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奇門藥典錄[全書終]

絕對官僚

第三百五十七章 山西凌家（上）

“小鳳，這個人的資料已經查到了。你最好看一看！”許若思手中提著一疊資料走了過來，將這些打印好的資料直接丟在杜小鳳的辦公桌上。

    這已經是距離上次杜小鳳“死而復生”的三天後了。杜小鳳的忽然復活，自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甚至當時還把某些人給嚇了一跳。不過同樣，卻也招惹了風寧，三天時間，杜小鳳打了無數電話，除了听到風真的聲音，風寧甚至連他的電話都不願意接。哪怕是給杜小鳳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這讓杜小鳳頗為頭疼。

    而這一次因為整個D市幾乎都不同程度的傳出了消息。所以，杜小鳳的父母，這樣的平頭老百姓，都听到了一些語焉不詳的消息。不過還好，似乎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子，居然就是D市的地下皇帝。

    杜小鳳接過資料，眉頭立刻皺成了一個川字︰“山西凌家？”

    徐若思點頭道︰“和你們這一行不同，山西的凌家不是黑社會，而是真正的商業巨族。一個有著數不清財富的商業家族。這個家族的成員，根據不完全統計，每個成員保守估計都能達到至少千萬的身價，核心成員的身家更是無法估計。山西凌家發家是在解放前，接著山西的天時地利，發家致富。至今為止，這個家族直接或者間接擁有了好幾個國營企業的股份，甚至還控制著不少大企業的股份。這個家族的龐大，遠遠超過了我們的想象。根據我們的資料分析，這樣一個家族如果真的要全面對無憂社開戰，就是用錢來砸，也能將整個無憂社徹底砸趴下。”

    杜小鳳揉了揉額頭，對著徐若思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個叫凌風的人，對無憂社的行動，並不是整個山西凌家的決定，而是他個人的作為？”

    徐若思點頭︰“山西凌家很認傳統，也就是很尊重舊社會那一套，凡是庶出子女無法擁有繼承權，到了凌風這一代，直接擁有繼承權的只有三個人，而這三個人里面，凌風很意外的是其中之一。這個家族一直不是很顯山露水，但凡知道這個家族的人，都明白，所謂的世界財富排行，中國財富排行，都完全是表面上的東西。這個凌風的身份很有意思，他是當代凌家家主的外孫，也就是說，他的母親是家主的女兒。凌風理論上是不可能有繼承權的。關于凌風母親的調查，後面的報告也有，未婚先孕，凌風的父親身份不明。最重要的是，這幾十年來，凌風的父親似乎一直沒有出現過。但是，由于家主的強勢，凌風很意外的獲得了爭奪繼承權的權利。我們的消息也就只能查到這麼多，再深入，我們也很難找到。畢竟，這些消息都是動用人脈去查的，而不是網絡黑客查資料一樣簡單。”

    “重點是，他為什麼要針對無憂社？”杜小鳳有些頭疼，這個凌風的檔案倒是找到了。可是這個本來和自己風馬牛不相及的身份，為什麼要來針對無憂社？這點讓杜小鳳很是介懷，正如徐若思所說一般，凌風絕對不是一個普通家族的成員。這是一個真正的商業巨族。在和霍文越是深入交往接觸後，他也多少明白一些商業上的事情。錢多到一定程度，那麼錢就是一個幾乎能辦到一切的數字信息。山西凌家，靠煤礦起家，其後的一百多年時間里，從煤礦為起點，逐漸輻射到了各個行業。

    這個家族之龐大，絕對不是一個無憂公司能對付的。而且能夠屹立百年而不倒，還在逐漸的向其他各個行業發展，並且依然保持著強有力的發展趨勢，那麼這個家族就還沒有日薄西山，凌風不難對付，但是凌風的身份，和他的背景，以及他的後台，的確是杜小鳳無法解決的。

    一個擁有家族繼承權的繼承人之一，無憂社要真讓這個人有個三長兩短，誰能保證，山西凌家不會跳出來給他報仇？這次就算是被稱為神奇小子的霍文，恐怕也是沒有這個能力和凌家對抗？難道就這麼算了？杜小鳳在心中暗暗揣測道。但是轉而他就否認了自己的這個決定，既然凌風已經對無憂社動了心，這第一次行動，絕對不是最後一次，既然這一次沒有抓到他，那麼下次他出手恐怕就會更隱秘。想到這里，杜小鳳忽然問道︰“關于上次那輛忽然沖出來的黑車，有什麼線索沒有？”

    徐若思表情忽然有些怪異︰“關于那輛車，由于爆炸太猛烈了，而且又一直燃燒，里面什麼東西都基本被燒干淨了。唯一能查到的就是，那輛車極有可能是無人駕駛的遙控車。因為里面沒有發現人體的骨骼組織，甚至連骨灰都沒有。這樣的車，一般民眾是不會有的，但是考慮到凌風的什麼，他就是有這樣一輛改裝遙控車，也非常正常。”

    杜小鳳這一下可就真的郁悶了。到頭來，真正的元凶沒有抓到。雖然暫時逼退了凌風，又分解了紅袖，但是凌風還活著，還在暗處覬覦著無憂社，這讓杜小鳳非常不踏實。

    徐若思接著說道︰“還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也是關于凌風的。但是由于可信度不高，沒有列入資料之中。據說這一次，凌風從凌家出來是因為凌家的繼承權的問題。凌家的傳統是，凡是擁有繼承權的後輩，都必須從家族中獲得一大筆資金，然後開始入市。無論他們用任何手段，只有能成功運用本金按照比例獲得最大利潤的人，才是最後的贏家。而凌風這一次，據說是從凌家拿走了這個數！”徐若思說完，伸出了五根手指頭。

    五千萬？五億？杜小鳳正在猜測這五個手指頭的含義的時候，徐若思吐出一個比較艱難的數字︰“五十億！僅僅是保守估計。”

    五十億？杜小鳳心中大震，一個拿著五十億資金的人，為什麼一定要動無憂社？這樣杜小鳳完全不理解，現在就是把整個無憂公司都折現，恐怕也不到這個數字的一半。更何況無憂公司雖然是良性循環的發展，但是由于無憂社本身需要資金，無憂公司在這方面總是要照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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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山西凌家（中）

杜小鳳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立刻問道︰“你剛才說了，凡是凌家有繼承權的後輩，都可以從家族獲得一大筆資金，按照比例獲得最大利潤才能成為家主。但凡是賺錢都是一個過程，這個過程自然不可能時間太長。當錢多到一種程度的時候，那麼他要獲得的利潤比例，實際數字反而要求更高了。這麼做本來就是非常不理智的。而且，無憂社又不是什麼賺錢的行當，甚至可以說是賠本賺吆喝。凌風不想著如何把自己這筆錢用于投資，反而將這筆錢用來針對無憂社。紅袖被他收買，絕對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個人魅力有多麼強大。這個人，更可怕的是在金錢攻勢。

    以紅袖的情報能力，收集到無憂社上下這麼多人的資料，雖然是很輕松，但是你要這麼些女人去學人家玩綁票，那可能性就實在太低了。這個人動用了大量的金錢，從別的地方請了人，才冒天下之大不韙，做了這等綁票的齷齪事。但是，D市畢竟是無憂社的大本營，凌風做這事，能壓住悠悠眾口，卻獨獨漏了一個無父無母的霍文，他不曾想到，杜小鳳會假死，更不曾想到，被拖在東北拔不出腳跟的趙耀在他沒有接到通知的情況下，居然無聲無息的就回來了。

    他只是想著，大局一定，五大片區首領臣服，哪怕不是真心，自己有底牌在手，趙耀到時候回來也翻不了天。

    可是，他錯就錯在，自己並沒有洞悉杜小鳳之死，似乎太過蹊蹺。一心拿下無憂社整編的凌風，無意識的忽略了這本不該忽略的細節。這一次，他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就要說到趙耀之急智了，趙耀去東北，本就沒有帶上多少人員過去，剛開始到東北沒有任何問題一直調查東北軍團的動向的趙耀，不過幾日時間就發現自己被嚴密監視了起來。可是趙耀身邊帶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主，有人跟蹤監視，自然逃不掉他們的眼楮。趙耀知道消息後，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對方恐怕沒存著什麼好心。

    果其不然，在被人監視的三日之後，就有人登門拜訪，東北軍團好幾個堂主听聞趙耀這個無憂社的二當家來了東北，立刻下了帖子邀請趙耀過去一敘。東北軍團與無憂社往日無仇，反而和其中幾個堂口的交往不錯。所以趙耀只能赴約。

    誰知道，這一來二去，光在其中一個堂口，就花費了幾天時間，盛情難卻，東北人的熱情倒讓趙耀頗為吃不消。結果這時間一耽誤，無憂社接著就出事了。還好杜小鳳預先與趙耀互通有無，趙耀居然先扮起了失蹤。

    接著，包括東北軍團都沒有想到，趙耀居然玩了一招李代桃僵的把戲。先四處周游，接著又讓手下喬裝打扮，自己卻帶著三五人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溜回了D市。在D市，趙耀自然不可能露面，甚至所有的無憂社的成員，趙耀都一個未見。只是很低調的找上了新任的警察局局長大人。

    綁票的，畢竟是外地人，在D市人生地不熟，而紅袖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大會的會場。結果，消息還沒有傳出去，紅袖上下就被一網打盡。連帶那些人質，都被紛紛解救。畢竟這些綁匪都是外地人，又是收錢辦事，不存在什麼真心臣服。所以這一來兩去，警察的動靜一大，居然沒有引起太多傷亡。僅僅只有數名警員被負隅頑抗的歹徒用刀具所傷。

    這事到這里，本應該告一段落。凌風雖然心有余而力不足，暫時無力再圖無憂社，無憂社至此也剪除了內憂。雖然看起來無憂社傷筋動骨，可是實際上，經過這一次的清洗，無憂社的內部抓的更緊了。

    人事調動上，沈鐵，趙七，杜孝廉無顏再任三區老大，白月因為紅袖的緣故，更是不可能在中區繼續待下去。五大區四區老大都要易主，這對無憂社雖然是個打擊，卻也間接除掉了無憂社的隱憂。

    這一次，杜小鳳沒有任人唯才。反而是讓趙耀挑選了十幾個親信的名單，做了一個私下的篩選。然後四區老大重新走馬上任。這是杜小鳳的意思，D市已經是鐵桶一塊。讓太有才能而未必忠誠的人來做四區頭目，不如讓那些死忠份子來做。

    杜小鳳這麼做，其實是有道理的，D市現在已經逐漸平穩，不可能再和過去一樣強敵四顧，這四區只要不昏庸無能，那麼就不至于敗家。當然，魏常昊卻有了調動。這個從始至終都對杜小鳳無限忠誠，甚至敢于搭上自己身價性命的五區頭目之一，不單單得到了杜小鳳和趙耀的信任，在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更是將自己的人望推到了頂點。甚至可以說，魏常昊現在已經是整個無憂社，三人之下，萬人之上。

    魏常昊此人雖然在過去五區頭目中並不顯山露水，甚至可以說是低調，甚至顯得有些無能。可是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個假象。杜小鳳看人極毒，魏常昊這個人，雖然不至與趙耀，霍文並肩。但是絕對不是什麼草包。所以，這一次實際調動最大的，卻是魏常昊。他從過去的東區調到了北區，立刻從過去一個地區範圍不大，經濟狀況不佳的東區，徹底調到了北區。為了防止北區的其他小頭目有抵觸情緒，杜小鳳甚至給了魏常昊一個很可怕的權限。直接任免權。也就是說，如果魏常昊覺得自己在北區發展不開，他可以把自己在東區的親信全部帶過去，任意決定職位而不經過杜小鳳和趙耀的首肯。

    這些尚且不能讓其他人大跌眼鏡。五區很快回復了秩序，五區頭目是誰，絕對不是下面的無憂社成員可以過問的。由于無憂社過去到現在，對杜小鳳和對趙耀盲目崇拜，這一次變動，其他的小分區的頭目居然沒有太多的抵觸情緒出現。尤其本來預計反彈最大的北區，也居然沒有太大的抵觸情緒，順利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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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山西凌家（下）

這倒讓魏常昊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他可以調，但是東區的手下，卻是不能隨意調動的。畢竟東區的手下不熟悉北區的情況，貿然調動，反而容易引起更大的騷亂。就如同一個公司，你總不能把廣告部門的職員，全部調到售後服務部去一般。魏常昊這一次，的確是大大的吃驚了一次，從而更加佩服起杜小鳳和趙耀來。

    無憂社此刻算是無形中，化解了一次危機。而擺脫了過去尾大不掉的毛病。凌風不但是折損了自己的金錢，而且還賠上了整個紅袖。沒有了二姐李鳳菲，沒有了白月，整個紅袖在還沒有亂起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整個無憂社順利吸收。還沒有來得及被吸收的，無法被吸收的，被杜小鳳和趙耀直接放棄了。而這些脫離了無憂社，又沒有強勢勢力介入的紅袖殘余人員，很快就被其他各個勢力很快的吞並掉。

    無憂社，此刻算是真正的平靜下來。就在杜小鳳準備離開D市的時候，他忽然見到了一個人，一個老人，這個人自稱自己是凌戰。凌戰，在徐若思的資料中，可是有清楚的記錄。凌戰——山西凌家的這一代的家主。對這樣一個人的直接到訪，讓杜小鳳的確驚訝了一番。

    凌戰是凌風的外公，或者也可以稱為凌風的爺爺。為了繼承權一項，凌風從小就被家族灌輸自己是凌家一員。只可惜這個小子，眼光太高，盯上了鐵桶一般的無憂社。蒼蠅尚且還不盯無縫的蛋，凌風在這里被狠狠的打擊了一番。在杜小鳳正準備策劃如何將凌風這人狠狠的打擊一番的時候，凌戰出現了。

    凌戰的到來，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這是一個莫約五十歲上下的老人。可是實際上杜小鳳卻知道，凌戰實際上已經有七十二歲高齡，這樣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凌家說一不二的當家人，居然為了自己的外孫，破天荒的紆尊降貴的來到了D市，來到了無憂社。他來這里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凌風。

    對凌戰的忽然到來，杜小鳳除了驚訝之外，立刻想到，這個人自己是怠慢不起。山西凌家，雖然與自己既沒有經濟沖突，又沒有實際上的地盤沖突，甚至連生意上，都沒有任何交集。但是如果能通過這一次的事情，和山西凌家拉上關系，那麼對自己，對無憂社，對無憂公司，都將是一個天大的好事。

    所以，杜小鳳在第一時間就匆忙去見了凌戰。這個人，他是絕對怠慢不起的。同行的，還有霍文。趙耀在處理無憂社的事務，自然是沒有空陪著杜小鳳一起來。更何況趙耀這人有一點不好，就是黑社會氣息太重。和杜小鳳這點不同，他恩怨都看的非常直接。杜小鳳倒不怕別的，就怕這個趙耀臨時發難，所以沒有帶上趙耀。

    和凌戰見面，自然不能在無憂社，這地點就自然設在了無憂公司旗下一間還勉強算的上檔次的三星級賓館內。凌戰今年雖然是七十二歲高齡，但是表面看起來卻只有五十來歲，甚至他的頭發都只是隱約有些花白，卻沒有全白。

    人到七十古來稀，杜小鳳和霍文見到凌戰的時候，的確是小小的驚訝了一番，兩人陪著凌戰寒暄了一番，就直接奔著主題談了起來。凌戰也不避諱，直接說道︰“我這里來，是為了家中那個叛逆的孫兒而來，我想，兩位是應該清楚的。我的身份，並不是什麼太大的秘密，我想兩位也應該有所耳聞。”

    杜小鳳心中有些淡然，霍文也是隨之一笑。杜小鳳接著凌戰的口吻說道︰“那麼前輩，既然你開門見山，我們也就不避諱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山西凌家，世代經商。而無憂社則走得是偏門。本來兩者過去無怨無仇，更沒有利益上的沖突。前輩的孫兒凌風，不惜大代價，要將無憂社據為己有，倒是讓我十分不解。”

    凌戰呵呵一笑︰“商有商道，官有官道，這一點，或者我能給兩位一個答案。自家祖創下這片基業，山西凌家不但經歷了改朝換代，更是打拼到了今天這個程度，卻也是極不容易的。或者正因如此，有一利必有一弊。我凌家山下，論嫡親旁系，何止千人。可是這真正的繼承人，卻僅僅只有三人，人丁單薄啊！我已經老了，過不了幾年，就是年輕人的天下。三個繼承人中，我其中最為著重的，就是我那個不孝的孫兒凌風。這次前來，我是希望兩位能夠高抬貴手，不要再與我那孫兒計較。”

    杜小鳳心中不屑，你這老頭好不講理，明明是你那孫兒對無憂社動手在前，無憂社可沒有對你那孫兒如何。現在你一句話，缺等若讓無憂社以後踫到凌風只能繞道走，這是什麼道理？難道你家孫子凌風以後真的要取無憂社，我杜小鳳還要雙手奉上不成？杜小鳳剛準備說出來，霍文確是微微一笑︰“凌老此言，似乎有些偏頗了！我們與凌風可沒有什麼恩怨。他不來招惹我們，我們自然也不會招惹他。但是如果他還像這次一般想吃下無憂社，毒害杜小鳳。難道我們就只有防備著，堤防著？不能反擊不成？”

    凌戰苦笑，繼承人之爭是祖上的規定，這條規定雖然殘酷，卻保障了凌家的和ＸＩＥ發展。正因為受到這條規定的限制，凌戰，其實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插手繼承人之爭的。否則他這個家主，難以壓住好增個家族的悠悠眾口。

    但是，凌風這個孩子天資聰穎，智謀過人。從小就是不甘寂寞的一個人。這個孩子畢竟是凌戰看著長大的。凌戰對這個孩子，其實是十分欣賞的。如果不是因為凌風的混蛋父親，自己的那個混蛋女婿。也不至于讓凌風這個孩子一個人出來。畢竟他是家主，要考慮的不單單是一意孤行，更多的是要考慮到整個家族的意思。凌風被列為繼承人之一，這還可以找借口是人丁單薄，但是如果家主介入繼承人之爭，那麼就不是一個家主能夠彈壓下來的事情。甚至有可能引起整個家族的反感，乃至集體罷免家主，從而大權旁落。要知道，除了凌戰一脈，凌家還有其他的嫡親也正虎視眈眈的看著家主的位置。凌戰若有行差踏錯，凌家上下只要一番表決，凌戰就得下台。雖然衣食無憂，但是凌戰一系家主之位卻是難保了。

    凌戰苦笑片刻，接著說道︰“我那個不孝孫兒，等我找到了他，自然會帶回凌家好生管教。不勞兩位費心。只希望兩位能夠既往不咎。凌風這個孩子，是我所有孫兒中，眼光和手段最為毒辣的一人，凌家如是到了他的手中，至少不會因為新舊更替，導致家主位置動搖不保。他這次想要吞下無憂社，其實也是有道理的。”

    杜小鳳和霍文對視一眼，看來資料中對凌家的了解還是比較片面的，似乎有些隱情，凌家還沒有說出來。凌戰淡然一笑︰“我想兩位都是明白人，明白人我就不說暗話了。凌家每代家主的過度都是經過一次血腥的洗禮後才能成功過度。因為不單單是繼承人之間的互相爭奪，凌家本身龐大的嫡系親屬也會參與。所以幾乎每一代的凌家家主都可以說是用血和淚登上家主之位。凌風這個孩子，在家族中除了我和我的女兒，旁人都不看好他能夠成功競爭上家主之位。那些已經選擇了他兩位兄長的嫡系親屬，自然不願意看到凌風忽然擁有了強大的競爭能力。俗話說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凌風想要繼承凌家龐大的基業，他一個人光有能力，光會賺錢，是遠遠不夠的。”

    杜小鳳已經有些明白凌戰的意思，他呵呵一笑道︰“所以為了擁有威懾其他人的力量，凌風要將無憂社吃下來？作為他競爭繼承人的有利條件，對其他人構成威懾？”

    凌戰搖頭道︰“不，你猜錯了。無憂社，僅僅只是一個跳板，他要借無憂社，去開啟另一個他那個混蛋父親留給他的玩具。一個足夠讓凌家上下，不敢有所異動，能夠威懾整個凌家的真正的超級玩具。”杜小鳳在凌風的口中也曾經听到類似的話，只是到現在他依然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超級玩具，到底是什麼。就在這個時候，凌戰接著說道︰“或者這個玩具的名字，你們也應該有所耳聞。那就是——東北軍團。”

    霍文剛喝到一半的茶水，忽然撲哧一聲，噴了一桌，杜小鳳本來有所準備的心理，被這個極震撼的消息，打擊得有些呆滯。東北軍團？是凌風的父親留給凌風的玩具？那麼凌風的父親的身份不就是……

    就在這個時候，更驚人的內幕卻還等著杜小鳳。直到很久之後，杜小鳳才明白過來，東北軍團的真正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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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驚天內幕——東北軍團（上）

傳聞東北軍團的老大不是失蹤了麼？怎麼就成了凌家的上門女婿？杜小鳳不解，霍文更不解，雖然跟著杜小鳳這麼長時間，東北軍團也打過幾次交道，他深知東北軍團的實力到底有多大，人家三兩個堂口就快比過整個無憂社了。整個東北軍團現在對外據說是份裂成了十幾個堂口，要說黑道霸主，東北軍團如果沒有解散的話，絕對是說一不二的北方之王。

    可問題是，東北軍團已經散了，听到凌戰的口氣，這凌風的父親，居然是……東北軍團的那個人？

    凌戰接著苦笑道︰“凌風之所以要拿下無憂社，就是想利用無憂社，將本來已經解散的東北軍團集和起來，為他自己添加一份新的競爭的籌碼。爭奪家主，絕對不單單是比誰賺錢更多的游戲。錢這東西，凌家從來不缺。”

    杜小鳳有些艱難的問道︰“前輩的意思是說，凌風的父親是……？”

    不等杜小鳳說完，凌戰苦笑道︰“沒錯，他的父親就是東北軍團的前老大。我那個混蛋女婿，什麼都好，唯獨有一點不好。太重情義。恐怕你們並不知道，東北軍團，起初，並不是真正的黑社會。”

    凌戰不等杜小鳳發問，就接著說道︰“我那個女婿有很多名字，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听到過他的哪一個名字，不過據我所知，他的名字只有一個是真的，或者不能稱為名字，而應該稱為代號——３號。這些秘密，是我女兒也不曾知曉的。直到我這個女婿忽然失蹤，我才開始調查，逐漸發現了事實真相。希望你們听到這些之後，能夠將這件事埋在心里，從此之後，不要再提及這一切。”

    “東北軍團的身份，看起來是黑社會，其實卻是３號一手創立，自力更生的一個民間組織。更直接的說，他是受人之命行事。由于３號的身份特殊，上頭又一再大開綠燈，東北軍團逐步壯大，漸漸偏離了初衷。所以，就在東北軍團春秋鼎盛的時候，他這個老大，離開了東北軍團。３號離開東北軍團，東北軍團漸漸因為利益關系，不斷的份裂，當東北軍團徹底份裂成眾多堂口的時候。３號已經不知蹤跡。”

    “你們可曾經听過一個部兌，第三特殊部兌？３號就是這個部兌中的一員。東北軍團當初的建立，也正是這個部兌的意思，以黑打黑，以黑制黑。你們並不清楚沒有東北軍團之前，整個東北是如何混亂。但是有了東北軍團後，的確秩序上得到了維護。但是無論是３號也好，還是整個部兌也好，他們都沒有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狗改不了吃屎。黑社會無論你怎麼約束，他們總是黑社會，當東北軍團開始讓整個東北的秩序變得好起來的時候，自己卻管不住自己了。”

    “３號受命被召回，整個東北軍團，因為沒有了老大，很快就份裂成了兩個派系，一個是支持失蹤老大的派系，這個派系一直恪守老大的意思，變得和無憂社幾乎相同，但是卻無可避免的出現了一個問題，這些人可以堅持真理，卻不能堅持不吃飯，不花錢。很快這些派系就轉而尋求其他的出路，有的開始自己開起了酒吧夜店，有的就開始倒向了另一個派系，有的就開始找其他的有實力的商人作為附屬。整個東北軍團很快就分崩離析。”

    “最鼎盛時期的東北軍團曾經被稱為三十六堂，一百八十二將。東北三省幾乎無人敢爭爭鋒。但是由于３號的驟然失蹤，上頭又有心ＤＡ壓，整個東北軍團，僅僅只剩下了十幾個堂口，其他的堂口要麼就是已經徹底消亡，要麼就已經轉型成了一些不黑不白的商人。可即使如此，現在剩下的十幾個堂口依然不容小看。如果真能把這十幾個堂口全部集和起來，其力量至少也有當初東北軍團鼎盛時期的二分之一。光這二分之一，就已經足夠讓整個凌家閉嘴。”

    “可惜凌風他想到了這個，卻沒有３號的任何憑證去整合東北軍團，所以他必須要有一個真正的力量來幫助他達到這個目的。”

    杜小鳳听到凌戰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他忽然淡然一笑道︰“前輩，你是否想過一點？如果東北軍團真是被遺棄了。那麼最不願意看到整個東北軍團再次集和到一起，形成一股新的力量的人，又是誰呢？而這些人，山西凌家是否能應付得來？”

    凌戰先是一楞，接著很快就明白過來，他也同樣呵呵一笑道︰“無憂社能夠走到今天，難道有人就願意看到嗎？凌家不缺幾張嘴吃飯，如果凌風真有這個本事，凌家這點錢，還是出得起。”

    杜小鳳自然暗自腹誹道︰你們自然是沒有錢這個概念，僅僅為了一個繼承權就砸給自己的孫子五十個億，無憂公司可沒有這麼海量的實力。

    杜小鳳自然知道凌戰的意思，那就是，無憂社能夠靠無憂公司生存，那麼東北軍團如果真被凌風收編，同樣東北軍團也能夠靠凌家生存。無憂公司現在承擔整個無憂社的開動是綽綽有余。凌家承擔一個東北軍團，也同樣是毫無問題。讓一個黑社會性質的社團，不再走偏門，那麼作為上頭那些頭頭腦腦，自然也會樂見其成。

    而凌風一旦擁有了東北軍團，說句不好听的話，作為純商人出身的凌家，恐怕的確沒有人敢與其爭鋒。東北軍團的實力放在那里，誰又敢于在這個最不直接的時候作出最不理智的事情呢？所以，凌風這一招，的確是不得不說是一個手段極為老辣的一招。

    只是凌風小看了整個無憂社，他看上無憂社不是全無道理，但是他卻在這節骨眼上失敗了。所以凌戰才出來收拾殘局。作為家主，他自然不能過度的偏向于其中一個繼承人。即使他再看好凌風，也要一個借口，來堵住凌家上下悠悠眾口。在這之前，凌戰的意思恐怕是……默認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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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驚天內幕——東北軍團（中）

    想到這里，杜小鳳心里有些不爽，但是他知道此刻絕對不是和凌家撕破臉皮的時候。凌戰這一次來自然是帶著休戰的意思來的。杜小鳳想到這里，對著凌戰說道︰“那麼前輩的意思，又是如何？”

    凌戰微微一笑，信心十足的說道︰“我希望，你能和凌風合作！”

    杜小鳳先是一楞，接著呵呵笑道︰“前輩，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一個曾經幾乎要了我性命的人，你現在要我與他合作。這個，是不是有些太……不厚道。”

    也只有杜小鳳才會談笑風生的對著凌戰說不厚道這三個字，凌戰哈哈大笑︰“商人如果太厚道，那麼就肯定賺不了錢。你可不是第一個這麼說我的人。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仇恨，只有絕對的利益。你如果肯幫助凌風，我可以保證，只要凌家上下能夠辦到的，我凌戰絕不推辭。”

    杜小鳳一听到商人逐利，立刻狠狠的瞪了霍文一眼，霍文尷尬的笑了笑，卻沒有說話。風寧從上次事後就再也沒有理過杜小鳳，杜小鳳可一直抱怨著霍文。杜小鳳又是一笑道︰“我要的東西，前輩你給不起。”

    凌戰先是微微一驚，這麼多年頭看過的人沒有上十萬，也有萬數多。但是對凌戰來說，杜小鳳卻是他看不透的人之一。渾身上下杜小鳳沒有任何的野心的氣息。甚至可以說，他的身上給人一種超然脫俗，世外之人的感覺。可是偏偏，他說的話里面，一點都沒有透露出對權利和對其他一些身外之物的淡漠。

    凌家給不了的東西，是指什麼？杜小鳳選擇了這條路，那麼就只能在這條路繼續走下去。凌家雖然在這方面幫不上忙，但是在其他方面卻可以旁敲側擊一番。如果有了凌家，無憂社在三兩年內就能橫掃全省。即使如此，杜小鳳依然說他要的，凌家給不起？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一個省的霸主地位，都不夠他看得麼？他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凌戰心中暗驚，可是對著杜小鳳卻是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杜小鳳接著呵呵笑道︰“前輩有錢有權，對我們這樣的小人物又何必在意呢？無憂社在前輩的面前，不過是一只小蝦米而已。要對付東北軍團，無憂社幫不上什麼忙。”

    杜小鳳沒等霍文說話，就已經拒絕了這個看起來誘惑力極大的條件。因為，付出的代價，足夠讓整個無憂社面臨解散的危機。東北軍團無論過去現在以及將來會如何，無憂社絕對在現在沒有和東北軍團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的資格。上次和東北軍團僅僅一個堂口敵對，如果無憂社不是本土社團，怕早已經是一敗涂地了。

    跑到東北去，和東北軍團作對，很顯然是極冒險和不理智的。這對杜小鳳來說，是一件不可達到的目標，現在的無憂社，消耗不起。更何況趙耀到過東北，也看到了部分東北軍團的實力，東北民風彪悍，和D市不同，他們的戰斗力遠遠超過了別人的想象。

    凌戰是商人，在商界他可以呼風喚雨，在山西他可以翻雲覆雨，到了東北，錢再多也不可能和東北軍團去拼。有的時候，錢是萬能的，有的時候，錢卻只能起到輔助作用。這點，凌戰並沒有想清楚。

    凌戰沒有想到杜小鳳會拒絕，要知道多少人想要凌家的支持，但是凌家卻是理也不理。而今自己卻被拒絕了，這讓凌戰這個身居高位，很久沒有听到人對自己說不的人來說，難免有種吃了蒼蠅的感覺。

    凌戰畢竟是商人，沒有將這種感覺表露在臉上，反而微微一笑道︰“小鳳，你似乎小看了凌家的實力，我是凌家的家主，在我的手中，可以調動的流動資金就足夠達到一個讓你無法想象的數字。無憂社如果有了這筆錢，足夠迅速的發展起來。幾年內，絕對能夠擁有和東北軍團抗衡的實力。”

    杜小鳳笑中帶著一絲不屑，他不太喜歡動不動就拿錢來砸人的這種做法，他笑了笑道︰“商人逐利，我不是商人，這個地下世界的法則也不是用金錢來制定的。雖然錢的確能夠讓無憂社迅速壯大起來，卻也埋下了一個巨大的定時炸蛋。人心，不是錢能買到的。三國時期就有劉備和呂布這樣三姓家奴，無憂社，不想走這樣的老路。一個穩定，沒有任何隱患的無憂社，比一個迅速壯大，卻隨時會因為隱藏在看不到的危險中的無憂社，我比較傾向前者。前輩你是過來人，相信也能明白這一點。”

    凌戰點點頭，表示明白，他很快就終止了對無憂社繼續說服的念頭，在他的概念中，天下比無憂社強的不是沒有，做生意就是這樣，買賣不成仁義在，既然對方不願意做這筆生意，那麼自然有人會做這個生意，找個比無憂社強大的社團，比現在說服無憂社，似乎更為方便和理智一些。

    他忽略了凌風為什麼要找上無憂社，更忽略了，凌風為什麼要辛苦的跑這麼遠到D市來。山西難道就沒有這方面的社團嗎？凌家在山西的威望，遠遠比在D市要高的多，說句不夸張的話，就算是凌戰打個噴嚏，整個山西都要震三震。在山西，凌戰發一句話，估計投靠他的社團勢力就是一大把。綜合起來絕對不會比無憂社差。

    他和杜小鳳寒暄了幾句，就準備告辭，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喧嘩了起來。只听到轟隆幾聲悶響，就連在二樓閑坐的幾人，都感覺到地面的震動。杜小鳳臉色一變，這是槍聲和土質累管報炸混合的聲音。他的臉色變得極難看，整個D市現在都在無憂社的保護下，而這個賓館自然不例外，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居然用土制累管來搗亂，這讓他覺得自己在凌戰的面前非常失禮。

    這幾聲悶響，不單單是讓整個樓層震動了一下，一樓大部分的玻璃已經被爆炸的沖擊波震碎了。甚至連二樓的一部分玻璃也開始發生龜裂。杜小鳳一聲悶吼︰“若思，去看看。”話音剛落，杜小鳳身後幾個本來坐著喝茶的年輕人就已經沖下樓去。

    凌戰雖然經歷這麼多年，卻依然沒有看穿比杜小鳳還要早到的這幾個年輕人居然是杜小鳳的人，想到杜小鳳在D市，的確有這樣的能力，想想卻又釋然了。徐若思和幾名狼牙隊員直接下了樓。樓下已經一片狼藉，整個前門和前台，以及大廳，已經被炸得亂七八糟。最讓人頭疼的事情，還有幾個正燃著引線的土制累管正朝著已經空洞打開的窗口丟了進來。這些人居然沒走，要知道狼牙第一時間就想保護杜小鳳而沒有貿然下去，在這樣的鬧市區，丟玩幾個土制累管還不走，難道還在這里等著被警察抓麼？

    可是徐若思他們雖然感覺古怪，卻對幾個土制累管不敢怠慢，已經有人受傷了，前台接待的幾個小姐雖然第一時間躲到了前台下面，但是還是有幾個服務員沒來得及閃避，被流彈射中，正躺在地上呻吟，如果這幾個土制累管再成功爆炸，且不說這賓館會如何，那些受傷的人，怕是活不了了。

    就在這個時候，徐若思連著打出好幾個手勢，不需要任何對話，她身後的幾個人就已經動了。土制累管的特點有點類似鞭炮，只是威力比鞭炮要大許多。同樣是引線引爆的土制累管，其實不難處理，這幾個狼牙隊員，動如雷霆，只見人影一閃，幾個累管就已經握在他們的手中。似乎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他們的手就已經掐滅了引線的火星。

    外面看到里面的累管久久不爆，居然沖進來幾個人，這幾個人手中都拿著人手一把槍，在別人眼里看起來做工還算精良，對狼牙來說，一眼就看出來這玩意其實就是私家作坊做出來的。有兩人手中的武器頗不好對付，是散蛋槍。這種民間作坊做出來的散蛋槍有一個稱號叫雷鳴銃。聲音大，近距離殺傷相當恐怖。這種銃填充的是鐵砂來發射的一種土制火銃，近距離十米內的殺傷力幾乎大到驚人的地步。殺傷範圍大，沖擊力也不弱。最讓人頭疼的地方就在鐵砂，如果被打中了，那麼身上絕對是一片血肉模糊，鐵砂瓖入身體，即使動手術，也很難保證傷口不感染。

    同樣，這樣的土制火銃有一個最大的弱點，那就是穿透力不夠，哪怕是一塊厚實點的桌面，這種銃也是打不穿的。可是讓狼牙隊員頭疼的地方在于，如果光只有火銃還好說，當火銃配合上民間做的仿五四，那麻煩就比較大了。誰也不知道這種仿五四到底有多大的穿透力，畢竟沒有接觸過這樣的仿五四，如果子彈能夠射穿桌面的話，他們連掩體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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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驚天內幕——東北軍團（下）

    現在狼牙隊員只有四名，算上徐若思，也只有五人，而進來的，除了剛開始的五個人外，又有人陸續的走了進來，而且個個身上都攜帶了火器。兩名狼牙隊員直接將手中的累管當成了暗器甩了過去。其他隊員紛紛閃避。在他們各自找好掩體的同時，賓館門口已經站了十幾人。徐若思從鏡子的反光中看到他們的大致的火力配置，雷鳴銃有五把，仿五四有七把，還有兩把長管獵槍，四把土制微沖。

    中國對搶械的管理實際上是非常嚴格的，這就是為什麼走黑道的寧願拿片刀砍人，而不願意動槍的原因。不是窮凶極惡的亡命徒，一旦動了槍，這地方，你就算是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繼續混下去。但是，這並不表示，民間就沒有生產私家搶械的能力。曾經在過去D市附近就有一個村，那個村就以私制搶械聞名，到了最後不得不動用武警才平了那個村子，等將那個村子上下翻了個遍之後，就搜出了接近三千把各種搶械，甚至還有一些自制的重火力搶械。

    但是此刻出現在徐若思面前的，卻是十幾把槍。狼牙隊員卻是手無寸鐵。應該不能說是手無寸鐵，而該說是他們沒有對等的火力。狼牙是什麼人？基本上在哪里算的上正式隊員的，雖然不能達到飛花摘葉也可傷人那種武林高手的境界，但是一般的諸如煙灰缸，筷子之類的東西，恐怕都能成為他們手里的武器。

    殺人，不一定是槍才是最有用的。比如剛才，那兩根被掐滅了引線的累管，其實就將兩個人手中的槍打落在地，要不是看到對方進來的人越來越多，對方也開槍壓制，那麼就在剛才，狼牙就已經解決了戰斗。

    狼牙隊員的掩體無非就是桌子，櫃台等地方，互相打了幾個手勢，他們手中都很快出現了幾把很短很短的匕首。不讓帶槍，匕首和軍刀，他們卻是不離身的，其中一名狼牙隊員以身犯先，率先從掩體後忽然閃身出來，幾個縱跳，立刻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一時間立刻槍聲大作，賓館這里四處碎屑橫飛。

    就在這個時候，幾道寒光乍起，只見幾聲慘叫，那幾個手持雷鳴銃的人，手上已經分別插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這已經是狼牙隊員手下留情，畢竟他們的身份不適合殺人，否則這些匕首絕對不會出現在他們的手上，而是應該出現在他們的眉心。

    徐若思最擅長的是叢林戰，否則她也不會有一個黑曼巴的外號。她沒有用匕首，而是用了最原始的吹箭。自從上次為了保護金莉，徐若思總是在身上帶著強效麻醉的吹箭。無聲的吹箭比匕首更管用，在狼牙隊員四人連拔五個手持雷鳴銃的歹徒的同時，四把手持土制微沖的歹徒只感覺自己脖子輕微有些刺痛，沒超過五秒時間，就感覺到意識模糊，人事不省。

    對方一下就失去了一半的戰斗力，頓時明白自己踫到了刺頭，頓時開始拿起手中的武器瘋狂的壓制狼牙隊員的藏身點。雖然這些子彈打到了桌子櫃台等地方，根本無法打穿掩體，但是這一時半會，卻沒有人敢伸出頭來再丟一把匕首。就連徐若思也被對方的重點照顧，連吹箭都不敢再放。

    而本來在上面久侯而不耐的杜小鳳，忽然听到槍聲大作，頓時知道情況不妙。一個霍文是文弱書生，在商場上他是巨人，在子彈面前霍文可什麼都不是。另一個身份就更頭疼了，凌家的家長，要在這里有個三長兩短，無憂社可負擔不起。

    透過窗戶，杜小鳳很快就看到外面的情況，看來對方所有人都已經沖到了賓館內部，外面人都在四散而逃。看熱鬧也要分場合，這種流彈四處飛的時候，有命看熱鬧，怕是沒命回家吃飯。

    杜小鳳等了片刻，發現下面槍聲依然猛烈，將霍文和凌戰送到電梯內，然後讓他們直接在電梯里向樓上避難。而他自己，在電梯門關上的一剎那，他就轉到窗戶附近，推開窗戶，沿著光滑無比的牆壁，輕松的向下爬去。對杜小鳳來說，這並不困難。當他爬到賓館門口調著向內張望的時候，他才發現已經倒了一地的人，除了賓館的服務員外，還有幾個歹徒也倒在了地上，還有幾個人估計被狼牙處理了，手上插著匕首，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只能哀嚎。

    不過除此之外，依然有九個人手持著武器瘋狂的掃射著，這些人把仿五四的子彈打光後，有人拿起了微沖，有人開始給仿五四換子彈，這樣間接的打了一個時間差，可是他們無論怎麼都想不到，就在賓館門口的天花板上，杜小鳳已經盯準了他們。

    杜小鳳隨身是沒有攜帶任何武器的，但是他本身就可以說是一種武器，恰好這些人距離杜小鳳並不算遠，尚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內。和狼牙隊員不同，杜小鳳的武器，太遠是沒有任何效果的。而近距離，卻絕對可以達到無聲無息殺人的地步。

    通過真悟，杜小鳳不單是學到了很多東西，要知道他可是打通了陰陽兩維，陰陽兩蹺。手中，一把筷子已然在手，這個距離用什麼都沒有用筷子強。分別對準其他人的各大穴位，一把筷子無聲的飛了出去。

    當筷子落地，發出撞擊聲的時候，對方倒了七個人，不是因為筷子不夠，而是因為杜小鳳的準頭差了點，有兩個人，沒有被點中穴位，昏死過去，只是被筷子打了一下而已。對方立刻轉身對準了杜小鳳，杜小鳳心中暗叫糟糕。可就在這個時候，狼牙的隊員卻抓住了這個難得的機會，兩人剛轉身準備開槍將正在天花板上做“蜘蛛人”的杜小鳳打下來，卻發現，自己似乎眼皮一沉，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吹箭，又是吹箭，徐若思的強效麻醉劑可是連大象都可以麻翻過去的。對人來說，就更是可怕了。只是，杜小鳳很清楚，這里現在要人收拾，張時新估計已經接到報案，這樣的大案子，他要不親自過來，怎麼對得起他鍍金之名。這功勞，無憂社自然不會領，張時新又佔了一個大便宜。雖然上次的命案用黑幫仇殺給敷衍過去了。張時新僅僅只是頂了一個口頭批評。可見這位鍍金局長的後台，遠遠不是那麼簡單。這一次雖然事情發生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總是一樁大案，光是這麼多土制搶械，就足夠把上次的過失補回來。不用杜小鳳交代，其他的狼牙隊員都已經分別用可利用的工具，將這些人牢牢的綁起來。

    除了四個被匕首扎穿了手的倒霉蛋，其他人基本都是被吹箭和筷子解決的，除了吹箭不能留下證據，徐若思很快的將吹箭拔了出來外，匕首是普通匕首，留著就留著吧！更何況這匕首已經肯定是斷了這幾個人的靜脈和手筋，這些人如果不想死，在沒有醫療條件的情況下，這匕首就不能拔出來，否則靜脈無法止血的話，早晚也得失血而死。手筋斷了，基本上手就等于廢了，不過這也是他們咎由自取，怪不得人。狼牙隊員本來就不是什麼善人，留給他們一條命就已經不錯了。在戰場上，他們如果這麼做，就相當等于給自己多增加一份致命的危險。

    只是，杜小鳳要考慮的問題，卻來了。到底是自己在這里，偶然發生了槍擊案。還是因為自己在這里，所以才發生槍擊案呢？看來也只有等張時新張大局長把這個審案的結果告訴自己，自己才能知道了。

    遠處的警笛聲，已經隱約可見了。杜小鳳露出一個不知含義的笑，有時候電視也有經典之處，比如警察永遠都在事情結束後才出現。看著這十幾個接近二十個歹徒，杜小鳳匆匆的走上樓去。畢竟，上面還有一個嚇壞了的霍文，和一個還不知道情況如何的凌老先生。這兩個人，他可一個都損失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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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戰在這里討不到便宜，杜小鳳好賴不合作，並且言明了凌家和無憂社沒有任何關系。至多只是給了一個空頭的承諾，只要凌風不再來找無憂社的麻煩，過去的事情，無憂社就當是賣給凌戰一個面子，就此揭過。杜小鳳不得不考慮到這一方面上來，和凌家交惡沒有任何好處，相反會讓整個無憂社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

    最重要的是，無憂社現在看起來安全無憂，可實際上D市周邊，不少人都虎視眈眈的看著無憂社。而杜小鳳也不得不準備返校了。換他自己一句話說，他現在是學生，而不是無憂社的老大，學生自然要以學業為重。這話里面到底有多少水分沒人知道。也沒有人理解杜小鳳為什麼要去讀這個大學，說句不厚道的話，有的時候科技決定了力量，但是以地下勢力為主導的無憂社，科技再怎麼高，總不能高到科幻小說中那麼離譜。這一點，無論是誰都知道。

    而且，現在的無憂公司也逐漸開始涉足高科技產品，這是必然的一個轉型，霍文絕不是為了打造一個小小游戲公司，或者一個佔地為王的房地產開發公司。他的目標是要打造一艘巨艦。這僅僅是他的。

    期間，搞不懂女孩子心思的杜小鳳，始終是沒有討好風寧，上次的事的確是讓風寧生氣了。風寧本身就是一個個性獨立的女孩子。這麼重要的事情，杜小鳳居然連一點風聲都沒有給露出來。讓她很傷心。女孩子一旦對一件事情認真了，那麼以杜小鳳這樣EQ不可能超過八十的人，是完全沒轍了。

    可是，那邊還有著事情等著他處理，無憂社現在的局撲的太大了，容不得一點差錯。這一次凌風雖然讓無憂社動蕩不安，間接的也清除了無憂社的不穩定因素，根本上來看，無憂社雖然有些損傷，但是還沒有傷筋動骨。

    杜小鳳很無奈的離開了D市，說實在是有些遺憾的，風寧對他的態度讓他的心里頭有些揣測不安。但是，畢竟他的生活的全部重心不能放在風寧的身上，該走的時候，就必須要走了。那邊留著一個金莉，如果處理不好，麻煩總是會多上不少。

    匆忙會到了SD大學，杜小鳳怎麼都沒有想到，學校這里居然出事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SD大學附近的勢力一直很復雜，打架斗毆是經常發生的事情。但是為了維持SD大學的校風，也為了有一個生存空間，這些勢力一般都不會在SD大學這個片區內做出什麼太過分的事情，更不會牽扯到學生。

    而這一次，卻真格出事了。而且，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不是學校方面和媒體打了招呼，下了封口令，恐怕就已經鬧到不可收拾了。即使如此，杜小鳳這個在SD大學內和別人沒有什麼交集的人，剛回到了SD大學，就听說了這件事情。

    李飛，被人稱為神算軍師的鬼才，居然出事了。本來李飛這個人鬼點子多，主意多，一般不會干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別看李飛這些日子看起來沒有給任何勢力服務過，但是畢竟是臥榻之地，豈容他人酣睡。李飛這個潛在威脅，很多人其實都看得牙疼。但是牙疼歸牙疼，李飛卻游走于各大勢力之間，游刃有余。反而過的不算糟糕。

    李飛出事就在杜小鳳假車禍前兩天的時間。這家伙當晚，被人邀請參加同學的生日宴會。雖然，這個同學與李飛不熟。但是這個學生背後的背景卻非常厲害。那個學生的名字叫陳毅豪，很剛直的一個名字。不過，他是台灣人，是SD大學和台灣TN大學的交換留學生，同時，他也是新竹掌門人的兒子，內定的新竹繼承人。這樣一個人邀請李飛，李飛自然不能不去。如果當時杜小鳳也在的話，恐怕也不會落別人一個面子，而趕去湊個熱鬧。

    生日宴會上，陳毅豪的面子倒是夠了。大大小小不少人為了給新竹一個面子，多少都是親自參加或者派人來送禮來了。李飛這個人，雖然沒有什麼錢，又沒有什麼勢力。但是陳毅豪邀請他，幾乎大多數人都會有同一個念頭，這個陳毅豪有招攬李飛的意思。陳毅豪當時打的也正是這個主意。可是李飛這個人滑如泥鰍，雖然沒有打消陳毅豪的想法，總算是委婉的拒絕了陳毅豪。

    可是事情才剛剛開始，李飛雖然在道上頗有些名頭，那都是和他早年的一些點子有關系。所以，總不會人人都認識李飛。李飛也算是倒霉，宴會散了，李飛一個人拒絕其他人的陪同，獨自準備回宿舍。他一直獨來獨往習慣了，卻沒有想到，這一次就栽在了這上面。

    半路上，李飛也不知道是踫到了什麼人，總之等大家發現他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李飛就倒在生日宴會召開的酒店不足五百米距離的一個小巷子里，身上被洗劫一空，頭上也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砸了幾下，雖然沒死透了，但是也被折騰了半條命。直到杜小鳳回來，李飛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既然沒有清醒，這案情的調查，自然就陷入了僵局。

    但是，李飛這個人，很多人都有招攬之心，所以這個時候自然要賣個人情走個過場。頓時SD大學附近幾個勢力就倒了血霉了。很快的，這幾個勢力被其他周邊勢力狠狠的涮了一次，並且還是光明正大的涮了一次。

    不為別人，李飛在你們這地頭出了事，你連個凶手都交不出來，那就是包庇。既然你不交凶手，那麼就自己動手找。這就是地下社會的生存方式。弱肉強食，物競天擇。沒有虛偽，而是更直接的掠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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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紅與黑(中)

SD大學附近幾個勢力很快就意識到，再這麼下去，自己就不用繼續混了，趕緊解散勢力回家抱婆娘可能更實在，雖然平日里你斗我我斗你，這個時候該團結的時候，立刻摒棄了前嫌，合作了起來。這本來屬于社會上的事情，和SD大學本來沒有什麼關系。但是事情畢竟就發生在SD大學附近，這讓校領導頭疼不已。

    可是頭疼歸頭疼，火沒燒到SD大學來，這些校領導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讓這附近的派出所最近對這方面的事情多壓制一些。終于在杜小鳳回到SD大學的兩天前，事情終于朝著無法改變的方向滑去。一場本來屬于黑社會性質的群毆事件，將十幾個學生卷了進去。現在雖然已經進行了新聞封鎖。大事畢竟鎖不住學生的口。據說這一次，十幾個學生，重傷至殘就有五個，還有兩個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期，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其余的，不是打著石膏在醫院叫喚，就是躺在病床上，吊點滴。

    現在學生家長抱怨連連，SD大學賠錢道歉不說，不少家長態度非常堅決，有不把事情搞清楚不罷休的意思。這麼半大不小的事情本來不難處理。難就難在，當攻擊學生的這些人知道搞錯了對象，打了SD大學的學生的時候，連夜跑路了。而這個時候又有誰願意出來背這個黑鍋呢？導致現在還沒有抓到行凶者，而受害者的家屬又一個兩個抱怨連連，不好壓制。

    沒了抓捕對象，又沒有人願意這個時候出來背黑鍋，警察也頓時受到了一些壓力。要知道這事情可大可小，這些學生大多來自天南地北，要真家長鬧僵了，跑到BJ去上訪，到時候麻煩就不是一點點。

    這不是沒有過的事情，在這個還在社會主義發展階段的國家里，地方政府遠遠不能代表中央政府的意志。所以這事也就鬧到了公安廳。公安廳立刻組織了好幾次會議討論這個問題，孟衛星也在其中。可是討論來討論去，除了給下面一些壓力外，沒結果依然沒結果，錢多買不到命，要知道有2個學生現在還在危險期，又有五個重傷的，就算是要找替死鬼，誰願意做這種挨槍子的替死鬼？更何況，現在情況不明下，自己要認了這個罪，不知道會連累多少人。

    孟衛星這幾天本來已經焦頭爛額了，又偏偏聯系不上杜小鳳，還听說杜小鳳出了事。本來想回去看看，結果也沒去成。沒成想杜小鳳這個時候回來了，而且還主動給他掛了個電話。

    杜小鳳給孟衛星打電話，本來就是要了解這個事情的真相的。他已經不是當初的小孩子，他很清楚，這樣一件事，處理好了，就風平浪靜，處理不好，那麼就有人遭殃。

    比如前些日子的火車出軌，當時就把一個省鐵路局的局長給撤了。說句實在話，鐵路出軌，這種無法預防的事情，至多是因為鐵路維護人員疏忽導致，更何況出軌路段，完全是因為當時的地質運動導致，屬于完全的天災。但是，這個局長還是很冤枉的下了。

    而孟衛星之所以著急，原因就在這里，他剛進省廳，基礎不牢，人脈不廣，而恰巧這方面又是他主要抓的項目，想當然如果不能給廣大學生家長一個交代，到時候他的政治生涯就算是到頭了。

    ……………………

    下午三點整，省公安廳門口來了一個學生，帶著一些疲憊登記了一下，然後走了進去，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杜小鳳。他沒有想到孟衛星會有這個麻煩，但是過去和孟衛星的良好合作讓他明白，孟衛星不能倒，無論處于感情還是實際，孟衛星這個時候不能下。但是孟衛星也是沒有辦法，一想到杜小鳳辦事一直都很牢靠，所以也有些病急亂投醫，找上了杜小鳳。

    幾經問路，杜小鳳才算是找到了孟衛星的辦公地點，這個時候孟衛星正焦頭爛額，點著根煙打著電話。杜小鳳輕輕推開門，很小聲的招呼道︰“孟叔。”

    孟衛星點了點頭，在電話那頭又囑咐了幾句，掛了電話，火急火燎的對著杜小鳳說道︰“小鳳，你可算是來了，我听說你出事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杜小鳳淡然的說道︰“無憂社內部出了點問題，我回去處理了一下，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孟叔，這邊我可是听說出了點事。”

    孟衛星有些沮喪的點頭道︰“我估計你已經听到風聲了吧？就你現在讀書的那個SD大學，十幾個學生被社會上的人給打了。現在還在醫院里。這些學生家長都是獨生子女，一定要我們給他們一個交代，可是我們查到了底，那些行凶者早就跑了。現在人抓不到，家長不肯就這麼罷休，我們這邊壓力很大啊！”

    杜小鳳點點頭，示意明白，然後忽然說道︰“孟叔，這事我大概了解了，而且這個時候沒有人願意站出來當替死鬼。這個事情可大可小。你有沒有想過，先用錢封口？”

    孟衛星苦笑︰“那些學生家長很頑固，我們已經本來私下商量好了，學校本身負責一部分，我們地方機構再負責一部分，作為損失補償他們，可是他們咬死了不松口，畢竟都是獨生子女的家長，自己的子女出了事情，現在只有七個學生的家長同意不鬧事，並且接受賠償。”

    杜小鳳皺眉道︰“那還有多少人沒有同意這個賠償的？”

    孟衛星又是苦笑，只能接著說道︰“還有九個學生家長沒有同意賠償，他們已經達成了一個共識。如果再不給他們一個事實交代，那麼他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鬧大。”

    杜小鳳好奇問道︰“難道就不能分級分化麼？他們這些人雖然已經達成共識，但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個世界，只有有足夠的利益，就能夠打動他們的心。只要有一個人肯讓步，就會有第二個人肯讓步。只要讓步的人越來越多，這事情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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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紅與黑(下)

孟衛星繼續點了一根煙，接著深深的抽了一口道︰“這個辦法，我們不是沒有想過，但是現在有兩個學生還沒有度過危險期，在醫院重點監護。而且醫生對他們的情況不是很看好，一個被人刺穿了肺部，失血過多。另一個更倒霉，重度大面積燒傷。是被硫酸潑的。還有五個不是被人砍斷了手腳的筋　，就是被人剁了手，這可都是重度殘廢。很多事情錢再多也買不回來他們的子女啊！”

    杜小鳳臉色有些黑︰“這麼嚴重？那些人打錯了人還打得這麼狠？一時誤會也不可能打得這麼狠啊！”

    孟衛星將煙又掐滅了才說道︰“小鳳，我們之間，也沒必要隱瞞什麼。我告訴你這事情沒這麼簡單。外面以訛傳訛，你听到的消息未必是真的。那十幾個學生，是被人在距離學校沒兩百米被人攔截的。十幾個學生，有男有女，事情發生的時間還是白天。你說這是普通的黑道糾紛嗎？”

    杜小鳳凝眉道︰“難道這里面還另有隱情？既然事發生在白天，那麼行凶的不可能看不出來他們是學生。既然看出來他們是學生，就不會去故意動手！難道，他們有什麼仇恨不成？”

    孟衛星苦笑道︰“你別提了，這事偏偏就怪在這個地方了。我們已經查過了，這些受害的學生，除了一個在學校里比較活躍點的，其他的人平時都老實本分，別說和人在社會上結仇，就是在學校里，也都是很少惹事的人。談報復，恐怕說不過去。”

    杜小鳳這下就真有些郁悶了，難道還有人故意和學生過不去的？對不相識的學生做出這等人神共憤的事情？杜小鳳考慮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搖頭苦笑︰“孟叔，那你們現在有什麼線索沒有？”

    孟衛星搖頭︰“除了當時附近的幾個店鋪注意到這些人開了兩輛面包車外，就連人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楚，根據他們的口供，這些人一個個都是黑頭套蒙面，動的武器是片刀和西瓜刀，還有硫酸瓶。我們的人追查的時候，面包車是找到了，車主掛失了快兩年的本地車，而且已經被燒到不成樣子了。人不知去向。”

    不是仇殺，也不是報復，學生更不可能涉及到金錢方面的問題。但是如果排除了這幾個方面，誰會這麼無聊的找學生的麻煩？難道，自己的猜測方向有錯誤？杜小鳳又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

    首先是李飛出事，李飛一出事，接著整個SD大學附近就亂了，不少外部勢力的介入，讓SD大學附近的勢力有不少縮水。這本來可以穿成一條線。但是忽然很詭異的冒出一個SD大學學生被惡意攻擊。就算是什麼組織之間互相打打紅眼了，也不可能把火燒到SD大學身上啊！畢竟這要顧及到社會影響。

    可是現在這個情況看來，很顯然行凶的人並沒有考慮到這方面，打架動了刀很正常，但是準備硫酸，那就有些古怪了。這事，似乎看起來有些，過分的別扭了。在杜小鳳看來，黑社會就算是動刀動槍都正常，但是動硫酸這種事情，卻是非常不正常的。

    這種感覺，讓他似乎隱約中抓住了一點什麼，但是卻沒有什麼頭緒。就在杜小鳳思考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給他電話的是風真。杜小鳳想也不想就接起風真的電話，對這個未來的大舅子，他實在沒有太大的脾氣。

    風真來電話，自然是不滿意風寧都沒有勸好的杜小鳳就這麼匆忙趕回學校了，自然是對這個不解風情的呆子做了一個深刻的思想政治報告。杜小鳳點頭如同應聲蟲，風真說什麼他都應什麼，最後風真看到杜小鳳這態度，也頗為無奈的掛了電話。

    杜小鳳倒不是拿自己這個前黑社會頭子的大舅子沒辦法，怎麼說都自己不對在先，賠禮道歉總沒錯。他忽然停住了，腦袋里一直模糊不清的思路忽然清晰了過來。他急忙對著孟衛星說道︰“孟叔，你有沒有對學校內部調查過？或者對那幾個學生進行過徹底的調查？”

    孟衛星看到杜小鳳認真的樣子，知道杜小鳳可能想到了自己沒有想到的東西，立刻坦白道︰“學校內部我們只對受害學生的同學進行過調查，同時還調查了他們的周邊環境，發現這些學生平日沒有和其他學生或者社會人士結仇。至于那幾個學生，還有2個現在還在醫院重點監護，我們無法錄到口供。小鳳，你到底想說什麼？”

    杜小鳳呵呵一笑︰“你們一直把目光瞄準了外面，這個問題其實我也考慮過了。孟叔你在D市這麼多年，幾時看過動硫酸潑人的地下勢力火拼的？你們的目光，被轉移了。”

    杜小鳳停了片刻接著說道︰“如果我沒猜錯，指使那些人動手的幕後黑手，可能根本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孟叔你別忘記了，我是無憂社的老大，現在能在SD大學上課。那麼難道除了我就沒有別的……可能了嗎？”

    孟衛星恍然大悟道︰“小鳳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偵查的目標可能根本就不是校外或者整個市內的勢力做的事？而有可能是因為學生之間的一些私人恩怨？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為什麼對方要用潑硫酸這樣極端的方法呢？”

    “因為要面子，所以讓人沒面子！”杜小鳳說這句話說得雲淡風輕，但是眼楮中閃爍出一絲極冷冽的寒光。這個凶手，恐怕即使真的找出來，意義也不是太大。除非，能真正審出什麼口供來。但是以警察審案的方式，對方要咬死了不松口，怕也是沒有什麼辦法。畢竟，他恐怕沒有親自動手。

    杜小鳳這麼想，也不全然沒有道理，其實如果對方只是單單針對一個人作出這樣的事情，雖然要查線索比現在可能更容易些，但是為了混淆大家的視听而同時傷害到這麼多人，這個人的心腸就不是一般的歹毒可以形容。想到這里，杜小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接著說道︰“孟叔，現在SD大學如果你要調查，我看可能會打草驚蛇，你現在最好還是多找那些現在受傷清醒的學生做些調查，有第一手資料就給我吧！這事畢竟發生在SD大學，我不能光看著。”

    孟衛星不是第一次和杜小鳳合作，他知道杜小鳳有自己的門路，正所謂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公安機關也不是面面俱到，尤其在學校這個敏感的地方，做大批量排查的話，不但影響學校正常教學秩序，但是杜小鳳不同，他自己本身就是學生。而且對杜小鳳，孟衛星有一種盲目的信任。自從和杜小鳳合作來，孟衛星一直順風順水，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太大的問題，反而功勞領了不少。所以雖然杜小鳳每每介入都與規矩不合。但是孟衛星這個人，總是有些喜歡“特事特辦”。

    孟衛星這個人，這一次的心思一活絡起來，自然是放不下去了。但是他知道杜小鳳每次幫他做事，其實杜小鳳自己也有收益。但是這一次，杜小鳳這麼免費的配合，讓孟衛星有些吃不準了。雖然過去吃了不少杜小鳳的人情，但是在這方面上，他給無憂社開出來的綠燈也是非常多。否則無憂社現在也不可能在沒有任何外在壓力的情況下迅速的膨脹起來。

    孟衛星知道杜小鳳幫忙一般不會是免費的午餐，他呵呵一笑道︰“既然小鳳你都說交給你來辦，那麼我就放心了。不過小鳳啊，你也知道你孟叔這個人呢！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你這麼幫我，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你看，每次都是我拿功勞你隱蹤……！”

    杜小鳳淡然笑道︰“孟叔，你就不用和我客氣了，這次我可能還真有些事情想找你幫忙一二。”

    杜小鳳過去不找孟衛星，是因為知道孟衛星現在所處的位置並不是很穩定，他如果那個時候去找孟衛星，雖然不至于吃閉門羹，但是卻幾乎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孟衛星肯定沒太大心力幫他。而且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俗話說得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杜小鳳等這個機會，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就現在這個機會，簡直是老天爺都在幫自己。

    杜小鳳就是這樣，別給他機會，見縫插針這樣的事情，他絕對做得不少。只要孟衛星配合一下自己，SD大學附近這一片，很快就會成為自己的第一個在省會城市的根據地。

    現在有學生受傷了，不管這傷是不是因為黑社會勢力的互相砍殺造成的誤傷，這謠言是無法徹底掩飾掉的。也就是說，SD大學附近這幾個勢力，現在因為李飛受傷在先，其他普通學生受傷在後，已經快變成過街老鼠了。這就是黃泥巴落到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本來周邊其他勢力對他們就已經開始了蓄意的攻擊行為，但是因為他們互相抱作一團，所以也就是狗咬刺蝟無從下嘴。但是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落井下石，再加上警察配合的話，那麼現在外部勢力對他們已經翻臉。內部肯定也是矛盾叢叢。

    在外部不介入，內部又有矛盾，還有這些個莫須有的罪名，那麼最終借用金莉的手，吞了這附近一片，估計到時候別人最多就是過來蹭點好處，而絕對不會有反對的意思。當然，自己到時候估計也得高調亮相，表示支持金莉了。畢竟，知道自己認識金莉的人，怕也是不在少數。

    李飛受傷了，不管是生死，杜小鳳出于任何角度，哪怕就是同學，他也應該去看一眼，可是他也知道李飛到現在的情況不太妙。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沒有清醒過來，看來可能是身體上受了什麼損傷。至于具體情況，他也只是隱約從孟衛星那里了解了一下。由于李飛一個人受傷了，所以並沒有引起什麼巨大的波動和影響。再則，李飛現在無父無母，親戚也沒有人來學校表示下態度，造成了學校一定的輕視。雖然陳毅豪這個人對此有些惱怒，畢竟人是在他的生日宴會後出事的。但是這里不是台灣，自然輪不到他來說話。

    結果，李飛就被學校負擔一部分醫藥費而住到了醫院里，陳毅豪對李飛有招攬之心，所以又將李飛特意調到了特護病房。但是，這並不能讓李飛好轉起來，這麼多天的日子過去了，李飛依然沒有清醒的跡象。學校方面對這些事情又盡量的能禁止就禁止，听到的消息也未必比孟衛星準確。

    關于李飛的病情就只能等杜小鳳過去看了，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當然，這只是杜小鳳的其中一個意思，李飛和那些受傷的學生都住在一起，他有必要去探望一下，畢竟只听孟衛星說，自己不看看實際情況，誰也不知道會是如何。

絕對官僚

第三百六十六章 醫者(上)

杜小鳳告辭了孟衛星，又匆忙到了醫院，他苦笑的看著醫院的大門，心里暗道，自己似乎比別人總要忙上許多。難道自己真是天生的勞碌命？杜小鳳苦笑搖頭，把這個念頭甩出腦海，走進了醫院。

    在醫院前台問清楚了李飛和其他同學的情況，他帶著徐若思匆忙走向了醫院的住院部。醫院里此刻正是黃金時間，下午六七點，不少病人家屬正給自己家的病號送飯。可是比起其他房間里的熱鬧，李飛就顯得有些孤寂，他一個人就仿佛睡著了一般，就這麼孤單的臥在病床上。此刻正是醫院比較忙的時候，特護病房的護士在了解了杜小鳳是李飛同學後，才將李飛的病情告訴了杜小鳳。

    李飛的頭部受到了鈍器的撞擊，導致積血壓迫腦神經，最終無法清醒過來。而最麻煩的地方就在淤血塊正在人的大腦神經交叉處，要貿然開刀的話，風險非常大，由于李飛是學校送過來的，陳毅豪多墊付了醫藥費，在沒有病人家屬簽字的情況下，醫院方面即使是想給他動手術，也沒辦法動。

    結果，李飛外傷倒是愈合了，如果學校還找不到他的直系親屬的話，李飛可能就會成為植物人。听到護士的介紹，杜小鳳的眉頭緊緊的皺到了一塊，他利用他那不算太淵博的中醫常識，開始搜索關于中醫如何醫治這方面的疾病的方法。但是，無論杜小鳳如何想，都想不出一個用藥或者用針灸就能解決的治療手段來。

    奇門藥典，也未必那麼全面，對人體的奧秘杜小鳳是了解了不少，但是大腦是人類最中樞也是最神秘的區域。即使在真悟中，杜小鳳也一直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問題，主要針對的還是人體潛能的開發。

    李飛，也許對任何人來說是一個有最好，無也可的角色。但是杜小鳳和李飛相處了幾天，知道李飛其實也是一個可憐的孤人，說不上同情，俗話說的好，醫者父母心，杜小鳳不靠這行吃飯，自然就比那些市儈的醫生要道德多了。更何況李飛還是自己的同學，無論杜小鳳的身份如何，現在李飛躺在這里，也總不能坐視不理。

    可是，現在可行而安全的辦法，現在的確沒有。有個辦法倒是可以試試，但是杜小鳳卻萬萬不敢用這個辦法，因為風險實在是太高了。這個辦法就是杜小鳳給李飛在淤血附近鑽個洞，然後借助自身的功力將淤血打散，然後將這些淤血逼出來。可是，這是人的大腦，不是身體其他部分，他不知道李飛的抗壓能力如何，如果抗壓能力太弱，那麼勢必影響到李飛以後。

    甚至非常有可能，李飛這個假植物人，變成真正的植物人，那麼到時候，倒不是討論責任的問題。而是李飛這輩子就算是完了。一個活著的李飛可能很值錢，但是一個半死不活的李飛，真的一文不值。杜小鳳不求李飛能夠為自己所用，即使李飛很多點子能用。但是如果因為這件事而影響到李飛終生，這不是一個醫者該有的心思。

    進入了病房後，杜小鳳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李飛的情況，又替他號了一下脈，發現李飛別的毛病倒是沒有，借助真氣才發現李飛的大腦神經交叉處，果然是有一塊大約指甲蓋大小的淤血堆積著。人的大腦精密程度絕對不亞于任何精密的儀器。一塊指甲蓋大小的淤血，在平日里可能影響不大，但是如果在這個麻煩的地方，那就影響巨大了。起碼李飛現在還沒有清醒，最主要的原因就在這塊指甲蓋大小的淤血上了。

    只能容後考慮了，杜小鳳嘆了口氣，只能離開到別的病房去看別的學生。其他學生不認識杜小鳳，杜小鳳自然也不認識這些學生。但是畢竟是一個學校的，杜小鳳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重視。由于每個人受傷的程度都不一樣，所以並沒有在一間病房。最重要由于學校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很多家屬都選擇了單人病房。

    杜小鳳最先看望的，是一個叫劉子平的學生，他們這十幾個人不約而同都是大一的新生，而且還同是電子系的新生。杜小鳳之所以首先來看望他，是因為這個叫劉子平的學生，是沒有出院的學生里，受傷最輕的一個。即使如此，這個劉子平也是被人用片刀砍斷了手筋。送到醫院的時候，由于筋腱已經縮起，導致手術無法順利完成，劉子平的右手現在已經等若殘廢。

    杜小鳳走到劉子平的面前，劉子平正在看一本小說，他左手拿著書，右手無力的垂在一邊，即使翻書，也是非常吃力的用一只手，他似乎並不願意動自己的右手。

    劉子平听到了腳步聲，但是他卻連抬頭都沒有抬，只是繼續看書，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不算很好，而且這個時候他的父母不在他的身邊，也不知道干什麼去了。杜小鳳走到劉子平的跟前坐下，然後淡然的說道︰“劉子平，你好，我是你的同校的同學，我叫杜小鳳。”

    劉子平沒有回答，他似乎全部心神都灌注在了書上，其實，杜小鳳已經注意到了，劉子平已經有三四分鐘沒有翻書頁了，很顯然他的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到書上。杜小鳳接著說道︰“我知道發生這種事情，你的心情一定很糟糕。但是，任何事情都未必是徹底的絕望。你如果已經自暴自棄了的話，那麼就是你自己將希望向外推。”

    劉子平忽然放下書，舉起右手，上面依然纏著紗布，右手整個手掌無力的垂著。他非常激動的說道︰“看到沒有，這就是我的右手，現在已經徹底沒有希望了，我現在干什麼都要用左手。如果你是來安慰我的，那麼你就沒有必要再浪費口舌了。醫生已經和我說過了，我右手的筋腱已經斷了，根本沒有希望再接起來，我的右手已經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