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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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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方蝶心]槓上桃花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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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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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9 02:25:4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吃了頓難以下嚥的晚餐,大家有志一同的移坐客廳,不知災難即將到來的侯競語依然對著范景涓百般嬌寵,渾然無視於眾人的目光。

  侯競琰合眼思索,那初次見面的女子,為何有著些微的熟悉,但是若要細看回想,卻又是全然的陌生。

  這女人傍晚來訪,聲稱身邊的孩子是競語的兒子,他納悶,競語是愛玩,不過僅限於在PUB飲酒作樂,他跟恩渲—樣,喜歡周旋人群,結交朋友的新鮮,但是,還不至於惹上一夜情這種東西,這女人的話,是真是假?

  侯競語老覺得張子翎眼神很吊詭,兇狠的程度活像要把他大卸八塊,然後扔到外頭喂狗吃似的。

  “小姐,我有什麼不對嗎?”女人可以愛慕他,但是不要這樣兇狠的瞪著他,這樣他不習慣,“你的眼神有點恐怖耶。”

  “你果然不記得我是誰了。”張子翎一點都不意外。  

  侯競語狐疑的看了范景涓一眼,再對張子翎說:“請問,我應該記得你是誰嗎?”莫名其妙的女人。

  “當然,而且我倆關係匪淺。”吊吊他的胃口,當做樂趣。

  “張小姐……”侯母制止,范景涓懷著身孕,若是聽見競語的荒唐事,非氣得動了胎氣不可,而且也太不給初次到來的她留餘地了。

  “媽,你讓她說。”侯競語原本高興的表情也開始凝結。

  坐在身側的范景涓端起茶杯,輕輕啜飲著杯中的熱茶,握著杯身的手指,緊得幾乎要捏碎杯子,她不斷的揣測著這是什麼情況呢?跟她的第六感一模一樣嗎?

  倘若是,她該如何自處?倘若不是,那又是什麼原因?

  “不讓說我也得說,我們的淵源最早溯及十年多前的極光PUB,隔天我就到加拿大,你不會忘記在飯店的鏡子上,我寫了什麼字吧?”

  侯競語沉下心回憶過往,那幾乎被塵封遺忘的夜晚,果真慢慢的浮現,而隨著記憶的清晰,侯競語的臉色是異常的凝重……

  感覺到他的僵硬,原本緊挨著的范景涓打從心裏湧出一陣涼意,然而冰涼的心底,卻有一簇火苗靜待時機要竄燒,握杯的手發顫著。

  “想起來了嗎?還是需要我一字一句的說出來?”

  張子翎咧嘴笑,她喜歡他們震驚的表情,好像這樣做,才可以綜合姐姐憂怨的表情。

  “你……”

  “侯大少,中午十二點的飛機,我會帶著你的精子,飛往嚮往中的加拿大,也許在多年後的某一天,你的孩子會突然出現你面前,期待嗎?呵呵,冒冷汗了吧?我就是要讓你長久的生活在這種恐懼之中……”

  “住口——”侯競語捏緊拳頭,這女人的笑讓他想撕爛她的臉。

  侯競語的怒吼讓安靜的廷峻止住了所剩無幾的笑容,希冀溫暖的往張子翎懷中靠去,“媽咪……”

  張子翎拍拍他的背安撫著,然後迎上侯競語的眼神,語氣是冰冷且飽含挑釁意味,“為什麼要住口,我說錯了什麼嗎?我早說過要讓你生活在這樣的恐懼之中,不過很顯然,這對你的生活一點影響都沒有,因為你依然敞開心懷周旋于女人之間。”她像妒婦似的指責他的花心。

  男人是健忘的,原想要嚇嚇他,好讓這傢伙收斂,孰料,他依然故我,只是苦了她那癡心守候的姐姐,委曲求全的離開,她痛苦的時候,人家還不是過得逍遙,姐姐的人生實在太不值得了!

  “不是你,那女子有虎牙。”侯競語沒忘掉自己在機場垂死掙扎的叫嚷模樣。

  “聽你這麼說,我還真是銘感五內,因為你還記得我有虎牙。”張子翎露出不搭軋的笑,“因為發生車禍,我重新做了整形手術,所以讓你記憶猶新的虎牙,不得不捨棄。”頓了一下,看看偎在她腿上的小廷峻,“侯競語,這孩子你要認嗎?還是要我找人逼你認?”

  張子翎沒想到,她也可以是一個稱職的復仇女神,即便會傷了另一個懷有身孕的女人,她也不心軟,一切只能說侯競語女人緣真好,而那女人識人不清,步上她姐姐的後塵。

  “你想怎麼樣?”侯競語問。

  老實說,他是慌亂的,不是害怕女子的尋上門,而是不敢料想景涓會作出什麼樣的決定或行動,她越是安靜的端坐一旁,他就越忐忑不安,如果可以預見今日的狼狽,打死他都不敢跨入PUB一步,如今才不會因為大意失荊州而落得如此兩難的局面。

  這找上門來的女人打從一開始就是要設計他,不過她很有耐心,竟可以熬過十個年頭,是他太低估女人的忍功,還是太高估老天爺的能耐,竟以為時間可以讓一切就這樣過去。

  “我要你認了這孩子,還有,該給我的身份地位,一樣都不可以少。”她笑,“就是娶我進侯家大門。”

  嫁入侯家一直是姐姐的夢想,張子翎現在就是要爭取,如果在病榻上的姐姐找不到可以挽救她生命的人,那麼她希望幫她實現這個夢想,讓姐姐安心的去。

  “不可能——”侯競語怒聲駁斥,小廷峻又瑟縮了一下。  

  孩子是他的就會認,但是,他愛的是景涓——他費盡心力才讓她放下身段的女人,他只要她。

  不管眼前這女人如此縝密的計畫是為了什麼,就算她要傾全力破壞,他還是無法鬆手放開景涓。

  “幾歲了?”范景涓突然問。

  脫口而出的話,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原來她的冷靜可以到達登峰造極的地步。她的猶豫、她的理智是對的,可以有孩子,但斷然不可以因為一時昏頭而決定結婚,她該慶倖的,今天知道還不算晚,總比進了禮堂才知道真相好,以她的驕傲,那是不允許的。

  “我今年十歲了。”小廷峻睜著有些倦意的眼睛回答說。

  多麼相似的眼睛,這孩子有一雙侯家人特有漂亮眼眸,只是每個人眼裏傳達的資訊不一,侯競琰是和善溫文的,競語則是孩子氣與體貼交雜,而眼前的這孩子,則是天真希望的。

  范景涓緩緩的擱下杯子,態度從容的起身,“時間晚了,我先告辭,謝謝今晚的招待。”

  “景涓,等等,我還沒跟你說明。”侯競語不敢就這樣放她走,這一走,依景涓驕傲倔強的性格研判,他倆要坐下來好好說話,就比登天還難了。

  “你不需要跟我說明什麼,你只要將這件事情妥善處理就好。”她拒絕他的請求。

  沒有什麼好說的,孩子都帶上門來認爹了,還想要說明什麼?說年少一時意亂情迷埋下禍根,或是說除了她,他誰都不娶的這種愛情文藝八股詞句?

  難道她的面子都給放到地上踩了還不夠,原來這男人興高采烈邀她回家吃飯,就是要給人這場面的驚喜嗎?

  那麼,他做到了,這對她范景涓來說的確是一場別開生面的驚喜,至少世界上沒多少人遇過吧?

  這麼說,老天爺對她還真是得天獨厚呢!

  “你不准走——”侯競語氣急敗壞的,揪著范景涓的手不讓她走。

  他真巴不得一槍斃了自己,早不挑晚不挑,選的這個時間偏偏讓這兩件事撞在一起。

  別在這時候跟他生氣,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她就不能順他一次嗎?

  “侯競語,我警告你放手——”范景涓也惱了。

  她不想趟任何渾水,她可以不要男人、不要婚姻,所以那女人要他,那就拿去吧,她只要有這孩子即可。

  她范景涓就是驕傲得不跟其他女人爭男人,寧可多費一點心思對著客戶鉤心鬥角,那起碼上千萬元的利益誘惑,還比較吸引她一點,至於男人,管不住的性衝動,旺盛的賀爾蒙分泌,那就去自生自滅吧!

  越想越惱火,她第一次感覺被耍的滋味是這樣令人厭惡,男人怎麼可以輕而易舉的說出喜歡、愛這種字眼,難道他們不怕褻瀆了這些神聖的感覺嗎?

  還是這些話對他們的價值就像是路邊攤一件一百元的衣服,多得汜濫。

  “不放,你不要又想回去躲在你那驕傲的城堡,相信我,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你不准走。”

  “為什麼我不能走,難道還要繼續留下來看你們上演‘白頭宮女話當年’的蠢戲碼嗎?這出戲演了一個晚上了,即便沒有太創新的高潮迭起,但是也該有閉幕的時候,你又憑什麼叫我不准走?”

  “就憑我是你肚裏孩子的爸爸。”

  “侯競語,誰知道這天底下有多少女人的孩子在等待認祖歸宗,好喊你一聲爸,但是,這絕對不會包括我范景涓的孩子。”

  她長年醞釀培養的冷靜,總在和侯競語的爭吵中捎磨殆盡,再一次揚起手,就在揮下的那一刻,她不經意瞥見張子翎存心看戲的嘴臉,然而驕傲如范景涓,她的情緒絕對不可以成為任何人茶餘飯後的一部分。

  甩下手,她深深的呼吸,再吐出的聲音是收斂後的聲調,“侯競琰律師,今晚我沒開車來,可否勞駕你送我一程?”她轉向角落的侯競琰。

  侯競琰看看弟弟,又看看范景涓,最後點點頭答應。

  范景涓要走,侯競語卻怎麼也不讓她走,他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說什麼都不放,“你不要走,等我們談過之後,怎麼接你來的,我就會怎麼送你回去。”

  “不需要!”她咬牙拒絕。

  “競語,不要這樣,她現在的身體是該早點休息,我幫你送她回去,你好好把事情處理好。”侯競琰見兩人僵持的拉扯,在母親請求的眼神中,他開口排解。

  侯父也威嚴的說:“下個禮拜一,我會安排孩子做DNA比對,是侯家的孩子,侯家就會負起責任,現在競語你先放手,讓你大哥送范小姐回去休息。”

  “婚事呢?”張子翎問。

  她就是想看那愛得死去活來的兩人爭鋒相對,你負我我負你的對峙。

  “娶或不娶,則另當別論。”侯父是天生的王者,講起話無人能反駁。

  說完,也就意味著,今晚的鬧劇,就此劃上句點吧!

  **********

  坐在車上,范景涓胃揪著發酸,微熱眼眶像是要湧出淚來,卻在她強行的壓抑下,蓄滿了雙眸。

  “你還好嗎?”侯競琰問。

  這件事來得荒謬,但是卻有著無窮的殺傷力,即便他想捍衛些什麼,卻也束手無策。

  瞧她打從一上車,雙手緊緊的交握著擱在腿上,那唇抿得死緊,連他都可以感受到她緊咬著牙根,壓抑著隨時氾濫的情緒,她真的很驕傲,連一丁點的情緒都不願在人前洩漏,然而她的刻意隱藏,卻更叫人為她心疼。

  “嗯。”她簡單的一應。

  范景涓把視線拋向窗外的黑暗,那張倔強的容顏就映照在車窗上的玻璃。

  有時候,連她都討厭起這樣的自己,為什麼不上前咆哮爭吵,為什麼要選擇倔強?如果她任性的撒潑呢?

  她心酸個什麼勁兒?不過是一個女人帶著小孩上門認父,又湊巧的,那男人也是她肚裏娃兒的爹,她有啥好傷心的?

  她是范景涓,反正在她人生的計畫中原本就只有孩子,根本沒有男人跟婚姻的存在,好吧!她承認,好幾次她都差點因為那熱切、甜蜜的話語而心軟的想點頭,但那又如何,一切只是讓事情又回復原狀,她依然是范景涓,而侯競語那男人的甜蜜言語只是場黃粱夢。

  眉頭一皺,她雙手捧住臉,脆弱的雙瞳早巳無法承載那滿溢的液體,氾濫的淚水濡濕她的掌心,沁出了指縫,來勢洶洶讓她壓根線有辦法控制。

  將車速放慢,密閉的窗戶稍稍下降些,好讓她透透氣,要不他真怕她會這樣悶死自己。

  侯競琰掏出手帕遞了過去,“難過就哭吧!”

  半晌,“我沒事。”可她聲調哽咽。

  當車子在家門口停駐,范景涓淡淡說聲謝謝,便進了屋,侯競琰給了她全然的安靜。有些時候,太多的言語反而是累贅,安靜是最好的對待。

  因懷孕而容易發腫的雙腿支撐著她進到屋裏,一闔上門,她靠在門上,低低切切的哭了,為什麼會這樣,她為什麼會愛上侯競語這樣的男人?

  雙手揮抹著淚水,然而只是徒勞,早知道會這樣,她會告訴自己更理智些,連一丁點的感情都要保護好,絕對不因為他的哄說而心花怒放,只是,晚了,她愛上這男人了。

  **********

  當偌大的客廳只剩下張子翎、侯競語,還有那昏睡的孩子,另一場爭執開始。

  “你達到目的了,那是不是可以離開了?”侯競語連一秒都不想看見這詭計多端的女人。

  “要走要留是看我的決定,你以為我會聽你的活嗎?”張子翎看著侯競語憤怒的想殺人的面孔,卻對她一點辦法也沒有,那種感覺真是令人暢快。

  “你還想怎麼樣?”他沉聲問,“禮拜一就會進行DNA比對,如果孩子是我侯家的,我就會負責,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貪得無饜的女人。

  “剛剛說過了,容我再提醒你一次,婚禮,我要一場隆重的婚禮。”

  “我告訴你,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吧——”侯競語扭曲著臉,真想扯下眼前這張可惡的嘴臉。

  “侯競語,十年都熬過去了,這短暫的時間,我會耐心等候,我有把握讓你不得不點頭,屆時可是你得求我下嫁了。”張子翎刻意笑得嬌弱。

  “你這喪心病狂的女人,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范景涓離去的眼神他看得清楚,他巴不得讓這女人馬上體會到那種痛苦,他想親手掐死她,青筋浮竄的手揪在她的衣領,若不是因為她是女人,他早揍她一頓飽撐了。

  “你以為我會怕嗎?怕就不會來了。”她挑釁的說。

  “競語——”侯競琰一回來,就看見弟弟的怒火高漲,再不制止他,難保他不會衝動行事。

  甩開她的衣領,“你給我滾出去!”侯競語失控的怒吼。  

  “不要,廷峻已經困得睡著了,我不想再叫醒他。”

  “你——”可惡至極,這個女人行徑真囂張。

  “競語,你先回房去,這邊我來處理。”侯競琰實在不希望孩子在爭吵聲中不得安寧。

  狠狠的瞪了張子翎一眼,侯競語憤而離開。

  侯競琰走向沙發抱起孩子,轉身對她說:“今晚你跟小孩先住在二樓的客房。”

  “嗯。”

  懷中的孩子不甚安穩的動了動,他步入客房,將那小小的身軀放在床上,“好好休息吧!”

  侯競琰一退出,張子翎也跟著像洩氣的氣球般,癱坐在地板上,看著孩子無辜的睡容。

  她疲累的趴在床沿,原來爭取還是挺費心力的,她沒想到她也有將人逼瘋的天分,雖然她對范景涓感到抱歉,但是,一想到姐姐,她也只得橫著心腸,錙銖必較的爭取應有的尊重。

  “孩子啊孩子!即便你的父親就近在咫尺,卻是陌生得很……”淚沁出她的眼。

  **********

  這陣子,侯競語是數著日子過活的,范景涓不接電話,也不見他,他三番兩次想到公司去攔截,結果她狠下心索性不進辦公室了,連家裏都不待,不知躲到哪個秘密基地去遙控她的大公司去了,卻偏偏忘了遙控他。

  “競語,走了,檢驗報告下午出來,過去看看吧!”

  “嗯。”懶洋洋的,懶得回家,連上班,他都覺得可有可無。

  一走出事務所辦公室,張子翎已經牽著孩子等候多時。

  “你們怎麼來了?”侯競琰對她此舉感到吃驚。

  “要跟你們一起去看檢驗報告。”

  縮躲在張子翎一旁的小廷峻,露出天真的眼睛,看著侯競琰,那眼神每每讓他替他感到難過,他畢竟只是個無辜的孩子。

  “隨便她啦!”侯競語不耐煩的喊。

  坐上了車,小小的空間內,每個人都凝重異常,連小廷峻都感覺到那種不尋常,忍著孩子的活潑天性,安靜的不發一語。

  當承辦人員拿著檢驗的結果走出來,侯競語只覺得沉重,難道註定他要失去景涓嗎?

  “侯競語先生,經過DNA親子關係比對,這不是你的孩子。”

  像炸彈似的轟在眾人之前,張子翎震驚,一旁的侯競語和侯競琰更是被此結論給愣住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比對的過程出現問題——”張子翎尖嚷激動的上前想搶奪那份資料。

  怎麼可能不是侯競語的孩子,姐姐不是隨便的人,而且這輩子她只對一個人死心塌地,就連命都要沒了,還忘不了這個男人。

  “小姐,你冷靜一下聽我說完。”

  承辦人員制止,一旁的侯競琰則協助安撫她,受到驚嚇的小廷峻則被侯競語納入懷中保護著,這時才聽見承辦人員繼續說下去。

  “這孩子的基因與侯先生的基因並非父子的直系關係,而有可能是旁系血親,所以,可以確定他與侯先生有親屬關係,但是絕對不是父子,所以,若是想找出孩子生父,可以請侯先生家裏的人同時進行檢定,以理清關係。”

  這番話讓在場的人老半天說不出話來,侯競語總算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但卻不免也疑心,究竟孩子的父親是誰?可一想到景涓憤而離去的樣子,再回想張子翎一口咬定的嘴臉,他就想反擊。

  捂著孩子的耳,侯競語說:“怎麼?你連你孩子父親是誰都搞不清楚嗎?”

  張子翎說不出話來,現實跟她原先所設想結果竟會有這樣的出入?

  他想聽大人們在說些什麼,耳朵不願意被捂著,小廷峻推開侯競語的手問:“我到底是不是爸爸的孩子?”

  雖然他討厭張子翎的心眼,但是孩子是無辜的,侯競語蹲下身說:“你當然是爸爸的孩子!”然後沉默思忖,但是,你的爸爸是誰,只有問你媽媽了。

  他眼神直直看向張子翎。

  “不可能這樣的,侯競語,是不是你買通承辦人員,想要推諉責任?”張子翎直覺問。

  她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孩子是侯家的子孫,但為什麼不是侯競語的?一定是他賄賂院方,想扭曲事實不認帳。

  張子翎掙脫侯競琰的手轉而撲向侯競語,若不是姐姐還深愛著這男人,她肯定把他給千刀萬剮了。

  “你這女人不要胡鬧,我是禮讓你不是因為怕你,你再囉嗦,難保我拳頭不會揍你一頓!”魯捏,孩子在一旁,她非要這樣歇斯底里嗎?

  “不要打,不要打我阿姨……”始終安靜乖巧的的小廷峻突然放聲大哭,抱著侯競語的腳,不讓他打人,“爸爸,你不要打阿姨啦!”

  一旁的侯競琰不理睬這修養不佳的兩個笨蛋,轉而抱開哭泣的孩子,“廷峻不哭,乖,不哭,你說誰是阿姨?”

  “她是子翎阿姨……伯伯,你叫爸爸不要打阿姨啦!”抱著侯競琰的脖子,他哀求著。

  “你說她是阿姨,不是媽咪?”越來越錯綜複雜了……

  “不是,媽咪生病住在加拿大,她是阿姨啦!”

  看來,他有必要好好理清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競語、子翎,你們不要鬧了,會嚇到孩子。”侯競琰難得威嚴的斥喝,“先走吧,有什麼事情回家再說。”

  無暇理會那兩個爭鋒相對的笨蛋,他逕自抱著孩子,朝停車處走去。心中已盤算起該如何抽絲剝繭,好理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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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9 02:26:20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趁侯家二老不在,侯競琰把大家找了來。

  “大哥,你叫我回來做什麼?”大哥也真神秘,一早接到電話匆匆離開事務所,然後下午就十萬火急的把大夥兒招回家,最好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不誤了他任何可以攔阻范景涓的時機,他老哥就別怪兄弟為了女人不顧親情。

  “等子翎。我把子翎也找來了。”

  “你找她幹嗎?”那女人早該摸摸鼻子,自討沒趣的帶著小孩離開,大哥還找她回來做啥?

  門鈴響了,率先走進來的是別恩渲,身後跟著張子翎和那孩子。

  “我懂了,你安排這危言聳聽、栽贓嫁禍的妖婆住在恩渲那裏?”瞧侯競語不耐煩的,實在是因為他太討厭跟這害慘他的女人碰面了。

  瞧他打從知道檢定結果後,在景涓那兒碰的壁、挨的白眼一樣沒少過,他白臉曬成黑臉,還是沒瞧見正主兒,一樣給轟出求,他能不氣嗎?

  “嗯。”侯競琰不否認。

  當大家坐定,他便開口:“你跟子希是什麼關係?”詢向的眼神落向張子翎。

  張子翎驚訝的回看他,什麼沒說,是因為太驚訝了。

  臨危受命負責滲透孩子內心的別恩渲,攬抱著早已建立好感情的孩子,無害的跟孩子玩著套出秘密的遊戲,“廷峻,你知道嗎?偷偷告訴我!”

  果然天真的孩子敵不過別恩渲的狡猾,在張子翎尚未制止前先說溜了嘴:“子希是媽媽,我的媽媽叫張子希。”

  侯競琰給別恩渲一記感激的眼神,忍下心中的情緒,繼而看著張子翎,逼她做出明確的回答。

  別恩渲很懂得孩子的心理,寄住她家的時候,不管張子翎怎麼防範,別恩渲總會有門路跟小廷峻玩和在一起,讓他對她信任,她怎麼問,他就會照實回答。

  半晌,張子翎才點點頭,然而緊接著又問:“你為什麼知道姐姐?”

    侯競琰沒有回答,逕自問:“告訴我子希人呢?”

  “你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要追問她的下落?”

  “因為我才是廷峻的父親。”侯競琰將早上出爐的檢定報告擱在桌上,而這讓他燃起尋找那被深埋在記憶某處的女人的希望。

  “你?”張子翎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不說張子翎,連侯競語都傻到舌頭打結,完全忘了要問大哥什麼事情。

  “沒錯,我是廷峻的父親。”多虧恩渲的幫忙,透過景棠找到一個可靠的人去調查張子翎的來歷,這才扯出子希,一個他不敢想起的女人。

  “伯伯是爸爸?”十歲的小廷峻靠在別恩渲的身旁,納悶的問。

  “原來你才是負了姐姐的混蛋——”知道自己搞錯了人、尋錯了仇,張子翎氣得想扁這負心漢一頓。

  “大哥,你是說真的還是假的?”侯競語顯然受到嚴重的打擊。

  他這大哥根本和聖人沒有兩樣,總是溫文和善的樣子,除了偶爾跟兇狠威嚴的父親戲弄他這油條弟弟之外,他真是文質彬彬的君子,說什麼他都不相信老哥會幹出這種始亂終棄的壞勾當,說他被拋棄還比較有可能!

  “因為你姐姐很保護你,許多事情你都不清楚,所以,告訴我子希人在哪里,見到她後,我會跟她一起向大家說清楚。”

  “你找她做什麼?反正你早當她消失了,今天我帶廷峻回來,只是希望孩子有個明確的身份,至於我姐姐,不用你操心了。”沒想到這侯競琰竟然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原來他才是傷了姐姐心的男人。

  不管現在情況如何,有一件事侯競語一定要問清楚,但是瞧他們一來一往的,根本無視於他想發言的急切。

  “等等,你們通通都給我停下來——”侯競語大喊,跨步上前,對著張子翎吼,“我不管廷峻是誰的孩子,我先問你,十年前那晚,我們有沒有做什麼?”

  他可不希望下一次,這女人又帶個小傢伙硬說是他的孩子,那麼即便他是九命怪貓,都不夠死在景涓的怒火之中。  

  “你說呢?我讓你吃了安眠藥,你還能亂來嗎?”

  白癡的男人。 

  ”我是不擔心我做啥,我比較擔心你對我做啥!”

  侯競語回嘴說。

  他實在受夠這女人了,如果不是她這麼瞎搞一通,他也不會老吃景涓的閉門羹,結果壞了未出世孩子的胎教,如果以後他小孩是個性情暴躁的傢伙,他一定要宰了張子翎這個蠢女人賠罪。

  “你這男人不用自抬身價,我年紀輕牙齒還沒長齊全,老男人我是斷然吃不下的。”張子翎也受夠這侯競語的冷言冷語。

  “那隔天為什麼我身上都是淤紅的痕跡?”他眯著眼逼問。

  張子翎正當有氣無處發洩,兩根手指往侯競語手臂上一掐,就是一個遊紅的印記,當場痛得他眼淚直飆。

  “你這變態女人——”超級疼的。

  “不要以為你身價非凡,掐你還是給你面子。”

  她恨死侯家這一家子的臭男人了,“況且你還毀了我一條全新的口紅!”

  “就還你口紅,不過你最好有嘴巴抹!”侯競語火到想撞牆,“好,本少爺先不跟你計較,先把你留給我大哥料理,現在我要去跟我孩子的媽說明真相,如果我這閉門羹還得一直吃下去,那就難保少爺我不會殺你頂罪了,到時候別說口紅,你連命都會沒有。”

  得到他要的答案,順便恐嚇完張子翎,侯競語不想多浪費時間,趕緊繼續他的守株待兔大工程。

  **********

  范景涓的火氣已經收斂許多,但是光想到一開始的燎原大火,她現在的收斂就顯得微不足道,因為方圓百里之內的生命,早被她的怒火波及,燒得只剩下不可辨認的灰燼。

  “總經理,侯律師還是在樓下堅持要上來。”秘書垮著臉,不知如何是好。

  那個可惡的助理真不是男人,每次遇到事情就不見,不是稱病就是托忙,每次都要她一個女孩子去面對,違逆範總會丟工作,得罪侯律師會挨揍,她真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叫警衛把他轟出去,他再來就打斷他的腿扔出去馬路上。”范景涓凝肅著一張俏臉,嘴巴陰沉毒辣的命令著。

  這男人真不死心,不管她怎麼回避,他就是不死心,他非把她的生活搞得雞犬不寧不可嗎?害她上班也不是,回家也不是,還不得已跑到大嫂家去避了個幾天,卻又陰錯陽差的遇到那個張子翎跟孩子,最後只得宛如喪家犬的回家去接受他的騷擾。

  “範總,趕不走啊!而且待會兒你得開會去,總會被侯律師遇上吧?”憑她一個弱女子,實在擋不住侯律師那頭野獸,也保不了大腹便便的主子。

  “我早上叫你額外聘請的私人保全呢?待會叫他們馬上來工作。”就不信十個彪形大漢會擺不平那只不識好歹的潑猴。

  “可是範總,你指名要那十個最優秀的保全,通通要等下午電影公司的國際巨星離台,才會來報到唉!”

  范景涓妝點姣好的面容浮現了怒氣,鋼筆重重落在桌面,“會議取消!”

  氣死了,她已經是火冒三丈了,她敢說,侯競語一定是孫悟空那只猴子轉世的,要不也不會天天大鬧她的生活!

  就因為她不想聽他的狡辯,這潑猴為了防堵她自由從地下停車場出入,竟然三番兩次破壞海棠企業的地下停車場鐵門,造成所有人員的車輛無法進入停車場!

  每天光是上下班,她就得耗費多少資源來擺平他的干擾。

  到了晚上,這只神通廣大的猴子就會轉戰她的住所,先是對她大吼大叫,然後九點一到,弄得她精疲力竭上床後,他又跟個白癡一樣守在外頭,好幾次,都還得員警出面管訓他一番。

  “範總,你當真不見侯律師一面喔?其實他也真可憐……”早上不小心被他抓到,侯律師拉著她叨叨絮絮的說一堆話,不外乎是要她好好照顧範總,不可以讓她太累,要不就是說他是來解釋事情真相的,總之,亂讓人同情一把的。

  小秘書的話被范景涓的眼神逼得咽回喉嚨,她只得訕訕的說:“我先出去了。”

  這兩口子雖然還沒結婚,不過他們的事還是少管為妙!免得好心被雷親,到時候白讓那偷雞摸狗的助理嘲笑而已。

  安寧才不過須臾,辦公室的門又被敲著。

  “進來——”范景涓的聲音幾乎冷到極點。

  在對方開門的同時,她手中的筆不假思索的往前方扔去。

  “喝——”別恩渲被迎面而來的鋼筆嚇得止住了腳步。

  幸虧有這把扇子,要不她不就要變成獨眼龍的妹妹?

  “大嫂……”范景涓沒料到會是她。

  “嚇死我了,幸虧我福大命大,否則我看獨眼龍的妹妹就非我莫屬了。”

  范景涓原本還滿心愧疚,不過瞧見大嫂身後的張子翎跟小廷峻,她緩和的臉色馬上被急速冷凍,僵白著。

  “有什麼事嗎?”

  “來看看你氣消了沒,你大哥擔心你身體會受不了,叫我過來瞧瞧。”別恩渲搬出老公,攀親切的說。

  四人移往角落的沙發入座,秘書端了茶進來,告望這些人不要惹毛她主子才好,要不這些人走了,倒楣的還是只有她一人。 

  “換一杯果汁來。”多漂亮的孩子,若不是見面的時機老不對,她會很喜歡這孩子的。

  “是,範總。”秘書銜命而去。

  其實,如果可以,她巴不得離總經理十萬八千里遠,免得被總經理的陰沉性子給嚇死,換完果汁,她要躲到廁所去宣洩一下她受驚嚇的情緒,那個死助理,有種就不要出現!

  “大嫂,我沒事,你回去可以跟大哥交差了。”

  言簡意賅,好維持著她在家人面前一貫的寡言。

  “范小姐,是我請你大嫂帶我來的,我想我還是親自跟你說明真相會比較好。”張子翎主動說。

  若不是看在她肚裏孩子的分上,她還想整整那個口沒遮攔的侯競語,誰叫他敢恐嚇她。

  “什麼真相?”范景涓問。千萬不要告訴她來侯家認父親的不只她們,那麼她絕對會巴不得挖了雙眼懲罰自己識人不清。

  “是我搞錯人了,廷峻的父親不是侯競語,而是侯競琰,對於造成你們之間的誤會,我感到非常抱歉。”

  “侯競琰?”

  “嗯,是競琰大哥沒錯,而且子翎她是廷峻的阿姨,不是母親。”

  有點離譜,范景涓思忖著可信度。

  “是我誤把侯競語當做是辜負我姐姐的男人。當初我跟姐姐出國前夕,我心有不甘的到PUB對他下藥,捉弄他一番,不過你放心,我可沒對他做什麼,只是狠狠的掐他而已。”張子翎癟嘴說:“告訴你是希望你不要為了那個沒風度的男人氣壞身體,孩子要緊。”

  “來不及了,我的胎教全破功了。”范景涓抱怨著,“我一定要好好教訓這男人,看他以後敢不敢到PUB內去招蜂引蝶,如果不是他愛玩,就不會有那麼多事端。”她將近日來的怨氣一古惱兒的說出來。

  “那是應該的,那個傢伙就是要受點教訓才會乖。”張子翎百分之百贊成。借刀殺人應該還不算陰險吧?

  一旁的別恩渲搖晃著扇子,暗暗為侯競語的遭遇祈禱,雖然她—直覺得她小姑是個無害的女子,但是她不保證,要是景涓遇上她要掌控的男人,是不是還會這樣無害啦!

  侯競語啊侯競語,誰叫你學不來紳士風度,只知道魯,從不知道要安撫你所面對的女人!

  **********

  在範家門口又站了二夜崗,侯競語只是想為自己澄清,想看看范景涓的肚子是不是像吹氣球似的,想摸摸肚皮下的孩子是不是會拳打腳踢了,難道這些都不行嗎?

  頂著黑眼圈,揉揉佈滿血絲的雙眼,他渾身發軟的倒在他久違的床上,瞥了眼床頭上的鬧鐘,早上八點,不行,先讓他睡一下,這樣才會有力氣繼續跟景涓周旋下去,他是不會放棄的!

  迷迷糊糊的睡去……但他還來不及見到周公,桌上的手機卻響了。

  他抓起電話,“靠,老子正要睡覺,不管你有什麼天殺的火急事件,馬上給我關機閉嘴——”他囂張跋扈的叫囂,然後關上手機倒回床鋪。

  不過兩秒,不死心的手機又響了。

  “你真是只打不死的蟑螂唉,我、要、睡、覺——”

  搶在他二次掛電話前,對方說話了,“侯律師,這裏是海棠總經理辦公室,昨天秘書曾經聯絡你早上有簽約儀式,通知你務必出席,可是……”

  侯競語回答:“我沒接到通知!”太好了,是景涓的助理!

  “秘書請你的事務所同事留言在你桌上,所以……”

  “我昨天根本沒進事務所——”

  “可是會議馬上要……”  ’

  “我馬上到。”

  說什麼他都要去,遲到也要去,這可是他惟一可以名正言順見到景涓的機會,顧不了睡眠不足,換了衣服便火速沖出門去,奔下樓梯還差點跌了個萬佛朝宗的姿勢。

  車子停在海棠企業大樓門口,追著超速的他的員警也抵達了,“先生,你車速過快,而且還亂停車。”

  “老婆、小孩要跑了你還管得了交通規則嗎?”

  他咆哮一句。

  “那你車子也不能隨意亂停。”

  “有種你把它拖走啊——”說完,他以跑百米的速度沖向大樓,完全不管在他身後追逐著要開他罰單的員警。

  在秘書的指引下,他闖進了會議室,“抱歉,我來遲了。”

  嗯?會議室只剩下她,他該不會又把事情搞砸了吧?

  范景涓頭也不抬,只是冷漠的說:“你的確遲了,這實在有損你律師的專業形象,為了避免本公司的業務因為你的疏忽而有所延遲,我已經重新聘請一位律師來負責,所以,侯律師,你可以先行離開了。”

  其實會議早結束了,是她叫助理玩玩他的。而那個新聘的陳律師聽說是前天才到侯氏律師事務所報到的人,侯競語這傢伙成天忙著騷擾她,哪知道事務所來了新同事。

  “不要,我不要,我們有合約的……”

  侯競語還來不及多說啥,方才那名警員也在助理的帶領下跟上來。

  “喔,原來是你,不但在市區超速飆車,還隨意停放,不服取締,現在還跑來騷擾人。”才剛開完他車子罰單,他就接獲指示,要他就近來這棟大樓內處理一件騷擾事件,這叫冤家路窄。

  “我才沒有,她是——”

  還來不及辯駁,一旁的助理開口打斷他的話。

  “請員警先生將這人帶走,不要再讓他來騷擾我們總經理了。”

  警員見好言相勸侯競語離開但他壓根不理,不得已只好動用公權力的“請”他到局裏“坐坐”。

  “我不要,不要去警察局——”

  不過他的吆喝一點用處都沒有,只見員警趾高氣揚的就把他帶走了。

  范景涓還不明白,平常不苟言笑的助理問:“範總,這個安排可以嗎?”

  “你?”原來是她的助理搞的鬼。她歎口氣,“你何必這樣整他?”這傢伙已經被她折磨得睡眠不足,脾氣自然暴躁了,想不到連她的助理都來參上一腳,用這樣歹毒的方法惡整他。

  “誰叫他惹毛了總經理,害我跟秘書都神經緊繃,而我不過趁機休個假,回來就得罪了秘書,還被小丫頭罵我不夠義氣。基於工作和樂原則,所以只好協助懲罰主謀,安慰無辜的受害者。”

  “很好,真不知道我哪天也被你算計進去了,”

  她到今天才知道自個養了這兩個賊兮兮的員工,想想侯競語也真是可憐,犯了眾怒。

  不過可憐歸可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她可以原諒他,但是想要叫她點頭下嫁,那他有得等了,她不敢擔保她還有另一個心臟,去承受某個不知名的女人又要上門認老公。

  **********

  流年不利,從警局被保回來後,光是跨過的火爐、吞咽的面線就不知道幾車了,此外,侯競語還跑遍全臺北市的廟宇,讓長串的平安符掛滿他的門口,這才換得范景涓的點頭答應。

  果然有燒香有保佑喲!

  不是答應結婚,而是再—次賞臉到侯家吃飯。

  侯競琰去加拿大尋愛人了,所以別恩渲帶著女兒老公回來湊熱鬧。

  “姑姑,那以後我要叫你啥!”別君棠很認真的思考著這問題。

  “當然是姑姑。”她都還沒答應要嫁呢!

  “小君棠,當然是叫舅媽好聽,只要你叫舅媽,逢年過節少不了你的。”侯競語附耳對別君棠曉以大義。

  她呀,有其母好利的本色,用利益誘惑是最適當的。

  “可是小舅,你給的紅包永遠不及姑姑給的十分之一,所以我想,我還是叫姑姑好了,至於小舅你,改成姑丈,你覺得如何?”

  “你這兔崽子,我還智障力勒!”這娃兒越來越不可愛了,就只會跟她媽一起欺壓打小愛護她的小舅。

  “你不用耍心機勾引君棠做壞事了。”范景涓直言戳破侯競語的詭計。

  “我哪有……”這下子他可溫馴得像只小綿羊,“我只是教她正確的稱謂,這種東西小學的社會科都會教,我義務教育她。”

  “小舅,我小學都要畢業了,你現在教根本來不及了。”

  “臭丫頭……”不可愛,想當初他可疼她的。

  “嗯?”范景涓睨了他一眼,“你少罵我大哥的女兒。”

  別君棠得意的扮扮鬼臉,“還是姑姑好。”

  “景涓,好好管管他這浪蕩子,這樣我才會安心。”侯母高興的說,一旁的侯父則贊同的點點頭。

  難得這一頓飯吃得熱絡、融洽。

  叮咚—— 

  “我去開門。”別君棠搶先。

  稍後,別君棠帶著一個愁雲慘霧的女人進來,終結笑語不斷的餐桌氣氛,大家全都安靜的不發一言。

  “青青……”侯競語太陽穴開始發疼,一個逃婚的新娘為啥又上門來了?

  “喔喔……這新娘到底還算不算啊?”別恩渲低喃。

  范景涓冷著臉不吭聲,端看這傢伙又要惹出什麼大麻煩。

  “競語,我……”青青未語淚先流,楚楚可憐的。

  瞧她那顆大肚子,怕是要臨盆了吧!如果又是侯競語惹出的禍端,這一次非給他好看不可。

  “她是誰?”范景涓笑意盈盈的問。

  “她差點是我太太,不過她逃婚,就在我們碰面的那天,我到機場去逮她。”侯競語冷汗直冒,他脆弱的心臟難道還要再遭受一次打擊嗎?

  “競語,我很抱歉,我的肚子已經有孩子了。”

  范景涓扔下餐巾霍然起身,所有的人連忙成慎恐懼的跟著起身嚷嚷:“景涓,小心不要動了胎氣。”

  “景涓,你不要生氣。”

  “千萬不要……”

  大夥兒你一言我一句,餐桌邊熱鬧非凡。

  “景涓,你聽我說。”侯競語連忙哀求著。

  “說什麼?你這桃花招搖男人,你最好把你的爛桃花修剪乾淨,要不你永遠都別想看到我跟孩子。”

  甩開他的手,范景涓撂下狠話後,再一次憤而離席。

  范景棠收到妻子的暗示,連忙跟上去,“景涓,大哥送你回去。”

  青青依然在門口淚眼相對,“競語,對不起……”

  他的頭總有一天會讓這些女人逼得腦漿進裂,“青青,你大著肚子找我幹什麼?我可以確定我沒對你不規矩吧?”

  “競語,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道歉你幹嗎挺著肚子來我家哭哭啼啼的?!”侯競語的大嗓門又要發作了。

  “我跟我老公吵架,所以回臺灣了,我只是……”她抽抽嘻嘻的上氣不接下氣,“只是想跟你說我很抱歉而已。”

  侯競語氣得當場快昏倒過去。

  死青青,早不回來晚不回來,這下子惹火了他的女王,他又得處於水深火熱多久,才可以獲得假釋?

  **********

  看著妹妹雙手捂著臉,范景棠也開始覺得大事不妙。

  “景涓,也許那只是一場誤會,你先不要生氣。”

  突然,范景涓噗哧的笑出聲,“哥,你說這回應該可以達到效果吧?”瞧她樂不可支的。

  “啥?”他嚇得連忙緊急煞車,在路邊停靠。

  “哥,小心開車,不要謀殺你外甥,呵呵……”

  她仍是止不住笑。

  “你在說什麼?你說這要達到什麼效果?”他開始覺得面前笑容可掬的妹妹是外星人,要不這模樣也該是他那魔女太太才有的,絕對不是屬於他那安靜的妹妹。

  “青青是我托大嫂找回來的啊!剛剛的效果不錯吧!”瞧她樂得力氣。

  生平第一次覺得跟大嫂一起設計人是那樣快樂的事情,比談合約賺大錢還爽快!侯競語一定嚇得瀕臨昏倒吧?

  “你大嫂?你們兩個搞啥鬼?這是你們兩個策劃的?”范景棠的尾音一次比一次還高。

  “沒錯,就是嚇嚇競語啊,好讓他徹底收斂那愛玩的個性,歷經這兩次的驚嚇,我想他就會跟那些鶯鶯燕燕劃清界線,這樣省得三天兩頭有人要上門認爹,你以為我多大的耐心啊?”范景涓說得一副理所當然樣。

  “天啊,你們這些女人……”范景棠簡直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我現在送你回侯家處理善後。”

  “不用了,先讓他神經緊繃一下,我要回家睡覺了。”

  誰叫那傢伙浪費了她的眼淚,那她就多鍛煉一下他的心臟吧!

  升格為魔女的范景涓笑容可掬的準備回家休憩,至於那男人,過幾天再幫他收收驚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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