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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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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夏娃]風流三公子[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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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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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16 09:16:28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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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禕祺嚇得差點沒滑倒,他這個人不習慣人家對他太親切——特別是凡妮。

  看她笑得這麼友善,百分之兩百對他有不良企圖。

  “凡妮,我應該沒有得罪你吧?”禕祺小心翼翼地詢問,後來又想起不對,記得芮絲沒有得罪她,也曾經被她整得很慘。

  “現在有了。”凡妮的笑容立刻轉為白眼。什麼意思嘛,這麼看待她難得施展的溫柔,早晚教他好看!

  看禕祺飽受驚嚇的模樣,斐斯還是第一次知道他這麼沒膽。

  “禕祺,你幹嘛怕一個女流之輩啊?”他當然要取笑了。

  禕祺睇他一眼。

  “耳朵過來。”他拉著斐斯的耳朵低聲說了一些話,然後若無其事地放開。

  斐斯瞪大了眼睛,轉頭向禕祺確認那些話的可信度。他不苟言笑的表情明擺著所言非虛,斐斯飛快往凡妮瞥了一眼,立刻挺直腰桿,大氣也不敢再喘一聲。

  “你跟他說了什麼?”凡妮朝禕祺發出警訊。

  “我只是讓他明白我之所以『尊敬』你的原因,別無其他。”禕祺聳肩。

  凡妮狐疑地掃向斐斯。

  “我完全明白了。”斐斯趕緊舉起兩手,惶恐的態度比起禕祺猶有過之。

  “禕祺,你可要記住言多必失這句話。”凡妮提醒他。這個偵探實在知道得太多了。

  “牢記。”禕祺向她保證。

  “禕祺,叫你查的事怎麼樣了?”伊爾一直記掛著這件事,無心跟他們鬧。

  禕祺瞥了凡妮一眼,無言地思索。

  “我們的事呢,你不是說兩個禮拜就有消息?”斐斯也跟著湊上一腳。

  “我來找你們就是來讓真相大白。”禕祺嚴肅地宣佈。

  “什麼事情啊?”凡妮好奇地問,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伊爾應該是調查殺手的事,斐斯呢?他也托禕祺查什麼?

  ※※※

  “禕祺,你到底在搞什麼,為什麼叫這一票人到我家裏來?”凡妮一個個瞪過。

  伊爾、斐斯來也就算了,居然伐爾斯王子也來,還帶了艾雅國的王子一起,想開茶會也不必獨挑上她家吧?

  “等會兒你就會全部明白……只希望你別太驚訝。”禕祺皺起眉頭。

  “你到底在賣什麼關子?”凡妮可不是很有耐性的人。

  禕祺默思了會兒,瞅著她。

  “你的秘書對你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

  “你說瑪小姐?”以前她是喚瑪阿姨的,自從接了董事長的位置,瑪小姐就要她改口。凡妮不懂禕祺問起她做什麼?

  禕祺點點頭。

  “她幾乎可以算是普特家的一分子了,我拿她當母親、朋友、教師一樣看待,對我來說她就像親人一樣的重要。”凡妮睨著禕祺,“你為什麼突然提起她?”

  凡妮的語氣帶著很沖的敵意,她很明白禕祺不會在這種時候無故提起一個人,而她絕對不准任何人對瑪小姐存有一絲不好的懷疑。

  “我想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禕祺面容嚴肅,眼神裏多了一份同情和憂慮。

  “你在說什麼?”禕祺的認真教她心裏產生莫名的恐懼。

  “禕祺……”伊爾透過眼神向他確認心中的懷疑——是瑪小姐?!

  很遺憾。這是禕祺給他的答案。

  伊爾握緊了拳頭,幾乎想給禕祺一拳。

  “凡妮,走!”她拉起她的手,決定不讓她承受那麼大的重擊。

  “不行,伊爾,事情很複雜,而且全部跟凡妮有關。”禕祺擋住他們不讓行。

  “你讓開!”伊爾不管還有什麼事,他不准禕祺這麼傷害凡妮。

  “伊爾,我要留下來。”凡妮堅定地說。她要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伊爾神色凝重地盯了她好半晌,才終於慢慢放開她。

  “既然你這麼說……我支援你。”

  “謝謝。”凡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向他道謝,大概是他的那句支援給了她很大的鼓勵吧。

  “禕祺,你不能先透露一點嗎?”史維心急地問。

  “史維,就快有答案了,你先別急。”伐爾斯態度冷靜。

  ※※※

  “是你!凡妮還沒有回來。”瑪小姐才下班,剛踏進家門,就有人敲門了。

  “我要找你,瑪莉蓮小姐。”禕祺刻意叫出她的全名。

  瑪小姐沉默了一晌。

  “請進。”她沉著而冷靜。

  禕祺走進客廳,坐進沙發裏。

  “瑪小姐,你為什麼找人暗殺凡妮?”他毫不拖泥帶水地直接切入正題。

  瑪小姐心一震,緩緩轉身看著他。

  “你是怎麼查到的?”她應該是最不會被懷疑的人啊。

  “十九年前你曾經是格瑞特家的侍女——如果我不是也負責調查失蹤的女嬰,絕不會想到是你。”太巧了,名單上有她的名字,凡妮在此同時無故遭暗殺,他怎麼可能不起疑。

  “原來……”瑪小姐垂下眼瞼,絞握的雙手顫抖。

  她失算了,沒想到會有人重新翻起十九年前那些舊事。

  “你是當年黛芙.格瑞特大小姐的貼身侍女,深得信賴,所以幾乎是立刻就排除了你的嫌疑——沒有人懷疑女嬰就是你抱走的。”禕祺盯著她,使用了肯定的語氣。

  瑪小姐慌亂的態度極為明顯,原以為除了坦娜,再沒有人能夠查獲真相的。

  “你……真是不可思議。”竟然能夠把凡妮被追殺的事聯想到女嬰失蹤一案,這個人太可怕了!

  “這麼說你承認凡妮就是當年失蹤的平兒公主了?”禕祺對自己敏銳的第六感一向視為正常。

  瑪小姐緊閉眼睛,搖搖頭。

  “你怎麼會猜到是凡妮?她是普特家的女兒——起碼戶籍上是。”她以為天衣無縫。

  “有列恩院長這麼好的朋友,凡妮能夠在戶籍上成為普特家的一分子我毫不意外。”有了威克的案例,更可以證明這件事的真實性,因此禕祺幾乎立刻就想到了。

  瑪小姐啞口無言。

  禕祺認識她和凡妮,知道她們太多的事了,她想否認都不行。這一切,是巧合?還是天意?

  “好,我承認,當年的女嬰是我抱走的,凡妮正是艾雅的公主,派人暗殺她的也是我。”事情到了這地步,還有什麼可隱瞞的。

  如此周密的計畫都會失敗,她還能夠不覺悟嗎?

  “不!不是你!不可能!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凡妮沖出來,不願意相信瑪小姐會做這種事。

  “凡妮!你們……”瑪小姐驚駭地轉過頭,卻看見一堆人由內室走出來。

  “瑪小姐,你說,你不可能派人殺我,你不可能做這種事的,對不對?你說呀!”

  凡妮猛搖著她。

  “凡妮……對不起。”瑪小姐愧疚得無顔面對她。

  凡妮被她一句“對不起”震得久久無法動彈,這一句對不起說明的事實幾乎要讓她崩潰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她瞪大的棕眸裏泛著淚光,悲痛的心在啜泣。

  “凡妮,冷靜下來。”伊爾在她背後展開了臂膀,緊緊的抱住她,渴望給她安慰。

  “這麼說凡妮是我妹妹了?!”這種時候或許不應該開口,但是他急著確定,史維的臉上滿是激奮。

  “沒有錯,凡妮就是你們要找的平兒公主。”禕祺點點頭。

  “太好了!我總算找到——”

  史維欣悅的想擁抱凡妮,伐爾斯拉住了他。

  “先讓他們把事情解決再說吧。”

  凡妮現在對自己是艾雅的公主這件事完全沒有真實感,她覺得好像在聽故事,故事說完了,一切又會恢復她所熟悉的……不!事實是瑪小姐的確背叛了她,任她如何否認都沒用……“為……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凡妮緊緊攀抓著伊爾,唯有藉他的力量支撐,她才有勇氣質問瑪小姐。“我們是一起生活的家人……是一起工作的夥伴,是……可以談心的知己……我一直這麼以為……一直以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像作噩夢,她還是無法接受這是真的。

  瑪小姐搖搖頭,她不想解釋,一切的罪全由她承擔,她不能讓他們知道真正的原因。

  “你為什麼不說話?我有權利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凡妮哭著,激動得在伊爾懷裏顫抖。

  “我也要問你,我母後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抱走她的孩子,害得她終日哭泣?”史維也提出質問。

  “全是我的錯。”瑪小姐除了俯首認罪,其他的一概不說。

  “你——”

  “凡妮,讓我來。”禕祺制止了她,若有所思地審視瑪小姐,提出他的推測,“當年策畫抱走嬰兒的主謀者……應該是黛芙.格瑞特小姐吧?”

  此語一出,頓時震驚在場所有人,尤其是斐斯和史維。

  “姨母不可能這麼做!”史維立刻抗議。

  “姑母不會做這種事!”斐斯同時堅決道。

  “不是!跟小姐沒有關係!”瑪小姐急忙搖頭否認。

  “你們安靜點!”伊爾不得不大喝,然後對禕祺皺眉,“你還有什麼沒說的?”

  禕祺把視線調向瑪小姐。

  “希望你不要再袒護她,即使你不說,事實早晚都會水落石出。”光看她恐慌的模樣,禕祺已經能確定自己的推測沒有錯。

  凡妮緊靠著伊爾等待答案,她覺得全身的力氣在逐漸被抽光……又是一陣暈眩感襲來。

  大概是心理壓力造成的,她小心翼翼地掩藏,不想在這時候被伊爾發現她的不適。

  瑪小姐經過一陣沉默,想到禕祺說得沒有錯,既然黛芙小姐的名字已經被提出,她再隱瞞也沒有用了,事實與其由別人拆穿,還不如由她詳述,她起碼能夠為黛芙小姐說些話。

  “當年……應該是黛芙小姐嫁給艾雅國王,誰知國王來到格瑞特公爵家卻看上妹妹茜芙小姐……於是變成茜芙小姐成為艾雅王後,而黛芙小姐則嫁給艾雅國王的弟弟……雖然如此,她們姊妹的感情還是很好,直到王後連生三男,而黛芙小姐卻依然盼不到孩子,她很焦急,但是醫生明明說她沒有問題,後來她和丈夫的感情因此生變,小姐……她經常被打,表面上卻還得裝作若無其事。她生活得很苦,可是除了我,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她不向人訴苦,也不准我說。

  “這樣的生活連過了好幾年,小姐的性格慢慢轉變了,她開始在心底恨起茜芙小姐,尤其在她的丈夫出了意外,死亡之前驗出他沒有生育能力後,她把自己的不幸歸咎於茜芙小姐,她恨她嫁給艾雅國王而搶了原該屬於她的幸福,夜夜痛哭。

  “當所有的人都以為小姐為死去的丈夫悲泣時,只有我知道她是為自己的不幸傷心,而在這時候茜芙小姐又傳來喜訊,小姐的恨意更是難以平復。在王後回到格瑞特家待產時,小姐也以休養為由回到娘家,她依然和王後維持著很好的姊妹關係,但在王後平安生下女嬰後……”

  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十九年前那一天所發生的事,宛如錄影帶倒帶般,歷歷在目——“一切都如她所願!連生了三男,在八年後又懷孕,她說這一胎想要女的,上天就如願賜給她女孩,而我呢?丈夫早死,又把不孕的事怪在我身上!我不能有孩子,又沒有了丈夫,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黛芙嫉妒妹妹更恨她。“都是她,都是她搶走我的一切,是她搶走我的一切!”

  “小姐,你冷靜點……”瑪莉蓮比她小了幾歲,面對待自己如親妹妹般的小姐像發狂似的,她既擔憂又同情。

  “瑪莉蓮,她為什麼就能那麼幸運?她憑什麼能夠事事如意?”黛芙搖頭,“不,我絕不讓她如此稱心!我要她和我一樣痛苦,我要她也承受我的痛苦!”

  “小姐,你想做什麼?”瑪莉蓮害怕極了,擔心她做傻事。

  “我要……我要殺了那嬰兒,我要她嘗嘗失去女兒的痛苦!”

  黛芙下定了決心,任瑪莉蓮怎麼勸說都無效。

  自小陪著小姐,陪她嫁往艾雅,又陪著她回到威克格勒,這一路走來,只有她明白小姐的苦、小姐的委屈,她知道自己無法打消小姐的念頭,只好試著改變她的主意。

  “讓嬰兒失蹤?這樣她也會受到打擊……好像不錯。”黛芙接受了。

  但是她要瑪莉蓮答應,這名女嬰要從此消失,不能夠再出現,她要艾雅王後和她一樣痛苦一輩子!瑪莉蓮於是趁夜將嬰兒由黛芙提供的密道抱出格瑞特宅邸,交給好友普特夫婦扶

  養,而普特夫婦也為此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以育有三個女兒的身分重新生活,並且將凡妮的金髮染為棕色,因為普特家族裏沒有金髮的遺傳。

  而自黛芙搬出格瑞特家,自建錦宮後,瑪莉蓮就被派來照顧凡妮。不過,與其說照顧,倒也可以說是監視,凡妮若一直以普特家女兒的身分生活就好,若暴露身分,她便要瑪莉蓮殺之滅跡。

  “我們一直很小心,為了謹慎起見,始終和艾雅宮裏的朋友保持聯繫,隨時知道艾雅王後的動靜……自史維王子來到威克格勒,我們便知道他是來拜託坦娜王太後占卜公主的下落,只好先下手為強……”瑪小姐搖頭,“當我知道事情即將曝光時,我實在很害怕。偷走一國公主,涉嫌者都得誅九族,不只我得死,還有黛芙小姐及幫助我的普特、列恩醫生一家,我……我實在是不得已……才對凡妮下毒手……”

  她又何其忍心害死凡妃?共同生活了十幾年,早已建立起濃厚的感情,她怎忍心只看著她死呢!

  而為了黛芙小姐,為了她對自己的恩,為了自己對她的同情,她卻不得不讓凡妮死……“凡妮……我真的很對不起你……”瑪小姐掉了淚,因為後悔已遲。

  在瞭解整件事情經過以後,凡妮怎麼還可能怪她?就算她現在已經明白瑪小姐為什麼一直向她道歉……“你為什麼……那麼護著她?”

  “我是黛芙小姐從路邊撿回家的孤兒。”瑪小姐看著她。

  “原來如此……我不怪你了,瑪小姐。”凡妮淚濕的棕眸閃爍著光輝。

  現在她只剩下一個心願了。她轉向伊爾,微笑著對他說:“伊爾……我愛你。”

  “凡妮?”她的笑容美得虛幻,卻在伊爾的心頭罩上陰霾。

  “下輩子……你要……記……得……回……報……我……”她緩緩閉上眼睛,身體慢慢由伊爾懷中滑落。

  “凡妮!”最大的恐懼在他心底迅速擴散。

  “凡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史維跑過來。

  “她怎麼了?”除了瑪小姐,所有人都提出疑問。

  伊爾突然轉向瑪小姐。

  “你說,你給她吃了什麼?!”

  瑪小姐早已哭紅了眼睛,她緩緩癱到地上,所有的酸楚都梗在喉嚨無法出口。

  “伊爾,你該不會懷疑……”禕祺把視線調到瑪小姐身上,想起自從那次暗殺後,凡妮一直平安無事……該死!他太大意了!

  “先把她抱到沙發上!斐斯,立刻叫醫生。”伐爾斯急而不躁地說。

  伊爾抱起凡妮,輕輕地將她放進沙發裏。

  瑪小姐頻頻搖頭,口中喃喃念著:“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所有人一致轉向她。

  “是毒……每天加入食物裏,一點一點……然後……會很安詳……毫無痛苦的死去。”是她害死了凡妮,而她也將去陪她了。

  “什麼莓?你快說!是什麼毒?!”伊爾猛然沖向瑪小姐,抓著她問。

  “無色……無味……無……解。”瑪小姐看著焦急而凶怒的他,眸底寫滿了歉疚。

  無解?!所有的人皆被這句話震住了!

  “如果你不是女人,我會給你一拳!”伊爾緊緊握住拳頭,胸中積壓著莫大的怒氣燃燒全身。

  他丟開她,回到凡妮身邊緊緊抱住了她。

  “一定會有救的,我不相信沒有解藥……我一定要把你留在我身邊!”伊爾堅定的吻上她的唇,向她保證。

  “瑪小姐,到底是什麼毒,請你說清楚。”禕祺逼問她。

  “我也不知道……是凡妮研究出來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解法……救她……求求你們……”瑪小姐緩緩合上了眼睛,滑下懊悔的淚水,然後也和凡妮一起倒下了。

  “你——”禕祺沖過來。

  “她應該也吃下了毒。”伐爾斯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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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16 09:16:4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先是列恩院長,再是各地名醫,連宮中禦醫也請來了,可惜皆對凡妮和瑪小姐中的毒束手無策,只能勉強維持她們的生命,誰也沒有辦法解掉她們體內的毒素。

  凡妮就好像睡著了,面容安詳、呼吸平穩,只是少了血色,也無法喚醒。

  已經一個禮拜了,對伊爾來說,這七天遠比七個世紀還長。

  “還有沒有?!還有沒有哪一個醫生對毒有研究的?”伊爾緊抓著禕祺搖晃。

  “該找的都找過了。”禕祺皺起眉頭。

  伊爾的激烈、慌亂、暴躁完全發揮到極點,禕祺開始懷疑這是他的潛在性格了。

  “那不該找的呢?你這偵探是幹假的啊,到現在還找不到一個對凡妮有幫助的!”

  伊爾氣憤的怒吼。

  “你可不可以冷靜點?”禕祺能夠瞭解他此刻的心情,所以對他的咆哮可以不予計較。

  不該找?!那是說非職業醫生了?禕祺的腦子裏很快列出一個人名,但是此人既非在威克格勒,也很難請到,說出來也等於白說。

  “真是不敢相信,我的妹妹居然會自己配毒,她到底是做什麼的?”史維頻頻搖頭。雖然找到了平兒公主,卻是命在旦夕,他根本不敢將消息傳回給在艾雅的母後知道,尤其這件事又關係到黛芙姨母,憑母後對姨母深厚的手足情誼,對她不啻又是一大打擊。

  眾人為此也決定暫且將此事擱下,先救活凡妮再說。

  伊爾甩了門,將自己和凡妮關在房間裏。

  坐在床沿,凝視著凡妮不笑不語、明眸緊閉的容顔,糾結的心疼已非筆墨可以形容。

  “如果我說我好懷念你的譏笑怒駡聲,你會不會笑我呢?”他握起她的手,扭曲的臉寫滿痛切的思念。

  不會。

  “已經一個禮拜了,這是一輩子以來我度過最長的七天,你還要我等多久才肯醒來呢,凡妮?”他的手顫抖著,害怕她隨時可能離他而去。

  伊爾……“是我不好,我無法救醒你,我向你做了承諾,可是我卻做不到!”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抵在額頭,內心充滿了無助和惆悵。

  你盡力了,我知道你盡力了。

  “你答應我,一定要醒來,我無法等到下輩子才愛你。你知道嗎?你早已經深深抓住我的心了……”

  深得我心?就是這個意思嗎?伊爾,你是這個意思嗎?回答我!

  “我無法再過著沒有你的日子,你知道嗎?”他在她的手心裏印下深深的一吻,傳達他滿滿的濃情和深切的渴望。

  這是真的嗎?你說真的嗎?伊爾!

  “如果你走了,我的心會隨你而逝,你忍心嗎?”原本炯炯有神的藍眸如今覆上了陰霾,滿載著悲痛。

  不要這樣,伊爾……我的心好痛。

  “我求你好嗎,凡妮?不要再讓我自言自語了,趕快醒來吧。”沙啞的語調著實教人聞之心酸。

  我……我也想,可是身體完全不聽使喚,我沒有辦法呀!不要求我,你這樣讓我好難過,伊爾,我知道你從來不求人的,所以不要求我好嗎?

  “凡妮……凡妮……我到底該怎麼做你才肯醒來?你要我怎麼做?”那份無助和緊握的顫抖已達極限。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毒是無解的,我還未研發出解毒劑來呀……我好累,伊爾,我好累!

  連著一個禮拜以來,他在枕邊說了數不盡的濃情蜜意的話,她有意識,她聽得到,她很感動,也完全相信了他對自己的真情。她感受得到他的悲、他的痛,他渴望自己醒來那份強烈的企求她都知道,她也回答了他、安慰了他,但是他聽不到,他感受不到……她只剩下一縷清魂,勉強載動一絲氣息,言語對她來說是天邊的月,想揮動肢體讓他瞭解更是作夢也難,縱使拚了命也無法扯動一條筋肌。

  她已經好累,好想就此飛逝,是伊爾拉住了她,是他每日每夜的情深話語留住了她,是他的痛楚傳達給了她,令她不忍,令她只得撐下去……伊爾,你知道嗎?我好久好久以前就愛上你了!

  伊爾猛然抬起頭,盯著床上的人兒。

  “凡妮,是你在跟我說話嗎?我是不是聽到你的聲音了?”他急切的詢問,眼中燃起一絲光彩。

  伊爾,你聽得到我的聲音?!你真的聽得到——“你再怎麼搖晃,凡妮也不可能就此醒過來。”斐斯在連續敲了門卻得不到回應後,逕自推門進來。

  他看見伊爾拚命晃動凡妮身體的景況,那份慌亂和急切令他心酸。

  他不曾看過伊爾這麼專切對待一個女孩,不曾有過!

  “斐斯,我聽得到凡妮的聲音,她在說話,她在跟我說話!你快聽!”伊爾興奮地拉他靠近床沿。

  斐斯看著他,眼裏頓時寫滿同情。

  可憐的伊爾,已經想凡妮想到神經錯亂了。

  “伊爾,你需要好好的睡一覺。”斐斯搖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伊爾皺起眉頭。

  “你聽不到凡妮的聲音?”

  斐斯靜默了一會兒,實在不忍心直接傷害他。

  “她說了什麼?”

  伊爾想了想,搖搖頭。

  “我感覺得到她在跟我說話,卻無法聽清楚她說了什麼。”他真的感覺到了。

  “伊爾,你要不要順便看看醫生?”如果直接說出精神科,不知道會不會被揍?伊爾最近的情緒異常極端,仿佛想把二十二年來從未使用過的暴戾之氣全部表現出來……斐斯考慮過後,決定為生命著想,還是省略的好。

  伊爾還是不悅了。

  “你認為是我的妄想?”

  不是認為,是你真的有。斐斯的表情這麼說著,只是很聰明的沒有說出來。

  “我剛才聽禕祺說有一個人對醫學很有研究,如果能請到他來,可能凡妮就有救了。”本來禕祺是交代他暫時別告訴伊爾,等請得到人再說,但是看見伊爾為了凡妮已經快急出“病”來的模樣,他認為還是先告訴他,給他一點希望,以免他做出傻事來。

  風流三公子如果學人家殉情只會讓人笑話,連帶身為朋友兼“經紀人”的他都會抬不起頭的。

  “有這個人為什麼不趕快叫他來?禕祺到底在搞什麼鬼!”伊爾立刻沖去客廳。

  斐斯還愣在房間裏,這下子他終於明白禕祺為什麼說不能事先告訴伊爾了……他現在還是先別出去的好。

  他轉向躺在床上的凡妮,狐疑地盯著她看。

  “聽禕祺說研究學區那棟化成灰燼的大樓是你的傑作,如果你真的能說話,告訴我是不是真的如何,表妹?”

  死禕祺,居然說出這件事情!為什麼不乾脆借支麥克風向大家廣播啊!看我死了不把你拖來陪葬,我就不叫凡妮!

  此時,客廳裏的禕祺莫名地打了個寒顫,面對暴怒的伊爾,眉頭深鎖地對多嘴的斐斯極度的責怨。

  “你還待在這裏做什麼?還不趕快去把那個能夠治好凡妮的人找來!”伊爾已經失控了。

  “如果這麼好找,我還需要你催嗎?”禕祺冷著一張面孔,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你不是萬能偵探嗎?你不立刻帶他來,我馬上砸了你的招牌!”

  原諒他,瀕臨崩潰邊緣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發瘋。禕祺睨著伊爾,再一次提醒自己。

  “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管他是誰!就是陛下也一樣,只要能夠治好凡妮,你就得立刻帶他來!”伊爾咆哮道。

  史維在一旁看得感動萬分,居然有人這麼愛他的妹妹。

  禕祺拿一張撲克臉對著伊爾。

  “他是不是能夠治好凡妮我不確定,我也無法立刻帶他來,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他目前的職銜正是國王陛下。”

  “你說的是威克格勒國王?!”史維瞪大眼睛,心裏想著儘管他跟伐爾斯私交不錯,但想請動他的父親可也非易事,何況於禮也不合。

  “就算是他,只要能夠救醒凡妮,也一樣得把他找來。”伊爾此刻除了顧著凡妮,什麼都不管了。

  禕祺拉住已經準備沖出門的伊爾,實在懷疑過去那個臨危不亂、處變不驚的伊爾跑哪兒去了?

  “聽我說完。”禕祺對著瞪視他的伊爾皺眉頭,“為免你聽完又沖出去,我先告訴你我已經托伐爾斯王子請他來了,他是伐爾斯王子的堂兄,伊瑟亞的法藍陛下。”

  “法藍?對了!他的醫術很高明,我怎麼會把他忘了!”史維這時候才想起他還有這個朋友。

  “你認識他?”禕祺睨向他。

  “是好朋友怎麼會不認識。”史維倒得意起來了。

  “為什麼不早說!對剛相認的妹妹就能這麼漠不關心嗎?”伊爾先禕祺一步吼出他要說的話。

  禕祺滿意地點點頭,第一次對老哥的轉性表示讚賞。

  史維睇了他們兄弟倆一眼,念在妹妹的份上,很有風度的不予計較。

  ※※※

  威克格勒王宮“伐爾斯、莉兒,好久不見了!”法藍熱情地大張雙臂走向他們。

  “好久不見。”伐爾斯皺起眉頭。

  “法藍,歡迎你!”海莉兒禮貌地摟了他一下。

  “我好想念你啊,莉兒。”法藍緊緊抱住人家的老婆。

  “別找機會揩油!”伐爾斯提起他的後領。

  法藍硬生生地被拉開,只好拿一雙怨尤的藍眸睇向伐爾斯,眸底卻閃著戲謔的光彩。

  “抱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別這麼小器好不好?”他搭著海莉兒的肩,對伐爾斯附耳道。

  伐爾斯一言不發,將老婆帶出了“危險區”。

  海莉兒莫名其妙地被拉到伐爾斯身後。

  “你擋在人家面前做什麼啦!”她拍了老公的背一下,以表抗議。

  法藍愉快地揚起嘴角,似乎對於造成人家夫妻失和這一幕還頗滿意。

  “伐爾斯,莉兒現在是有身孕的人,你要體貼一點,別老是歎侮她嘛!”法藍優雅地“拍拍”他的肩,口氣和善的“勸導”。

  伐爾斯繃著臉拍掉法藍的魔掌,他那樣鐵錘似的敲打可沒有幾個人受得了。

  “就是嘛!法藍,你要多說他幾句,他老是在歎侮我!”海莉兒頻頻點頭認同他的說法。

  “伐爾斯,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法藍拿無法苟同的表情搖搖頭。

  “我不是找你來離間我們夫妻的感情。”伐爾斯沉聲提醒他。

  真可惜,再讓他說幾句,他們夫妻就要打架了。法藍頗遺憾沒有戲可看了。

  “對了,你找法藍來做什麼?”海莉兒並不知道凡妮中毒的事。

  伐爾斯瞞著她,是避免她有溜出宮的藉口。

  “海莉兒,我跟法藍有公事要出去一趟,你對父王說一聲。”

  “現在就走?”法藍挑眉。這傢夥居然也不讓他休息一下,分明是公報私仇。

  “快走吧,少囉唆!”伐爾斯趁海莉兒還來不及開口詢問,拖著法藍出宮。

  ※※※

  來到普特家,法藍甚至還來不及和史維寒暄上兩句,就被伊爾抓進凡妮房間。

  真是造反了!他是不要求人家把他當成伊瑟亞的一國之主禮遇啦,可是最起碼也要有點待客之道嘛,再不然看在他是被求來救人的份上,也應該對他客氣一些……法藍心不在焉地把著脈,抬眼瞄過圍在床沿“看熱鬧”的一堆人,視線在方才粗魯地將他抓進來那個年輕小子臉上停了一下。瞧伊爾的神情遠比他這個正為人把脈的醫生還來得專注,法藍的眸底迅速掃過一抹促狹的光芒。

  這小子聽說是裡曼的弟弟,倒可以拿來利用利用。

  “到底怎麼樣了?”伊爾不耐煩地問。這傢夥沒有一點醫生樣,甚至不屑裝得專心,他實在很難對他有信心。

  法藍放下凡妮的手,撐開她的瞳孔瞧了瞧,再摸摸她的額際和頸項,動作雖然優雅,卻只給人感覺輕浮、沒有專業感。

  當真把“業餘”表現得淋漓盡致。

  “你到底是不是在看病?”伊爾咬著牙。這傢夥分明是假藉行醫之名吃凡妮豆腐!

  “伊爾,相信他。”伐爾斯難得出聲。他瞭解伊爾的感受,也相信法藍這玩世不恭的傢夥早晚會得到報應。

  法藍揚著嘴角點點頭。

  “有救。”他輕描淡寫地說了兩個字,然後離開床沿走進客廳。

  大夥愣了一下,先是伊爾追出去。

  “你說凡妮有救為什麼不趕快救她?”伊爾實在看不慣他這副事不關己、凡事慢慢來的溫吞態度。

  “有救就是死不了,既然早晚救得活,多讓她睡一下有什麼關係。”法藍舉止從容地坐進沙發裏。

  有他那副態度,根本不把人命關天的事放在心上,連禕祺都想扁他了。

  “伊爾,法藍陛下和咱們老哥是老朋友,你客氣點。”禕祺一嘴的嘲諷。

  意思是,這兩個老小子是臭味相投的一丘之貉。伊爾頓時明白老弟的暗示。

  他老哥裡曼有整死人不償命的本事,法藍顯然也有一套。

  “原來如此。”伊爾頓時揚起嘴角,和方才表現判若兩人。整人也得有真本事的,如果法藍有裡曼的“劣性”,才能方面應該也是旗鼓相當;對別人他不瞭解,說起他老哥的智慧,他可是徹底精研過了。

  基於這一點,他相信法藍的確有救活凡妮的本事。

  “你們把她中的毒拿出來我研究研究,自然有辦法調出解藥。”法藍很有自信地微笑道。

  一夥人才剛燃起的希望頓時被他這一句話消滅殆盡。

  “我們找遍了整個房子,甚至到她公司翻過了,根本尋不著一絲殘毒,連個空罐子都沒有。”斐斯搖搖頭。

  “沒有毒渣,毒名總有吧?”法藍傾向前,那副灑脫的態度消失了,換上了一臉緊張。

  “有毒名還會告訴你是不明中毒嗎?”伊爾又是一臉陰霾了。

  “什麼都沒有,光擺個人在那兒,你們以為我這個國王閑閑沒事做嗎?”法藍擺出“浪費時間”的表情,掃瞪過這些既不當他是國王禮遇,又不當他是客人善待的傢夥。

  “你剛才不是說有救嗎?”禕祺抱著胸回瞪他。

  “後續報導麻煩自己接一下。沒有一絲線索供我研究,你們以為請到了神仙啊!”

  法藍眼底閃過一絲快意的光芒。

  “你說這種話是表示你也救不了她了?”伊爾胸中如針刺般的痛。

  法藍露出一臉遺憾的表情。看這叫伊爾的小子沮喪得仿佛死期到的人是自己,法藍倒是挺滿意的。

  “法藍,連你也無法救活我妹妹嗎?”史維的情緒又低落下來。

  “怎麼,那個女孩是你妹妹?什麼時候認的?”法藍好奇地問。

  “她是我失蹤多年時親妹妹。”史維瞟他一眼,這傢夥的口氣活像人家是認了他當哥哥才中毒似的,他又不是長了一臉“楣”菌。

  “有這種事?那故事一定很精采了。”法藍被挑起興趣了。

  “法藍,別玩了。”伐爾斯拿冷漠的語氣警告他,早已識破他的把戲。

  “伐爾斯,現在有人命在旦夕了,你還能夠開玩笑,真不簡單啊。”法藍拿鄙視的眼神瞅著他,好像伐爾斯才在玩他。

  伐爾斯蹙起眉頭。

  “你不是想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嗎?那就最好別再耽誤時間。”他沉聲道。

  “說得也是,我也沒多少時間多作停留。”法藍喃喃自語後,重新揚起嘴角,“這樣好了,既然你們把小弟當作神仙,那我就勉為其難當當看好了。”

  “在座沒人年紀比你大,不必謙虛。”禕祺沒給他好臉色。

  這傢夥剛才分明在耍著大夥玩,若非伐爾斯點醒,不知道還要被他耍多久!

  “法藍,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救我妹妹?”史維當真被他搞糊塗了。

  “這個啊……你們等一下。”法藍把伊爾拉到旁邊咬耳朵。

  “他們說什麼?”斐斯睇了禕祺一眼。

  “哪知道!”准沒好事。禕祺繃起臉孔。

  伊爾似乎聽完他的話,狐疑地瞅著法藍。

  “你真的能夠救醒凡妮?”

  “小事一件。”法藍拍拍他的肩膀向他保證。

  “哎唷!”伊爾一臉扭曲,抱著肩膀痛得彎下腰,眼淚都快迸出來了。

  這個一國之主看起來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拍起人來的力道卻簡在不是人有的,偏偏又拍在他未愈的傷處上,差點要了他的命。

  “沒想到你這麼弱不禁風。”法藍露出無辜的表情也就算了,居然還調侃人家。

  “他受了傷。”伐爾斯代伊爾解釋,同時更加深信法藍離他的報應期不遠了。

  “哦,那真是抱歉了。”法藍嘴上說的可跟臉上呈現的愉悅差了十萬八十裏。

  “如果這是在證明你的能力,那我們的協定可以達成。”伊爾糾著眉頭。

  “好極了,就這麼說定!”法藍滿意地微笑,然後逕自走進凡妮房裏。

  “伊爾,他跟你說什麼?”斐斯走過來。

  “如果他想廣播,還用得著把我拉到一邊說話嗎?”伊爾睇了他一眼,隨後跟進去。

  “你幹嘛沒事去掃颱風尾。”史維搖搖頭,只差沒直接笑他笨。

  “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少半斤笑八兩!”斐斯瞪他一眼,算是出口氣。

  ※※※

  法藍在凡妮身上的幾處穴道插了銀針,再拔出來時針頭變成黑色,若問他這是做什麼?他會說:看不出來嗎……那就算了,我只跟和我一樣有智慧的人解釋。

  約莫半天的時間,凡妮臉上已經恢復血色,而瑪小姐那邊,法藍說她中的毒比凡妮輕微,過一天就可以醒來了。

  至於凡妮,她能活到現在是奇跡,能遇到他是神助,總而言之,她能活過來就是不可思議。

  法藍保證,如果他的治療沒有錯誤的話,凡妮應該三天就能夠醒來。

  三天醒不來?那也不要緊,重新投胎保證更年輕。

  交代了配好的藥,他也沒時間驗收成果就匆匆返國,可見他是在多匆忙的時間裏趕來的。

  為著這一點,眾人決定如果凡妮好得了,就不再計較他對大夥的捉弄;如果好不了……踏平他的伊瑟亞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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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16 09:17:2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瑪小姐果真在隔日醒來。

  而凡妮在三日後的今天卻依然未蘇醒。

  “那個庸醫!”禕祺抱著胸冷斥。

  “別這麼說,起碼有一人醒過來了。”斐斯往瑪小姐睨一眼。

  “如果凡妮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瑪小姐愁容滿面地凝視著床上的人兒,無限的懊悔壓在心頭。

  她一點也不高興被救活的人是她。

  “如果凡妮有個萬一,我該怎麼向母後交代才好?”史維在房裏踱步,焦急萬分。

  “好不容易找到表妹,我還以為能讓祖父高興了。”斐斯望著凡妮歎氣。

  面對一張張沮喪的臉孔,說的淨是一些詛咒凡妮的話,伊爾的情緒愈是煩躁。

  “出去,全部都出去!”他把大夥都趕出去,氣憤地摔上門。

  當他回過頭,面對的是依然緊閉著雙眸的人兒,伊爾的心情低落到穀底。

  他坐到床上,抱起凡妮緊緊地摟進懷裏。

  “為什麼你要這樣折磨我?凡妮,你到底要我等到什麼時候?”他的聲音沙啞,似在哭泣。

  凡妮在他的懷裏無動於衷。

  伊爾鬆開她,凝視一張猶如沉睡的容顔,藍眸裏的憂鬱更深了。

  “我對你的愛難道還不足以喚醒你嗎?……你根本沒有聽到我的話,是不是?”他開始她懷疑那天聽到她的聲音是自己的幻覺了。

  他捧著她的臉,輕輕的撫摸。

  “如果你聽不到我的聲音,起碼我要讓你知道有人在關心你……如果你能夠感受得到,那麼張開眼睛好嗎?”伊爾吻著她的眼瞼、眉毛、額頭、臉頰,把濃濃的情化作綿綿的吻傳達給她知道……凡妮緊閉的眸子落下了淚。

  “凡妮?”伊爾乍然睜大眼睛,手指有些顫抖地拭去她眼角的淚,內心激動萬分。

  在伊爾屏息期待下,凡妮緩緩掀起眼簾,對上一雙泛著晶光的藍眸。

  “伊爾……你說的話我全聽到了,謝謝你。”凡妮摟住他的頸項,擁抱他滿滿的深情。

  再看到這雙棕色的瞳眸是多麼的不容易啊!伊爾緊緊抱住終於回到他身邊的人兒,喜悅與興奮頓時漲滿心頭。

  “凡妮,你終於醒了!”他激動的緊緊鎖住了她,仿佛在告訴她再也不讓她離開。

  “伊爾……我愛你。”凡妮滿足地流下淚。

  她終於能夠明白海莉兒說的話。她說得對,她和伊爾活在同一個時空裏,他們是幸運的,過去自己認為不該愛伊爾,是不信任他愛自己,不想讓自己陷入情網所找的托辭。

  現在,她知道伊爾愛她,所有的問題她都不在乎了。

  ※※※

  “平兒,哥哥好想你!”史維抱住了她,經過多少時間的等待,兄妹倆終於得以相認。

  “平兒?”凡妮還半躺在床上,被親愛的哥哥抱得快喘不過氣來。

  “她才剛醒來,你別勒死她。”伊爾敲了敲史維的肩膀。

  史維放開她,對她解釋:“母後盼望你能平安回到她身邊,所以將你取名為平兒,你是我們艾雅國的平兒公主。”

  “公主?”凡妮完全沒有實質感。她會是公主?那豈不是得像海莉兒所說的,住在宮裏足不出戶?

  “艾雅國的災難。”禕祺為它歎息。

  凡妮可是聽到了。這個禕祺,她都還沒找他算帳哩,居然先嘲諷她。

  “禕祺,你說什麼?”凡妮擺出一張笑臉迎人。

  “不容置疑,你會是眾國公主中最有『智慧』的美女。”禕祺面不改色。

  “聽起來像是最狡猾的公主。”斐斯喃喃地介面。

  “這是他個人的意思。”禕祺指向斐斯,很快和他撇清關係。

  凡妮睨向斐斯,一樣是對著他直笑。

  “表哥,謝謝你的褒獎。”等她能下床走路了,首先找這兩個人算帳!

  “我只是讓你瞭解他在諷刺你,不代表個人立場。”斐斯急忙澄清。

  “斐斯,是男子漢就要敢說敢當。”禕祺拍拍他的肩膀。

  “你會害死我!”斐斯低罵他。

  “像凡妮這麼善良的美女,應該不會拿毒藥毒死剛相認的親人。”禕祺請他安心的口氣仿佛在請他“安息”。

  “禕祺,這還用得著你來『教』我嗎?”凡妮笑眯了眼睛。

  斐斯背脊立刻泛涼,以眼神責難禕祺的“多嘴”。

  “好了,該來討論剩下的問題如何解決了。”伊爾擠開史維,佔有地摟住凡妮的肩。

  每個人的視線都落到瑪小姐身上。

  凡妮皺起眉頭,“你們看她做什麼?我都說過不怪她了。”

  瑪小姐搖搖頭。

  “我希望你們讓我承擔所有的罪,原諒黛芙小姐,她以前真的是個很善良的小姐。”

  史維和斐斯也是這麼想,總得有人頂罪,而且事情一旦牽扯出黛芙,格瑞特家所受的打擊將會更大。

  在他們點頭之際,凡妮就瞪過來了。

  “你們不會真的想教瑪小姐當替死鬼吧?”她慢條斯理地冷嘲。

  “不會,不會!”兩個哥哥立刻搖頭。

  凡妮這才滿意。她也不想毒死他們,畢竟才剛相認不久。

  “凡妮……”瑪小姐哽咽了。

  “其實我應該感謝你,當年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被害死了。”所以凡妮能夠原諒她。

  “話不能這麼說,當年她知道黛芙想置你於死地,就應該立刻讓格瑞特家的人知道,而不是偷偷把你抱走。”禕祺就事論事,不涉入感情問題。

  “禕祺說得沒錯,這件事情瑪小姐是做錯了……但是如果不是她,現在你應該在艾雅的宮中,而我們可能沒有機會認識。”伊爾握住凡妮的手,含情脈脈地凝視她。

  凡妮迷戀著那雙湛藍的眼眸,癡癡地和他相望。

  “拜託你們適可而止好嗎?”禕祺實在看不下去,他怎麼會有這麼肉麻的兄長,害得他都想吐了。

  “只是這樣你就受不了?如果讓你看到他以前跟一堆女孩子打情罵俏的場面,你就知道這對你老哥來說只是初生嬰兒的階段。”斐斯早看慣了。

  凡妮一愣,立刻甩開了伊爾,想到那種畫面她就有氣。

  伊爾瞪向斐斯,已經恨得磨牙切齒,還能揚起笑容。

  “我會記住你的『跨獎』,斐斯.格瑞特。”想碎屍於萬段的口氣也莫過如此了。

  “死禕祺,又是你害我!”斐斯咕噥。

  “我能夠明白瑪小姐的心情,當時換作是我,可能也會很同情黛芙。我覺得她也很可憐。”是人都會有感情,受感情所支配。

  “你既不怪瑪小姐,又同情姨母,這件事情該怎麼解決?”史維頗傷腦筋。

  “放過她們,另外再編個合裏的故事交差。”伊爾微笑道。

  “就是這個意思。”凡妮彈指,伊爾說中了她的想法。

  “但是不行。”伊爾馬上又潑下冷水。

  “為什麼?”凡妮噘起嘴。她還以為他們意見一致哩!

  “你原諒黛芙,她不見得會放過你,如果她的心中已經沒有怨氣,就不會還想殺你。瑪小姐,這一次你暗殺凡妮也是受她指使吧?”伊爾瞧向她。

  瑪小姐原想坦護黛芙,卻在伊爾的盯視下不得不老實點頭。

  “小姐怕東窗事發。”

  “明白了嗎?所以不行。”伊爾斬釘截鐵地反對。過去幾天的煎熬,他可不想再嘗試一次。

  “伊爾考慮得對。”史維點點頭,卻更傷腦筋了。“但是又不能讓母後知道這件事,她虛弱的身體絕對無法承受這麼大的打擊。”

  “如果你們只是擔心黛芙會再加害於我,那還不簡單,把她過去的記憶消除不就好了,反正她留著也不快樂,不如讓她重新生活。”凡妮不認為這是問題。

  “你說消就消嗎?”斐斯立刻嗤道。

  “是啊,我說消就消。”凡呢揚起嘴角。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瑪小姐很快同意,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困難。

  “真的做得到?”史維半信半疑。

  “這方面我略有研究,你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凡妮極有自信。

  “這對她來說只是雕蟲小技。”瑪小姐相當清楚凡妮的本事。

  “你還說呢,你是不是把我精心研究的『安樂水』都用光了?”凡妮這時候才想到。

  “只有幾滴而已。”瑪小姐很是無辜地說。

  “全部也只有幾滴啊!那是我好不容易從植物的汁液裏面抽取出來的o也。”凡妮噘起嘴,“我本來還想先拿禕祺來試驗的。”她抱怨道。

  “為什麼找我?!”禕祺馬上白了臉。

  “因為你警覺性高啊,做實驗就是要找你這種人才有挑戰性,而且你手中握有太多人的秘密,死了也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凡妮眸底掠過戲謔的光芒。

  “你太看得起我了。”禕祺可笑不出來,眼角瞄到瑪小姐,不禁感動的握住她的手,“你做得太好了,下次請繼續努力。”

  “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先讓你試試消除記憶的藥有沒有效。你放心好了,如果失敗,你頂多也是變成白凝而已,死不了的。”凡妮笑咪咪地勸誘他。

  “承蒙抬愛。我突然想起有事,先走一步。”禕祺聞言頭皮直發涼,決定溜之大吉。

  哼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洩漏我的事!凡妮拿一張天真無邪的表情目送禕祺。

  “凡妮,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史細對他這個妹妹起了冷顫。

  “我?我是普特企業的董事長啊。”凡妮擺出無辜的模樣,企圖讓人信服。

  “就快不是了。”瑪小姐對伊爾投以同情的一瞥。

  “為什麼?”伊爾狐疑地問,對瑪小姐的眼神起了疑。

  “因為這是普特家的企業,我要還給芮絲啊。”凡妮馬上介面,暗怪瑪小姐的多嘴。

  “芮絲好像不適合管理企業。”伊爾想起他未來二嫂的溫雅柔弱。

  “那就交給她老公嘛。反正這不關我們的事,讓他們去傷腦筋就好了。”凡妮草草地帶過。

  這麼說也對,但是伊爾還是覺得不對勁……管他的,反正他繼續當他的學生,過他“學而不倦”的人生,天降大任也有他上面兩個哥哥頂著。

  對了,說起裡曼,他倒想起答應法藍的事,看來得研究研究。

  “伊爾,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凡妮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狐疑也睇睨他。

  “這個啊,以後我再告訴你。”伊爾神秘地微笑。

  “凡妮,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儘快跟我回艾雅。母後病重,她很想念你。”史維開口。

  凡妮點點頭,“我相信休養兩天我就可以復原了,到時候我跟你回艾雅一趟。”

  “你還想再回來?”史維皺起眉頭。

  “當然啊,我還沒……”凡妮吐吐舌頭,差點把她還在學的秘密說出來。“還沒把普特企業移交給……芮絲,而且我是在這裏長大的,我不想離開這裏。”

  這裏由夠冠冕堂皇了吧,她才不想被困在宮裏。

  “你可以再回來,但是想繼續留在這裏是不可能的,別說父王、母後不答應,兩位兄長如果知道有你這位妹妹的存在,可能你連宮中的大門都難踏出一步。”史維搖搖頭,看起來不像跨張。

  凡妮這時候才想起她的母後生了三男,這麼說史維是老三了。

  “還有兩個哥哥……他們是怎樣的人?”凡妮從來沒有想過她能見到自己的親人,而且一下冒出這麼多人來,這種感覺實在很複雜。

  “一個是緊張大師,一個是暴躁王,當年我們以為你死亡時都很傷心,尤其他們兩個,本來還說好不容易有了妹妹,要好好的把你栽培成為全世界最有教養、最有才華、也最出眾的公主。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他們只是說說而已,咱們那兩個兄長說一是一,到目前為止我還沒看過他們有哪件事說了沒做到的,雖然是以前說過的話,不過奉勸你要有心理準備。再告訴你一點,母後之所以指派我來,就是怕他們找到了你,太過於保護你會嚇得你不敢回宮。”史維很正經的說。

  “他們……該不會有戀妹情結吧?”凡妮怕怕。

  “這個我不能確定,不過……”史維睨向伊爾,很是同情地拍拍他的肩,“看在你這幾日來對我妹妹的照顧,我先忠告你,你們的地下情最好不要發展上臺面,否則以後槍林彈雨的日子有你受的。”

  “不會這麼恐怖吧?”看伊爾的微笑就知道他根本不當一回事。

  “什麼地下情嘛,你說得真難聽。”凡妮噘起嘴。

  “以後你們能夠再發展地下情就不錯了。”斐斯睇睨伊爾,“我告訴你,憑你過去的風流豔史,如果讓我兩個表兄查到你曾跟凡妮說過一句話,你不只每天晚上要穿防彈衣睡覺,連頭盔都得二十四小時戴著。”

  “我是不清楚你過去是怎麼個風流法,不過如果斐斯說的是真的,那我奉勸你還是趕快逃亡吧。”史維用相當嚴肅的口氣說道。

  瞧他們說得真切,伊爾和凡妮卻依然不當一回事,還是一臉笑咪咪的模樣。

  斐斯和史維對看一眼,搖了搖頭。

  這兩個人就是平常唬人、騙人慣了,才會拿他們的忠告當耳邊風,以後他們就會知道不是每個人都跟他們一樣的。

  ※※※

  當芮絲知道這件事後,立刻急急忙忙趕來探望凡妮,哭著責怪他們居然連凡妮生命垂危之際也沒通知她。她原意要留下來照顧凡妮,是凡妮好說歹說,抬出威克和你布裏斯不能一分鐘沒有她,才把這位孕婦哄騙回去。

  好不容易,終於和伊爾有了獨處的時間。

  “如果我真的有兩個難纏的哥哥,你會為了我跟他們周旋到底嗎?”凡妮勾著他的頸項審問他。

  “就算你被十萬人看守著,我也會排除萬難見你一面。”伊爾吻了她一下,心裏想著:反正不會有這種事,說一些她愛聽的,讓她高興就好。

  凡妮狐疑地瞅著他,“你這個人,騙起人來面不改色。”

  “這可冤枉了,是你問我才說的……充其量也只能算是甜言蜜語而已。”伊爾笑嘻嘻地又摟著她吻。

  “我警告你哦,以後你加果再對其他女人甜言蜜語,我就把你的腦袋瓜挖成空白!”凡妮吃醋地噘嘴。過去的事她可以不計較,未來可不同了。

  “親愛的,那是會連我對你的迷戀和愛也一起挖掉的,你忍心嗎?”伊爾抵著她的額頭,拿誘人的嗓音迷惑她。

  “那可以讓你重新再愛我一次,而且只愛我一個人,有何不忍?”凡妮轉著靈眸,想想這也是不錯的點子。

  “我是可能再愛一次,卻不見得物件是你哦……除非你天天守著我。”炯炯的監眸凝視她。

  “伊爾……”

  “對不起,打擾了!”一個低沉的男聲插入這對愛侶中間。

  兩個人同時對這個不識趣的“電光火燭”投去痛恨的瞪眼。

  “布理斯?!你怎麼會來這裏?”伊爾對他這個二哥挑起眉毛。

  “真難得你有空光臨寒捨。”這傢夥不是忙得天昏地暗嗎?

  “我順便來探望凡妮,主要是來找你。”布理斯走進來。

  居然把她說成順便的!看來他是不打算再開口了。凡妮忿忿地睇睨過去。

  “找我做什麼?”伊爾揚起嘴角,難得二哥專程找他,大概是想念他多日未回去,擔心他來著。

  “你這整個月到哪裡去了?”布理斯抱著胸質問他。

  “哦,凡妮拉住了我,不讓我回去,我都跟她在一起,不信你問她。”看吧,果然是關心他。

  “誰拉住你了?是你死纏著我不放。”凡妮甩開他,免得他又有藉口。

  布理斯瞥了凡妮一眼,眸底閃過一絲詭譎的光芒。

  “學校寄來通知,說你的成績優異,准你自高學所畢業。”布理斯先把通知書遞給他,還留有下文未說。“恭喜你。”

  “這是當然的,不過還是謝謝你特地送過來。”伊爾拿過通知書,也懶得看裏面寫些什麼。

  “但是素行不良,曠課太多,不得進入研學所。我是來告訴你,明天起你得到總部來幫忙。”這才是布理斯親自出馬的原因。

  “你說什麼?我不能進入研學所?老兄,你開這種玩笑誰會相信,我是研學所的教授們極力想爭取的人才,前一陣子他們還天天來拜託我選他們的課,我說會考慮看看。”伊爾懶洋洋地說。

  “少得意,還不是有你在女孩子就多,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凡妮立刻戳破他的汽球。

  “你不會真認為我親自跑這一趟,只是為了送通知書給你吧?”布理斯不可思議他居然這麼天真。

  伊爾僵住了笑容,趕忙拆開通知書看個詳細——

  “什麼!真的開除我?!”他大吼出聲,臉上是一片錯愕和驚異。

  凡妮偷偷地伸舌頭,靜悄悄地在一旁不敢出聲。

  如果被他知道是她幹的,她可慘兮兮了!

  “現在你知道了,明天記得到總部來報到,我走了。”布理斯提醒他,來去匆匆。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伊爾依然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

  “伊爾,我想……我今天就和哥哥回艾雅一趟,我會儘快回來。”凡妮打算好了,先去避個難,等他氣消了些再回來。

  “好……好……”伊爾受打擊太大,早已經呆住了。

  凡妮臨走前,留下一封信給伊爾。

  大慨是交代他不能花心,也不准隨便看女人,否則她會吃醋之類的吧。伊爾想著,心不在焉的打開它——


親愛的伊爾:

我愛你!

  愛應該坦白,所以我告訴你,你被學校開除是我的主意。

  伊爾,你要罵儘管罵沒有關係,但是我回來時你要微笑歡迎我哦!

  你親愛的凡妮


         伊爾緊緊掐著信紙,氣得渾身顫抖。

  “凡妮!你最好不要給我回來!”

  有膽子就回來看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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