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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夜葒]徹夜狂歡[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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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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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21:1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徹夜狂歡 作者:夜葒

他可是個堂堂正正的超級肌肉男耶!
怎麼可以青青菜菜的犧牲色相,在台上表演猛男秀,
用身體去取悅台下的餓女呢?
但是,和他聯手演出的她真的很迷人耶!
害他下半身忍不住蠢蠢欲動起來,恨不得立即扒光全身,讓她到處亂碰,
可沒想到娛樂別人也是件粉辛苦的事耶!
他都已經被她蹂躪得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
她卻玩得不亦樂乎,一副意猶未盡吃了還想再吃的表情....
好吧!既然如此,他也不會輕易認輸,
他決定把個人服務送到家,夙夜匪懈的和她徹夜High到最高點,
讓她從此對他神勇的絕佳技巧,佩服得五體投地,
忍不住想和她春眠不覺曉夜夜搖搖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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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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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21:4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克拉博健身中心」佔地三百多坪,各種健身器材應有盡有,是許多上班族喜歡聚集的健身場所。

  因為會費合理,所以形形色色的顧客都有,而在這裡絕大部分都是喜歡健身的朋友,只有一小部分的人別有目的。

  例如,此時健身房的角落站著一個有點瘦小、動作有點鬼祟的男人,他來此的目的就不是為了健身,而是為了——

  尋覓完美的男人。

  他緊緊盯著一個體格完美的男人。男人擁有倒三角型黃金比例的身材,加上結實而富有彈性的肌肉、古銅色的發亮肌膚,一百八十五公分的碩長身高,及冷酷英俊的容貌,足以令任何女人瘋狂。

  「嘖嘖——極品!真是極品。」瘦小的男人磨拳擦掌,兩眼瞪大,直勾勾的盯著男人看。

  「襲人,你又看上什麼人了?瞧你,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去!別打擾我,乖乖去健你的身,看你的胸肌愈來愈鬆弛了。」他用力的拍了拍男人鼓起的胸肌,挑剔的說著。

  「前天你才說我是最完美的,怎麼今天口氣馬上變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跟前天也沒什麼差別嘛!

  「賽門,你怎麼能跟人家比?你看那個男人,簡直——啊——」他讚歎了一聲,「Perfect!完美極了。」

  「襲人,你這麼說太不公平了!」賽門不滿的叫嚷著。

  「嘖!別學女人那種高八度的聲音,真是噁心。我訓練你們,是要讓你們變成男人中的男人,最強壯、最冷酷、最能讓女人瘋狂的男人!」他邊說著,邊將目光調回了正在加強「重量訓練」的那個男人身上。

  「襲人」是他的暱名,是舞男圈裡的同業給他的封號,他可不是舞男出身,憑他這種瘦小的體格也不像。

  不過,他極有眼光,一眼就能看出誰會紅、誰是可造之材,只要投入他門下的舞男,大把鈔票就像雪花般的掉到他們的口袋裡,怎麼也賺不完。

  他門下的舞男各個擁有強健的體魄、迷人的臉龐,他訓練他們,極力讓他們達到最完美的境界了,他讓女人見識到的是男人的陽剛、壯碩之美,而只能看卻碰不著的滋味,令那些女客人心癢難耐,不顧一切的灑下鈔票,替他及這些舞男賺取豐厚的報酬。

  「那傢伙只不過是胸肌硬了點,腹肌比我多了兩塊,其他的——」

  「其他的,也沒一樣輸你。」襲人煩躁的揮了揮手,「光是這幾點,還不夠讓你自慚形穢嗎?還不知反省,敢在這大呼小叫,怏去把身材練好,否則下個月就扣你薪水,不讓你上台表演了。」

  「可惡!我不會輸給那個傢伙的,我才是最好的。」賽門氣悶的揮了揮拳,不滿地離開了襲人的身邊。

  「不知長進的東西——」

  看著賽門離開,他低咒了一聲後,將視線再度調回那個男人的方向,誰知他居然不在原地了。

  「啊!人呢?人跑去哪裡了?!這顆寶貝搖錢樹可不能不見。」他站了起來,匆忙跑向重量訓練區。

  「真的不見了!奇怪,剛剛明明是站在這裡的,難不成是我眼花了嗎?」他緊張兮兮的在同一個範圍找尋著,簡直像只無頭蒼蠅。

  牆壁的轉角邊,站著一個男人,他兩臂環胸,背靠著牆,冷然的看著襲人在健身區鑽來鑽去的矬樣。

  當襲人打算往蒸氣室去找人時,一抬頭,剛巧看見「他」出現在眼前。

  「啊!」他陡地一嚇,這男人怎麼一下消失、一下又出現?

  「很嚇人嗎?你在這裡鑽來鑽去,難道不是在找我?」男人輕哼了一聲,冷冷的睨著眼前這名瘦小的男人。  

  這傢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來健身的,而他不健身也就罷了,但騷擾這裡的客人他可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呃——唉——我是在找你沒錯。」襲人走近他,忍不住伸手想觸碰男人強壯的臂肌。

  「別動手動腳!」堯厲一把揮開了襲人的手。

  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這瘦巴巴的男人的眼光看起來真令人不舒服,像是把他當成了獵物般,一寸寸的審視著他的身體。

  他懷疑這個傢伙是個同性戀。

  「啊!你可千萬別誤會,我對你沒有不良企圖。」感覺到男人的排斥,襲人突然回神過來,忙著將名片遞給他。  

  「這是什麼意思?」看著名片上頭寫的「魔幻視聽娛樂公司」,他眉頭鎖得更緊。

  「大家都叫我『襲人』,你也可以這樣叫我。」

  「我可沒空管你叫什麼——」

  「先別拒絕得這麼快。」襲人打斷他的話,「我可以支付你一筆極豐厚的薪水,只要你接受我所提供的工作。」

  「哦?」堯厲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這工作很輕鬆,只要展現你這身線條優美的肌肉就行了!」

  「那是什麼意思?」他的眼眸危險的瞇了起來。

  「Man Power Show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襲人期待的望著他。

  「沒聽過!」  

  堯厲看了看周圍,打算找人把這個叫「襲人」的傢伙攆走。

  「你能不能抽個空,我可以向你仔細解釋一下。」

  「不必了!」堯厲一口回絕。

  「其實這不像你所想的——」

  「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他冷硬的反問。

  「我知道要一個男人赤身露體的在一群女人面前是有些難堪,不過,這只是單純的展現肌肉線條,讓人看見力與美的結合。你這身肌肉練得這麼完美,私藏著豈不是太可惜了?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展現,又有大把的鈔票可以賺,只要加入我們公司——」

  「小四!」堯厲一吼,健身中心裡的保鏢立刻衝了出來。

  「老闆,有什麼吩咐?」  

  「把這個傢伙趕出去,會費全額退還給他,以後再也別讓我在中心裡看見他!」堯厲冷硬的下達命令。

  「啊——你是——」襲人恍然大悟。

  「我是『克拉博』的負責人,如果我今天不把你趕出去,難保我這裡的顧客不會全被你誘哄去做舞男!」

  「放手!別抓我,我可以解釋——」被兩名保鏢左右各架起一隻胳膊,襲人的雙腿馬上離開了地面。

  「沒什麼好解釋的,老闆要你滾,你就得滾。」小四冷峻的說著。

  「堯老闆,那只是一種秀,是藝術與美的結合——」

  「把他拖出去,別讓他打擾到其他客人健身。」堯厲寒著張臉指著門口。  

  健身房裡的人,頓時全將目光集中在堯厲和襲人的身上,但是沒人敢開口說話。

  「堯老闆,這裡有些人可以幫我作證,我真的不是在經營舞男中心的——」

  聽見了襲人的話,堯厲的目光往四周的顧客一望,然而每個人都迅速低下了頭,沒人敢承認自己和襲人的關係。

  「小四,把他扔出去!」他又再次命令。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到我店裡看看,我保證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襲人的尾音在隔音大門關上之後消失,堯厲的眉心擰成了一線,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思索了一會兒後,他將名片收進了擺在一旁的皮包中。  

  雖然他的健身中心不特別排斥某些行業的客人,但要是混進一些不入流的舞男、舞女,恐怕會對健身中心裡的客人製造出問題和麻煩。

  他可不想自己的健身中心成了媒介色情的場所,所以,他勢必得去這家「魔幻視聽娛樂公司」瞭解實際的情況——

  華燈初上——

  街道上的霓虹燈開始閃爍,夜生活隨之展開。

  顏紫殷手裡拿著畫紙和炭筆,佇立在一家店門旁,裹足不前。

  寫著「魔幻神宮」的招牌高高的掛在眼前,由藍綠黃組合成的燈光耀眼奪目,店門口則站著幾名英俊斯文的服務生接待著來客。

  單是站在門外就能聽見裡頭喧鬧沸騰的尖叫,可想而知店裡面的人有多麼瘋狂了。

  她狼狽的跟在盧稟偉身後,既緊張又期待。

  「走吧!紫殷,我們一起進去——」盧稟偉買了門票,和服務生熟稔的打完招呼後,拉著顏紫殷就要往店裡走。

  「等——等一下,小偉——」

  顏紫殷望著店門口,畏怯的向後退了幾步。

  「怎麼?有問題嗎?進去裡面,保證能讓你找到畫畫的靈感!」他鼓勵道,然後再度拉起顏紫殷的手。

  「裡面是在幹嘛的?我總覺得怪怪的耶!」她突然對裡面的世界感到一絲畏怯。

  「紫殷,你不是要畫人體嗎?這裡有最美的、最有力的人體線條呈現在你眼前,不進去會後悔喔!」盧稟偉拉著她。

  他倆同是X大美術系的學生,今晚會來這裡,就是為了找尋靈感。

  「等——再等一下——」

  她猶豫的止住了腳步,看著手裡準備好的畫簿和炭筆,考慮拿些裸男照片作為範本的可能性。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他搭住了顏紫殷的肩膀,「紫殷,實體素描跟以照片為範本的差異是很大的,這一點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你放心,進去之後,我會緊緊的拉著你,不會出事的啦!」

  「這……可是你說的喔!」她仰首望著盧稟偉。

  「走啦!怕什麼——有我陪著你——」說著,盧稟偉拉著她往「魔幻神宮」走了進去。

  進了店裡,突如其來的黑暗隱匿了他們的身影,顏紫殷不能適應的瞪大瞳眸,雙手緊緊的捉著小偉的手,深怕一不小心就跟丟了。

  店裡到處人擠人的,她甚至連呼吸都感到困難,加上煙味、乾冰充塞在空氣中,讓她極不舒服的摀住了鼻子。

  「小偉,你走慢一點,我看不見你了。」她喊著,但細小的聲音迅速地被如雷的音樂給掩蓋過去。

  「你跟緊一點,今晚人太多了,要是待會兒跟我走散了,我們十二點的時候在店門口會合。」盧稟偉靠近她的耳旁,在她的耳邊大聲的說。

  「走散?不——我不要跟你走散啦!」她扯開喉嚨的喊。

  「那就緊緊捉牢我。」盧稟偉說著—然後拉著顏紫殷的手往熟悉的角落走去。

  這裡是他最近幾個月來,每晚必遊之地。

  因為「魔幻神宮」可以填補他心靈上的空虛和寂寞,讓他心裡的渴望有紆發的途徑和管道。

  他喜歡舞台上那些強壯有肌肉、像男人的男人,低頭看看自己這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深深的厭惡感就湧上心頭。

  他喜歡男人,這個秘密只有顏紫殷知道,因此,他和顏紫殷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他受夠了同儕異樣的眼光,只有善良單純的顏紫殷是真心接受他的。

  店內的燈光全聚集在最前面的舞台上,顏紫殷緊捉著盧稟偉的手臂,什麼都看不見,只見眼前黑壓壓的人頭一片。

  舞台的方向傳來一陣又一陣女人的狼嗥尖叫聲,重金屬音樂震天價響,像是要翻了整塊屋頂,使她忍不住捂起耳朵。

  「小偉,我們走了好不好?我的耳膜快要被震破了啊——」

  話說到一半,盧稟偉將她整個人拎到了面前,然後雙手護在她的身側,推著她向前走。

  「都還沒看見,怎麼可以走?」他在她耳旁喊道。

  順著人潮的推擠,他們一步步的向舞台中心前進,刺眼的燈光倏地射向她的瞳眸,她一時睜不開眼,當她適應了那忽明忽滅的燈光後,眼前出現的竟是一具具——裸男的身體。

  糾結僨張的肌肉一塊塊的袒露在她的眼前,那些男人赤裸著上衣,下體只有一件子彈內褲遮住重點部位,當他們壓擠著肌肉時,手臂和身上的青筋一條條鼓動著,更令她嚇得渾身顫抖起來。

  「小——小偉——小偉——」她低喊著,雙手向身後猛捉。

  她轉過身撲了空,盧稟偉居然不在她的身後。

  「小偉!盧稟偉,你在哪裡?!」她驚惶失措的喊著,急著想撤出這塊聲色之地,誰知身後突來一道力量,將她猛地往前一推。

  「啊——」她尖叫了一聲,整個人往舞台栽了過去。

  台上的舞男見她狼狽的跌進場中,四、五個人全靠近了她,將她像女皇似的扛上了肩頭,然後再放下她,站在她面前表演,展現他們結實的肌肉。

  她的懷裡抱著畫簿,嚇得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一下,幾個大男人環繞在她的身邊,甚至動手輕撫著她的肌膚,她蜷縮成一圈,像只小蝦米似的,眼眶湧上了懼怕的淚水。

  「小偉……你這個可惡的混蛋……居然把我扔下不管……虧我還把你當成朋友……」她哽噎的說著,想逃下舞台,但那五個男人用他們強壯的身體擋住了她的去路,讓她無處可逃。

  尤其當他們站在她的面前,前後擺動他們的下半身時,那種極具性暗示的動作,更讓她驚惶失措。

  她的耳邊不停的傳來現場女客們尖叫吶喊的聲音,好像既興奮又瘋狂,但她卻害怕得想哭。

  「我要回家了。死小偉,我再也不理你了——啊——」當那些男人又將她扛起來時,她的畫簿掉落地面,終於忍不住哭叫了出來。

  她不該聽盧稟偉的話來這裡找靈感的,她後悔極了。隨便畫個建築物、風景畫交差了事就好了,何必這麼認真呢?

  堯厲居高臨下,看著舞台上那個嬌小柔弱的女子,似乎沒人發現她的哭泣與顫抖,她的模樣就像個小可憐,正等待著救贖。

  「你們經常這樣對待來這裡的女客人?」堯厲冷冷的問著。

  「呵!他們喜歡逗逗一些可愛的小貓。」襲人透過監控器,有趣的望著那個女孩。  

  「她被嚇哭了。」

  堯厲皺著眉,他今晚來這裡是想印證襲人的話,沒想到,他果然讓他失望了。

  這根本不是什麼Man Power Show,而是一家非法經營的娛樂中心,遊走在法律邊緣,表面上訴求健康、藝術,實則不然——

  「但你沒看見台下的女客人卻樂瘋了。」

  襲人摩著手掌,興奮的說著,沒太理會堯厲的表情。

  每當他看見店裡的顧客情緒愈high,他就愈有成就感,因為舞台上那些男人都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菁英,沒有女人不為他們瘋狂。

  「叫他們停下來!」堯厲冷然的說道。

  「嗯!你說什麼?」襲人挑了挑眉,「大家正興奮著,我沒有理由讓他們停止這一切。」  

  「該死!你還想怎麼玩?」看著那個女孩縮到角落邊,害怕的用手環住身體,他恨不得自己能將她從舞台中救出來。

  「看著吧!接下來絕對是一場令人興奮的節目。」

  襲人說完之後,對著面前的小型麥克風下達命令。

  音樂的旋律迅速轉換,詭魅的樂音從喇叭中流洩出來,男人們拿著鈴鼓,學著原住民的舞步,發出高昂激憤的咆叫聲,他們圍繞著場中的那個女孩,不斷的加快旋繞的步伐。

  那個女孩站在他們的中間,試著想穿過那群肌肉男,但他們會突然的向前一喝,讓她嚇得跌回原位,她就像被囚的禁彎,等待著他們的處置。  

  火光倏地亮起,每個舞男的手上都拿了一具火把,朝女孩節節逼近,其中一名體格極其壯碩的男人踏到女孩的面前,大手放在她的肩上,「嘶!」的扯下了她的上衣,裸露出她白皙誘人的肩膀——

  「夠了吧!接下來他們要幹什麼?強暴她嗎?」

  看著那個女孩掙扎著,在幾個男人之間像玩具般的被推擠拉扯,堯厲已經無法忍受的站了起來。

  「別這麼激動,這只是單純的藝術表演而已,現在劇情正要發展到將女孩送上祭壇,好戲還在後頭呢!」堯厲的臉部表情冷硬而嚴酷。那個女孩才幾歲?瞧她那副膽小怯懦的模樣,和舞台下那些尖銳呼喊的狼女根本不搭軋,她怎麼會跑來這種地方?  

  他們扯下了她的衣服,只剩下一件粉色的可愛內衣,她哭得鼻頭都紅了起來,他們才拿了一件透明的紅紗衣搭在她的身上,那誘人的身材卻在紅紗衣的遮掩下,更令人想入非非——

  那些男人在她面前大跳引人遐思的艷舞,扭動他們結實的臀部,展現他們身上完美的肌肉,接著其他兩個男人走到她的身邊,一前一後的將她圈在兩人之間。

  他們用身體摩擦著她的肌膚,突然一前一後的頂著她嬌小誘人的臀部,她的手被鎖上了木架,動彈不得,接著,她不再尖叫、不再流淚,只能驚懼的望著他們駭人的舉動。  

  「她已經被嚇呆了,你還要讓他們繼續下去?」

  「你今天不就是來參觀的嗎?我精心安排了這場秀給你看,你就靜靜的坐下來把這場秀看完,絕對值回票價的。」襲人說著,然後命人將貴賓室反鎖。

  房門忽地關上,堯厲瞪著襲人質問道:「為什麼把門鎖上?」

  「我怕你一時克制不住,衝下去阻止了節目的進行。」

  「該死的!」他詛咒道。

  「呵——你緊張什麼?這個女孩和你有關嗎?她很幸運,被選上參與今晚的演出,你難道沒看見舞台下那些女人,每個都恨不得站在台上的人是自己,那些舞者會帶給女孩銷魂蝕骨的感受——」  

  堯厲的眼光盯著底下的舞台,女孩被綁在木架上,雙腿被拉開成了大字型,不施脂粉的臉龐看起來蒼白而脆弱,那些男人的動作嚇壞了她,讓她的身體抖得有如風中的落葉。

  在火焰的光影輝映下,她像是無力而荏弱的花朵,只能任由火光將她燃燒殆盡。

  他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他的眼前消殤?那個操縱一切的魔手就在他的身邊,他又怎麼能容許自己冷眼旁觀這一切?

  「該死!他們居然在吻她——」堯厲的拳頭捶向桌子,但這一次,他卻發現女孩臉上的表情變得不同了,帶著些許的迷惘及陶醉,她緩緩的合上了眼簾,仰起了下顎,讓男人的舌尖輕舔著她雪白的肌膚。  

  「她的模樣看起來很享受,不是嗎?」襲人邪邪的一笑。

  「那不是享受,她看起來很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了?她很舒服、很愉悅——你看她臉上的表情,像是恨不得那些舞者愛撫她的全身——」襲人看著舞台下女孩的表情。

  「不對!你們給她下藥了,是不是?」

  從極度的驚慌恐懼,變成現在迷亂的接受一切,這根本不是那個女孩會有的反應。

  「嗯呵——」襲人輕哼了一聲。

  堯厲的眼眸變得極為冰冷,他看著底下的一切,眉心緊緊的糾結著。

  在這個荒淫的世界裡,有著屬於他們自己的規則和生存方式,那個女孩不屬於這裡,但她卻闖進了這個禁地,她怎會料到自己會落入這般田地!  

  男人跪在女孩的面前,沿著她的腳踝,一路向上攀伸,他的舌尖舔舐著女孩的長腿,讓她燃起了本能的慾望而無力的仰起了下顎,身體向後微仰,躺進了她身後男人的懷抱。

  她微微的張開唇瓣,痛苦的呻吟著,那些男人開啟了她對情慾懵懂無知的想像空間,讓她無力的承受著莫名的衝擊。

  舞台下的女人如癡如狂的尖叫著,想像著自己是台上的女人,有的開始在舞台下擺動腰肢、有的則瘋狂的扭動著身體,跳起煽情的舞蹈,與舞台上的表演相映襯——

  一切顯得那麼淫魅而詭異,彷彿進入一場墮落的奇異空間。  

  「襲人,你那天不是這樣告訴我的,難道眼前所上演的一切就是你所謂的藝術與美的結合?」

  「藝術與色情只是一線之隔,那要你怎麼去看待,我覺得這是藝術,難道你不這麼認為?」

  「該死的狗屁藝術!你用藥物控制了她的思考,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堯厲怒吼著。

  「不管如何,我能肯定的是,她在這段過程中,能獲得絕對的沉淪與快樂,那是多少人渴望得到卻又不敢釋放出來的感覺,而我只是個推手,幫助她找尋到她所要的快樂。」

  「你會毀了那個女孩!」

  「哈哈——」他狂笑,不理會堯厲的話。  

  「放了她!我要你馬上停止這一切。」他揪起了襲人的衣領,幾乎將瘦小的他拎離地面。

  襲人握住了堯厲的手腕,唇邊勾勒起邪魅的笑意,令人膽寒。

  今晚的襲人在他的王國中掌控了一切,和在健身中心時鬼鬼祟祟的猥瑣模樣大相逕庭,在這裡,他操縱每一個人的靈魂,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握中。

  「別生氣,看著吧!我要這個女孩在所有人的面前,展現出她心底最深處的欲求。」

  堯厲的眼神茫然的轉向舞台,看著女孩被藥物控制而不由自主的迎合著那些男人的誘惑。

  他們吮吻著她的身體,然後卸下她下身的裙,此時的她,只由一件紅紗遮住身體,紅紗下單薄的底褲與胸罩遮掩不住她的身體。  

  她微微的顫抖著,當男人們的唇在她的胸前輕吻時,她無力的掙扎著,但她的身體卻不受控制的貼向那些男人的唇瓣。

  她的額邊冒著細細的汗水,像是承受著火焰焚身的煎熬,她扭動著下身,單純的反應讓人看了心憐且心疼。

  當其中一名男子的手探進紅紗中,撫摸她渾潤白皙的大腿,漸漸逼近她的核心時,,她的雙腿扭動掙扎著,但卻因為雙腿被綁住而無法動彈,男人將手沿著她的纖腰伸進她的底褲時,堯厲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

  「開門!讓我下去,該死的襲人,把這扇該死的門打開!」他用身體撞著被反鎖的門,拚命捶打著門板。「她還有一個選擇——」  

  襲人走向堯厲的身邊,手掌放在堯厲鼓起的臂肌上。

  「說!」

  「別這麼冷酷,呵——這場秀到最後,這個女孩會全身赤裸的躺在舞台上,由裡頭最強壯的男人來征服她。」

  「征服?什麼意思?!」

  「她有可能將身體獻給這其中的任何一個男人——」

  「這一切實在太荒謬了!」

  襲人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撫摸著堯厲僨起的結實臂肌與強壯的胸膛,然後倏地扯開了他身上的襯衫;堯厲氣憤的喘息著,起伏的厚實胸膛顯示他的強壯與剽悍,是所有女人最想投入的懷抱——  

  「如果你不滿意,就由你去征服她吧!如果你能從底下那些男人的手中將她奪下,她就是你的。」

  「你要我像那些男人一樣,用身體去取悅舞台下那群餓女?」

  「決定權在你,你當然可以拒絕,不過,這個女孩——哼呵——」他輕哼了一聲,「她能不能承受得了他們的狂猛,那可就不曉得了!」

  襲人的每一句話都帶著暗示,讓堯厲的臉色一陣鐵青。

  他瞪視著舞台上劇情的進展,女孩已被鬆綁,平躺在一座透明的平台上,一名男子緩緩的爬上了平台。

  「好!我答應你。」

  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猶豫了,這樣的一個女孩能勾起所有男人的慾望,她身體的反應是那麼單純而直接。  

  眼看她的雙手已經纏向男人的頸子,她癡望著跪在她身上的男人,渴望他能解除她身上的躁熱不安。

  「換上這套衣服,你將會是今晚最閃亮的一顆星,那些女人會為你瘋狂的,哈哈——」

  襲人拿出早已預備好的獸皮,放到桌上,看著堯厲卸下衣服,一身完美的肌肉證實了自己的眼光的確沒錯,他的身材簡直完美到無人能比。

  「把門打開!」堯厲陰鬱的說著。

  「去征服底下那些女人吧!」

  「我今晚根本不該來的,這輩子我第一次被人利用,沒想到下場竟然如此不堪!」

  堯厲恨恨的說完,轉身走出了貴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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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22:2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彷彿有一把火在燒,她的身體像是被烈火烘烤一般,熱得讓她無法忍受。

  她拉扯著身上僅剩的內衣,肩帶滑下她的肩頭。

  細嫩的手揉撫著自己的乳房,顏紫殷痛苦的呻吟著,她覺得自己快被烈火燒融了,她的每一寸肌膚都像被烙鐵侵蝕般的難受。

  「別動——聽我的話乖,別動——」

  堯厲的目光自從出場之後,就一直停駐在女孩的身上,他絲毫不理會台下那些因為他的出現而陷入瘋狂的女人,只是如神祇般傲然的走向舞台中央的顏紫殷。

  當他握住她的手時,他的心微微的一顫,眼前的她觸動了他的心靈,使他的體內產生了一股熱流,讓他心悸不已。  

  她清靈秀靜的容貌令他癡迷的怔愣了一秒,從來沒有女人能在第一眼就奪去他所有的思考和注意,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我好熱我好熱啊——給我給我——」

  顏紫殷無助的呢喃著,柔軟的手撫摸著堯厲結實的胸膛,她的唇瓣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清純卻魅惑人心。

  「你要什麼?」

  他的手被她握住,然後覆向她柔軟飽滿的乳房,當他的手觸碰到她時,她逸出淡淡而滿足的呻吟,她合上了眼瞼。

  「嗯……我要……我要你……」她掙扎了許久,終於說出口。

  她拉著他粗糙的大手探進她的胸罩裡,然後坐了起來,身體依附在他寬厚而溫暖的胸膛中。  

  他的心跳好劇烈,幾乎撼動了她的心房,鼓舞著她的熱情。

  堯厲的手指在她的罩杯中,輕輕的揉掐著她的蓓蕾,當她發出呢喃的呻吟時,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血液漸漸加溫。

  「傻女孩,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他的手握住了她的乳房,那柔軟飽滿的豐潤盈滿了他的掌心。

  「我要你,我知道……我要你……」

  她微辭星眸,朱唇輕啟,臊熱的在他的耳邊吹著氣,恨不得將身上的熱力傳導到男人身上。

  「你要我……怎麼對你?」他掙扎的詢問著。

  火焰在他們身邊燎燒著,讓他們的血液更加沸騰。  

  「撫摸我……我好熱……我需要你替我降溫……」她像妖嬌的鬼魅,雙腿纏上了他精悍的腰。

  他的唇瓣不由自主的接近了她,他吻住她柔軟水漾的唇瓣,緊緊的含住、細細的吸吮,忍不住探出舌尖與她的纏繞。

  「嗯——我喜歡你的吻——好喜歡——」

  她毫不掩飾的說出心裡的感受,這讓他的下體更加緊繃了起來。

  他的唇瓣柔軟而溫存、舌尖熱情而挑動,她從未體驗過接吻的滋味,沒想到竟是——此令人飄然欲醉……

  一切猶如在夢境般的不真實,她甚至無法仔細的看清男人的臉龐,她喜歡這個夢——喜歡夢裡這個能帶給她舒適歡愉的男人。  

  「你喜歡我的吻?在這時候,就算是任何男人吻你,你都會喜歡的——」

  堯厲直勾勾的望著她,彷彿希望她能看清眼前的男人是誰,他要她記住他的面容,而不只是單純的淪陷在情慾的迷流中。

  他低下頭,沿著她纖白的玉頸一路向下,親吻她的咽喉、她的鎖骨、直到她柔軟豐挺的乳房。

  隔著內衣,他揉捏著她尖挺的乳尖,閃爍的燈光下,他探出他的舌尖鑽進她的內衣裡,輕輕的含吮住她的蓓蕾,令她無力的仰起了身體,讓堅挺成熟的果實送入他口中。

  「啊……嗯……」她喊著,指尖掐進他肩膀的肌肉。  

  微微的刺痛讓他拉回了失控的情緒,看著舞台下的女人瘋狂的嘶吼了起來,身旁的舞男跳起更曖昧的舞蹈,有些女客人則索性脫掉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件胸罩,和舞男台上台下的愛撫起來

  堯厲皺起眉,用紅紗衣緊緊的包住失去意識的女孩,在眾人尖銳的抗議和狂喊聲下,將女孩抱下舞台,退出了這場荒唐的情慾遊戲……

  「別走——別扔下我不管——」被扔向柔軟的沙發,顏紫殷低吟著,腦袋裡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的下身只著一件白色的底褲,白皙誘人的雙腿在沙發上磨蹭著,她的手指撫摸著自己平坦光滑的下腹,然後一路向下,探進了純白的內褲中。

  「嗯啊……」她呢喃著,柳眉緩緩的擰緊。

  堯厲壓抑著情緒的奔騰,這樣一副誘人的畫面展現在他的眼前,他居然還能控制得住自己,簡直超越了柳下惠。

  「求你——求你救我——」她快受不了了,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她的身上爬,啃嚙著她的肌膚。

  那種又刺又痛又熱的感覺,讓她的肌肉緊繃著,渴望他來替她紆解。

  堯厲看著她痛苦萬分的模樣,他緩步移近了沙發,然後坐在她的身邊。

  「好熱——你幫我——幫我——」

  她坐了起來,柔軟的身體偎向堯厲,她的手掌撫摸著他身上的肌肉,眼眸迷濛的瞅望著他。

  「忍耐一晚,一切的痛苦都會過去的。」他安撫著她,讓她躺下。

  「不——不要——我現在好難過——我忍不住——」

  「你……」

  「叫我紫殷……你的聲音好好聽……叫我的名字……」

  她在他的唇邊吐氣,溫熱的氣息拂上他的臉龐。

  「紫——紫殷——」他順著她,輕喚她的名字。

  「你喜歡我嗎?要我嗎?」

  她爬起身,眨著媚人的眼眸,跨坐上他的大腿,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別鬧了,快躺下別想太多,好好的睡一覺!」

  他再度將她壓倒在沙發上,雙手制住了她赤裸的香肩,令她動彈不得。

  「啊……你好強壯……」她瞇上了眼睛,感受他壓在自己身上的力量,「我最怕強壯的男人——你們身上的肌肉比石塊還硬、還結實——」

  「別再說了——」

  她的每一句話都在挑逗他的情慾細胞。

  這分明是一種勾引,她要誘得他與她一樣,一起掉入情慾的洪流中,然後他會無法克制的要了她、填滿她,滿足她濃烈的慾望。

  「你……不喜歡聽嗎?」她無辜的眨著眼,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

  「該死的,你的腦袋一點都不清醒,根本不曉得自己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明天一早,你會痛恨今晚發生的一切。」

  「不會——不會的——嗯……」她將他的手指含入口中,輕輕的吸吮著。

  她吮指的動作令他開始心慌意亂起來,她的舌頭纏著他的指尖,觸動他體內每一處敏感的神經,讓他的身體泛起一股微顫。

  「你喜歡……喜歡我的身體嗎?」她問著。

  而後,她忽地解開了胸罩的扣環,豐滿尖挺的乳房毫無保留地展露在他的眼前。

  「紫殷,別這樣做。」他拉住她的手。

  但她卻逮住了機會,撲向他的身上,她像女星似的坐在他的腰際,然後彎下身,用胸脯磨蹭著他的臉龐。

  「你——嗯——」堯厲低咆了一聲,大手忍不住的揉捏住她的乳房。

  「啊——」她深喘了一口氣。

  她的嬌喘刺激了他的雄性慾望,堯厲張開嘴,將她胸前的珍珠含進了口中,吸吮著、挑弄著——

  「你……啊……輕一點……會痛……」

  她低下頭,環住了他的後頸,讓他的頭埋入她的雙峰間。

  他抱緊她,兩人雙雙滾落沙發,他們在柔軟的地毯上翻滾著,瘋狂的擁吻、探索著彼此的身體——

  她瞇上了眼,感覺著這輩子最奇妙的一夜、最特殊的感受,她知道他並沒有佔有她,只是替她排除了體內慾火的煎熬。

  她對他產生了一股依戀和感激,她永遠不會忘記今晚發生的一切,以及堯厲這個男人……

  她拎起鞋子,穿起放在櫃子上的衣物,看著躺在沙發上熟睡了的男人,她細細的端睨著他的面容以及粗獷強健的身體,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她一直就不喜歡這種肌肉男,怎麼會因緣巧合的和他發生了超友誼的關係,讓他吻遍、撫遍了她的全身

  想到幾小時前的放蕩行徑,顏紫殷的臉龐不由得滾燙起來,簡直不敢想像自己居然會這麼的隨便。

  她轉身想走,卻看見她遺落的畫具及畫簿被放在茶幾上。

  於是她停下腳步,猶豫了幾秒鐘,決定再折回沙發前。

  她拿出一支炭筆,打開了畫簿,迅速的開始進行人體速描——

  堯厲真是個完美的模特兒,結實而無贅肉的身材、剛毅而冷峻的容貌,猶如雕像般出色。  

  她快速的將他的容貌輪廓與身體的線條畫下後,合上了畫本。

  看了看時間,她必須趁堯厲還未醒來前盡快離開。

  「嗯……」他翻了個身,輕囈了一聲。

  「啊!」

  顏紫殷自己做了個小聲的手勢,然後躡手躡腳的離開了房間。

  回到家後,顏紫殷疲累的癱倒在房間的大床上。

  她將畫簿拿了起來,平躺著凝望畫簿裡的男人,只是幾道線條的描繪便足夠勾起她的記憶。

  拿出工具盒,她伏在床上開始做細部的修飾,並逐步將男人的容貌及身材完整的呈現出來。

  她一路畫著,一邊想著堯厲的性感和溫柔體貼,她的腦海中隱約浮現出他的大手撫摸著她的身體的情景,她邊畫邊想,身體不由得躁熱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顏紫殷認真的畫著,絲毫沒有注意到窗外天色的變化,當她將整幅圖完成時,天色也由黑轉亮了

  她揉了揉疲累的眼眸,滿足的望著畫裡的裸男,她的唇瓣勾起一抹恬靜的笑容,對著畫裡的堯厲微笑。

  然後,她趴在畫邊,指尖勾勒著他結實的肌肉線條,彷彿還能感受到他的男性氣息。

  「英俊的臉龐、結實的身材、溫暖的懷抱——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男人?」她輕喃著。

  看著從窗口照進房間的耀眼,她打了一個呵欠,終於忍不住合上了眼眸,沉沉地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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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22:5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半睡半醒之間,突然,嘈雜的鈴聲傳入她的耳中

  顏紫殷拿起抱枕,悶住自己的頭,想阻斷那刺耳的聲響打擾她,她還沒睡夠,全身疲憊得要命,根本起不了床。

  她的手在床頭櫃上摸索許久,摸到鬧鐘之後,她胡亂的拍按著它,以為那聲音是鬧鐘所製造出來的。

  可憐的小鬧鐘被她拍得摔到地上,「啪!」的一聲,方纔的鈴聲也跟著停了下來。

  顏紫殷滿足的打個了嬌鼾,再度合上眼睛,沉浸在睡夢中。

  誰知道——

  「顏紫殷,起床!」

  那是一道女人的聲音,熟悉的女人聲音。

  既然是熟人,那她就更可以不理會,努力的睡她的大頭覺。

  翻了個身,顏紫殷將棉被拉了起來,緊緊的蜷住自己,像是一團等待蛻變的蠶繭。

  「起床,聽見沒有?你忘記自己前天答應過我什麼了嗎?」

  女人不高興的叫嚷著,然後拉扯著她的棉被,存心讓她不得好眠。

  「嗯……不要上去……別逼我……」

  她夢見昨晚那詭魅的舞台,有人在她的身邊拉著她,逼著她上祭台,並準備拿繩索再將她綁起來。

  「起來啦!不要再做夢了你——」游曼靈用力的拉開棉被。

  「不要——我不要去了——求求你——」

  「可惡,顏紫殷,難道你想反悔?」游曼靈拉著她的手臂,讓她的頭離開枕頭。

  突然,她看見壓在枕頭下的一本畫簿,趁著顏紫殷還沒醒過來前,她迅速的將畫簿抽了出來。

  「嗯……不要走……」堯厲在她的夢境中逐漸變得虛幻,顏紫殷恍然驚醒了過來。

  她揉著惺忪的眼眸,沿著床邊向上望去,一雙潔白的玉腿首先進入她的眼簾,再向上一看,游曼靈正對她露出詭異的一笑。

  「嘿……紫殷,你畫裸男喔——」

  「喂!你——」她倏地坐了起來,「把畫簿還給我!」

  「嘖嘖……這是你去哪兒畫來的人像?這麼結實強壯的肌肉,簡直可以媲美健美先生了!」

  「還我啦!你不要看那幅畫!」她跪在大床上,努力想搶回被游曼靈拿走的畫本。

  「為什麼不能看?紫殷,你什麼時候開始對這種身上長了一塊塊肌肉瘤的男人感興趣了?真是看不出來耶——呵呵——」

  游曼靈低下頭,調侃的勾起顏紫殷小巧的下顎笑道。

  「你……你不要胡說八道,誰說我對這種男人感興趣了!我最怕的就是這種男人。」

  「既然怕,你還畫?還把它當成寶貝似的放在枕頭下?還這麼擔心我把圖拿走?」

  「游曼靈,你很煩耶!怎麼有了男朋友以後就變得這麼愛管閒事了。快把畫還人家啦!」她伸手去搶,但游曼靈卻把畫藏到身後。

  幾個月前,她和游曼靈本來是住在同一層樓的室友,那時候的游曼靈有點冷漠、有點不近人情,雖然跟她住在一起,但很多事游曼靈都是不太搭理人的。

  但自從游曼靈認識了住在隔壁棟的白浩偉後,兩人談起戀愛,她搬過去跟那個凶巴巴的男人同居,才沒多久,她就被他「潛移默化」成現在這個脾氣,雖然比以前有「人性」了點,但卻愈來愈像個管家婆了。

  「哼哼!偏不還,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八成是把前天答應我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對不對?」游曼靈不滿的輕哼了一聲。

  「我的記憶力本來就不好,這你早就知道的。」

  顏紫殷說著,眼睛卻仍虎視耽耽的望著游曼靈手上的畫冊。

  「你要是想不起來答應過我什麼,我就不把畫還你。」

  游曼靈揚唇笑著,然後退了幾步,遠離顏紫殷,她仔細的欣賞著手裡的那張人像速描。

  「喂!游曼靈你不要耍無賴!」

  「誰教你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記。」她睨了顏紫殷一眼,繼續看著那幅畫。

  「我到底答應了你什麼?你就直接說出來啦!哦別再看那幅畫了,我求你,把畫還我好不好?」她雙手合十的向游曼靈拜託。

  「哇!這男的長得很帥耶!體格又好,這是去哪裡找來的目MODEL?價錢不便宜吧?他是全裸上陣嗎?」畫裡的男人下半身用陰影的線條遮住,不過顏紫殷仍然強調了他大腿強壯有力的肌理線條,這幅裸男畫看起來十分藝術而富美感,一點都不色情——  

  不過,她還是十分好奇,這個模特兒究竟是以怎樣的姿態展現在顏紫殷的面前?

  「你別問那麼多行不行?」

  「他真的是裸體上陣?」游曼靈誇張的大叫。

  既然這個清純可人的顏紫殷不敢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八成就是裸體繪畫了。

  「亂講,他有穿……有穿一點點——」

  顏紫殷臉頰躁紅的說著,手指則緊張的掐住棉被。

  「一點點是多少?沒想到你們美術系的愈來愈開放了。」

  「他不是請來的MODEL啦!」

  「什麼?不是請來的?不然你去哪裡畫這個裸男的?」

  「天啊!小游,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問這幅畫的事——」她愈說愈啟人疑竇,根本瞞不了精明的游曼靈。

  「我是關心你耶!」

  「你關心白浩偉就來不及了,哪還有空關心我?」她開始轉移話題。

  「紫殷,你這是在抱怨嗎?!」游曼靈停頓了一下,「好吧!反正我最近也挺閒的;白浩偉又不准我去他的店裡兼差,以後我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好了。」

  「你——小游,你饒了我吧!」她哭號似的叫著,「那我寧可你回白浩偉的店裡去當鋼管女郎。」

  「我都要成為他的老婆了,他怎麼可能讓我再去跳那種艷舞?」跳舞是她的最愛,不過,現在有了白浩偉,她也只好收斂一點了。

  「說得也是!」

  顏紫殷下了床,她走到床櫃拿了一件衣服換上。

  「哎呀!跟你說了半天話,又忘了來這裡的目的了。」

  顏紫殷打了個呵欠,漫不經心的走到游曼靈的身後,然後倏地從她的手裡搶回了畫簿,迅速丟進抽屜裡,並上了鎖。

  「好啦!現在你有什麼話請說。」

  「顏紫殷,你愈來愈賊了,那張圖我還沒欣賞夠——」

  「沒什麼好欣賞的,只是一張裸男畫而已,你有白浩偉可以看,幹嘛對一張畫這麼好奇?」

  「算了,這次饒了你,不過,這個秘密我遲早會挖出來的,呵——」游曼靈輕笑了一聲。

  「根本沒有什麼秘密,你疑心病真重,愈來愈像人家的老婆了!」

  「哎呀!來不及了啦!跟你扯那麼多,又要遲到了。」游曼靈看了一眼腕表。

  「你還有事呀?好呀!快走、快走我還要睡回籠覺。」

  「什麼?死顏紫殷,今天我來是要帶你去試禮服,你睡什麼回籠覺!」

  游曼靈捧起顏紫殷的臉龐,直勾勾的瞪著她,看她迷迷糊糊的模樣,似乎真的把她答應她的事志得一乾二淨了。

  「試禮服?我幹嘛試禮服——」

  「天啊!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你答應過我要當我的伴娘,今天要去試禮服的啊!昏倒你的腦袋裡是不是只有那個裸男,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了?」

  「對喔!我好像答應過你——」

  顏紫殷迷惘的說著,印象中似乎真有那麼一回事。

  「我跟浩偉約了十點要在婚紗店會合,現在時間快到了,我還在這兒跟你哈拉個沒完!」

  「我……我昨晚沒睡飽,今天去試妝會很醜。」她摸著自己的臉蛋。

  「不管了,快去刷牙洗臉,只給你五分鐘。」

  「五分鐘?」

  「懷疑呀?快點——」游曼靈叫道。

  「新娘子,別生氣——」顏紫殷說著,然後迅速地衝進了浴室,開始梳洗換裝——

  「這件不好看。」站在大鏡子前,顏紫殷不滿意的看著自己身上的禮服。

  低胸的剪裁設計,太過於凸顯她的胸部,她不喜歡這種裝扮。

  「這件好看。你不要再嫌了,我們都覺得很好看。」游曼靈見顏紫殷轉身便要去換衣間,她迅速的拉住她。

  「一點都不好看。」她皺眉。

  「紫殷,新娘是小游又不是你,這件禮服我說好看就好看,你再挑三撿四的,我乾脆另外找人來頂替你——」白浩偉兩手叉腰,皺著眉不耐煩的說道。

  「小游,你看、他這麼沒耐性,這是你們的結婚大事耶!怎麼可以這麼草率隨便?」她也想當個漂亮的伴娘,讓他們有面子呀!  

  「你再說!」白浩偉怒瞪著顏紫殷。

  「哇!你看他這麼凶,說不定以後會有婚姻暴力,小游,你要不要再考慮——啊!」眼見白浩偉衝向她,顏紫殷趕忙躲到游曼靈的身後。

  「浩偉,你別嚇她了。」

  游曼靈擋在白浩偉面前。

  「她最會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其實她心裡肯定開心得不得了,哼!她以為我拿她沒辦法嗎?」

  「白浩偉,你別挑撥我和小游的感情,我才不像你——心機重!」她皺了皺鼻尖。

  「你說什麼?」他火大的瞪著顏紫殷。

  這個顏紫殷老是一副傻兮兮的模樣,表面上看起來好像十分膽小怕事,但就某方面卻機靈得很,他才不會上她的當咧!  

  「小游,救我。你未來的老公想打我啦!救命——」她像只小老鼠似的,左閃右躲,努力躲避著白浩偉。「別鬧了啦!」游曼靈用眼神制止自浩偉後,轉身對顏紫殷說道:「紫殷,你先讓小姐替你定妝,我進去換禮服。」

  「我真要穿這件?」

  「你別再挑剔了,免得待會兒浩偉真的把你扔出去,我可救不了你。」游曼靈拾了拍顏紫殷的臉頰後,走進了更衣室,「浩偉,紫殷就交給你了,我進去換禮服。」游曼靈交代道。

  「小游,你好狠呀!居然把我扔給這只惡狼——」她叫道。

  「交給我?」白浩偉的眼眸危險的瞇起,「沒問題!當然沒問題!」說著,他故意摩搓著手掌,一步步走向顏紫殷。

  「白浩偉,你……不要亂來,我可是你們請來的伴娘喔!」顏紫殷伸出手指,警告的指著白浩偉。

  「客氣一點?我對你一直很客氣呀!顏紫殷,你給我乖乖的合作,別害我跟小游因為你而結不成婚!」

  說著,白浩偉掐住顏紫殷的後頸,像在拎小雞似的將她帶往化妝台前。

  在婚紗店的另一處角落——

  堯厲有些不耐煩的應付著身旁的女人,而她仍然看不懂他的臉色,在他耳畔喋喋不休。

  「厲,你看看這張照片拍得好不好看?」女人勾著堯厲的臂彎,柔軟的酥胸在他的手臂上輕蹭著。

  「嗯,不錯。」

  堯厲點了點頭,眼神卻不放在桌上的照片上。

  「討厭!你連看都不看一眼,就說好看。」鍾倩倩拉著他的臂彎,不依的說著。

  「我看了,我相信攝影師的技術。」這家婚紗藝術館店面大、名氣也大,攝影師要是沒有兩把刷子,如何騙得這些顧客來這裡拍照?

  更何況,鍾倩倩本來就長得不差,隨便拍也好看。

  「才不,我覺得他拍得不好,你看這張裸背的照片,把腰上的一點贅肉都拍出來了。」她不滿意的皺眉。贅肉?平常抱著鍾倩倩,幾乎只感覺抱到一把骨頭了,哪兒來的贅肉?

  「拜託!你這麼瘦,幾乎找不到比你更瘦的女人了。」他說著,腦海中卻想到那個叫顏紫殷的女孩。

  玲瓏有致的胴體、結實有彈性的肌膚,和穠纖合度的身材——他怎麼也無法忘記。

  偏偏她卻趁自己假寐時逃走了,讓他錯失了與她聯繫的機會。

  「是嗎?大概這星期我又瘦了一公斤,所以總覺得照片上看起來比較胖一點。」鍾倩倩邊說邊審視著其他照片。

  「又瘦了?!」他皺了皺眉。

  「對呀!現在流行骨感美女嘛!」

  「隨你高興——」反正他已經打算跟她分手了,她愛瘦成骷髏也不關他的事。

  「厲,你看這張婚紗照很美,對不對?」

  終於有一張是她滿意的了!堯厲已經發現店員的臉色愈來愈難看,因為鍾倩倩把每款造型的照片都嫌光了。

  「嗯!還不錯。」堯厲輕撇了一眼,拍得普普通通。

  他將視線調到正在試婚紗的幾個準新娘身上,每個人的臉上都泛著甜蜜而幸福的光彩。

  「照片裡的新娘很美,可惜少了個新郎,堯厲——如果你肯的話,我們會是最登對的新人。」鍾倩倩的玉臂勾上了他的頸子,臉頰輕蹭著他的下顎。

  這女人是在向他求婚嗎?哼!他在心裡輕哼了一聲。

  「看看別人就好了,結什麼婚?」他不以為然,然後隨手指著店裡的一對新人,「你看他們,男的英俊、女的嬌媚,是天生的一對,但是,我們兩人——」

  「我們怎樣?」

  「你瘦得像隻猴子,我卻壯得像猩猩,怎麼看也不搭軋。」堯厲冷漠的揚了揚唇,刻意誇大的說著。

  店員聽堯厲這麼說,幾乎忍不住爆笑出聲。

  「你……你的體格很好啊!怎麼拿猩猩來比喻,而我——」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像猴子。

  「別說了,快把照片拿一拿,付完帳我們就可以走人了。」堯厲說著,站起了身。

  這地方他一秒鐘也不能再待下去,以免鍾倩倩又拿結婚當話題,他討厭這種被「逼婚」的感覺。

  「可是,我還沒看完——」

  「回去再看也一樣。」堯厲拿出金卡交給店員。

  他跟著店員到櫃檯簽名結帳,無意間,眸光卻瞥向從化妝間走出來的女孩,她穿著一襲雪白的低胸禮服,頭上繫著粉色的髮帶,看起來清靈而秀致,而淡淡的妝彩則替她增添了一絲嫵媚。

  她的身旁站著一名英俊挺拔的男士,正彎下身替她整理裙擺,她嬌嗔的對著男人說話,兩人親密的打鬧著,完全無視於他人注視的眼光。

  堯厲怔愣的望著她,無法相信眼前所看見的事實。

  「先生,請在這個地方簽個名。」店員將簽帳單遞到堯厲的面前,見堯厲沒有反應,店員又出聲,「先生,請簽名——」

  「什麼?哦,對不起——」他回過神來,緊緊的擰著眉心,然後心不在焉的在帳單上簽名。

  當他再抬頭時,女孩和男子已經移到別處了。

  「謝謝您,如果以後還需要我們服務的話,可以打電話到店裡來,這是我的名片——」店員盡職的說著。

  「請問,剛才在那裡的那對男女——」他不知如何開口問。

  「哦!你是說白先生?他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今天來試婚紗,他們真的很相配,對不對?呵!我們公司已經跟他們約好,要替他們多拍幾組婚紗照,等照片洗出來之後,要擺到各門市做宣傳。」

  「哦?」他面無表情的疑問。

  「堯先生,其實你跟那位鍾小姐也滿相配的,如果你們以後結婚,可以考慮來我們店裡拍照,拍出來的效果一定更棒——」

  「小姐,你還真會做生意,誰都不放過。」堯厲抿了抿唇,自我譏諷道:「猴子跟猩猩的組合,也能替你們公司作宣傳嗎?」

  店員微微一愕,「怎麼會呢!你們——」

  不理會店員的錯愕,堯厲將信用卡收進了皮包,然後掉頭走向鍾倩倩,但他的眸光卻始終停留在那對新人身上。

  她是顏紫殷?!那個輕易挑起了他的慾望的女孩。

  他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要結婚了,那麼昨晚所發生的一切,對她而言豈不是荒唐又可笑?

  像是打翻了各種調味料,五味雜陳的滋味在他的心裡翻攪著。

  接下來他該怎麼做?當做昨晚的一切都沒發生,讓一切船過水無痕?抑或者是——將她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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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發表於 2010-6-6 11:23:1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啊——」顏紫殷低呼了一聲。

  「叫什麼叫?」白浩偉敲了她一記。

  「別打我,快替我擋著——」顏紫殷拎起裙擺,躲到白浩偉的身後。

  「在這裡除了我之外,你還要躲誰?」

  「你別問那麼多!」

  「你拿我當擋箭牌,難道我連對象是誰都不能知道?」

  白浩偉轉頭想看顏紫殷,豈知她卻像見了鬼似的,硬是將頭偎近他寬闊的後背,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白浩偉,你好煩呀!」

  「說我煩?」白浩偉將顏紫殷從身後拎了出來。

  「完了!他走過來了,完了啦!」一抬頭,看見堯厲一步步的朝他們的方向走近,顏紫殷急得跳腳。

  「你在緊張什麼?」

  「我要問了,待會兒那個男人要是問起我,你就說不認識我,聽見沒有?」

  「喂!顏紫殷。」

  「別叫我的名字!記著,你不認識我,你不認識我。」說著,她拎起長長的長紗裙擺,一溜煙的躲進了更衣間中。

  堯厲哄著鍾倩倩先回家後,他再度折回婚紗店,走進店裡,他一眼就盯上了顏紫殷的身影。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她都要結婚了,他還能如何?如果只是單純的做朋友,又能滿足他對她的渴盼嗎?他不知道——

  但唯一能確定的是,他不能錯失這次認識她的機會。

  他看了白浩偉一眼,然後與他擦身而過,他要找的是顏紫殷,而不是這個即將擁有她的男人。

  「喂!這位先生,你幹什麼?」看著堯厲一把就要拉開女更衣間的門,白浩偉迅速的上前阻止。

  「我要找裡面那個女人。」

  「我老婆在裡面換衣服,你敢進去就試試看!」白浩偉擋在堯厲的面前。

  「她還欠我一個解釋,我非要見她一面不可。」

  「欠什麼解釋?你要見她得要先過我這關!」白浩偉拉住眼前的男人。

  但堯厲只是輕輕的一掙,就甩開了白浩偉的掌控。

  白浩偉這才發現到他手臂上鼓起的肌肉,這個男人是在練健身的,掩藏的西裝下的體格,強壯而有力。

  顏紫殷怎麼會去惹到這樣的男人?

  「我只想見她一面,你別逼我動手!」堯厲握緊了拳。

  想到眼前的男人即將真正的擁有顏紫殷,他的心又揪結了起來。

  「動什麼手?」突然,更衣間的門被推開,游曼靈從裡面走了出來,順手關上了門,望著站在面前的男人。

  這張臉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她想起早上在顏紫殷床上看見的那幅畫——原來他是那個裸男。

  「你——不是她——」他放下了拳頭。

  裡頭的人居然不是顏紫殷,他被耍了!

  「這位先生,我在裡面換衣服時就聽見我未婚夫跟你爭執的聲音,你說非得見我一面!我又不認識你,你為什麼想見我!」游曼靈的唇邊勾起一抹饒富興味的笑意。

  「他是你的未婚夫?那麼剛才進去的那個女人呢?」

  「有嗎?裡面只有我,沒有其他女人。」

  「你——」

  「你還有話要說?」

  「不!你並不是我要找的人——」他遲疑了一會兒,說道。

  「那你還在這裡做什麼?搶親嗎?」

  被游曼靈這一唬,堯厲止住了話,難道顏紫殷又從他的眼前平空消失了?

  他望向玻璃大門,顏紫殷慌忙逃跑的身影頓時進入他的眼簾。

  「該死,讓她跑了。」他詛咒了一聲。

  「既然你認錯人了,那麻煩你離開好嗎?我們還要拍照。」游曼靈擺著一張臭臉,表明不願意被打擾。

  「很抱歉,打擾到你們——」他匆忙道歉後,轉身追出了婚紗館。

  游曼靈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眉心緩緩擰起。

  顏紫殷究竟在搞什麼鬼?她跟這個男人又是什麼關係?從男人的語氣聽來似乎很急著想見她,但她卻想盡辦法的躲著他,再加上那幅裸男畫,讓她的好奇心愈來愈重。

  顏紫殷和這個男人的關係,恐怕不是她所想像的那麼簡單——

  「紫殷,站住——」

  眼看她就要跳上計程車,堯厲追上她,從身後攬住了她的腰。

  「啊!」她害怕的盯著他。

  「嚇到你了?婚紗照拍完,怎麼不讓你未婚夫送你回去?」他揶揄道。

  「呃!你——」她怔愣的望了堯厲一眼,打算找機會開溜。

  「我怎樣?我的出現讓你手足無措?讓你沒辦法反應了?」堯厲在她鑽進計程車前攔住了她。

  他輕輕一攬,將她抱入懷中。

  「放手,堯厲,你放手——」她喊著。

  「對不起,我女朋友在跟我鬧脾氣。」堯厲向司機打了聲招呼後,關上了車門。

  他摀住了她的唇,輕而易舉的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往無人的巷子裡走了進去。  

  「我才不是你的女朋友啊!救命!放手啊!你——」

  「救命?你很怕我嗎?你要是怕我的話,昨晚就不該到那種地方,也就不會招惹到我。」

  「你——你纏著我想幹嘛?」她咬著唇,「我沒有錢,要是你想勒索的話,也找錯對象了。」

  他是個舞男啊!要是被游曼靈知道自己惹上這種人,肯定會被狠狠的罵一頓!她開始盤算著該如何擺脫這個男人?

  「勒索?」他無奈的一笑,「你能給我多少?」

  「我。」

  「我要的是你,不要什麼分手費。」

  「什麼?我?」她愕然指著自己的鼻子望向他。  

  完了!他居然要她的人,不要錢。

  「或者,這麼說好了,你要多少才肯賣了自己?」

  「我……」天啊!他在說什麼?

  「你已經連說了三個『我』了,你沒有其他的話可以說嗎?」

  「我不!」她搖頭,「你在胡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要花錢買我嗎?」

  「你真是個有趣的女人,我從來沒遇過一個女人像你這麼有趣的。」

  以他的身份、財富、地位,女人看見他就像血蛭似的吸附著他,而她卻懷疑他想勒索她,急著想和他撇清關係,難道她從不看財經雜誌,不知道他是誰?

  「就因為我有趣?你……你就要買我?」

  「當然,除此之外,昨晚發生的一切,實在太令人難忘了,我對你非常感興趣。」他瀏覽著她的身材,想起她昨晚在他懷裡顫抖的情景。  

  「我根本忘了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昨晚的一切本該在她的記憶中徹底消除,但被堯厲這麼一提,她想到昨晚自己無法控制的場面,那根本不是她,她甚至回憶起自己在舞台上放浪形骸的表演,想起自己在舞台上近乎赤裸的模樣……

  天啊!除了記憶中的一切之外,昨晚的她究竟還做了什麼?

  「瘋狂是要付出代價的,你以為一句『忘了』就可以什麼都抹殺掉?」

  「我被推上舞台沒多久,腦袋就開始昏昏沉沉的,接著就不由自主的做了一些事情……我根本什麼都不曉得。」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那麼,該由我來喚回你的記憶。你在我的懷中呻吟,挑逗起我的慾望,昨晚我沒有佔有你,是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否則我大可以趁著你昨晚被下藥的機會,真正的佔有你——」

  「什麼?你們對我下藥,太可惡了!」

  她不可置信的驚喊了一聲,天啊!她差點失去了她的貞操,只因為那該死的強力春藥。

  「別把我跟那些人扯在一起,我是為了救你,才被迫下場表演,我的損失更大。」

  「你?!被迫?」

  「嗯!那時候我正在樓上看表演,但當我看見你無助的躺在舞台上讓人擺佈時,我心軟了,所以才答應了老闆的要求,下場表演,為的就是要救你離開那裡。」  

  「你……你不是那裡的舞男?」

  「我像嗎?」堯厲皺起眉,原來她懷疑他是舞男,所以才一副避他唯恐不及的模樣。

  顏紫殷端睨了他許久,搖了搖頭。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你要我證明嗎?」

  「不,不必了!」顏紫殷向後退了一步,她發覺他的眼神露出一抹邪氣。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會去那種場合的女孩,你昨晚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堯厲勾起了她的下顎,但旋即被她揮開。

  「我高興,你管不著。」

  她後退了幾步。昨晚迷迷糊糊的,感受不到他的侵略性,現在和他面對面談話,覺得自己昨晚能從他的懷裡安全撤退,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管不著嗎?等你成為我的人之後,所有有關於你的任何事情,我都得管。」他挑逗的對她說道。

  「我——我不會是你的。」她說著,連牙齒都微微的顫抖起來。

  第一次,她強烈的感受到男人的掠奪,尤其加上堯厲那張略帶邪魅的臉龐,更讓她倍感危險。

  他一步步的靠近,她則一步步的退後,直到她的身體抵住了身後的牆,她再也沒有躲避的空間。

  「只要是我想要的女人,沒有一個能逃得過,你也不會是例外。」

  「只要我不願意,誰也不能勉強我,你憑什麼——嗯——」他的手突地點住她的唇瓣,打斷了她的話。

  「憑什麼?呵哼——」堯厲的唇瓣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很有把握的說道:「就憑昨晚,我覺得你根本就是在勾引我!」

  「胡說——啊——」

  她的反駁忽地被他吞進了口中,他的唇覆上她的,嚇得她瞪大了雙眸,怔怔的望著他。

  他扣住了她的下顎,魅惑的道:「接吻的時候把眼睛閉上——」

  「嗯……呃……」她抗議的低吟了一聲,但堯厲卻伸手摀住了她的眼睛,強迫她合上眼簾。

  他柔軟的舌尖時而纏綿、時而輕佻的吮吻著她,讓她虛軟的倚在他的懷中,覺得自己像要失去了呼吸。

  她沉重的喘息著,這一次的親吻與昨夜是完全不同的,昨晚的她迷迷糊糊的,根本無法感受這種銷魂的滋味……

  「堯——堯厲——放手——」

  她捶著他的肩膀,推阻著他,從迷惘中驚醒。

  「怎麼,不喜歡嗎?」

  「這……這裡……我們怎麼能在這裡就吻起來了?」她的心臟急遽的跳動,連話都沒辦法說清楚。

  「接吻還要選地方嗎?情難自禁就吻了,何必管那麼多?」

  「你有沒有搞錯,這裡是大街上耶!」她鼓起粉腮。

  「這裡不是大街,是小巷。」

  「你——」  

  「我沒說錯吧?」他對她露出性感的一笑。

  「是,你都沒錯,錯的是我!」如果她早點反抗、早點清醒,就不會被他強吻,甚至還有些沉醉其中。

  「紫殷,別說負氣話!」他摟著她的腰,鼻尖輕觸著她。

  「你不要跟我靠那麼近。」

  她用兩臂抵在他的胸前,眼神躲避著他熾烈的眸光,卻不由自主的偷瞄著他的臉龐。

  她不是第一次看見這種眼神,很多男人、同學都曾用這種眼神注視著她,但堯厲的不一樣,他的眼眸深沉、狂驚又夾雜了濃冽的情感,深深的觸動了她的心。

  他的眼神很迷人,任何女人接觸到他的眼神,都沒有抵禦的能力。  

  「為什麼不能靠近你?我喜歡你身上的氣味,抱著你時,讓我想起我們昨晚纏綿的景象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夜。」

  「別說了!求求你,忘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伸手摀住耳朵,但他卻逮著了機會將她抱得更緊。

  「我永遠不會忘記昨晚發生的一切,而且,我甚至非常期待我倆能將昨晚被中斷的一切繼續下去。」

  他的手指輕撥著她柔軟的髮絲,語氣曖昧的在她的耳畔性感的低喃著,他的氣息輕輕的呼出,騷動她的神經。

  「嗯——你——」

  側開臉頰,她躲避著他過分的親膩。

  「這是我的住址,晚上來找我。」他將名片放進了她的口袋。  

  「啊,什麼?」她張開唇,傻傻的回問,一時無法回應他的話。

  「你欠了我一夜,不是嗎?紫殷,是你挑起我的熱情,難道不該由你來解決?」他磨蹭著她的粉腮。

  「你,下流!」她推開了他。

  「我只是誠實面對自己的感覺,而你呢?如果你不想,那麼當我吻你、撫摸你時,你不會是這種反應?」

  「我……我哪有什麼反應?!」她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穩自己的情緒。

  這個男人的狂霸真令人無法招架,而她也無力招架。

  「你在顫抖、你的心在篇我跳動、你回應了我的吻,你還——」

  「不要說了——」她伸手摀住了堯厲的唇。  

  雖然他說的都是事實,但他也太不給她留面子了吧?居然把她的反應都說了出來,害她覺得自己真的太放蕩了!

  「紫殷,你真會逃避現實——」他望著她。

  「你別靠近我,我就不會顫抖;你別抱我,我就不會緊張得心臟狂跳;你不要吻我,我就不會——」她咬著唇,「不會回應你的吻。」

  「這麼說,你全都是處於被動,全都是我強迫你囉?」

  「難不成是我自己靠近你、抱你、吻你的嗎?」

  「是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想要我這麼做。」堯厲拉住她的手腕,繞向他的腰際,要她緊緊的抱住他的腰。「胡說八道!你誣賴我。」  

  她掙扎著,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堯厲卻緊緊的拉住她,強迫她抱著他的腰,讓她無法掙脫。

  「我誣賴你?你連自己的反應和感覺都不敢承認。」

  「你——你別逼我好不好?」她吸了一口氣,眼眶泛紅。

  又過了一秒鐘,她的眼淚就這麼落了下來。

  堯厲望著她,當她晶瑩的眼淚從腮邊一串串的滑落時,他鬆開了她的手,然後替她揩去了眼淚。

  「不要對著我哭,我不會逼你,我堯厲從來不逼女人的。」

  「昨晚是我這輩子最錯誤的一晚,那根本不該發生的,如果我不跟朋友去那裡,就什麼事都沒了,也不會惹上你——嗚——」她抽噎著。  

  「如果你不遇上我,昨晚你就會被台上那些男人吃了。」

  「是!就是因為你救了我,所以你就以為自己可以對我予取予求?難道這就是你救我的目的?」她指責著堯厲的行徑。

  「予取予求?我是這樣對你的嗎?」

  「不是這樣嗎?嗚——」她委屈的說著,又再滴下眼淚。

  「如果你硬要這麼說,我也沒意見。」

  「你——」

  她錯愕的看著堯厲,以往人家看見她流淚便拿她沒轍,但堯厲卻似乎不是如此,他還是那樣的沉穩,彷彿再多的眼淚也無法讓他動搖。

  「該說的我都說了,決定權在你,如果你肯跟我,我不會虧待你。」

  「你死心吧!我絕對不會出賣自己。」  

  她有些氣憤的說道,但堯厲卻令她措手不及的在她的唇上印了一吻,阻止了她的叫罵。

  「想想昨晚,再感受這一吻的感覺,到最後你還是會來找我的,記住,我隨時等著你。」

  堯厲說完之後,輕拍她的臉頰,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顏紫殷茫然的站在原地,她伸手輕觸唇瓣,似乎還能感受到他留在她唇上的餘溫,她的心臟跳得好快,似乎怎麼也無法平穩下來。

  她怎麼會招惹上這樣的男人?

  「該死的小偉,如果不是你,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她忍不住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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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顏紫殷,你別跟我裝死,出來——」游曼靈用力的拍打著房門。  

  她和白浩偉晚了一個多小時回家,一回到家後,她馬上來找顏紫殷,沒想到她卻把房門反鎖,不讓她進去。

  「出來,聽見沒有?你別跟我玩躲迷藏,今天若沒問清楚那個男人跟你的關係,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她持續的拍著房門,想到紫殷畫了那個男人的裸畫,而那個男人又一副將紫殷視為己有的模樣,她不得不懷疑他們之間究竟有多親密了?

  「啊——」

  房裡突然傳來顏紫殷的尖叫聲。

  「叫什麼叫?你不把門打開,我是不會走的。」

  「小游,你別煩我好不好?回去找你老公,把他看緊比較重要。」  

  「白浩偉已經跑不掉了,而你的事我可不能不關心。」游曼靈又捶門,「開門啦!我不要跟門板說話。」

  房門緩緩拉開,顏紫殷垮著一張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終於肯出來見人啦!呵——」游曼靈捧著顏紫殷的臉龐,得逞的說著。

  「小游,你到底要問什麼?」她無奈的說。

  「那個男人呀!」

  「哪個男人?」

  「別跟我裝傻,你知道我在說誰——就是早上在婚紗店遇到的那個男人。」游曼靈捏了捏顏紫殷的鼻子。

  「我——我跟他不熟。」

  「不熟?」她挑起柳眉,反問道。

  「是啊!不熟。你就當他是瘋子吧!」顏紫殷聳了聳肩。  

  游曼靈睨著她,然後闖進了房裡,看見放在桌上的那幅畫,她的眼睛一亮,比顏紫殷快一步的衝到桌前,拿起那幅畫。

  「你還騙我!本來我就在猜測那個男人就是這張畫裡的裸男,現在再看到,果然沒錯。」

  「你的眼睛有問題嗎?誰說是同一個人?」紫殷把畫搶了回來。

  「如果不是同一個人,那你幹嘛一回家就把自己關在房裡,欣賞這幅裸男畫?呵!還想騙我?紫殷——」游曼靈伸手勾住她的肩膀,「你根本不擅長撒謊的嘛!」

  「看來我該多學學這項本領了……」

  「你說什麼?」游曼靈耳尖的豎起耳朵。  

  「沒什麼,我只是自言自語罷了。」

  「你在想那個男人對吧?快說,你跟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超友誼的關係,不然——」

  「你別瞎猜,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清清白白、乾乾淨淨——」顏紫殷打斷了游曼靈的猜測。

  「清清白白?乾乾淨淨?」她狐疑的將臉龐湊向顏紫殷,然後發現她的目光閃爍,根本不敢直視她。

  「游曼靈,你今天的問句真的很多耶!為什麼好像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不相信?」

  「我這可不是裝出來的喔!」游曼靈抿了抿唇,停頓了一下又道:「我是打從心底不相信你所說的話。」

  「喂,太過分了吧!朋友是這樣當的嗎?我這麼認真的在跟你說話,你都不信?」紫殷抗議道。  

  「誰教你要說謊!」她就是這麼認定了,今天非逼顏紫殷把事實說出來不可,否則,幾年的朋友不是由當了?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坦白從寬,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

  「我……真是拿你沒辦法!」顏紫殷無力的說著。

  拗不過游曼靈,她只好將昨晚在「魔幻神宮」裡發生的事情全告訴了她,然後看著她的眼睛愈瞪愈大,彷彿對她所說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議。

  「你——你說你被下藥?天呀!紫殷,你怎麼會這麼蠢?要不是遇到那個叫堯厲的男人,你就被人強暴了!」  

  「你不要說的這麼恐怖好不好?這麼一提又讓我想起昨晚的事情了。」

  「明明知道那種地方危險,你還去?你你以後不要再跟那個娘娘腔小偉來往了,你真不是普通的呆耶!」游曼靈驚魂未定的說著。

  「那不關小偉的事啦!是我自己倒霉被推上台的。」

  「你呀!人家把你賣了,你還替他數鈔票咧!什麼不關他的事?他不是也在現場嗎?他看見你被推上台,不但不去救你,反而讓你——讓你在舞台上表演,跳脫衣舞給大家看?」

  「你——你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嘛!那又不是我自願的,你以為我想讓人家看我的身體嗎?」顏紫殷氣得鼓起腮幫子,「我想小偉也是很著急的,不過那時候他曾交代,要是我們兩個走散了,就在店門口集合,可是……是我自己昏昏沉沉的,等清醒過來,都已經快天亮了——」  

  「你真的沒被那個裸男『怎樣』嗎?。」

  游曼靈壓低聲音,曖昧的又問。

  「什麼怎樣?」她皺起眉。

  「你全身赤裸的躺在一個男人面前,還被下藥勾引他,他居然能坐懷不亂?紫殷,你沒隱瞞我什麼吧?」顏紫殷睨了游曼靈一眼,然後背對著她,準備把畫收起來。

  她是瞞住了游曼靈自己和堯厲之間親密的行為,昨晚,她根本意識不清,自己和堯厲究竟有多麼親密,也無從說起。

  「如果他把我救下舞台後,卻又欺負我,那麼他跟舞台上的那些男人又有何差別?」

  她說著,可旋即又想起堯厲的要求,讓她連辯解都心虛起來。

  「要是堯厲真的那麼能忍,我實在不得不佩服他了!」她對顏紫殷那婀娜曼妙的身材可是一清二楚。

  而且,男人都是肉慾動物,面對一個全身赤裸的女人的誘惑,卻還能抑下衝動不亂來,實在是太難得了!

  「你別把男人說得那麼可怕——」她像在說服自己。

  「不然你以為男人都是柳下惠,可以坐懷不亂的?」

  「說得你好像吃了白浩偉一堆悶虧似的。」

  「我就是吃了很大的虧呀!不然,我幹嘛嫁給他?哼!」想起白浩偉在一場賭局中使詐,害得她將自己的下半輩子輸給了他,她就不由得不爽快起來。  

  「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不讓自己吃虧的。」她笑著,又道:「你看,我不是把那個堯厲趕走了嗎?他人都跑了,我什麼虧都吃不到了。」

  「你別故意裝出一副開心的模樣給我看,其實心裡卻在淌血、捨不得他。」

  「我哪有?你少胡說八道。」

  「不然你幹嘛一回家就拿著這幅裸男畫,可憐兮兮的關在房裡,望圖興歎?」

  「這……」紫殷咬著唇,「什麼望圖興歎?我是在做最後修飾的工作——這幅畫——我……我要拿去交作業的。」  

  「作業?哈!好、好,你拿去交作業!」游曼靈調笑著,不再逼問她了。

  「你要回去了?」見游曼靈站起身,顏紫殷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回去你幹嘛這麼開心?我要回家煮飯伺候那個大老爺了,你要是待會兒肚子餓的話,可以來我家吃飯,瞧——」她攤開雙手,「我像不像個賢妻良母?」

  「是呀!愈來愈像『閒妻涼母』了!」顏紫殷加重語氣的強調。

  但游曼靈已經懶得跟她鬥了,她像只彩蝶般,快樂的翩然離去,去替她的男人燒飯煮菜,那副幸福的模樣,真是跟以往的她相差甚遠,沒想到愛情的魔力居然這麼大,可以改變一個人。  

  顏終殷望著桌上堯厲的畫像,唇邊不由得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連她自己都未察覺——

  堯厲在跑步機上已經跑了一個多小時,他身上的汗衫已經全然的濕透,卻仍無法發洩掉心裡的那股鬱悶。

  和顏紫殷分開之後,他的腦子裡全是她的倩影,以及她臉上嬌憨無措的表情,令他怎麼也擺脫不了。

  「呼——」他喘了一口氣,從跑步機下來,無力的癱在沙發。

  盯著天花板裡鑲嵌的燈光,就連那盞燈裡都有顏紫殷的身影。

  「該死!為什麼會一直想著她,她跟其他女人也沒什麼不同——」

  她只是多了一股清靈的氣質、多了一分純稚卻又不失女人的柔媚、多了一點嬌憨可人——

  老天!他真的太迷戀她了,再想起那晚她赤裸的雪白肌膚,一股慾望衝向他的下身,讓他的血液又沸騰了起來——

  「可惡!」他又站了起來,重新踏上跑步機。

  他將跑步機的速度調到最快、最困難的等級,然後不停的跑、不停的跑——

  將體內的熱度及慾望,全化為汗水,用運動來排解那股不斷湧現的躁熱……

  全是後遺症!全是慾求不滿的後遺症,

  那晚他要是不顧一切的佔有她,他現在就不會滿腦子都是她赤裸裸的嬌嗔模樣,耳畔就不會不停的揚起她柔軟無助的呻吟——

  「該死!別再想了!」他咆哮的怒吼著,以壓抑住體內的需求。

  再這樣下去,他懷疑自己總有一天,會被他腦海中對她的性幻想給活活的折磨死!

  隔日一早才到教室,顏紫殷就被叫去指導教授的辦公室,她知道絕對不會有好事,但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顏紫殷,今年美術系一年一度的鑒賞畫展,你必須交出一幅畫來。」指導教授微笑的說道。

  「什麼?我?」

  「沒錯,從我去年開始帶你時,就發現你的畫作很出色,今年我希望你能交一幅畫來參與今年的畫展。」「可是——」她哪能畫呢?現在自己的心思根本不在畫圖上,如何交出好的作品?

  「別說什麼可是了,我相信你。」教授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十分有信心,「這次畫展的全部所得將捐給慈善團體,是個很有意義的活動。」  

  「那真的很有意義——」她應和著,但卻在心裡哀嚎著。

  「兩個月後把圖交出來,題材不限,給你完全的創作空間。」教授擰了擰眉心,「我花了好大的心血在準備這個畫展上,希望你能全力配合。」

  「是的,謝謝教授。」

  回到家後,她想起教授對她說的話,她手裡拿著炭筆,愁眉不展。

  她下不了筆,腦子裡空空洞洞的,撕了一張又一張的畫紙,卻一點靈感也沒有。唉!她要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交出作品?  

  窩在床上,她無力的坐起身,走到桌旁,拿出了收藏在櫃子裡的裸男圖,圖中那結實而赤裸的男體,加上合上眼簾假寐的慵懶模樣,讓她的心隱隱動了一下,著實難掩對畫中男人的心動。

  當下,她決定了一件事,她要交出這幅裸男圖去參展。

  不過——她蹙眉看著眼前的圖,覺得黑白的畫稿不足以顯示那力與美的融合,更缺少了一份生命力。

  猶豫了幾秒後,她拿出了粉彩盒,為那幅畫上色。

  三個月後。

  「紫殷,你看——你的裸男畫上報了耶,」

  當盧稟偉將報紙遞到顏紫殷的面前時,她著實怔愣了幾秒鐘,她傻傻的盯著報上放大的篇幅,彷彿在一瞬間承受了重大的打擊。

  「不——不可能吧?!」

  「X大美術系才女——顏紫殷所繪的裸男畫,突破窠臼,創新風格,以寫實、大膽的筆觸,獨領風騷,在畫展中備受矚目。」盧稟偉照著報上寫的字句,大聲的讀著。

  全部的人都湊到報紙前,看著報導,唯獨紫殷臉色漸青,開始後悔自己衝動的交出這幅畫。

  她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上報!

  「咦?這個人好像在哪兒看過?」

  「紫殷,這個男模特兒是誰呀?你的男朋友嗎?」有人開始好奇的詢問了。

  「呃——他——」她啞口無言。

  「我好像在某一期的運動雜誌封面上看過他的照片,他好像是北部一家連鎖俱樂部的——」  

  顏紫殷的瞼色漸漸變青。

  「好像叫堯厲!他的名字很特別,我記得!」有個女同學大喊。

  「紫殷,你畫的人是他嗎?為什麼你會畫他?咦!顏紫殷呢?」

  一連串的問句出現之後,眾人回過頭,已不見顏紫殷的蹤影。

  當顏紫殷聽見同學提起堯厲時,她的身體便開始冒冷汗,她知道自己怎麼也沒有辦法解釋清楚創作這張畫的由來,所以只好選擇逃避。

  裸男圖中,將堯厲的臉龐畫得十分靈動傳神,幾乎所有認識他的人,便能知道畫中的人是誰,但是,她卻沒想到堯厲居然這麼出名,還曾經上過雜誌封面。  

  老天!她到底惹了什麼樣的麻煩?

  她難過的低著頭走出校門,根本沒注意到校門口的騷動,而當她發現情況有異時,已被一群記者包圍住,十幾隻麥克風擋在她的面前,令她寸步難行。

  「請問你的作品中的裸男是堯厲嗎?」

  「請問你和他有什麼關係?」

  「畫中的男人是合上眼的,堯厲知道他被畫下來了嗎?」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恩怨,所以你才故意將他的裸畫公佈?」

  「你們是男女朋友嗎?還是你被堯厲始亂終棄,所以故意報復他?」

  一連串的問話,讓她招架不住,她只能用手摀住耳朵,拚命衝出層層的包圍。但他們根本不打算放過她,眼上前將麥克風全塞到她的面前,逼著她吐出一些話來,好讓他們能渲染這新聞。

  「別問了!求求你們,別問了。」她摀住耳朵大喊。

  而記者們開始記錄她的話,甚至有錄音機遞到了她的面前,硬是錄下她的哀求。

  「顏小姐——」

  大家看著她泛紅的眼眶,突然沉靜了下來,但仍不放棄的圍繞在她的身邊。

  「我跟堯厲沒有任何關係,你們挖不出任何新聞的。」她咬著唇說道。

  「不可能吧!顏小姐,那張畫裡的人明明就是堯厲,我們上個月才做過他的專訪——」

  「畫裡的人不是他!你們別再問了!」  

  顏紫殷推開他們,好不容易將那群記者甩到身後,她努力的向前跑去,突然,一輛車緊急停在她的面前,車門倏地推開。

  「快上車吧!」堯厲的聲音從車裡傳來。

  「你——」

  「別猶豫了,你想讓他們生吞活剝嗎?」堯厲對她說道。

  當顏紫殷迅速的上車之後,鎂光燈此起彼落的閃著,在車子駛離之前,她聽見了那群記者興奮的叫喊聲。

  「啊!是堯厲,快拍照——」

  人證、物證俱在,就算她費再多的唇舌解釋,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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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24:24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下了車之後,她亦步亦趨的跟在堯厲的身後,像個小媳婦似的,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跟著他的腳步進了眼前的華宅,她的心情更加的忐忑不安。

  因為堯厲自從下車之後,臉上的表情一直維持不變嚴肅、冷淡、倨傲而凜然,而這更讓她不知如何開口表達自己的歉意。

  大門砰的合上之後,顏紫殷下意識的絞著手指,心裡惶惶不安,她偷觀了堯厲一眼,此時的他坐在廳裡的大沙發上,點燃了一根煙,眉心擰了起來。

  「呃!我——」

  「你想說什麼?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在她開口時,他同時的打斷了她的話。

  事實上,在這個時候,他根本無法接受顏紫殷所作的任何解釋。

  「我……我只能說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鬧得這麼大。」她支吾的說著。  

  此刻的堯厲比先前更加的冷酷,他的手擰成拳,臉色鐵青的坐在偌大的沙發上,直望著她。

  他肯定對她憎恨透了,因為她竟用這種方式毀壞他的名聲。

  「你在做任何事之前,都不經過思考的嗎?去『魔幻神宮』是這樣,就連將這幅畫送去展示也是這樣。你可以不愛惜自己的羽毛,但你憑什麼去傷害別人的尊嚴?」

  他僵硬的聲調令人感受到,此刻的他正極力的在壓抑自己瀕臨崩潰的怒氣。

  「我不知道你這麼有名,更不知道你的身份地位——」

  「我不是給了你一張名片,難道那還不足以證明一切?」  

  他以為自己將名片交給顏紫殷後,待她察覺了他的身份,便會像其他女人一樣自己送上門來,沒想到,等了幾個月,換來的卻是這樣令人措手不及且無法預料的結果。

  「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她哽咽著,心已亂成一團。

  「把你的眼淚收回去,不准在我面前哭。」他冷硬的說著。

  「我……」

  「別想用一句不知道推卸所有的責任,這一個月的時間,難道你都沒考慮過可能發生的後果,你要把那幅畫交出來展示,難道不需要得到我這個當事人的同意嗎?」他愈說愈火。

  想起當報紙登出他的裸畫之後,他的家門前馬上就擁進大批記者,而公司門口也堵了一群等待採訪的記者,現在他連家也不敢回,連公司也無法去,所有的一切都脫離了常軌。  

  她不敢再說一個字,只是低著頭,默默的掉淚,更怕堯厲那張怒容滿面的臉龐。

  見她不吭一聲,堯厲走到她的面前,手指勾起了她的下顎,逼她面對自己,但迎接他的卻是一張佈滿淚水的容顏。

  「不准哭,聽見沒有?在這時候,用哭是無法解決任何事情的。」他不但積壓了滿腔的怒意無處發洩,卻還得安撫她的情緒。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辦法控制……自己的眼淚……」她抽抽噎噎的說著,努力的將眼淚往肚裡吞。

  「該死!」他詛咒著,鬆開了扣在她下顎的手指。

  「我知道哭無法解決問題……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那些記者拚命的追問我和你的關係……但我無法回答……」

  「事實真是如此嗎?」他不信任的揚高了聲調。

  「我沒必要欺騙你啊!難道,你以為我喜歡被那些記者逼問嗎?」她哽噎的反問,但堯厲的唇邊卻揚起一絲嘲諷。

  「有些女人可是十分享受被記者包圍。」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我——」他在懷疑她什麼?

  「不管我是如何認定的,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仍不放棄解釋。

  「你很聰明,比其他女人聰明多了,」他頓了一下,「如此一來,你不只有了名,還有了利,甚至讓所有的記者都知道你的存在認定你是我堯厲的女人。」

  他瞅睨著她,懷疑在她清純無邪的外表下,隱藏了一顆和許多女人一樣貪婪、不滿足的心。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不論如何,你達成你的目的了。」堯厲合了合眼又道:「這棟房子是我在幾個月前買的,那些記者應該沒那麼神通廣大能找到這裡,你暫時就住在這裡吧!」

  「你要我躲在這裡?難道要躲一輩子嗎?」

  「哼呵——」堯厲昂首一笑,「我不是要你躲,而是要把你關在這裡,免得你又出去亂說話,替我製造更多的麻煩。」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囚禁我?!」

  「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現在,你可以留在我的身邊,只要你肯好好的服侍我,我會讓你享受最好的生活。還有,我不想再聽到『囚禁』這個字眼。」

  堯厲冷漠的端睨著她,企圖從她臉上找出一絲的虛假。

  「服侍你?可惡!堯厲,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我把你當成我的女人,這樣的答案你滿不滿意?」

  他走近她,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而她輕得像羽毛似的,他的手臂才稍一使力,就讓她的雙腳凌空!只能以他為依附的重心。

  「堯厲,放我下來。」她的手用力的捶著他的胸口,但他依然不為所動。

  他結實鼓脹的胸肌彷彿散發著無限的熱能,滲入她的心肺,讓她的臉頰一下子漲紅了起來。

  「你太瘦了,可以再吃胖一點。」他摟著她的腰,輕吻她的鼻尖。

  「我是胖是瘦與你無關,放手啊——」

  「我說過,往後你的任何事都與我有關,紫殷,你的記憶力不太好,我才說過,你就忘了。」他瞅著她說道。

  「讓我走,我可以去向那些記者解釋清楚,我可以證明我對你沒有任何的企圖——」

  「解釋?你要怎麼解釋?」他扣住她的下顎,睨著她問。

  「我——我可以——」

  「你可以再出去多放些不實的謠言,讓這件事永無止盡的發展下去嗎?」

  「不,不是這樣的。」她搖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這個誤會恐怕難以澄清了,都怪她自己,當初若不把那幅畫交出去就好了,現在弄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她該怎麼辦才好?

  「別再在我面前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不會受騙的。」

  「那……那你什麼時候才肯放我走?」

  她抬眸囁嚅的問著,硬是將淚水往肚裡吞。

  「等記者不再追蹤這個消息、等我的生活回復平靜、等我——高興的時候。」堯厲伸指抹去她含在眼角的淚水。

  「等你高興的時候!你——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會高興!」她瞪大了瞳眸,惶惑不安的問。

  「這很簡單,如果這段時間你能讓我滿意,或者提早讓我厭倦你——」堯厲見她被自己的話震住,又故意將唇瓣湊向她的耳畔輕呵著氣,調情的說著。

  「你……你下流!」

  「隨你怎麼說。」

  他不置可否的聳肩,兩手才剛離開她的腰,她便像在躲惡魔似的,往角落裡鑽,然後驚恐的望著他。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不會吃了你。」

  「堯厲,你跟『魔幻神宮』裡的那些惡魔沒兩樣,我認清你了。」她指責著他。

  「你拿我和那些人相比?」堯厲向前走了一步,顏紫殷又迅速向後退了一步。

  「別過來!」她叫道。

  「哼呵——」堯厲仰首輕笑了一聲,「看你現在的樣子,不由得讓我想起那晚你躺在我懷裡的放蕩模樣,我真後悔沒把它錄下來,好讓你重溫一番,紫殷,其實你是個熱情的女人,你該釋放自己——」

  「住口!我不要聽。」她摀住了耳朵。

  那晚發生的事,就像一場夢一樣,雖然她無法完全記得她和堯厲之間做了什麼,但是,身體裡那股被堯厲所引燃的渴望和需要,卻是她怎麼也無法抹去的。

  「你再繼續逃避下去吧!我倒要看看你還能逃避多久?」他聳了聳肩,但語氣中卻有十足的把握。

  他端睨著她,直到她不敢直望著他時,他突地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腕,旋了一圈,將她環進自己的懷中。

  「啊!你放——放手——」她臉紅著臉,粉拳抵住了他的胸口。

  和堯厲愈接近,就讓她愈回憶起那晚他身上的氣味,熟悉卻又陌生,讓她的心隱隱的加速躍動起來。

  「我想,就算沒有那些藥物,我也能讓你臣服在我的腳下。」他瞅視著她,極曖昧的在她耳旁低語。

  「你……」她抬眸望他,但卻迎向他性感誘人的唇瓣。

  堯厲突然探出舌尖,在她腓紅水嫩的唇瓣上輕舔而過,讓她震愕的望著他。

  「你的唇真甜,我從沒嘗過一個女人的唇瓣像你這麼柔嫩誘人的,顏紫殷,就算你真的不想要我,我也要定你了。」

  「堯厲,你——你噁心!」

  她抿住了唇,舌尖似乎嘗到屬於堯厲的唾沫氣味,她伸手用力的抹過紅唇,然後死命的想推開他。

  「哈哈哈——噁心嗎?我倒覺得你的唇挺香的,紫殷,你真是不給我面子。」他點了點她的鼻尖,又道:「不過,我喜歡這樣的你,實在太有挑戰性了。」

  「挑戰?堯厲,你這個可恨的混蛋!」

  「別忘了,是你自己惹上我的,否則,我這個可恨的男人,是怎麼也不會和你扯上關係的。」

  他推開她,讓她跌入柔軟的沙發中,身體深深的陷入其中,他微彎下腰,兩臂圍阻在她的肩側,居高臨下的睨視著她。

  「被那些記者折騰了一整天,真把我累慘了。現在我要上樓休息,我警告你,最好別想逃。大門是由電腦中控鎖鎖住的,只要有人破壞,我立刻就會知道,如果讓我發現你逃跑的企圖,我絕不會輕易饒過你,知道嗎?」

  他像在哄小孩似的對她說,但口氣卻是不容反抗的。

  「你這個惡魔!」她伸手想捶打他,但卻被他躲開。

  「如果我是惡魔,那麼很悲哀的,你就是惡魔的禁館。」他對著她露出一笑,然後轉身往樓上走去,邊走還邊笑著,像是故意在笑給她聽似的。

  「小游,救救我啊我該怎麼辦?」

  她摀住了耳朵,呢喃的問著自己,堯厲那戲謔的笑聲陣陣傳入她耳裡,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對付這樣的男人?

  在堯厲的眼中,她恐怕就像只渺小的螻蟻,可以由著他任意主宰她的命運吧?!

  顏紫殷雙臂環住了膝蓋,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她將頭埋在膝間,眼角邊噙著淚水,沉沉的睡著了。

  堯厲站在一旁,唇邊掛笑的望著她的睡顏,忍不住伸手撥開她落在腮邊的髮絲。

  看著她細緻小巧的臉龐,他用手指輕輕的撫觸著她的粉頰。

  「嗯——惡魔別碰我——走開——」她咕噥著,伸手揮開臉龐的騷癢。  

  「連在夢裡都這麼討厭我,唉!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徹底征服你?」堯厲自語著。

  「小游快來救我——來救我啊——」

  看著她輕輕顫抖著,堯厲脫下身上的大衣,覆上她的肩頭。

  但這個舉動卻驚醒了顏紫殷,她瑟縮了一下,睜開迷惘的眼眸,看見堯厲出現在她的面前,又發覺覆在她肩上的大衣,她立刻脫了下來,還給堯厲。

  「怎麼?怕我的人就算了,連我的衣服都不敢穿了?」堯厲挑眉問道。

  顏紫殷撇開臉,不再理會他的揶揄。

  「你要是一直對我這麼冷淡,我對你的興趣就愈濃厚。」堯厲哼笑了一聲,果然,他的話讓顏紫殷又氣憤的回瞪著他。  

  顏紫殷咬著唇,忍不住啐道:「變態!」

  「哈!你是第一個這樣罵我的女人。」

  被他這麼一說,她更是氣得咬牙切齒,掐緊了拳頭,猛地,她撲向他的身軀,拚命的捶打他的胸口。

  「可惡,你這個可惡的混蛋,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裡?為什麼不讓我走?我又不是你養的寵物,你憑什麼把我囚禁起來?可惡——」

  「別打了,你打我,我又不會痛,不要浪費力氣了。」堯厲輕易的握住了她的手,制止道。

  「我偏要打,偏要!」她掙扎著想擺脫他,但根本敵不過他的力氣。

  他鉗住了她的手,繞向她的腰後,單用一隻手掌就將她制住,而他的另一隻手則壓住她的肩膀,將她壓躺在沙發上。  

  他的雙膝跪坐在她的腰側,但顏紫殷似乎沒察覺到兩人曖昧的動作,仍不停的掙扎著,直到堯厲的吼聲出現,她才傻愣愣的僵住。

  「別再動了!你再亂動,我就在這沙發上要了你。」

  他瞪著她,語帶威脅,而這樣的警告果然產生了效果,顏紫殷不敢再有動作。

  「你你要幹什麼?你怎麼爬到我身上來了?下去!不要不要碰我——」她微微顫抖著,瞪大了腫眸,看見堯厲發紅的臉龐。

  「該死的!別再裝出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那你到底要我怎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放我走,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不行!」他怎麼捨得讓她走?

  「這樣又不行了?堯厲,你——」

  「只有這樣可以。」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不要——嗯——」

  他的舌尖探進了她的口,與她的香舌交纏著,她躲避著他,但他強硬而狂霸的吻卻執著的侵襲她的意識。

  「我只要你成為我的女人,明白嗎?其他的,我統統都不接受。」堯厲挑起她的下顎,邪魅的說道。

  「這點恕我不同意!」

  「你現在說不同意,待會兒就不會這麼說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伸手抵住了他俯傾下來的胸口,但那抹灼熱的感覺卻讓她的手掌發燙,那晚在魔幻神宮的奇異感覺,似乎在這一瞬間又回來了,讓她既害怕,卻又無法忽略心底的興奮。  

  「只要你答應成為我的人,我就不再計較你將那幅裸畫展示出去的事。」他著迷的吻著她的頸子。

  細密的啄吻,讓她的意識忽而清醒、忽而迷惘,他現在是在和她談判嗎?

  「你……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很簡單,就三個字——我要你。」

  「啊!」

  他的話才說完,大手已迫不及待的撕開了她的襯衫,胸前的鈕扣全迸散開來,掉落到沙發和地毯上。

  她瞪大了眼瞳,看著他發紅的眼睛,又低頭看著自己暴露在外的KITTY貓內衣。

  「居然還印KITTY貓!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在強暴未成年少女。」堯厲皺著眉,剝下她印著卡通人物的內衣肩帶。

  「不,不要——」她搖頭,護住了自己的胸。

  「你又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了。」堯厲吻住她的唇,抗議的說著。

  「嗯……你……我不能呼吸了……」

  她伸手抵住他強壯的胸膛,但他卻拉住她的手,往他敞開了的衣領探了進去,讓她的手掌貼上他的胸。

  「啊!你——」她驚愕的低叫一聲,然後看見堯厲對她一笑,脫下了身上的白襯衫。

  「公平了吧?你脫一件,我也脫一件。」發覺她看著他的胸膛看得傻眼,堯厲揶揄的笑道。  

  「你的胸部,好像石頭一樣——硬。」她敲著他的肌肉,對他的胸肌下了註解。

  「呵!還有其他更硬的,待會兒會讓你看到的。」堯厲的大手捧住她的後腦勺,與她四目相望,極曖昧的說道。

  「你——你好色。」

  「怎樣?要不要試試?」

  他的大手突地包覆住她的乳房,讓她驚喘了一聲。

  「啊!你——」她伸手制住他的鐵腕,身體向後縮,躲避著他親密的接觸。

  「你還怕我嗎?我們曾經那麼親近,只差沒有完成最後——」

  「不要說那晚的事!」她搖頭。

  「好,不說那晚,那說現在。」他的手探進她的罩杯中,捧住她的一隻乳房。「你喜歡的話,我就繼續下去,我不會勉強你,你隨時都可以喊停,主控權依然在你的身上。」  

  「你——真的會聽我的?」話才說出巳,她旋即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和惡魔交易,她怎麼可能會是勝利的一方?

  「全聽你的。」

  他話才說完,就扯下她的內衣,大手揉掐著她的柔軟,唇瓣急躁的含住了她的乳尖,輕舔吸吮著,另一手則逗弄著她的另一隻乳房,指腹在她的蓓蕾上兜弄著。

  「堯厲……你等……等一下——」

  「顏紫殷,我不能等了!我已經等得夠久了。」

  從那晚之後,她這副誘人的胴體就在每天夜裡折磨著他的靈魂,他的夢境裡總是有她的存在,似乎怎麼也擺脫不了。  

  從來沒有女人能帶給他這麼濃重的慾望,那股無法捨去的慾望,從那晚一直壓抑到現在,整整有三個多月的時間了,教他如何再等待下去?

  「呃……會痛……」她低吟著,更讓堯厲無法抑制的低咆著。

  「你好甜啊!寶貝。」他咬著她的乳尖。

  「堯厲,你能不能慢一點——我怕——」

  「別怕,一切都會很美!放鬆自己……乖,聽我的話……」

  「呃!你……」剛才他才說要順從她的,現在卻又要她聽他的話?!今晚,她有可能再像上次一樣,全身而退嗎?她是不是又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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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24:4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躺在柔軟的地毯上,她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上頭的天花板。

  堯厲就躺在她的身邊,雙手佔有的緊摟住她的腰,他的臉龐則埋在她的頸間;他的呼息忽重忽輕的吹撫到她的頸子,那股騷癢而溫存的感覺,讓她覺得有些不習慣。

  「嗯!好香。」堯厲輕嚀了一聲,溫熱的唇輕輕的吻著她的粉頸。

  他探出舌尖,似要品嚐她的芬芳,逗弄著她小巧的耳垂。

  「不要……」

  她側開頸子,迴避他的啄吻。

  「你全身都讓我吻遍了,還說什麼不要。」堯厲從身後抱緊了她,故意將大手包覆住她的乳房。

  「啊——」她驚嚷了一聲,他的手勁似乎又激起她體內那股沉潛的情慾。  

  「喜歡吧?」他邊問,唇瓣跟著含住了她的耳垂。

  「堯厲,以後我該怎麼辦?」她轉過身,與他面對面,說出心裡的恐懼。

  她將身體給了堯厲,他會對她認真嗎?

  「呵!你在怕什麼?傻瓜!」他吻了吻她的鼻尖,不作正面的回應。

  「你……你會負責嗎?我們這麼做……會不會不小心就……」

  她合了合眼,咬住了唇瓣,淚水在眼眶中滾動著,腦海裡想著所有可能發生的狀況。

  「不小心就怎樣?」

  「我會不會懷孕?如果真的懷孕了,你是不是會要我去墮胎?」她想起電視劇的劇情。  

  「你想太多了,呵!」堯厲朗聲一笑,「我用了保險套,不會那麼不小心的。」

  「保……保險套?」她眨了眨眼,難以置信的望著他,「你居然連保險套都準備好了,你不是說決定權在我嗎?但你卻連問都沒問就……你根本就是有預謀的,對不對?」

  她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傻蛋,竟將自己寶貴的第一次給了他,而他對她根本不會認真。也許,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對他而言,就像家常便飯一樣,而她卻莫名其妙的將自己的貞操交給遊戲人間的他。

  「男人對女人本來就是有一定程度的預謀,」他用鼻尖輕觸她的,「你怕懷孕,我也怕你會懷孕,避孕措施當然是必要的。」  

  「你……你怕我懷孕……」雖然他說得沒錯,但是,她的心裡就是有股難以抹去的惆悵,「你根本只是想要我的身體而已。」

  「難道你想懷我的孩子嗎?」

  「不……不是。」她搖頭。

  但她卻不知如何向堯厲解釋自己的感覺。

  「那你究竟在想什麼?」他掐了掐她的鼻尖。

  「沒有,我什麼都沒想。」她茫然的說著。

  他們之間有了那麼親密的行為,然而此刻,她卻覺得他與她的距離變得好遙遠,她一點都不瞭解這個男人,但她卻將自己給了他!

  「你可以什麼都不想,」他霸氣的說著,「但,至少得想著我,知道嗎?」  

  「我……」她囁嚅著。

  「知道嗎?說你會想著我,一直想著我。」他勾起她的下顎,命令道。

  「堯厲,你要我想著你,但你呢?你也會一直想著我嗎?」她開始害怕會失去他了。

  雖然自己就躺在他的身邊,但她卻覺得眼前的堯厲是那麼的陌生,她想瞭解他這個人,但除了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有著顯赫的身份、地位之外,她什麼都不曉得。

  「我當然會想你,而且,現在就非常非常的『想』你。」他的大手不安分的滑向她的下腹部,撫摸著她的密林。

  「你……」她驚愕的望著他,「不要摸我,我在跟你說話……呃……」  

  「我現在不想說話,只想要你,寶貝。」他將頭埋進她的乳房,汲取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他對她似乎永遠也無法滿足,大概是三個月的渴望,折騰了他太久,只要了她一次,根本不夠。

  「堯……堯厲……」她低吟著,一股熱燙的感覺又衝向下腹,但她卻執著的想尋求他的保證,「你會……你會愛我,一直愛我嗎?」

  「寶貝,我當然會愛你,而且,我現在就想好好的再愛你一次。」

  他喘著氣,氣息濃重的說著,然後他將手指探進她的花心,感覺到她的潤滑之後,他將自己炙熱的亢奮探進她的體內,在她柔軟的絲絨裡馳聘。

  「啊……」她呻吟著,抱住他結實的身體,將臉埋入了他的頸間。  

  她的腦海中迴盪的是他的承諾和保證。

  他是愛她的。

  她從浴室裡梳洗完畢走出來,身上僅圍了一條浴巾,堯厲見她走出浴室,於是脫下了身上的浴袍,覆上了她的肩頭,自己則裸露出結實、黝黑的胸膛。

  「你不冷嗎?」

  「不冷,我只怕你著涼。」他對她露出一笑,一手攬住了她的腰。

  「少哄我了。」顏紫殷睨了堯厲一眼,但心裡卻是甜的。

  他的大手撫上她濡濕的長髮,不禁搖頭。

  「浴室裡有吹風機,你怎麼不把頭髮吹乾了再出來?身上只包著浴巾,你會著涼的。」

  「我沒那麼脆弱啦!頭髮讓它自然幹此較不傷髮質。」她吐了吐舌,其實她根本是懶惰。

  「胡說!以後不許你這樣,知道嗎!」

  堯厲說著,往浴室走去,過一會兒再回來,他的手上多了一支吹風機,插上插頭之後,他回到顏紫殷的身後。

  「你……你要幫我吹頭髮嗎?」

  她轉頭望著他,有些手足無措,她從未讓男人幫她吹頭髮,而堯厲此時正半跪在她的身後,胸膛與她的背部親密的相貼著。

  「嗯!不吹乾會感冒的。還有,你待會兒先換上我的衣服好了,雖然大了一點,不過,明天我會派人送一些女裝過來。」

  他的大手握住她柔軟的烏絲,打開吹風機,讓熱風吹撫著她的長髮。

  溫熱的風吹向她的發間、頸間,而最讓她感到不自在的是,堯厲那雙溫柔的手,正細心的用毛巾搓揉撫拭著她的長髮,他的指腹則有意無意的廝磨著她的頸子。

  「堯厲……我……我自己來好了。」她轉身,想拿下他手上的吹風機,但他卻迅速的向後撤開距離。

  「怎麼?瞧你緊張兮兮的。」他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

  「我不習慣嘛!我可以自己吹乾的。」

  「乖乖坐好,別動來動去的。」他按住她的肩膀,讓她看著鏡子裡的他倆,「你看看你,連浴袍都濕了。」

  顏紫殷嘟起唇,看著堯厲細心的整理她的長髮,然後用吹風機徐徐的吹撫她的髮絲,她低下頭捉著幾綹烏絲把玩著,沒想到吹風機隆隆的聲響停了下來,但她的頸邊卻掠過一抹溫熱。

  「紫殷——」

  「嗯!」她抬眸,從鏡中看見堯厲將臉龐湊向她的頸間。

  他柔軟的舌尖舔舐著她頸子上的水珠,一股熱流在她的體內流竄著,讓她的身體不由得輕顫了一下。

  「你冷嗎?」他從後抱住她,視線在鏡中與她交纏。

  「有點。」她點了點頭,而堯厲則勾起她的下顎,輕輕的吻了吻她的唇。

  他將她抱上他的大腿,環入自己的懷中,用體溫給予她溫暖,他撥開了她半干的長髮,瞅凝著她的媚眸,此刻的顏紫殷,除了純真之外,還帶著一絲女人的性感,讓他看得有些失神。

  房內的橘黃色燈光投射在她性感誘人的嬌軀上,在她周圍凝成一抹惑人的光暈,令人看得目眩神迷。

  「紫殷,你真是美極了。」堯厲不由得讚美。

  聽了他的話,她的臉頰微微泛紅,低下頭不敢與他直視,他的眸中閃爍著她所熟悉的眼神,是濃烈的渴盼和慾望,讓她的身體也不由得燥熱了起來。

  她為了自己身體純然的反應而感到羞赧,但她卻更想投入堯厲的懷中,感覺他結實、強壯的胸膛帶給她的安全感和溫暖。

  「啊!堯厲……」她才低頭,他便將她壓躺在大床上,令她措手不及。

  「噓!別叫那麼大聲。」他點住她的唇瓣。

  「對不起,我真的叫得很大聲嗎?」她摀住了唇,紅著粉頰,睜著純淨無瑕的雙眸,小聲的詢問著。

  「嗯!很大聲。」堯厲悶聲一笑,沒想到她竟當真,「不過,我喜歡你的叫聲,你叫得愈大聲、愈曖昧,愈能引發我的性慾。」

  他毫不掩飾的話,讓她的臉頰更加臊紅。

  「堯厲,你好色!」她揚起拳頭,不依的捶了他一拳。

  「誰教你這麼秀色可餐,讓人恨不得想咬一口。」他握住她的粉拳,將她的手拉向唇邊,輕輕的嚙咬著。「你……你別一直盯著我看。」

  她的浴袍已被堯厲的手剝下,雖然她的身上還圍著一條浴巾,但堯厲的眼神卻彷彿已將她的浴巾給扒下來,看到了她赤裸裸的身軀。

  「我實在不想這麼急躁的嚇壞你,但是,你實在太誘人了。」他摟住了她的腰,將下體的亢奮處抵住了她的腹部,讓她感受到自己濃烈的欲求。

  「堯厲……」

  「你還痛嗎?」

  「嗯……不會了……」她猶豫著。

  「那可以嗎?」他低頭輕咬著她的玉頸,在她的肌膚上留下一串串的紅痕。

  「堯厲,不要……你好重。」她搖頭,手抵住他的肩窩。

  他的身體傾壓在她的身上,那種沉重卻又甜蜜的負荷,讓她欲拒還迎,他的男性氣息蠱惑著她,讓她薰陶陶的,似抗拒又似呻吟的嗚咽聲,讓堯厲更大膽的扯下她身上唯一的一件浴巾,在暈黃醉人的燈光下,瀏覽著她的嬌軀。

  「你真的好美,你是我所見過最美的身體。」他讓她坐了起來,眼眸灼熱的望著她的身軀。

  她的蓓蕾猶如等待綻放的花苞,挺立而緊實,他捧起了她的乳房,低下頭,輕輕的含吮住她的乳尖,誘使她發出無助的吟哦。

  「堯厲……別這樣,噢!我……」

  她的指尖陷入他的手臂,他鍛煉得結實有力的肌肉,給了她最強力的支撐,她攀附著他,拱起身體,全心全意的奉獻出自己。

  「說你要我,紫殷,快說你要我。」他扶住她纖長的頸子,在她的唇邊呵氣。

  「我……我要……我愛你,堯厲……」她抽噎了一聲,緊緊的抱住他的頸子。

  「我會給你的,寶貝。」

  他吻住她的唇,舌尖緊密的糾纏著她柔軟的舌尖,然後他的唇離開了她的唇瓣,一路向下,將濡濕的唾沫沾染在她的身軀上。

  她的背靠躺在床頭櫃上,纖長的手指掐緊了床被,拉出一條條的皺折,她看著堯厲對她露出一笑,探出了舌尖舔吮著她的大腿。

  「堯厲……你……你要做什麼……」她斷斷續續的說著,不可思議的望著他。

  「待會兒你就會明白了。」他曖昧的說著。

  他用指尖摳弄著她的核心,直到她的腳趾蜷縮了起來,忍不住將長腿圈住了他的背,彷彿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但卻又不由得發出呻吟,一股熱流衝向下腹部,她尖嚷了一聲。

  而堯厲卻在這時,用他的舌代替了他的手,舔弄著她、吸吮著她——

  「不!堯厲,夠了……夠了……」

  完全的奉獻了她的身體,甚至連她的心都被堯厲所掠奪,她知道自己永遠也不能失去他了,因為她已付出了全部的自己。

  但堯厲呢?

  一切並沒有答案,他迴避了她的問題,用肉體的吸引阻止了她滿腹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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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發表於 2010-6-6 11:25:2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從甜蜜的睡夢中甦醒,睜開眼時,堯厲已整裝完畢,站在床邊,手指輕輕的撥弄著她的髮絲。

  幾個星期下來,她已習慣了堯厲每天摟著她,和她躺在大床上,一同從夢中清醒,然後對她說些甜言蜜語,哄得她心花怒放,就算明白他的話不一定認真,但她仍聽得十分開心。

  沒想到今天堯厲卻一反常態,提早起床梳洗,留下她一個人孤單單的躺在缺少了他的溫暖的大床上。

  「該起床了,你已經膩在床上一整天了。」他說著,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

  「堯厲……我、我好累。」她眨了眨惺忪的睡眼,望著居高臨下的他。

  「你再繼續賴床的話,我會讓你愈來愈累喔!快起來。」堯厲用手指勾劃著她裸露的肩胛,半威脅的道。「好、好,我起床就是了。」她嘟著唇,手上揪著床單,坐起身。「你今天有事嗎?」

  她拉住他的手,半跪的爬到他的身邊,然後用手繞住了他的頸子,將身體貼靠在他的背上,臉龐則偎進了他的頸子間。

  「我已經安排好了,今天晚上你必須和我共同出席一場私人記者招待會。」他不著痕跡的拉開她,對她說道。

  「記者招待會?」

  「嗯!你去了就知道,我已經派人幫你準備好了禮服和一些首飾。你趕緊起床梳洗一下,讓精神回復過來。」

  「你還沒說是什麼記者招待會啊?堯厲,我沒去過那種場合,我擔心……」

  「沒什麼好擔心的,你不是一直想離開這裡嗎?等記者招待會結束之後,如無意外,一切又能恢復以往的平靜。」

  他彎下腰,輕撫過她的長髮,臉色顯得有些怪異,但顏紫殷卻仍未發覺。

  「恢復平靜?」她疑惑的望著他,「你是說,你已經找到解決的辦法,能夠讓那些記者放過我們,不再咄咄逼人?」

  「當然,否則我何必召開這場記者招待會。」撥弄著她的長髮,他的眸中流過一抹猶豫。

  「那……那之後呢?」

  「之後?」他挑了挑眉,「之後我們就自由了,你可以回去過你的學生生活,再也不必怕有記者圍堵在校門口,讓你有家歸不得了。」他故意把話說得再輕鬆不過。

  這時她才察覺到堯厲的不對勁,她看著他,愈看愈覺得今天的他有些疏離和陌生,他唇邊的笑是冷的,就連他所說的話,都令她無法捉摸。

  他該明白她想問的是什麼,但他為何不肯給她正面的答覆?

  「堯厲……」

  「你還想問什麼?」

  「那我們呢?你把我帶來這裡,都是因為那幅畫的關係,一旦問題解決了,我們之間……還……還能繼續嗎?」

  「你說呢?」他笑了笑,還是沒有回答,反而兀自走到梳妝台前,梳理著那頭濃密的黑髮。

  「堯厲……」她叫住他。

  「我先下去聯絡一些記者朋友,你梳洗完畢後再下樓來找我,有事我們待會兒再談,好嗎?」

  他打斷了她的話,對她說著自己的決定,卻選擇刻意忽略她的感受和想法。語畢,他逕自走出了房門,留下顏紫殷獨自坐在房裡的大床上。

  她怔愣的望著合上的房門,腦海中卻是堯厲匆促離開的背影。

  他走得那麼急、那麼快,是因為在逃避嗎?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怕她呢?

  「歡迎各位記者朋友來參加我的記者招待會,我知道各位都有滿肚子的問題要發問,不過,我們準備了精美的佳餚,一切等各位填飽肚子之後再發問吧!請各位慢慢享用。」

  攬著顏紫殷走進記者招待會場,堯厲走上台,一開口就堵住了眾家記者的金嘴,然後大家悻悻然的看著堯厲再度走下台,所有的疑問都嚥回了口中。  

  「堯厲,全部的記者都一直盯著我們看,你還吃得下?」

  顏紫殷手足無措的望著堯厲,見他輕鬆而優雅的吃著盤子裡的精緻佳餚,對於那些人的注目禮毫不在意,似乎是非常習慣了。

  「要看就由他們去看,反正我們也沒什麼損失。」他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著。

  語畢,他又切了塊牛排,用叉子遞到她的唇邊,要她吃下。

  「不要。」她搖頭,已經看見記者拿起了相機,準備拍下他們的舉動。

  「你別緊張兮兮的,他們喜歡新聞,我們就做做樣子,給他們一些話題報導,免得這些記者朋友們跑來這裡一趟,卻空手而回。」堯厲看她不吃,收回了叉子,兩手輕靠在桌緣,對她說道。  

  「堯厲,你開這個記者招待會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呵呵!我看你也跟那些記者們一樣,按捺不住了。」

  他性感的笑聲,讓顏紫殷忍不住紅了俏臉,眼前的堯厲,經過衣著妝點,加上他獨特而自然的魅力,真是令人怦然心動,難怪他會成為媒體記者追逐的寵兒。

  相對之下,她這個莫名竄出的灰姑娘,出現在這樣的場合裡,似乎顯得不搭配,就算有了最美的彩妝和最昂貴的晚禮服來襯脫,她依然覺得自己和這裡格格不入。  

  「你是不是要宣佈什麼事?」

  「你覺得我要宣佈什麼?」他反問她。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她抿了抿唇,心裡卻有著不小的期待

  「紫殷。」他勾起她的下顎,若有所思的盯著她泛紅的臉龐。

  「嗯?」她等待著他的答案。

  「我們之間,到此為止了。」他的手撫過她的唇,然後收回。

  「堯厲……」她怔愣住,吶吶的喚著他的名字。

  「等一會兒,我上台向那地記者解釋清楚之後,這場鬧劇就可以宣告結束了。」他切著面前的牛排,像是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

  「堯厲,你……你在開玩笑,對不對?」她傻住了,手指發麻,整個人僵直的坐著。

  她詢問著他,就連唇瓣都在顫抖。

  「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他勾起唇角,淺淺的一笑。

  「你說……你說這是一場鬧劇?我……我們之間只是一場鬧劇?」她不肯定的重複了他的話,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我說得夠清楚了,不是嗎?」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我已經把自己都給了你,我什麼都沒有了……」她緊緊的咬住了唇,難過得說不下去。

  「不要以為用這樣的理由就能牽絆住我,如果你真的覺得自己損失了什麼,我可以付你一筆錢,一筆讓你十分滿意的報酬。」他拿出了支票本,「還有,那幅裸畫我買下來了,記著,下次別再捅這種樓子,你真是替我製造了不小的麻煩和困擾。」

  「不該是這樣的,堯厲。」她不可置信的說著。

  「否則,你覺得該是怎樣?」他挑了挑眉,又輕歎了一口氣,「紫殷,其實你真的很不錯,床上的表現也很令我滿意,不過……」

  「住口,別說了!」她摀住了耳朵。

  「我還是得把話說清楚,免得你以後怨我。」

  「我現在已經恨透你了!」她瞪著他,強抑下眼淚。

  「我並不打算安定下來,更不打算結婚,要是你能接受這樣的安排,我們還是可以繼續下去。」

  「堯厲,我有逼過你嗎?我有嗎?」

  「你心裡卻是這麼想的,不是嗎?你想跟著我、纏著我一輩子,想替我生孩子,想要我愛你一生一世,難道你不是這麼想的?」他一句句的問她。

  每次佔有她時,她總會提出類似的問題,問他能不能付出同樣的愛?

  才幾次的肌膚之親,她就要他放棄一生的自由,他覺得自己根本玩不起這樣的感情,也許是時候未到,他還未能安定下來,而他當初實在不該這麼衝動就侵犯了她的身體。

  「我這樣錯了嗎?」

  「你沒有錯,是我錯了。」他低了低頭,用紙巾揩了揩唇,「那時我一心想得到你,所以沒顧慮到後果。」

  「後果?你現在把我當成擺脫不掉的麻煩了,是嗎?」她的日子本來過得單純而簡單,是他狂霸的攪了進來。

  他佔有了她,讓她從純潔的女孩變成了女人,還將她單純的生活扭轉得複雜而混亂,現在他一句敷衍的話,就要終止這一切,教她如何接受?

  「把我忘了,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這樣你會好過一點。」看著她泛紅的眼眶,他的心微微一慟。

  「你說得真簡單!」她哽咽著說道。

  「對不起。」這是他唯一能說的話。

  「堯厲,你真的是惡魔,沒有人比你更可惡、更可恨!」她站了起來,氣憤的對他咆哮。

  就在這時候,鎂光燈此起彼落的閃爍著,她被燈光照得睜不開眼睛,用手擋住了臉。

  「別拍了!不准你們再拍了!」她喊著,但那些記者們毫不留情的對著她猛拍,更是逮住了她落淚時的畫面。

  堯厲迅速的走向顏紫殷的身前,替她擋住了鏡頭的拍攝。

  「堯先生,你們起了爭執嗎?能不能告訴我們是因為什麼事?是那幅裸畫的關係嗎?」

  「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和顏小姐是什麼關係?」

  「顏小姐,你為什麼哭呢?是不是堯先生準備對你私自展覽那幅畫而提出出告訴?」

  一連串的問句朝他們襲來,堯厲摟住了顏紫殷,打算撤退。

  「對不起,我正打算和顏小姐敲定那幅畫的價錢,她不肯割愛。」堯厲虛應的解釋著。

  看著顏紫殷臉色蒼白的啜泣,又被記者包圍質問,他的心一陣陣的揪痛著,她虛弱的模樣,彷彿隨時會昏厥過去。

  「顏小姐,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大眾說?」記者又問。

  「對不起,她身體不適。」堯厲摟著她,推開了人群。

  顏紫殷用手按著太陽穴,她覺得頭好痛,但卻無法容忍自己再站在堯厲的身邊一刻。

  「我自己走!不必你扶,堯厲,記著你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我一旦走了,就永遠不會回來,我絕不會讓自己成為你的麻煩。」她說完,憤然的推開了他,在眾記者的面前,匆匆的逃出了這場荒謬可笑的記者招待會。

  她的耳邊還隱約聽到堯厲在對記者解釋的聲音,但她不想管、也不想澄清解釋了。

  就隨堯厲去說,隨他高興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她怎麼鬥得過他呢?人怎麼可能鬥得過一個沒心沒肺的惡魔?

  顏紫殷失魂落魄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身上的一襲禮服引起了路人的側目,可她卻毫不理會,垂著頭、咬著唇,倔強的不許自己流下淚來。

  她已經夠狼狽了,絕不允許自己再哭泣。

  「堯厲,你這個混球耍我——居然這樣耍我。」

  她詛咒著,腦海中浮現的卻是這些日子來,和堯厲相處的甜蜜情景。

  他存心要玩弄她的,篇什麼她這麼傻,直到最後一刻才發現?  

  他說他害怕束縛,那麼他來招惹她時,為什麼都沒有考慮到後果?

  哼!他當然不會考慮那麼多,反正最後受傷害的人又不是他,他怎麼會想那麼多?

  「我不會哭的,絕不會為你哭的——」她喃喃的自語著,但眼眶卻不由自主的泛紅。

  走了好長好長的一段路,她以為自己可以回到那個安全不被騷擾的小窩,誰知道還沒靠近家門口,一群記者已經像狂蜂似的朝她的方向撲來,她措手不及,直覺的便拎起了裙擺,往反方向跑開。

  然後,她側身躲到一條小小的巷弄中,看著那群記者從她的眼前跑開。  

  「堯厲……都是你,王八蛋!平靜?什麼叫做平靜?你說得簡單,你平靜了,我卻一點都不平靜,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她靠著紅磚牆,緩緩的蹲下身,將臉埋進了蓬蓬裙中,讓眼淚落入裙裡,口中卻不停的呢喃著。

  「我沒有哭,我不會哭的嗚……可惡的堯厲,都是你,你還我的平靜來啊!還我……嗚……」

  「紫殷,你怎麼蹲在這裡?」

  一抹熟悉而溫暖的叫喚聲,在她的上方揚起,顏紫殷眨了眨哭得紅腫的雙眼,視線有些模糊,無法看清身旁的人。

  但單是聽見那聲音,就讓她的淚水豆大的滴落下來,像是找到了唯一的依靠。

  「小游……嗚……小游……」顏紫殷嗚咽著,蹲在原地伸手扯著游曼靈的衣角。

  「怎麼了?你為什麼哭?這陣子你躲到哪裡去了?我一直找你都找不到。」

  「嗚——小游——我好可憐……」她還是扯著游曼靈的衣角,可憐兮兮的仰首望著她。

  「你先站起來再說,怎麼蹲在這裡哭,不回家去?」她扶著顏紫殷的手肘,但她卻哀叫了一聲,小手用力的捉住了她的手臂。

  「我站不起來,嗚……我的腳好麻、好痛,我在這裡躲了好久了。」

  顏紫殷哭泣著,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蹲在這裡多久了?從躲開那些記者之後,她就偷偷摸摸的溜到了隔壁游曼靈和白浩偉的住處,但是他倆都不在,她又怕被人看見,所以只好窩在這裡,哪裡也不敢去,深怕又引起那些記者的注意。

  如果她因此而騷擾了游曼靈和白浩偉的生活,那她會更過意不去的。

  「紫殷,你到底怎麼了?不要淨是哭,說給我聽啊!」

  游曼靈小心翼翼的扶起她。

  「我……我不會說啦!嗚……」她抹了抹眼淚,「我好笨,像個傻瓜一樣,被人騙了,嗚……」

  「被人騙了?你給我說清楚一點,誰騙了你?」

  老天,她本來就覺得顏紫殷笨笨傻傻的,不懂人心險惡,現在她又說自己被騙了,頓時讓她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你不要問啦!我被人甩了,好丟臉。」她摀住了臉,不想見人。

  「誰?誰甩你?」

  「嗚……是堯厲,堯厲把我甩了,哇嗚……」

  她抱住了游曼靈,伏在她的肩上,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了出來,壓抑了好久的憤怒和哀傷,一古腦的伴隨著眼淚傾洩而出,淚流滿腮,哭濕了游曼靈的衣襟。

  「什麼?!你怎麼會跟堯厲扯上關係?他把你甩了?你是指——你這些天都跟他在一起?」

  「是。」她垂著頭,坐在游曼靈家裡的沙發上,任由她盤問。

  「你怎麼會去跟他……」游曼靈拍了拍額頭,「你先前不是說自己跟他沒關係嗎?」

  「那是先前,後來就有關係了。」她負氣的說著。  

  「是那幅裸畫的關係,對不對?那天我看見那幅裸畫上了報,之後就找不到你的人了。」

  「是堯厲把我帶走了。那時有好多記者包圍著我,我沒有辦法……沒有其他的選擇,可我以為他是認真的……他說過愛我……」她說著說著又哽咽了起來。

  「接著說下去啊!後來呢?」游曼靈忍不住又問。

  顏紫殷索性將事情的始末全說了出來,邊說邊掉淚,雙眸因為再度哭泣而更加紅腫,但是,她卻逼自己將心裡的委屈全吐露出來,一次清完心裡的煩鬱和痛苦。

  哭掉了一盒面紙,她終於止住了眼淚,擤掉鼻涕後,她吸了一口氣,對游曼靈說道:「小游,你放心,我不會再為他哭了。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肯在這裡聽我說話,讓我吐苦水……男人真的不能相信,你以前說的話一點也沒錯,是我太笨、太傻了。」  

  「呃……」游曼靈愣了一下,以前她對愛情不信任,沒想到上天安排白浩偉的出現,讓她找到了真愛,現在聽到顏紫殷重複自己過去那些偏激的想法,反倒讓她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小游,上一次當學一次乖,我不會再像以前那麼笨了,以篇只要有了愛情,便是生命的全部,我不會再傻了。」

  「紫殷,其實愛情也沒那麼糟……呃……主要是該遇對人,也許堯厲那個壞胚子根本不適合你,他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你不該為了這樣的人封閉自己的感情。」  

  「也許吧!像你的白浩偉就對你死心塌地的。」她說得酸酸的,為什麼自己這麼倒霉,會遇到像堯厲這樣的男人,把感情當遊戲,一點都不懂得珍惜?

  是她太容易上勾了是嗎?如果,她一直不肯將自己給他的話,也許她和堯厲之間就不會這麼快結束的,是她自己太沒定力了,不是嗎?

  「紫殷,你在想什麼?」游曼靈推了推出神的顏紫殷。

  「我在想,是不是我太蠢了,隨隨便便就跟他上了床,讓他輕易地得到手,所以失去了新鮮感,所以……他才不要我了。」  

  「你非得這麼想嗎?如果他真是這麼混蛋的男人,你就不該再想他了,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好留戀的?」

  「我……我不知道。小游,我的心好亂,我覺得自己還愛著他啊!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她將頭埋進膝間,斷斷續續的說著。

  她悲哀的想哭,卻已流不出一滴眼淚,難道淚已流乾?

  「紫殷……」游曼靈止住了話,不曉得該如何安慰她,看著一向樂天的顏紫殷這麼難過,她也一樣不好受。

  「小游,你讓我搬來這裡住好不好?我不敢回去了,門口都是記者,我不想見他們,不想讓他們逼供,更不想面對空蕩蕩的房子,我好怕……好怕孤單。」她乞求的望著游曼靈,可憐而卑微的哀求著。  

  「你搬來跟我住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有我們陪著你,你不會孤單的。」游曼靈握住了她的手,很有義氣的說道。

  「但是,白浩偉呢?他會同意嗎?他那麼討厭我,他一定不喜歡我打擾你們的生活。」

  「誰敢討厭你?只要我說好,他不會不同意的,你不要想那麼多,先搬來再說。」

  「小游,還是你最好了。」

  她窩進了游曼靈的懷裡,像個被遺棄的小孩,渴望溫暖的懷抱和疼寵,對於游曼靈肯適時伸出援手,她真的覺得感動不已。

  「你怎麼又哭了?不是說不會再為那個混帳男人哭了嗎?」  

  「我不是為他哭。小游,你對我這麼好,我感動得想哭。」

  「還像個孩子似的,真拿你沒辦法。」

  游曼靈無奈的搖了搖頭,邊順著顏紫殷柔長的髮絲,看樣子,這段戀情雖然讓顏紫殷成長了,但依然沒有抹殺掉她的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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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發表於 2010-6-6 11:25:5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夜深寂寥,房子裡空空蕩蕩的,似乎少了些什麼。

  「紫——」他看著擺在桌上的紫色花瓶,停下了手邊的工作,出神的凝視了許久。

  他發狂似的,一把揮開了那只花瓶,瓶身墜落地面,發出刺耳的破裂聲,讓他伸手摀住了耳朵。

  「該死!」他甩了甩頭,低咒了一聲。

  自從顏紫殷離開之後,他的生活起了很大的變化,女人和工作成了他每天用來麻痺自己的工具,他可以一天工作二十個小時,也可以成天浸濕在酒國裡,和酒店的女人瘋狂一整夜,為的是讓自己累得無法再去想她,避免腦海中浮現出她絕然離去時的身影及哀怨的臉龐。  

  就像此刻,工作告一個段落之後,腦子裡的回憶便會自動倒回那天記者招待會的情景,讓他一次次的認清自己的殘忍無情,自責與內疚讓他無法心安。

  「不會是這樣,不該是這樣的。」他搖搖頭,企圖將她的身影甩出腦海之外,但她卻比鬼魅還可怕,緊緊的糾纏著他不放。

  他無法將她徹底遺忘,但他卻從未探究自己的內心深處,除了內疚之外,她對他還有著更深一層的意義存在,而他卻依然執迷不悟,兩個多月過去了,他還是不肯承認心底那抹最真實的聲音。  

  他拿起了電話,猶豫了幾秒鐘後,撥下一串號碼。

  「倩倩,我是堯厲,我要你現在就過來。」

  體內有一股狂烈的慾望急待解放,他需要一個女人,隨便哪個女人都好,只要能替他排解掉體內的慾望,只要能讓他暫時忘掉顏紫殷。

  「厲,現在兩點多了耶!你是在開玩笑嗎?」

  話筒裡傳來鍾倩倩慵懶的呢噥軟語,不確定的詢問著。

  「我要你現在過來陪我!」

  「現在?」

  「就是現在,還懷疑嗎?你到底過不過來?」  

  「厲,你好幾個星期不來找我,現在突然打一通電話來,就要人家過去,人家現在睡得正熟呢!」睡到一半被人吵醒,實在不好受,要是對方是其他人,她早就狠狠的罵上一頓,然後甩上電話,不過現在是堯厲,她什麼氣也提不起來。

  「我派司機去接你。」

  「嗯……人家一個女孩子,三更半夜的跑出去,總是不太好……」

  「該死!你到底想怎樣?要不要過來,一句話!」他的聲調一僵,居然連鍾倩倩這樣的女人也要吊他的胃口。

  「這個——」

  「你不來就算了!我找別人。」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多得是,不一定非要她不可。  

  「喂喂——厲,你別這麼急嘛!人家過去就是了。」她把握了最後的機會。

  搞什麼?三更半夜把她挖起床叫她去取悅他,卻連一句好聽的話都不肯說,真是讓人氣悶。

  不過堯厲就是有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讓她無法拒絕。

  「十五分鐘後司機會到。」堯厲簡短的說完話後,不等鍾倩倩有所回應,便掛上了電話。

  到了堯厲的房間,才推開房門,一股狂霸的力道突地摟住了她的腰,鍾倩倩跌入了堯厲赤裸的胸膛,淫浪的笑出聲音。

  「厲,你別這麼急嘛!」

  感覺到他粗厚溫熱的大手襲上了她的乳房,一把撕開了她的上衣,露出了底下光裸的身軀,以前堯厲可從沒這麼需要過她。

  她環住了堯厲的頸子,看著他深沉的瞳眸,幾乎要被他催眠了。

  「連內衣都沒穿。」他將手覆上她的乳房,拇指兜弄著她的蓓蕾,但眉頭卻下意識的輕擰了起來。

  「我急著趕來你這裡,你不是說要快嗎?能快,我就盡快囉!」她媚笑著,將唇瓣湊向他輕抿著的薄唇。「下次再急,也要把內衣先穿好再來。」

  「是,都聽你的。」她甜甜的回應,然後將豐滿的酥胸擠向堯厲的胸口。

  「你有沒有那種可愛型的內衣?」堯厲看著她碩大的乳房,忍不住問道。

  「可……可愛型?」鍾倩倩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然後又恢復笑容,「厲,你喜歡那種?好呀!只要你喜歡,我明天把那些綴蕾絲的內衣都扔了,換上你喜歡的……呃……可愛型內衣。」

  我還「可笑型」咧!鍾倩倩忍不住在陰暗中翻了翻白眼。

  「嗯!」堯厲點了點頭,抱起鍾倩倩,將她放上大床。

  他的大手才剛覆上她的乳房,就聽見她嗯嗯啊啊的叫了出聲,她的雙手忍不住摟抱住他的頭,擠向她的乳房。

  「該死,放手!你的胸部太大了,我沒辦法呼吸。」他兩臂一撐,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你——」她微慍,但又迅速壓下怒氣,陪笑說道:「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大嗎?」

  嘖!她花了幾十萬才做了一對這麼漂亮、真實的胸部,現在他居然賺太大?今天的堯厲怪怪的,怪得讓她無法對付。

  「再小一點就剛好了。」堯厲低下頭,含吮住鍾倩倩的乳尖。

  而她又繼續放浪的吟叫起來。

  「啊噢——嗯嗯堯厲——你放——放手——」叫到一半,堯厲的大手捂上了她的唇,而她突然叫不出聲,只能掙扎著推著堯厲的手臂。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嗯嗯啊啊的?很吵耶!」他挑剔的說道。

  想起顏紫殷輕嚀的吟哦聲,他真是受不了鍾倩倩那種做作的呻吟叫嚷。

  「你——你到底要人家怎麼樣嘛?」她嬌嗲的聲音轉為壓抑,怒火就要爆發了。

  「你只要躺好,閉上嘴就行了。」

  「我興奮、高興都不能叫嗎?」

  「我不想聽,不行嗎?」他厭煩的皺起眉。

  「我不叫就做不下去!」她快氣炸了。

  「那就別做了,我找別人。」堯厲半臥起身,睨視著她。

  「天啊!真是夠了!堯厲,你中邪了嗎?一下嫌我胸部太大,一下又叫我去買什麼『可笑型』內衣,現在居然因為我的叫聲……就……就不做了?!」她揪扯著頭髮,快被眼前這個變了個樣的男人搞瘋了。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喜歡她的熱情、喜歡她的性感、喜歡她誘人的身材,更喜歡她的——叫床聲,但現在他居然全部都不喜歡了。

  「你如果能夠閉上嘴,我會做得舒服一點。」他抿起唇,大手卻仍揉捏著她的豐乳。

  他體內的慾火需要女人來替他排解,如果鍾倩倩能配合一點,讓他宣洩掉那股灼熱的慾望,他會很感謝她。

  「你——你——你怎麼不乾脆去找一條死魚?!堯厲,你真是該死的過分。」鍾倩倩發狠的捶打著他。

  想到自己三更半夜的跑到他家,為了取悅他,讓他當傻瓜耍、隨他挑剔,而現在他居然這樣對待她!

  「你的意思是,你連一條死魚都不如嗎?如果一條死魚能滿足我的話,你為什麼不行?」他壓住她的身體,並扯下她的底褲。

  「你拿我跟一條死魚相比?!」她指著自己的鼻尖,不可思議的瞪視著他。

  「什麼都好,我現在只想把過剩的精力排解掉。」

  將底褲扔向床邊,他捧起她的臀部,扳開了她的大腿,將點燃的慾望挪向她的核心。

  「堯厲,你這個瘋子!你——啊——」話未說完,他已撞進了她的體內,「噢——啊——該死的你——喔——噢——你好強壯——」

  「閉嘴!」他將手掌摀住她整張臉,不想看見身下的女人。

  當他將慾望全數傾洩而出後,他疲累的伏倒在鍾倩倩的身上,臉龐埋入了她的頸側,口中卻不停的呢喃著——

  「紫殷……紫殷……我要你……誰也取代不了你……我對不起你……是我錯了……是我愚蠢的做了錯誤的決定……」

  躺在大床上,鍾倩倩怔愣的聽著堯厲所說的話,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堯厲,五百萬,我只要五百萬。」鍾倩倩趁著堯厲在梳洗的時候,已等不及的提出了交易的金額。

  堯厲停住了刷牙的動作,側過臉,看著身上只圍著一條圍巾的鍾倩倩,一手環著腰,另一手則朝著他的方向伸來。

  「五百萬?你值得這個數嗎?」他漱掉了口中的牙膏沫,冷諷道。

  「你昨晚根本是把我當成別的女人,了不起你找妓女玩就好了,幹嘛找上我?好歹我鍾倩倩也是個名門淑女,現在讓你這樣糟蹋,除了精神上的賠償之外,你連我的感情也欺騙了。堯厲,你簡直混蛋到了極點。」「你比妓女乾淨一點。」  

  他端詳了她一會兒,說出了唯一的理由。

  如果鍾倩倩這副德行叫做名門淑女的話,那天底下的女人沒一個能碰的了。

  「你——你這該死的王八蛋!」她氣得撲過去想打他。

  「喂!別動手動腳的。到時候,我反告你一條傷害罪,你一毛錢也拿不到。」他扣住她的手,然後用力甩開。

  「你……你好,你行!」她恨恨的瞪著他。

  「我會給你錢,等你拿了錢之後,咱們一拍兩散,以後你別再來找我。」  

  「你——」她吸了一口氣,譏誚道:「是啊!把我趕走了之後,看你再去哪兒找個女人來代替那個……那個叫什麼紫殷的……」

  「閉嘴!」他冷酷的表情在聽到顏紫殷的名字時起了波瀾。

  「閉什麼嘴?我昨晚閉得還不夠久嗎?由著你把我當成那個叫紫殷的女人,然後嫌東、嫌西的,連我這麼漂亮的胸部也能嫌。」

  堯厲踩到她痛處了,誰也不能批評她最傲人的地方,即使——那是假的。

  「你是比她差。」

  「哼呵!她比我小,能有什麼看頭?還穿什麼『可笑型』內衣?堯厲,你幾歲啦?還去玩個長不大的孩子?你以為自己還是個奶娃呀?真是愈活愈回去了,哈——」  

  看他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好像那個叫紫殷的女人批評不得似的,愈是如此,她就愈要說,激怒堯厲,她才開心。

  「你再給我說一個字看看!」

  堯厲一步步的朝她走來,嚇得鍾倩倩直往浴室的角落縮去。

  「你……你不要再過來!」

  「滾!滾出去。」堯厲指著門口。

  「走就走。哼!以後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來了,你有種就去找那個小胸部的紫殷,別再三更半夜發情的來找我,要我當那個女人的替身。」

  「滾——滾出去!聽見沒有!」他將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全掃到地上,發出乓乓乒乒的聲響,嚇得鍾倩倩抱頭鼠竄。  

  然後他憎恨的摔上浴室的門,整個人靠著門板蹲了下來,將臉埋進了兩膝之間。

  沉靜了幾秒鐘後,浴室門內傳出堯厲一聲接一聲激憤的咆哮,他就像一隻被囚禁許久的野獸,兀自做著困獸猶鬥。

  「紫殷——我想你——」最後轉為悶聲的低喃。

  他想去找她、想見她一面、想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想對她說聲抱歉,更想對她說——他愛她……

        拎著購物袋匆匆忙忙的回到家裡,游曼靈臉上的表情摻雜著緊張和一絲興奮,她將購物袋扔向沙發後,便去房裡找顏紫殷。

  「紫殷,有個男人……」她輕喘著氣站在顏紫殷的房門口,直往門外的方向看。

  「男人?」顏紫殷停下了繪畫的動作,抬頭看了游曼靈一眼。

  「是啊!有個男人一直站在你住的那棟房子前,我站在一旁盯了他好久,好像是『他』耶!」她怕提到堯厲的名字會刺激到顏紫殷,所以只好以代名詞來代替。

  顏紫殷的肩膀僵了一下,「你看錯了。」

  「我是說真的,你要不要去看看?」不管顏紫殷答不答應,游曼靈已經挽起她的手,硬拉著她往陽台的方向去。

  「有什麼好看的?」

  顏紫殷的腳停在陽台的門檻前,不肯再往前一步。

  「你先看看再說嘛!我覺得那個人很像『他』,但他變得很瘦,看起來憔悴了許多,所以沒辦法確定是他。」游曼靈解釋道。

  顏紫殷安靜了一下又道:「小游,是不是他,都不關我的事了。」

  「你唉,你怎麼這麼說呢?」

  顏紫殷倏地轉過身,回到了客廳,表面上,她似乎對於陽台外的景象,興趣缺缺。

  游曼靈跟著她走進客廳,看著她坐在沙發上,隨意的翻閱著扔在一旁的過期雜誌。

  「喂!顏紫殷,這已經是兩個多月前的雜誌,過期了啦!」

  「但它卻記錄了一些不該忘記的教訓。」顏紫殷翻開了其中的一頁。

  裡頭報導的是兩個月前那位堯公子製造出的風風雨雨,而她恰巧是其中的女主角,喧騰了一時的八卦消息,經過兩個多月的時間,已漸漸沉潛,不再有人關心,但卻對當事人留下了不可抹滅的傷害。

  「他會不會是來道歉的?」

  「如果真是他的話,我只怕他會再來羞辱我一次。」她抿了抿唇,怎麼也無法忘記堯厲那天在記者招待會上對她所說的每一句話。

  「好,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唉!好累上游曼靈聳了聳肩,揉了揉頸子。

  「你累的話,回房去睡一下吧!等你老公回來,我再叫你起來幫他放洗澡水。」她打趣的說道。

  「三八!」小游啐道:「你有空多關心一下自己,你美麗的未來在樓下等你,你卻連看也不看一眼。」

  游曼靈邊說邊往房間的方向走去—她躲在騎廊間,偷瞧著顏紫殷坐立難安的模樣。終於,幾分鐘後,顏紫殷站起身,又猶豫了幾秒,然後輕巧的走向陽台邊,引頸盼望。

  游曼靈竊竊的一笑,安心的回房休息去了。

  「真的是他!他還來做什麼?」顏紫殷輕伏在陽台邊,看清了樓下的男人,心中仍免不了悸動。

  真的就如游曼靈所說的,他瘦了,但她無法看出他是不是真的憔悴?他到底來這裡做什麼?想再鬧一次新聞?還是……

  她想得頭痛。

  胃部一陣收縮痙攣,酸氣直往咽喉冒,她摀住了唇,迅速的衝進了浴室,伏在洗手台上,不停的乾嘔了起來。

  身體的難受、心裡的痛苦、精神的折磨——掩飾在平靜無波的外表下,其實……

  她真的不像外表那麼勇敢、那麼不在乎。

  便利超商裡,顏紫殷的眼神一直盯著架上的一樣商品。

  她的手舉起又放下,放下了又舉起,當她的手握住那樣商品,最後終於拿下來時,有人從她的後肩拍了她一下,她嚇了一大跳,倏地轉身——

  霎時手上的商品掉落地上,而她只是瞪大了瞳眸,直直的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堯……堯厲……」她錯愕的喚著這個既熟悉,卻又陌生的名字。

  堯厲先是看著她,但他的注意力卻在下一刻被掉落地上的那樣東西所吸引。他彎下腰,撿起了它,狐疑的瞅視著顏紫殷。  

  「這是你要買的?」他揚了揚手上的東西,在她的眼前晃了一晃。

  「不、不是。」

  「驗孕紙?!」他挑高眉,揚高了聲調。

  老天,他跟蹤她?!

  她伸手想搶堯厲手上的紙盒,但他卻舉高了手,讓她碰不著。

  「你懷孕了?!」

  又一個問句,讓她畏懼的退了一大步。

  「沒有!我沒有。」她死命的搖頭。

  「既然沒有懷孕,為什麼要來買驗孕紙?」

  「我……」她甩了甩頭,試圖理清自己的思緒。

  「說啊!你沒有懷孕,為什麼要買驗孕紙?」他的心翻騰了起來,為著可能出現的答案。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你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你,你走開啊!魔鬼!」她伸手想推開他。

  這是自己演練了無數次的台詞和動作,從他在她家的樓下出現後,她就已感覺到自己與堯厲遲早將會面對面談判,她原有自信可以逃脫,但實則不然——演練終歸演練,她的手才剛伸出去而已,堯厲便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輕易的掌控了她的行動,讓她無法離開。

  「走。」他拉著她,往便利商店外走去。

  「走去哪裡?放手、放手啊!」

  出了便利商店,她放聲大喊,努力的掙扎著,但他卻緊緊的扣住了她的手腕,不肯放開。  

  「我帶你去醫院!」他將她推上車子,但她仍死命的踢著車門。

  「你這個魔鬼!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他是我的!我的孩子。」

  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懷孕了,但她已經像母雞保護小雞似的,緊緊的用手護住自己的腹部,對著他大吼。

  「等驗孕報告出來之後,你再來跟我說這些也不遲。」

  車子急馳而去,顏紫殷坐在車裡,低著頭、咬著唇,眼淚從眼角邊無聲無息的滑落,一切只能等待醫生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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