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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夜葒]曠男怨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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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39:5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曠男怨女 作者:夜葒

天理何在呀?
這房子的主人明明就是他,
可她這莫名其妙的女人,
不但死皮賴臉的搬進來湊熱鬧,還反客為主的伸手向他要房租?!
這這這....有沒有搞錯啊?
到底是她頭殼壞壞去,還是他太好欺負?!
不行!為了徹底解決他的房事問題,去除她這個礙眼的凸起物,
他決定跟她吵清楚罵明白,直到把她趕出他的地盤為止,
誰知,她竟然裝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讓他對她失去防備,
再趁著月黑風高的夜晚,混進他的閨房偷襲他,害他春夢了無痕,
既然如此,他就要她彌補他的損失,負責解決他的一尾活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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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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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40:2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華珈樂坐在床緣,一件件的收拾著行李。她拿起床櫃上的那張她與白浩偉的合照,看著照片自己燦爛的笑容不禁無奈的一笑,沒想到他倆這段感情發展到最後,居然會以這樣的結局收場。

  從大學時代認識他之後,她與他陷入熱戀,不顧一切的搬來與他同居,兩年多的時間。這個房子裡留下太多的故事和甜蜜的景象,但現在卻已人事全非了。

  她將照片收入行李中,環顧一下四周,似乎該拿的都拿了。不屬於她的一切,也不值得她回顧了,她提起行李,對自己一笑。

  日子,得重新再來過。

  「少爺,你總算回來了。」

  楚維軒將行李交給老管家,有些疲累的微笑。結束了長途的飛行,現在他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公司的情況還好吧!」

  「自從老爺生病之後,公司的幾個大股東開始爭奪董事長的位子,如果少爺再不回來,真的就……」

  「我知道了。」楚維軒點了點頭,不讓老管家再說下去。

  他在德國完成學業之後,父親出資讓他在德國創業。經過三、四年的努力,公司終於上了軌道。就在他想擴廠經營、投注更多的心血下去時,台灣方面卻傳來父親病重的消息,幾個大股東開始私下收購公司股票。打算爭奪經營權,迫使他不得不趕回台灣,並結束掉德國那邊剛起步的事業。

  「少爺,我去幫你放熱水,你先洗個澡消除疲勞吧。」

  「嗯,也好。」楚維軒點點頭,看著老管家準備將行李提上樓,他又接著道:「吳伯,你不必替我整理行李了。」

  「少爺,你還要回德國去?」

  「不!我習慣一個人住,我們不是還有一幢房子在公司附近嗎?你幫我打點一下,過一陣子我會過去。」

  「喔。」老吳愣了一下,又道:「好,我明天就過去整理。」

  天啊!他把那裡讓給自己的小兒子住,他那個不孝子一天到晚惹是生非,又找不到地方躲。那幢房子有私人警衛守著,為了兒子的安全,他偷偷將房子的鑰匙給他,自己也有一陣子沒去整理了,不知道房子被那個不孝子搞成什麼模樣,看來,他明天又有得忙了。

  「吳伯,那先謝謝你了。」

  「先別謝我,我覺得少爺還是先去向老爺解釋一下比較妥當,說不定老爺不同意少爺住在外頭。」

  「我決定的事情,沒人勸得住我的。」他笑了笑,又道:「我的脾氣,爸爸也不是不曉得。」

  毫吳無奈的一笑。說得也是,他竟然還抱著希望,以為那幢房子可以繼續讓小兒子做為藏身之地,這如意算盤恐怕是打錯了。   

  難道要找個落腳的地方也這麼難嗎?

  華珈樂提著行李,手上拿著一大在招租資料,打了好幾通電話詢問,找了整整三個多小時,結果還是一無所獲。已經下午五點了,再找不到房子,她就要露宿街頭了。

  她抬起頭,剛好看見一間旅社,她抿了抿唇。終於決定還是暫時到旅社住幾天,再慢慢找房子。此時,她突然想起了白浩偉,可又立即甩了用頭,不!她絕不會再回去依靠他,離開那個家門後,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請問這裡還有房間嗎?」

  沒回應。    

  「喂!請問一下,這裡還有沒有房間?」她皺著眉,提高音量。

  「沒空房了啦,叫什麼叫!我又不是聾子。」

  坐櫃檯的男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頭連抬都懶得抬。

  「喂!你……」

  「我怎麼樣?沒房間就是沒房間,你叫我去哪兒變一間出來給你。」

  那人抬起頭,吼得比華珈樂還大聲,但在乍見她的面容後,突然傻傻的盯住了她。

  哇!真是個大美女,沒想到他臨時來代班,居然能看見這麼漂亮的女人。不過,看她像個落難公主似的,滿頭的香汗,頭髮也有些凌亂,又提了個大行李箱,看樣子似乎真的需要一個地方讓她好好的休息一下。

  「你們這間旅社的服務怎麼這麼差?沒房間就算了,就算有房間讓我住,我也不住了。」  

  華珈樂氣憤的拎起行李箱,誰知道行李箱的扣環居然進開,箱子裡的東西紛紛掉了出來。

  櫃檯的男子探出頭,看見她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連忙跑出來幫她。

  「不要碰我的東西!」她一手打了過去。

  「喂!你怎麼打我?幫你也不行,不理你又要捱你罵?」小弟收回手,瞪著眼前的女人。

  「滾開!」華珈樂回瞪了他一眼,胡亂的將東西收拾好,提著行李站起身。

  他瞄了瞄她的行李箱,故意伸腳一踢。行李箱的扣環再次進開,東西又匱了一地。

  「你這個混蛋!王八!」她拿起櫃檯上的茶杯,就往對方的臉上砸去,誰知他反應極快的閃了開來。

  「哇!你……」

  「哼!活該!閃一邊去。」

  「呵。沒想到你長得漂漂亮亮的,居然這麼凶?」

  聽他這麼說,華珈樂忍不住掄起拳想打人。「你說什麼?」

  「我……」嘖!凶巴巴的。「你是不是在找房子?我有房子出租喔!」

  華珈樂聽到他這麼說,收回了拳頭,抑下氣焰。

  「嘿!怎麼樣?租不租呀?我看你八成是被趕出來的吧!現在天色越來越暗了!要找地方落腳恐怕不容易喔!」   

  「你說你有房子出租,是真的還是假的。」她質疑的問道。

  「嘖。騙你的是小狗。」這凶婆娘,不整整她的話。他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反正他已經不能再住在那幢房子了。那個大少爺說回來就回來,昨天老頭一大早就來把房子收拾得乾乾淨淨,然後交代他立刻搬出去。嘖。男人也愛乾淨,那就弄個乾淨的女人陪他玩玩好了。

  「我怎麼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呵。你到底要不要找房子呀。要的話就跟我來。」他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出了大門。

  華珈樂挑了挑眉,考慮了一會兒後,眼見那人越走越遠,她用了用頭,決碰碰運氣。說不定他真的有房子出租,瞧他的模樣也不像壞人,不如就跟他去看看吧。

  「到了,就是這裡。」

  「沒開玩笑吧?這種局級住宅會拿來租人。」她不可置信的說道。

  「幹嘛?有房子租給你,你還懷疑。」

  「那租金多少。」

  「這房子是我爸爸的,他說空著也是空著,隨便收點房租,不用太貴,但希望你一次付清一年的租金。」男子盤算著要坑她多少錢?

  華珈樂環顧著這間房子的設計裝潢,似乎是出自名家,整個環境清幽又舒適。她真是太喜歡這個地方了,讓她有種回到家的感覺。

  「一年租金多少。」

  「呃。一個月的租金六千。一年是七萬二。算你七萬就好。」

  「什麼?」

  「你還嫌貴呀。拜託!小姐,這裡的環境那麼好,這種房租算合理了吧!而且水電費也包含在內了,要是你不想租的話,我……」

  「租呀!誰說我不想租了。」華珈樂立刻拿出皮包,抽出了十萬元的現金,她點了點鈔票。「七萬塊。」

  他看得眼睛都快突出來了。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有錢,早知道就開價十萬了,他伸手想接下錢,但她又收了回去。  

  「喂!你到底要不要租,難道你又反悔了。」

  「你不擬個租約給我嗎?」

  「真麻煩耶!房子都租給你了,還要擬什麼租約?」看華珈樂表情怪異的看著他。他無奈的說:「好,明天我拿租約過來,今晚就讓你先試住,如果你滿意的話,明天再把錢付給我。不過,你總得先付個訂金吧。」

  珈樂點了點鈔票,將一萬塊給對方。

  「才一萬?」他喊出聲。

  「你還怕我跑了嗎?尾款等明天簽了約之後再給你。」

  「好、好。全聽你的,你最大,行了吧!凶婆娘。」

  收下鈔票之後,男人搖頭走出了房子。沒想到這女人還不笨,居然還要簽什麼租約!嘖!租約還不簡單,明天變一張出來給她不就行了。

  躺在房裡舒適的水床上,華珈樂一覺醒來之後,心情也舒暢不少。雖然愛情失意,不過,老天也不算對她太差!總算讓她找到個好房子安定下來,接著她會去找個好工作。然後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再也不要依賴那些不可靠的男人!  

  昨晚那個傢伙像是怕她跑了會收不到錢似的,急急忙忙的又拿了租約來給她簽名。然後,她把剩下的六萬塊一次付清,現在她可以安心的在這裡住一年,享受自由的生活。她絕不會再讓自己陷入愛情的泥淖,被那些用情不專的臭男人欺負,感情失敗她早就看開了。現在她只想快快樂樂的過日子,再也不要受到感情的牽累。

  想完,她拿起皮包,打算出去買份早餐回來,誰知道

  「啊!我的錢,我的錢呢?」瞪著空扁的荷包,她的頭皮發麻,控制不住的尖叫了出來。  

  她放了二十萬的現金在皮包裡,那幾乎是她全部的財產,過去她沒有存錢的習慣。和白浩偉住在一起時。他給她的錢一直都是放在家裡,隨時供她取用,離開的時候。她將家裡剩下的零用錢都拿了出來,本來今天才打算去開個戶頭存起來的,但現在……

  「我的錢。誰偷了我的錢?」她低喃著,簡直無法相信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她的錢就統統都長腳跑了。

  她衝進房裡,打開了還沒來得及整理的行李箱,結果裡面放的一顆鑽石戒指、手錶和項鏈等飾品,也都不翼而飛。

  「天啊!這怎麼可能?」她跌坐在地板上,腦子裡出現的是旅社裡的那個男人,八成是他。  

  一定是他偷走了她的錢和首飾,只有他才有這屋子的鑰匙,那個該死、無恥、下流的小偷。她絕不會饒過那個混蛋、王八蛋!

  華珈樂拿起放在桌上的鑰匙,衝出了大門,打算回那間旅社找人算帳。

  「一個大約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瘦瘦的、白白的,大概一百七十公分高,他昨天下午在這裡值班呀。」華珈樂努力的描述那人的長相。

  「不知道啦!我們這裡不請人看顧的,小姐,你是看到鬼喔!」旅社老闆搖了搖手。一問三不知的回道。

  「喂!老闆,你們自己請了誰都不知道。你不要看我是女的,以為我好欺負。」

  「你這個恰查某是在吵哈米啦?我這間旅社開了十幾年,不怕你查啦。」

  「你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報警來查。」

  「去啊,裡面的。」老闆朝裡頭一叫。「給這個小姐請出去,吵死人,不要在這裡打擾我作生意!」  

  他一吆喝,兩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從後頭走了出來。華珈樂咬著牙,瞪著他們。「你們這些人無法五天,敢打人?你試試看。」  

  那兩個男人走了出來,一人各捉著她一隻手臂,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扔出了旅社。

  「王八蛋!太可惡了!怎麼會有這種事?這些混蛋。我一定要報警,把他們統統都捉起來。」  

  華珈樂氣得去警察局報案,備案之後,警察說要去調查,請她先回家去。她一路走、一路罵,回到了那個租來的房子。

  「什麼鬼房子,還租我七萬。該死的王八,居然偷走我二十萬,我就知道天底下沒那麼好的事。哼!有種就不要回來跟我收房子,不然我一定把你殺了。」

  華珈樂打開房門,用力的一腳揣開,一走近客廳,她揉眼、再揉眼,又尖叫出來。

  「天啊!為什麼?為什麼會有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看見她出現,跳了起來。他穿了一件簡單的四角內褲,只見他連忙捉起一隻抱枕遮住下身。

  「喂喂!小姐,你……你怎麼進來的?」他指著她,邊走邊跳的往房間的方向移動。

  「我才要問你咧!你怎麼會在我家。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在搞什麼?」

  華珈樂看著男人鑽進了房間裡,她開始感到事情的不對勁。那個男人昨晚急急忙忙的跑來跟她簽約。一大早醒來,她所有的財物都被偷了,到旅社質問,對方又說沒這個人。現在屋裡多了個男人,一副屋主的模樣自居,這一連串的事情似乎已不單純了。

  彷彿是一連串的陰謀,而她成了無辜的受害者。頓時,她的心情跌入了谷底,一大早的好心情,現在已經消失殆盡了。

  一會兒,那個男人從房裡又走了出來,他只套了一件長褲和長衫,連鈕扣都沒來得及扣,就匆匆的回到廳裡。華珈樂深吸了口氣,現在她只剩下這間房子了,她絕不可以讓步。

  「喂!你走不走。這裡是我家!」她先聲奪人的宣告。

  那個男人先是一愕,繼而狂笑起來。

  「哈哈!小姐,你有沒有搞錯。這裡是誰的家,我會不知道嗎?我是這裡的屋主,你私闖民宅。我還沒報警捉你,你就要偷笑了,現在居然敢在屋主的面前撒野。哈哈!太可笑了吧!」

  「你說什麼屁話?你是屋主。」她瞪大了杏眼,不可置信的質疑道。

  「這有什麼好懷疑的?不然我怎麼進得了這間屋子。我不是屋主,難道是小偷?」他說完最後一句話,將目光調到了女人的身上。

  「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你……你暗喻我!」該死,她說不出「小偷」這兩個字,說了豈不表示她承認?

  「是不是,你心知肚明!這位小姐,如果你再不滾蛋的話,我會馬上報警處理。」楚維軒拿起電話,作勢要撥號碼。

  華珈樂衝上前去,一把搶過他的電話,扔到一旁,然後瞪著他。

  「你憑什麼說你是屋主?能進得來這房子的都是屋主,我也是屋主,你憑什麼報警趕我走?」

  「我能證明這房子是我的!土地權狀、房契、地契我統統都有,上面的所有人寫得一清二楚,楚維軒是我的名字,難不成你也叫楚維軒。」

  「我……我……」她咬著牙。「這房子是我昨天租來的,那個租給我房子的人才叫楚維軒。」

  她衝進房間,將合約書拿出來,快速的攤開在他的面前。「你看,這是我的租賃合約,這間房子由我租到明年六月,白紙黑字,寫得一清二楚的。你們這些人全都是一票的,當我好欺負,搶了我的錢又想逼我搬家,你們也未免太可恨了!」

  她從來不喜歡哭,就算在最難熬、最痛苦的時候,她也總是咬緊牙關想辦法過。但是,現在她真有種想痛哭的衝動。

  「什麼跟什麼噫?簡直是見鬼了!」他從桌上拿起一隻筆,又隨便抽了張便條紙,在上頭簽下大名。「這才是我的筆跡,你這份合約是跟誰簽的。該死的,居然有人敢冒用我的名字。」

  什麼?冒名?她的心越跳越快,事實即將揭曉,她如果一居下風,就什麼都沒了。該死的!她快速的搶下那張簽了他名字的字條,用力的撕得爛碎。

  「你別想唬我!」她吼。

  「我看你是心虛了。你知道這房子的真正主人是我,所以你開始不安了,對不對。」  

  「你別再說了。你們這票人全都是共謀,真的楚維軒、假的楚維軒,統統都是假的,這根本是一場騙局。你們聯合起來欺騙我一個女人,真是不要臉。連女人的錢都騙,你們這群騙子!」

  「住嘴!」他扣著她的肩膀。「我告訴你!別把我跟那些人扯在一塊,我相信你真的是被人騙了。但是,這與我無關,你只能怪自己蠢,糊里糊塗的被騙了錢。可現在,請你馬上搬走。這是我的房子,而我不習慣屋子裡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女人,還對著我大呼小叫。」

  聽了他的話,華珈樂氣得直喘氣,她瞪著他,緊緊的咬著唇,過了許久。她突然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懶得再看那個自稱是「楚維軒」的男人一眼。

  「喂!你這是幹什麼?你到底走不走。」他走近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我不走,我手裡有合約,而且我還付了二十萬的房租,你找人告我呀。不然叫警察來捉我呀,我就不信我會輸。」

  「在法律上你站不住腳的!」

  「是嗎?哼呵!」她冷笑了一聲,然後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

  「看什麼電視?我們的事情還沒解決。」  

  「有什麼好解決的?反正我絕對不會搬,還有我也不介意跟個男人住在一起,反正我也不是沒有試過。你要住就住,否則就走人,再不然就去告我。但是,在法律搜這我一個公平的判決之前,你休想要我搬離這裡。」華珈樂自顧自的說完。閃開了他,故意將視線投注到電視上。

  「你……」該死!她居然說她也不是沒試過和男人同居。他才出國幾年。怎麼台灣的女人已經變得這麼開放。

  「我怎樣?麻煩你移開尊腳,別擋著我看電視。」

  「電視是我的,你要看還要經過我的同意。」他「啪!」的一聲關掉了電視機,話說完後,簡直懷疑這種話是從他的口裡說出來的,這根本是小孩子在拌嘴時的對話嘛!

  「不看就不看。我回房裡去,行了吧。」  

  華珈樂氣沖沖的跺腳走進房裡,砰的用力踹上了房門。  

  「喂!那是我的房間!你給我出來。」  

  楚維軒咆哮著,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不一會兒,房裡傳來吵雜聲,他才想起主臥室裡還放了超大螢幕的電視機,該死!

  這女人簡直如入無人之境,她到底如不知道這間房子的主人是誰。事實已經十分清楚了,她居然還裝變作啞的當作不知道。

  最近他要全心的投入公司的作業,哪有閒空跟這個女人為這點小事鬧官司。光是要應付公司那些老奸巨猾的股東!就已經夠他忙的了,難不成現在為了一間房子,還要惹上官司?

  於是他打電話給吳伯,要他盡快來把這個麻煩的女人給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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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40:5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小姐,你別開玩笑好不好?叫我們賠你二十萬。」吳伯在華珈樂面前來回踱步。

  前天一接到少爺打來的電話,瞭解情況之後,他就感覺事態不妙了。唉!他真會被那個不孝子給害死,要是沒辦法解決的話。恐怕連他的工作也不保。

  「難道要我平白無故損失二十萬嗎?還有,現在就算你還給我二十萬,我也不搬了,這裡環境好,離市區又近,找工作方便,我當初就是看上這些好處才租下來的。現在你們這些人聯合起來耍我,為什麼我就要自認倒楣?」華珈樂抱著枕頭,防衛的坐在沙發上。現在她是孤軍奮戰,再也沒有人會來為她出頭了,凡事都得靠自己。

  她已經沒臉去見那些親戚朋友了,當初信誓旦旦的告訴大家,自己一定會跟同居的男友結婚。幾乎所有認識她的人都知道了,而現在她不但被人拋棄。還遇到這麼倒楣的事情,她怎可回去求救、哭訴。現在的人又怎會同情她。就算嘴裡安慰她,說不定心裡卻是在恥笑著,她自尊心強、又自傲,才不會回去讓大家笑話她哩!

  「你別為難我好不好?」

  「那麼請你也別為難我。」

  華珈樂看見那位老伯面容沮喪的模樣,不禁更加厭惡那個叫楚維軒的男人,沒想到自己的事情還得派個老頭來解決,他不覺得在一個老人家身上施加壓力,實在太沒人性了嗎?

  「老伯,你還是回去吧!房子的事,我自己會和你們主人解決,要是他真的為了這點小事炒你魷魚的話,你再來找我好了!」

  「可是,我……」

  「放心,不會有事的。」她反過來安慰他,也不想想真正要擔心無家可歸的人是自己。

  吳伯無奈的點了點頭,走出了大門。他真的不知該如何向少爺交代。事情是自己的兒子惹出來的,而他又沒辦法拿出二十萬賠償給那位小姐。一切都是他教子無方呀!

  看著老伯離開,華珈樂無力的搖了搖頭,她大話說得滿滿的。但實際上她根本沒有籌碼和楚維軒談判,有的只是那只合約,她憑什麼住下來?

  拿起了報紙,她決定還是先找工作再說。現在她已經身無分文了,要是連個工作也沒有,恐怕真要喝西北風了。打開了報紙,她看見一則人事廣告。

  「華珈樂小姐,請進。」

  珈樂走進了會客室裡,主考官坐在辦公椅上背對著她。她納悶的盯著眼前的辦公椅,沒想到這家公司在面試時,是不看人的。

  「你可以告訴我,畢業一年都沒找工作的原因嗎?」

  「呃。」她難以啟齒的猶豫著。「這是私人理由,能不能……」

  「唔。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知道這空檔的一年裡,你曾經做過什麼樣的工作,我總得對自己未來的秘書有一些瞭解。」

  「我一定會很努力工作。其實,這一年我本來打算要結婚的。」原來面試她的就是未來的上司,如果她把握住機會,好好表現自己的話,說不定能獲得這份工作。

  「結婚?如果你有結婚的打算,我們公司可能不……」

  「不!我還沒結婚,本來是打算要結婚的。但是已經跟男友分手,所以,這一年才沒找工作。」她講著,沒想到來應徵工作還得把自己過去失敗的感情揭開。

  「喔!原來如此。」

  「我雖然沒有工作經驗,但以前在學校,我的成績一向很優異。而且擔任過很多幹部。也很能適應新環境,打字、電腦、會計都難不倒我,我想我能勝任這個工作。」

  「嗯。我喜歡有自信、勇於推薦自己的職員,好吧!就錄取你了。還有,公司有提供員工宿舍,我希望你能住進去,公司最近很忙,我希望隨時都能找得到你。」

  「有宿舍,真的。那太好了!」

  天哪!老天竟然這麼幫她,如果她有員工宿舍可以住的話,就可以搬出那個地方,至於那二十萬她就認了。

  「你下星期可以來上班嗎?如果可以的話,你先搬進宿舍裡,安頓好之後再來上班。」

  「我真的得到這份工作了,下星期工作沒問題!」

  她突然覺得自己不是那麼倒楣,老天畢竟還是眷顧她的。

  「如果沒問題的話,你出去之後,找外面的秘書小姐。她會告訴你宿舍的地址,下星期你再來上班。」

  「是是!謝謝老闆。」

  華珈樂興奮的走出了辦公室,沒想到她這麼順利的找到工作。而且連房子的問題也解決了,這麼大的一家公司,員工宿舍應該不會比她現在住的地方差,往後有工作,她就能自食其力了。

  就在華珈樂走出辦公室,約十分鐘之後,一個男人從辦公室裡緊跟著走了出來,他朝秘書的方向走了過去。

  「老闆,您又錄取了一名新人,那早上錄用的那位陳小姐怎麼辦呢?」

  「真抱歉,請你通知她,我們找到更適合的人選了,把資料暫時換成這位華珈樂小姐,你給她宿舍鑰匙了吧。」 

  「給了。但是,這間宿舍是來招待國外客戶的房子,如果讓這位華小姐住的話。」

  「這你不必管。總之,三個月之後再刊登一次微才廣告。過了試用期之後,這位華珈樂小姐就得捲鋪蓋走路了。」

  楚維軒的唇邊勾勒出一抹冷淡的笑容,對付一個女人,用這種手段的確是狠了點。但是,他可不想讓這個女人打擾到他日常生活的安寧。

  華珈樂回到租處,開心得像只自由飛翔的鳥兒似的,邊哼著歌邊收拾行李。她已經去員工宿舍看過了,大約二十幾坪的房子。像個溫暖的家,電器用具應有盡有,還有兩個房間。沒想到大公司對一個董事長秘書如此款待,雖然還是比這裡差了點。但是,對她來說也夠了。

  她收拾的正專心,突然耳旁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她一轉過頭,就看見楚維軒那個沒擔當的男人倚在門扉邊。唇邊還帶著討厭的笑容,盯著她的動作。

  「看什麼看?笑什麼笑?」

  「你要搬家啦!」

  「哼!便宜你了。」她不恥的一笑,又低頭收拾自自己的行李。

  「真可惜呀!少了個美麗的女室友作伴。」

  楚維軒看她穿著一件短褲,誘人的長腿展露在他眼前。其實她長得挺美的、迷濛的眼眸、閃亮的長髮、誘人的美臀和長腿,整個外貌很令人驚艷。是那種讓男人竟相追逐的目標,身材也夠惹火,只不過,她的脾氣似乎不是很好,否則,有這樣的女人作伴,也是不錯。

  「你別高興得太早,我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到時候,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留下來。」她撥了撥長髮,瞄了楚維軒一眼。

  「喔?難不成你男朋友又叫你回去。」

  「我是那麼沒個性的女人嗎?人家叫我走就走、叫我來就來?哼!」她頭一用,長髮滑落肩頭。

  「這可難說,有些女人就是會死扒著男人不放。」

  珈樂停下手邊的動作,僵了一下,又低頭加快速度的將衣服塞進行李箱中。

  「咦?不說話,被我猜對了吧!」他朗聲一笑。

  「楚維軒,你能不能閉嘴!我已經認栽要搬出去了,你能不能也厚道一點,別讓我帶著一把火氣離開。」

  「你可以留下來呀。幹嘛走得這麼不甘不願的,我可沒趕你喔!」

  「我告訴你!」華珈樂停下整理衣服的動作,走到楚維軒面前。

  「請說!」他微微一笑。

  「如果不是被你們這群金光黨坑了二十萬,我也不想住在這裡。你們最好收斂一點,別再用下一個房客,否則,如果警方需要我作證的話,我絕對會很有正義感的站出來指認你們。」

  「呵呵!」看著華珈樂仰起微俏的下顆,他輕輕的扣住!」話可不能隨便亂說,我會告你誹謗的。」

  她用力揮掉他的手。「無恥。」

  她咒罵道。然後再回行李箱旁繼續收拾。

  「走了就別再回來,省得我還得再趕一次人。」

  「你放心,跟你這種男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不知道有多痛苦,我不會再回來的。」

  「你最好記住自己說過的話,我可不希望又看到你出現在這房子裡。」

  華珈樂抬頭看他,誰知楚維軒說完話後。轉身便離開了她的房間,看著凌亂的房間。她無力的搖了搖頭,往大床上一癱。

  今晚恐怕是收拾不完了。她用力的噓了口氣,無奈的想著。

  盯著天花板眼皮漸漸的沉重起來,今天又是面試又是整理行李。還要跟那個楚維軒鬥嘴。真是累人。唉!反正也不急,明天再慢慢收拾吧!

  她緩緩的合上了眼,疲累的睡著了。

  「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  

  「啊!不要吵了!」華珈樂大叫。「哪個混蛋!放那是什麼歌!」

  她從睡夢中被驚醒,吵雜的音樂不斷的傳進耳裡,她氣得坐了起來。音樂還是持續不斷的放著,她衝出了房間。看見楚維軒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桌上擺著咖啡機,滴出又香又濃的咖啡,他悠閒的拿著一本書,聞著咖啡香。還有聽那可怕的。命運交響曲。

  「楚維軒。」

  他放下了書本,挑眉看了她一眼。

  「你真是沒禮貌,在我家大呼小叫的。」

  「楚維軒,只要我還住在這裡一天就請你尊重我的生活品質好嗎?你難道不知道我在睡覺嗎?你放這鬼音樂幹什麼?你這個惡劣的渾蛋!」

  「小姐。」他看了看表。「現在才晚上九點,我放音樂不違法吧。」看她氣得火冒三丈,楚維軒不禁在心裡偷笑,他的確是故意吵得她不得安寧、可那又如何?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要她快點搬走,越快越好。只要她越不能容忍的事,他就會不顧一切去做。

  「你放就放,幹嘛放這種音樂,吵死人了。」華珈樂用力的關掉音響,瞪著楚維軒。

  他還真逍遙,又喝咖啡又聽音樂的,完全無視她的存在。

  「小姐,有點氣質好嗎?聽這種音樂才能培養高雅的氣質,你得多聽聽。」

  她怎麼從來不知道男人可以惡劣到這種程度。應該說男人都是這麼的惡劣,只是楚維軒又技高一籌。她看著他走向音響,取出CD,遞到她面前。

  「你拿這東西給我幹嘛?」

  「送你呀!培養一下氣質。」

  「該死!」她啪的就將。CD片折成兩半,扔到一旁。

  「別氣了,請你喝咖啡羅。」他笑一笑,將桌上煮好的咖啡倒一杯給她。

  聞著又香又濃的咖啡,華珈樂的氣消了一些,以前她也喜歡喝咖啡的,常常半夜喝著咖啡,等著她的男人回來。

  「你沒下毒吧。」

  「呵!毒死你對我又沒好處。」他拉起她的手。將咖啡盤放到她的手掌中。「喝喝看,我煮的咖啡不是蓋的。」

  華珈樂低頭淺嘗了一口,真的很香。

  「嗯!還能嚥得下去。」她說。

  「你慢慢喝吧!CD被你折斷了,我喝咖啡習慣聽音樂,沒音樂的話喝起來沒氣氛。」

  「怪人。」她咬了一磬,見他又撇下她回到房裡。

  珈樂坐到沙發上,聞著咖啡香,一口一口的喝著香濃的咖啡,不知不覺的,夜漸漸深了。

  完了,她睡不著。都是那些咖啡害的。

  她躺在房裡柔軟的大床上,眼睛直直的盯著天花板。卻怎麼也睡不著,早知道就不喝那杯咖啡了,現在她的精神好得不得了,一點睡意也沒有。

  她起床,然後走出房間。對門的楚維軒居然睡到在打呼,好啊。用交響樂把她給吵醒,又煮了一大壺咖啡給她,結果現在他睡得可安穩了,而她卻精神奕奕的當貓頭鷹,簡直太可恨了。

  「喂!楚維軒,醒醒。」她敲他的門,沒有任何的回應。

  華珈樂輕輕轉動門把,沒想到他沒有睡覺鎖門的習慣,一進房間,她看見他抱著長枕,睡得極熟,她蹲到他的床沿,盯著他熟睡的面容。

  這個楚維軒長得還真是人模人樣的,輪廓分明、挺鼻、薄唇,如果不是他太可惡的話。這種長相著實吸引人。她用了用頭,打斷了腦子裡的想法。

  這種男人就跟白浩偉一樣,只會傷女人的心而已,她想那麼多幹嘛?

  聽著他從鼻翼中呼出的氣息,她伸出手掐住他的鼻尖。讓他無法呼吸,然後他突然起了個身,面朝自己,嚇得她連忙蹲低,以免他突然睜開眼看見她。

  「芬妮,過來。」他夢囈的說著。

  芬妮?哪個酒店的女人?

  「大色鬼,連睡覺都會作春夢,你睡得可好了。泡了一大壺咖啡害我睡不著,真是過份。」

  「芬妮。」他的手突然向前一提。然後握到了她的手腕。

  「喂!嗯。」她本想開口叫。但是想到是自己偷闖進入家的房間,所以連忙摀住了唇。

  「芬妮,你來找我了。」他咕噥著,然後將她的手拉近他的唇瓣輕吻著。

  「笨蛋,我才不是什麼芬妮。」華珈樂響咕著,小心翼翼的想抽回手。

  好不容易才將手收了回來,她站起身,想走出房間,誰知突地背後一雙手臂,抱住了她的腰。她摔不及防的向後一倒,躺在大床上,翻滾了一圈後,她驚嚇的看著眼前的臉龐,胸口因喘氣而起伏不穩。

  「你幹什麼!你不是在睡覺嗎?」她顫抖的說。

  「芬妮。」

  「神經病!我不是芬妮。」她捶打著楚維軒的胸。

  「你不是我的芬妮,那你三更半夜跑到我房裡做什麼?」他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手指輕撫過她的臉頰。

  「我……我是睡不著覺!所以才……」

  「想吵醒我來陪你。哼呵!」他湊近她,鼻尖與她的相觸。都兩點多了,你這時候把一個身心正常的男人給吵醒。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需求』。」

  華珈樂聽了他的話,揚起手就想給他一巴掌,但他卻反應極快的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反制到頭頂。

  「楚維軒,你這個人真是下流。」

  「知道我下流還敢三更半夜跑來我房裡。你還真大膽呀!」

  他低下頭,想吻她的唇。卻被她閃開。

  「那是因為我睡不著,但現在我想回去睡了。你放手。」

  「要睡就在這裡睡吧!把我吵醒了,就想開溜。」他搖了搖頭。「沒那麼簡單。」

  「放手!你這混蛋。」她掙扎著,但柔軟的胸卻因為身體的反抗,不斷的磨蹭到他的胸膛,她感覺到他的身體逐漸在加溫。  

  「我發現你的身材還真不是普通的好,真是令人心癢難耐。」看著她豐滿的上圍,楚維軒邪佞的說道。

  他勾起她的下顎,將臉埋入她的發間,她冰涼的頸子帶給他奇特的感受。

  聽到楚維軒的話,她僵硬的一動也不動,她知道男人一點克制力也沒有。她可不想讓他佔便宜。

  「我明天就要搬家了,你如果是君子的話,就不該這樣。」  

  「怎樣?是你自己主動投懷送抱的。三更半夜跑來我的房間勾引我,我只是依著你的需要在配合你而已。」

  「楚維軒,你胡說八道。」

  他趁著她開口,低下頭倏地封住了她的唇瓣。他的舌尖在她還來不及合唇時,竄進了她的口中,耳邊聽見她無力輕喘的聲音。

  他更進一步地用力握住她柔軟的乳房。另一隻手則扣住她的後頸,不讓她向後逃。

  她被他狂烈的吻,吻得氣息不穩,雖然努力的想抗拒,但他身上的氣味真好聞,讓她有些迷惘了。

  「喜歡嗎?」他問。

  她搖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喜歡的,我感覺得到。」他帶笑的說道。

  他用他的指尖隔著她單薄的上衣,找尋到她胸前微凸的蓓蕾。他用食指和中指夾住她的粉蕾,感覺到她微微的仰起胸,貼近了他的手。

  「你熱情得可愛。」他讚賞著,開始想像和她在一起的感覺。

  她的手臂下意識的攬住了他的後頸,不知所措的望著楚維軒。

  他的動作逗弄得她發燙,她該抗拒他的,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回應著他。看著他赤裸著的上身,她竟在說服自己,拋掉那些傳統的束縛,坦承自己的慾望。

  「我……我們……」她咕噥著。

  「你想要?」

  他問著,沒得到她的回應,雙手已經解開了她的上衣,露出她白哲誘人的肩膀。他的大手輕揉著她的肩頭,沿著她纖長頸項上的弧度,眷戀的愛撫著。

  「我不知道,我們這樣是不是太……太放縱了。」

  「你還是處女嗎?」

  聽了他的問話,珈樂咬住了下唇該不該回答。猶豫著,誰知他的大手又再度揉掐著她的玉乳,讓她無力的呻吟出聲。

  「不!不是!」

  「我不跟處女上床,如果你不是的話。跟我說你要,或不要。」

  他的話讓她渾身灼燙了起來,如果她點頭的話。將和這個男人發生一夜情,她的手試探的撫著他的胸肌,她終於無力的點了點頭。

  他低下頭,狂覽的吻住了她,然後扯下她的上衣,再卸下她的胸罩。當她飽滿的乳房掙脫內衣的束縛!完全裸露出來時,楚維軒的唇一路向下,舌尖勾住了她的乳尖,在她的粉蕾上繞著圈圈。

  華珈樂的手指揉搓著他濃密的黑髮,柔軟的胸微微挺起貼近他的唇,讓他完全的含住她的乳尖。

  「叫出來。」他命令著。

  「我呃。」她咬著唇,指甲陷入他肩上的肌肉。

  「喜歡的話就叫出來,別忍著。」

  楚維軒鼓動著她,然後手指探向她的下體,輕揉著她的核心。

  「噢啊!」她終於忍不住叫出聲。

  「你的聲音真好聽、我喜歡。」他覆住她的唇,將她的呻吟含入口中。汲取她的氣息。

  楚維軒將大手探入她的兩腿間,粗糙的手掌摩掌著她的大腿內側。另一隻手則按揉著她的乳房,刺激著她的慾望。

  「別折磨我。」她低吟著,然後她感覺到楚維軒的手指探進她的幽穴中。

  他淺淺的探入食指,感覺到她的蜜汁從幽穴中一汩流出。然後他再探進中指,撐開了她的私處,緩緩的推近、緩緩的探索她誘人的深處。

  「啊!」她尖叫著。感覺到下體腫脹發燙,他的手像帶著魔法。帶給她無限的歡愉。

  他不斷的摩擦著她,使她的核心越來越熱。又腫又燙,當她的身體已充份的準備好時,他板開了她的長腿,將自己置在她的兩腿間。

  然後,用力狂猛的將他腫脹的慾望推進她的幽穴中。

  「啊!」她尖叫了出來,然後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抱住他的頸子,牙齒咬住了他的肩。

  他低咆了一聲,更強猛的在她的體內抽送著,傳遞著最原始的慾望。

  這一夜,沒有清,只有欲。在原始的快感中,他們找尋到宜洩情緒的唯一管道。


  她緩緩的張開了眼睛,看著身邊熟睡的男人,覺得有些恍惚和迷惘。

  華珈樂掐著棉被。看著棉被下赤裸的身軀。她的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著。她的手護在自己的胸前,想起身,卻發現楚維軒的手仍固執的纏住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天啊!她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昨晚會像著了魔似的?跟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瘋狂的做愛。而且完全沉浸在狂浪的情慾中,腦子裡連一絲理智都不存在。

  她輕推著他的胸膛,想離開他,誰知他卻加大力氣,更使勁的抱住她。

  「嗯。別走。」他低哺著,然後將頭埋進了她的發間。

  「下流,又想故技重施,我可不會再蠢第二次。」華珈樂推拒著他,咕噥的說道。

  她屆起兩臂擋在自己的胸前,拉開彼此的距離。然後,身體緩緩的下挪。逃出了他的束縛,誰知下滑時,竟感覺到楚維軒熾熱的慾望抵在她的下腹部,她的臉一陣躁紅。連忙鑽出了棉被。

  「該死的!我昨晚到底是怎麼了?居然會跟他上床。」

  環顧床邊四周,她的衣衫落了一地,單是看這種景象,簡直就瘋狂得令她無法想像。

  她一遍遍的斥責自己,然後將衣服一件件重新穿上。

  楚維軒在這時候翻了個身,大手摸索著身邊的人兒。她嚇得將床上的抱枕塞進他的懷中,然後連忙又蹲低身體。

  他感覺到懷中不再空虛。終於低喟了一聲,再度沉入夢中。

  「該死!我這次是栽了,人財兩失。」

  她氣憤的用力敲了敲自己的頭,卻又痛得不敢哼聲,一股悶氣衝上頭頂。讓她挫敗又難堪的流出眼淚。

  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之後,她將昨晚大致收拾好的衣服扔進皮箱。然後拎著行李快速的衝出了大門。

  楚維軒醒來後,怔愣的坐在床上,他揉著太陽穴,回想著昨晚的一切,所有的過程似夢似真。原先他夢見了在德國的女友芬妮來到了台灣,為了給他意外驚喜。所以偷偷的躲到他的房間,就在他抱住她、吻上她的唇時,一切卻變得那麼真實。

  雖然他明白自己摟住、吻住的是華珈樂。但是,軟玉溫香,他根本無法克制。更何況她的身材那麼惹火,教他如何控制得住澎湃的慾望。

  如今他佔有了她,對她便有所虧欠,他該如何再面對她。如何狠得下心將她趕出這屋子?

  揉著一頭亂髮,他將衣服穿上。唉!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誰知一走出房間,屋裡卻空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子也沒有。

  他又到她的房裡去找,結果也是一樣。而且,華珈樂已經將行李收拾乾淨,衣櫃還是敞開著的,可見她走得多麼匆促。

  「她真的走了。」

  他低喃著,梗在心裡的情緒不知是喜悅還是窒悶。總之,就是令他渾身不對勁。

  走向床頭,他發現她忘了收拾一樣東西,一個相框擺在床頭櫃上,照片裡是華珈樂和一個男人的照片。那個男人相貌堂堂、剛毅又帶著沉穩的氣質。楚維軒冷冷的皺著眉。下意識的將相框按倒,不想看見華珈樂臉上那幸福燦爛的笑容。

  看見她和別的男人親密的模樣,他的心竟泛起一抹酸澀的感受。

  該死的!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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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44:5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好不容易捱過一個星期,華珈樂穿了一套套裝到新公司報到。她的皮包裡只剩下幾百塊,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幾天。

  她打算第一天就向公司惜資。不過,這麼一來,一定會留下不好的紀錄。所以,她決定先努力一個星期,讓大家看見她優異的表現之後,再向公司提出這個要求。

  一整天,她始終坐在助理安排給她的位置上,什麼事都沒做。她無力的看一眼手錶,已經下午四點了,雖然越。來越接近下班時間,但她的眼皮卻已沉重得讓她想打瞌睡。

  「劉秘書,有沒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她主動的走過去詢問。

  對方微微的抬頭瞄她一眼後,又繼續低頭做她的事情。今天的事情多得讓她忙不完,偏偏老闆又交代她不許讓華珈樂做任何事,真不知道請一個沒有用處的女人來幹嗎?擺著好看嗎?

  「你好像很忙的樣子,如果可以的話。你教教我怎麼處理,也許我能替你分擔。」

  「華小姐,你就乖乖的坐在位子上休息吧。這些事你做不來的。」她一口回絕華珈樂。

  華珈樂抿抿唇,她看出劉秘書眸中不屑的眼光,或許她根本不想教她任何事。

  「我想找老闆,我想問他當初錄用我是讓我來做什麼的。」華珈樂說道。

  「喂!你別胡鬧了。老闆哪是你說見就見的,反正剩下一、兩個小時就下班了,沒事做不是很好嗎?」劉秘書制止道。

  「那麼明天呢,明天我要做什麼?」她又問。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華小姐。你能不能安靜的回去坐好,我還有一堆報表要整理,沒空跟你說話。」

  劉秘書說完後,又低頭翻閱記錄的款項。對於華珈樂滿腹的疑問,來個相應不理。

  華珈樂氣結的回到座位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才第一天上班,劉秘書對她的態度就這麼不友善,甚至連工作都不分派給她。這麼一來,如果她想提前借貸薪資的話,根本是困難重重,對公司沒有任何貢獻的人,憑什麼談措資的事呢?唉!她深深的歎了口氣。

  看樣子,她得好好的想個辦法來解決眼前的問題了。

  席地坐在董事長辦公室的門邊,她兩臂環著膝蓋,雙眼迷茫的抬眸看著氣窗裡透出的光亮,這個老闆未免也太認真了吧。都已經晚上九點了,他居然還待在辦公室裡,連一步也不曾踏出來。

  從下班到現在,她已經整整等了他三個多小時,肚子從飢餓轉變成胃疼。她幾乎失去了飢餓的感覺。  

  她是等全公司員工都下班後才偷偷溜上頂樓的,今天她若沒和老闆說清楚、講明白,是不會罷休的。她急需要一筆錢來支援生活所需,但依現在的工作情形看來,她懷疑自己還有繼續留下來工作的理由。

  抱著肚子,她微微闔上眼小憩,越等越不耐煩。可就在這時候,辦公室裡的燈光終於熄滅,從裡面走出一個男人。

  華珈樂眨了眨惺忪眼眸,看著男人的背影離開辦公室,往電梯的方向走了過去。她連忙迫向前,著急的扯住了男人的衣袖。

  「等等。啊!好痛!」

  楚維軒被突然侵襲,反射性地板住對方的手腕,反手壓制住對方,他以為是小偷溜進了大樓。誰知竟聽見女人的哀叫聲。

  華珈樂痛得眼角流出眼用,加上她又餓又累,根本沒有力氣反抗。

  「你是誰?」他問。

  「老闆,我是上星期被錄用的新進職員。你……沒必要用這種方式招待我吧。好痛!」她嗚噎的說著。

  「啊。」聽了她的話,楚維軒鬆開她,倒退好幾步。

  「我有些事想請教您。還有一些問題。」

  她站起身,甩了甩手,想不復痛楚,誰知抬眸時。老闆已經站離她兩三步遠的距離了。

  「站住!你站在那兒說話就好。」楚維軒感覺到華珈樂意圖接近他,於是喝止的說,甚至故意將磐音的語調壓得低沉。

  「呃。那要不要開燈,您確定我們要這樣談事情。」她望著黑暗中的那抹身影。

  「不必,這樣說話就好,這是我的習慣。」楚維軒連忙又道。

  「喔!那好吧!」華珈樂順從的點點頭,心裡卻覺得這個老闆古里古怪的。

  當初他應徵她時,不肯露出他的廬山真面目。現在還要在這麼烏漆抹黑的空間談事倩,難道他其貌不揚,所以才要這樣躲躲藏藏的。

  「有什麼事快點說,我還有其他事要辦。」他催促著。

  「是這樣的。上星期我來應徵的職位是董事長秘書,而您錄用了我,就表示您相信我的能力,不是嗎?」

  「嗯。」他輕應了一聲,卻不一定表示同意。

  「但是,我今天第一天到公司上班,劉秘書卻沒有分派任何工作給我。看見她忙得焦頭爛額的,我覺得自己根本不像是來工作的。」  

  「你要說的就是這件事。好!我會交代劉秘書指派一些事讓你做。」楚維軒說完後,伸手就要去按電梯,打算開溜。

  以她的聰敏,如果再有更多的接觸,她一定會對他起疑的。

  「等等!」華珈樂看見老闆急著想走,連忙踏前一步,衝動的握住了他的手腕。

  楚維軒用力的用開她。然後推了她一記,自己又向後躲去。

  「你……」她皺著眉心。被他這一推,她跟躍的退了幾步。方纔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再度回來。

  「有什麼事一次說完,我討厭別人接近我。」他發出氣積而低沉的聲音。

  「是!是!」華珈樂壓下心裡的疑惑與不悅。「我……我想先跟公司借一個月的薪水,有急用。」

  「就這樣?都說完了?」他問。

  「都說完了。」她回答。

  「我會交代下去,明天一早你就可以去會計部支薪。我現在要走了。你五分鐘後再搭電梯下來,否則,你明天就不必來公司了。」

  他嚴肅的命令道,然後按下電梯鈕,警戒的盯著華珈樂。當電梯打開時。他快速的走進電梯,然後闔上門。

  電梯打開時,光源照在他的身影上。雖然他仍舊是背對著她,但華珈樂幾乎已認出了他。

  「楚維軒!楚維軒,站住!」她下意識的喊道。

  但來不及了,電梯已一層一層的降下,她氣得在原地跺腳。雖然體型相同的人很多,可他一八的身高,加上他躲躲藏藏的態度,和他刻意壓低的聲調,這一切都讓她更加肯定心裡的想法,她幾乎可以認定那個人就是楚維軒。

  該死的!她怎麼會來這個公司上班?而他居然是她的頂頭上司,是這家大企業的老闆。

  「楚維軒,你給我出來!」她用力的按著門鈴,卻得不到回應,索性在門外又叫又吼的踹著大門。

  第二天下班之後,她氣沖沖的來到楚維軒的家門口,結果按門鈴按了老半天,卻沒人來應門,她的怒氣已經瀕臨爆炸邊緣。這個混蛋,居然耍了她又避不見面,她非得將一切問清楚,否則絕不罷休。

  「喂!美女。又叫又踹的,你的腳不痛,我家的門都被你踢壞了。」

  一隻手指頭點了點她的後肩,華珈樂轉過頭,看見楚維軒那張椰榆的笑臉,胸口的那把怒火不禁燒得更旺。

  「你這個混蛋,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

  「什麼意思?」他將手臂勾在她的肩上,裝傻的問道。

  「拿開你的手。可惡!」

  華珈樂躲開他,誰知他像長臂猿似的。不管她怎麼躲,他總是有辦法再纏住她。

  「你幹什麼!幹嘛一直搭著我的肩。」她氣憤的罵道。

  楚維軒將她推向牆邊,兩臂擋在她的肩側,讓她無法逃離。

  他微笑的直視著她,瞧得她兩頰泛出淡淡的粉色。

  「怎麼?才離開一個星期而已,就捨不得我,想回來找我?」

  「變態、下流。你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

  「嗯。如果不是想我,你來這裡做什麼?」

  「你在裝蒜嘛。你以為跑得快我就沒看見嗎?你以為我那麼蠢,被耍了還不知道。」

  「你在說什麼,我真的不懂,呵!我記得那天是你跑得比較快,我一早醒來之後,就看不見你的人影了。」

  楚維軒輕輕的勾起她的下巴。曖昧的望著她說道。

  「你。」她咬著牙。「我警告你。再也不許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聽了她的話,楚維軒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要我不提?可以,不過……你沒辦法制止我的這裡。」他指了指腦袋。

  「什麼意思?」

  「每天晚上我都會想著你,想著那晚我們火熱纏綿的影像、想著你誘人的身材和熱情的反應。」

  「下流!」她揮手就要打他。

  「別老羞成怒,我說的是事實,難道你這些日子以來都沒想過嗎?」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挑逗的對她說道。

  「你再說。」她氣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都是她的錯,為什麼那天晚上居然會那麼衝動?為什麼會放任自己跟這個下流的混蛋上床。現在落得被他恥笑的下場!

  「你喜歡聽嗎?喜歡聽,我就說羅!那天晚上你的反應像火一樣,讓我燃燒,讓我為你瘋狂。嗯!」

  「閉嘴!」華珈樂伸手摀住了他的唇,尖叫道。

  就在這時候,幾戶鄰居又打開門探出頭來看。華珈樂發覺他們注視的眼神,窘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楚維軒微嘟起唇,在華珈樂摀住他唇瓣的掌心上偷了一吻。她吃了一驚,嚇得將手縮回。

  「咱們還是別在這裡打情罵俏,太惹人注目了,進屋裡再說吧!」

  「不要!」她馬上拒絕。

  「呵哼!」他搖頭無奈的一笑。然後捉住她的手不放,同時打開了大門。

  「幹什麼?我不要進你家,我再也不要進這個家門。」

  她有種恐懼感,害怕與他共處一室。再走進這間房子,她會想起那晚發生的一切。

  「怕什麼?反正你又不是沒進來過。」

  楚維軒拉著她進屋裡,華珈樂卻捉住了門框,死也不肯進去。他索性環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進屋裡。然後將她壓到沙發上,要她乖乖的坐好。

  「楚維軒!」

  「有何貴幹?」  

  「你、你……」她氣炸了,手掄著拳,緊緊的掐住,為什麼她老是拿這個男人沒辦法?

  「別生氣喔!我去倒杯冰茶給你消消火,免得你又控制不住的朝我撲過來。

  「他嘿嘿的笑著。

  「你……」

  「嗯!我記得那晚好像是你自己跑到我房間,熱情的抱著我。」

  「胡說八道。那天晚上根本什麼事都沒發生,是你在作夢。鬼才會去抱你,你這個噁心的男人。」她的手陷入長髮間,搗住了耳朵。  

  「你也可以不承認。但是,我們的確擁有了一個美好的夜晚。其實,經過那晚之後,我已經打算留你住下來了!反正這裡本來就多出一個房間,有你這位美麗的女人陪伴。」他詭異的對她笑著,故意嚇她。  

  「住嘴!你以為我是那種……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嗎?」她氣結的瞪著他說道。

  「不!我相信你一點都不隨便,只是比較熱情而已。」

  楚維軒存心激怒她似的,明知道她不喜歡聽他提起那晚的事,他偏要提。然後看她氣得滿臉通紅,他就益發覺得有趣。

  「你……」

  「好、好,不說了。」他攤攤手,無奈的順從她。

  「你說完了,該我問你了吧!你在哪裡做事。你是不是『迅風企業』的董事長。」

  「迅風企業?哈哈!沒聽過。」他轉過身,然後打開音響,柔軟的演奏曲從喇叭中流洩出來。

  「你幹嘛放音樂?」

  「我看你氣得吹鬍子瞪眼的,幫你平緩一下情緒嘛!」

  「你根本是心虛。所以才不敢看我,還故意放音樂,轉移我的注意力。」她走到楚維軒的身旁,打算關掉音響。

  楚維軒突地摟住她的腰,將她抱入懷中。

  「放開我!你又想幹什麼?」她叫。

  「聽,這麼優美的音樂,你何不放鬆心情,陪我跳支舞,別淨問那些無聊的事情。」

  「楚維軒,你別想再耍我!」她嚴肅的說。

  「耍你?不,我很認真,一點都沒有耍你的意思。」

  他擁著她,將她困在自己的胸前,左一步、右一步,隨意的踩著舞步,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很令人著迷,使他又想起那晚擁有她的感覺。

  「你……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楚維軒濃重的氣息呼在她的臉上,他男性的氣味讓她的心跳紊亂起來,她用了用頭,想掙脫他的懷抱。  

  「不然呢!你覺得我這種人像是個掌管一家公司的負責人嗎?如果我這麼有錢的話,我就不會坑你二十萬了,不是嗎?」

  「喝!你終於承認你坑了我的錢。」她瞪著他。

  「那一直都是你認為的,不是嗎?如果你覺得我是你的頂頭上司、你公司的老闆。卻又說我坑了你二十萬,那不是自相矛盾了。」

  「我怎麼知道你到底是個賊,還是個腰纏萬貫的商人。」她被搞糊塗了。

  「那你說我像什麼?」

  「賊。」她賭氣的說道。

  「那就好啦!我是賊,就不會是你的老闆。」他皮皮的說。

  「但是,你們的身材根本一模一樣。而且,而且一樣古怪。」

  「這世上相像的人那麼多,更有人長得極為相似,你說我是賊。我就是個賊,而且是專門偷心的賊。」

  楚維軒將手指指向華珈樂的胸口,她向後撤了一步。但旋即又被他擁入懷中。

  「啊!」她低呼了一聲。

  「怕什麼?你全身上下我都吻遍、模遍了。又何必躲我。」

  「我說過,那天晚上是個錯誤,你別再提那晚的事了。」

  華珈樂用力的掙脫他,向後退了好幾步。

  「你真是個有趣的女人。我想,你勾起了我的興趣和好奇。」他頓了頓。又道:「這房子的鑰匙你先別急著丟,說不定有一天你還會再搬回來和我同住。」

  「你想得美!我不會再回來的。」

  他的說法,彷彿將她當成隨時可供他玩樂的女人。他無恥、她可還有道德觀念,她不會再錯一次,讓自己陷入情慾的陷阱中。

  「隨你高興羅!反正這房子的大門永遠為你而開。」

  「哼!我一定會查出你的身份,別以為你隨口說說,我就會相信你的話。」

  「慢慢查吧!我想,當你頂頭上司的滋味應該不錯。哈哈!」

  楚維軒乾笑著,然後看見華珈樂氣沖沖的走出了大門,當她將大門砰地關上時!他臉上的笑容忽地斂去。

  看樣子。她似乎真的認出了他的身份。都怪自己太粗心,一時竟沒想到電梯裡也會有光源,才會露出馬腳。

  他說要留華珈樂繼續住下來,其實只是嚇唬她而已,刻意讓她以為他居心不良。而避他避得遠遠的,免得又多個女人來擾亂他的生活。

  才剛接掌公司,已經開了好幾次會議,為了應付那些股東董事。他已經筋疲力竭了,實在沒空再分心到其他的雜務,尤其是麻煩的女人!

  搞什麼?華珈樂一邊打字、一邊埋怨著,一大早來公司,那位劉秘書的確是派了些工作給她。但是,全都是打字的工作,她從早上打到現在了,都已經下午兩點多了,她還是打不完。

  「華小姐,你工作做完了沒。我們要去喝下午茶,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她指著自己。

  「對呀!通常這時候公司會有休息時間,如果工作沒問題的話,可以去樓下餐廳吃點什麼。」

  「不用了。」華珈樂揮了揮手,不等對方說完就直接拒絕了。

  「你剛來公司,不和同事打好關係,對你不太好喔!」劉秘書說道。

  華珈樂暗想,這個劉秘書昨天還對她受理不理的。今天的態度竟然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還約她去喝下午茶。真是詭異。

  以前,她對這種人際關係不太重視,反正她的生活中就只有白浩偉一個男人而已。可現在她出了社會,一切都要靠自己,她還能保持以往那種灑脫的個性嗎?

  「可是……我這裡還有一堆文件還沒打。」她瞄了眼桌上的文件。

  「這些文件打不打都……」

  「都什麼?」

  「呃。沒……沒什麼啦。反正也不一定要全部打完,打不完的還可以交給別人打。」劉秘書又連忙開口。

  差點說溜嘴了。那些文件根本不重要,有些還是已經備份的文件,早上董事長要她隨便拿些事給華珈樂做,還讓她預先支薪。她才會覺得董事長跟華珈樂恐怕有什麼關係,所以,她才會一改昨天的態度,邀她去喝下午茶。否則,她根本懶得理她。

  「這樣。」

  「走吧,你打了好幾個小時,也累了吧。」

  「可是……」她預先支薪,工作沒做完還去喝下午茶,這似乎有些過份。

  最重要的是,她對應酬交際實在不感興趣。

  「別可是了,你再可是下去,什麼茶都不必喝了。」

  劉秘書拉起華珈樂,拿起檔案夾將桌上的那些文件蓋住。

  「好吧。」華珈樂無奈的點頭答應。

  「欣欣,聽說新上任的董事長年輕有為、長得又帥。」

  「聽說他很冷酷。」

  「還有、還有,最近很多商業八卦雜誌一直想拍他的照片。可是都拍不到,簡直神秘到極點了!」

  「聽說他剛從德國回來,還沒有女朋友。」

  「不!我有看到一則報導。好像他在德國已經訂婚了。」

  「什麼?訂婚。那我們豈不是沒有希望了嗎?」

  「唉!唉!」

  哀歎聲此起彼落,同部門的五個女職員湊成一桌,像是未來老公跟人跑了似的。只有華珈樂無所謂的喝著咖啡。

  「欣欣,你跟董事長共事,應該多少知道他的一些事情吧。說來聽聽,滿足我們的好奇心呀!」有人突然問劉秘書。

  「其實我跟董事長的接觸也不多,知道他長得很斯文。但有點嚴肅,至於其他的事。」劉秘書聳了聳肩。「我也不清楚。」

  「好棒喔!至少你看過他呀。」

  「那又如何?我都已經死會了。要是我男朋友知道我多看了其他男人一眼。一定會吃醋的。」劉秘書邊說,唇邊也露出幸福的笑容。

  「欣欣,你自己找到幸福了,也要為我們大家著想嘛!多拍些董事長的八卦,這樣我們閒聊時才有話題呀。呵呵!」

  華珈樂低頭喝著咖啡,聽大家聊得那麼開心。對董事長的好奇心那麼強烈,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猜,他不敢見人是因為其貌不揚,對人冷酷是不近人情,一直不肯現身是在故作神秘,引起大家的好奇,也許,他根本沒什麼話題可以讓別人談。所以那些八卦雜誌才會挖不出半點消息。」華珈樂突然開口。

  「啊!珈樂,你……」

  「你怎麼這樣說呀?」

  「是呀!把我們的夢想都打碎了。」

  所有人都愕然的看著她,只有劉秘書撇唇一笑。連老闆都敢批評,她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這個華珈樂和董事長的關係一定非比尋常。

  「我只是說出自己的看法而已,你們聽聽就算了。」華珈樂乾笑的說。

  沒多久,大家轉移話題。卻不再與她攀談,大概覺得她這個人大沒想像力又無趣吧。算了,反正她本來就不喜歡說這些是非長短的,大不了以後不喝下午茶了。

  「珈樂,老間叫你把打好的資料送上樓去。」

  劉秘書表情怪異的對她說道,不只劉秘書覺得奇怪,連她自己都覺得十分莫名其妙。

  「他叫我送文件上去?」

  「是呀!你打多少,就送多少上去。」

  「喔!好,我馬上送去。」珈樂將打好的資料整理好之後,帶著滿肚子的疑問,拿著那些資料,往電梯走去。

  到了頂樓,她敲了敲辦公室的門,等待裡面的回應。

  「進來。」

  啊!這麼輕易就能進去?她想起昨晚在這裡等了他幾個小時,雖然與他面對面,卻無法看見他的容貌,她還一度懷疑董事長就是楚維軒。但是去和楚維軒對質之後,似乎又不是,老實說,聽到下午那些女人的討論,她也免不了對自己的老闆產生了好奇。

  推開門後,她所面對的仍是坐在辦公椅上,背對著她。

  「董事長,這些是我下午打的資料。請你過目,如果還需要其他文件,我可以馬上下去打。」

  「不必急,你今天去領薪水了吧。」

  「我領了。」

  華珈樂應了一聲,忍不住一步步的接近辦公桌!那低沉的聲音和昨晚的男人似乎有些不同。她不停的想著昨晚電梯裡的那條身影,真是和楚維軒太像了,現有她有機會看見他,只要偷偷走向前,看一眼,她就能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楚維軒了。

  「今天工作得還好嗎?」

  「還好,只是有些單調。我想,您應該是在考驗我的能力吧。從最基本的打字開始。」

  她已經越過辦公桌的桌緣,只差半步就能看見他的臉了。

  誰知,他突然轉了過來,男人的臉清楚的呈現在她的眼前。華珈樂被他的舉止嚇了一大跳。往後退了好幾步。

  他不是楚維軒。

  「華小姐,我長得有這麼嚇人嗎?還有,你剛才鬼鬼祟祟的靠過來,是想看什麼?」

  「我……我……」

  「哼呵。」

  他笑了出來,可卻一點都不像是嘲弄。

  金邊眼鏡架在他的鼻樑上,菱角分明的臉部線條。淺淺的笑容看起來十分的和善舒服,是個很乾淨、斯文的男人。

  「你的好奇心很重。從昨晚你就一直想看我的長相。」

  「現在你看見了,有什麼感覺?」

  「我……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先下樓去了。」

  天啁!簡直迷死人了,她的確看到他的臉了,也證明他根本不是楚維軒。現在,所有的謎團都解除了。她還要留在這裡丟人現眼嗎?快溜吧!

  「華小姐。」

  他叫著她,沒想到這個小妞跑得還真快,董事長的位子他都還沒坐熱呢!

  「她下樓了嗎?」

  在華珈樂逃離辦公室之後,楚維軒從休息室裡探出頭。

  「走了啦!要是讓別人看見堂堂一個集團總裁,為了躲個小女子躲成這副模樣,一定會笑掉人家的大牙!」

  「莫倫,你就別笑我了。」

  楚給軒抿了抿唇,走向辦公桌,倚在桌旁睨了他一眼。

  「我沒笑,只是覺得很有趣。」莫倫說著,強忍著笑意,最後還是忍不住仰頭狂笑了起來。

  「還說沒笑。」

  「哈哈!楚維軒,這不是有趣,簡直是可笑。躲個女人躲得像老鼠似的,還要找我來演戲,這難道不可笑嗎?雖然我是你的朋友,但是我實在沒辦法同情你。」

  「你就笑個夠吧!反正,這場戲已經演完,你也可以下場了,隨你怎麼取笑我都無所謂。」

  楚維軒拿起桌上的檔案夾,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辦公桌,他也是很無奈才想出這個計策。

  他看得出昨晚華珈樂走了之後,雖然嘴上已不再堅持他是「迅風企業」的老闆。但是,她心裡還是懷疑的,他想了一整晚,好不容易才想出這個方法。運用「替身」來欖亂華珈樂的思維,現在算是達到目的了。

  「這個華珈樂長得還真是挺美的。你這樣耍她,到時候要是揭穿開來,恐怕很難收拾。」

  「揭穿就揭穿。」他聳聳肩。

  「你沒做出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吧。」

  楚維軒聽了他的話後,不置可否的一笑,然後端起桌上的咖啡杯,聞著杯裡的咖啡香。

  「不說話,不說話就代表有羅!你不會碰了她吧。」

  「咱們別討論這個話題了,你才剛從國外回來,就把你找來膛這淌渾水。今晚我請你吃頓飯,好好幫你洗塵吧!」楚維軒打斷了話題。    

  「你不說也行。不過,我對那個華珈樂倒是滿感興趣的,她很可愛。」

  「可愛?哈!她哪一點可愛了,我一點都看不出來。」

  楚維軒嘲諷的笑著,但聽見了莫倫的話,卻激起他心裡的一股敵意。他看著莫倫,有股想揮掉他眼裡笑意的衝動。

  「她真的很可愛呀!不只如此。她還有一股獨特的女性魅力,十分的吸引人。我想,這些大概你都沒發現吧。」

  「嗯哼!是嗎?」楚維軒酸酸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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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45:08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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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倫邊說邊偷看著楚給軒臉上的表情變化,他才不相信楚維軒和那個女人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如果真的沒有的話,楚維軒就不會不經意流露出那抹在意的情緒,他相信他這次回台灣,應該會有一場精彩好戲可看。

  「奇怪,怎麼不見了。」

  華珈樂在屋子裡翻找著。已經收起來的行李箱也被她挖了出來,掀得房間一團亂後。她無力的躺在床上,兩眼瞪著天花板!不停的思索著。

  她記得那天早上匆匆提著行李離開楚維軒的家時,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應該沒有遺漏才是呀。

  「啊!」她驚叫一聲,從床上彈了起來。

  那張和白浩偉的合照,就放在床頭櫃上,當時她匆忙的將衣服全塞進行李箱,卻忘了把照片收起來!現在那個相框應該還是在楚維軒家裡。

  她起身,在房裡來回走著,其實和前任男友的合照,實在不需要再拿回來了。但是,她就是想保有這份記憶,畢竟她付出了兩年多的感情,也不是那麼輕易忘記。

  她找出了楚家的鑰匙,心想楚維軒或許不在家。她只要拿了照片就走,也不一定會跟他碰面。

  來到門口,她先按了門鈴。然後躲到角落去,五分鐘過後,沒有人出來應門,她的唇邊勾起一抹笑容。呵!老天爺都在幫她,她得盡快把握時問,把照片拿回采。

  她迅速的打開了大門後,走進了楚維軒的家,左右張望了一會兒。然後躡手躡腳的走進了房間。

  「怎麼沒有?不可能呀。」

  看著空蕩蕩的床頭櫃,華珈樂沮喪的垮下臉。

  她明明記得自己把相框擺在床頭櫃上啊。她還記得那天晚上,她曾看了一眼合照,想著和白浩家過去的甜蜜往事呀。怎麼可能會不見。

  難道是被楚維軒丟掉了?他怎麼可以隨便丟她的東西呢!就算她忘了帶走,他也該把它留下來,等她回來拿走呀。

  華珈樂蹲低了身體,在床底下、桌底下尋找著,但還是連個相框的影子也沒有。

  想起過去擁有的幸福,再看看自己此時的遭遇,她忍不住一陣鼻酸。

  突然,她聽見從客廳傳來的開門聲。她嚇了一大跳,到處找地方躲藏。

  「楚維軒,你以為台灣的治安那麼好呀!出門居然沒鎖門?!」

  「不對,我有鎖呀!」

  「你有鎖門,難不成是遭小偷了。不過,也不可能,這屋裡乾乾淨淨的。一點翻找的痕跡也沒有,難道有賊那麼笨,人寶山卻空手而回的。」

  楚維軒看著四周,腦子裡閃過一個人的臉孔華珈樂。

  他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進她的房裡。然後悄悄的推開房門,單是看被翻亂的棉被,他就可以確定是她來過了。

  然後他走向壁櫥。忽地一拉開,他看見華珈樂像小蝦米似的蜷縮在裡面他搖頭一歎,用指尖點了點她的肩膀。

  「這麼大的人了,躲在壁櫥裡不怕被悶死嗎?」

  「啊!呃。」華珈樂抬頭看了他一眼,露出尷尬的笑。

  「啊。呃?」他故意學她的話,揚高聲調。「現在不曉得是誰比較像『賊』喔?」

  「我……我只是。」

  「嗯?」他挑挑眉,有趣的望著她。

  「我是回來找東西的。」她跳下衣櫃,早知道就不需要大費周章的躲起來。如今被他逮到,簡直饃死了。

  「找東西,找到把自己悶在櫃子裡。哈哈!有意思,你真的很有意思。」他仰首哈哈大笑。「找蟑螂嗎?裡面樟腦丸倒是不少。」

  「喂!楚維軒。」

  「什麼事?」他還是一逕的笑。

  「你笑夠了吧。」

  「還沒呢,你這種行為真是太好笑了。」

  「哼。我本來只是想來拿個東西就走,誰知道你會突然回來。我躲起來是因為不想看見你,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麼討人厭!」

  「多討人厭?我還真想知道。」

  「討厭到連蟑螂看見你都要躲開。所以,跟你講話會讓我覺得降低自己的格調。」

  「嘖!你講話真毒。」

  楚維軒搖頭,這輩子他還是第一次被女人這樣子批評的,也許是因為她不曉得他的身份,如果她知道他的身價和社會地位,說不定又會換上另一張臉孔了。

  不過,他喜歡這樣的她,直來直往。毫不掩飾自己的真性情。

  看著華珈樂抿唇嗔罵的模樣,他有些失神了!他喜歡這樣的她。老天,他剛才到底在想什麼?

  「謝謝你的誇獎,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

  「對了,你來找什麼?」他看著她。

  「你還敢問我!把我的東西還來。」她攤出手。

  「什麼東西?你不是都帶走了嗎?」他看了看四周,故怍一臉迷惘。

  「你還裝!我把一個相框放在床頭櫃上。那天我走得匆忙,所以忘了帶走,我今天就是特地回來拿的。」

  「相框。」他皺了皺眉,繼續裝傻。

  「別說你沒看見,我很肯定自己放在這裡,根本沒拿走。」  

  楚維軒睨著她,沒想到只是一張照片而已。她卻那麼在意,難道照片中的那個男人對她而言,真的那麼重要?

  「我要是說我沒看見的話。」

  「撒謊,你這個騙子!」不等他說完,華珈樂便打斷他的話。  

  她的記憶力不差。既然讓她想起來了,就不可能會錯,她很肯定那副相框還放在這裡。

  「噢。看樣子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了。」

  「廢話少說,快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我把它丟了。」他抿了抿唇,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什麼?丟了,你這個混蛋。」華珈樂氣憤的吼道,衝到他的面前,掄起拳頭就要捶打他。

  「喂喂!別這麼凶。啊!」話才說出口,下巴就被她打了一拳。

  他痛得蹲了下來,沒想到華珈樂那麼暴力,脾氣一來,不是摔東西就是打人,這一拳可真紮實,接得他下顎痛得發麻。

  珈樂見他蹲下身,本來還猛捶著他的背,後來才發現楚維軒一直沒有還手的蹲在原地,她的脾氣漸消,看著他將頭埋在兩膝間,動也不動一下。

  「楚、楚維軒,你還好吧。我又沒有使出全力打你,你是不是男人呀!只是不小心打了一拳而已,你就痛成這樣。」

  楚維軒從眼角餘光瞥見珈樂接近的腳步。他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推,將她推倒在地上。

  「啊!你幹什麼?」

  他撲到了她身上,長腿蠻橫壓住了她的腿,而她掙扎了兩下,就完全被他壓制在地上,像是被釘在地板上般動彈不得。

  「哇!你好凶呀!我想,你的男朋友一定是不堪你的凌虐,所以才跟你分手吧。」

  「你……你閉嘴。」

  她的脾氣是不好,但是大多時候都是冷靜而自持的,偏偏楚維軒卻能一次又一次的激怒她。

  而白浩偉就不同了,他是個成熟穩重的男人。當她生氣時,他容忍她、不與她爭吵,只是她太不知珍惜。唉!往事,不必再想起。

  「我應該沒說錯吧。我想他是正常的,跟你分手果然是理智的抉擇。」

  「夠了!」

  華珈樂瞪著他,怒咆的制止他繼續說下去,楚維軒的話不斷的勾起她的傷心事。離開白浩偉之後的這此一日子,她已經習慣自己一個人生活,也不再需要男人的陪伴。

  「其實你長得也挺漂亮的,要是睥氣能改一改的話,說不定我可以勉為其難的接手。」

  「楚維軒,你說什麼?你也不照照鏡子,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華珈樂也不會找你。」

  「我沒這麼差吧。」他湊近她,用手勾起她,的下巴,直瞅瞅的望著她。「反正我倆的關係都已經那麼親密了,在床上我們挺合得來的,不是嗎?只要你的個性。」

  「住口!我說過多少次了。再也不要提那天晚上的事情。」

  「說實在的,我滿懷念那天晚上的一切。」

  望著她誘人的雙唇,楚維軒低噥的對她說道。唇瓣忍不住緩緩下移,想再次品嚐她唇齒之間的芬芳。

  「不要!」她推著他。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道男聲竄進了房裡。

  「楚維軒,你捉到賊了嗎?要不要我幫忙。」

  他們兩人一驚,同時望向房門口,看見莫倫手裡拿著棒球棍,又揮又晃的準備擒賊。

  「天啊!」

  「董事長!」華珈樂詫異不已。  

  兩道驚訝的尖吼,一起衝向莫倫,莫倫看見眼前的一切,不禁咋舌。沒想到楚維軒捉到的是個女人,而且還是下午的那位華小姐。

  「你……你們認識?」推開楚維軒,華珈樂站起身。退了幾步,對眼前的一切感到莫名其妙。「呃。我有事先走了,維軒,改天再聯絡。」莫倫眼見情勢不對,準備撤退。

  「等一下,董事長。」

  華珈樂叫住了莫倫,決定要問清楚一切,天底下怎麼有這麼巧的事。為什麼他會剛好和楚維軒認識?

  「再見!改天聯絡。」楚維軒趕緊推著莫倫,趕他出去。

  「別走!你們誰都不許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覺得自己好像被耍了。」

  華珈樂衝到門口,擋住他們兩人。不對勁,一切都顯得那麼不對勁。她一直覺得自己不笨,但怎麼現在卻覺得像是陷入五里迷霧般,搞不清楚方向了!

  「你真的是我的老闆嗎?」她看著莫倫,直接問道。

  「呃。我……那個。」

  莫倫不知所措地看著楚維軒。就要被拆穿了,還要再演下去嗎?

  「楚維軒,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好了、好了。不玩了,你猜到了,我是迅風企業的董事長,也就是你的頂頭上司。」

  「該死!你真的在耍我,楚維軒。你!你這個混球。」她氣憤的罵道。

  「你要是覺得我在要你,那我也沒話說。」楚維軒聳了聳肩。

  「難道不是嗎?你為了要我搬出去,所以在我應徵時錄用了我,被我發現了之後,又找人來假扮你,把我耍得團團轉。楚維軒,你這個人真是奸詐!」

  「隨你怎麼想,我管不著你。」

  雖然她全說對了,但他卻無法正面的承認。

  他不否認剛開始的動機的確是想要逼她走,所以才會出現那一連串的行動。但是,現在他已經改變了原來的計劃,他提供工作給她讓她自力更生。

  自從那晚佔有她之後,他對華珈樂有著無法理情的感情,他對她越來越好奇。喜歡她出現在他的面前,喜歡看她喜怒哀樂的模樣,這和以往他對女人的態度,有很大的不同。

  現在,他已經無法那麼肯定,是否真的要將華珈樂趕出他的生命了。

  「你……你們這些男人沒一個是好的。一個比一個惡劣,一個比一個還混蛋!」

  「不管你以前被證傷害過,請別把我和那個男人相提並論。」

  「一樣,男人都是一樣的!」她吼道。

  再一次的傷害,讓她對男人厭憎到極點,第一次感情傷害;第二次被惡意欺騙,她真是受夠這一切了!

  華珈樂狠狠的瞪著他,像是對他有多大的仇怨似的。然後,她轉身往大門外衝了出去。

  「喂!華珈樂,你去哪裡。」

  「你管不著!」她氣憤的對他咆哮。

  楚維軒拉住了她的手腕,見她死命的掙扎著。他更強硬的板住她,誰知卻看見她手腕上的傷痕。

  她曾割腕,她以前究竟受過什麼樣的傷害?

  華珈樂發覺他的眼光直直的盯著她手上的傷疤,她拚命的想抽回手。

  。「放開我!看什麼看!很可笑是不是,這就是你們這些男人造成的。」

  華珈樂用力的抽回手,用袖子遮住了傷口。

  「別跟我說你現在出去,就是想再去割一刀!」

  「哈!楚維軒,你以為你是誰?我怎麼可能為你割腕?不要臉!」她用力的推開他。

  「你別想走!」他又扯住她的手,將她拉回大門內。

  「綁架!救命啊!綁架!」她大喊著。

  「閉嘴!」他摀住了她的唇,然後將大門關上,免得惹來多事之人。

  「放我走,聽見沒有!」

  她又踢又踹的,但是楚維軒一把將她扛了起來,然後往房間的方向走去。她在他的肩上掙扎扭動著,但卻無法擺脫他的控制。

  直到他將她批向房裡的大床時,她才逮到機會,狠狠的踹了他的腹部一腳。

  「該死!你給我乖乖的待在房裡,哪裡也不許去。」他對她吼。

  華珈樂從床上跳了起來,試著想再衝出去,但楚維軒只是稍微用力一推。她又倒向大床。

  「你別想囚禁我。我不會、也不要待在這裡。」

  「由不得你選擇。」

  楚維軒撂下話後,在華珈樂打算再度衝向門口前,快速的將房門關上,擋在房門外。

  「楚維軒,放我出去你這個混蛋,居然把我關起來,這算什麼?你憑什麼這樣做?放我出去。」

  「莫倫,幫我把抽屜裡的鑰匙拿來。」  

  「楚維軒,你若敢把我關起來,我一定會告你!你們兩個都別想逃過法律制裁!」

  「對付你這種女人,沒有其他的方法,乖乖的待在房裡吧!」

  楚維軒反鎖房門後,搖了搖頭,不管她在房裡又踢、又踹、又捧東西的!他都當做沒聽見,冷冷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維軒,你這樣做不太好吧。」

  莫倫看著楚維軒冷漠不語的坐在沙發上,他終於忍不住開口。

  華珈樂的吼叫聲,仍不斷的從房裡傳出來。而他居然還有心情坐在這裡看雜誌、喝咖啡,他也未免太鎮定了一點吧。  

  「喝咖啡呀。你很久沒喝我泡的咖啡了吧!」

  楚維軒將濾出的黑咖啡遞到莫倫面前,替他加了奶精和砂糖。

  「喂。我很認真在跟你說話,你別漫不經心的,行不行。」

  「我也很認真的請你品嚐我泡的咖啡呀!你能不能尊重一下這杯香醇的咖啡?」

  楚維軒無奈的搖頭!然後走向音響,放了一張古典音樂,沒多久,祥和的樂音從喇叭流洩而出。不過,偶爾還摻雜華珈樂摔破玻璃的聲音。

  「天哪!你不覺得這樣很難受嗎?你在外面聽音樂、她在裡面摔東西,這樣你也高興?」

  「不然我又能如何?你剛才沒看見她手腕上的傷口,她居然割腕,依她那個牛脾氣。現在放她出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我是為她好,才把她關起來的。」

  「可是,她氣成那樣,我真怕你這個家會被她給拆了。」

  「她要瘋,就讓她瘋吧!我想她砸完東西之後,心情就會好一點了,對付這種女人,只有這個辦法。讓她把氣全都發洩完之後,就什麼亭都沒了。」  

  「你好像很瞭解她似的,還說自己跟她沒什麼?」

  「唉!」他低歎了口氣。「其實,跟你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你跟她的『關係』不尋常吧?」

  「如果你的『關係』指的是肉體上的,嗯。的確是不尋常。」他默認。

  「你怎麼會惹上她的。」

  「老天安排吧!」楚維軒輕笑一聲。「我從德國回來之後,請吳伯幫我把房子收拾好,結果一搬來之後,就發現她已經住在這裡。」

  「這太奇怪了吧。她怎麼能進來?」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想她可能被人騙了,還跟對方簽約,對方收了她二十萬。她硬是賴到我身上,說是我騙了她的錢。」

  楚維軒越說越奇怪,總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什麼不能連貫的地方。

  「我想,會把房子租出去的!應該是你認識或熟識的人。」莫倫直接指出問題的核心。

  「我現在也覺得怪了。但……吳伯不可能這麼做呀!」

  「我覺得你應該仔細查清楚這件事。」

  「也許。」楚維軒這才覺得事情不像他所想的那麼簡單了。

  「裡面好像安靜下來了。」

  莫倫指了指房間,華珈樂似乎平靜下來了,裡面不再傳出摔東西的聲音。

  「呵!」他哼笑。「大概沒東西讓她摔了吧。」

  「要不要進去看看她。」

  楚維軒考慮了一下,終於搖頭。

  「放她出來咬人,這只是第一波而已。我看沒多久會再出現第二波。」

  當他說完話後不久。

  「楚維軒,你給我開門。你這隻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果然,房裡又傳出華珈樂的咆哮聲。

  楚維軒看了莫倫一眼,一副想當然爾的表情。  

  「好吧,你猜對了。我們還是好好的品嚐這香醇好喝的咖啡吧!」

  送走莫倫之後,楚維軒睡了一覺醒來。

  晚上六點,他下廚煮了一些食物,香味四溢,充滿屋裡的每一處。

  他走向華珈樂的房門口,敲了敲房門,發現裡面一片寧靜。連喘氣的聲音也聽不見了。

  他打開門鎖,一走進房裡,看見華珈樂安靜的躺在大床上,疲累得合著眼睛睡覺。

  他搖了搖頭,坐到床緣,伸出手輕輕的撫平她眉宇間的皺褶,沒想到她連睡著了都還在生氣,紅腫的眼皮表示她剛才哭過了。唉!這樣一個倔強高傲的女人,什麼事都不服輸,究竟是怎樣的愛情,竟讓她願意用生命來作賭注呢?

  他握著她柔軟的掌心,看著她手腕間的傷痕,心竟微微的泛疼。

  「珈樂,起床了。」

  「嗯。浩偉——」她咕噥的喊著,然後翻個身!繼續沉睡。

  浩偉是那個男人的名字嗎?她到現在還惦記著他!連睡夢中還存在他的身影。

  他的心更酸了。

  「你再不起床,我搔你癢喔!」楚維軒將手放到她的腰上,口中這麼說。其實是想摸摸她,感覺她的存在。

  「不要!浩偉,你知道我怕癢。」

  看見她唇邊勾起一抹笑容,楚維軒的眉擰成了一直線,他強硬的將她從床鋪上拉起來,搖醒了她。

  「我不是你的白浩偉。那個男人把你拋棄了,你到現在還在想他。」

  「你……」她張開了哭得紅腫的雙眸,揉著惺忪雙眼。

  她夢到過去和白浩偉之間的甜蜜,好像一切又回到從前,她還是受到寵愛的女人。擁有全世界最美好、幸福的一切,但是……

  有人殘忍的戳破了她的夢!

  「是我。而現在看見的是楚維軒,而不是那個叫白浩偉的男人。你終於醒過來了。」

  「放手!你捉得我好痛。」

  剛才又打又掉的,把所有的力氣都耗盡了,現在連一點反抗他的力氣都沒有。

  「你該清醒了。你為那個男人割腕自殺,可憐兮兮的搬出來住。他沒有管過你、找過你,而你卻到現在還在想他!」

  楚維軒惱怒的說著,捉在她手臂上的力道更重了。

  「放手!真的好痛。嗚——」她哽噎的說著,眼淚因病覺神經的刺激,落了下來。

  「該死!」看她流出眼淚,他鬆開手,一把將她抱進懷裡。

  「你幹什麼?放開!不要抱我,色狼!」她推著他,但仍無法抵抗他強大的力量。

  他吃飽喝足了,今天有大把的時間跟精力來對付華珈樂。  

  「不放!我要你習慣這個新的懷抱,忘掉那個男人。」

  「楚維軒,你……」

  天啊!他居然說得出這樣的話,在他那樣玩弄她之後,居然還敢這樣摟著她、抱著她。她恨透男人了,再也不要依賴任何的懷抱。

  「你再罵一句看看。」他憎惱的瞪著她。

  方纔她叫著白浩偉時,臉上的笑容是那麼溫柔甜蜜。醒來看見他之後,又變成一隻張牙舞爪的小母老虎,難道他在她心裡就這麼差?她就真的這麼討厭他。

  「不要臉!楚維軒,我說你不要臉!別碰我!放啊!」

  他居然低下頭封住她的唇,在她來不及反應時,將舌尖探人她的口中,她推阻著他的胸膛。但他卻穩如泰山,動也不動。

  早知道,剛才她就不要發那麼大的脾氣、摔那麼多的東西。現在卻沒有半點力量來阻止他的侵犯。

  他將她推倒在大床上。唇瓣在她的紅唇上瘋狂的吸吮、掠奪著,彷彿要她正視他的存在。

  他的狂肆令她感到倉皇失措,她推擋在他胸口的柔美變得虛軟無力。只能感受他帶給她的溫暖、安穩和信任。

  「現在吻你的人是楚維軒,你別把我當成那個男人。」

  眼見她癡迷的模樣,他的胸口湧起狂烈的醋意,他冷酷的推開華珈樂,給了她一記當頭棒喝。

  「你……」她楞愣的望著他。剛才!她的腦子裡根本沒有白浩偉的身影,他居然這樣污辱她。

  「我錯了嗎?你心裡想著那個男人。卻沉醉在我的吻中,你把我當成什麼?替代品嗎?」看著她錯愕的表情,他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楚維軒,你可以隨便抱個女人就親。但是,我卻不是那種會隨便投入男人懷抱的女人。」

  他存疑的望著她,難道他猜錯了。

  「你去死啦!」

  華珈樂見他一臉的不肯相信,她氣憤的推開他,衝出了房間。

  「喂!珈樂,等等。」

  他叫不住她,只好趕緊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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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45:3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華珈樂跑到客廳時,忍不住在餐桌前停下腳步,看著桌上的四菜一湯。雖然只是簡單的家常菜,但已讓她不禁垂涎三尺。

  「怎樣?肚子餓了?」

  從房裡追了出來,看見華珈樂因為餐桌上的飯菜而停下腳步。他不禁得意的問道。

  「哼。」她撇開頭。

  「這頓飯是我親自下廚煮的,本來就打算邀你一起享用。不過,你似乎不太想領情的樣子。」

  華珈樂瞪了他一眼,誰說她不想領情?分明是他惹毛了她,現在又硬要賴到她身上。

  「哼哼!多謝你的好意喱。」她冷笑。

  「真好吃,好香呀!」楚維軒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夾菜送進嘴裡。

  「你……哼!」

  華珈樂轉過身去,有錢還怕沒東西吃嗎?只是家常小菜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喂!一起來吧!反正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他拍了拍另一張椅子,要她坐下。

  「你自己慢慢吃吧。撐死你!」

  她瞪了他一眼,聽他說話的口氣像是在施捨她似的。

  「華珈樂,你要去哪裡?」他發現她往大門的方向走去,他立刻離開餐桌追上她,然後握住她的手腕。

  「放手!我警告你,再碰我一下,不然我……」

  「你怎樣?」他反問。

  「我會要你好看的。」

  「要我好看,那也得等你吃飽才有力氣跟我對抗。來,乖乖坐下吃飯。」他硬拉著她坐到餐桌前,然後將筷子塞到她手中。

  「不吃就不吃!」她氣得將筷子「啪」的一聲放回桌上。

  「別糟蹋我的食物。」

  「我糟蹋你的食物。」她尖銳的喊道。

  「對。」

  「你知道什麼叫糟蹋嗎?」她拿起一盤菜,往身旁的垃圾筒倒下去。

  「華、珈、樂!」天啊!她居然這樣做!

  「這樣才叫糟蹋!」她又拿起另一盤,往他的身上掉。

  「夠了,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他跳開來,身上的衣服被菜淋得油膩膩的,他的眉頭緊緊的擰成一團。

  看著楚維軒的臉上又青又紫的,華珈樂有股報復的快感,她冷冷的一笑。

  「油雞!味道不錯嘛!自己好好的吃呀。」

  她揚了揚唇,然後往門口走去,準備「落跑」。

  「華珈樂,你……給我站住。」

  「有本事你就穿著那油膩膩的衣服來捉我呀!楚維軒,你根本是活該!你這樣整我,我只是稍微還以顏色而已,對你夠厚道了。」

  華珈樂說完之後,抬頭挺胸的走出他的家門,留下氣得漲紅了臉的楚維軒,氣極敗壞的站在原地。

  一早來上班,楚維軒猶豫不決的將電話拿起又放下。昨天被華珈樂那樣羞辱,他實在不該再找她的,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他對她付出關心。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找她。

  不論是找她吵架或是好好溝通,他都覺得自己有心要和她談清楚。

  「劉秘書,請華小姐上來。」

  「呃。老闆,華小姐她……」  

  「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

  聽見頂頭上司不悅的聲調,劉秘書只好從實說道。

  「她今天一大早就來公司,然後留下一封辭職信。」

  「辭職信。」他咆哮了一聲。「你為什麼沒向我報告。」

  「我……她要我下班之後,再交給你。」

  該死!楚維軒掐緊了拳頭,不停的在心裡咒罵。

  她到底想怎麼樣?昨晚那樣對他,難道她的氣還不能消嗎?他一個大男人煮飯菜給她吃,她不但不領情,還灑了他一身菜汁,這些他都不跟她計較了。他甚至開始後悔做出那—連串對她造成傷害的行為,打算取消試用期過後就將她解雇的計劃。可沒想到她居然先聲奪人的辭職,這算什麼?

  「你把她的辭職信拿上來!」

  「可是……」

  「可是什麼?劉秘書,到底她是你的老闆,還是我是你的老闆?」他的聲量越來越大。

  「是、是。我馬上送過來。」

  一分鐘後,劉秘書氣喘噓噓的再度來到他面前。

  「董事長,這是華小姐的辭職信。」

  「拿來。」他伸手接過來。

  誰知道,打開信封之後,裡頭只有一張字條:

  楚維軒,我不幹了。你這個無恥的傢伙,不但騙我的錢,還要我,本小姐不稀罕你給的這種低能工作,找隻豬來當你的秘書吧!剛好跟你配成一對!

  「該死!華珈樂,我饒不了你。」

  他氣得把那張所謂的「辭職信」撕得稀爛,往地上扔去。

  「總裁。你……你還好吧。」

  「你回去工作。」他壓抑著怒氣,將劉秘書遣出辦公室。

  沒多久,他對著空蕩蕩的辦公廳狂吼了一聲後,他捉起車鑰匙,衝出了辦公室

  「華珈樂。」他咆哮的叫住她。

  她提著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從公司的宿舍走出來,聽到楚維軒的聲音後。她快速的抱著行李往另一個方向走,但行李的重量減緩了她的速度,終於還是被他追上了。

  「走!你要走去哪裡。」他扣住她的肩,氣憤的質問。

  「董事長,我要去哪裡,不關你的事吧。」她譏諷的說。

  「你以為隨隨便便扔下一張字條,就是辭職信了。告訴你,我不准。那張所謂的『辭職信』一點效力也沒有。被我撕爛了。」

  「你接不接受都無所謂。」她用頭。

  「華珈樂,你未免太不負責任了吧。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把『迅風企業』當成什麼了?你家的廚房嗎?」

  「你不讓我走,我還是要走,你以為你攔得住我嗎?」

  「你如果敢走,我就告你。」

  楚維軒氣極敗壞的說著,他沒想到她這麼倔強,他都這樣留她了。她還是不肯妥協。

  「告我?楚維軒,你要告我?我還沒告你坑了我二十萬,你要告我什麼?」

  「什麼罪名都行,捲款潛逃也可以。」他挑眉看著她。

  「你……」

  她氣炸了,緊緊的掐著拳頭,握在行李箱把手上的手腕浮現了淡淡的青筋,這個混蛋!作賊的喊捉賊,簡直惡劣到極點。

  「怎樣,考慮清楚一點。」

  「楚維軒,你……」她放下行李。

  「想清楚,不走了。」他得意的望著她。

  「你說呢!」

  楚維軒看著她臉上露出了笑容,他伸手搭住她的肩膀,側眸望著臉頰紅撲撲的她。

  「你走了也沒地方去,就住下來,乖乖上班吧!」

  「你以為你在哄小孩啊?混蛋!」

  華珈樂抬起腳,用細跟的古同跟鞋狠狠的、用力的往他的皮鞋上踩下去,力氣之大,她懷疑腳下的那雙高跟鞋就要跟著報銷了。

  「啊!華珈樂。」

  楚維軒像頭猛獅的吼著她的名字,他努力的想抽起腳底板,誰知卻越扯越痛。他發狠地將華珈樂推開,腳板已經痛到發麻,幾乎失去了知覺。

  「去告呀!再告我謀殺呀!」

  華珈樂又抬起腳,往楚維軒的另一隻腳狠狠的踩下去。

  「啊!好痛。」

  楚維軒像頭被獵殺的困獸,他跳了起來。最後雙腿無力的跌坐在柏油路上。他痛得抱住了雙腿,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對付華珈樂。

  「哈!活該。」

  華珈樂冷笑一聲,眼見楚維軒已經沒辦法再站起來,她拎起行李箱,離開了所謂的「員工宿舍」。

  從醫院一拐一拐的走出來,楚維軒的臉色忽青忽紫的。兩隻腳拖著拖鞋。包著厚紗布,他的怒火幾乎瀕臨爆炸邊緣。

  他真沒想到華珈樂居然這麼狠,踩得這麼用力,她也不想想自己穿的是高跟鞋,這樣踩下去,簡直是存心要他變成殘廢嘛!

  她對待他,比對付仇人還狠,他究竟是哪裡對不起她了?難道要留她下來繼續工作,提供薪水和住處給她,這樣有錯嗎?  
  「喂!維軒,別繃著個臉。」莫倫拍了拍楚維軒的臉頰,要他放鬆心情。

  「哼!如果你的腳腫得像豬腳一樣,還能笑得出來嗎?」

  楚維軒冷硬的說著,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傷,他的臉色變得更難看。

  「也沒那麼嚴重啦。雖然是難看了一點,但還是能走嘛!還有呀,你長得這麼帥,就算殘廢了,還是那麼英姿煥發呀。」莫倫不停的吹捧著。

  「喂!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腔滑調。」

  「我拿哄女人的那套來哄你呀!看你這樣子,心眼都快比女人還小了,被踩兩下而已,咬咬牙就過了。」

  「踩兩下?你說得可輕鬆了。醫生說有部分神經壞死,叫我要休養一個星期,已經跟殘廢沒啥兩樣了。」

  楚維軒越想越氣,他要是不能降服這個女人,楚維軒這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不然你想怎樣。」

  「我不會這麼簡單的饒過她。」

  他邊說著,腦袋則盤算如何跟華珈樂算帳,誰知一不小心踩到一顆石頭,腳踝又扭了一下。

  「啊!好痛。天啊!都是那個混帳女人。」

  「喂!不要什麼事都怪到別人的身上嘛。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可不是華珈樂絆你一腳喔!」莫倫無奈的看著楚維軒,看樣子,楚維軒跟那位華珈樂是槓上了。

  「莫倫,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他氣憤的吼道。

  「是呀!不過,是個是非分明的朋友。而且,這件事也不完全是她的錯,誰教人家要辭職,你不讓她走。說真的,你是捨不得吧!」  

  莫倫斜睨了楚維軒一眼,他卻故意撇開頭不敢面對自己,反面看著天空。冷酷的道:「那種凶婆娘,有什麼好捨不得的。你知道嗎?她被男朋友拋棄了,還說什麼本來要結婚。嘖!我要是有這種未婚妻,逃得比飛機還快,怎麼可能娶她。」

  「你怎麼這樣呀!得不到她也不必這樣誹謗人家吧!」

  「哼!我說的是實話,什麼誹謗不誹謗的?」

  楚維軒又撇開頭,他真是被華珈樂氣瘋了。否則,他從不在人背後說長道短的,怎麼今天會這麼反常,還拿她的婚事來做文章。

  「真受不了你,喜歡人家就明說啦!何必弄得兩敗俱傷。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就像個妒夫?」他可是明眼人,身為楚維軒的好友。實在不得不提醒他,否則再這樣鬧下去,事情將無法挽回。

  「去!少胡說八道,我會喜歡那個凶巴巴的女人?哼!哼哼!」

  「我眼睛看到的就是這樣,所謂旁觀者清,你好好認清自己心裡的想法吧。」

  「懶得跟你說了,我對那個女人根本不感興趣。」

  「嘖!死鴨子嘴硬。」他無力一歎。

  如果楚維軒對華珈樂真的不感興趣,就不會對她那麼在意,更不會一直想將她留在身邊。唉!沒想到楚維軒已經遇到喜歡的女人了,還不懂得把握,反而一直把對方推開,到時候,他一定會後悔。

  「開車吧!這幾天要麻煩你照顧我了。」楚維軒將車鑰匙丟到莫倫的手裡。

  「我看,你還是快點找個女人替你照料生活吧!華珈樂不錯,你可以考慮看看。」莫倫打趣的說道。

  「你喜歡的話,自己去追,我不會攔你的。」他無所謂的說著。

  「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讓我追到手了,你又不高興。」

  「快開車!懶得聽你說廢話。」

  聽到莫倫的意圖,他的心頭又是一陣緊窒,只好轉頭對著車窗,不再理會莫倫。

  「什麼?你說是你兒子把房屋租出去的。」

  震驚的聲音在屋內激憤的揚起,吳伯老邁的身軀輕顫著,一把老骨頭都快被楚維軒的咆哮給嚇散了。

  「少爺,對不起。」吳伯哽咽著,老淚滴了下來。

  「對不起?只是一個對不起就夠嗎?你兒子還真大膽,假冒我的簽名。租掉我的房子還偷了房客二十萬,一個對不起就能交代一切嗎?」

  「我……我真的不曉得他會這麼做,本來……本來我也只是想,空著這房子太可惜了。所以才讓兒子先來暫住,沒想到……沒想到那個不孝子居然會……」

  「該死的!怎麼會是這樣。你為什麼一直不說,到現在才承認。」

  楚維軒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原來,真的是自己坑了華珈樂的錢。雖然他一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是自己的老家僕的兒子闖的,他就必須負擔這個責任。

  現在華珈樂身無分文,又沒了工作,提著幾箱行李又不知道要去哪裡?一段內疚的感覺,漸漸湧上心頭。

  「老吳不敢說,那位華小姐要我拿出二十萬賠她,我拿不出來。只好當作不知道。」  

  這時候楚維軒已經沒有心清聽老吳解釋了。現在他滿腦子只想著華珈樂,恨不得馬上將她找回來。

  莫倫坐在一旁,看著楚維軒臉上著急的表情,他拍了拍楚維軒的肩膀。

  「你就別再為難老吳了,他是護子心切。所以才會一時做錯決定。不過,你可不能再錯下去。」

  「老吳,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先回去吧!」

  聽了莫倫的話,楚維軒揮了揮手,要老吳離開,他真該聽聽莫倫的意見。考慮下一步該如何做。

  「少爺,對不起,我一定會想辦法聯絡到那個不孝子,給少爺一個交代。」老吳深深鞠了個躬之後。帶著滿懷的歉意離開。

  「怎麼,你有什麼決定了嗎?」看著楚維軒,莫倫試探的問道。

  「我現在只想把她捉回來。」

  「捉回來,再關起來。哈哈!」莫倫狂笑。

  「你笑什麼?對付她大概只有這個辦法了。」

  「華珈樂是那種有思想、有主見的女人,你以為你關得住她嗎?」

  「莫倫,你到底想說什麼?」

  楚維軒煩躁的問著,這個莫倫老是喜歡賣關子,話不一次說完整。偏要讓人猜。

  「如果你喜歡她,就好好對她、關心她,而不是像在關寵物似的把她關起來。維軒,她是個可以讓男人安定下來的女人,至於該怎麼做,就要看你自己了。

  「我……唉!公司的事都還沒完全穩定下來,我怎麼有空應付她。」

  「如果你只是想『應付』她的話,就別去招惹她了。」

  莫倫淡淡的說著,他對女人有一定程度的瞭解。過去,他也曾經遇上一個可以廝守終生的女人。但是,他錯過了,之後每每想起她,總是會有深深的後悔,他不希望楚維軒也像自己一樣,留下遺憾。

  「大情聖,看樣子你比我更懂女人。」楚維軒將手搭在莫倫的肩上,她說道。

  「還好啦!」莫倫聳了聳肩,瀟灑的露出一笑。

  華珈樂提著兩大箱行李,在街上遊蕩著,她在旅社住了好幾天。但是沒多久,她皮包裡的錢已不夠支付她的住宿費,離開旅社之後,她便無處可去。

  眼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天際的紅霞也逐漸散開,染得天空一片暈黃,她倚在路邊紅磚牆邊,傻傻的望著天空!不知該往何處去。

  她看了看表,隨手招來一輛計程車。然後她坐上車去,當計程車司機問她目的地時,她無意識的說了一串地址,接下來,她傻傻地坐在車裡。看著窗外的景色越來越熟悉,她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小姐,到了。」

  恍然清醒了過來,付了車錢之後,她拎著行李下車。

  望著眼前的住宅,那棟熟悉卻又顯得陌生的住宅。曾經讓她留下兩年的記憶和足跡。

  她的眼眶,不知不覺的朝濕了起來。

  「我怎麼又回到這裡了?這裡還有我的容身之處嗎?」她自語著。

  看著那戶窗口,柔和的燈光透過玻璃照出陽台外,她隱約可以看見有人在屋裡走動著。

  應該是白浩偉和游曼靈吧。

  他們現在一定過得很快樂吧!她能再去打擾他們嗎?

  她低頭看了看表,又看著身旁沉重的行李箱,她拎起行李,坐到一旁的水泥磚上,傻傻地望著前方。

  也不知過了多久。總之,天色已完全暗下采,街燈不知何時亮了起來,空闊的巷子,看起來有那麼一些駭人?

  她不該繼續待在這裡的,但卻不知該何去何從。

  「珈、珈樂,是你嗎?」

  突然一道男人的聲音出現,她一愕。然後看見對方朝她走過來。

  華珈樂的手握住了行李箱,雖然有一段時間沒看見白浩偉了。但她對他的身形和聲音,依然記憶猶新,她知道那是他。

  可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現在狼狽的模樣。所以,她提起行李就想跑。

  但是根本來不及,他已經捉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逃開。

  「珈樂,你躲到哪裡去了。為什麼突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白浩偉關心的詢問著。

  雖然已經與她分手。但是,他對她仍是有所虧欠,本想在安撫好游曼靈之後,再好好的補償華珈樂,誰知道隨著游曼靈出國一趟回來之後,華珈樂已躲得不見蹤影,這讓他的心一直牽掛著。

  「你別管我,我只是想回來看看。」

  她看著白浩偉手裡拿著要扔的垃圾,以前,他不做這些家事的,沒想到游曼靈給他的影響這麼大,讓他願意做這種改變。

  「珈樂,我還不瞭解你嗎?依你的脾氣,離開了就不會再回來,會回來一定是遇到無法解決的困難,讓我幫你吧!」他覺得對她有一份虧欠。

  「我不需要你幫忙,白浩偉,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不要讓我覺得沒有你之後,就過不下去。為什麼脫離你的羽翼之後,我就過不下去了。我不是那麼沒用的人,根本不是啊。」她反覆的說著,像是在問他卻又像在自問。

  難道她離開他之後,就投有獨立生存的能力。他已經不是她能依賴的男人,她有什麼資格再對他有任何要求。

  「我們不是情人。卻還是朋友,不是嗎?除非你不把我當朋友。」

  「可以嗎?游曼靈能接受嗎?」

  「我們的相處之道一直很自由,而她也相信我。」

  「這是她和我最大的不同點,你們現在一定過得很快樂吧?我實在不想打擾你們。」

  「別這麼說。」他低頭看了看手錶。「很晚了,這時候你也找不到地方住了吧。」

  「我在外面晃了一整天,以為今晚要露宿街頭了。」

  「等我一下,我到對街去丟垃圾,馬上回來,你別亂跑。」

  華珈樂點了點頭。然後看著他走過對街,將垃圾放好後,又跑回她的身邊。

  「浩偉,你越來越像個居家男人了。」她帶笑的望著他。

  「是嗎?」他輕笑了一聲。「我跟小游過陣子要結婚了。」

  「聽了他的話,她的心沒有想像中的激動,只感到一股淡淡的、釋放了的感覺。甚至,她替他高興。

  「恭喜你們。」似乎怕他不相信似的,她又說。「我是真心的祝福你們。」

  「我知道,今晚來我家住吧。我可不能讓你真的睡在路邊。」他打趣的說,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像是對待自己的妹妹般親膩。

  她笑了,然後將行李交到白浩偉的手上,其實這種親近卻又沒有負擔的感情真的很不錯。也許她和白浩偉只適合當朋友,而不是情人。

  白浩偉接過行李箱時,看到她雪白手腕上的那抹傷疤。

  「你的傷口應該好些了吧?」  

  「呵!不痛了。」連心也不痛了,她在心裡默默的加上一句。

  「我們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吧。」

  白浩偉說著,然後伸手攬住她的腰,用力的摟了她一下。

  「嗯。」她點頭。

  她走在自浩偉的身邊,與他一同上樓,不知游曼靈看到她時,會不會排斥她的出現?

  她偷看著白浩健的表情,他的神色是那麼的自然、坦蕩,彷彿沒有任何事能動搖他和游曼靈之間的感情,那是種互信互愛的表現,也許當初如果她能……

  給白浩偉多一些信任,也許一切都不一樣了。可她不由得又想起了楚維軒,他遇上她已經夠倒楣了。而她從不給他好臉色,對他又打又罵的,但他還是希望她留下來。現在她倔強的離開,竟對他產生了一絲絲的想念,這究竟是怎樣的情緒。也許,幸福也是可以被感染的。一眼見白浩偉已經安定下來,她也開始渴望那種平靜而穩定的感情。

  當他倆走進大門時,黑暗的角落走出一抹預長的身影。

  今晚,華珈樂在這裡等多久,他就在角落默默的陪著她等,直到太陽西下、夜幕低垂。

  他本想直接把華珈樂帶回家的,但卻想起了莫倫的警告。這幾天來,他不敢再驚動她,免得再度把她嚇跑。

  當他的腳傷痊越之後,他依照微信社給他的資料。找到了華珈樂所住的旅館,誰知剛好看見她退租離開了住處。然後,便一路跟著她來到這裡。

  他沒想到,居然讓他看見了照片中的那個男人,依他的脾氣,他早該衝向前狠狠的教訓那個男人。但沒想到華珈樂竟然投入他的懷抱,讓那個該死的負心漢摟著她,而她溫柔的態度更讓他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

  接著,珈樂帶著甜蜜的笑容,跟著那個男人走進屋裡,留下萬念俱灰的他站在原地。

  他不敢貿然的衝過去攔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再度投入舊情人的懷抱。

  他簡直要悶死了。

  這一刻,他才更加確定自己的心意,他喜歡、非常的喜歡她,甚至是愛上她了。他想完全佔有她的一切,不管她有多凶、多鴨霸,他都認了!「因為他的心好酸、好澀啊!」他不想失去她。

  走進這間熟悉的房子,屋裡的一些擺設做了些許的改變,不像她當初的評計,游曼靈從廚房裡走出來,手上端著兩杯熱茶。當她看見自己的出現時,愣住的站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

  「靈,我在樓下遇見珈樂。」

  「呃。我,我再去泡杯茶。」

  游曼靈將手裡的兩杯茶,原封不動的又端進廚房,她的緊張從這個小動作就可以看得出來。

  「我來幫你吧!」華珈樂對她說。

  她跟進了廚房,然後看見游曼靈手忙腳亂的收拾著茶具。然後又將熱水煮滾。

  「小游,你好像很緊張。」她說,用她以前稱呼她的小名。

  「我……我只是沒想到你會突然來。」

  「你跟浩偉要結婚了。」

  「嗯。」她應了一聲。

  「這很值得高興呀!為什麼你說得這麼沉重?難道你不想嫁給他嗎?」她故意逗小游。

  「當然不是。」

  「那就高興一點呀!怎麼一直皺著眉頭呢!」

  「珈樂,你……不怪我了。」

  「怪。怎麼不怪?」她說。然後看見游曼靈尷尬的神倩,她又接著說道:「不過,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你比我更適合他。所以,我輸得心服口服。」

  「我還是該向你道歉。」

  「別這麼說。我覺得浩偉跟你在一起之後變得很快樂。」

  「我失敗了,接下來就要看你的囉。」她搭住游曼靈的肩膀,認真的對她說道:「我會努力的。」小游點了點頭。

  「嗯。那你不介意我在這暫住幾天吧!」

  「當然不會,你喜歡住多久就住多久。」

  「不怕我把白浩偉搶回去。」華珈樂開玩笑的睨她一眼。

  「怕呀。不過,我對浩偉很有信心。」

  「我想,我該跟你學習。」

  「先從泡茶學起吧!」游曼靈終於露出了笑容。

  華珈樂拿起一杯泡好的茶,輕啜了一口,而游曼靈也隨著她拿起茶桿,剛衝出的香濃好茶。兩個女人相視一笑,心結彷彿在一瞬間化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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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46:4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拿著從便利商店買回來的熱狗,楚維軒坐在路旁的一塊大石頭上,悶悶的啃著手裡半冷的食物。

  白癡。

  他邊嘎著熱狗,邊詛咒自己。

  幾個阿公、阿婆早起晨運,慢跑的從他面前經過。不約而同的都將目光投向坐在路旁,看起來憔悴不已的他。

  瞧他穿得西裝筆挺的,竟然一大早蹲在路邊啃熱狗,讓人不得不對他投以好奇的眼光。

  其實,他也不曉得自己幹嘛在這裡待了一整個晚上。他究竟想證明什麼?

  想證明華珈樂果然一整晚都留宿在那個男人的屋子裡。證明他們果然舊情復燃,還是證明自己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簡直是白癡!

  他何時做過這種蠢事了?怎麼會為了一個女人神志不清到這種地步。他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

  將吃了一半的熱狗扔進垃圾桶裡!他決定不等了!一整個晚上華珈樂都沒有再出來,不就已經說明一切嗎?他還留在這裡做什麼?自取其辱嗎?

  他拿著車鑰匙,拖著疲累的身軀,和滿懷的煩悶和不甘心,緩緩地走向車子的方向,忍不住又回頭看了那扇門一眼。

  就在他打開車門的時候,那扇門也突然跟著開啟。

  華珈樂穿著兩件式的鵝黃色套裝,襯得她的膚色更顯白嫩,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似乎心情很好。接著,一個男人從她身後走出來,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和她有說有笑的走出大門。

  楚維軒用力地將車門關上,冷凝的看著他們的背影。

  「華珈樂!」他還是忍不住叫住她。  

  老天,他真的在嫉妒。心頭又酸又悶,胸口積著一口郁氣,怎麼也無法消除。直到他叫出她的名字時,沉鬱的那口氣彷彿吐出了一半。

  她轉過頭,當她搜尋到聲源時,眉心馬上皺起來,像是遇見什麼討厭的東西一樣。

  「浩偉!我們快走。」她連忙挽住白浩偉的臂彎,急著想離開。

  「華珈樂,你站住!」

  他追向前,扯住了華珈樂的手,他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不想讓她和那個男人再有任何的接觸。「楚維軒!你想幹什麼?」她想用開他,但他的手勁太大,緊緊的扣住了。她的手臂。

  「你什麼意思……」

  「什麼我什麼意思?楚維軒,你不要像只瘋狗亂咬人似的,好不好?」她扭動著自己的手臂,努力想掙脫他。

  「你說什麼?」

  該死的,他在這裡苦苦守候了一個晚上,換來的卻是華珈樂冷淡、毫不留情的對待。

  「我說你是會咬人的瘋狗!」看著他充血的眼球,她挺了挺胸膛,也不曉得哪來的勇氣,居然還敢罵他。

  「華珈樂——」他拽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拉到白浩煌的面前。

  「幹什麼?放手呀!你——」

  「我是瘋狗,那他算什麼?他把你甩了,你還回來找他?你不是說過,你不是那種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嗎?那現在算什麼?」

  「你——你——」

  這個混蛋!他居然當著白浩偉的面前這樣說她,不是存心給她難堪嗎?

  她和白浩偉、游曼靈經過昨晚的相處之後,已經將過去的愛情轉化為單純的友誼。

  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他們的心裡都明白,過去的一切都隨著時間漸漸淡忘。但是,這個混蛋楚維軒,竟然在他倆的面前,硬生生破壞了她和白浩偉之間的默契,簡直、簡直可恨到極點。「我說錯了嗎?」他捉著華珈樂,眼眸卻盯緊白浩偉。

  彷彿站在他面前的白浩偉是他的宿世仇人,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替珈樂出一口氣,這樣的男人到底有什麼好。一下要她、一下又不要她,她卻不想跟著這樣的男人,而對自己不理不睬。「你……」她用力的用開他的手。「是,是。你說得都對,我就是喜歡。」他,那又怎樣?他叫我走、我就走,他叫我回來、我就會乖乖的回來,我高興就好,你管得著嗎?」

  看著華珈樂跑到白浩偉的身邊,雙手緊緊的扣住他的臂彎,彷彿耍賴著那個男人,一生一世也不放手。

  「你……你真低賤!我……」他深吸了口氣,似乎斷了念的說。「我怎麼會愛上你這種女人!」

  「楚維軒!你……」

  本來想再開口罵他,誰知她的思緒忽然停頓下來。

  他說什麼?

  他說他,愛上她了。

  來不及細細思索,楚維軒已經跨步向前,一把拎起了白浩偉的衣領,狠狠的瞪視著他、警告著他。

  「既然珈樂選擇回到你身邊,我也無話可說。但是,你要是膽敢再到她不忠或欺負她的話,我不會饒過你的。」

  「楚維軒,你放手。」

  看著他激憤的揪住白浩偉的衣領,她連忙推著他的身體,不讓他靠近白浩偉。

  「你就這麼心疼他,該死的!」

  他控制不住自己,一拳揍向白浩偉。

  白浩偉來不及躲避,也沒想到楚維軒會有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硬生生的被他揍了一拳,跌到水泥地上。

  「楚維軒,你瘋了呀!你這個野蠻人,我的事用不著你管,你也沒資格管,你憑什麼打人。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華珈樂蹲下身,撫著白浩偉的下巴,看著他的唇邊流出鮮紅的血液,她更加憎怒的咒罵著楚維軒。

  「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她的話徹底的傷了他的心,聽到她絕情的話!他的胸口湧起一股沉鬱感。沉重得讓他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他說完話後,再看了一眼華珈樂和那個男人相擁相偎的模樣。他緊咬著唇,強抑住湧上心頭的酸澀,轉身離去。

  「浩偉,你還好吧?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這樣。」華珈樂拿著衛生紙替他擦拭唇邊的血浸。

  她怎麼會惹到像楚維軒這樣的男人。白浩偉莫名其妙的捱了一拳,事情根本與他無關啊。

  「沒關係。」

  他搖了搖頭,用手揩去唇邊的血跡。然後站了起來,拍掉身上的塵土。

  看著華珈樂微微泛紅的眼眶,他摟了摟她的肩膀。

  「那個混蛋,我……我會讓他來跟你道歉的。」她說著。

  「呵!你有把握他會理睬嗎?」一句話堵住了她。

  華珈樂低下頭,以楚維軒的脾氣,怎可能願意道歉。

  「珈樂,我覺得你應該去向他解釋。別讓他誤會了我們的關係。」

  「我為什麼要向他解釋?他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隨他怎麼誤解,都不關我的事。」她撇開頭,氣憤的說著。

  「真的不關你的事嗎?他是為你發脾氣、為你發枉了。」

  「浩偉,你別亂猜。」

  「我只是分析給你聽,我也是男人,看得出他對你的用心,如果他不在意你的話,怎麼可能一大早待在這裡等你出現。我想,他一定是氣炸了,所以才會衝動的動手打人。」

  「還弄不清楚狀況就打人他根本就是個未開化的野蠻人。」她氣結的說著。

  白浩偉的唇角逐漸浮現出淡淡的瘀青,她忍不住輕觸他的唇邊。

  「別碰!會痛的。」白浩偉縮了一下,躲開她的手。

  「都是他!都是他害的那個瘋子。」

  「你跟他怎麼認識的?」

  「哼!倒了八百輩子,前世結了仇才會認識他。」

  華珈樂氣憤的說著,然後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毫不保留的告訴白浩偉,只保留她被他「引誘」上床的那一段。  

  「這該是有緣吧!我覺得他不是故意坑你的錢。他應該也被蒙在鼓裡。」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認定他是幕後的指使者。」

  「如果他像你說的,一直想趕你走,怎麼還會來這裡找你。」

  「因為我上星期踩了他的腳,他八成想來報仇。」

  「報仇。呵!男人的器量不會這麼小的。」

  白浩偉淺淺霹出一笑,看來,他心裡對華珈樂的愧疚可以減輕一些了,他覺得華珈樂已經遇到屬於她的真命天子。

  「他就是器量狹小。」

  她用頭,覺得辯不過白浩偉。

  「珈樂,要好好的把握眼前的幸福,別再讓機會失去了。」他撫著她的長髮,勸著她。

  「白浩偉,你很煩耶!是不是要我發脾氣你才高興。」她老羞成怒的說道。

  「好、好!我不說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他聳了聳肩,明白她的脾氣。

  「走吧!你不是要給我一個職位嗎?以前不想去你的公司上班,現在反而要靠你賞口飯吃了。」

  他低頭看一看表,皺了皺眉心。

  「真該走了,已經遲到了。」

  「都是那個混蛋害的!」

  華珈樂跟著白浩偉的腳步走向停車方向,嘴裡仍是忍不住咕噥的罵著楚維軒。

  白浩偉耳尖的聽見了她的話,無奈的搖頭一笑。

  這兩個人的脾氣都這麼硬,嘴巴說著不在意對方。再也不想管對方的事情。但還是忍不住掛念著彼此,他總覺得事情不會就這麼結束。

  單是看華珈樂的表現,和那個叫楚維軒的男人又氣又怒的態度,明眼人都能感受得到他們對彼此的在乎。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和游曼靈之間,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莫倫才一接近楚維軒的辦公室,就能感覺到裡頭暴風雨凝聚的氣氛。

  他抬起手,才輕扣了一下門板,就傳來楚維軒暴怒的咆哮聲。

  「滾!說過今天誰都不准來打擾我。沒聽見嗎?」

  「老闆,有急件耶。」莫倫故意拉高嗓音,模仿尖細的女聲。

  「急?趕死的話,扔進台灣海峽去!」

  莫倫退子一步,辦公室裡傳出檔案夾被摔到桌上的聲音。

  真可怕,這傢伙是吃了炸藥還是被狗咬了。怎麼今天的火氣這麼大?

  他記得楚維軒的腳兩天前已經好了。而且,也能自由走動,不是殘廢啦!前幾天他的心情也差不多平復了,怎麼這會兒會變成這樣?

  他猛地一推開門,一排檔案夾「啪!」的一聲扔了過來,他快速的蹲低了身子,那副檔案夾掉到了地上,裡頭的資料紙散落一地,可見他用力之猛、怒氣之大。

  「誰讓你進來的?滾!呃。」看見莫倫縮著頭的狼狽模樣。楚維軒抑下他的怒氣。

  「嘖嘖!楚維軒,你今天吃錯藥啦?」

  莫倫邊說邊爬進辦公室裡,他真怕楚維軒又控制不住火爆的脾氣,再拿東西扔他。

  怪哉這傢伙他認識了十幾年了,脾氣雖然不是挺好。但也不至於糟到這種地步,怎麼最近的他,常常動不動就發脾氣。

  不!應該說自從那位華小姐離開之後,楚維軒簡直就快要變成另一個人了。

  「莫倫,是你。」

  他皺了皺眉,將手裡的檔案夾放下,臉色還是很難看。

  「楚老闆,就算進來的人不是我,你也不該用這種態度對待公司員工吧!」

  「因為是你,所以才給你幾分面子。否則,其他人我見都不想見。」

  「幹嘛?誰又惹你了?陰陽怪氣的。」他想了想,又道:「該不會前幾天改選董事的時候,你被轟下台了。」

  「被轟下台我就不會還好好的坐在這裡,公司的事情已經解決」他疲累的闔上眼。

  「好啦!你這次回到台灣,不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嗎?」莫倫挑了挑眉。

  雖然明知道楚維軒是為何心煩,但他就是故意不肯挑明的說,他想讓楚維軒自己承認。

  「唉。」

  楚維軒輕歎著,他也一直認為這次回國只要搶回公司的經營權就算完成使命了。誰知,公事變成無關緊要的事,但不該發生的事卻發生了。

  「歎什麼氣。覺得太沒挑戰性了嗎?呵呵!」莫倫仰首一笑。

  「莫倫,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你喲!還是死要面子不肯承認。」他搖頭。「很簡單嘛!老天是公平的,事業得意、愛情就會失意,哈哈!」

  「閉嘴。你別再笑了,笑得像只死鴨子,聽了真難受。」他低頭摀住了耳朵。

  「老天,我怎麼都不知道自己性感爽朗的笑聲變成不堪入耳的。呃!死鴨子笑聲。」

  愛情的魔力真偉大,莫倫感歎的想。

  「老實說,我今天實在不想跟任何人接觸。不過,不找人說說話、發洩心裡這口怨氣,就是覺得不舒服。」

  「那就說吧。反正我都走進你的辦公室了,就不怕聽你嘮叨。」

  聽到莫倫這麼說,楚維軒開始將昨天他跟蹤華珈樂的事情,全都告訴莫倫。他越說越氣,說到最後,他站了起來,兩手握拳的措在辦公桌上,彷彿還想再揍那個白浩偉幾拳。

  「我真不明白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眼睛比我小、鼻子比我扁、又比我矮、氣質差勁透頂,我就不知道為什麼華珈樂對他那麼死心塌地。甚至人家都把她給甩了,她硬要貼回去!」

  他極盡所能的貶損白浩偉的內在與外在條件;他從早上一到公司,滿腦子就在比較自己和白浩偉之間的差別!衡量自己佔了多大的優勢,歸咎到底,他認定是華珈樂沒有眼光。

  「哈哈!楚維軒,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什麼?」

  「嫉妒到發狂的男人。他真的那麼差嗎?嗯,你這很明顯是心理不平衡。我想華珈樂會喜歡的男人,應該差不到哪兒去。」他直截了當的說。

  「她就是不會欣賞。」

  「喂!你要是真的那麼喜歡她,就把她追回來呀。幹嘛像只鬥敗的公雞似的在這裡批評對方。」他刺激著楚維軒。

  「哼!那種沒眼光的女人,我也不想要。」他兩手環胸,高傲的撇開了頭。

  「喔?哦?」莫倫打從心底不相信,連用了三個疑問語調。

  「幹嘛!懷疑呀!」

  「好吧!那我建議你回德國去好了,你那裡不是有個交往好一陣子的女友嗎?」

  「這怎麼行?現在公司需要我。」他說得理所當然。

  「再不然把她接過來呀。」

  「呵哼!說得是。只要我想要女人,手指一勾就一大票,還差華珈樂一個嗎?」他狂妄的說。

  「偏偏就差那一個。否則,你也不會這麼在意了。」

  莫倫拍了拍楚維軒的肩膀,露出別有深意的一笑。

  是這樣嗎?楚維軒忿忿的瞄了莫倫一眼,他才不苟同他的話哩。

  沒有華珈樂,他也一樣能過得好好的。只是個女人嘛,沒什麼了不起的,關上燈還不是都一樣。

  回家時,燈是關著的。

  楚維軒看著一室的冷清,頓時覺得有些寂寞。

  寂寞。

  他一個大男人也會害怕寂寞嗎?他想起和華珈樂吵吵鬧鬧的情景。雖然每次和她說話,總是會謀殺掉「此」細胞。但是,他卻覺得滿足而快樂。

  難道真像莫倫說的,他就缺她一個女人?沒了她,就渾身不自在?

  才不是這樣,他用用頭,努力的告誡自己別再想她、將她的身影排出腦海之外。

  就在他打算開燈驅逐一片黑暗時。突然一雙柔軟的手從他的身後搶住了他的眼睛,他微微一震,僵在原地,心突然狂跳了起來。

  是她嗎?會是她嗎?

  「別開燈,感覺我,猜猜我是誰。」

  「你。」

  楚維軒的手輕顫著,想伸手握住捐在眼前的那雙小手。

  「不許碰我。」

  女人的唇瓣輕輕的移到他的耳旁,性感低啞的在他的耳邊輕噥著。接著,她在他的耳邊吹氣,刺激著他的感官。

  他的神經繃得更緊,就在他打算開口時,身後的女人突然抱住了他的腰。另一手則輕轉過他的頭,她站到他的面前,然後一記熱辣如火的吻襲上了他的唇。

  他清楚的知道,那不是華珈樂。

  因為她不可能有這麼大膽的行徑、這麼熱情的表現。

  「還猜不出我是誰呀?軒,我好失望。」

  「芬妮?」

  他的心一震,雖然已經認出了聲音。但他卻無法相信芬妮居然拂這個時候跑來台灣。

  「幸好你認出我來了。不然,我一定會被打死。」

  她說著,然後深深的吻住了他。主動的將舌尖探人他的口中,訴說著自己對他的想念。

  「芬妮。停止,你怎麼會在這裡。」他推開了她,用手抹掉唇上的口紅。

  「怎麼?你不想我嗎?」她將手臂勾在他的頸上,嘟起了紅唇,不滿的質問道。

  「呃。這……」要他說實話鳴?

  以前他可以甜言蜜語、天花亂墜的說個沒完,只要哄得芬妮開心就夠了。但是,現在,他卻連謊話都說不出口。

  彷彿說了謊就會對不起「某人」,他在為「某人」守身如王嗎?

  去!楚維軒,你不是男人呀!居然下意識為一個對自己滿不在乎的女人而忠誠。該死的,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偉大了?

  「說呀!你怎麼可以這樣?這些日子來;我無時無刻都將你記在心裡。直到我再也忍不住就不顧一切的飛來找你了,而你卻這樣對我。」芬妮抽抽噎噎的說著,然後將頭埋入他的懷中。

  「不是這樣,我也想你,別難過。」他輕摟著她,咬著牙逼自己開口。

  也沒錯呀!他的確想她。否則,那晚他不會將華珈樂誤當成芬妮,更不會跟她上床,還愛上了她。

  「這還差不多。」她滿意的又說:「我到台灣後,好不容易找到你給我的地址,然後向吳伯拿了你的鑰匙。為了找你。我費了多少苦心呀。」她笑著,然後湊上紅唇,又想吻他。

  但他躲了開。「我今晚很累,這屋裡還有一個客房,你可以睡在那兒!」

  「維軒,你這是什麼意思?」她不能和他睡同一個房間嗎?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去休息了。你能照顧自己吧。」

  他敷衍的拍了拍她的臉,然後像逃難似的躲回房間。

  「楚維軒!你……」

  怎麼回事?為何他看見她後一點也不開心?她記得他離開德國時,還對她依依不捨啊!

  幽暗的客廳裡沒有燈光,只剩下芬妮一個人立在原地,她氣結的窩到大沙發上。沒想到折騰了幾十個小時,卻得不到楚維軒的熱情對待難道他對她的熱情,已經冷卻了。

  「珈樂,中午了,一起去吃飯吧。」白浩偉收拾好辦公桌後,走到華珈樂的面前,敲了敲她的桌子。她低頭盯著眼前的資料,沒有理會白浩偉的叫喚。「珈樂,吃飯了。」

  「啊?什麼有什麼事?」她恍然回神,傻傻的望著白浩偉。

  他握起她的手,讓她看腕上的手錶。「十二點多了,你還要繼續做下去嗎?」

  「呃!我還在作工。」看了一眼排程表,她突然發現從早上到現在。她只做了一件工作,而且還沒完全做完。

  整個早上,她到底在幹嘛。

  「別做了!吃飯重要,你第一天來就做得這麼累,人家還以為我這個老闆虐待你。」他笑了笑。「而且,我想曼靈會第一個不饒過我。」

  「唉,好吧!」她點頭,開始收拾凌亂的桌面。

  「一整個早上,看你心神不寧的。」

  「喔?是嗎?」她瞄了白浩偉一眼。「沒想到你在偷偷監視我。」

  「我不是在監視你,而是擔心你。」

  無奈的歎了口氣。他知道華珈樂整個早上發呆的時間居多。有時候她可以眼睛眨也不眨。頭動也不動一下的注祝著某個方向。有時候,她的臉上會掛著傻傻的笑容,然後又憤然的用了用頭。

  其實,他很明白早上的事件對她的影響不小,而他也看得出來,華珈樂對那個男人是在意的、也是喜歡的。但是,她卻不肯承認,反而一直迴避著對方。

  現在好了,拿他當擋箭牌,把那個叫楚維軒的男人氣得火冒三丈,甚至還把他當成了假想情敵,這個楚維軒果真是被感情沖昏了頭。否則,以他和華枷樂現在這種近乎朋友的感情!應該很容易看得明白才對。

  不過,誰教愛情是盲目的。陷入愛情的迷窖時,什麼事實都是看不清的。

  「有什麼好擔心的。」她笑了一聲。「我又不會去自殺,而且整個早上都乖乖的坐在你面前,你怕什麼?」

  「都中午了,你還是一直悶不吭聲的,我當然要關心一下。」

  「好吧,好吧!為了讓你放心,我跟你出去吃飯,行了吧?」

  華珈樂將桌子收拾乾淨之後,她拿起小皮包,一手勾住了白浩份的手臂。過去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侵襲著她的情緒。

  「以前,我也常常這樣勾著你的手。不過,現在我似乎已經沒這個資格了,這個溫暖的臂彎是屬於小游的了。」

  「如果你接受楚維軒的話,你也可以。」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算了吧。」一朝被蟲咬、十年怕草繩。

  「你一整個早上都精神恍忽的,難道不是在想他。」白浩偉偷觀了她一眼。

  華珈樂愣了一下,唇邊揚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我想他幹嘛!我只是在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而已。」

  「喔!」

  「怎麼,懷疑呀!」她瞪了白浩偉一眼。

  「唉。」白浩偉故意歎了口氣。

  「你歎什麼氣?」

  「曼靈今晚不能回來陪我了。」

  「才一個晚上而已,你就唉聲歎氣,現在的情況好像跟我倆當初交往的情形相反。老天在罰你喔。」她自嘲的一笑。

  以前她二十四小時死盯著白浩偉,讓他沒有自我的空間,是造成他們分手的主要原因。沒想到現在卻變成白浩偉時時記掛著游曼靈。

  「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愣了一下。「你是說小游會誤會嗎?」

  「呵!她才不會。我是擔心那個。」

  「哪個?神經。」她知道他在指誰,揮了揮手,阻止他再說下去。「我跟楚維軒一點關係也沒有,管他怎麼想。」

  「是嗎?喂!今天早上他揍了我一拳,那種眼神像是我搶了他心愛的寶貝一樣,普通朋友會像他這樣嗎?」

  「白浩偉,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覺得你應該給他一次機會,讓他說明白。」

  「沒什麼好說的。」

  「嗯?」他應了一聲,又道:「我記得他說他,愛上你了。」

  「聽他在胡說八道!」她的氣又冒了上來。「愛有這麼容易說出口嗎?那個傢伙,哪懂得什麼叫愛。」

  「我這個旁觀者,覺得他是認真的,而且,他讚我的那一拳更證明了他愛你愛得有多『重』。」他加強了語調。

  「白浩偉!你能不能閉嘴。」

  她向他吼道,將皮包扔到桌上,本來就已經投有食慾了,現在被他這麼一說,更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我只是覺得該推你一把,也許,你和他的開始並不是那麼美好。但是,如果你肯……」

  「不要說了!自浩偉,你不要因為覺得對不起我,所以硬要把我推進別人的懷裡。」

  她氣憤的吼著,她知道白浩偉是關心她才這麼說。但是,她真的不想再聽見任何關於楚維軒的事情。

  空氣像須住了似的,她發覺白浩偉不再說話,僵著臉尷尬的望著她。

  「對不起。」她開口道歉!「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是我跟楚維軒是不可能的,每次我跟他一接觸,都像是炸彈碰上了炸彈似的,吵個沒完,從一開始我就被他耍,誰知道他這次又想玩什麼把戲。」

  「珈樂!如果他這次是真心的呢?」他低聲的開口。「我也是男人,看得出來他對你的重視,若是因為該會而錯過可能擁有的幸福,那不是太可惜了?」

  她輕吐了一口氣,無奈的問道:「不然呢!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沒想到白浩偉這麼堅持,如果她不把事情解決掉,恐怕他是不會還她清靜了。既然如此,她乾脆聽他的話,讓他看清楚維軒的本性,免得往後借住在他家時,天天都得被他「關心」。

  「他今天走的時候那麼傷心難過,我覺得你應該去聽聽他怎麼說,我想。如果你們肯好好溝通的話,事情不會這麼糟的。」

  他傷心、難過?

  她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

  她只記得他像個野蠻人,先是對她又吼又叫的,接著又蠻橫的揍了白浩偉一拳,不但不留任何顏面給她。還罵她低賤,他何時表露出傷心難過的樣子。

  她冷哼了一聲,想起早上的一切,她的臉又垮下來。

  「好!我聽你的,給他一次機會。不過,照我看來,根本沒什麼好說的。」

  「等談過之後再說吧!說不定,這一次你回去之後,就不會想再回來我這裡了。」

  「喔!」她睨著白浩偉。「原來你是想早日把我趕走。」

  「唉!你別誤解我的好意。」

  「放心啦!就算我跟他談判破裂,也不會賴在你那裡的。」

  「我可沒有趕你的意思喔。」

  「呵。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我也不喜歡當人家的電燈炮。看你和小游在那兒卿卿我我,我也會觸景傷情的耶。」她說著,然後看見白浩偉窘困的低下頭。

  「呃。」

  「喂!我開玩笑的啦。你以為自己這麼迷人嗎?我對你早就死心了。」她聳了聳肩。「走吧。不是要去吃飯嗎!現在我是真的餓了。」

  「嗯。好!吃飯去!」

  他幫華珈樂拿起皮包,兩人雙雙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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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什麼?她去他的公司工作。現在又去吃飯?該死的。不要調查了,你們下午來公司結帳。」

  收到了最新的消息之後,楚維軒將話筒摔回去,緊緊的絞著手的原子筆。「啪!」的一聲,原子筆被他硬生生的折斷。

  「把我當什麼了。要來就來,要走就走?」他氣憤的詛咒著。

  她被男朋友遺棄的時候,住的是他的房子、領的是他的薪水,雖然一開始他的確是存心不良。但到最後他什麼也沒得到,還被她迷惑了感情;現在她男朋友重新接納她,她就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回去,對他置之不理了。

  天下有這麼好的事嗎?

  他拍著辦公桌,但卻莫可奈何,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會對華珈樂產生那麼深的感情。如果他早知道自己會對她動情的話,一開始就不會那樣對她了。

  搗住臉,他難受的揪扯著頭髮。老天,現在誰能求他?

  華珈樂離他越來越遠,他越覺得自己不能失去她。但現在她已重回白浩偉的懷抱了,他憑什麼去搶她回來呢?

  「該死!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他瘠症的嘶吼著,心彷彿要被撕裂一般。

  此時,內線鈴聲響起,他接起電話。「什麼事?」

  「董事長,有位叫芬妮的小姐要找您。」

  「把電話接進來。」

  「她已經在樓下了,她說要見您。」劉秘書說著,電話中彷彿傳來芬妮的叫囂聲。

  他皺了皺眉。「讓她上來。」

  「可是,這位芬妮小姐……」

  「我說讓她上來,沒聽見嗎?」他氣憤的吼著。

  「是。」劉秘書應了一聲,話筒中又傳來芬妮的聲音。「看吧,我說他會見我的,你攔什麼?醜八怪。」

  楚維軒無奈的掛斷內線、芬妮連公司都能找來了,劉秘書哪能捫得住她?芬妮是個富家千金,一向憑自己的喜好做事,現在她從德國追他到台灣,恐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他了。

  他用了用頭,一個華珈樂已經讓他頭痛不已,現在又加個芬妮進來攪和。老天爺也未免太會找他的麻煩了。

  沒有敲門,芬妮就直接闖進辦公室。芬妮一身露背、迷你裙的打扮,清涼而誘人,身材在簡單的布料下可以一覽無遺。 

  在台灣,這種打扮和酒店女公關實在沒啥兩樣,也難怪剛才劉秘書不肯讓她上來了。

  「軒。你那個秘書到底在搞什麼?她會不會看人呀?居然跟我說這裡不是『酒店』,硬是叫我離開。」她氣得猛跺腳。「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嘛!我不管,你把她開除吧!」

  「別胡鬧了,芬妮。」

  「我胡鬧。楚維軒,你說,你是不是不愛我了?為什麼我到台灣你一點也不開心?別人污辱我,你也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你說啊!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她捶著他的胸膛,說著。

  「芬妮,我現在心情很心煩,你能不能先回去,別吵我了。」他無力的歎了口氣。

  「煩什麼?為女人煩嗎?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你……」唉!他還是歎息。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我哪一點輸她。你帶我去看她呀。我要看看自己輸給什麼樣的女人。」她拉扯著楚維軒的手臂,眼眶微微泛紅。

  「她什麼都不好,你最好。」

  「我最好。那你為什麼不要我引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他也很想知道。但是,愛就是愛了,他的心就是背離了他的想法,不由自主的迷戀上華珈樂。

  他真是個白癡,怎麼會愛上她那樣的女人?

  眼前的芬妮不是很好嗎?他以前在德國時,不是很喜歡芬妮嗎?喜歡她的熱情、美艷、誘人。可為什麼現在她就站在他面前,他的心卻全無波瀾了?

  「維軒,你要我的。你還是要我的,對不對。吻我。」她緊緊的環住了他的腰。「求求你吻我。」

  「芬妮,你別這個樣子。」他拉住她的手。

  「為什麼不要?想想我們以前呀!以前最喜歡吻我、摸啊!」她拉著他的手掌,覆上她柔軟的乳房。

  「芬妮,夠了!」他吼道。

  「不夠。我要你、我愛你,維軒。」

  她環住了他的頸子,將唇瓣貼上他的唇,接著將溫熱的舌尖探入他的口中,勾住了他的舌,與他交纏著。

  「芬妮。」他一直喜歡熱倩如火的女人,像華珈樂那樣冰冷冷的、一點溫度也沒有的女人,他究竟在迷戀她什麼?而眼前的芬妮正好可以讓他清醒過來,別再為華珈樂而癡迷。

  他化被動為主動,用舌頭探索著芬妮的口,她香甜誘人的唇膏香味,像甜蜜的水果,引誘他去細細的品嚐。

  「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維軒,你把那個女人忘了。我不會在意你和她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芬妮,你真是體貼。」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心裡卻在歎息。如果華珈樂有芬妮的一半溫柔就好了。也許,現在一切就不一樣了,他會愛她、疼惜她,根本不會想將她趕出他的生活中,更不會老是對她凶巴巴、粗裡粗氣的,故意把她給氣走。

  「維軒、維軒。你在想什麼?」

  「呃。沒什麼?」他回過神,甩了用頭,怎麼又想起華珈樂了?

  「那你吻我、愛我啊。」她在他的耳旁低吟。

  「你乖,先回去等我。」他敷衍的在她的臉頰上吻了一下。「現在在公司裡不方便,晚上,你準備好等我回去,嗯。」

  「這……好吧!你要記得喔!」

  芬妮考慮了一會兒,決定聽楚維軒的話。然後她熱情的在他的唇上印了一吻後,轉身離開辦公室。

  看著芬妮離去的背景,楚維軒無力的歎了口氣,他這樣的決定對嗎?捨華珈樂而捨芬妮。他會快樂、會甘心嗎?

  唉!他覺得自己遲早會後悔。 

  金色的燭台、彩色的臘燭,橙紅的燭光在眼前閃爍。

  客廳裡撥放著優美動聽的古典音樂,是楚維軒最喜歡的樂曲。

  芬妮打扮得誘人而且性感。一件簡單的露肩連身小禮服,服貼著她的身材,將她豐滿的上圍、纖瘦的腰和圓潤的臀部都襯托出來,她滿意的對著鏡子看自己,簡直是美呆了!她就不信今晚還挑不起楚維軒的情慾。

  門把轉了開來,她迎向前,大門打開之後。她就撲進那人的懷裡。  

  「啊!芬妮!」楚維軒摔不及防的將她抱了個滿懷,她柔軟的胸脯貼在他的胸口,他反射性的推開了她。

  「為什麼不抱著我?我不美嗎?」

  「呃。不是。」他尷尬的搖頭。

  她失落的望著楚維軒,以前只要他看見她性感的模樣,都會緊緊的抱著她,為什麼今晚他這麼反常?

  「維軒,你變得沒有以前熱情了。」她埋怨著。

  「芬妮,因為這是在台灣嘛!如果太熱情,會令人招架不住的。」  

  他下意識的拒絕她,也不知為什麼,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他就有種背叛自己的心的感覺,背叛誰呢?

  為了華珈樂嗎?嘖。

  他咬了一口,然後回眸望著芬妮,努力尋回過去對她的熱情。

  「你以前明明很喜歡這樣的我啊!」

  她怨慰的望著他,楚維軒真是令人捉摸不定,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他的情緒變化了。

  「是啊!我是一直很喜歡這樣的你。」

  他攬住了她,讓她的下腹貼近他的下身。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他不但搞不定,還要被對方埋怨,他到底是中了什麼毒。為什麼懷裡都已經抱著一個女人了。腦子裡還是不斷的出現華珈樂的身影。

  他一把抱起了芬妮,就要往房裡走去。

  「喂喂!維軒,你怎麼這麼急,我煮了好多東西,我們吃完晚餐,再開始享受我們的浪漫之夜嘛!」她輕捶他的胸,嗔笑的說。

  「喔喔。好,聽你的。」他點頭,放下芬妮。

  搞什麼?他覺得自己像機器人似的,想趕快做完,然後就可以向自己交代,他這樣子到底是想證明什麼?證明他像個肉慾機械,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都行嗎?

  「我做了好多菜,你慢慢吃。」芬妮拉著他坐到餐桌前。然後夾了塊肉放到他的嘴邊。

  他咬了一口,嗯?味道還不差。

  「芬妮,你什麼時候學會煮菜了。」以前都是他在煮,她來吃。

  「呵!你來台灣的這段時間,我偷偷學的呀!為了你才學的喔!」她用手支著下顎,滿足的望著他。「好不好吃。」

  「嗯。很好吃。」他點頭。

  哪家華珈樂,不但不會煮菜,還把他苦心煮好的飯萊扔到他身上。

  芬妮比她可愛多了。

  她喝了口紅酒,然後坐到他的大腿上,她捧起了他的,臉,將紅唇就他的口。然後緩緩的將紅酒餵入他口中,她煽情的探出舌尖,與他的舌翻攪纏綿。

  「芬妮,這些菜,我們晚點再吃吧。」

  他迫不及待地抱起她,往房間走去,有芬妮這麼好的女人陪伴,他的腦子裡何必老想著華珈樂呢?

  今晚,他要用芬妮火辣的身軀,幫助他將華珈樂徹底的遺忘。   

  他將她扔向大床,輕而易舉的就脫下她身上的絲緞連身裙,她穿著半透明的內衣,誘人的躺在他的眼前。她的乳尖高昂的挺立著,等待他去吸吮,她的手輕揉著自己的乳房,誘惑他撫摸。

  低下身,他粗糙的手握住她豐挺結實的胸,並探出舌尖在她的蓓蕾上兜著圈子。

  「軒,含住我。噢。我好喜歡你的吻。」她熱辣的呻吟。讓他興奮得漲紅了臉。

  華珈樂那晚含蓄而風情,到了激情處,她才忍不住的在他的耳旁尖叫出來。想到她柔軟如綿絮般的乳房,他的血液幾乎沸騰。

  再看看眼前的芬妮,他的慾火彷彿被澆熄了一半。他甩頭,用牙齒輕咬著她的乳尖。努力的想重新燃起自己的熱情。

  「軒,我想要……」芬妮坐了起來,捉住他的手腕握住她的乳房。然後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白皙的手主動的探向他的熾熱。

  「喂喂!你幹什麼?」

  他拉開她的手。

  「軒,你……你怎麼還沒『起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在德國的時候,她稍加挑逗,楚維軒馬上就熱情如火,怎麼在台灣的他,不但變得忸忸怩怩,連「興奮」的能力也退步了。

  「我……」他難堪的皺著居,芬妮居然挑不起他的慾火。

  然而,剛才當他的腦子裡浮現華珈樂的身影時。就不自覺的湧起興奮的感覺,都是芬妮剛才那一叫,讓他完全沒了慾望。

  「你大概是太久沒碰我了,所以不習慣,對不對?」她笑了笑。「沒關係,我有辦法讓你興奮起來。」

  她抱住他,伸出柔軟濕熱的舌尖,在他的乳尖輕吻著,用她的舌在他胸膛上的肌肉舔吮,讓他放鬆神經。

  當她一路向下,直搗他的風蹊部時,楚維軒猛地起身,然後狠狠的推開芬妮。她一不小心跌下床,唉!叫了好大一聲。

  「啊!好痛。楚維軒,你發神經啊!」沒有氣氛了,她只覺得氣憤極了,這輩子她可是第一次被男人踢下床。

  「芬妮,我不要你。你回德國去吧。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他吼道,然後拿起一旁的襯衫,走出房間。

  該死的,他不是只對芬妮沒感覺而已,恐怕往後他對任何女人都不會有感覺因為他愛上了華珈樂。除了她之外,再沒有人能挑起他的慾望。

  「楚維軒,你別走!你給我說清楚,我哪裡不好了?」

  他走向客廳,見芬妮又纏了上來。他拿起鑰匙準備離開這個屋子。

  當他一臉狼狽的拉開大門時,腳跟突然釘住。

  「珈樂。」

  華珈樂的手停在門鈴上,她還沒採得及按電鈴,楚維軒就打開了門,她還以為是自己和他心有靈兮,沒想到她卻看見了他身後衣衫零亂的女人。

  「噢。真對不起,我好像壞了你們的好事?」

  「珈樂,不是這樣,你聽我說。」他拉住了她的手腕。

  老天,他原本打算離開這裡,去找華珈樂,坦白自己的心,他要告訴她。他真的很愛她,不能沒有她。沒想到,她居然在這時候出現了。

  「楚維軒,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我以為你早上說的那番話。還有一點可信的地方,我以為,我們真的有可能。」她用用頭,否定了自己對他似乎也有那麼一點在意的事實。「不過,我看現在什麼都別說了,楚維軒,你真是『博愛』。」

  「珈樂,你聽我解釋。」

  被他緊扣著手不能脫身,她轉身毫不留情的用他一記耳光。

  「你……」他愣在原地。

  「清醒了沒?要解釋,對裡頭的那個女人解釋去吧!」

  她說完話後,氣極的轉身離開。

  她後悔極了,後悔聽白浩偉的建議來找楚維軒。如果她不來的話,或許還不會這麼憎惡他。

  現在,她來找楚維軒,就等於宣告自己對他是有感情的,沒想到卻讓她看見這麼醜陋的一幕,她真的不該對他還抱著一絲的期望。

  她一踏出楚維軒的家門後,眼淚便像關不住的水龍頭般。一直淌下來,她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麼?

  也許,是因為失望吧。

  華珈樂一走進家門後,就直接往房間衝進去,她「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接著裡頭傳來了她捶打牆壁的聲音。

  「珈樂,你怎麼了?」

  「別來煩我,白浩偉,你走開!」她的聲音從房裡傳來,帶著濃濃的哽咽。

  「是不是楚維軒說了什麼話?」

  「別再提他!永遠不要在我面前提到那個混蛋傢伙!」她咆哮著。

  白浩偉站在門外,腦子裡浮現了千百個疑問,難道楚維軒又說了什麼話刺激了珈樂。

  他相信自己不會看錯楚維軒眸中的深情。但如果他對珈樂是有感情的,為什麼會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惹她生氣?難道,他連這最後一次的機會,都不懂得把握嗎?

  如果楚維軒是這麼愚蠢的男人,那麼自己實在也不需再幫助他了,免得為了一個陌生的男人。而毀掉他和珈樂重新建立起來的友誼。  

  「珈樂!如果他這麼不懂得珍惜,你何必為他生氣、為他難過呢?」他發覺裡頭安靜了下來,他又說:「有沒有他都無所謂,我和小游都是你的朋友,我們會一直支持你。」

  房門慢慢的打開,華珈樂雙眼微微紅腫的站在他的面前,似乎是哭過了。

  「浩偉。」

  她拉開房門,望了白浩偉許久。然後她投入他的懷中,眼淚又流出來。

  「你還好吧?」他想摟住她,但又有芥蒂,所以只是讓她倚在他的懷中。

  「不好。」她搖頭。「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難過、這麼傷心,我以為走出他的家門後,就什麼都結束了。但是……事實卻好像不是這樣。」

  「也許是因為你對他有感覺。」

  「是!我是對他有感覺。」她離開了白浩偉的懷抱。「不過是一種恨他的感覺。」

  她咬著牙,揩去腮邊的眼淚。

  「真的只是恨嗎?」

  「當然,沒有其他的了。」她搖頭,絕望的說。

  「唉!」他輕歎了口氣。「如果你執意這麼認為,我說再多,你也聽不下去。」

  「你何必幫他?像他那種可惡的傢伙,本來就不值得相信。不過,現在更好了。」她冷然一笑。「我算是看清楚地的真面目。」

  「什麼意思?」怎麼去談了之後,情況似乎變得更糟糕。

  「我不想說了,反正以後別再跟我提到他。」

  「呃,會不會是誤會。」

  「誤會?」她冷嗤一聲。「哪來那麼多誤會。」

  「珈樂——」

  「算了,告訴你也無妨。」她故作無謂的說道:「我去的時候,剛好看見他和一個女人衣衫不整的共處一室。」

  「啊?怎麼會……」

  「怎麼不會?他有什麼話說不出來、什麼事做不出來的?」

  「難道這次連我都看錯了。」

  「你被他偽善的臉孔唬了。」她無奈的搖頭。「小游今晚真的不回來了嗎?」她轉移了話題,不想再提楚維軒。

  「她那個朋友顏紫殷一天到晚闖禍。不知道又惹了什麼麻煩,所以叫小游去隔壁棟陪她住一晚。」

  「喔。」

  她記得游曼盡曾提過她以前的同居室友。是一個天真過頭的迷糊蟲,長得好像挺可愛的,不過就是有點散漫。

  「沒辦法,小游一半是我的、一半是她那個室友的,雖然她現在搬來這裡住。不過,經常三天兩頭回去陪顏紫殷,說是怕她孤單寂寞。白浩偉埋怨的歎了口氣。」她就是沒想到我也需要她的陪伴。」

  「呵!跟個小女孩搶女朋友?你什麼時候肚量變這麼小了。」

  「現在還在我可以容忍的範圍內,反正我馬上就要和小游結婚了,也不怕誰來搶。」白浩偉說著,露出大大的笑容。

  看著他的笑容!她有點失神,雖然她的心裡對白浩偉已不再存有愛情。但是,看著前任男友這麼幸福滿足的模樣,她不由得感到悵然若失。

  那種情緒在心頭漸漸蔓延開來,實在不好受。

  「珈樂——」

  見華珈樂失神的望著他,他忍不住伸手在她的眼前揮了揮。

  「啊?什麼事?」

  「你還好吧?」

  「我沒事。」她憤著臉扯出一抹笑容。「我只是有點累而已。」

  「別想太多了,如果楚維軒這麼表裡不一。你就別再對他留戀了。」他輕拍了拍她的臉頰,像個兄長般的安慰道:「好男人還很多,以你的條件,不怕找不到更好的。」

  「嗯。」她淺淺的哼笑一聲。「只可惜好男人都已經名草有主羅。」

  她說著,將眼神調到白浩偉的身上,調侃的對著他說道。

  「你是指我嗎?」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你說咧?」她反問。

  「我不算好男人,小游也不算是好女人,我們只是剛好臭氣相投,呵呵!」他眨了眨眼。

  「哇!你這麼說小游,我一定要向她告狀!」

  「喂!不許說!」

  「呵。我偏要說。」

  華珈樂笑鬧的說著,看白浩偉緊張兮兮的模樣,似乎真的十分在意游曼靈。

  唉!她何時才能找到一個這麼在意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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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48:04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啊!搶劫!」

  華珈樂走在往公司的紅磚路上,一不留神,一個男子從她的身後撞了過來。然後在極快的速度下搶走了她側背著的皮包。

  「把皮包還我。」

  她驚喊著,發覺周圍沒有半個人,她只好自己努力的向前追去,扯住皮包後,她努力的向後拉,不讓那個賊逃走,誰知。對方轉過身,狠狠的用了她一巴掌。將她推倒在地,但她仍不肯放手。

  「放手,賤女人。」歹徒氣憤的咒罵著。甚至伸出腳踢她。

  「把皮包還我!搶劫啊!」那人一腳踹上了她的腰,她哀叫了一聲,手鬆開了皮包。

  那人翻開了皮包,將裡頭的東西都倒出來,只有兩千塊的現金和一疊證件、信用卡,他慌忙的看著四周,將皮包扔到華珈樂身上。

  「瘋查某,裡面人沒什麼錢,你搶什麼搶。」

  他揪起她的頭髮,又用了她一巴掌、踹了她幾腳後。看見她半昏厥的趴倒在地上,他才撿起地上的兩千塊,快速的逃離現場。  

  幾分鐘後,華珈樂痛苦的爬起來。她攙扶住路旁的水泥牆,身上的疼痛讓她幾乎站不直身體。

  「王八蛋!我怎麼這麼倒楣!」她邊說著,眼淚從眼角撲簌簌的滑落,她用手抹著眼淚,手上的泥沙又沾到她臉上,弄得她灰頭土臉的。

  為什麼最近什麼事都這麼不顧?

  自從被白浩偉拋棄之後,所有的惡運始終緊跟著她。

  租房子被人騙錢,騙錢就算了,還失身。認識了楚維軒那個渾蛋後,又被他耍得團團轉。

  現在她回到原點,厚顏的借住在白浩偉的家裡,暫時在他的公司上班。偏偏老天還是不肯給她安定,連走在路上都還會被搶。

  「算什麼?這算什麼?老天,你太過份、太不公平了,為什麼這樣待我。我做錯了什麼?」

  她的眼淚潰堤般的滑落,再也抑止不住。

  這些日子,她忍了太久,也壓抑太多的情緒。從感情上到生活上,任何事都這麼不顧遂,她真不明白為什麼老天要這樣折磨她、虐待她。

  她就這樣蹲在路邊,雙手抱膝的痛哭著,像是要一古腦把滿腔的氣憤和委屈全都用淚水洗刷乾淨。

  她受夠了這一切。

  她拐著腳,往回家的路走去,她一拐一拐的走著,眼淚無意識的一直落下。

  今早白浩偉因為要替華珈樂處理一些事情。所以不能載她去公司,本來她可以不去的。但就是為了不讓自己的腦子問下來,以免想東想西,想起楚維軒的一切,所以她才執意要去公司上班的。

  她咬著牙。歸咎到蒂,最後還是楚維軒害她的。

  她為什麼這樣惦記著他。那個混帳男人,根本不值得她留戀,為何她只要一靜下來,腦子裡就出現他的身影?以及他昨晚和那個女人衣衫不整的景象。想到這裡,她的心就泛起一抹抽痛。

  看著手上和身上的瘀傷。她更覺得委屈,淚水也就越加無法止歇。

  她緩步走在回家的路上。當接近家門時,她看見一個男人孤單的身影,就站在白浩偉家的樓下。

  男人似乎感覺到她的出現,轉眸望了她一眼,似乎不怎麼肯定她是誰。又仔細的望了望。

  「珈樂。」楚維軒看見她蹣跚的腳步,迅速的走向她的身邊。

  華珈樂看清了來人,她甩開他的手,固執的往家門走去。

  「珈樂,你怎麼受傷了?」

  他看著她手肘上和膝蓋上的賽傷,驚愕的捉住她的手,不讓她再向前走。

  「啊!痛。」她低喊了一聲,發覺他的觸碰,又迅速的用開他的手。「放手!不要碰我!」

  「你怎麼回事?為什麼身上都是傷?是誰打你?那個渾蛋嗎?」他指的是白浩偉。

  「誰?哪個渾蛋。」她冷凝的望著他,反問著。

  「是他對不對。他為什麼打你?該死的!」

  珈樂都已經不計前嫌的回到他的身邊了,他居然還捨得打她。他掐緊了拳頭,恨不得一拳揍死那個白浩偉。

  「是你!一切都是你害的。」她用指尖戳著他的胸膛。

  「我?我怎麼、怎麼捨得打你?」

  他模不著頭緒的說著,怔愣的望向華珈樂,昨晚被她撞見芬妮之後。他就一直想著今天該如何向華珈樂解釋一切,今天早上來這裡守著她,沒想到卻看見她全身是傷,她怎會說是自己打了她?

  「如果不是你,我今天就不會這麼狼狽!不會遇到劫匪、不會被搶錢、更不會被人揍!」

  她邊說邊捶打著他,淚流滿廳的哭訴著,將所有的事都賴到楚維軒身上。

  「我……」他狐疑的看著她。卻看見華珈樂怨慰的目光,他安撫的攬住她。「好,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錯。」

  「本來就是你!楚維軒,你這個惡劣的男人。」靠在他溫暖的懷裡,她竟不想離開。

  她的手掄成了拳,堵在他的胸臆間。她低下頭,埋在他的胸口,手指揪纏著他的衣襟。

  「我是混球、我對不起你、我最惡劣。」她的指責,他全盤接受,只要能讓她開心,他不再與她起任何衝突。

  「楚維軒,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淚眼婆娑的望著他,看著他眸中的寵溺和深情,她感到一絲的迷惘和無措,他為什麼對她這麼溫柔?他應該像以前一樣,反駁她的話、和她作對。這樣,她才能推開他的懷抱,不再有任何的眷戀。

  「你說什麼都對。我本來就是個混球,只會惹得你傷心難過,我太不應該了,竟讓自己心愛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流淚。」

  聽到楚維軒深情的話,她的臉頰微微發燙,旋即阻著他的胸膛。

  「走開!」該死的!他為什麼還來找她。

  她已經對他死心了,而他們也將不再有任何的瓜葛,昨晚的一切已讓她徹徹底底的清醒了,而她怎麼還會投入他的懷抱。

  就在她想撤離時,楚維軒收緊了手臂,將她緊緊的鎖在兩臂間,不讓她離開,再也不讓她從他的懷中逃開。

  「我不會走,更不會讓你逃掉。」他堅定的望著她。

  「放手放手啊。」她推著他,在沒有任何的力氣下,她低下頭,啃住他的手臂,緊緊的咬住,像是要將牙齒烙入他的肉中似的。

  「啊!珈樂。」

  楚維軒哀叫了一聲,但他沒推開她,反而死命的咬住下唇,將痛苦的感覺藉由其他的痛覺來轉移。

  他任由華珈樂發洩激憤的情緒,他明白昨晚的事傷她太深。如果華珈樂不愛他的話,她不會回去找他,更不會為了他而流淚。

  「我恨你。楚維軒,我真的恨你。」

  當口腔中充滿血腥的氣味時,她的唇離開了他的手臂,她憎恨的望著他。口中不斷的低喃著對他的根意。

  她必須這樣不斷的提醒自己,才不會想起他和其他女人擁抱、纏綿的景象,想起了那些,就讓她覺得好污穢。

  她居然曾經陪這樣的一個男人上床,在楚維軒的眼中,她是不是也和其他隨時可以陪他上床的女人一樣,可以任他使喚。

  她真後悔自己為什麼會著了魔似的將自己給了這樣的一個男人。而且,還是在半推半就、沒有太多的拒絕下發生,如果她理智一點、清醒一點,就不會和楚維軒這樣的男人產生絲毫的糾葛。

  沒有那樣親密的接觸,她也不會不知不覺的失去了自己的心。

  「我喜歡你。」

  「我討厭你。」她打斷他的話。

  「我愛你。」

  「我恨你、恨你、恨你。」她搖頭,死命的捶打他的胸口。

  「珈樂。」他吼著,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走!我不想看見你!你走啊!家裡已經有一個女人了,還來招惹我,你把我當成什麼?」

  她推著他離開,低著頭不敢看他一眼,她怕接觸他的眸光、怕自己被他的話所打動。她想掙脫他的掌握,但卻怎麼也擺脫不了,他的堅決彷彿在告訴她。

  這輩子他糾纏她定了,她永遠別想離開他。

  「珈樂,她什麼也不是,而你是我愛的女人。」

  「楚維軒,她都跟你那樣了,你還敢說她跟你沒關係、說她什麼都不是。如果她什麼都不是的話,我又算什麼?」

  難道跟他上了床、有關係的女人,用三言兩語就能撇清關係?她要是相信他的話,她跟那些女人又有什麼不同。

  「那樣?哪樣?」他氣結的反問。

  他碰到芬妮時,腦袋裡盤據的全是華珈樂的影子,跟芬妮在一塊,他有種犯罪、背叛的感覺,就連他撫摸芬妮時。想著的也都是華珈樂!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怎樣」。

  「你……你們。」

  「我們怎麼了?」他望著她,逼她開口。

  「你跟她上床。」她一口氣說完,然後撇開頭,不想再看他。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跟她上床了?你只是開了門,看見我之後,狠狠的用了我一巴掌。除此之外,你看見了什麼?」

  「我……」

  「你什麼也沒看見,憑什麼認定我有罪。」

  他的逼問那麼理直氣壯,似乎錯的人是她嘍!她越想越氣!不停的扭動著被他挑控的手臂。

  「放手!拿開你的髒手,不要碰我!」

  「你不把話說清楚,我絕不會放開你。」一旦說清楚。他就更不可能放開她了,因為事實會還給他清白。

  「是!你什麼錯都沒有,我憑什麼定你的罪?我什麼都不是!跟你也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的事情我不想管、也沒必要管,你愛怎麼樣都行,隨你的便。」她推著他試圖脫離他的掌控。「我也說過了,你沒資格管我的事。所以,你的事我也一樣管不著。」

  「是這樣嗎?如果真像你說的,那你為什麼打我?為什麼你的眼眶是紅的?你為我流眼淚,難道不是因為傷心、因為嫉妒?」

  「你別胡說八道,你以為自己是誰。你有這麼大的魅力嗎?」她否認了他的話。  

  「對你,我一點把握也沒有,我知道在現在的情況下,還被你看見我和芬妮的事。對我們的發展會更不利。但是,如果我沒有誠意的話,就不會來向你解釋,吏不會來求你的原諒。」

  「不必了。」

  她冷漠的搖頭,眸光盯在他緊扣在她手臂上的鐵腕,警告他鬆手。

  「我會盡快讓芬妮回德國。」

  「你能不能別再說了。」她冷調的言語,有如寒冰。「芬妮?呵!我不是曾經當過她的替身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晚上,你嘴裡叫的就是『芬妮』這個名字。」

  「珈樂,當我清醒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懷裡的人是你了。」

  「她現在回來啦。你可以跟她開開心心的上床、做愛,不必再來找我這個替代品了,你還賴在這裡做什麼。」

  她譏諷著他,沒想到昨晚看見的冶艷美女。居然就是那晚他口中的「芬妮」,他不說還好。這一說,讓她的心更加室悶。

  「你……」

  大街上,她居然敢把「做愛」兩個字說得那麼大聲,他發覺幾個經過的路人。故意放緩腳步偷聽他們的談話。

  「我什麼?我說錯了嗎?你昨晚跟那個芬妮不是正從床上爬起來,你敢說你昨晚沒跟她做愛。」

  「別說了。」他壓低了聲音,旁邊的路人從一個變兩個、兩個變三個。看樣子,華珈樂罵得正起勁,一點也沒發現四周的人群。

  「為什麼不能說?你擠眉弄眼的幹什麼?」她質問著。

  在路人的眼裡,華珈樂簡直就像個悍妻在吃丈夫的醋,大家看得津津有味。但女主角似乎仍未發覺,依然故我的在大吃飛醋。

  「珈樂,我們能不能上車再談?」

  「有什麼好談的?我幹嘛上你的車。楚維軒,我要跟你一刀兩斷,以後你走你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關道!誰也不管誰。」

  她使勁的用開他的手,相對的,她的手也因出力而泛起微微的抽痛,加上剛才被那個劫匪又拉又踹的傷了筋骨,當她轉身離去的時候,她的步伐根本走不快,而且手上的擦傷又再度滲出血絲。

  「生什麼氣嘛!夫妻床頭吵床尾和。」

  有人看不過去,攪和了進來。

  「男人就是要給他顏色瞧瞧,不能原諒。」女路人也加入戰局。  

  「你很喜歡人家吵架呀。人家男方都認錯了,女方只是在耍脾氣而已。」

  「認錯就算了碼。哈!原來台灣的男人都像這個人一樣。所以男女關係才會這樣亂七八糟。」

  「小姐,你別原諒他!這種男人不值得原諒。」

  「喂!有點男子氣概,這種恰查某不要也罷。」

  華珈樂怔怔的站在原地,她一直沒發覺路旁已圍觀了那麼多人,那她剛才罵的話,不是全被聽見了?

  霎時,她的臉浮現一陣緋紅。

  她的眼角微微瞄向楚維軒,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紅得像顆過熟的柿。

  「你覺得他的話能信嗎。我被他騙過太多次了,不想再當傻瓜。」

  「呵。」女孩淺淺一笑。「只要他能證明的話,你就不會再生他的氣。會原諒他、接受他羅。」

  華珈樂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撇了楚維軒一眼。他一臉的誠摯,好像真的很渴求她的諒解。

  「只要她願意相信,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他說得很大聲。像是在對眾人宣告自己的心。

  「好呀!那你跟這位小姐下跪,當眾乞求她的原諒,表明自己的心意,如果夠誠懇的話,連我都感動,這位小姐應該也不會那麼鐵石心腸吧。」女孩扯了抹笑。她的話引起其他圍觀者的竊竊私語。

  所有人都在等待楚維軒接下來的舉動,但他卻令人失望,雙腿依然僵直的站在原地。他也一樣難堪。

  「這位帥哥,你到底對人家是認真的,還是玩玩而已。」

  突然有個女孩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她穿著及膝紗裙,站在華珈樂和楚維軒的身側,懷疑的用手撫摸著下顆。她看不下去了,這兩個人再這樣僵持下去什麼時候才有和好的一天。

  最重要的是要表態,只要態度明確的話,女方不會再懷疑男方的感情,男方也能表明自己對女方的愛意。

  「我我當然是認真的。」

  楚維軒看了那個女孩一眼,愣了一下之後,他迅速的回答。

  那個年輕女孩又望向華珈樂。「你相信他的話嗎?」

  華珈樂轉過身,直截了當的回答道。

  不止在場的人驚訝於女孩的建議,就連華珈樂也為之一愣。

  但是,當她看見楚維軒臉上為難的表情時。她的唇瓣冷然的勾起一抹笑容,她知道他根本辦不到。

  以他那樣一個大男人,還是一家龐大企業的領導人,要他下跪?哼!恐怕比登天還難。

  「珈樂。」他喚著她,又看著四周的人。

  華珈樂站在原地將近有半分鐘的時間,她看著楚維軒,唇邊那道譏諷的笑更加明顯。

  「楚維軒,我不會為難你。」她搖頭,看見他臉上閃過一抹輕鬆,她的心更冷了。「我現在不會為難你,以後也、永遠不會為難你。」

  她絕然的說完,再也不管他會有什麼回應,轉身走離原地。

  他傷透了她的心,她不一定要他下跪。但是,他卻連一點表示或意願都沒有,如果他真的為她屈膝,她會在他下跪之前扶起他,原諒他所做的一切。因為那代表他對她的真誠,但是。什麼都沒有。

  他只是用眼神傳達他的哀求,要她別做出這種事,做出這種讓他丟盡顏面的事。他在意的仍只是他自己而已,這樣的男人!她永遠不會將自己托付給他。

  她轉身離去,她知道踏出這一步後,她和楚維軒也已畫下旬點。

  「珈樂。別走,我愛你。」

  身後傳來的叫吼聲,讓她緩緩停下腳步,她咬緊牙,再往前走去。

  「我愛的是你,從我擁有你之後,我就知道自己不能錯過你。只是我太自傲,不肯認清自己的心,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你,我後悔欺騙了你。然而當我想挽留的時候。你已經對我厭惡至深了。

  「當我看見你重回白浩偉的懷抱時,我的整顆心都揪住了,我才知道自己對你的感情已經那麼深、我才知道自己不能夠失去你。也許,我不夠好。但我一定會比白浩偉更疼你、更寵你,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華珈樂聽著身後楚維軒一字一句的剖白,她的手指顫抖著,她的身體微微發麻,她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不敢轉過頭,但身後的鼓噪聲卻引誘著她回眸。她以極慢的速度轉過身卻看見楚維軒雙膝著地,眸中有著濃烈的深情,幾乎燃起她的心。

  「我愛你,珈樂,如果下跪真能讓你原諒我、並相信我的心,我願意這麼做。」

  「楚維軒。」她呢噥著他的名字,腳步不由得往他的方向走去。

  「珈樂,你相信我吧。我愛你,我希望你是我最後一個女人,我要你陪著我,一起度過往後的每一天。」

  他抬眸望她,眼睛直直的瞅著她,真摯的對她說。

  而他的每一句話,讓周圍的人都動容了。但華珈樂卻仍然猶豫不決。

  「如果我選白浩偉,你怎麼辦?」她看著他,試探的問。

  「我……我只想讓你知道我愛你,也許他真的比我好。但是,我不會輕易放棄,我會一直等待。」他等著她走到他面前。

  華珈樂一步步接近他,伸手輕撫著他濃密的黑髮,心裡的悸動無法一言喻。

  「你……不覺得自己太傻了嗎?」

  呵!她軟化了,下跪是值得的。

  楚維軒拉起了她的手,手指與她的交纏!繼續加油•。「一點也不傻,因為你值得我等待,你終會發現我比他更愛你、更珍惜你。」

  「這次不會再騙我?」她幾乎已經相信他了。

  「如果我所說的一切有任何欺騙,我詛咒自己死。」他的唇被摀住。

  「別詛咒自己,我相信你。」她點頭,將楚維軒拉起身。

  他站起采,捧住她的臉蛋,低下頭深深的含住她的唇,在她紅潤的唇瓣烙下永恆的吻。

  圍觀的人遲遲沒有散去,看著他倆不顧一切的在大街上擁吻起來,忍不住在一旁叫鬧喝采。完全符合中國人愛看熱鬧的本性。

  幾分鐘後,華珈樂輕輕的推開楚維軒,羞澀的看著周圍的人。當她想搜尋那個年輕女孩的身影時,她已經不在原地,不知何時離開了現場。

  她該感謝那個女孩,讓她感受到楚維軒對她的愛和關心,當楚維軒又再度扣住她的下顎,想繼續方纔的吻時,她搖搖頭。

  「這麼多人在看,你不害躁呀?」  

  「剛才你什麼都說,我也什麼都做了,還害躁什麼?」他再度低頭。

  「嗯。別這樣。」她輕輕撤出他的懷抱。「剛才那個女孩不見了。」

  「呵!」楚維軒看了一下四周,露出幸福的微笑。「也許她是上天派下來幫助我們的天使,幫我們將紅線牽起來的小紅娘吧!」

  「你又開始胡言亂語了。」她慣笑的輕捶他的胸口。

  「現在她的任務完成了,當然得功成身退羅!」他肯定的說著。

  「可是……」

  「珈樂,這時候你不該說太多話。」

  他握住她放在胸前的粉拳,霸道的扶起她的下巴。直直的盯著她。宛如獵鷹正虎視眈眈的覬覦著他的獵物,他用手指揉撫著她的唇,不許她再開口。

  「討厭鬼。」她睨著他,又嗔罵了一句。

  「那麼現在,你要不要愛我這個討厭鬼?」

  「你說呢?」她仰頭望著他,柔媚的反問。

  接著,她主動的伸手攬住他的頸項,貼上紅唇,她微微張開唇瓣。讓他的舌尖探入她的口中。與她的唇舌交接,深情縫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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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48:3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白大哥。」

  華珈樂走進屋裡,看見白浩偉和游曼靈相偕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當她這麼叫喚白浩偉時,他傷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看著她。

  「珈樂,你叫我什麼?」

  「呃。白大哥。」

  楚維軒那個大醋桶,聽她解釋清楚她和白浩偉之間的關係後,仍然沒辦法釋懷。他竟然要她從此以後都叫白浩偉為「白大哥」,以劃清界限。

  「哈!珈樂,你沒搞錯吧?你這樣叫我,我渾身不自在耶。」他望了游曼靈一眼。「靈,你說是不是。」

  「珈樂,你……還好吧。」

  游曼靈也奇怪的看著華珈樂,發現她的臉泛著淡淡的殷紅,總覺得今天的華珈樂和前幾天看起來不太一樣。

  「白大哥,我……我要搬走了。」她硬著頭皮對白浩偉,說道。

  「好。你要叫我白大哥就叫吧。不過,你想搬走,我就不得不問原因了。住在這裡不好嗎?」白浩偉站起來,將華珈樂拉到沙發前坐好。

  「不是。其實,是我。」她真的不知該如何開口。

  前兩天她哭得像個淚娃娃,故作堅強的說她再也不和楚維軒扯上任何關係,沒想到才經過不到四十八個小時,情勢遽變,教她如何開口。

  她覺得丟臉極了。就在她思考著該如何解釋時。門鈴聲響了起來。

  華珈樂的眉心鎖得死緊,這個該死的楚維軒,不是已經和她說好,讓她自己把事情說清楚之後,再讓他進來幫他投行李,順便介紹他和白浩偉認識嗎。他那麼急幹什麼?

  「曼靈,你去開門。」由浩偉說著。

  但游曼靈卻搖搖頭。「不用了,她有鑰匙。」

  「誰?誰有鑰匙。」他皺著眉問。

  「紫殷呀。那種按門鈴的方式絕對是她。她習慣進門前先按鈴。」

  「什麼?你把我們屋子的鑰匙給她?」白浩偉氣得跳腳,顏紫殷平常已經佔據曼靈太多時間了,沒想到往後她還可以在這屋裡自由進出。那他和曼靈結婚後,不就更沒有私人空間了?

  就在白浩偉發怒前,大門被推開,只見顏紫殷大大方方的走進來。然後對著屋裡的每個人微笑。

  「嗨!我來試試這把鑰匙能不能開門。」她說著,然後用著鑰匙圈走到華珈樂面前。

  「你……小紅娘。」她驚愕的說著,沒想到這個女孩也和白浩偉認識。

  「呵!你們兩個真有趣耶。外頭的那個男人叫我天使,你叫我紅娘,我怎麼都不知道自己多了這些綽號。」

  顏紫殷露出甜甜的笑容,指了指還站在門口的楚維軒。

  華珈樂看見楚維軒還呆呆地站在門口,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她抿了抿唇。

  「呃。我來接珈樂。」

  楚維軒遲疑的走進屋裡,來到華珈樂的身邊,將手環在她肩上,彷彿怕她又再度逃開似的。

  雖然白浩偉已經有女友了。但他還是無法完全忽略白浩偉和華珈樂過去的那一段情,他對眼前的男人還是有敵意的。只是比先前減少許多。  

  「你來接珈樂?你……你們……」

  白浩偉指指楚維軒。又看著華珈樂臉上羞澀的表情,他才恍然大悟。

  「浩偉,你看不出來呀!他們和好了。」游曼靈慧黠一笑。

  「哩。這得歸功於我這個天使小紅娘。」顏紫殷得意的說。  

  「你……」白浩偉冷冷的看著顏紫殷,盯著她手上的鑰匙圈。

  「對呀!白大哥,我幫你趕走了一個電燈泡。」她瞄了華珈樂一眼。「你要怎麼謝我。」

  「謝你?」他挑挑眉,伸手想搶鑰匙。「先把鑰匙還給我再說。」  

  「不要。」顏紫殷將鑰匙收起來,然後躲到游曼靈身後。「小遊說我隨時都可以來。」

  看著他們三人追鬧的模樣,楚維軒和華珈樂忍不住相視一笑。因為顏紫殷的出現,化解了方才尷尬的場面,在他倆的眼裡,顏紫殷不只是個紅娘,還是他們的幸運之星。

  不過,在楚維軒眼中,似乎不是如此。

  一切都已完滿解決,但他卻沒忘記,仍有一個問題尚未解泱。

  那就是從德國迫著他來到台灣的——芬妮。

  芬妮煩躁的在屋裡踱步,她想著楚維軒那晚低潮的反應,想著楚維軒看著幾近半裸的她。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她意想越不安,這樣不穩定的男人,教她怎麼跟他繼續相處下去。

  她今晚穿了一件透明的睡衣。還是她特地去內衣專櫃買來的,在夜裡還會在性感處發出淡淡的瑩光,她走到鏡子前,滿意的看著自己的身材。要是今晚楚維軒還是對她一樣冷淡,她真該考慮放棄這個男人了。

  突然,身後冒出一雙魔手,抱住她的彎腰。她低呼一聲,握住了那雙偷襲她的手。

  「誰?是誰?」她轉過身。但那個男人又迅速的避開她的視線。

  「寶貝。」男人的唇輕啄一下她的臉頰,然後伸手摀住她的眼睛。

  「軒,是你嗎?」她問著。

  雖然是在楚維軒的家中。但身後那個男人對她的挑逗技巧,並不是楚維軒慣用的手法,她忍不住懷疑。

  「噓。」男人在她耳旁發出輕歎。

  她的眼睛被蒙上了黑布。但她卻不想反抗,不管身後的人是不是楚維軒。他都挑起了她的慾望。她想靜待他接下來將帶給她的驚喜。

  男人將她抱起來,熱辣的吻貼上她的,接著他將芬妮抱上床,一把扯下她身上的睡衣。唇瓣灼燙的吻著她身上的每一處敏感帶。

  「嗯。噢。」

  男人的唇用力的吸吮著她的粉蕊,使她弓起了身體,呻吟著,將下腹貼近男人的身軀。

  「你喜歡嗎?寶貝。」濃重的外國腔,在她耳旁問著,接著他用他的牙齒咬著她的耳朵。

  「你……你不是維軒。」她顫抖的低噥。

  她該推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但他卻進一步將舌尖探人她的耳中,輕輕的挑弄她的耳瓣。

  「喜歡嗎?喜歡就叫出來。」

  「維軒,是你嗎?你今晚這麼熱情。」

  聽到熟悉的聲音,芬妮又伸手抱住他的身體,她弓起身體,用豐滿的乳房磨路對方。但她接著又低叫一聲:

  「軒,你什麼時候長胸毛了。」

  天啊!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急著想伸手解開眼前的黑布。但是,男人硬是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有所行動。

  他粗糙的大手探向她的私處,輕輕的在她的下體愛撫著。纏綿而細膩,挑動著她的每一條神經,她彷彿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毛細孔都解放了,而這種感覺,不是楚維軒能帶給她的。

  「有胸毛比較性感,不是嗎?我想,你喜歡的應該是這樣的男人吧。」

  一抹聲音再度揚起,她開始覺得不對勁。

  這房裡有兩個男人?一個正擁著她熱烈纏綿,而另一個則……

  「楚維軒。」她推開身上強壯的男子,扯下朦在眼上的黑布。

  而在這同時,房裡的燈被打開,一個英俊的外國男子正緊緊的抱住她,雙手揉捏著她的乳房,而另一個男人。

  「芬妮,這個男人比我強壯多了,你如果選擇繼續下去,就能得到滿足。」

  「軒,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行,芬妮。」

  「什麼不行?」她驚愕的望著他。

  「你一定要我說得那麼明白嗎。昨晚,你應該看得很清楚了。」

  「軒。」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又看著楚維軒。  

  她捉起被單,暫時遮住自己赤裸的身體,但那個外國男人卻仍然坐在她的身後,抱著她的腰挑逗著她,並在她光滑的肩上輕滑著。

  「你能忍受跟一個『不行』的男人過一輩子嗎?我不想耽誤你。」楚維軒說得愧然。

  「不可能的。你……你在德國的時候……」

  「采台灣後。我出了一場車禍,醫生說我永遠不行了。」拿男人的尊嚴開玩笑,他這回可是犧牲大了。

  恐怕以後被芬妮這個大嘴巴給傳出去,他在外頭也別想胡混了。

  「軒,你好可憐。」

  芬妮同情的望著他,替他歎息。

  「你願意留下來陪我嗎?我不行的時候,我可以請個男人來陪你,像這麼強壯的男人,一定能滿足你的。」

  「軒,你把我當什麼樣的女人了。不管你變得如何,我還是一樣愛你的。」

  聽到她說的話,楚維軒的臉色變得慘白。

  天!難道芬妮真的這麼愛他?就連他身體不能「不行」都能夠接受。完了,這下子他該怎麼跟珈樂交代?

  「你……你的意思是你要留下來陪我?」他連說話都在顫抖了。

  「軒。我怎可能是那種會棄你於不顧的女人呢?不過,我在德國的學業還沒完成。」她低下頭。「我想,趁這段時間,你可以好好的修養。」

  「你要回去?」他的眼睛亮了起來,但旋即又裝出生病的模樣。

  「為了不打擾你養病,我必須暫時離開你。」她揪著被單,一副善解人意的口氣。

  楚維軒強憋住笑。這個芬妮真會裝蒜,她在想什麼,他還會不曉得嗎。

  以他過去的經驗,芬妮每每都要跟他「纏鬥」幾個小時才肯罷休。要她過柏拉圖的精神戀愛?永遠也不可能。

  「唉!好吧。我知道你是不想刺激我,是為了我好。」

  「我明天就回德國。今晚,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不介意、不介意,這房間留給你們。我會很安靜的離開。」

  說完話後,楚維軒朝那個買來的牛郎眨眨眼,要他今晚好好的伺候這個遠道而來的「貴賓」。

  撤出房間之後,楚維軒重重的噓了口氣。沒幾秒鐘的時間,他又聽見房裡傳出的呻吟。

  嘖。這個芬妮也太厲害了,真要娶這種老婆,恐怕他以後都得頂個黑眼圈去上班了。

  一隻手指輕輕的點了點他的肩膀,楚維軒嚇了一跳,轉過身去,差點叫出聲音,幸好華珈樂及時掩住他的唇。

  「珈樂,你怎麼上來了?」他本來要她在樓下車裡等他的。

  「我來看看你會不會臨時又改變主意。」她調

  侃的對著楚維軒說道。

  「芬妮怎麼吸引得了我?我要的人是你。」他攬住她的纖腰,邪惡的瞅著她。

  「少貧嘴。裡頭解決了吧?」

  「聽到我『不行』,芬妮嚇得決定明天就回德國去。」

  「哼哼!你真會瞎扯。」她瞪了楚維軒一眼。「誰知道她會不會明年又來台灣看你恢復了沒有。」

  「搞不好都被你搾乾了,哪有空理她。」他越說越起勁,看著華珈樂的臉頰泛出淡淡的粉紅,他忍不住低頭想吻她。

  「喂喂!」她低聲喊著,然後伸手推開他的臉。

  「我為你犧牲那麼大,竟然連一個吻都不給我。」他抗議的說。

  「你不是不行嗎。」

  她瞅著他,椰榆的說道。然後又露出一抹無比嬌媚的笑容。

  「你懷疑嗎?」

  「我怎麼曉得。」她將目光調開,不敢直視他眸中熾熱的火焰。

  「你不曉得。」他的眼神越來越邪魅。「難道那晚我的表現不能讓你滿意。」

  「什麼表現?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撤了一步,誰知楚維軒突然將她抱起來,就在她差點尖叫出聲前。他低下頭,緊密的封住她的唇,將她的聲音含入口中。

  「你打算叫得比裡面的芬妮還大聲嗎?」他吻一吻她的鼻尖,又忍不住輕咬她紅得像蘋果的粉腮。

  「我有她那麼誇張。」她捶了他一拳。

  房裡傳出一陣陣呻吟,讓她的臉頰漲得更紅,她的手指捉住他的衣襟,羞澀的將臉埋入他的胸膛裡。

  「我可以試試看。」他笑著,將她抱往門口。

  「楚維軒,你想幹嘛!」

  她低嚷著,不敢大叫、也不敢有太大的掙扎,深怕會打擾到屋裡的那對男女。

  「房子被人借用了,我們只好去賓館。」

  「你說什麼?」走出門口,她瞪大眼質問。

  這輩子她還沒住過賓館,那種地方應該是偷情男女才會去的吧。

  「不然,在車子裡也可以。汽車賓館也不錯,哈哈!」看華珈樂的臉色忽紅忽白的,他忍不住狂笑。

  他抱著她走向車後,將她扔向後座。華珈樂一臉驚恐的望著他。

  「楚維軒,你……你真的要……」

  「放心,我的車窗只能從裡面看向外面。而且,這裡沒什麼人。」他搓著掌心。撲向她,並關上車門。

  「哇!救命!不要啊!」

  她尖叫了出來。但他的唇瓣迅速的封住她,深情的吻濃烈似醇酒。

  今晚,不論身在何處都是屬於情人的一夜。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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