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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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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彤琤]懶洋洋說愛你[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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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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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8 02:41:41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原以為,這一生中再不會聞到那可怕的消毒水與藥水氣味,但紀燕寧錯了。



掌心被牢牢的執握著,幽幽轉醒的她聽到了交談聲,不知道該繼續裝睡,還是該告知她已經清醒了。



「奇怪,甯寧她怎麼還沒醒來?醫生不是說她胃痙攣,有幫她注射舒緩的藥劑了,為什麼還不醒啊?」



「因為有個笨蛋帶著她在大太陽下逛動物園,害她中暑了。」



「是她自己提議要逛動物園的,不是我。」喊冤,卡肯一臉的冤枉。



「有時間說這些廢話,還不快去買點運動飲料回來?雖然醫生幫她打了點滴,但她醒來後也許會想喝點什麼。」淩兆緯白他一眼。



「為什麼是我?」無法接受,卡肯才不想聽他的使喚。



「因為我們現在是情敵。」說得很認真,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



也只有淩兆緯才知道,嘴巴說的是一回事,他心裏才不把卡肯當情敵。



「甯寧現在病了,我們公平競爭,要分工合作的照顧她。」分派任務其實也只是想支使開這煩人精而已。



「那為什麼不是你去買飲料?」卡肯一點也不服氣。「這裏是臺灣,你比較熟,應該是你去,由我來陪甯寧才對。」



「但是我跟甯寧比較熟。」淩兆緯早想好回應之道。「醫生說她的胃痙攣是情緒因素引起的,由我陪她,她醒來時會比較安心,這對她比較好。」



「這一點也不公平!」抗議!嚴正抗議。



「你活到三十多歲,還不知道,人生就是一連串的不公平嗎?」哼他,毫不嘴軟。



「……」



紀燕寧聽見卡肯嘟嘟嚷嚷領命而去,整個人還陷在那一句「情敵」的話語當中。



這是什麼意思啊?



她懷疑她聽錯了,同時之間,握著她手的柔軟力道離去。



在她為乍然失去的溫暖感到悵然若失之時,冰冰涼涼、讓人舒爽的濕布貼上她的脖子,為她燥熱的身子帶來舒服的涼意。



只是,那來回的擦拭,範圍越來越往下……越來越往下移去……



她覺得不安,而在她醒悟過來,胸前的輕鬆感,是因為該要有內衣妥善防護的那處已然失去該有的屏障……也就是說,她此刻沒穿內衣,衣服裏是空無一物!



在她醒悟到這點的時候,那濕涼擦拭探入她領口,驚得她猛地縮起身子。



大眼對小眼。



她驚,看著他的目光,一寸寸、一寸寸的移到領口處。



他喜,因為她的轉醒,明顯松了一口氣,而隨著她的目光,跟著看向他正探往她領襟處的手。



「醫生說,用酒精幫妳擦擦身子,妳會舒服一點。」微笑,神色自若,但平靜的語氣下,白皙的俊顏因為她的注視而染上一抹可疑的紅。



「我、我自己來。」



她欲掙扎起身,卻讓他阻止了。



「別,妳手上吊著點滴,別亂動。」



為了制止她,他的手得以不著痕跡的離開那處讓兩人都尷尬的部位,然後很自然的坐在她的身側,對著她的手臂,一下又一下,繼續擦啊擦的。



他很怡然自得,可是她卻感到不自在。



畢竟她只是一時昏過去,而不是喪失了記憶,在昏倒前的事,她記得一清二楚



「甯寧。」淩兆緯很突然的開口,在她的胃又開始隱隱感到不舒服的時候。



她是一個膽小鬼,不敢對上他的目光,只好假裝自己很困,閉著眼睛應聲:「嗯?」



「等妳好一點的時候,我會找時間跟蘇珊說清楚的。」



裝睡的念頭瞬間讓他的話給打散,她睜眼,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我知道,她惦著舊情,想找回往日的時光,但是我沒辦法。」他柔聲解釋。「跟她之間的感情,在當年分手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現在的我,不可能回應她的任何心情,我會找個時間跟她說清楚的。」



他對她承諾著,這也是羅川德提出的忠告,要他把事情一件件跟她說清楚,省得她胡思亂想,也避免產生心結跟不開心。



「這……」她好半天反應不過來,只能愣愣的看著他。「怎麼會?」



「還有,我要跟妳說另一件事,妳這幾天回避我,讓我很傷心。」他說。



「……」不自覺的回避他的目光。



「我很討厭妳跟卡肯單獨出去。」他又說。



「啊?」



「這幾天看妳跟著他出門,我心裏其實覺得很不舒服,我不喜歡那樣。」



「為什麼?」直覺問。



「因為我也喜歡妳,我吃醋。」直截了當,毫不拖泥帶水。



淩兆緯也許是遲鈍,但只要讓他發現自己的心情,他可是一點也不懂得含蓄。



但她是!



含蓄的她被嚇到了。



完全無法接話,她只能偷偷、偷偷的用指甲往掌心用力的摳了下。





對她而言,他這番話太過虛幻,讓她極需要疼痛感來確定,現在的場景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她自己胡思亂想的夢境。



「我很後悔,當初叫妳接受他的追求,還說了那些要妳多交朋友的蠢話,就像川德說的,我真是無可救藥的遲鈍……甯寧,我可以反悔嗎?」他間得很認真。「等會兒卡肯回來,妳拒絕他,讓他死心,好不好?」



她看著他,因為他的話語而染上淺淺粉紅色澤的秀顏上,透著甚是複雜的表情。



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嚇不到她的,一切都嚇不到她的……



*** ***



「這間,媽,就是這間病房啦!」



廊上響起叫嚷聲,房門象徵性的敲了兩下就被推開。



現實來襲,並不是什麼幻覺,看著一前一後進來的母女,紀燕寧不自覺的瑟縮了下。



坐在床側、正好擋在她身前的淩兆緯停下擦拭的動作,握著她的手,給予她支援的力量,而後看向最後進來的羅川德。



「別看我。」羅川德已經盡力了。「從你們坐上救護車離開後,這位紀女士帶著千金在會場鬧事,硬是要知道甯寧在哪間醫院,為了讓今天的開幕展能順利進行下去,我只能帶她們過來了。」



「你這個經紀人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啊?」紀齡芳反駁。「我這麼久沒看見心愛的侄女,尤其又眼睜睜的看著她昏過去,我當然會擔心啊!」



心愛的侄女?心、愛、的?!



躲在淩兆緯身後的紀燕寧小小的抖了一下,因為這個形容詞。



「你只是一個經紀人,怎麼可以阻擋我們見表姊啊?我們是她的親人耶。」吳乃恩與母親同一陣線的幫腔,以壯氣勢。



羅川德懶得理會她們母女,只對淩兆緯說道:「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只是順道過來看看甯寧好不好,既然她沒事,那我回會場去了。」



羅川德對著好友身後、露出一臉抱歉的紀燕寧點點頭,打完了招呼後,對身旁的母女檔視而不見,逕自走人。



「嘖,什麼態度啊,只是一個經紀人,也敢這麼拿喬?」紀齡芳對著開了又合的大門輕啐了一口。



「淩大哥,你怎麼會找這種人當你的經紀人啊?」吳乃恩攀親帶故,裝熟的埋怨了起來。



「很不湊巧,因為妳說的『這種人』,正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淩兆緯很客氣有禮的回應她的問題。



吳乃恩一窒,沒想到會踢到一塊鐵板。



「哎哎,兆緯啊,原來你是那麼有名的畫家啊?」紀齡芳笑咪咪的為女兒緩頰。「之前怎麼都沒聽你說過呢?」



「都是虛名。」淩兆緯謙虛道。「更何況,六年前我在紐約才剛起步不久,就算說了,在臺灣也沒人知道。」



「呵呵呵,你真是謙虛呢。」他溫雅斯文的樣子很對紀齡芳的味,讓她直笑道。「真是剛好,乃恩她也是學美術的,老師們都誇她有天分呢,我今天逛了你的畫展,看了那些畫的標價,才知道你們畫家那麼好賺,要是有機會的話,你提拔提拔她嘛。」



「那有什麼問題,我很樂意。」淩兆緯也笑咪咪的。「不過我一向只負責作畫,其他買賣交易的事全是川德幫我處理的,他很擅長包裝行銷,我跟卡肯‧莫有今天的名氣,全都是他的功勞。」



「真的嗎?好厲害的人喔。」吳乃恩眼冒星星。



「既然你認識這麼厲害的人,大家都是自己人,有機會你幫乃恩介紹介紹嘛。」紀齡芳打蛇隨棍上,只當女兒麻雀變鳳凰有望了。



「妳們也認識啊,川德就是我的經紀人,剛剛帶妳們來的就是他。」儒雅的俊顏滿是無辜,還很引以為榮的介紹道。「別看他那樣,他可是曼哈頓最有勢力的畫商,在整個畫壇的交易市場裏算是很有分量的一位,只要他說不好的作品或是畫家,就不可能在這一行中混下去了。」



也就是說,她們母女得罪了最不該得罪的人?



紀齡芳跟女兒對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很想挽救,但當事人不在,也無從救起,再者,要補救也不能急在一時……



「呃……那個……燕寧好嗎?」要找話題的紀齡芳總算想起來意。



「不礙事,醫生說她中暑,加上卡肯的追求讓她不知道怎麼拒絕,太緊張所以引起胃痙攣,剛剛打過針,現在不礙事了。」



「卡肯‧莫在追求表姊?!」吳乃恩讓這個八卦消息震得頭暈目眩。



「是啊,甯寧可是很搶手的,但是她太善良了,才會因為不知道怎麼拒絕而鬧到胃痙攣。」



聽他不打草稿的通篇謊言,紀燕寧只能表情無措的躲在他的背後。



什麼跟什麼啊?



才不是那麼回事呢!



臉紅紅的,因為他胡吹瞎扯,但心裏又甜得直冒泡,只因為他擋在她身前,就像一直以來那樣。



只要她有需要,他必然挺身而出,為她擋下所有的風雨與不愉快!



他給了她一個家,給了她所有的關心與疼愛,而現在,就在剛剛之前,他還說……他說……他為她吃醋呢!



粉頰豔紅著,躲在他身後的她慢了好幾拍,直到這時,才因為他剛剛的告白而感動,一整顆心都甜滋滋的。



只是現實這邊……



「真是的,胃會出毛病,一定是當年留下的後遺症,沒有好好調養的關係。」紀齡芳逮到話題,教訓道。「不是大姑姑要說,但是你一個大男人,要照顧這種慢性病的病人,總是使不上力。」



「是啊,如果淩大哥當年沒把表姊帶走,媽媽跟二姨、三姨就可以幫忙照顧。」吳乃恩補充道,很認真的想表現出懂事跟體貼的樣子。



不好做得太難看,淩兆緯只能含蓄的提醒她們事實。「我也覺得不妥,當年我也是要交回監護權的,但是沒辦法,我等了半個月,三個姑姑始終沒人出面接手,川德在美國那邊又一直催我回去,最後實在沒辦法再等了,我只好帶著燕寧回美國去了。」



事實是,當年她們紀家三姊妹,一聽到侄女繼承的錢全交給了信託基金,拿到監護權後不但動不到半毛錢,還得自己出錢養她,之後就沒人再提接手監護權的事,讓他毫無阻礙的帶著燕寧離開。



「哎喲,過去的事就算了,幸好現在你們回來啦,以後我會好好照顧燕寧的……我看,你們回臺灣來住吧,臺灣很方便的。」紀齡芳很努力想拉近跟侄女的距離。



「不用了……」



「怎麼會不用呢?一家人嘛,住近一點比較好照應,是擔心學校的問題嗎?」紀齡芳推測他拒絕的可能性,搶先一步說道。「臺灣現在學校很多,求學也很方便,就讓燕寧轉回臺灣讀書嘛。」



「甯甯沒讀大學,沒有學校的問題。」



「哎喲,兆緯啊,這就是你不對了。」以為逮住了機會,紀齡芳理所當然的教訓。「怎麼可以不讓甯甯讀大學呢?我知道在美國讀書學費很貴……話說回來,當初要不是你弄了一個那麼難搞的信託基金,燕寧根本不愁讀大學的錢,不過你也不可以為了省錢,就耽誤她,竟然不讓她……」



「不是那樣的!」一直受著淩兆緯的保護,躲在他身後當安靜病人的紀燕寧主動開口。



手中微微施力,要他放心,再借著他的扶持坐起。



如果可以,紀燕寧很不想跟這些「親人」說話,但這個話題她不能回避,她不能!



對她來說,她可以受盡委屈,卻不能任由這些人曲解淩兆緯。



在他為她撐起一片天、為了她做了這麼多之後,她就算無力為他做點什麼,至少,絕不能讓這些「親人」傷害他,即使是言語的中傷也不行。



所以她選擇面對!



「大姑姑妳誤會了。」中氣不足,但她一臉認真的說道。「哥哥他很鼓勵我讀書,錢絕對不是問題,是我自己不想讀的,與其花時間得到那個學位,我比較喜歡待在家中畫圖、打掃、幫哥哥煮飯。」



「燕寧啊,妳怎麼那麼傻?女孩子家,有個學歷,有個文憑,工作比較好找,也比較容易找物件埃」紀齡芳脫口而出。



「姑姑,」她開口,慎而重之的說道。「我不缺錢,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多麼……多麼氣死人的一句話啊!



因為家裏缺錢,搞得她只能上夜大、白天還得打工貼補生活費的吳乃恩,真要讓這句話給氣得牙癢癢。



「哥哥幫我設立的那個信託基金,每個月的零用錢,不要說是支付學費了,我連工作也不用找,就可以輕輕鬆松的過日子,那麼,我為什麼要花時間去得到一個我不需要的學位?」



「問題不光是工作,找物件時……」



「媽,表姊好像也不缺對象耶。」吳乃恩小小聲的提醒母親。「卡肯‧莫--現在是卡肯‧莫在追求她耶。」



「而且她會拒絕。」淩兆緯忍不住打岔。



「為什麼?是卡肯‧莫耶,他人長得帥,又有名氣,為什麼要拒絕?」吳乃恩用暴殄天物的表情指控著。



「因為甯寧會接受的人是我……對吧?」他看向臊紅著臉的當事人,借機想尋求一點保證。



「你?」吳乃恩瞪大了眼。



「我跟甯寧沒有血緣關係,而我發現我愛上了她,追求她有什麼奇怪的嗎?」



「你是故意的,是故意的對吧?」紀齡芳突然發飄。「這一切其實是你的圈套,從你搞一個那麼難纏的信託基金開始,你就計畫好了,要娶到燕寧,才會設定成她結婚時就能拿多少錢,對吧?」



「大姑姑!」紀燕寧覺得羞恥。「請妳不要亂說話,哥哥他不是那種人!」



「怎麼會不是?」紀齡芳越想越有可能。「他只是裝好人,想要騙光妳的錢,打一開始他就沒安好心眼。」



無法容忍,無法容忍她這麼污辱她最親愛的唯一家人……



「錢、錢、錢!妳看到我,就只能看見錢嗎?」積壓多時的情緒一次崩潰,淹沒心中的懼意,紀燕寧怒道:「從我成年開始,兩年多過去,到現在,我一次也沒動用過從信託基金入到我帳戶中的零用錢,全是這個人!是他在照顧我,一直就是他在照顧我!」



「甯寧……」俊顏面露憂色,淩兆緯不喜見她情緒激動,總覺得情緒不佳會傷身。



「沒事,我沒事。」她握著他的手,那是她力量的來源。



淩兆緯憂心的看著她,實在不希望她激動,也不願她生氣。



但他又想到,適時的情緒發洩對她有益,而且,積壓在她心底深處的那些陰影,這也是一舉掃除的好機會。



念及此,他只好選擇沈默。



「妳只是一時被他迷惑住而已。」紀齡芳看不過他們眉來眼去的默契,從中破壞道。「因為這一切都是他計畫好的……」



「計畫?什麼計畫?」痛心,紀燕寧因為這些不實的指控而深感痛心。「這個人,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對我伸出援手,在我的『親人』發現我繼承了遺產、卻不能任由他們處理、一個個假裝沒看見我、對我不理不睬的時候,是他收容我、關心我、照顧我,始終如一,一直到今天。」



揭開那些她不願意面對的傷口,她痛,覺得心好痛。



「如果這些都是他的計畫……」幾乎要哽咽,她問:「請問,妳們這些親人比起他,妳們除了遺棄我,還做了什麼?」



「就說了,他是有計劃的,妳讓他給騙了……」



「出去!」這一輩子,紀燕寧第一次如此大聲的說話。



「燕寧……」



「妳出去!」拗執的下逐客令。「帶著乃恩一起,我不想再看見妳們。」



「紀燕寧,妳這是什麼態度?」紀齡芳惱怒。「我好歹是妳的長輩,怎麼,現在妳有錢,講話就大聲了是吧?」



「錢,又是錢……對妳們來說,我只是一個錢的記號,是吧?」很悲哀,但紀燕寧也認清了現實。



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度,承受著他擔憂的目光……



她苦笑,再一次的認清--她早已經發現的事實。



「對妳們來說,我只是一個錢的記號,但他不是!」她沈痛,宣告:「一直以來,只有他真心的待我好……全世界,我也只在乎他的想法跟感受,所以,我不容許任何人污辱他,如果再讓我聽見妳們中傷他的話,我會保留法律追訴權,控告妳們譭謗。」



「紀燕寧,妳真是吃裏扒外,也不想想……」



「紀女士,注意妳的措詞。」板起了臉,溫雅的俊顏難得出現厲色。「我同樣不容許甯寧被罵,妳敢罵她一句,惹她不開心,我絕對會告得妳傾家蕩產。」



「陳述事實就不是譭謗!」紀齡芳不是被唬大的。



「當年我帶走甯寧的時候,給了妳兩百萬台幣,我相信那絕對抵得過妳們曾對甯寧付出的……甯寧她不欠你們紀家什麼。」淩兆緯聽得懂吃裏扒外是什麼意思。



這兩百萬的事,紀燕寧還是第一次聽說。



「妳跟他拿了兩百萬?」一臉的受傷,無法相信竟然有這種事。



已經不只是痛,這筆她第一次聽說的金額,讓她徹底死心……



「妳們走吧,我不想再看見妳們……」別過頭,拒絕再看見這對母女,輕道:



「就算他是騙我,我也心甘情願,至於妳們,請離開我的視線,不然我要叫員警了。」



一直到她們兩母女悻悻的離開後,被遺忘多年的眼淚,深深、深深積壓在心底的眼淚,宛如潰堤一般,狂瀉滑落。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痛哭中,她聽見有人這麼說著,一聲又一聲的輕哄,厚實溫柔的擁抱像棉絮般密密的裹著她。



他的不舍與憐惜,她感受到了。



就像一直以來,就只有他,疼她、寵她、憐她、百般的呵護她……她怎麼可能離得開這樣的溫柔?



她怎麼能?!



「別理她們那些人了,有我啊,有我疼妳、愛妳……說到這個,記得,等等卡肯回來,妳要無拒絕他的追求。」



想哭,也想笑,全因為他的溫柔與孩子氣。



淩兆緯聽見啜泣聲轉小,透著擔憂的溫柔俊顏露出一抹笑,輕道:「等妳拒絕卡肯後,不再只是家人,我們要永遠永遠在一起。」



永遠、永遠……在一起?



這說法,深深打動著她,讓她忘了憂傷,忘了哭泣。



「好嗎?」他不確定的問著懷中的她。



就像等待了一世紀……



她怯生生的伸手,羽毛一般輕柔的回抱住他,在他懷中,輕輕的點了頭。



永遠永遠,他們要永遠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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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發表於 2010-5-28 02:42:08 |只看該作者
尾聲



結果查證……



從紀燕寧離開後,她的大姑丈、也就是紀齡芳的丈夫迷上玩股票,結果全部被套牢,讓他們一家子負債許多,日子並不是很好過。



至於她那在日商公司當高層的二姑丈,則是被更高層的決策者裁員,後來還得了憂鬱症,終日足不出戶,向來養尊處優過慣少奶奶生活的二姑姑只能跟現實低頭,開始職業婦女的生活,好賺錢照顧夫婿。



而她的小姑姑,夫妻倆的生意本來做得還不錯,但因為擴充太快,一直沒過到什麼好日子,拖到了前年,還因為周轉不靈,只能宣告倒閉,現在兩夫妻在夜市中擺小吃攤。



如今,這些人、這些事,已經跟紀燕寧無關了。



從那一天,她哭完所有委屈的、悲傷的淚水之後,全過去了……是真正的過去了,這些人、事、物,對她不再有任何的影響。



而卡肯,仍是朋友,從一開始到現在,就算是未來也一樣。



如果沒有其他意外,他是朋友的身分將從一而終,不會有任何變化;跟態度冷漠的離去、表現出再也不願意相見的蘇珊完全不一樣。



至於她跟他,這一對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說好永遠永遠在一起的他們……



「哥,起床了。」



阻隔光線的窗簾被拉扯開來,引得床上的人皺了下眉頭。



不怕!他有被子!



下意識的扯過被子蒙住臉,一度受到干擾的睡眠仍持續著。



「哥,起床了。」紀燕寧輕喚他。



沒聲沒息。



「別這樣,等下就要出門了。」動手推他。



嘟囔聲從被子裏傳來,但太過模糊,不知被子下的人說了什麼。



「快起來了。」無奈,只能扯下他蒙頭用的絲被,說道:「你忘了今天要出發去法國的嗎?我們要趕飛機的。」



「叫飛機等一等。」完全是耍任性的語氣,滾著找他的被子。



「哪有人這樣的?」她將絲被扯得遠遠的,不讓他如願。「起來了啦。」



「……」發出痛苦的申吟,因為想睡覺。



「快啦,不然等下真的趕不上飛機。」她催促。



「趕不上就搭下一班。」他滾上她的膝頭,枕著她的腿,打算繼續睡。



這樣耍賴的賴床法,是她很習慣的,但是自從他們從臺灣回來,回到這個適合隱居的郊外農莊,很多事跟以前一樣,但也不一樣了。



一樣的,是家人的關係,他們是彼此最重要的家人。



不一樣的,是除了家人之外,還多了一層情人的關係。



也許不似一般人那樣的情深濃烈,但卻是以他們樹獺懶的方式,恬恬淡淡的情愫,溫溫的、柔柔的流轉於兩人之間……



「別這樣啦。」臉紅紅,因為他的貼近,全身的知覺都敏感了起來。



「痛,頭痛。」他說著,理所當然的埋在她身上偷香。



「你活該啦,昨天叫你早點睡,你偏要看完那套老影集。」嘴裏這麼說,但纖纖十指已經力道適中的為他的頭部按摩。



「甯甯……甯寧……」他舒服的直歎氣。「要是沒有妳,我該怎麼辦?」



她臊紅了臉,還不適應兩人之間的新關係。



「之前,我怎麼會那麼遲鈍呢?」他嘟囔著,直想不透,說道:「川德真是罵得好,是我太沒神經了,被妳的溫柔寵壞,也讓妳的體貼給慣壞,明明已經少不了妳,也不可能放開妳了,卻要對著卡肯狂喝半缸子的醋了,才發現我對妳的感情。」



紅著臉,她淺淺、淺淺的笑著。



因為羅川德的推波助瀾,局勢演變成他及時發現自己的感情,從卡肯的熱情追求中搶回了她,成功的得到她的心。



但事實只有她、羅川德跟卡肯知道。



她其實跟他一樣的沒神經,而且遲鈍,無可救藥的遲鈍!



要不是有旁人點醒,只怕她還傻傻的對著自己不愉快的感覺感到納悶,永遠不會知道,那些的不愉快,其實是源於獨佔欲,只因為她不願意失去他。



她真的無法想像,如果生命中沒有了他,那麼她該怎麼辦?



幸好……幸好他選擇了自己礙…



「想什麼?」看見她甜甜淺笑的模樣,淩兆緯心情跟著愉快,也感到好奇。



「什麼事這麼開心?」



因為被叮囑不能說破,好讓他加倍珍惜她……她想要他珍惜自己,一如她對他的珍惜,只得帶開話題。



「想到要去法國玩,覺得開心呀!」她皺皺鼻子,使出因戀愛而起的小小心機,催促道:「所以你快起來了啦。」



「哦……」他懶洋洋的爬了起來,那緩慢懶散的模樣,也就只有羅川德的樹獺懶之說才足以形容。



她又好氣又好笑,正要開口再催促,卻見他迅如閃電的欺身過來,快速的偷走她一個吻。



她愣住,粉頰瞬間脹個通紅。



他哈哈大笑,像個奸計得逞的頑童,快迅的閃身躲進盥洗室當中。



但是不夠快!



她發現到,哈哈大笑的俊顏上,其實浮著一抹可疑的紅。



掩嘴,她紅著臉偷笑。



也許……下回換她偷襲他吧?



這念頭讓她害臊又躍躍欲試。



也許……真的只是也許……



下回來試試!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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