空一斬,威力宏大的刀氣瞬間斬斷束縛詩函無痕的鎖鏈。

只是兩人現在根本不能飛,鐵鍊一斷後就筆直的往下掉去。不過提拉米蘇的動作迅速,馬上化出兩只風之手握住兩人。

「快一點,絕的真正力量開始甦醒了。」提拉米蘇的表情有點變了。

「絕的……真正力量?」大明有點反應不過來,這傢伙是自己搞出來的嗎?

雖說是木偶,但動作卻是靈敏的嚇人,亂世狂刀一下就衝殺入人群中,傳說中的狂龍八斬法威力全開,手上獅頭寶刀所經之處絕無活口。

「如果我真有用種能力,就給我出來吧,蓋特!」大明大喊。

似乎在回應大明的呼喚,遠端的天空傳來嘹喨的日文聲音。大明記得這句話,那的意思是在說………

「合體!蓋特一號機。」

隨即而來的是巨大的紅色機械人身影出現在大明眼前,但是………一切也都到這結束了。

天空上的魔法陣在這時完成,並在三聖靈的催動之下開始發光。位於中心點的大明頓感全身無力,身體好沉好沉,而且漸漸的失去意識………

隨著大明被封印,亂世狂刀和蓋特的身影也突然的消失不見,整個世界壟罩在魔法陣所發出的光中。

「不───」詩函發出絕望的呼喊聲。



「噹噹噹───」早上六點半,吵死人的鐘聲響起。

躲在棉被裡的大明伸出手來把鬧鐘關掉,想要在貪睡個五分鐘。

王大明,只是和父母同住,每天搭車上學的平凡學生,高職三年來都一直著同樣單調反覆的生活。在校成績成績平平,在即將畢業的高三下學期,對自己的未來茫然無知………

這是很平凡的生活,因為大明已經忘記了一切,力量被封印,外型也被變回原來一樣。總而言之,現在的他,只是個徹頭徹底的普通胖子而已。

「胖子,你既然不打算升學,畢業後你打算幹麻?」

「阿知,見一步走一步嘍。我的成績又不是頂好,家裡也沒多於的錢讓我去讀私立學校,我想還是早點出社會找工作吧。」

資訊三怪如同往常一樣在街上走著,談論著畢業之後的話題。

就在走過一處路口轉角時,有輛白色轎車剛好右轉駛過,大明頓時腳步停了一下。

「怎了?」老孝問著。

「沒什麼。色胚,你到底把風鈴推倒了沒啊?」大明忽然想到問。

「別把我想的這麼邪惡好不好。」阿德白了大明一眼。

「你是很邪惡啊。」

一行三人又說又笑的走進左手邊的轉角。

另一方面,在白色轎車上。

「小姐,怎麼了嗎?後面有什麼?」筱璃好奇的跟著詩函回頭看,不過沒看到啥異常的。

「沒什麼,只是突然感覺有點奇怪。」詩函剛才心中突然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可當她回頭時,大明已經轉過街角了。

「大概是因為懷孕的關係吧,聽說懷孕時女孩子總是愛胡思亂想的。醫院快到了,等下檢查完後問醫生看看好了。」

詩函只是笑了笑,然後伸手輕摸著自己的腹部,裡頭正有個小生命開始成長著。


記憶雖然改變,但已發生過的事實並不會湮滅………現在,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異俠第一部 全書完





後記

這是一個轉折點。

在各位看完結局後也許會有想拿東西扔我的衝動,但我仍要說,這是異俠第一部老早就想好的結局。

故事並不是到此完結,事實上二、三部的主角都是大明,分部也只是用來區別時間點而已。以第二部為例,時間是在第一部結束的八年後。

而所有在第一部沒有解開的謎團,也會在二、三部中揭曉。作者知道大家心裡還存留著相當多的疑問,但隨著往後故事的發展,這都將一一獲得解答。

也許有人會問,為什麼我不寫個歡喜大結局出來。我想,大概是作者對喜劇結局看太多了沒啥感覺,加上壞心眼使然吧………(笑)

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是作者一直以來十分相信的道理,所以書裡面的主角大明雖然得到很多,但相對的也付出了不少。

世事常規如此,我的書裡也不想改變。雖然一直天下無敵是很爽沒錯,但是我想寫出來的是整個故事。

下一本書的大明,又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了。如果大家還捧場,就請再多多支持吧。

自在

《 本帖最後由 台北年代 於 2010-6-2 20:5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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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 09:41:26 |只看該作者

異俠 第二部

異俠   第二部   


序章

蒼龍之原,構築世界基礎,同時也是生靈萬物起源之地。

自從當初大明解開蒼龍之原的封印後,蒼龍之原的力量就開始慢慢的影響現有的世界的。雖然還不怎麼明顯,但是
整個世界確實是一點點的在產生變化中。

樹木開始低語,動物異常生長發育,無生命的石頭會自我滾動,水面上有水花翩翩起舞,風中偶爾會傳來奇妙的歌
聲。

當然,上述的都只是偶發事件而已,就算遇上的人也只會認為是自己的錯覺,所以這些異變並沒引起世人的注意。

但是隨著蒼龍之原的影響,甚至於某些人類也突然擁有了奇妙的各式能力,這些人都私下被稱呼為,「異能者」。



「喂!請問找哪位。」

「那個………是老姐嗎?聲音變了好多,我差點要認不出來了。」

「阿明!是阿明嗎?」電話那頭的王怡君先是一陣驚愕,接著突然大呼小叫起來,全家上下都被她驚動到了。

也難怪,因為大明打從高職畢業後人就不知跑去哪,完全與家裡斷了連絡整整八年的時間,這是他八年來第一次打
電話回家。

「你終於知道打電話回來了啊!這段期間你到底跑到哪去,知不知道大家都急著找你,以為你出事了。八年!已經
八年過去了,現在你才知道打電話回來。」

王怡君顯然十分激動,她丈夫工藤優二見狀趕忙過來安撫著她,畢竟王怡君生產完剛不久,身子骨不適合這麼激動


「呃………有這麼久啦?」大明顯然還愣愣的搞不清情況。另外這邊王怡君聽到後,幾近抓狂的邊緣。

優二雖然想搶過她的電話,但是怡君卻是死抓著話筒不放。

「聽著!下禮拜日你外甥滿月,如果你不回來的話就在也不要回來了!」

還來不及讓大明發問,另一頭王怡君就氣憤的掛上電話。

「我……當舅舅了?」大明呆看著話筒好一會,這才漸漸回神過來。

他連老姊啥時結婚的都不知道,一打電話回去才發現原來自己升格當舅舅了,這也難怪王怡君會發那麼大的火。

要不是臨時起意想打電話回去問問,恐怕自己真的永遠都不曉得。

八年………

原來自己離開家已經有那麼久了………

大明掛上電話後,拿著記事簿走到外面的陽臺上。這裡是加拿大多倫多市區裡的某棟知名飯店,風景相當良好,不
過大明在這住幾天後,接著又要飛往別的地方工作。

看著記事簿上的行程,大明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

「喂!丹羅,幫我跟老總說,我要請長假,接下來的工作叫他自己找人代替。至於要請多久不一定,看心情怎樣再
說,也許不回去了也說不定。什麼!商量?沒得商量,我又沒簽賣身契給他,就這樣。」

不理會手機另一頭的呼喚聲,大明關上手機並且切斷電源,然後把手機朝陽台外扔了出去。

真的,該回家了…………


王大明,二十六歲。

因為身體問題免服兵役,所以八年前自從高職畢業後就從家裡失了蹤,目前旅居於世界各國,並無特定住所。

對於未來的憧憬,沒有。

自我人生價值感,等於零。

雖然心裡似乎在尋找什麼,但這八年來什麼也找不到。

如果你問他這八年來他都在幹些什麼,大概連大明自己也回答不出來。

前幾年他在世界各國流浪徘徊,後三年雖然偶然加入了一個神祕的組織,但接下來的日子則是在全球各地四處奔走
執行任務與工作,至今還不曾穩定下來過。

這幾年來大明遭遇過很多事,但如今回想起來,真正能讓他記在心頭的卻沒有幾件,甚至於不滿五根手指頭。

問他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在,大明自己也說不清楚。也許,自己只是想要找事情做,藉以填補內心的空虛吧。

他的心是空的,就像少了什麼無可取代的東西一樣。在這些年的旅行下來,唯有這點是越來越明顯,而且根本找不
到任何事物可以彌補取代。

大明一直反覆的在追尋原因,但就是絲毫沒有任何的收穫。

當初他就是為了想追尋什麼才離開家裡去旅行,因此如果真有什麼事情曾發生過,應該是在這之前的時間才對。

可是在大明離家前的生活,卻又一直過的相當平凡單調,沒道理會產生出這種心境。但如今那空虛的感覺確實存在
著,這又該做何解釋。

不懂,他真的不懂………

心裡的那股失落感…………讓生命、讓靈魂也跟著空洞起來。大明曾不只一次的問自己,活下去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或者大明對於異常危險工作皆來者不拒的原因,大概就是在享受那面臨生死一瞬間的快感吧。

也許他潛意識裡希望能就這樣的死去,但另一方面他心裡又苦苦掙扎著,在還沒追尋到心中未知的願景之時,他絕
對不能就這樣閉上眼睛,不然死也是死不瞑目。

或許就是這原因,有好幾次大明受到非常嚴重的創傷,但最後都不可思議的活了下來。

至少,他自己認為是這樣,不然他也找不出其他原因來解釋。

然而在外漫無目的的飄流了八年,已讓大明覺得有點疲憊。

現在的他,腦海裡所想的只有兩個字。

「回家」



「思語,要回家嘍,別玩的太晚。」

黃昏時分,在自家那大的不像話的庭院森林裡,詩函正漫步尋找著。

二十六歲的林詩函與八年前看來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依然是那麼的美麗動人。

雖然生育過的關係,詩函在氣質上明顯的成熟許多,但要跟人說她已經二十六歲了,別人恐怕是打死也不相信,頂
多也只認為她大概二十歲出頭而已。

可此刻詩函美麗的臉龐上卻流露著一絲病容,膚色也略微蒼白了些。

這時突然有個小小的身影從一旁的樹叢裡衝了出來,喘呼呼的抱著詩函笑著。

那是個年約五六歲的美麗小女孩,臉孔看起來和詩函十分神似。雖然年紀還小,但已經可以看出來,將來一定是和
她母親一樣的美人兒。

「妳看看,又玩的滿身是汗,一點女孩子家的樣子都沒有,讓筱璃阿姨看到後肯定又要大驚小怪了,直呼一點儀態
都沒有。」

雖然口頭這樣說,但是詩函一點責怪的語氣都沒有,反而憐愛的蹲下身子用手帕幫小女孩抹去額頭上的汗水。

「妳這活潑好動的性子到底像誰呢…………」詩函注視著小女孩的臉龐,不過接下來的那句話就沒說出口了。

也許,是像妳的父親吧………

詩函不敢說出口的原因,是因為小女孩是沒有父親的。坦白點說,就連詩函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甫知道自己懷孕的剎那間,詩函整個人確實是嚇的愣住了。畢竟自己不曾交過男友,也不曾有過性經驗,這樣居然
也會懷孕,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是很不可思議的,是詩函發現自己心裡面居然感受不到絲毫的慌張與恐懼,反而有種暖暖的幸福感。

就是這個原因,讓詩函決定把孩子生下來。

(真要深究的話,就是詩函雖然忘了大明的事,但這段感情依然還是存在,而且潛意識裡,把這段感情轉移到了他
們的孩子身上。)

雖然她心中還存在的許多離不清的疑問,但唯有一點她能確定,孩子的父親絕對是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這是她
一直所深信不疑的。

當然,詩函未婚懷孕這件事最後還是瞞不過林氏夫婦。

但詩函對父母的說法則是說孩子的父親已經死了,畢竟她不能跟父母說自己也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吧。

為了孩子的問題,詩函甚至差點和父母鬧翻了臉。要不是詩函後來身體變的異常虛弱,嚇壞了林氏夫婦,事情恐怕
還沒有那麼容易妥協。

正常人是懷胎十月,可詩函這胎卻是足足懷了兩年。

懷孕前期還好,但隨著日子過去,詩函的身體卻是變的一天比一天還虛弱。懷孕後期的幾個月,詩函都是挺著大肚
子躺在床上度過的,連起身都不能。

不管林氏夫婦找什麼醫生來看,都找不出絲毫的原因。

甚至有好幾次,詩函虛弱到僅剩一口氣,只差那麼一點點就要撒手人寰,最後雖然是撐了下來,但林氏夫婦不知為
此白了多少頭髮。

可奇怪的是,雖然母體如此虛弱,但是腹中的胎兒卻很健康的慢慢成長著。雖然發育的很慢(懷孕期是兩年,因此
成長發育都比一般胎兒慢),但是卻很穩定,胎兒也健康的不像話。

那情況………就好像肚子裡的孩子,正在吸取詩函的精力以及生命成長一樣。

針對這情況,林父也請了隱星方面通曉靈異的人仕來看過,但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詩函腹中的孩子尚未出生,就感覺的孩子身上蘊含著非常充沛的靈氣,並不像似因邪物作祟的徵兆。相反的,這孩
子將來絕對很不得了。

像是在印證隱星方面的話一樣,在孩子出生的前兩個月,喜事是一件接著一件傳來。

除了林氏夫婦的事業一帆風順,大有進展外。在這秋末初冬之際,林宅院裡居然是百花齊放,喜鵲爭鳴。屋內異香
突生,傍晚時還能不時看到祥雲瑞霞。

總之,屋裡屋外是一片喜氣洋洋的。

對這現象,林氏夫婦不知該喜還是該憂。他們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詩函能無事,其他什麼都不要緊。

兩個月後,詩函終於平安的生下孩子,之間雖然發生了令人相當遺憾的事,但是兩老以感激的呼天謝地了。

而那個孩子,就是現在詩函身前的小女孩。

隨母而姓,取名為林思語。

小思語原本並不是取這名字,是因為她從出生到現在,別說一句話,就連一個字也不曾開口說過。

雖然找過醫生檢查,但是結果小思語並沒有任何的毛病,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就連醫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推判可
能是精神上的問題。

所以在三歲那年,林氏夫婦和詩函幫小女孩改了名字,林思語。

小思語今年六歲,什麼事情都是一學就會,聰明的讓人訝異。因為她只能靠寫字和手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所以六
歲的她已經認識很多字了,字跡也遠比大人寫的還漂亮。

另外小思語非常乖巧聽話,雖然她是個很活潑的孩子,但是遇上該安靜的場合,她可比誰都安靜,成熟的像個小大
人一樣。

而且小思語似乎有著很特別的能力,就好像她會讀別人的心一樣,有時會讓人感覺到她好像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行
為舉止總是會令人感到特別貼心。

如此乖巧貼心的小孩,怎叫人不疼愛。

所以整個林家上下,尤其林氏夫婦,都對小思語疼的不得了。每次兩位老人家回家最先就想著要抱思語,有時還差
點為此起爭執。

詩函對此情況也只有笑了一笑,她自己也為這個孩子感到相當不可思議。常常有空時就望著小思語的容顏發呆,希
望能從她臉上看到一絲她父親的樣子。

可惜,思語長的實在太像她了,這幾年來詩函總是毫無所獲。

這次也是一樣,詩函看著小思語看的出神,突然間胸口一滯,嗆咳了幾下。

小思語臉色轉為擔憂的看著母親,並握緊了她的手。

「沒關係,不要緊的。」詩函笑著說。

雖然經過這幾年的調養,她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但身體方面依然很虛弱,動不動就容易生些小病痛,所以這幾年
來幾乎都待在家裡極少外出。

「回家吧,不然筱璃等下連我也要唸了。」詩函站起身來牽著思語的手,慢慢的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最近天氣轉冷,要不是詩函怕好動的思語整天在屋裡陪她會感到悶,堅持非要出來走走不可,琉璃姐妹恐怕還不肯
放行呢。

這不,遠遠的就看到琉璃倆拿著外套大衣來接人了。

詩函邊走邊抬頭望著天空。

這些年來,她發覺到不對勁的事情越來越多。

例如每當睡覺時,她總是會下意識的翻身想伸出手抱住什麼。

詩函是在很偶然的情況下,才發現自己有這麼個習慣性的小動作。那感覺就好像……自己已經很習慣身邊有人睡了
,甚至於對這個人十分親暱依賴。

還有,詩函發現自己很專注於某幾道食譜,曾有次在廚房小試了一下,發現做出來的料理還真的有模有樣。

在她記憶裡,她進廚房的次數屈指可數,不太可能會如此利落的做出這幾道菜,並且連廚娘也是讚不絕口。

但重點是,這些料理並不是她所會喜歡的菜色,換句話說………這是她為了某人而做菜色的,而且是下了一番苦心
去學習過的。

這個她生命中所缺少的人,就是孩子的父親嗎?

既然這個人對自己如此重要,為何她的記憶中從未有這人的存在過。

詩函摸著用項鍊串起來,掛在胸前的鑽戒。這是前幾天她和思語在整理高中時期的物品時,思語意外找出來的東西


照理說她對這個戒指應該沒印象才對,但是心中卻傳來一股很強烈的感覺,那是種很懷念,又很不捨的哀愁感。

等待是不會產生任何答案的。

詩函知道唯有自己主動,才有可能解開所有的疑問。

一切,就從這枚戒指開始。



無痕醒來時,發現自己是躺在一片寬廣的草原上。但不知為何,心中卻有股強烈的失落感,兩頰上還掛著明顯的淚
痕。

這是八年前,發生在崑崙某一角的事。

對於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這裡,無痕產生了疑問。但腦子裡不管怎麼想,就是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這種情況下,無痕很自然就是先回家去。

只是才靠近棲仙陣,無痕心裡卻泛起一種很懷念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有段時間不曾回來過一樣。

抱持著懷疑,無痕走入了鎮子裡。

「呦,真是難得看無痕妳回來一趟。妳夫婿呢?怎這次他沒陪著妳回來嗎。」

在途中,無痕遇見了一位比較熟的鄰家大嬸,照面就問了這麼句話。

「我?夫婿?」無痕只感到腦袋裡亂轟轟的,完全抓不到絲毫頭緒。

她想反駁說她根本雲英未嫁,何來夫婿之說,但是最後卻發現這句話她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快回去吧,想必妳家人也正盼著妳回去呢。到底遠嫁他鄉,久久才能見一次面。」大嬸說完後,轉身就離開了。

無痕只能望著大嬸離去的身影,獨自默然無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位大嬸是在開玩笑嗎?自己明明還是個未嫁的姑娘家,說這種話可是損人清譽,簡直太過分
了。

但是,自己為何完全反駁不出口呢………

無痕腦子裡又是一陣混亂。

回家的路上,無痕又遇到了其他的鄰居熟人,而且他們都問起了和先前那位大嬸一樣的類似問題。

這是怎麼回事!大家聯合起來作弄她嘛?

無痕心情頓時變的很惡劣,加快腳步往家裡走去。

在水府門口的跂叔看到無痕走進,立刻驚喜的迎上前去:「小姐!您可終於回來了。咦?姑爺呢,他沒和您一起回
來嗎?」

看到熟悉的長輩,無痕自然很高興。但聽到他後面那句話,無痕高興的心情又沉寂了下去。

「連你也跟著作弄我嗎!」無痕沒好氣的丟下一句後就進門去了,留下一臉愕然的總管跂叔,不知自己哪得罪了無
痕。

「寶貝女兒啊!終於捨得回來看我們了。」北海龍王一看到無痕進門,立刻就大呼了起來,站起身來牽著女兒看看
,看她在外的日子過的好不好。

龍王看了一會後,跟著轉看向無痕身後及屋外,疑惑的問著:「怎?賢婿今次沒跟你一起回來。」

「你們是怎麼了!一個個碰到都在問我的夫婿。我至今未嫁,哪會有夫婿。」無痕終於忍不住,嗔怒的說。

龍王一楞,轉頭過去看看自己的妻子。

無痕的母親靠身過去附耳說:「大概小倆口吵架了,正鬧彆扭呢。」

龍王聽完後可不得了,立刻大喝說:「女兒別怕,受了委屈盡管講。說,是不是妳丈夫欺負妳了。」

「我說過我還沒成親,哪來的丈夫。」無痕怒氣沖沖的重複了一次。

「無痕,妳和阿明之間沒事吧。」無痕母親憂心忡忡的問。

「阿明?那是誰。」無痕反問道。

「自然是妳相公了,怎會連這也不記得。」

無痕望著父母,他們的表情相當認真,一點可都不像在跟自己開玩笑的樣子。

「我真的………嫁人了?」無痕的眼神開始變的疑惑。既然龍王不是和她在說笑,那為什麼她腦海裡都遍尋不到關
於她丈夫的記憶。

看到無痕的樣子,龍王夫婦也發覺事情有點不對勁。然而正當兩老要開口詢問時,無痕的二哥敖無咎從後堂走了進
來,照面就問。

「無痕,怎那麼好想回娘家來。妳丈夫呢?沒陪妳一起回來嗎?」

聽到這句話無痕在忍受不住,掉頭就往門外跑,留下滿臉錯愕的眾人。

出了棲仙鎮外,無痕招出牟迦玀騎上,一路向練妖塔的方向狂奔而去。

每當無痕心理產生疑惑時,她的師父軒轅牧童總是她請益的對象,這一次也不例外。

只是在想到牧童之前,卻有個模糊的人影最先出現在她心裡,跟著一股心痛感襲向胸口。

好難過………

為什麼她會有這種感覺?那個人影又是誰?自己到底怎麼了?

不知道,自己真的完全不知道…………

無痕臉色蒼白的臥趴在牟迦玀背上,讓它朝著練妖塔奔去。

「師父!」

無痕一到目的地後,立刻搶身進入牧童居住的草屋。但是裡面空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接下來無痕將附近的
幾間屋子都找遍了,可就是不見牧童的蹤影。

頓時無力感襲上無痕全身,整個人垮坐了下來。

她越是努力想去想起那人影是誰,胸口的心痛與思念就越加強烈,簡直快把她給逼瘋了。牟迦玀也感應到無痕此刻
的心緒,低頭蹭著她手臂試圖安慰著,但這並起不暸什麼作用。

正當無痕快崩潰之際,一句熟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無痕,妳怎麼了?」

牧童跨騎著白虎阿呆出現在門口。

「怎沒看到那小子,妳老公沒陪妳一起回來?」牧童奇道。大明他們夫婦好的如膠似漆,黏的分不開,沒可能大明
會讓無痕自己回來。

聽到這句,無痕終於啜泣起來。

她已婚嫁看來是假不了了,只是為什麼自己一點都想不起來,還有那個令他如此心痛懷念的的人………

「發生了什麼事?」牧童嚇到了。她這女徒弟向來好強,別不輕易在別人面前流淚,如今卻哭成這樣,表示事情真
的很嚴重。

無痕邊哭一邊述說著,從在陌生的草原上醒來開始,自己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以及回家後的種種遭遇。還有關
於自己記不得已經婚嫁,和那個令他心疼的人影等等,所有的事情絲毫不隱瞞的說了。

牧童臉上的表情是越聽越驚。

不待無痕說完,牧童立刻拉著無痕往外衝去。就連以牧童如此高深的修為,在聽到無痕的遭遇後,都絲毫無法沉住
氣。

雖然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無痕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那麼大明那裡的情況肯定更加嚴重。

「師父!你要帶我去哪裡?」無痕不解的問。

「去人間!妳老公在那肯定出了大事,不然妳不會無緣無故忘了他所有的事。」牧童掐指從屋內招來柄古紋闊劍,
隨即踏上御劍騰空。

無痕此刻心裡真是亂的很,所以也就任憑牧童拖著她跑。

跟在牧童身邊已久的阿呆可沒看過他這麼慌忙的神色,心下知道出了大事,連忙化成小貓攀在他身上,牟迦玀也化
成淡藍的光霧回到滄海內。

由於事態緊急,牧童可說是全力御劍而行,那速度彷彿流星般在天際一閃即逝。沒多久,就看到了葉家聚集的圓頂
建築。

但是牧童才一落地,立刻發現到事情不對勁。現場氣氛十分騷亂,人群全聚集在不知在討論些什麼,臉上盡是驚慌
不安的神情。

一問之下,所發生的事情更是讓他為之震驚。

所有通往人間的崑崙之徑,全部被股不明的力量所封死無法通行,換句話說,兩邊這下子是徹徹底底的斷了音訊。

不只葉家,就連龍族或其他神仙來往人間的通道也同樣被堵死,這事在崑崙裡掀起了相當大的波瀾。

牧童活了這麼久,還從沒碰過這樣的事,顯然是有人所特意為之,而且絕對和發生在無痕身上的事有所關聯。

看來,這次大明碰到了超乎想像的對手………

後來雖然牧童和龍族動員所有人脈,四處在找尋回到人間的方法,但結果總是一無所獲。

然而歲月可是不等人的,就再這樣的情況下,八年的時間過去了。

表面上,無痕平時老裝著一付沒事的樣子。

但是牧童知道,每當夜深人靜或四下無人的時候,無痕總是一個人偷偷的在落淚哭泣著。其實不只牧童,在無痕身
邊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她的情況,只是不說破而已,畢竟他們半點忙也幫不上,說這些也只是讓無痕更加難過而已


在這段日子裡,無痕有空就會向牧童反覆問著大明的總總,因為這是她目前唯一得以慰藉的事。

只要牧童一說起這些事,無痕就會有種很懷念的感覺,甚至於懷念到十分心痛,因為她絲毫記不起這些本也該屬於
她的回憶。

直到有一天………

這天夜裡,無痕照慣例望著她無名指上的水藍鑽戒默默的流淚著。

這戒指是當初她在草原上醒來後,就一直戴在她手指上的。

根據牧童的說法,這是人間婚禮的習俗,類似於定情信物一樣,男女雙方都會有著同樣的戒指。

對無痕來說,這是比她生命還要寶貴的東西,因為這是她和大明之間唯一的聯繫。

「無痕───」

突然間,牧童騎著白虎不由分說的撞破門口闖了進來,驚的無痕立刻伸手擦拭眼淚。

「崑崙之徑的封印開始鬆動了,我們可以去人間!去找大明了!」灰頭土臉的牧童進門就放聲大喊著,然後隨即對
無痕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去找他吧,找出一切事情的真相,這才是妳現在該做的事。所以,不要在繼續流淚了。」

看著牧童,無痕哭的更厲害了,不過這次是因為喜悅所留下的淚水。

無痕知道,哭完這一次,她不會再流淚了。

前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再等著她。



三個人,三種命運。

縱然遺忘,但他們彼此的心是相同的。

只是未來相聚的道路,卻又是如此的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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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 09:43:59 |只看該作者

異俠 第二部

之一 回家  

所謂近鄉情怯,當大明踏上這片睽違己久的土地時,心裡頭浮現的就是這麼樣的一個感覺。

有點陌生,有點矛盾,甚至於………還有點點的給他害怕。

以王怡君的性子,這次他回家極有可能會被好好的修理一頓吧,下場大概會很悽慘。想到這,大明就不自覺的苦笑著。

這幾年裡大明啥大風大浪沒經歷過,早練就了一身處變不驚的本領,可在他老姊面前,似乎不怎麼派的上用場。

從機場招了輛計程車,大明說地址後就開始朝車窗外發呆。

八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已經足夠改變相當多的事了。

一路上,陌生的建築店面四處林立著。想當初這條路大明可是通車上下學來回走了三年,熟的不能在熟,可如今一看,只是覺得這條路好陌生…………

大概過了三十分鐘,計程車駛到了大明家附近的巷口。

大明付完錢下車後,倒是發現這一帶並沒有怎麼變,除了多一兩棟新建築外,其他都一如以往。

回到熟悉的環境固然令人高興,但是大明現在卻是緊張的心情大於喜悅。畢竟當年是自己一聲不吭的離開,如今回來不知該怎去面對他的家人。

站在家門口,大明反猶豫了起來。一隻手停在半空中,對著電鈴要按不按的。

突然間,大門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了一名抱著嬰兒的少婦,和另一名相當英俊帥氣的男子。

那個少婦大明認得,是他老姊。畢竟才八年而已,王怡君外貌並沒有多少變化,只是嫁做人妻又當上了母親,看起來比以往成熟穩重的多。

至於另一位男子,大明就沒看過了。該不會這就是他姊夫吧?真不知老姊去哪拐到這種帥哥。

正要出門的兩人發現擋在門口的人影後,王怡君疑惑開口的問:「那個……你要找誰嘛?」完全沒認出眼前的男子,就是那個害她氣結好幾天的死老弟。

也難怪,在這八年裡流浪生活,改變最大的就屬大明的模樣與體重了。

現在在他們眼前的男子,體型有點瘦弱,外貌上雖沒王怡君的老公那麼英俊,但五官端正,加上斯斯文文的氣質,倒也是蠻好看。

所以王怡君怎也不會把眼前的人,跟八年前肥的像豬的大明聯想在一起。

「呃……姊,我回來了。」大明也知道自己的樣子跟八年前差太多了,不禁騷了搔頭髮,心下盤算等等怎應付他老姊。

這句話如同旱雷一樣在王怡君耳邊炸起,嚇的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王怡君一直盯著大明的臉,這才有點看出他的模樣和當年的大明很像,不過是瘦下來之後的模樣。

沒道理──、沒道理啊───

是哪家瘦身公司或減肥產品這麼有效!居然能讓一頭豬變回人模人樣。

傑克,這真是太神奇了───

回頭叫大明給她介紹一下。剛生完小孩,王怡君對自己產後的身材可不怎麼滿意。

確定眼前的人就是大明後,王怡君一聲不吭的把手上的小孩交給她老公抱,接著伸開雙手微笑的向大明走去。

看到他老姊這麼熱情的歡迎他,大明感動的都快哭了。

然而事實證明………他想太多了………

王怡君平舉的雙手瞬間啪、啪兩下,狠狠的甩了大明兩巴掌,然後臉上的表情開始變的陰沉嗜血。

在大明錯愕且有點昏沉的眼裡,他彷彿看到一台即將暴走的EVA………

「我的拳頭發出無比殺氣,為了打倒不肖弟弟而顫抖著。接招吧!流派,王家不滅流。奧義!石破天驚家法拳───」

這是大明被扁到失去記憶前,腦海裡的最後一個印象。

為啥他老姊會知道這些,難道說她給孩子做的胎教就是看鋼彈嗎!?

這太逆天了───

當大明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房間的床上。

八年了,沒想到自己這間狗窩還留著,雖然堆了蠻多雜物就是了……………。想來大概是被當成倉庫了吧。

大明起身,在一堆紙箱裡找到了自己的書桌,抽屜裡放的都是些自己八年前的東西。翻著翻著,大明感到有點懷念,也有點好笑。

無意間,大明翻出了一本小小的電話簿,裡頭記錄的都是當時同班同學的電話地址。不過以大明當年在班上乏善可陳的人際關係,電話簿上的人自然也少的可憐。

而開頭記錄的,當然就是大明最要好的那兩個朋友,阿德和老孝。

八年了,真不知這兩個傢伙現在過的怎樣。

當初畢業後,老孝繼續升學,阿德要出國深造。

大明因為功課不好,並沒有選擇到私立大學打混,於是準備出社會工作,只是在到處求職碰壁下,心裡又覺得空空的少了什麼,結果造成大明忽然買了張機票想出國去看看,結果在外漂流了八年。

當初的資訊三怪,結果就這樣各奔東西。

這八年裡,大明跟阿德老孝就沒再聯絡過了。前幾年是因為過的蠻落魄的,不想讓人知道,後幾年則是事務繁忙。

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把兩人的電話都忘了。

「那兩個傢伙現在在做啥呢?還會不會記得我這麼個人。」

大明拿著電話簿,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看看。

叩、叩。

這時有人敲了下房門,進來的是王怡君。

「暫時就先委屈一下,等會有空在來幫你整理房間。」發洩完後,王怡君顯然平靜許多,手上拿著替換的床單和棉被等。

「不用啦,我自己來就好。」大明放下電話簿,接過王怡君手上的床單等,開始整理了起來。

「你變了很多。」王怡君任憑大明拿走手上的東西,然後到一旁坐著。

「哈哈,指我的體重嘛,是變了很多沒錯。」大明打哈哈的說著,有點避重就輕的感覺。

「這些年裡看來你吃了不少苦。不但外型,就連給人的感覺也完全不同了,還有你的眼神,看起來是那麼的憂鬱。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當年為什麼要一吭不響的離開。」

「如果說是突然發神經想出國看看,妳相信嗎。結果我才入境沒多久,身上護照和錢就都被偷了,全身一毛都沒有,結果在美國境內流浪了一年多左右,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沒什麼好提了。」

「果然是我那個什麼事都往心裡放的傻老弟。算了,我也不逼你說,這次回來打算住多久。」

「這個……我也不知道。」



兒子難得回來,大明的父母並沒有對大明言詞厲色的責罰一番,大概是怕會嚇跑大明吧。不過要是問起這幾年大明在外面的情況怎樣,大明總是語帶搪塞的敷衍過去。

至於他姊夫,工藤優二,職業是個偵探。這名字大明隱隱約約好像有聽誰說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因為工藤優二父母早亡,沒什麼親人,所以目前是跟老婆定居在台灣。若是工作上需要外出的話,這才坐飛機四處跑。

然而最讓大明佩服他姊夫的是,他居然敢娶這種老婆,王怡君平時還好,可一但給她抓狂起來……

嘖嘖,想必他姊夫將來會有很深的體會………

在家裡的日子,遠比大明所想像的還要清閒。

每天睡到太陽曬屁股,醒來後不是看電視,就是逗外甥玩,生活簡直是頹廢到的可以。

久了,大明自己反而不習慣。

回想上上個禮拜初,他還在緬甸的玉石礦坑裡和妖怪玩命,和現在這和平的景象根本是天壤之別。

待上幾天感覺是不錯啦,蠻溫馨輕鬆的。

但時間一長,大明就渾身開始不對勁了。可能是這幾年生活過的太刺激,身體和心理上適應不過來。

大明不是沒想過去找個工作安定下來,雖然他在瑞士銀行的存款足夠他下半輩子無憂無慮,但不找點事情做總是會感到不自在。

只是以他才高職的學歷,而且是八年前的,恐怕也只能找些零工吧,在不然就是去修馬路,蓋房子等等之類的勞力活。

也不是說做這些工作不好,畢竟是腳踏實地在賺錢,沒什麼好嫌棄的。

可如果讓丹羅知道,他放著組織裡的任務不管跑去當馬路工人的話,大概會氣到腦血管爆炸吧。然後………想到丹羅會對他做出的事,大明心裡就是一陣寒顫,那可是超乎常人精神所能忍受的折磨。

算了,不想那麼多,還是出去走走吧。

大明振了振精神,決定出門散散心。

坐上公車,大明來到了睽違已久的市區,這裡是大明記憶裡改變最多的地方。以前還在施工的捷運工程蓋好了,也多了很多新的高樓大廈。

大明先是繞到高職的學校去看看,然後再四處晃晃。最後,他來到了一間卡片遊戲的專賣店。

因為不是假日,所以卡店裡三三兩兩的沒什麼人在。大明跟老闆娘打了聲招呼,看看最近有些什麼新的遊戲卡。

這是大明這幾年來的習慣,每到一個新地方,首先找的就是賣卡片遊戲的店家。可很奇怪的,大明幾乎是什麼卡都拆,一點都不像是個在玩卡片遊戲的人。

就這樣,大明在卡店裡泡了一下午,所拆的卡也是越來越多,累積的跟座小山似的。

光是花費的金額就以超過十多萬元,不過因為大明用的是現金付帳,所以店家方面也沒說什麼,只是感覺很奇怪而已。

漸漸的,在大明身邊開始有人聚集了起來,因為他們也覺得大明的舉動相當怪異。

他們看到大明花錢拆了那麼多卡,可是擺在他前方桌上的,也不過才六、七十張,其他的都被大明給隨手棄置在一旁。

而且被丟掉的那堆卡片裡,有不少是很值錢的貴重卡,可大明連看都不看,就是這點引的大明相當受人注目。

這時有人出言提醒大明,但是大明聽完的反應卻是說:「沒關係,我只是看喜歡的而已,那些你們要的話就拿去吧。」

這些人起先的反應先是一呆,然後歡天喜地的瓜分卡片去了。

大明只是笑了笑,改對卡店老闆娘說:「有以前的舊卡嗎?」

老闆娘點了點頭,拿出了一本本又厚又重的卡本。

然而就在大明埋頭細看的同時,掛在店門上的鈴鐺響了,表示又有新的客人進來。

「感謝上帝,你果然在這裡。」

來人說著一口流利的道地英國英語,大明不用回頭就能知道來的是誰。

「亞契,你怎麼找到我的?」大明也用流利的英語回答著,這幾年流浪的生活讓他學會了很多地方的語言,只是口氣聽起來蠻吃驚的就是了。他記得不曾跟組織裡的人說過他老家的住址,這樣他們居然會找的到。

「我們只是依你的習慣,派人看住台灣所有有賣遊戲卡的商店。等了好些天,可終於等到你了。」

「原來是這樣………」大明嘟嚷著,他可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那麼快就被逮住。

「亞格斯,為什麼要一聲不響的就離開,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好好商量的。」

亞格斯,大明的外語名字。當初取的時候大明很自然的就想到這名字,也不知為什麼。

「我累了,想休息一陣子,我不是有轉告丹羅了。」

「這我知道,可是目前有幾件任務非需要你不可。對PACO而言,你是可無取代的的人物,等任務解決後,隨你要放多久的假都行,但不是現在。」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別處談吧。」大明對亞契說完,從卡本裡面抽出一張卡。

「老闆娘,我要這張。」

大明手上卡片的圖案是把龍紋裝飾的武士刀樣,而卡名為「龍牙辰正」。

因為是晚餐時間,亞契邀大明來到了他下榻的高級飯店內一同用餐。

看到接待的外國管家有點眼熟,大明不禁問說:「你………該不會連管家廚師也自己帶來吧。」

對於大明的問題,亞契只是笑了笑。

在亞契身上穿的永遠是燙的筆直平整的西裝,金質單邊眼鏡,兩撇八字鬍,一把手杖,百分之百完美的英國紳士裝扮。

同樣的,他的品味格調也不是普通的高,可以說是近乎苛求了。要不是因為要找大明,他才不可能離開英國來到這種地方。

因此在PACO內有笑話說,要是亞契出國的話,廚師和管家都是一同隨行的。只是沒想到這笑話居然是真的………

題外話,亞契原本就是英國貴族,並且有爵位在身。在PACO裡的地位是僅次於首領的存在,關於大明的任務調度一向都是由他負責。

而PACO,也就是Peculiar ability chivalrous organization的縮寫,由特異能力者所聚集的騎士組織,中譯為「異俠」。

老實說,和亞契吃飯是蠻痛苦的一件事,雖然食物很好吃沒錯,但是他規矩太多太龜毛了。依大明流浪慣的性子,路邊攤還比較適合他,這種場合還是能免就免吧。

「亞格斯,我還是那句話,請你回來。」

「人都被逮到了,我還有說不的餘地嗎。」和亞契打交到那麼多年,大明深知他固執的個性比他的品味還可怕,索性放棄和亞契做爭論。

「非常感謝,那麼用完餐後就請立刻出發吧,飛機和交通等事宜我都安排好了,機上會有人向你做任務簡報。」

果真會使喚人………

大明連抱怨的餘地也沒有,就被匆匆的架上飛機。臨走前大明給了他老姐一通電話,說有事要出去幾天,不過當然被罵到臭頭。

也沒有帶行李,大明就這樣兩手空空的上路,反正需要的東西PACO會幫他準備好,而他身上帶的也只有那一疊之前買的卡片。

到了機場,亞契的人把機票交給大明後就離開了。為避免引人注目,大明得先飛到有PACO私人專屬機場的國家,從那開始大明才算正式參與任務。

因為離飛機起飛還有段時間,所以大明就先在機場裡四處走走打發時間。只是,不知從何時起,他身後卻多了一個不明物體。

剛開始時大明並不知道,直到那小東西後來忽然拉住大明的褲管後,大明這才發現。

那是個超可愛到不行的小女孩。

看上去年紀大概才五、六歲左右,留著一頭烏黑直順的長髮,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臉頰粉嫩的看了就想摸。

「小妹妹,妳和家人走失了嗎?」大明起先一楞,但隨及彎著腰低下頭來說話。

小女孩似乎很害羞的樣子,表情有些靦腆,但拉著大明褲管的小手可緊了,好像生怕大明會跑掉一樣。

只是任憑大明怎麼問,小女孩不說話就是不說話,最後大明將小女孩抱起來,準備到機場櫃檯去詢問看看,說不定小女孩的家人正在四處找人呢。

從她身上穿的衣服質料和樣式來看,肯定出身於富裕人家。真不知她的家人在想什麼,怎不把孩子看好,難道說就不怕被拐跑嗎。

小女孩被抱起後,雙手改為環抱住大明脖子,就像隻無尾熊一樣死黏著不放。看的大明有點好笑,這小女孩還真不怕生。

就在經過機場餐飲販賣區的同時,小女孩突然拉了拉大明的衣領,然後小手指著販賣區賣飲料的地方。

「呃………可是妳的家人現在正急著找妳吧?」大明雖然無意拒絕小女孩的請求,但是她的家人現在恐怕是急瘋了。

可看到小女孩若有所求的雙眼,大明頓時就無招架之力了。但願小女孩的家人等下不會怪自己亂買東西給她吃就好………

來到點餐的櫃檯前,小女孩用手指指了菜單上的熱牛奶,而大明也點了杯紅茶,一大一小就這樣在附近擺放的桌椅上坐了下來。

只是小女孩讓大明幫她掀開熱牛奶的蓋子後,接下來又倒了些牛奶在蓋子裡。

接著,一條小小的白色雪貂從她袖子裡鑽了出來,開始舔食著蓋子裡的牛奶,而小女孩也很開心的捧著牛奶啜飲著。

「妳的寵物?」

小女孩搖了搖頭,拿出筆在紙巾上寫下「好朋友」三個字,而且字跡十分秀例工整。

大明這下興趣可來了,這小女孩真的很特珠,真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大明總覺得小女孩長的有點像他所認識的一個人,可大明偏偏就是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這時那隻雪貂舔食完牛奶,開始跑到大明左手指邊用臉頰蹭著,並且瞇著眼睛十分受用的樣子。

大明也用手指搔了搔雪貂的下巴,心裡卻微感訝異,這隻雪貂怎跟小女孩一樣都不怕生的。而且,這隻雪貂給大明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大明也不知道是怎回事。

「對了,妳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聽到後,在紙上寫下「林思語」這名字,並且在思語兩字下面特地畫了條線,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並且搖了搖手。

霎那間大明就明白小女孩的意思了,原來她是不能說話,所以才取了「思語」這個名字。

「小小姐!天啊,妳怎跑到這裡來了。你這死誘拐犯,看我絕不放過你。」

忽然間,大明看到有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漂亮女子往這跑過來,想來應該是這小女孩的家人吧。恰巧這時廣播響起了大明扳機的登機提示,為避免和小女孩的家人產生糾纏導致延誤登機,所以大明對了小女孩笑笑,然後閃身就離開了。

「有機會再見吧!小思語。」

大明閃人的速度太快,思語剛想伸手抓住大明的衣角,可入手的卻只有一片空氣。

接著思語跳下椅子想追過去,但隨即被跑過來的琉璃姐妹兩個給抱住。

性子較衝的筱琉當下想去追大明,只是當她抬頭時,人已不見了蹤影。

倒是一直掙扎要離開筱璃懷抱的思語,當目睹大明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後,情緒變的相當激動,喉嚨間甚至開始產生一些音節,最後化作字句脫口而出。

「拔……,爸爸───」

簡單的兩字,宛如炸彈一樣震撼著琉璃雙胞胎的神經。

思語終於會開口說話了,只是開口說的這兩個字實在太過令人匪夷所思,雙重的衝擊導致琉璃姐妹都傻了眼。

見喚不回父親,思語趴在筱璃懷裡哭了起來。

然而,本最應該聽到的大明這時卻已走遠,絲毫不知自己錯過了件非常重要的事。

「呵呵,思語───」

從飛機上下來的林氏夫婦看到乖孫女來接他飛機,心情自然相當好。

可當夫婦倆靠近一看,發現思語眼匡泛紅,整個人也顯得很沮喪的樣子,再好的心情也立刻垮了下來。

林母不捨的抱著思語,林父則是厲聲的問:「發生了什麼事!?」

琉璃雙胞胎吱吱嗚嗚的不知該做何解釋,她們帶思語來接林氏夫婦,沒想到才被人群衝散一會就發生了這種事(其實是思語自己跑掉的,因為她看到了大明)。

詩函不曉得孩子的父親是誰,這點琉璃兩人都知道,畢竟她們是詩函身邊最親密的友人,而兩人也都一直替詩函隱瞞著,在林氏夫婦前都聲稱孩子的父親因為意外過世了。

「那個……小小姐剛剛被一隻很大的狗給嚇到了,所以………」

情況危及,筱琉隨口邊了著謊言想搪塞過去,筱璃連阻止也來不及。可惜的是,思語一點也不配合………

「爸拔………」

思語低聲的這兩個字,讓林氏夫婦聽的是又喜又驚。喜的是思語終於會說話了,驚的是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意思。

以林氏夫婦在商業打滾這麼多年,其精明的程度很快的就發現事情的不對勁,思語總不會無緣無故叫爸爸。

林父臉色變的相當難看,沉聲說道:「到車上再說,妳們兩個必須給我詳細交代事情的經過。」

琉璃姐妹倆互看了一下,心理同時叫慘。事情穿幫了…………

在車上琉璃姐妹倆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很自然的,林父問起了孩子父親的事。

「老爺……這件事就請你自己問小姐吧。我們畢竟不是當事者,很多事也不了解。」筱璃面有難色。

「哼!這事我會自己去問詩函。至於妳們兩個,稍後我會想辦法處置。」

回到家後,林氏夫婦立刻抱著思語去找詩函。

「爸、媽,你們回來了啊。」在房內看書的詩函見父母抱著思語進來,不免覺得奇怪,這時又看到思語樣子很奇怪,立刻站起身子來。

「思語,怎麼了?」

「我,把拔……」思語才剛會說話,還無法將意思很完整的表達出來,所以就溜下林父的懷抱跑去找紙筆了。

但光這樣,就已經足夠讓詩函為之震驚了。

「詩函,今天妳一定要說清楚,思語的父親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麼要騙我們說他死了。」林父開頭就直接問了這麼一句。

這時思語也把紙條寫好,拿給了詩函看,上面寫的是。

「我剛才在機場看到了爸爸,可是他一下子就跑掉了,思語很傷心。好不容易才遇到,卻又分離了。媽媽,為什麼爸爸沒跟我們在一起,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

看到這張字條,詩函抱著女兒哭了。

「妳能確定嗎?真的是妳父親?」詩函知道思語天生就有種很特殊的能力,在她身邊總是會發生些很奇妙的事,而且她也不是會那種胡亂叫人當爸爸的女孩。

思語聽到詩函的話,拼命的點著頭。打從她第一眼看到大明就知道了,身上特殊的血脈賦予著她很奇妙的能力。

這八年來詩函無時無刻都在想著這個她所遺忘的人,如今終於給她盼到了,這證明她所有的猜測並非虛構,而是真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可為何,為何他從沒有來找她們母女倆………

林氏夫婦看女兒比他們還激動,於是靜靜的坐在房間一角,等著詩函冷靜下來。

「我……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這是事實。」

詩函冷靜下來後,開始陳述著真相。反正孩子都六歲了,還怕父母逼她拿掉不曾。

林父聞言直想大斥荒唐,但被詩函的母親給攔了下來。

「不要以為我生活過的很淫亂。實際上,我連個男朋友都沒交過,更別提性經驗,可我就是偶然間發現,自己居然懷孕了。」

說到這,詩函苦笑了一下。

「起初我自己也是感覺很驚訝,甚至於是害怕。但很不可思議的,隨著日子過去,我的心情卻是跟著漸漸的穩定了下來,因為我心裡一直有個感覺,絕對要把孩子生下來並且保護好,不這麼做就覺得好像會對不起某個人一樣………。也許,那個人就是思語的父親吧,只是我卻完全沒有他的記憶。事情為什麼會這樣,我不知道,但是只要能找到他,我想所有的真相都會大白。」

林父聽到這豁然起身,往門外走去。

詩函心下有些悽涼,畢竟她的處境太過匪夷所思,林父大概是聽不下去而生氣了吧。

不料,林父走到門口時停下腳步,低沉而有力的說。

「那麼,就把那個男人找出來吧,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因為,他欠我們林家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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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俠 第二部

之二 叢林殺機

在飛機上的大明,全然不知自己和思語的相逢引起了多麼大的騷動。他只是看著窗外的白雲,一邊想著那個叫思語的小女孩。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大明一想到思語,心裡也自然的跟著浮現出另一個小女孩。雖然樣貌不是很清楚,但是自己似乎遠在思語前就認識她了,叫什麼名字呢………

想著想著,大明恍惚間閉上眼睛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是片一望無際的雪原,還有一個穿著白衣服小女孩,而且那小女孩還抱著大明一直哭,顯得十分傷心的樣子。

但是,為什麼他心裡的感覺會這麼懷念………

雪最喜歡,最喜歡明了。所以,請不要將雪忘記………

這是小女孩在大明耳邊所細訴的話語。


「先生,請醒醒,該下機了。」

空姐搖了搖大明,都到目的地了,大明還睡的死死。

「嗯………」大明睜開眼睛,發現飛機已經落了地,機內的旅客也差不多全走光了,而身邊在叫喚他的則是美麗的服務空姐。

「啊,抱歉。」大明有點慌忙的起身,同時心裡有些不解,他可從沒有睡的這麼死的經驗。還有,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可是卻一點都想不起內容。

大概是最近日子過的太清閒,導致於胡思亂想吧。

大明給了自己這麼個解釋。

一下飛機,就有PACO的人在那等著他了。那是大明在PACO的私人助理,也算是祕書吧,專門負責處裡大明各項雜務。

她安排了大明上了一架私人的小飛機離開,途中並開始做起任務簡報。飛機上的成員很簡單,兩名駕駛,還有她和大明而已。

這次的任務是要保護一名女子,而且來頭可真不小,是美國某大財閥的千金大小姐,其家族是世界排名有數的大富豪之一。

只是任務的地點有些奇怪,大明看手上寫的是非洲剛果雨林,後面還附了一堆雨林資料。

「任務目標是一名生物學博士,目前正組隊在剛果雨林內進行學術研究。然而,目前的情況已脫離了我們的掌握。該研究隊伍最後一次連絡是在三天前,原本他們該每天定時聯絡的,換句話說,他們失蹤了。」

負責替大明做簡報的女子說著。

「事情沒那麼簡單吧?老總這麼急著找我回來,居然只是要我去找失蹤的研究隊伍。碧琪,說重點。」

大明放下資料,左手靠在扶手上撐著下巴,眼睛一直看著那個叫過碧琪的金髮女子。

「實際上……」碧琪從手提箱內拿出一份加封的文件給大明。

「這位小姐被發現也是一名異能者,目前被列為PACO的重點保護對象之一。而且根據情報顯示,正有另一個身份不明的組織準備對她下手,想來和這次失蹤的事件應該脫離不暸關係。另外,這女孩的家族和BOSS極有淵源,所以BOSS非讓你來不可。」

碧琪口中的BOSS,和大明所說的老總其實是同一個人,也就是PACO的最高領導者。然而在大明眼裡,他不過是個很怪的怪人………

「那隊伍裡有我們的人嗎?」大明提出問題。既然這女孩如此重要,PACO不可能什麼都沒做才對。

「丹羅已先一步進入研究隊伍裡擔任雜工。」碧琪沒說的是,如果大明沒突然鬧好幾天失蹤的話,他是應該跟丹羅一起混進隊伍裡的。

「我知道了,現在這飛機正往哪飛?」

「現在我們正前往非洲某個小國家的空軍基地,那裡PACO的後勤小組已經將東西都準備好。依照計畫,我們會將你空投到隊伍最後一次的聯絡地點,接下來就得靠你了。」

大明的行裝實際上相當的簡便。

一套強韌且防水禦寒性相當好的深綠迷彩服,一雙堅固耐磨的長靴,一把多用途的藍波刀,空心的刀柄裡有救急用的針線藥物和火材,柄蓋是指南針。

另外小背包裡放著藥品,繩子,乾糧,手電筒,水壺和一些會用到的小東西,還有掌上型的衛星定位儀和通訊器材也是不可少的。

比較特別的是大明手腕上兩個看起來像是護腕的東西,護腕底下有個長方形的小小空間,大小剛好能放進大明的那些卡片,且材質防水防火,看的出來大明很重視這些卡片。

整體上大明的行裝就這樣,連個帳篷睡袋都沒有,畢竟東西帶的越多,只會拖累行動速度而已。

由於時間緊迫,大明整理好後馬上搭飛機前往剛果叢林。

「雖說每次的回答都一樣,但這是例行公事,我還是得問一句。你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嗎?」

就在大明要跳離飛機前,碧琪拿著筆和記事板問。因為大明每次出的任務都很危險,為了以防萬一,碧琪在大明出發前都會這麼問上一句。

「我的回答還是一樣,碧琪。我沒有須要留遺言的對象。」

大明笑了笑,然後縱身跳出機艙外。

從數百米的空中往下掉,大明心裡卻是絲毫不感到驚慌,反而很享受這種迎風而行的感覺,彷彿自己曾有雙能飛的翅膀,並且慣於翱翔天際。

不過輕鬆的心情沒有維持多久,隨著降落傘打開,大明全身的神經立刻都緊繃了起來。

在他身下的是一望無際的蔭綠森林,茂密的樹葉將森林底下的情況完全給阻隔住,所以降落時會出現什麼樣狀況,大明也不敢說,只有靠自己隨機應變了。畢竟在這片原始森林內,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

隨著大明墬入森林頂端,棲息於樹梢的鳥兒紛紛被驚動,一時間各種的鳥禽飛上森林的上空鳴叫著,似乎不滿被打擾的樣子。

這時大明正用雙手護著頭部,屈捲著身體衝入濃密的枝葉中。一陣衝擊過後,降落傘卡在樹梢頂層,頓時大明身形一滯,給吊在半空中晃啊晃的,所幸這時離地面只有五、六公尺高而已。

大明解開降落傘的扣帶,整個人輕輕的一個前空翻後落地,動作俐落的很。

著地後的第一件事,大明首先在茂密的植物堆裡翻翻找找,拔了許多不怎起眼的野草,然後用石頭將之搗爛,將有點刺鼻的草液塗抹在身上。

這野草看上去雖然沒什麼值得注目之處,但是它汁液的氣味令昆蟲蚊蟻都不為所喜,塗在身上相對的有種保護的作用,這是以前大明在這裡流浪時學到的。

準備完畢後,大明拿出衛星定位儀開始進行搜索。他目前的位置離研究隊伍最後聯絡的地點還有的十幾公里遠,看來動作得快一點了。

大明收起儀器,開始朝著目標地點走去。

在這種原始叢林裡,當然不可能會有路讓人舒舒服服的走著。大明只有一邊撥開茂密的林葉,一邊盡可能的趕路,同時還得注意腳下和四周圍的情況。

遇到殺人蜂、蚊子等等之類的,因為身上草液的關係,它們都不願意接近大明,倒是毒蛇猛獸比較令人在意。若是遇河涉水時,則要小心鱷魚或是其他潛在的危機。

不過大明這幾年來可不是混假的,應付這種事早已相當的有經驗,所以一路上到也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只是當他趕到現場時,看到的卻是滿地凌亂的營區。

半倒的帳棚裡,有來不及收拾的行李和研究器具,加上一地的彈殼槍械,和空氣中隱隱約約傳來的血腥味,顯示這營區似乎被什麼東西給突襲了。

大明搜遍了整座營區,找到了許多血跡和一些奇怪的爪痕。

但很奇怪的,現場的血跡雖多,可是卻連一具屍體也沒有,難道說都沒有人喪生嗎?看這麼激烈的攻擊,這樣有點說不太過去。

站在某座帳篷裡思考的大明,一邊想著一邊走出帳篷外。

就在大明步出帳篷的那一瞬間,一把木棒用力的從他前方揮來,且以那驚人的力道來看,被打到肯定非死即傷。

會有這種驚人蠻力的,想也知道是那個傢伙。

當下大明反射性的向後仰倒,避開木棒的橫掃,然後又一個後翻翻起身子來。

「丹羅,是我。」大明出言至止著木棒第二波的攻擊。

「你這小子可來了!」攻擊者一聽到大明的話,立刻拋下木棒上前來抱著大明。

丹羅‧維斯德,挪威人。原本是挪威的伐木工人,後來加入PACO,和大明是長期合作的夥伴關係。

與其說丹羅外型像是個人,倒不如說他是座巨塔還比較恰當。

額頭上一撮褐色的頭髮,嘴角邊八字捲捲的小鬍鬚,超過兩米一的身高,全身還有著雄糾糾超級健美的肌肉。

這外型的由來似乎和某部名為「鋼之鍊金術士」裡的某位動畫人物有所因原,然而實際上,丹羅的個性也是和那位豪腕鍊金術士相差無幾。

這不禁讓大明感嘆,天下之大果真是無奇不有。

「別……別抱著我,我會被你勒死。」大明掙扎的說。丹羅的臂力強勁異常,光被他這樣抱著,大明就覺得胸部的肋骨全快斷了。

「這就是男子漢之間珍貴的友情啊,我就知道在這種危急時刻,你一定會出現的。」丹羅感動了好一會後,這才把大明放開。

「現在情況是怎樣?」

說到正經事,丹羅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如你所見,我們遭遇了突襲。五十幾人的隊伍如今只剩十幾個人活下來,目前正安置在另一個地方。當中還有人傷勢非常嚴重,甚至罹患了黃熱病,我是回來找藥品並看看能不能聯絡上外界。」

「你不用看了,通訊器材全被砸的稀巴爛,到底是誰做的?」

「是一大群類似蛇的怪物。蛇頭,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尾。行動方式是用尾巴游移,而且動作十分迅速,攻擊方式是用兩手的利爪揮擊、噬咬、尾巴盤捲橫掃。攻擊雖不強,但牙齒似乎帶有劇毒,那晚有不少人就是這樣死的。防禦力方面則是普通,尋常槍枝子彈就打的死。」

丹羅回想著說,那晚他也敲碎了好幾隻蛇人的腦袋,只要小心點其實不難對付。

「那怎麼完全看不到屍體?」

「這點我也在納悶。還有就是它們那天晚上本來就有機會將我們全滅,可不知為什麼追到一半就不追了。」丹羅也是想不透,奇怪的地方太多了。

「反正,先去看看剩下的人再說,護衛目標沒事吧?」

「嗯,她正留在那用她的異能幫忙治療,雖說只是覺醒後期,但多多少少能派上點用場。還有,離開前先幫我整理下物資。」

因為近年來許多異能者的出現,於是PACO大致上把異能者的力量分為三個時段,而且每個時段又劃分前、中、後三期。

覺醒期:略為出現特異能力的徵兆,但基本上還沒什麼用處可言。

成長期:異能逐漸增強,但功效還不是很明顯。

成熟期:異能效果明顯,並能運用自如。

因為PACO本身對異能者所掌握的資料還不是很多,因此這三個時期只是個大約劃分而已,另外參考資料來源就是以大明為藍本。

在PACO的劃分裡,大明是屬於完全成熟期,再來目前所發現的異能者裡,最強的也只有到成長中期而已。

除了異能的成熟度外,大明所擁有的異能也是PACO非常好奇的一點,因為那能力可說是前所未見,特異到了極點。

對於大明為什麼會如此特殊,這也是PACO裡很多學者一致想研究的重點,可惜大明從來不願合作。他甚至還表明,只要PACO拿他當猴子研究,沒第二句話,自己馬上走人。

以大明對PACO裡的重要性,老總當然下命不准任何人動他,而且除了幾位核心人物和特殊研究室外,沒人知道大明異能的級別劃分。

饒是如此,暗地裡依然有很許多人在打著大明主意。

回到正題,大明和丹羅儘可能的搜集營區內剩餘的水和食物,因為這是目前隊伍裡最為匱乏的東西。

丹羅他們十來人雖得以存活下來,但是已有好幾天沒水沒食物了。若非如此窘境,丹羅也不用冒險摸到這個潛藏危機的營區裡。

正當兩人在收集物資時,大明突然抬起頭來。

「動作快點,空氣中突然有屍臭味出現。」

丹羅一聽到後,立刻把收集到的東西全塞入大背包中,然後背在身上。和大明合作這些年下來,他很清楚大明對某些東西特別敏感。

突然營區外槍聲大作,接著一聲慘叫傳來,丹羅辨清聲音來源後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那是跟我一起來負責接應的人,看來出事了。」

「快走!」大明說著立刻緊衝出去,丹羅緊跟在後。

兩人剛走出營地沒幾步,立刻發覺周圍傳來奇怪的嘶嘶聲,而這時丹羅也能聞到空氣中越來越濃厚的屍臭味。

終於,第一隻蛇人從樹後閃身出來,並且衝向大明攻擊。

大明還是首次見到這生物,除了丹羅所敘述地之外,蛇人立起來的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五至一米四左右,不過不包括那超過三米長的蛇尾巴在。

此外,蛇人全身還佈滿綠色的細鱗,若非是它自己主動衝出來,在這種綠油油的環境下還可真難發現它。

就如同丹羅說的,蛇人移動的速度真的很快,一下子就衝到大明的面前,張口就像大明咬去。蛇人雖然沒有整排銳利的獠牙,但是那上下顎的四顆尖長細牙卻都比什麼還致命。

大明彷若無所覺的衝入蛇人懷中,然後左手一揚。

一陣寒光閃過後,大明身前這隻蛇人,從左腹到右胸間被斬成了兩半。下身衝過大明往前滾去,上半身則是因為切斬的力道往後拋墬。

這時在大明高抬的左手上,握著一把沾滿蛇人鮮血的彎刀。

那蛇人到死都不明白,先前還兩手空空的大明,是去哪弄了這麼把彎刀出來。

雖死了一隻蛇人,但結果只是讓更多蛇人冒出頭來,那群蛇竄動的場面,還真讓人看了為之心驚膽跳。

「丹羅!」大明叫喚了丹羅一聲,這次換他右手上多了把金屬大斧,並且把斧頭隨手擲給了丹羅。

丹羅似乎很習慣這種事了,臉上並沒有顯現任何訝異的表情,接過斧頭後反身將一隻蛇人給劈成兩半。

「這邊!」丹羅一聲呼喝,鑽進了旁邊的樹叢去。大明揮舞著彎刀砍翻幾隻蛇人後,也跟著衝了進去。

兩人這一跑,群蛇立刻一擁而上。在這種行走困難的叢林裡,蛇人的移動方式非常佔上風,一下子靠近了大明兩人,大明和丹羅也只能邊跑邊還擊。

別看大明手上彎刀薄薄細細的,砍起蛇人來跟分瓜切菜沒什麼兩樣,但這並不是因為大明的手勁大。事實上,斬了這麼多蛇人之後,彎刀的刀鋒一點捲刃也沒,銳利強韌的地步簡直無法想像,說是神兵利器也不為過。

丹羅的斧頭也是一樣的情況。

他天生力量驚人,以前當伐木工時最困擾的就是力氣太大,導致斧頭經常損壞。在遇到大明之前,丹羅都是慣用拳頭或木棒,因為沒一件武器在他手下撐的久的。

這時丹羅一下猛烈的橫劈,不但將兩隻蛇人攔腰而斬,甚至順勢把一顆直徑約四、五十公分的樹木砍倒。

最不可思議的,就是那把斧頭依然完好如初,真不知大明從哪搞來這些武器。

隨著兩人前進,屍臭味卻是越來越濃,這也是最讓兩人感到奇怪的地方,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突然間,前方一個人影閃出。

因為他的穿著打扮跟研究隊上的人一樣,起先丹羅還以為是跟他一起來接應的人,加上有大群的蛇人要打發讓他分了心,所以丹羅想也不想的就往那人影跑去。

「小心!」大明急忙拉住丹羅的背包讓他停下來,眼前出現的可不是什麼自己人。

丹羅定了定心神後,頓時自己也嚇了一跳。

那個人曾經是自己的隊友沒錯,或者該說是「前」隊友比較貼切一點。

在遭受突襲的那一晚,丹羅已經親眼看到他被蛇人咬到後,十秒不到就毒發身亡,那張死後紫黑色的臉孔,丹羅到現在還記得。

然而現在,那個「死人」卻是站在自己面前,拖著蹣跚的腳步慢慢的靠近著。紫黑的臉孔上全是蛆蟲螞蟻等鑽進鑽出的,腐爛的肉身發出極為刺鼻的惡臭。

更要命的是,這樣的傢伙還不只一個,其他本該死掉的同伴這下正陸陸續續化為疆屍出現在丹羅眼前,而且盡是一副慘不忍睹的狀況。

有的腦袋少半邊的,腦漿全被不知明的小蟲子佔滿了。有的被開腸破肚的,還拖著流出來的內臟晃啊晃的。

丹羅好歹也曾和這些人相處好些天,雖說他們是死了沒錯,但要自己拿武器揮向他們,怎說也有點下不了手。

「繞路吧。」大明拍了拍丹羅,他也不想和這些東西打成一片。趁著兩邊還沒夾擊包圍,搶先從側面缺口處衝出去。

不一會,一座溪谷赫然出現在前。兩人二話不說,隨手拋掉武器後,立刻縱身跳下。



在河水到達地勢比較低的地方後,大明和丹羅立刻游上岸,途中大明不小心驚動到一隻河馬,差點被咬成兩半。

「看來這次任務不容易啊………」大明一邊擰乾身上的衣服,並且查看身上的裝備有無缺失。這不看來好,一看到就讓大明發出哀嚎。

「慘……完了!」

「發生了什麼事?」

大明只是從右手的護腕底,取出一疊溼透的卡片給丹羅看。因為沒扣好的關係,在跳入河裡時卡片也全都濕了。

而開頭第一張的遊戲卡,上面的圖案是一把彎刀,就跟大明剛才所拿的完全一模一樣。

「不會這樣就不能用了吧?」丹羅的表情也有點怪異。

「沒辦法,發動能力的條件太嚴苛了。其中最基本條件就是要有正確的圖形,濕掉的卡片色彩會變模糊,招喚出來的東西也會跟著完全走樣。」

大明一張張的檢查卡片,看還有沒有能救回來的。若是以往,大明會將每張卡片給護貝好,但這次出來的確實是太匆忙了。

濕掉的這些卡全都是些刀、劍、斧、鎚等等之類的遊戲卡,是他和丹羅武器的供應來源。

這看似小小不起眼的卡片,在經過大明的異能實體變化後,馬上成為威力強大的特殊武器,而且就連卡片上所述寫的特殊能力也會一並出現。

例如剛才大明和丹羅拿的刀斧,就有增加攻擊力和防禦力的效果,所以就算大明隨手亂砍,那蛇人照樣被分屍的七零八落。

這個被稱為「俱現化」的特殊異能,使的大明成為PACO裡一位相當重要的人物。

舉凡圖畫、海報、照片等等,不管上面的是什麼東西,只要大明能理解它的意思,就全都可以實體化。只不過時間一到該物體就會自動消失,用來作為實體化的圖片媒介也會跟著銷毀。

一個被實體化的成年男子,活動時間只有五分鐘。以這股能量為基準,所變化出來的東西能量愈大,存在的時間則越短,反之則存在時間越長。

只要有圖,大明可以具現化出一台坦克車出來。但這沒什麼意義,因為存在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分鐘,光爬進坦克車內準備開車或炮擊,時間早到了。

倒是像刀劍之類的,因為所需能量小,少說能維持上一、兩個小時左右,而且大明偶然發現如果實體化的是遊戲卡的武具,往往會附帶遊戲卡上的特殊能力。

由於這類遊戲卡片輕巧容易攜帶,實體化出來的東西又很好用,打從大明還沒接觸PACO的流浪時代起,就成了他最慣於上手的東西。也因卡片屬於消耗品,用完後就沒了,所以大明才會老是跑卡店。

另外一點,大明是在離家後的第二年發覺到自己這個能力的。

大明拿著手上的卡片一陣翻找,因為泡水的關係,卡片都黏在了一起,隨手一撥整張就爛了,最後大明只有宣告放棄。

左手那一疊裡面雖然也有一些武具,但是用完一張少一張,看來不省著點不行了。

狀況還不只這,通訊器也因進了水而不能用。這下回去得好好抱怨一番,他們怎準備了這麼個瑕疵品。

「先去會合其他人再說吧。」事情已經發生了,在去想也沒用,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想著怎麼逃出這片叢林。

丹羅看了看四周,因為他們被沖開了蠻長的一段距離,所以目前的位置環境是完全的一片陌生。一般人在這種環境下別說回去了,恐怕是就此迷失在這片廣大的叢林裡吧。

「等我一下。」丹羅點了點頭,他自有辦法。

丹羅本身也是一名異能者,但是他的異能和他的外型卻是完全搭不上關係。

「植物操控」,這就是丹羅所擁有的異能,成長初期。

如果是成熟期,丹羅這項能力在叢林戰裡會有很大的幫助,但目前丹羅的能力僅止於加速讓植物開花結果,種子發芽生長而已。

不過這已經很夠了。

丹羅拿出一枚密封的種子,並在地上掘了些濕潤的土壤,然後一起放在右拳裡握住。不一會,綠色的芽從丹羅指縫間竄出,並且慢慢的變的粗壯。

這是一種叫「情人結」樹木的種子。每當開花結果後,果子裡只有兩顆種子,而且這兩顆種子發芽成長後,必然向著對方的所在地傾向生長著。

丹羅在出來前已經預先種下了一顆種子並發芽成長,現在手上這顆則會為他們指出正確的位置。

隨著種子的生長,分叉的綠芽末梢都很一致的指向同個方向。

兩人互相點了點頭後出發了。

這一次,看來事情遠比想像中的還要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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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俠 第二部

之三 亡命之旅

在危機四伏的叢林裡,大明在前方開道,丹羅則是手上捧著一株小小的樹苗行走在後,並且密切的注意著樹苗的生長動向,以便隨時提醒大明有無走錯。

「說真的,消失那陣子你去哪了?」走著走著,丹羅開始聊起天來。

「回家。」大明簡單的回答。

「真難得,認識這麼久,我還沒聽你說過你的家人,怎突然想到回家去。」

「有什麼好說的,不過是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小戶人家,只是出來太久沒回去過,臨時想回家去看看而已。」

「你要找的東西還是一直沒找到嗎?」

因為大明每完成PACO所賦予的任務後,他就開始漫無目的的走過一個又一個的國家,就是這點最讓PACO感到頭痛,因為常常很難找到大明的人。

丹羅曾問過大明為什麼要全世界四處漂流,以他的財力大可在自己喜歡的地方安穩的定居下來,可大明只是很簡單的回答說要找東西,找尋他那心裡所缺失的地方。

丹羅這問題起先讓大明沉默了一下,但隨即回答說。

「沒有,跟以前一樣完全沒有進展。有時候我不得不想,這些是否使是我自己的錯覺而已,實際上根本沒有什麼事都沒有。」

「所以你感到累了?因此才想回家?」

別看丹羅塊頭那麼大,心思可細膩了。看他的異能就知道,能將植物操縱的如此精確,普通的大老粗是做不到的。

「你說話還是一針見血啊,丹羅。是啊………也許我累了吧,花了八年的時間到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找到。」

「但是這八年裡你並不是毫無所獲啊。如果不是這樣,我們也不會認識,PACO不會有你的加入。」

「呵呵,也許是吧。沒有因,哪來的果呢。」大明笑了笑。

「那麼你還會繼續留在PACO吧。老實說,和你搭檔了那麼久,叫我換一個人我還真不習慣。」

「會吧。除了PACO外,我還有什麼工作能做的,這種刺激的生活過慣了,要我安閒下來反而作立難安…………」

大明話說完,臉色隨即變的相當嚴肅。

「放下背包,伏低身子跟我來。」大明向丹羅招了招手,便低著身子向前竄去。

兩人來到一處斷崖邊邊趴著,大明拿出望遠鏡看了一會,隨即遞給了丹羅。

「十點鐘方向,河灘上。」大明說了下方向。

「它們聚集在那做什麼?」丹羅看不出所以然來,便把望遠鏡還給了大明。

他所看到的,是一大群蛇人聚集在河灘旁,一副要過不過的樣子,不知它們又猶豫什麼。

過了不久,有三條蛇人從淺灘上涉水而過,進入到了對面的樹林裡,並且樣子小心翼翼的似乎在戒備著什麼。

然而就在進入不到幾分鐘,一隻蛇人身下的枯葉堆裡突然冒出兩片巨大厚重的綠葉合上,就像補蠅草一樣捕食了蛇人。

這一幕,大明透過稀疏的樹梢清楚的看到了。

「我想,我知道那些蛇人那晚為什麼沒追上你們了。」大明神色一臉凝重,把望遠鏡給了丹羅。

這時丹羅也看到一隻蛇人被巨大的不名植物給吞食下去,剩下的一隻蛇人想退回同伴那邊,但隨即被不知從何處冒出的藤蔓拖到叢林深處。

「我沒看過那種植物。」丹羅臉上的表情也顯得十分怪異。

「那天晚上你們完全沒遇到這種玩意?」

「如果有,隊伍早就全滅了………等等,那些傢伙又有了動靜。」

丹羅看到那群蛇人分開成左右兩旁,輪到那群殭屍慢慢的從他們後面出現,看樣子似乎要過河的樣子。

一個望遠鏡在兩人手中傳來傳去的,他們都很有耐心的等著這些殭屍過河後,這片古怪的叢林會有什麼反應。

可很意外的,這次叢林卻對這些死屍沒任何反應,什麼動作都沒有。

「這裡離隊伍的駐紮地還有多遠?」大明不安的問。無論是這座叢林,還是這些殭屍,研究隊目前的處境可是非常危險。

「過河後還有一段蠻長的距離。你看,從這裡可以看到他們升起的煙火了。」

大明隨著丹羅指向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一縷白煙自林間上升著。

「快走吧!時間緊迫。」

「等等!」丹羅一把拉住大明,然後把望遠鏡給他說:「在蛇人當中有個奇怪的傢伙。」

大明依言看去,不知何時起,蛇人群裡多了一個穿黑袍的人影。

「看來應該就是首領吧。這麼說來,蛇人一開始就是針對研究隊伍來的,並不是這座森林裡本來就有的物種。能做出這種奇怪的蛇人生物,又能操控死屍,看來是那個組織沒錯了。」

「嗯,我也想是血燄沒錯。」兩人在這些年裡,曾數次和這個名為血燄的怪異組織交鋒,所以多少也都有點認識。

「看來血燄也插手在異能者的事上了,快走!」

對於這個行事邪門的神祕組織,大明有種說不出的反感。他們作風非常極端,往往是抱著我得不到其他人也別想到的法想,而且不會乎會造成多少傷害和破壞,可說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由於殭屍移動的不是很快,所以大明和丹羅花了半天的時間,很順利的趕在之前到達了營地。若依照殭屍移動的速度,他們還有一天多的時間。

一路上,大明就覺得這一帶的叢林比其他地方靈氣還要充盈了許多,就好像整座叢林是活的一樣,隨時隨地在監控他們兩人的一舉一動。

大明走過很多地方,也看過很多奇怪的事情。他知道,這帶的叢林正開始活性化。

然而不只這裡。動物的異常生長,微風傳來的低語,飛舞於水面上的水花,甚至於人類之間開始出現的異能者,在在都說明著,這個世界正開始產生不同的變化。

是什麼原因,大明只覺得他好像隱約知道答案,但就是想不起來。

「我回來了!」靠近營地時丹羅先出聲提醒,以防被放冷槍。

「有水和食物嗎?」立刻有人探出頭來問。

他們不是沒想過去打獵,但這裡的動物不知為何狡猾的很,搞了半天什麼都打不到。至於飲水只是用地上水漥裡的髒水簡易的過慮一下而已,實際上根本不能喝,因為沒人敢到河流去取水,他們怕死了那些蛇人了。

「有,夠撐一禮拜了。」

聽到丹羅的話,五、六人一湧而上,抬起大背包去瓜分物資了。

丹羅則是走到營地邊邊,將手上的情人結種在另一株情人結旁。也許以後,它們會長成一顆糾結在一起的大樹吧。

「走,我帶你去見薇妮。」

薇妮‧馬爾蒂朗,就是大明這次所要保護的目標,同時也是擁有治癒能力的少女。

在丹羅的帶領下,大明走進的一頂用布幕搭蓋成的寬大帳篷裡。這裡原本因該是實驗室的所在,現在裡面卻是躺了好幾人,成為了臨時的病房。

「你回來了,有藥嘛?」

一名年約二十四、五歲的金髮女子走向丹羅。那名女子長的相當美麗,看起來偏向於俏麗可愛那型,捲捲的金髮看起來非常迷人,和大明在資料上的照片所看的的是一模一樣,只是現在的她樣子憔悴了許多。

只是大明不懂的是,像這樣一位千金小姐,照理來說應該是穿著華麗的衣服去看米蘭的時裝展,或是和朋友一起在上流宴會裡談天說笑,接受其他人的讚美。

怎看也和這片亂七八糟的叢林牽連不上一起。

「有的,我拿回來了。只是………」

丹羅知道,薇妮也知道,這些藥只能暫時舒解這些人的病情,如果沒有立刻送醫的話同樣是死路一條,但在目前的情況下,這無異於天方夜譚。

「這位是?」這時薇妮注意到丹羅身旁的陌生東方人,她記的很清楚,隊伍裡並沒有這個人。

「他叫亞格斯,自己人,是來幫助我們脫離困境的。」

「除非他是上帝,不然我想不出還有誰能拯救我們。」

「我不是神,也不能保證可以將所有的人救出去。在必要的情況下,我會帶著妳先逃跑,因為我的任務就是護衛妳的安全。」

大明一開口就說明了來意。

如果只有薇妮一個,以大明和丹羅兩人自是有辦法保護她出去。但如果再加上個行動不良的研究隊伍,這大明就不敢保證了。

「你們到底是誰?」薇妮的臉上顯露出了懷疑。

她本來就一直懷疑丹羅了,那麼厲害的人不可能只是一名區區雜工腳夫,這時再加上大明,足以讓所有的疑問一口氣爆發。

「算是馬爾蒂朗財閥的委託,我們負責保護妳的安全。」大明這麼說也沒錯,老總和馬爾蒂朗家族本來就交情非淺。

「我不可能丟下這些人獨自逃跑!」薇妮態度非常強硬。

可沒想到,大明的口氣比她還冷峻。

「我知道,所以從現在起,請聽我的調派做事。不然我就是打暈妳,也會強行帶妳離開。」

「這就是對支付薪資的上屬應有的態度與口吻嗎?」薇妮擺出了大小姐的姿態,只不過大明連甩都不甩。

「我想妳誤會了,我和馬爾蒂朗之間並無任何相關的利益往來,所以我們之間並不從在著主從關係。妳,只是我一個任務目標,結果只有成功與失敗,就是這麼簡單。」

大明說出這段讓薇妮氣結的話後,就出外探察去了,他必須搞清楚目前的情況到底多遭。

「丹羅,你叫他滾,我們不需要這種人。」薇妮改把氣出向丹羅身上。

「薇妮,冷靜點。我們是需要他的,他在這方面是專家中的專家,不要因為妳的一時意氣,拖累了整隊十幾人的性命,這不像是妳。」

薇妮聽完後處四踱步,好一會冷靜點後說道:「他真的把我們全救出去?」

「這點我同樣無法給妳保證,薇妮,不利的因素太多了。」丹羅看了看那幾個得了黃熱病或傷勢嚴重的人,相信薇妮自己也很清楚才對。

「我絕對不會丟下他們!」薇妮相當堅持。


大明大致上看了一下,情況比他愈想中的還好一點點。

連他在內的十九人裡,扣除扣除受重傷的兩人、得黃熱病的兩人,科學家三人,他自己和丹羅、薇妮外,剩下的九人裡,有四個是受過軍事訓練的保鏢,其他五人都是雜工和腳伕。

槍械彈藥方面還很充足,雖然大明懷疑這些對那些殭屍能起多大的作用,但多多少少還是能自衛。水和食物的份量目前夠稱一個禮拜,現在問題就在於,他們該往哪裡去。

看著地圖,大明眉頭不禁深鎖。

他們目前的位置是在叢林內的深處,以目前隊伍裡帶著傷患的情況,一禮拜能移動的距離確實有限,而目前除了後頭追趕的殭屍外,這片未知的叢林同樣是大明所擔憂。

「怎樣,有辦法嗎?」丹羅看大明這個樣子,也知道事情並不樂觀。

「目前想的到辦法,就是利用你們來時停放在河岸的船隻離開。」大明手指點了點地圖上的一條河,不過手指隨即往左移。

「可問題是,要到達停放船隻的河岸,我們必須折回舊營地,經過那片佈滿蛇人的叢林地帶。你認為以目前隊伍的情況,能成功的機會有多少。」

「毫無可能的希望。」丹羅搖了搖頭。如果是他和大明加上薇妮,那還有一試可能。

「那你想怎麼做?」薇妮這時也插進來發話了。

「我們往北走。」大明手指在地圖上往上移。

「你要進入叢林的更深處!?那跟找死沒有兩樣。」

也難怪薇妮驚呼,她們目前所踏足的地方以前就有研究隊伍來過,所以尚有資料可尋。但是大明所指的那一帶,就真的是無人到過的蠻荒之地了,誰曉得裡面會有什麼在等著他們。

「現在繼續待在這也跟找死沒有兩樣。」大明隨即把殭屍的事情訴說了一遍。

「那些東西會追循著活人的氣味而來,而且它們不知疲累,這點是最可怕的。就我們光在這說話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一步步追上了。」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薇妮懷疑的看著大明。

「難不成妳以為那些蛇人是大自然的產物嗎?」大明反譏回去。

「為什麼你會知道那麼多?它們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為的又是什麼?」薇妮心中浮現了更多的疑問。

「話題就此打住,妳不需要知道這麼多。妳只要記住我是來幫妳們的就好了,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相信我。丹羅,通知他們收拾一下明早準備上路,不合作的叫他們留下來等死好了。」

最後在薇妮默許下,大夥開始做拔營出發的準備。雖然她並不相信大明,但此刻她心裡也沒有更好的主意了。

在眾人晚上用餐的這段時間,大明默默的收集著附近的木材,不知在做些什麼。

丹羅則是拖掉上衣展現超級發達的肌肉,擺出一個又一個健美的姿勢,大跳熱血的兄貴之舞,周圍似乎還閃耀著粉紅色的星星。

雖說這副景象是在荼毒眾人心智的成分比較大,但在這種困苦的情況下,也算是一項娛樂吧。

等大夥鬧夠了,丹羅則是到薇妮身旁做了下來。

「怎不吃?」丹羅看著薇妮手上的乾糧只啃了一小塊,其他時間都是用來發呆。這幾天薇妮一直用她的異能來治療病患,丹羅知道其實她比隊伍裡任何人都還虛弱,只礙於她是這次研究隊伍的招集人兼隊長,才死撐著一口氣沒倒下。

「我在想未來會怎樣………」

打從突然發生蛇人的事情後,丹羅幫她處裡了很多善後工作,也幫上了非常多的忙,因此不知不覺裡,薇妮有事總會和丹羅說。

「多想無益,像那個傢伙從來不會想太多,口頭上總是說著做好眼前的事就好。」丹羅說的,自然就是指大明了。

「我討厭那個人,他太冷血了。」

「薇妮,他真要冷血的話,早就提議丟下那些病患了,而不是現在躲在那默默的做著擔架和背椅。他只是理智的説出目前最適合的辦法而以,那些你和我都知道,可是卻說不出口的事。既然妳堅持不丟下這些人離開,亞格斯也是盡他的可能在想辦法。」

薇妮不是傻瓜,這些事丹羅一點醒她就知道了。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怪人,徹徹底底的怪人,一個花了八年時間漫無目的在世界各地流浪的怪人。也因此,他經歷過比妳我所想像還要多的事。」

「真是個怪人。」薇妮笑了。

除了食物、水和武器、醫療器具和日常用具外,其他的全拋在原地,包括那些價值不斐的科學儀器。

大明這舉動讓其餘的兩個科學家看的好心疼,只是當他們去找大明抗議時,大明卻冷冷的回答說。

「那你們留下來抱著那些儀器等死好了,我們還能節省一點水和食物。」

聽到大明這樣說,那兩人自然是閉上了嘴巴,找薇妮訴苦去了。

看著隊伍慢慢的上軌道,不復日前死氣沉沉的樣子,薇妮明白有時候隊伍裡是需要有人扮黑臉的,至少有人鞭策就會有動力,只是那個角色自己並當不來。

既然如此,那麼這個角色就繼續由那麼男人扮下去吧。

「盡快讓他們出發,殭屍行走的速度比我想像的還要快,我己經能聞到那股臭味了。」大清早醒來,大明就在丹羅耳邊說著。

丹羅點了點頭,立刻下去打點隊伍。

在丹羅的催處之下,大夥很快的收拾好營地,並且傷患也上了擔架。

丹羅因為力氣大,除了背了一堆雜物在身上,還順便背了一個躺椅,不過不是給病患的,而是給薇妮,他和大明都很清楚薇妮此刻有多虛弱,一直連續使用異能對身體是個不小的負擔。

「妳坐好就是了。」丹羅不顧薇妮的反對,強行把她按在椅子上綁好,然後將她背起。

剩下的人則是輪流抬著擔架,大明負責在前指引和探路。

行走的第一天情況還算良好,沒遇上什麼意外,大明有教他們將草汁塗抹在身上以避蚊蟲,省卻了不少麻煩。

但大明知道,他們這樣的走法其實並沒有把他們和殭屍的距離拉多長,白天拉開的距離晚上就被殭屍補了回來。

第二天早晨起來,大明聞到的屍臭味又更濃了。

這樣下去,被追上是遲早的事,到時勢必會有一場生死之鬥。只是到那時候,他又能保護的了多少人。

所幸,到了那天下午。

「快要下雨了,先找個地方避避。」大明走著走著突然說了麼一句話。大家雖然都有點沒頭沒腦的,但還是依他的話散開去找可躲避的地方。

很幸運的,有人找到了一處足以遮蔽風雨的岩縫,雖然說不是很寬大,但夠了。

「要停下來嗎?那些東西已經靠很近了。」丹羅在大明身旁問。

「反正在這樣走下去同樣擺脫不了殭屍的追蹤,現在就期望這場雨下的越大越好,足以洗刷掉所有的氣味。況且,那些傷患淋不起這場雨。」

說來也奇怪,就在眾人安頓好沒多久,天空中就唏哩嘩啦的下起雨來,而且是越下越大,就如同瀑布一樣往下傾倒著。

在這種環境下是不太可能繼續行走的,況且他們又有傷患同行,幸好有事先找到這岩縫。

想到這,眾人不免對大明側目了起來,他是怎知道會下雨的?

就連當地最資深的導遊,也無法預測說雨什麼時候會下。還有,他那用草液防蚊蟲的方法又是從哪學來的?

這個岩縫成扇形狀向外打開,高度約一公尺多,進去時身子都得彎低低的。

傷患被安置在岩縫的最深處,這樣比較不容易被水沾濕,其他人散坐各處,丹羅和大明則是坐在最外圍,薇妮位於他們兩人身後。

「為什麼你會知道要下雨了?」本著科學家求知的精神,薇妮自然是勇於發問。

「看某些植物的葉子背面,快要下雨時水氣凝結會特別多,用這樣來判斷什麼時候可能會下雨。」

大明說話有點心不在焉的,注意力一直看向岩縫外。

「是哪些植物?」薇妮準備拿起筆記抄下來了。

「有空在說吧,現在沒那個時間上戶外教學。看這雨勢,今天要在這過夜了。」

雨林的雨下的又急又快,而且下完雨後的地面到處都是泥濘,看似平常的水漥下,有可能就是深不可測的腐爛沼澤。

所以就算雨停了,隊伍依然無法走多遠,那倒不如就地紮營。

大明拿出先前就檢拾好的枯木升起火堆,然後趁雨停時出去撿了一堆濕木頭回來在火邊烘烤,這樣材火方面不致於匱乏。

然而空氣中的那股屍臭味並沒有減輕多少,這場雨是否能擋住殭屍的追擊,大明自己也沒多大的把握。

總之,今晚要先做好遇襲的準備。

「好臭!」半夜裡,原本睡著的薇妮和其他人全都被股惡臭所燻醒。

薇妮一醒來,就看到大明和丹羅手上握著火把,臉色一臉的沉重。

「它們追來了?」如果說薇妮起先對大明的話只信三分,那現在就有九分多了,空氣中的這股惡臭根本就是屍體腐爛的臭味。

「把行李堆積在一起做為屏障,將傷患放在最裡面保護好,會用槍的全都把散彈槍拿著,能用的手電筒全部打開。」大明迅速的下達指令。

「沒斧頭了,這個將就用吧。」大明給丹羅化出一把滿是倒鉤利齒的狼牙棒,給自己化出了把大砍刀。

比起其他武器,大明偏愛用刀劍之類,不但感覺順手,而且有時候戰鬥時都會不自覺的做出一些很巧妙的動作。

大明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武功招式,因為他印象裡自己並沒去學過這些,所以也不怎麼去管它。

隨著黑暗樹叢裡傳來的沙沙聲,眾人心裡越加緊張。

雖然能用的手電筒全開了,加上岩縫外那團燒的極為旺盛的營火,但是黑夜彷彿吞噬了所有的光源一樣,能見度依然相當的微弱。

他們明知道有東西正在靠近,但是卻什麼也看不到,這樣下去難免恐懼感越來越加重,前些日子的蛇人事件已經受他們受的了,而且這次要面對的,還不知是什麼鬼東西。

大明從褲管的口袋拿出一把粗長的螢光棒,然後一折往前拋出去。這種強化過的特製螢光棒能提供更為明亮且持久的光源,是大明出任務時的必備用具。在這片黑暗的叢林裡雖然作用有限,但多少可以辨別出來人的身影和方位了。

有了這個提示,一群人遂將手電筒往那些東西身上照去。

這不看還好,看了之後眾人到抽了口冷氣,有的甚至還拿不住手電筒掉在地上的。

出現的殭屍情況比大明和丹羅先前所見的樣子還要糟糕,全身的皮膚早已腐爛光,與其說是人,還不如說是個像人型的爛肉塊。

更甚至,有些地方早已腐爛到只剩白骨了。

而這種東西居然還一步步的朝向他們移動,看了就讓人膽顫心驚。

「一直在我們後面追趕的,就是這種東西嗎?」若非薇妮預先心理有所準備,加上她生物學時看人解剖過不少動物或人類的屍體,恐怕這時早已經嚇暈了。

大明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一直在打量著四周圍的情況。

那日他和丹羅所見的殭屍少說二十來具,目前能看到的也才只有四具左右,其他殭屍似乎都還隱蔽在叢林裡。

「這些東西是打不死的,因為它們本來就是死屍,唯一的辦法就是攻擊它們的手腳關節,打到它們不能動為止。雖然這些人以前可能是你的同僚或朋友,但絕對不要手下留情,不然下場就是變成和它們同樣的東西。」

大明這番話不知他們聽進去多少,總之就是盡人事聽天命了,今晚會有多少的變故還不曉得。

握緊大砍刀,大明向前迎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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