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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驚人發現
岳小龍道:「自然要去。方才聽夏總管的口氣,好像島上的武士們,今晚全放了假,回家休息,就是值崗人數,也一定比平日要少,這一機會,我們豈可放過?」
凌杏仙道:「大哥,會不會是夏總管故意這樣說的?存心試試我們,有沒有奸細,乘機踩探島上的秘密?」
岳小龍道:「我看夏緣楷只是一個奉迎小人,終日渾渾噩噩,不像是有心機的人,何況我們……」
話聲未落,突聽門上響起輕微的彈指之聲。
岳小龍心頭大疑,急忙開出門去,陡然一縷勁急風聲,直向面門激射而來,一時無暇多想,舉手一撩,把那暗器接住。但覺入手甚輕,低頭瞧去,赫然是一個小小紙團。
「這會是誰?」
心念疾動,身形一閃,追出門外,舉目四顧,那裡還有人影?但人影雖杏,走廓上卻留下了一股似蘭似厲的花香,尚未散去,這不用說,已可知道來的是誰了!
岳小龍心中暗暗納罕,忖道:「她巴巴的找來,丟這個紙團給自己,究竟為了什麼?」
凌杏仙很快的跟了出來,問道:「大哥,是什麼人?」
岳小龍道:「沒有什麼,我們進去再說。」
回入房中,岳小龍隨後掩上房門,就著燈火,打開紙團,只見上面用黛筆寫著:「今晚三更,請在假山右側相候,幸勿爽約。」
字跡娟秀,分明是女子筆跡!下面雖未具名,但紙上留著一股幽香,這已經十分明顯,比具名一樣了,不是那位又嬌又媚的何嘉嘉又是誰來?
這是人約黃昏後,月上柳梢頭的幽會密約,岳小龍瞧的不禁心頭狂跳,雙頰盡郝!
凌杏仙湊著頭,和龍哥哥一起觀看,自然也看清了,一張粉臉,登時寒了下來,氣鼓鼓的從岳小龍手上搶過字條,憤然道:大哥,這是那姓何的賤婢送來的了!」
岳小龍尷尬的點點頭道:「「大概是她了。」
凌杏仙道:「真是不知羞恥的淫娃,她約你三更半夜,到假山旁去幹什麼?」
話是說出來了,但不禁雙頰羞紅,兩手一陣亂揉,把那字條揉得粉碎。
岳小龍訕訕的道:「也許她有什麼緊要之事……」
凌杏仙冷冷的道:「你沒有看到她整天搔首弄姿,勾引男人,這種人還有什麼正經事葉接著抿嘴笑道:「我看大哥也被她迷住了,想去只管準時赴約,我可管不著。」
岳小龍臉上一紅,正容道:「妹子也說笑了,我們待會還有正事要辦。」
凌可仙目光一溜,披披嘴道:「如果沒有正事要辦,大哥真想赴她的約會去呢!」
岳小龍突然輕「噓」一聲,道:「有人來了!」
走廓上果然傳來一陣步履之聲,漸漸走近,接著隔壁房門上起了剝落彈指之聲,只聽夏總管的聲音叫道:「岳少俠睡了麼?」
敢情隔壁房中,住的就是假的岳小龍。
這下聽的岳小龍心頭突然一動,急忙側耳諦聽。
但聞假岳小龍問道:「什麼人?」
夏總管道:「兄弟夏緣楷,奉夫人之命,請少俠和凌姑娘前去一談。」
岳小龍心中暗道:「果然是島主夫人派人來叫他們了,這女魔頭會在魯山魯家莊對自己說過:『要見爾母,前途自會有人接應。』但自己兩人,卻改扮了華山門下,卻又有人假冒了自己,同來銅沙島,今是她傳喚假冒之人,定然是和娘有關了。」
思忖之間,只聽假岳小龍和假凌杏仙已隨著夏總管朝樓下走去,心中一急,忙道:「妹子,我們快去。」
凌杏仙聽的一怔,道:「這時候連初更都還沒到,不嫌太早了麼?」
岳小龍道:「方纔夏總管奉島主夫人之命,來叫假冒我們的人,此事定然和娘有關,我們只要暗暗跟在他們身後,小心一些,也就是了。」
兩人悄閃出房門,出了「挹秀館」,只見夏總管三人,已經穿出花林,岳小龍、凌杏仙遠遠跟蹤,跟了下去。
這時月色昏暗,夜色沉沉,倒給了他們不少方便,一路窗行鴉伏,藉著夜色掩蔽,那林中暗卡,竟然未發覺兩人的行藏。兩人疾快的穿出花林,尾隨著前面人影而行。
夏總管說的沒錯,敢情今晚大家都給了假,是以沿路並沒遇上巡邏的人,這意外的平靜,反使人有一種陰沉恐怖的感覺。
凌可仙跟在身後,忽然追上一步,輕輕拉了岳小龍的衣角,悄聲道:「大哥,這情形有些不對。」
岳小龍道:「那裡不對了?」
凌杏仙道:「方纔那暗角上,我明明看到有兩個人站在那裡,我想他們也一定已經看到我們了,只是他們故作不見似的,動也沒動,這情形,會不會是他們設下的圈套?」
岳小龍聽的一怔,但舉目看去,前面三人已經魚貫進入銅沙宮大門,心頭一急,暗想:「錯過今晚,豈不坐失良機?」不覺橫上了心,低聲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們顧不得這許多了。」
陡然一提氣,疾掠過去,繞到左側牆下,四顧無人,身軀平拔而起,躍起三丈多高,翻過圍牆,落在屋面之上。
凌杏仙緊隨著飄身躍上〕嗇頂,宛如紫燕掠波,身形平飛,一下隱入暗陬,齊齊伏在屋面上,朝四下略一打量。
這一陣工夫,那裡還有夏總管三人的蹤影?
岳小龍心中暗想,島主夫人,定然住在後院,他們只怕自己進去了。此時身入魔宮,那裡還敢出聲,暗暗和凌可仙打了個手式,就騰身朝後進追去。
說也奇怪,銅沙宮這樣廣大的後院,卻全無一點戒備,任由兩入穿房越脊,竟然無人攔阻。
岳小龍心中雖覺可疑,卻一路朝後院撲去,直到第三進院落,才見一道清水磚牆,隔斷了內外,兩扇銜著白銅獸環的朱漆圓門前面,仁立著三人,正是夏總管和假冒自己的兩人!
敢情朱漆大門裡面,已是內宅了,未奉召喚,不能隨便進去。
岳小龍不敢過於逼近,一拉凌杏仙,在暗處伏下。
過了一回,只見兩扇朱漆啟處,一個宮裝使女,手提宮燈緩步而出,說道:「夫人有命,著岳小龍、凌杏仙進去。」
靜夜之中,她聲音輕脆,伏在屋面的兩人,聽來甚是清晰。
接著只見夏總管拱拱手,低低說了一句,便自轉身告退。但在他轉身之際,目光有意無意的朝岳小龍兩人隱身處望來,摸摸下巴,微微一笑,聳聳雙肩朝外就走。
岳小龍瞧的猛然一驚,心想:「自己兩人的行藏,莫非已被他看破了不成?但如是被他看破,又怎會輕易放過,掉頭而去?」
心念轉動之際,那假岳小龍、假凌杏仙兩人,已隨著宮裝使女進去,兩扇朱門,立時關了起來。
岳小龍顧不得許多,縱身掠起,兩個起落便已掠到高牆附近屋面,雙腳一點,身形凌空飛起,躍上宮牆。
正好庭前有一棵高大桂樹,枝葉茂密,當下暗暗向身後打了個手勢,兩條人影同時飛快的隱入大樹。
就在此時,岳小龍依稀聽到耳邊有人低聲說道:「好險!」
岳小龍又是一驚,急忙附著凌杏仙耳朵,悄聲問道:「妹子,你聽到有人說話麼?」
凌杏仙道:「沒有啊,誰……」
「噓!……」有人輕輕「噓」了一聲,這聲音就在兩人耳邊!
凌杏仙只道大哥叫自己莫要出聲,嚇得連忙住口。
岳小龍也只當是凌杏仙瞧到了什麼,叫自己禁聲,兩人果然不再說話。屏息凝神伏著不動。
階前湘簾低垂,堂上燈燭通明!
假岳小龍,假凌杏仙兩人,並肩坐在下首兩把繡披椅上,身邊一張几上,放著兩隻細磁茶碗。卻不見島主夫人出來,連那宮裝使女,也不見了,靜悄悄的聽不到半點聲息。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樹上兩人漸漸的等的焦的,就是堂上兩人枯坐了一陣,也已漸感不耐。
就在這時,只見宮裝婦人已從後堂緩步走了出來,岳小龍只覺心頭一陣狂跳,屏息呼吸,凝目瞧去。
島主夫人表情冷峻,朝假岳小龍兩人微微頷首,就在上首一把繡披交椅上坐了下來。
假岳小龍起身拱手,似在說話了,但因相隔過遠,話聲微不可聞,接著島主夫人抬了抬手,意似叫他坐下再說。
假岳小龍回身坐下,島主夫人目注兩人,問了幾句,由假岳小龍、凌杏仙相繼回答,從兩人的神情上看去,好像甚是憤慨。
島主夫人臉色冷峭,兩道冷電般的眼神,不住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說的話,似極簡短。
這一情形,不用說,也可以看的出來,那是談到了娘的問題!
岳小龍心頭大急,庭前除了這棵桂樹,就別無掩身之處,但桂樹距離堂上,實在太遠了,他們的話,簡直一句也聽不到。自己兩人冒險遠來,為的就是探聽娘的消息,如今他們談的正是有關娘的事了,自己縱然冒險,也得過去聽聽清楚。
他目光迅速一瞥,只有掠到階前,藉著廓上抱柱,掩蔽身形,才能聽到堂上的談話。但這是十分冒險之事,縱然彼明我暗,階前還有一道湘簾,若以島主夫人的功力,只怕無法瞞得過她!
岳小龍考慮了半晌,決定冒險一試,這就附著凌杏仙耳朵,悄聲說道:「妹子,你在這裡千萬別動,我下去聽聽,他們說些什麼?」
話聲出口,忽聽有人細聲說道:「使不得!」
這下岳小龍聽清楚了,果然有人在耳邊說話,迅速回頭望去,這桂樹上,除了自己兩人,那裡還有第三個人?心中不禁納罕:「聽此人口氣,自然是友非敵,只不知說話的究竟是什麼人?他們躲在什麼地方呢?」
思忖之間,但覺凌杏仙暗暗扯了自己一下衣袖,低聲說道:「大哥快瞧,他們進去了。」
岳小龍急忙抬目望去,果然島主夫人已然轉身朝後堂走去,假岳小龍和假凌杏仙也跟著站起,緊隨她身後,步入後堂。
岳小龍心頭猛然一緊,暗道:「那是島主夫人答應他們探視娘去了!」一時但覺熱血沸騰,再也忍耐不住,低喝一聲:「杏仙,跟我下去!」
話聲才落,悄身一躍,人已經到了兩丈開外,一個箭步,掠上石階,一手掀簾,大步往裡走去。
凌杏仙再也想不到龍哥哥會突然冒險深入,不禁急出了一身冷汗,要待阻止,已是不及!只好跟著飛身落地,一手掏出回風蝶,一手緊握劍柄,急步跟了過去。
兩人進入堂上,居然不曾有人攔阻,岳小龍早已橫起了心,目光迅速一轉,嗆的一聲,掣劍在手,轉身朝後堂尋了進去。
凌杏仙眼看龍哥哥已經抽出了長劍,也不再猶豫,從身邊拔出劍來,壯著膽子,往裡走去。這後堂,原來竟是一間佛堂;中間是一座金碧輝煌的神龕,供奉的是一尊笑口大開的彌勒佛。
神案上點了一盞琉璃燈,案前放一個錦墩拜墊,敢情這殺人不眨眼的島主夫人,居然還茹素禮佛。
岳小龍、凌杏仙手仗長劍,雙雙衝進佛堂,不禁瞧的一呆,只見神龕兩側,伺立兩名宮裝使女,但她們卻秀口微閉,靠著粉牆打盹!
島主夫人和假扮自己的人兩人均已不見。
岳小龍瞧的大奇,再一細看,兩名宮裝使女似是被人點了穴道,略一遲疑,回頭道:「杏仙,這兩個使女好像是被人點了睡穴,你且過去拍開她們穴道,我有話問問她們。」
話聲方出,只聽那彌勒佛口中忽然細聲說道:「使不得、使不得,憑你們兩個娃兒,只怕連人家三招也接不下來。」
岳小龍驀然一驚,撤劍旋身,喝道:「什麼人?」
凌杏仙腳下也不禁後退一步,驚慌的道:「龍哥哥,這聲音好像是從佛像口中說出來的?」
正說之間,那神龕突然無聲無息的緩緩移開,露出了一道門戶!
岳小龍心中一動,暗想:「這裡發現地道人口,那麼娘一定被他們囚在地窖中了。」這就低喝一聲:「杏仙,我們進去。」
手仗長劍,俯身朝地窖中走去。凌杏仙也急急跟了下去。
這是一道麻石鋪成的石級,一路往下,約有數十級之多,石級盡處,出現了兩條岔道,分向左右兩側延伸過去。地窖之中,雖然十分幽暗,但兩條岔道的轉角處,卻都點著壁燈,燈光不亮,已可看得清甬道上的景物。
岳小龍既不知道自己母親被囚在那裡?腳下不覺略一躊躇,就朝著左首那條岔道走去。
甬道並不寬闊,只容兩人並肩可行,壁上油燈,又相距極遠,望去燈光如豆,走在中間,死寂陰沉,瀰漫著恐怖氣氛!
凌杏仙總究是女孩家,平日又沒在江湖上走動,此刻到了這等陰森的地窖之中,一顆心早已砰砰跳動,握劍右手,也不自覺的沁出汗來!
兩人放輕腳步,加快前行,一會工夫,甬道已盡,轉過彎去,已有一道鐵門,擋住了去路。岳小龍走到近前,仔細一瞧,那鐵門上只有一支鐵閂,並未加鎖。當下拔開鐵閂,輕輕一推,呀然一聲,鐵門隨手而啟,一股陰風,迎面吹來!
凌杏仙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噤,低聲道:「龍哥哥,這地方有些不對!」
岳小龍道:「我們既然來了,總得進去瞧瞧!」一探手從懷中摸出火摺子,隨手一幌,橫劍當胸,舉步朝那鐵門之內行去。這是一座十分寬廣的地底密室,四面都是黑石壁。
岳小龍舉起火摺子,目光流轉,只覺一股寒意,襲上心頭,口中不覺失聲驚「咦」!
原來那裡首靠壁處,一排放著十幾具棺木!在這幽黑陰森的地窖之中,忽然看到十幾具棺木,並排放列,縱是膽子最大的人也會毛髮悚然!
凌杏仙更是驚悸的顫抖起來,急急說道:「龍哥哥,這裡是停放棺木的地方,我們快出去吧!」
岳小龍看到棺木,心頭不覺一沉,說道:「不,我們過去看看清楚。」
他在江湖上多走了幾天,心中覺得這地窖之中,停放著這許多棺木,決非無因,隨著話聲,已經走了過去。凌杏仙只好壯著膽子,跟了過去。
岳小龍大步行到一具棺木前面,舉起火摺子,照了一照,說道:「奇怪,這些棺木都沒有加釘!」
凌杏仙心頭一寬,稍微吁了一口氣道:「那是空棺了。」
岳小龍微微搖頭道:「不對,外面偌大一片房舍,幹麼要把空棺放到如此隱秘的地窖裡來?」
凌杏仙因棺上沒有加釘,認為只是空棺,恐怖的心裡為之一鬆,但聽龍哥哥這一說,不僅又打了一個寒噤,顫聲道:「龍哥哥,你……說棺木都裝著死人?」
岳小龍把長劍插入鞘中,一手摸著棺蓋,回頭笑道:「棺木本來就是裝死人的,這有什麼好怕的?」口中說著有什麼好怕,其實伸出去的手,也不自覺的起了輕微的顫抖。
凌杏仙瞧他返劍入鞘,伸過手去,吃驚的道:「龍哥哥,你……要揭開棺蓋麼?」
岳小龍道:「不錯,你退後一點,準備好暗器,以防意外,我打開棺蓋,如有警兆,你就立刻出手。」
凌杏仙依言退了幾步,說道:「我早就準備好了,啊,龍哥哥,你小心……」
岳小龍跨上半步,伸出右手,暗運內力,猛的朝上一掀,棺蓋應手而啟,火摺子照處,只見棺中直挺仰臥著一人!
凌杏仙一手握著暗器,心情異常緊張,只見龍哥哥揭開棺蓋,並無異狀,但卻怔怔望著棺中出神,心下大奇,忍不住問道:「龍哥哥有沒有人?」
岳小龍一臉都是迷茫之色,回過頭來道:「你快過來瞧瞧!」
凌杏仙壯著膽子,目光一瞥,驚奇的道,「龍哥哥,他就是住在玲瓏仙館的落魄文士,他怎麼會躺在這棺裡的呢?」
一點沒錯!那不是姓慕容的落魄文士,還有誰來?
只見他臉上沒有一點點血色,直挺的躺著,一動不動。
岳小見恍若未聞,探手朝落魄文士胸口摸去。
凌杏仙又道:「龍哥哥,他是死的,還是活的?」
岳小龍吁了口氣,收回右手,說道:「尚未嚥氣,只是氣息十分微弱……」忽然點頭道:「是了,他準是不肯答應擔任島上供奉之職,才被銅沙島主捉來,囚禁在這裡的了。」
這本是他心中想著的話,但卻自言自語的說了出來。
凌杏仙道:「他是不是被點了穴道。」
岳小龍搖搖頭道:「不是。」
凌杏仙道:「是了,中午銅沙島主敬了他幾杯酒,一定是那酒中做了手腳。」
岳小龍突然之間,好似想到了什麼,身軀猛然一震,急急說道:「娘……莫非也在這裡?」
迅疾放上棺蓋,朝第二具棺木奔了過去,伸手揭開棺蓋,目光注處,但見這第二具棺中躺著一個身穿月白僧袍的老僧。赫然竟是少林羅漢堂主持智通大師,同樣的臉色灰白,氣息奄奄!
岳小龍心急母親安危,放上棺蓋,轉身又打開了第三具棺木,躺著的卻是武當天鶴子。
第四個棺中身穿藍衫的是點蒼追風雁葛飛白,第五,第六,第七,是三個五旬開外老者。
現在住在「延菜館」的入,除了惡鬼車敖,幾乎全躺在棺中了!
岳小龍憤然說道:「好卑鄙的手段,好毒辣的陰謀!」
凌杏仙道:「你是說銅沙島主麼?」
岳小龍道:「不錯,他是借開山大典之名,柬邀天下武林觀禮,卻是一網打盡了與會之人!」
凌杏仙道:「那也就是這幾個人咯!」
岳小龍道:「還不夠麼?住在玲瓏仙館的,共有四人,除了這位慕容前輩不肯附和,其餘三人,樂老人家答應當上供奉,天山掃雪翁,君山洞庭異叟也擔任了護法。延菜館的人,除了車大先生,全在這裡,但車大先生已經身中異毒,挹秀館的人,已然全都轉投到他門下,還有一個人生離的人麼?」0
凌杏仙從心底泛起一股寒意,想了想道:「他們雖然費盡心機,但少林寺又不是只有一個智通大師,武當派也不是只有一個天鶴子,九大門派中像智通大師、天鶴子這樣的高手。自然不在少數,」他害死這幾個人,又有什麼用?」
她雖然沒在江湖走動,但這幾句話,卻說的極為有理,這些人都是代表掌門赴銅沙島參與大會的,他害死了他們,不但對他一無好處,反而替自己招來麻煩,就是天下最笨的人,也不會出此下策。
岳小龍也想不出其中道理,說道:「無論如何,他把這些人裝入棺中,決非無因……」說到這裡,手中火摺子已燃盡。火光一閃而熄,立即探手從懷中又摸出一個人摺子,隨手晃燃。接著朝第八個棺木走去,但從第八口起,直到最後一具,竟然全是空棺。
岳小龍心頭放下大石,緩緩吁了回氣道:「這裡大概全是為參與大會的人準備的,看來娘並不在這裡了。」
凌杏仙道:「我們方才來的時候,一共有兩條岔道,我們走的是左邊一條,要不要再到右邊那條去看看?」
岳小龍道:「自然要去。」
兩人迅速退出石室,岳小龍一口吹熄火摺子,隨手掩上鐵門,急急朝原路奔去。
右首那條岔道,情形和左邊一樣,壁燈昏暗如豆,兩人放輕腳步,一路疾行,不大工夫,便已到了盡頭,這裡也同樣有一道鐵門,只是鐵門並未上閂,像是虛掩著一般,裂開了一道門縫,門內隱隱有燈光射出!
這情形,顯然裡面有人!
岳小龍想到島主夫人和假冒自己的兩人可能還在裡面,心頭登時一緊,急忙住步,回身低低說道:「我想娘一定被囚在這裡面了。」
凌杏仙道:「是啊,我也這麼想,但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岳小龍道:「我們目前處境,本已十分險惡,那就只好行險求勝了。」
凌杏仙睜大眼睛望著他,沒有作聲,只是等他往下說去。
岳小龍又道:「第一、我們就等在這裡,靜候島主夫人出來,出其不意,如能把她制住,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不怕她不放出娘來,同時有她作為人質,也可以安然離開銅沙島了。」
凌杏仙喜道:「龍哥哥,此計大妙,我們就這麼辦吧!」
岳小龍沉吟道:「但只怕第一個出來的並不是她,以她的耳目,我們要不是出其不意,一擊不中,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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