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9-5-27
- 最後登錄
- 2025-3-7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482
- 閱讀權限
- 70
- 文章
- 191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在線上
|
3
零六零零,超床。
零六零三。不跟與那原說蠢話。
零六一零,從倉庫中偷走特製品片。
零六三零,早飯。
零七三零,反覆練習基本的身體移動方式。
零九零零,一面參加狗屎混帳的P T訓練,一面進行想像模擬訓練。
一零三零,向夏絲塔借來戰斧。
一三一零,午飯。
二二零零,反省前一天的戰鬥並進行訓練(機動護甲)。
一五零零,跟費列渥會合,進行實戰形式的訓練(機動護甲)。
一七四五,晚飯。
一八三零,小隊會議。
一九零零,參加與那原等人的酒會狂歡。
二零零零,檢查機動護甲的狀態。
二二零零,就寢。
次日,零一二一,把與那原拖到鐵床的上鋪。
我的「第一天」行程大概就是以此種模式反覆進行。
除了訓練以外,其它幾乎都是固定的例行公事,每天做同樣的事就會愈來愈熟練,因此我幾乎可以一邊打哈欠,一邊穿過警衛哨兵的身旁。我有點擔心在成為職業的戰爭高手之前,搞不好會先變成稀世大盜,不過就算我成功偷得稀世珍寶,只要一到後天,這個瘋狂世界又會重新歸零,根本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不管在哪個循環,日常生活中發生的事幾乎都沒有任何不同點。我如果採取某種行動,就會發生某個事件:但是如果我什麼都不做,就不會發生任何事情。就像禁止即興演出的舞台劇一樣,這個狗屁不通的世界總是扮演著一成不變的出擊前日。
麼麼三六(11:36),我現在正位於第二餐廳。
打飯阿姨總是在同一個時間把份量完全相同的洋蔥湯倒進完全相同的盤子裡,我稍微舉起手臂遮擋與平常一樣的路徑飄來的飛沫,然後穿越高談闊論的壯漢們之間的空隙,並且坐在跟平常一樣的位置。
麗塔‧布拉塔斯基正在往前數第三排的座位上背對著我用餐,我並不是刻意選在她出現的時間用餐,而是在無意之中變成此種場景。每天都看著她的斜後方的背影吃飯,不知不覺就變成我的日常生活中的一幅景象。
依照規定,第二餐廳並不是准軍官麗塔應該來的地方,雖然這裡的餐點還算可口,但是對於能夠獨佔軍官專用的空中休息室並且任意活動的女王來說,這裡並沒有任何可以讓她滿足的高級設備,而且U S部隊也有專屬的廚師隨行,因此她的來訪更令人感到雙重的疑問。
除此之外,她的全身還圍繞著一種類似蟒蛇一般的不友善氣氛,就像是剛剛生吞老鼠之後才過來用餐一樣。
因此,戰場上的女神雖然是獨自一人用餐,但是卻沒人敢開口跟她攀談,所以她周圍的座位總是空蕩蕩的。
麗塔‧布拉塔斯基的吃飯方式很像小孩子,她會將嘴邊的湯汁用舌頭舔乾淨,或是拿筷子在餐盤裡塗鴉。
她不太習慣使用筷子,所以在麼麼四三(11:43)的時候會失手掉落一顆豆子,那顆豆子會在旋轉數圈之後並於托盤中彈跳一次,然後在桌子上再彈跳一次,接著以順時針的方向一面旋轉,一面開始往水泥地板掉落,此時麗塔的左手便會以神速倏然伸出,在半空將豆子夾住,然後迅速送入口中,中間大約只有零點二秒左右的時間。如果她生長在西部拓荒時代,她拔槍的速度可能會比比利小子(Billy the Kid)還快:如果是生長在武士時代的話,那麼她也許可以學會佐佐木小次郎的飛燕還巢。戰場上的母狗連吃飯的時候。都能夠發揮戰場母狗的本性。
今天的她也正準備吃下酸梅,她似乎誤以為那是搭配的水果,只見她用筷子夾了兩三次都沒夾中,當她一夾住之後,就直接把整顆酸梅往嘴裡送。
而且是一口含住。
哇,真是膽識過人。
麗塔就像被五十七毫米速射炮擊中腹部一樣,整個身子往前彎曲,並且背部微微發出顫抖。她那紅褐色的髮絲就像快要豎起來似地,即便如此,她還是堅持不肯把它吐出來,此等耐力非同小可。
突然,她一口氣吞下酸梅,當然是連籽一起吞下去。
接著,她以遇見殺父仇人般的氣勢拚命暍著杯中的水。
麗塔的外表看起來應該二十二歲左右,但是觀察她的行為舉止過後,她卻令人覺得比實際年齡還要幼稚。我不禁遐想,她或許不應該穿著灰色軍服,也許她可以像街頭的女孩一樣穿著擁有波形折邊的衣服,這樣看起來應該會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吧?
不過,這頓飯還真是乏味。
簡直就是食之無味。
「老兄,你好像挺開心的嘛!」
我的頭頂突然傅來一道聲音。
我以手拿筷子的姿勢移動目光,眼前是個標高兩公尺左右並且頂著一頭平頂硬發的粗壯男子。他的臉讓人感覺他的身體大部分都不是人類的血,而應該是恐龍的血,這傢伙的祖先一定是迅猛龍,這是我剛剛才這麼認定的。
看到他刺在肩上的紋身後,我不禁感到有些失望,那個圖案是一隻戴著王冠的狼。這個傢伙隸屬於裝甲步兵第四中隊,因為橄欖球比賽的關係,所以我所隸屬的中隊跟他們有些嫌隙。
我仍然保持機械性的動作將飯菜往嘴邊送。
他那有如娛蚣的濃密眉毛往上跳了一下。
「我在問你是不是很開心啦!」
「托您的福,我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那你為什麼擺著一副好像廁所棕刷一樣的表情在這裡嗑飯咧?」
在這間寬廣的第二餐廳裡,正有些許士兵稀疏地在餐桌上用餐,而廚房傳來的香味四處飄散,螢光燈製造出來的人工光亮則是映照在裝著炸蝦的堅固餐盤上。
如果要我評斷餐點好吃還是難吃,那麼聯合防疫軍所準備的俄飯菜應該是屬於美味的一類,原本士兵們就只有「吃飯、睡覺、作戰」這三件事情可做。如果飯菜不好吃的話,那麼士氣肯定會一落千丈,而且與那原也曾經說過:經過比較之後,花線基地的餐點算是相當不錯的。
剛開始吃的時候,我還覺得這裡的午餐滿好吃的,以主觀時間判斷應該是五個月前的事,所以我的記憶有些模糊。當時間循環經過一個月後,我曾經故意用胡亂調配的調味料配著白飯食用,而難以下嚥的調味料所產生出來的猛烈怪味反而證明我吃的食物的確存在。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
當我日復一日地連續吃下八十次相同的餐點,就算是三星級餐廳的廚師所做出來的料理,我大概也無法感受到它的美味。對現今的我來說,吃飯除了補充能量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其它意義。
「如果我的臉讓你覺得不舒服的話,那我道歉。」
「喂,老兄,你這樣說好像是我在找你麻煩一樣耶?」
「我有急事。」
我趕緊將盤中剩下的食物塞入嘴中。
那傢伙用有如棒球手套般大小的手掌在桌上猛敲一下並且發出一聲「磅」的巨響,逃過打飯阿姨魔掌的襯衫卻沾上飛濺的洋蔥湯汁。我並不在意,反正不管再怎麼髒,只要一到明天,污漬用不著清洗就會自動消失。
「你是說,第十七中隊的紳士不願意跟第四中隊的人說話囉?」
這個男人開始吼叫,我才發覺自己碰上一個麻煩的突發事件。
因為我在前一場戰鬥中害死費列渥,所以我在這個時間循環中變得極為憂鬱。
以我的主觀時間來看,從他吐血身亡的時間算起還不到五個小時,雖然我也一起跟著K IA,但是那點小事並無足掛齒。費列渥為了保住混蛋新兵而死一事成為我心頭憂鬱的根源,也讓最近非常煩惱的偏頭痛更為變本加厲。
我原本打算觀看麗塔與先前完全一致的姿態藉以忘記悲傷,但是我的表情似乎比自己所想像中還要更為灰暗陰鬱,而這也導致在過去的循環中未曾發生的狀況因而發生。
我立刻拿著托盤準備起身離開。
而這名壯漢卻挺身擋住我的去路。
希望見到一場亂鬥的好事者開始在我們兩人身邊聚集,時間已經麼麼四八(11:48)了,如果在這邊浪費時間,將會影響到預定行程。擁有無限的時間並不等於能夠態意浪費時間,因為每當浪費一個小時,便會削弱自己一個小時的實力,然後在戰場上反映到自己身上。
「你想逃嗎?你這膽小鬼!」
男子低沉的聲音讓空氣為之震動。
麗塔‧布拉塔斯基轉頭一直盯著我,她似乎總算注意到在P T訓練時瞪著自己的新兵,以及他跟自己正在同個餐廳裡吃飯一事。
我突然覺得,如果在此時回視麗塔的視線的話,她就會像在P T訓練時以及最初的戰場上一樣對我伸出援手。麗塔對求助的視線完全沒轍,雖然外表看起來非常冷酷,但是她其實是個非常善良且富有同情心的人。
我如果向她求助的話,她會怎麼做呢?她會拿出跟綠茶有關的話題,削弱這名男人正因怒氣而腦袋冒煙的氣勢嗎?
我不禁微微一笑。
「你這傢伙,有什麼好笑的!」
「跟你無關。」
我的視線自麗塔身上逸開。
現在站在這裡的桐谷啟二,已經不是個連左右都搞不清楚、只會四處亂晃的新兵了。雖然外表沒有任何改變,但是內在其實是已經上過七十九次戰場的老兵,所以自己的問題能夠自己解決。先前在P T訓練上造成麗塔的困擾,又靠著耍嘴皮子騙來預備用的戰斧,不能連午餐時間都還給麗塔添麻煩。
「你敢玩找!」
「很抱歉,我現在沒空陪你玩。」
「在你胯下垂著的那兩顆是什麼東西?是裝滿空氣的乒乓球嗎?」
「我沒有打開看過,所以不知道。」
「你這傢伙!」
「快住手!」
一道柔潤的聲音蓋過我們的爭執聲,那並不是莉塔高亢的聲音,前來搭救的女神從我意想不到的地方降臨。
轉頭一看,有位膚色略深的女性站在餐桌旁邊,我的視野有百分之六十左右被圍裙所包覆的碩大胸部非法佔據,她手上分裝料理用的長筷還夾著熱騰騰的炸蝦。她身著圍裙並且走進我跟那名男子之間,這名女性正是蕾契兒?如月。
「不准打架,這裡是吃飯的地方,不是讓你們打架的地方。」
「我只是打算教年輕小伙子在社會上做人處事的道理而已。」
「還是做得太過火囉。」
「搞什麼嘛!蕾契兒你自己說自從花線基地成立以來,從來沒見過有人擺出那麼難看的臭臉,所以我才會打算教訓他一下。」
「雖然是這樣沒錯……」
蕾契兒瞄向我一眼。
蕾契兒就算手推車上堆滿的馬鈴薯被我撞得滿地都是,臉上也不會表現出半點怒意,可是我的舉動卻讓她有些不愉快,看來我剛剛的表情真的很臭,她或許也想整整那個總是出現在自己身邊的與那原仁身旁的新兵也說不定。我沒有打算責怪她的意思,就像是掉在地上的馬鈴薯一事一樣,既然這件事是桐谷啟二自己招惹出來的,責任就在桐谷啟二自己身上。
蕾契兒似乎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更受大家歡迎,這個男人會藉故找碴的原因並非單純出自部隊間的對立,其實是為了吸引這位女性的注意。在這個不知不覺間染上咖啡色色調沙漠迷彩的基地內,像她這樣的女性有時也會成為男人們心靈上的寄托。
「沒關係啦!那是我說得太過分了。」
蕾契兒面對著壯漢,並且用手在背後示意要我離開。
「特別奉送這個炸蝦給你吃,你就別再生氣囉!」
「不要,我就是不爽!」
「好了啦~」
「好歹也出個聲吧!臭小鬼!」
這名男子越過蕾契兒的身旁,用佈滿肌肉的手腕撞向我。
我的身體反射性地開始動作。
我將右腳往順時鐘方向扭轉,而左腳則向逆時鐘方向一踏,我的腳自動踏出最適合機動護甲的步法,並且以左腕跟胸部讓這名男子的手腕一滑,右手為了不讓盤子掉下來而將托盤高高舉起,並將重心保持在身體的中心在線。蕾契兒的炸蝦隨即從空中掉落,我則在空中游泳的炸蝦落地之前抓住它的尾巴。
男子瞬間失去平衡。
他踏空兩三步後,便誇張地將坐在對面士兵的午餐整個打翻,才總算止下腳步。
我用單手托著手上的托盤佇立原地。
「你的炸蝦掉了。」
然後把炸蝦還給蕾契兒。
周圍的好事者們對我的動作開始暍采。
而那名男人的頸背因為憤怒而染上一片赤紅。
「你這混帳!」
便立刻用身體再度衝撞。
唉,竟然還拳腳相向,真是個過分的傢伙。
該躲開好呢?還是反擊回去呢?還是應該夾著尾巴逃跑呢?在這個瞬間,我還能輕鬆地做出幾個選擇。
這名受過機動護甲兵訓練的男子的引直拳雖然十分兇猛。但是如果與擬態的攻擊相比,根本就與靜止不動無異。畢竟他的攻擊不過只是打算讓對方嘗到苦頭而已,並非給予想取自己性命的敵人致命一擊。
他那凝聚無用蠻力的手腕掠過我的鼻尖。
他的雙腳毫無防備。
這時候,你已經被我殺死一次了。
男子於兇猛直拳落空後重新擺好架式,他的呼吸非常紊亂,並且以類似拳擊手所使用的步法小跳步移動。
「別逃!出招吧!小鬼!」
什麼?你還要打嗎?
你跟我之間的實力差距比馬裡亞納海溝還深,剛剛那記揮空難道沒辦法讓你認清這個事實嗎?真受不了。
他揮出一記左勾拳,我退後半步,唰。
又揮出一拳,我立刻後退。兩次、三次、四次,他的空隙多到數不清,根本毫無計算的價值可言。只要給我一分鐘時間,我至少能殺死這個傢伙十次,可是我的工作並不是把太過血氣方剛卻相當優秀的機動護甲兵送進E R,而是將人類的敵人送進它們專屬的地獄。
隨著男人的拳頭一次次地揮空,圍著我們的男性叫聲逐漸上揚:「你到底在幹什麼!連摸都摸不到喔!」、「瘦的別一直逃呀!」、「打呀!打呀!打呀!」、「快點去門口把風!別讓長官進來找麻煩!」,「我睹比較大只的十美金!」、「我下瘦子二十美金!」、「你這個王八蛋,居然趁亂搶走我的炸蝦!」
隨著圍觀群眾之間的氣氛逐漸沸騰,男人的手腕上便注入更多無謂的力道,因此更加無法打中我。
費列渥常說:「將一秒鐘切碎。」
一開始我並不明白他的意思,一秒鐘就只是一秒鐘,應該不會變長或變短。
時間的確不會變長,但是現在我已經瞭解時間可以無限分割。
只要一打開位於大腦深處的開關,每一秒就會如電影底片般被分割成一格格,然後逐格播放,由現實世界中正在上演的這一格預測接下來的十格,然後擬訂出最好的對策!!這些全都是在無意識中完成的工作。不知道能將時間無限分割的人,在戰場上則會毫無希望可言。
雖然躲開攻擊很簡單,但是引發此次多餘事端一事非常麻煩,我已經故意錯開用餐時間,第十七中隊的人就快要來餐廳吃飯了,必須在他們登場之前結束紛爭。
在經過幾番審慎思考後,我選擇乖乖讓他毆打以節省時間。
卻沒想到蕾契兒竟然衝出來阻止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揮出的右拳軌跡因此稍微偏栘,本來預定只會輕觸臉頰的一拳反而準確咬中我的下顎,一股灼熱的感覺便自牙間一帶竄向鼻腔深處,托盤上的盤子則在空中飛舞。我的眼角捕捉到麗塔走出餐廳的背影,這次的痛楚就當作是下一回的教訓吧!我立刻失去意識,並且在彷若深陷泥沼的熟睡中徘徊,然後……
當我清醒過來時……
我發現自己正趴睡在用鋼管椅排成的克難床上,臉上蓋著一條女性用的濕手帕,手帕上還帶有柑橘的微微香味。
「你醒了嗎?」
我現在正身處於廚房之中。
大型抽風機發出高亢的風扇聲,蒸氣則被不斷抽走並於末端向上升起,受熱翻騰的橄欖色液體正在有如時代劇中棺桶大小的鍋中不斷熬煮。牆壁上貼著這星期的菜單,在手寫文字的最上方則有一張像是從海報剪下的男人頭像。
我以有如在男人閃耀亮白的牙齒上挖出洞的眼神盯著這張頭像,才總算察覺到這是在裝甲步兵第十七中隊營舍花壇旁邊的肌肉男海報的臉。從男人味沖天的營舍牆上跑到這種地方,並且對著煮飯的歐巴桑們露出笑容,這張肌肉男的臉還真會精打細算。
蕾契兒順暢地削掉馬鈴薯的皮,然後丟進大得可笑的籃子裡,那是在第三次的循環中被我一頭撞上的馬鈴薯,並且變成我已經吃過七十九次的馬鈴薯泥。
我沒有看到除了她以外的廚師,正因為她對自己的手藝很有自信,才會如此大費周章地替我們準備餐點。
我坐起身子,試著將嘴巴空咬幾下,拜那漂亮的一記所賜,我覺得自己的顎骨位置好像有點歪掉。
「真的很對不起,他其實是個好人。」
蕾契兒對著我如此說道。
「我知道。」
「你看不出來這麼成熟呢!」
「我只是怕麻煩而已。」
我聳了聳肩膀回應。
除了出擊前一天特有的浮動氣氛之外,以及那個傢伙想在大美人面前表現出自己帥氣的一面,然後還加上我的臭臉!!只要少掉其中任何一個條件,那個男人或許就不會找我打架了,這次打架可以說是我的錯。
她微微一笑。
「你是和平主義者嗎?真稀奇,明明是個軍人。」
「要打架的話,在戰場上就夠了。」
「所以你才不動手嗎?」
「什麼意思?」
「你其實比他還強吧?你好像都一直忍著不還手打回去呢!」
我仔細地觀察以女性而言算是十分高挑的蕾契兒。
花線基地成立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如果她在取得營養師的執照後才到此處服務的話,她至少大我四歲,但是外表卻似乎有些不太相符。她雖然沒有刻意裝年輕,但是茶褐色的肌膚蘊含的躍動戚以及帶有健康活力的笑容,實在令人無法推測她的實際年齡。
這一點和我曾經愛慕的圖書館館員有些相似,當年我還是個普通高中生,曾經被燦爛的笑容欺騙而在夏天最熱的時候幫忙曬圖書館的書。
我如此說道:「人生乃當鐫於石上之物,如果寫在可以任意塗改的紙上則毫無意義。」
「你的話還真是深奧。」
「真的嗎?」
「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明天應該就要出擊了吧?」
「沒錯。」
「如果是今晚的話,我有空喔!」
我緊緊盯著她那綠色的瞳孔。
蕾契兒似乎有些慌張。
「你不要誤會喔!我不是對每個人都這麼說的。」
我知道,她對待與那原時十分冷淡,因此我聽與那原抱怨一個禮拜以上「這年頭上怎麼有這麼死板的女人」之類的牢騷,雖然我多少認為這應該只是因為與那原的交友範圍太過偏狹而已。
「現在幾點了?」
「快要下午三點,你已經昏倒整整三個小時囉。」
麼五洞洞(15:00),快到我和費列渥一起練習的時間了,像我這樣被開在不斷重複循環的時間牢籠內的人西百,非作不可的事情可是堆積如山。
尤其是在前個時間循環中錯誤的行動,結果讓費列渥和小隊長為了掩護我而戰死,全都是因為我太愛出風頭的緣故。在費列渥的機動護甲內側貼著角落被火燒焦的全家福照片!!
他被多得不像樣的弟妹們團團圍住,在巴西強烈的日照下露出笑顏。
桐谷啟二隻是個並未擁有高人一等的能力的凡人而已,因此對於自己做得到的事情、做不到的事情以及現在雖然選力量不足,但是如果持續進行模擬訓練的話。過幾輪之後也能做到的事情等等,我必須在這些事情中做出抉擇與取捨。因為一名自信過剩的大蠢蛋的失誤而害死自己的大恩人,我已經不想再見到這種事情發生。。 如果是僅只一次的人生,或許我會選擇和她共度出發前寶貴的時光,不過……
「抱歉,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我還是選擇跑出房門,往渾身臭汗的訓練狂軍曹等待我的演習場而去。
「混蛋!你去死算了!」
身後則是傳來一陣咒罵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