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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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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東方玉] [劍氣騰空][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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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12:16:21 |只看該作者
第10章 伏虎之爭
    要知道黃秋塵這身不倫不類的樣子,他們搜盡心腸,也想不出天下武林中,有這樣
一位高手。
    黃秋塵臉上神色,極是為難的沉吟了一陣,說道:
    「令姊妹要知我來歷可以,但不是在此地,你們如果跟我一道走,我一定會將實情
相告。」
    韓玉淇柳眉一楊,冷叱道:
    「你說什麼笑話,咱們素昧生平,陌不相識,怎能跟你這個野男子一道走。」
    黃秋塵軒眉一動,說道:
    「韓姑娘,你說話總是帶著三分潑辣性質,聽得令人很不舒服,不知修劍院眾師父
怎麼教導你的。」
    黃秋塵這一番話教訓她,使韓玉琪嬌臉泛紅,一時間答不上活來。
    胡翠蝶突然幽幽歎息一聲,收下長劍說道:
    「我們知道你武功很高,若要比試,也陡自現醜,還是不比也罷!」
    琪妹,咱們姊妹既然遵照大師父之命令,見了胡聖手老前輩,事已經完成,還是趕
快回程吧!」
    正當青城雙嬌收下雙劍,要隨黃秋塵離去的時候,突然那紅衣麗人冷冷的喝道:
    「站住。」
    黃秋塵緩緩的回過身來,問道:
    「閣下是當今的紅花門主?」
    紅衣麗人聽得一怔,暗道:他怎麼知道我是紅花門人?
    黃秋塵見她不答話,當下微微一笑,說道:
    「你們紅花門中人,前來『千草澤』,大概是要搜尋有關貴門一些秘密是吧?」
    紅衣麗人臉罩寒霜,嬌聲叱道:
    「你是誰?」
    紅衣麗人和高雲岳的來意,的確被黃秋塵一言說中,原來他們之到千草澤,完全是
要搜尋面娘朱嬌鳳昔日藏劍之所,是否也藏有紅花門三寶,要知當年三寶失落,紅花門
中人,始終認定是朱嬌鳳偷走的。
    黃秋塵微然笑道:
    「你不要問我是誰?但我可以告訴你,咱們曾經會過面,只是你認不出我而已,現
在我也順便向你說,關於紅花門三寶,並不在千草澤。」
    這句話,聽得高雲岳和紅衣麗人臉色驟變,他們想不到這怪人,竟然知道紅花門全
部的底細。他說:「曾經是自家所認識之人!是啊!這人體態看來好不熟悉,只是不知
在那兒見過。
    高雲岳和紅衣麗人,同樣的心思想著。
    黃秋塵想起屏風石壁上朱嬌鳳老前輩的留字所托,於是又說道:
    「高大俠,如你也能跟我離開這裡,在下定會將紅花門三寶下落告知你等。」
    高雲岳這時好像驀然想起黃秋塵的長像,啊了一聲,道:
    「你——你……是……」
    下面的話,未出口,黃秋塵已經呵呵呵!朗聲輕笑三聲,截住高雲岳的活,說道:
    「高大俠智心意眼,當然認得出在下,但是請大俠還得為我靜默片刻。」
    紅衣麗人這時嬌容籠罩一片寒霜,冷冷轉首對高雲岳問道:
    「高師兄,這人是誰?」
    高雲岳面呈難色塞的遲疑說道;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呀!」
    紅衣麗人聞言柳眉泛怒,淡淡說道:
    「高師兄,你要不要重返師門?」
    高雲岳歎道:
    「師妹,你何必再問我這事。」
    紅衣麗人突然高聲說道:
    「妾『艷玫瑰』柳雁,當今以紅花門第十二代門主身份,預先允許被逐出門牆的高
雲岳,重返紅花門下,日後再補行重返師門儀式。」
    雲岳聞言像似受寵若驚,躬身直對紅衣麗人長拜到地,朗聲說道:
    「高雲岳拜謝門主宏恩德釋,今後定然鞠躬盡瘁,為光大我『紅花』門戶而努力,
赴湯蹈火,誓死不辭。」
    紅花門主艷玫瑰柳雁紅,嫣然一笑道:
    「高師兄,我今日違背師父臨死的遺言,讓師兄重返師門,乃是欲借重師兄精博武
學,光揚我紅花門戶,師兄居然有這種抱負遠志,師妹真感慶幸。……」
    她說到此處,臉上突然莊嚴肅穆,接下說道:「……自從三寶在叛徒師姊手中失落
後,我紅花門在江湖上面臨著存亡關頭,十年來,本門偵騎四出,搜尋叛徒師姊下落,
終覓不獲……」
    她話還沒說完,突聽黃秋塵高聲說道:
    「高大俠,在下有件事情向你澄清,令師姊朱鳳女俠不是叛徒!」
    原來黃秋塵聽紅玫瑰柳雁紅,指說冷面娘是叛徒,心中不禁一陣激動,脫口截住艷
攻瑰的話。
    紅花門柳雁紅,杏目怒瞪了黃秋塵一眼,冷冷向高雲岳問道:
    「高師兄,你知道這人是誰?」
    高雲岳早就知道師妹會再追問這句話,這時他臉上一片凝重,說道:
    「敬稟掌門師妹,他是咱們在『凌雲波』客棧所會見的那少年。」
    艷玫瑰柳雁紅聞言驚愕了一下,倏地發出一陣格格嬌笑。道:
    「好小子,的確真是高明,萬沒想到你竟然先咱們一步到千草澤島來了,哼哼!你
這樣打扮,這樣看來,你已經將本門三寶早拿到手了!」
    黃秋塵知她誤會自己,於是辯聲說道:
    「柳門主,關於紅花門三寶並不在千草澤島,請你不要誤會。
    艷玫瑰柳雁紅臉罩寒霜,冷冷說道:
    「高師兄,這人乃是叛徒師姊的傳人,我們要重覓回本門三寶,也只有從他身上找
尋,現在恭請師兄立刻捉拿下他。」
    黃秋塵眼年情勢不妙,轉首向青城雙嬌說道:
    「胡姑娘,韓姑娘,咱們快走。」
    說著,身一騰躍,已經飛出三丈多遠。
    突見白影一閃,那胡聖手凌空而起,疾如電光一閃般,由黃秋塵頭上飛過,翻身攔
住了去路,道:
    「你能走得了麼?」
    黃秋塵見是回生草胡聖手,冷哼一聲,舉手一掌劈去!
    胡聖手已知黃秋塵武學奇詭,當下不敢輕視,身軀側讓,呼呼!三道凌厲狂飆,帶
起一縷銳嘯之風,迎向黃秋塵掌勢。
    黃秋塵冷哼一聲,喝道:
    「胡老頭,你真是太頑冥了,這次莫怪我傷你!」
    他然欺身直上,右手倒轉,掌指向胡聖手「幽門穴」一招擊出,左掌猛地又劈出一
招。
    這招武學,乃是紅花鬼母一脈的武技,「南海朝香」、「暴風怒浪」招出手,一柔
一剛,相互配合,威力奇猛無倫。
    回生草胡聖手雖然感到這兩招攻勢,內蘊著剛柔二股不同內勁,但他乃是享譽江湖
的高手,對於這種招式,還不致於構成威脅,不過他剛才就敗在黃秋塵手丁,心中顧忌
這一招掌式之中,可能還潛藏有什麼奇奧詭招。
    於是,步走偏鋒,恍似行雲流水般轉到左側,大喝一聲,「雷霹九霄」!一掌由上
斜劈過去。
    這掌乃是胡聖手用了十二成功力所聚,掌勢甫一出手,旋氣激盪四溢。
    「劈拍!」一聲巨響,胡聖手這道掌力,和黃秋塵的剛柔二道內勁接觸,黃秋塵只
感胸口氣血一陣翻騰,不自主的後退一步!
    胡聖手目見一招呼得手,那敢怠慢,左右雙手連環劈出七掌。
    掌掌內含沉雄氣功,招招奇詭深奧。黃秋塵對敵經驗不足,他被胡聖手一掌震退,
接著遇到這種密如驟雨的攻勢被逼得倒退數尺,還未想到該怎樣出手攻擊,胡聖手又已
疾攻而到,拳腳齊出,猛烈絕倫。
    一時間,黃秋塵完全被處在挨打的照面,剛才那震攝人心的銳氣,消失得無存。
    反而胡聖手的膽氣,愈來愈壯,攻出的招勢,魚龍變幻到極限,二十招一過,黃秋
塵身上連續被胡聖手劈出的掌風尾勁,掃中三次,雖然皆未重實擊中,但每一次都將貢
作業塵掃得腳步。晃欲欲倒。
    這種情形,看得令青城雙嬌百思不解,如果說:剛才她們不見二人經交手一次,這
時她們眼看黃秋塵這種不志態,當然是無所異議。但是情形不同的是,黃秋塵曾經在先
前三招之內,辱敗一代宗師身份的胡聖手,為何現在他顯得這般低庸,難道是他劍藏不
露嗎?
    但又不是,因為由黃秋塵那種憤怒,悲傷,哀怨的臉色畏情看來,他絕對不是斂技
不露,而是無能為力。
    不錯。黃秋塵本是滿腔豪氣雄心,現在已經喪失殆盡,原來他在剛才被胡聖手發掌
震退一步之時,驟感胸口,肋間隱隱作痛,那是昔日被修劍院主袁麗姬內家神技擊傷的
二處經脈。
    黃秋塵自從習練伏虎三招九式奇學以來,他以為傷脈已經痊癒了,沒想到現在身體
一遭強力真氣激盪,傷脈又復發,這怎麼不令其傷心,失望,震驚?
    他這時感到二處舊傷脈,在胡聖手強猛真力,每一次震憾下,愈來愈嚴重,氣血漸
漸上湧,傷脈處感麻木。
    黃秋塵用紅花鬼母一脈的奇妙武技,勉強的又支持了十招,已經到搖搖欲墜的地步。
    如果黃秋塵今日遭遇的對手,不是胡聖手這種成名高手,當然他可用紅花鬼母一脈
的奇詭武學,擊敗對方,但此刻情況不同,因為傷痛發作,逼使他很多奇奧絕,都無法
發揮到妙用,而且胡聖手的修為,並非平常的武林中人,而是一位曾經叱吒風雲,做嘯
江湖的了流高手。
    只聽一聲悶哼傳出,黃秋塵硬接了胡聖手的一掌猛擊,被震得跌出六七步,雙腳一
軟,跌蹲地面,蒼白的臉上肌肉顯出一陣陣痛苦抽搐。
    回生草胡聖手乃是一個陰狠手辣的傢伙,剛才他在眾人之面前辱,心中恨透黃秋塵,
此刻,猛一跨步,欺身追了過去!
    一聲惻惻的冷笑響起,他右手五指箕張,疾向黃秋塵咽喉要害,抓戳下去!
    艷玫瑰柳雁看得大驚,嬌聲叱道:
    「胡聖手,留下他活命!」
    她長裙微提,嬌軀一閃而到。
    但是,這時胡聖手一招「鷹爪手」.已經遞到黃秋塵咽喉三寸,她要救援已經來不
及了。
    黃秋塵這時雖然胸口傷脈絞痛欲裂,但他知道胡聖手這一抓,便是自己性命的終結,
於是,他拚命的將頭一側!
    「撕!」的一聲,黃秋塵肩頭一大片衣衫,被胡聖手的手指抓落,那背在肩後的
「伏虎劍」,也被抓起半尺!
    一道柔月似的精光,暴閃在眾人的眼簾中。
    回生草胡聖手一聲驚呼,道:
    「伏虎劍」
    這聲驚呼,令眾豪眼睛各自一亮,十餘道目光齊向投注在黃秋塵肩上「伏虎劍」。
    胡聖手一抓被黃秋塵閃過,左掌立刻一招「大鵬展翼」,橫掃過去,右爪一帶,如
靈蛇伸縮疾抓「伏虎劍」。
    這兩招出手都極端迅快,黃秋塵任是怎樣閃避,也無法躲過此招。
    但是事實不然,黃秋塵坐腰蹲身,恕叱一聲,如山嶽坐立,其實又捷逾鬼舵。忽地
搶入胡聖手掌影之中。
    「劈啪!」一響,黃秋塵雙掌奇妙的按中胡聖手「腹壟」「凝血」二穴。
    人影倏分間,其中一個已倒在塵埃,卻不是胡聖手,而是黃秋塵。
    原來黃秋塵雖然施展出「伏虎三招」的絕世武學,避過胡聖手左掌右抓,擊中胡聖
手腹部二穴,卻沒有半絲勁力。所以胡聖手在驚駭之中,猛出一腳,撞得黃秋塵悶哼一
聲,倒跌地上。
    胡聖手一個虎步疾欺上去,右手輕搖,已將黃秋塵肩上伏虎劍連鞘抓去。
    回生草胡聖手取得伏虎劍,左手急快將外面裹布去掉,抬眼端詳了一下,突然仰首
發出一陣欣喜似狂的長笑。
    在笑聲中,他領下長髯飄動,身軀顫攔,雙手緊緊抱住伏虎劍,那種貪婪之態,看
得令人作嘔。
    黃秋塵這時跌坐地上,眼看「伏虎劍」被胡聖手掠奪而去,心中百感叢生,他極端
不願此劍落入陰狠貪婪的胡聖手手中。
    突然他腦海裡靈光一閃,喝聲叫道:
    高大俠,這柄「伏虎劍」乃是令師姊之遺物,千萬不可讓胡聖手拿去。
    艷玫瑰柳雁紅聞言,格格嬌知道:
    「這般說來,『伏虎劍』乃是咱們紅花門莫屬了。」
    胡聖手聽了二人之言,如夢驚醒,轉身向逼來的柳雁紅冷冷說道:
    「柳門主,江湖武林中人一諾千金,老夫和你已經有約在完,難道你要干預這柄
『伏虎劍』?」
    艷玫瑰柳雁紅,嬌容一沉,淡淡說道:
    「你我相約,是尋得本門叛徒朱嬌鳳藏匿之所,你取『伏虎劍』,本門覓回『紅花
門』三寶,可是目前只有一件『伏虎劍』又不是你自己尋到叛徒昔日棲居之地,難道這
約束,還能生效嗎?」
    何況這柄『伏虎劍』如他所說,乃是朱嬌鳳之物,難豫咱們紅花門能夠任旁人輕易
取去嗎?」
    柳雁紅的語音剛落,突然一陣呵呵大笑聲傳來,接下說道:
    「不錯不錯,老朽費了一場奔波之苦,豈能讓別人坐享其成……」
    語音中,閣樓外花園樹叢中,轉出了兩個灰衣老者。
    那個沒有蒙面的灰衣老者,語音略微一頓,轉首對那蒙面的灰衣人,問道:
    「查兄,你說是不是,今日如果要讓人家毫不費力的將『伏虎劍』得去,那可是一
椿奇恥大辱的事,不知查兄對此事有何高見!」
    黃秋塵轉首望了二人一眼,心中大喜,叫道:「胡聖手啊!胡聖手啊,我看你今日
還能輕易取去『伏虎劍』嗎?」
    原來二個灰衣老者,赫然是那武林獨行大盜,千里鬼魂武儀天和在水源鎮搶去冷月
蘭手中書面封皮的蒙面灰袍客。
    那灰袍蒙面客嘿嘿二聲乾笑道:
    「兄弟和武兄一樣心意,無論如何也得看看那『伏虎』記載著什麼精奧之學,竟能
引得千百武林同道,為它如癡若狂!」
    二人你言我語,說得十分緊張,大有不奪得那柄『伏虎劍』誓不放於之感。
    胡聖手看到武儀天和蒙面灰袍客,臉色微笑變,但瞬息即逝,冷森森一笑,道:
    「你們來到『千草澤』,恐怕已經回不去了,還想存心染指『伏虎劍』,現在你們
二人既想佔有『伏虎劍』,儘管出手來搶。」說完,他左手輕輕握劍鞘,右手緊抓劍柄,
眉宇間湧出殺機。
    千里魅魂武儀天,嘿嘿冷笑道;
    「胡老頭,你未免太狂妄了,難道憑你這個老不死的,就能保全『伏虎劍』嗎?」
    說著話,他和灰袍蒙面客,緩緩對胡聖手逼了過去!
    突聽艷玫瑰柳雁紅嬌聲說道:
    「高師兄,你出手阻擋他們二位……」
    嬌喝聲中,她雙肩微晃,欺身而進,迅如電光石火般向胡聖手,劈出三掌。
    胡聖手這時只顧武儀天二人,所以柳雁紅這三掌快攻,使他來不及拔劍出擊,錯步
閃身退了三步。
    高雲岳目見柳雁紅進攻胡聖手,忙高聲叫道:
    「掌門師妹,那『伏虎劍』,乃是極為不祥之物,昔日師姊,便是為此劍喪命,咱
們『紅花門』當今七零八落,主要的是重門戶,大可不必捲入這柄『伏虎劍』是非漩渦
之中,掌門師妹快請回駕。」
    黃秋塵聽了高雲岳這番話,心中感慨萬干,想不到高雲岳,真是一位大智大惠之士,
他在這柄伏虎劍面前,卻不為所誘惑,這種視寶物如糞土的定力,在當今江湖武林中能
有幾人。
    艷玫瑰柳雁紅聽了高雲岳的話,怒聲哼道:
    「高師兄,你竟然敢違抗我的命令,當今我是『紅花門』十二代門主,你只有聽從
我的指揮……」
    話聲中,她一挫柳腰,身軀飄空而起,如影隨形一般,追向胡聖手,探手疾抓過去。
    回生草胡聖手,在這時已抽出那柄伏虎劍,反手一劍,若點若劈,揮掃而出。伏虎
劍乃是一柄武林奇劍,只見劍揮出手,一弘秋水暴閃,如同雷電閃光,光寒七尺,冷飆
貶人肌骨。
    柳雁紅身子尚未逼到胡聖手四尺,頓感伏虎劍光奇寒侵肌,心頭一驚,挫腰斜飛出
數尺。
    胡聖手一劍擊退柳雁紅,並不追擊,揮劍凝立,說道:
    「柳門主,今日如你紅花門不跟老夫為敵,老夫日後走不會忘記這份友誼,當竭盡
所能,幫助貴門尋找三寶下落。」
    艷玫瑰柳雁紅,心中驚異「伏虎劍」為何有股奇寒氣,心想:「這是否胡聖手功力
已到運氣出擊的高深境界,如果是如此,自己定然無法搶得那柄伏虎劍,何況自己師兄
又不願染指此劍,自己何不先跟他聯手,除去武儀天等人,然後再想方法,將伏虎劍搶
到手中……」
    柳雁紅心念一轉,當下笑道:
    「胡聖手,你這話當真嗎?其實咱們主要的是搜尋本門三寶,如果本門三空能尋回,
這柄伏虎劍也是你胡聖手所有。」
    回生草胡聖手道:
    「伏虎劍既然已經出現,貴門三室下落,當可由他身上得知。現在咱們先要聯手擊
退入侵『千草澤』島的人,老夫方好幫助柳門主尋找貴門三寶。」
    他這話的意思,是叫柳雁紅能夠同心協力擊退武儀天等人。
    千里舵魂武儀天,並不是好惹的人,他之陰險奸滑,胡聖手不見得能夠佔他上風,
當前情勢,他那有不知之理。
    只聽武儀天嘿嘿冷笑之聲,向灰袍蒙面容說道:
    「查兄,你聽到武林傳說,那柄『伏虎劍鞘』,記載著極端奧妙的武學經文,其中
有些是速成的絕技,如果能將那劍搶到手,不稍幾個時辰,武功定可高上數倍,那麼就
不怕成千武林高手來奪『伏虎劍』了。」
    他明裡是對灰袍蒙面客講的,其實他是在說給柳雁紅聽,說:胡聖手若是悟得那劍
鞘絕技,走然不會再忌禪她了。
    這番話,說得很絕,柳雁紅不但為那劍鞘上絕技所惑,而且也生怕胡聖手偕時擁技
反而對付自己。
    回生草胡聖手冷聲喝道:
    「武老賊,你口口聲聲要謀奪『伏虎劍』,為何遲遲不來。」
    千里憋魂武儀天,轉首對灰袍蒙面客,說道:
    「查兄,人家已經在叫陣了,是你先出手,還是我。」
    「灰袍蒙面容,雖然知道武儀天這句話,是叫自己打頭陣,而他自己與敵兩敗俱傷,
而他得漁翁之利,但他明知如此,發鄧也不願眼看那柄伏虎劍,先落入胡聖手之手,於
是乾笑聲道:
    「武兄,那麼兄弟就去接他幾招試試!」
    灰袍蒙面客說著話,突然伸手由肩上取出一柄烏漆發亮的怪兵器,形狀是之三角,
每角都有酷似長劍的刃鋒。
    回生草胡聖手見了這支兵刃,臉色微變,冷森森一笑,道:
    「想不到閣下竟然是天山派的『摧心劍』查清夫,哼哼!老配今日能會晤名震東北
的天山摧心劍法,真感榮幸。」
    灰袍蒙面容見自己身份,被人家說破,嘿嘿乾笑二聲,伸手抓下蒙面中,露出一付
紅潤白晰的俊臉,說道:
    「幸會,幸會,中原武林道,竟還有人認得老夫。」
    說話問,『摧心劍』查清夫身著陀螺,旋身欺進,『摧心劍』振腕疾點之下,分襲
胡聖手三大要穴。
    胡聖手臉色凝重,只見他手中『伏虎劍』,如電閃了二下,徽後各自躍開。
    武林高手,動手間像似輕描淡寫,其實這幾招攻拒,都是性命相搏,不但招式狠辣,
間不容髮,而且各借兵刃較量了內力。
    若是一方武功稍差,或暈內功不及對方精深,早已被重創當場,是以兩人各自躍開
之後,臉上都有些微微色變。
    就在兩人這一愕間,驟聞大笑之聲,劃空傳到,十數條人影。聯袂如飛而來,片刻
之間,已到幾人身側。
    群雄轉頭望去,個個心頭一震,領首的來者是位面如冠玉,侗儻不群的白衣少年,
他之身側緊依著一位黑衣少女,後面凝立著十二位黑衣勁裝大漢,這些人除了黑衣少女
肩背長劍這外,都是赤手空拳。
    黃秋塵抬頭見了黑衣少女,心頭一震,趕忙將頭轉到另一邊去。原來這些人,正是
名噪江湖的年輕高手,「煞星手」冷白和「拂香女」冷月蘭,及冷白手下的十二煞星。
    場中諸人,除了青城雙嬌和胡聖手,不知這批人的來歷之外,其餘都已經和冷月蘭
照過面,知道是「黑手巖」的人。
    「煞星手」冷白,那雙銳敏機靈的眸子,環掃了四週一眼後,呵呵一聲朗笑,道:
    「盛會!盛會!各位竟都比在下先到了一步。」
    他一眼瞥見胡聖手那柄奇古長劍,立時接道:
    「那柄劍,大概就是當今千百武林同道的導火線——『伏虎劍』吧!」
    回生草胡聖手,不認識「煞星手」冷白,聽了他的話,連哼都不哼一聲,像似絲豪
不放在心上。
    煞星手冷白說過了話,突然伸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弧,後面的十二位黑衣大漢,迅
快的分散四周,將胡聖手的後方兩側堵住。
    胡聖手目見十二位大漢,移身起步的迅捷身法,不禁心頭暗驚,忖道:「這十二個
大漢,分明都擁有極深的內功火候……」
    天山的「摧心劍」查清夫,自接了胡聖手二劍之後,心中暗駭,他覺得以自己的功
力要勝胡聖手,走然要經過一場慘烈的惡博,目前敵手環伺在側,縱然自己勝了胡聖手,
但本身功力耗損治盡,亦是無法獨得那柄」伏虎劍」。所以查清夫遲遲不再出手。
    場中諸高手,大部份皆是心機陰沉,極工謀略的人,他門此刻心中都是如此的想,
驀然間,大家都不領先出手,暗中凝神戒備。
    這局面,緊張得可聞呼吸之聲。
    只有黃秋塵現在由地上悄悄站了起來,緩步向閣樓後面走去!
    群豪裡只有青城雙嬌和高雲岳,目見黃秋塵離開。
    胡翠蝶怔了一怔,低聲向韓玉淇說道:
    「琪妹,咱們跟他身後去看看!」
    韓玉琪道:
    「蝶姊姊,我看他行動詭異的很,這時他不知要去那裡?」
    說著話,青城雙嬌悄悄跟蹤在黃秋塵之後。
    只見黃秋塵身子搖搖晃晃的走過樓院花園,爬上那道不太高的丘嶺,突聽他長長的
歎息了一聲,盤膝蹲坐地上。
    黃秋塵蹲坐樹蔭之下後,就再沒有什麼舉動,他雙眸呆直凝視著天空浮雲,像似在
回憶著什麼往事……
    青城雙嬌在一塊岩石之後,等待了良久,見黃秋塵沒有什麼動靜,不禁對望了一眼。
韓玉琪低聲道:
    「蝶妹姊,咱們過去問一問他。」
    胡翠蝶道:
    「你要問他什麼事呀!」
    韓玉琪道:
    「看他是什麼人嘛。」
    說著話,韓玉琪就要舉步過去。
    突然聽到胡翠蝶嬌聲叫道:
    「琪妹,慢點,你看他在於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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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12:17:27 |只看該作者
第11章 勾心鬥角
    韓玉琪聞言,抬目望去。
    只見黃秋塵本來如癡似癡,靜止不動的身子,這時突然像是瘋魔一般,雙手亂揮亂
舞起來,不過身子仍然盤膝蹲坐。
    韓玉琪一驚說道:
    「姊姊,你看他的眼睛,噢!他要發瘋了。」
    原來這時候,遙遙可見黃秋塵的雙眸在陽光映照之下,發出一縷駭人的慘綠之光,
雙眼睜得奇大,再加上他混身襤褸虯鬚亂髮,倒看好像一頭瘋獅。
    胡翠蝶搖頭說道:
    「不。你看他身子隨著手舞之勢,緩緩變成半蹲之姿,這種奇詭的姿勢,不是剛才
擊傷洪傑和技驚胡聖手的詭奧身法嗎?」
    韓玉琪道:
    「蝶姊姊,那麼你說他是在練武功了。」
    胡翠蝶沉吟了片刻,點頭說道:
    「不錯,他正練著一種奇異的武技」
    韓玉琪道:
    「你看他雙手老是亂揮亂舞,如何會是在練習武功!」
    只見黃秋塵這時雙手總是那樣無規則掄動著,身軀隨著雙手揮舞,緩緩立起之後,
又隨之蹲下,這樣來回往復不知有了多少次數。
    突聽他長吁了口氣,挺身凝立樹下,喃喃自道:
    「……真想不到,我的傷脈,這麼快又好轉了,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原來黃秋塵眼看群豪勾心鬥角,爭奪伏虎劍的時候,他胸口間波動沸騰的氣血,突
然自動的平止下去,心中感到奇怪至極,暗中運動真氣,只感傷脈隱隱作疼而已,於是,
他想:自己何不尋至另外僻靜之地,試試伏虎三招的第一招「伏魔古佛」,能否療治這
病症?!
    黃秋塵在這裡往復施出這招,「伏魔古佛」連環三式的運轉心法,果然他的傷脈已
經完全好了,而且丹田之間,精運飽滿。
    這種神奇詭怪的現象,使黃秋塵證明『伏虎三招』的,『伏魔古佛』連環三式運轉
心法,確實能醫療自己傷脈。
    可是他感到懷疑,在石窟之中,自己傷脈已經痊癒了,為何又會發作?
    暮然一道靈光掠過腦際,黃秋塵「啊!」了一聲,怔道:「是啊!可能是自己傷脈
剛愈,遭受外力震盪,所以才會發作……這般說來,啟己何不尋到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將伏虎三招連環九式練上數年,再出道江湖……」
    想到此處,嶺下幽谷盆地,突然傳來凡聲淒厲的慘嗥!
    黃秋塵心中又是一動,怔道:「自己要離開這裡,首先要將那柄『伏虎劍』搶了回
來,或著將此劍落入奸徒之手,終是遺害江湖武林……」
    黃秋塵念頭甫定,立刻轉身向嶺下走去!
    驀聽一縷嬌脆的聲音叫道:
    「喂!你要到那裡去?!
    只見那塊岩石之後,緩緩轉出青城雙嬌。
    黃秋塵見了二女,怔了一怔說道:
    「胡姑娘,你們來此多久啦!」
    胡翠蝶道:
    「你來時,咱們就跟隨在身後。」
    黃秋塵朗聲笑道:
    「很好,如果你們是別人,我就辣手殺害你兩人。」
    韓玉琪道:
    「你這話,怎麼說:如是別人,就要下辣手?」
    黃秋塵見二女這般幼稚天真,絲毫沒有半點江湖經歷,不禁歎道:
    「因為你們看去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難道他不會下辣手,殺人滅口嗎?虧得你們
還不隱滿的實說出來。」
    胡翠蝶聽懂他話意,微然一笑說道:
    「這位相公,自從咱們姊蛛在溪畔和閣下相見,你好像就認識咱們姊妹,但說來慚
愧,我們始終記憶不起你在那裡見過,不知……」
    黃秋塵哈哈輕笑道:
    「胡姑娘,韓姑娘,貴人善忘,當然記不得了,何況我此刻的這般長像,長分像鬼
三分是人,當然兩位不認識在下啦!」
    韓玉琪聽他仍然沒說出自己來歷,不禁皺眉道:
    「你這人說話怎麼老是這般吞吞吐吐,說了這麼久還是沒講出你是誰來。」
    黃秋塵朗聲輕笑道:「你們兩位由青城山修劍院來『千草澤島』,詢問黃秋塵是否
已經來過嗎?其實他早就受到胡聖手師徒加害,滅屍在死潭之中……」
    胡翠蝶聽他提起黃秋塵,聰明的她,靈機一動,杏目不禁凝注在黃秋塵臉上,突然
她由黃秋塵的眉宇間,摸索出一個記憶,驚聲叫道:
    「你……你是黃秋塵相公?黃龍山大師兄之子!」
    韓玉琪聽到師姊的呼聲,芳心一震,齊將目光投注在黃秋塵的臉上,她們二人曾經
和黃秋塵慘烈搏鬥過,雖然那時他蒙著面中,但眉際星昨,都在二女的腦海裡留下極深
刻的印象。
    黃秋塵聽她提起家父之名,不禁淒然,浩歎一聲,道:
    「不錯,在下正是黃秋塵,唉……」
    本來我在溪畔中,就要告訴兩位真相,但深恐你們不相信,所以讓你們親眼見到那
盜世欺名,沽名釣譽的回生草胡聖手,那種猙獰面目……」
    說到這裡,幽谷盆地之中,叱喝怒罵,慘叫之聲,交織一片,打斷了黃秋塵下面的
語音。
    青城雙嬌聽了黃秋塵這番話,仍然不太清楚,胡翠蝶問道:
    「黃相公,你說胡對手將你沉落死潭滅屍,可是……」
    黃秋塵道:
    「胡姑娘,在下的話,句句確實,其中經過,容後詳述,那柄『伏虎劍』乃是在下
父親昔日遺落之物,我今日在『千草澤』島巧得到它,終不能讓它落入奸人之手,我現
在就要去追回『伏虎劍』。」
    說罷,他轉身要走。胡翠蝶嬌聲叫道:
    「黃相公,眼前『千草澤島』眾豪雲集,志在必得伏虎劍,黃相公取得寶劍之後,
人單勢孤,如何獨抗眾多高手圍擊。
    黃秋塵聞言暗驚,忖道:「是啊!如果我傷脈再發,那就束手待斃,可是伏虎劍又
不能不奪回……」
    胡翠蝶又接下說道:
    「咱們姊妹早就知道伏虎劍,牽涉到黃大師兄慘死之事,當在不能眼看伏虎劍落入
別人之手,但因自己人單勢弱,決定派韓師妹回去青城報訊,留我暗中監視,待援手趕
到後,再出手奪取伏虎劍,黃相公何不和我在此監視伏虎劍下落,免於涉險。」
    黃秋塵聽了胡翠蝶的話,心中暗暗欽佩她的機智、聰明,於是點頭說道:
    「好吧!如果沒有巨大變化,我絕對不出手就是。」
    胡翠蝶轉首向韓玉琪說道:
    「韓師妹,當今事情急迫,只有請師妹辛苦一趟,趕回青城山報訊了。」
    韓玉琪雖然人幼、淘氣,但面臨這種重大事情,她也明情勢危急,於是道聲:「珍
重!」立刻獨自取道回轉青城修劍院。
    黃秋塵和胡翠蝶目送韓玉琪離去後,二人聯袂走下丘嶺。
    只見當今搏鬥場所,已經移到幽谷入口溪畔,閣樓面前屍骨橫陳,血跡斑斑的那柄
伏虎劍已經轉落在冷白手中,劍鞘卻仍落在胡聖手手裡。
    這時冷白手握伏虎劍,兩側凝立著六位黑衣大漢和冷月蘭,面對著眾豪,顯見冷白
奪得那柄伏虎劍,卻負出五位煞星手的代價。
    黃秋塵和胡翠蝶來到場外.雙雙凝立一側旁觀,群豪都不禁的轉首望了二人一眼。
    胡聖手轉頭一見黃秋塵重新前來,心頭大震,只見黃秋塵雙眸神光暴射的瞪了他一
眼,更使胡聖手心若鹿憧,怔怔不安起來。
    只聽煞星手冷白望了胡聖手一眼,哈哈笑道:
    「胡老前輩,今日勝敗,鹿死誰手,完全在你一念之間,如果你能和咱們『黑手巖』
聯手拒敵,大概你還能擁有伏虎劍鞘,或者,你縱能再奪回伏虎劍,但亦無法擋抵面前
幾人的圍擊。」
    胡聖手乃是一個老奸巨猾的人,如何不會衡量當今形勢,只聽他陰惻惻的一笑道:
    「老夫數十年來,從未挫敗於人,想不到今日卻挫折在你的手上,當今長江後浪推
前浪,後生可畏。」
    冷白聽了胡聖手的話,已知他答應了,不過他對於胡聖手在黃秋塵二人前來之時,
很快的答應合作,聰明的他,已知胡聖手很忌憚黃秋塵二人,於是轉眼仔細的打量著黃
秋塵。
    當然黃秋塵那份長像,也使冷白認不出他來,不過冷白對於當今走動江湖武林人物,
知道得極清楚,他已經確定這個野人。並非可怕的武林高手。
    於是冷白哈哈笑道:
    「胡老前輩當機立斷,真是智人之舉晚輩極是欽佩……」
    他話還沒說完,只見千里憋魂武儀天和天山派「摧心劍」查清夫,兩人同時大喝一
聲,雙雙躍起,凌空撲向胡聖手。
    原來這兩人聽聞胡聖手答應靠向冷白那邊後,論勢力自己二人已經處於劣勢,所以
他們趁胡聖手還沒走到冷白那邊時,雙雙攔截攻擊。
    冷白見二人撲襲胡聖手,大喝一聲,道:
    「胡老前輩不要怕,晚輩援你來了。」
    他振臂躍飛,手搖伏虎劍擊天山掌門查清夫,胡聖手雙掌一揮,迎擊撲到的武儀天。
    這四人均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身法何等迅捷,撲迎之間,一閃而接,但聞蓬的
一聲——
    接著,響起一聲金鐵接觸的龍吟嘯聲!
    四人各自接了一掌一劍,一齊震落實地。
    胡聖手和武儀天勢均力敵,對了一掌之後,落地各自向後退下三步。
    天山派的查清夫手中那柄『摧心劍』,卻在『伏虎劍』鋒利的刃鋒下,生生被截作
兩斷,驚駭無比的站立一旁出神。就在四人撲迎之際,冷月蘭和七位煞星手,已經各自
躍到,守住冷白和胡聖手兩翼。
    冷白目睹手中伏虎劍出手的鋒利,心中大喜,哈哈一聲得意朗笑,道:
    「胡老前輩,當今寶劍和劍鞘,已經在咱們手中,眼下不必再呆留此島,不妨從此
退出,只要到『黑手巖』,晚輩絕對替前輩修築一座世外桃源,供你清修之所。」
    胡聖手知道目前自家擁有伏虎劍鞘,如呆在千草澤島,不時會引來武林高手攻擊,
當今唯一之路,就是逃到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隱藏起來;當參悟了劍鞘上的絕技後,
方才重回千草澤島。
    於是,他點頭應聲道:
    「冷老弟所言不錯,咱們就此退走,老夫也不必留戀千草澤島的基業。」
    煞星手冷白,突然將手中伏虎劍一揮,朗聲說道:
    「煞星手守護兩棲,本人和胡老前輩擋拒後敵,大家退向西南。」
    他語音剛落,突聽黃秋塵大喝一聲,道:
    「且慢!」
    他的身軀直飛凌空過來,舉手一掌,猛向胡聖手拍了過去。
    胡聖手早就留意著黃秋塵,這時見他一掌拍來,雙肩一晃,退後五尺。
    守護在左翼的二位煞星手,雙雙大喝一聲,一起振袂斜躍,橫裡攔截。
    黃秋塵突然懸空一收雙腿,滑溜無比的從兩人掌影交錯中穿過,雙手向後一揮,拍
中兩人肩背。
    只聽二俠煞星手,同時哼了一聲,由空中直倒在地上。
    黃秋塵這手凌空翻央閃敵、擊敵的絕妙招式,看得使場外的紅花門主艷玫瑰柳雁紅,
脫聲呼道:
    「飛蝶十三回轉身法!」
    原來黃秋塵所施展的招式,乃是紅花門的絕技,這種「飛蝶十三回轉身法」,在紅
花門中,除了柳雁紅、高雲岳會此技之外沒有另外旁人學得此技,所以柳雁紅見了黃秋
塵也精於此技,心中震驚不已,轉首向高雲岳說道:
    「高師兄,這人當真已得了朱師姊武功精髓,咱們紅花門絕技外露,乃是本門至上
恥辱,今日無論如何咱們要將這人除去!」
    語音中,但聽二聲慘哼!
    又有二位煞星手撲擊向黃秋塵,被他舉手一掌,打得摔飛出去。
    黃秋塵連闖二道攔截,擊傷四個『黑手巖』高手,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
    冷月蘭看他出手之快捷,奇奧,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呼的一掌,急向黃秋塵
後背擊去。
    黃秋塵這時已決心攔阻他們擒劍逃出『千草澤島』,所以出手間毫不留情,這時他
感到背後勁風凌厲,頭也不回,驀然蹲身一旋,奧妙至極的旋身轉頭,雙掌已經精奇的
拂擊了出去。
    這招正是,伏虎三招的第二招,「玄天九轉手」的第一式。
    冷月蘭武功雖然高過那些煞星手,但她如何能抵擋這凌絕天下的伏虎三招,只感眼
前人影一閃,二隻手掌已分別按到胸後二要穴。
    黃秋塵轉首一眼看到冷月蘭,心頭一驚,趕忙反手一拔,將冷月蘭的嬌軀震退三步,
朗聲說道:
    「冷姑娘,你最好不要再冒性命危險偷襲我。」
    這一句話,使冷月蘭聽得呆呆愕在當地,她感到這語音是多麼熟翻悉,好像是不時
在自己耳際聽過一般。
    當她一怔之後,要詳細打量黃秋塵的臉容,人驟閃一過。
    黃秋塵已橫身跨步,追逼胡聖手。
    胡聖手目見黃秋塵連傷數人,心中已經震駭不已,眼見他疾欺而到,大喝一聲,
「神龍出水」.一掌直擊過去。
    胡聖手已經跟黃秋塵搏鬥過二次,對於黃秋塵怪異的武功,極端忌憚,是以出手一
擊,用出了九成以上的功力。
    黃秋塵深知胡聖手功力深厚,生怕再被他強猛掌勁,摧動傷脈,於是不敢硬接,雙
肩一晃,奇妙的避過掌鋒,長嘯一聲,欺身而上。
    胡聖手見他復又欺到,右手一招,「指天劃地」幻出一片掌影,想把黃秋塵欺攻而
進的身子擋住。
    那知黃秋塵哈哈一聲悲愴長笑,雙腳一錯,竟然蹲身避開了胡聖手護身掌影,直逼
身前。
    這奇奧的身法,不但使胡聖手大駭,就是旁側觀戰的群豪,也為之心神一振,只見
黃秋塵那巧妙的一轉,任何一招也無法封擋得住。
    但聽一聲悶哼,胡聖手不知何時被黃秋塵一掌擊倒地上。
    斜插在他背後的伏虎劍鞘,已經轉落在黃秋塵的左手掌中。
    這幾招交接,快得如同雷霆電閃,就是冷白那等高手,也來不及攔截黃秋塵,看不
出胡聖手如何中掌倒地。
    這突如其來的巨變,使群豪一時之間,目瞪口呆,鴉雀無聲!
    只見黃秋塵手握伏虎劍鞘,冷冷對蹲坐地上的胡聖手笑說道:「胡老頭,你有本領
站起來,剛才你打得我爬地不起,沒想到現在卻輪到你,哈哈,人說:天網恢恢,報應
不爽,只不過是一個時辰的工夫。」
    胡聖手長歎了一聲,面孔鐵青,閉目不語,原來他這時真是無法掙扎站起,黃秋塵
一掌,幾乎震斷了他胸口心脈。
    胡翠蝶作夢也沒想到,黃秋塵這次和胡聖手,會輕而易舉的敗了胡聖手,這種怪異
現象,就是高雲岳和柳雁紅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因為他們剛才明明看見黃秋塵被胡聖手整理的慘狀。
    柳雁紅嬌容凝重,低聲對高雲岳說道:
    「高師兄,這人的武功出奇怪異如果今日放過他,不稍十年,大概當今天下武林沒
有一位是他敵手了,為著咱們紅花門戶的發揚光大,高師兄何不出手毀了他。」
    高雲岳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說道:
    「掌門師妹,你的心機為何總是如此狠辣。」「高師兄,你重新歸返紅花門不久,
怎麼處處違抗命令。」
    高雲岳歎然道:
    「師妹,你這般逼迫我,實在令我心中極端難過。」
    柳雁紅恨聲說道:
    「如果你不動手除他,我就自己出手。」
    說著,艷玫瑰柳雁紅緩步直對黃秋塵走去!
    突聽高雲岳高聲叫道:
    「師妹,請上步,他那奇詭的武計,不是本門任何一路武功能夠抵住。」
    黃秋塵這時耳目銳利,柳雁紅之欺身過來,他驀然警覺轉身面對艷玫瑰,冷冷的說
道:
    「柳掌門,咱們無仇無怨,你何苦要置在下於死地。」
    柳雁紅格格一聲嬌笑,道:
    「為著你手裡那柄伏虎劍鞘,何必再言藉恩怨。」
    她一欺近身,兩手齊出!
    左掌右指,交相迫攻。
    倏忽之間,劈了五掌,點出四指。
    這五掌四指,不但迅速絕倫,而且毒辣無比,指襲大穴,掌取要害,每一招都足以
制人死地。
    黃秋塵被她那一氣呵成的快攻,迫得連連後退,躲過九招,他人也剛好退了九步,
背朝煞星手冷白。
    突然聽到冷白嘿嘿冷笑二聲,手中伏虎劍一招「毒蛇吐舌」,無聲無息的戳向黃秋
塵背後。
    這一劍,偷襲得又狠、又毒。
    冷月蘭啊喲!一聲驚叫道:
    「哥哥,住手,他是黃秋塵。」
    此言一出,驚動了場中諸人的心靈,尤其是那閉目運動調息的胡聖手,倏地睜開眼
睛。
    黃秋塵感到背後一縷冷氣襲人肌膚,前面柳雁紅一招少陽再引,手指當劍,同時戳
指前胸三大要穴,在場眾高手心想,黃秋塵無論如何也難逃兩大高手的前後夾擊。
    在這生死一髮之間,黃秋塵退已不及!
    萬忙中只見黃秋塵身軀突然凌空升起三尺!
    雙腿左右踢出,分取柳雁紅,冷白二人腹部「氣海」穴。
    右手食中二指一圈,猛彈出去!
    但聽「錚」地一聲輕嘯!
    那柄伏虎劍,被黃秋塵手指彈個正著。
    黃秋塵這招反擊,精微奇妙到毫巔,後發先至,任是天下一流高手,也難再傷敵。
    只聽柳雁紅驚噫一聲,身形已如狂瓢急電似地退開丈許。
    冷白只感黃秋塵一指之力,沼劍急上,震得自己虎口發麻,伏虎劍脫手落地,身不
由自主赴出二步。
    在二人驚駭之間,黃秋塵已經伸手抄住那柄伏虎劍,滿臉莊嚴肅穆,一付令人不可
侵犯神色。
    原來黃秋塵這一招武功,乃是神妙無比的伏虎第三招「道成飛昇」的第一式。
    場中群豪對於黃秋塵這種神手奇技,看得心寒膽戰,一時間,沒有一個人再敢攫其
鋒芒。
    只聽「錚!」的一聲,黃秋塵將伏虎劍插入鞘中,轉首對胡翠蝶說道:
    「胡姑娘,你來拿著這柄劍。」
    胡翠蝶知道黃秋塵為要全力對付群豪的攻擊,不能分心旁顧伏虎劍,於是即刻移至
黃秋塵身邊,按過伏虎劍。
    這柄瘋狂江湖人心的伏虎劍,已不知有代少人為它濺血送命,但那頻傳的慘事,乃
不能阻止武林中大部份的貪得之心。
    儘管死的人,白骨纍纍,可是後繼者,仍然勇往直前。
    場中群豪在那一怔之後,不禁又移步向黃秋塵和胡翠蝶逼了過來。
    黃秋塵目光環掃全場一眼,眉宇間湧出殺機,冷冷的說道:
    「伏虎劍,仍是青城修劍院之物,今日物歸原主,眼下你等若想掠奪此劍,在下已
經顧不得辣手傷人。」
    說著話,黃秋塵雙腳一盤,突然蹲坐地上,雙掌立胸抱元。
    他這種舉動,使群豪暗暗驚愕,他們看不出黃秋塵這盤膝蹲坐有何驚人之舉只有那
高雲岳臉色微一變,因他已看出黃秋塵正運著武學中,極上乘的內功心法「凝神內視」,
休看他此刻狀似老僧入定,不聞不動,其實只要敵人一逼過來,他立刻警覺出擊。
    雖然高雲岳不知黃秋塵如何出擊,但他深知一擊,定然是致人死命的凌厲殺手。於
是,他朗聲叫道:
    「掌門師妹快請回駕!」
    艷玫瑰柳雁紅,武學修為極端深詣,她聽得高雲岳一叫,陡然醒覺,首先伸手搶劍
的人,必須擋受黃秋塵凌厲一擊,於是止步不前。
    就在她一怔神間,忽聽天山掌門查清夫乾笑一聲,道:
    「武兄,咱們都被這小子嚇住了。」
    武儀天問道:
    「查兄,此話如何說?」
    查清夫道:
    「我看他八成是運功調息耗損的真氣。」
    此語一出,武儀天陡然想起黃秋塵一個時辰之前,遭受胡聖手撲擊的情形……
    他老好巨滑,但想到便宜之事,卻從來恐人之後,只聽武儀天大笑一聲,飄聲撲去,
呼的一掌猛向胡翠蝶劈擊過去。
    他這蓄勢一擊,運足了全身功力,威力非同小可,劈空勁氣,挾帶著一片呼嘯之聲,
狂飄如濤,排山湧到。
    那知武儀天掌勢剛出,那盤膝蹲坐地上的黃秋塵,疾如隕墾飛石一般,凌空迎向武
儀天的掌風圈中。
    但聽一聲悶哼響起!
    人影倏分。
    武儀天的身軀疾飛出二丈開外.「叭嗒」一聲,跌摔地上。
    再看黃秋塵不知何時,已經原地盤膝跌坐。
    這快逾閃電的一擊,場中高手,個個臉色驟變。
    冷白和查清夫,本來在武儀天飛身攻擊這時,都閃身齊向胡翠蝶逼來,看見這種情
形,二人驚駭的各退了三步。
    查清夫急步走到武儀天身側,只見他緩緩由地上掙扎坐起,臉色蒼白,肌肉痛苦的
抽搐了幾下,慘然笑道:
    「我武儀天縱橫江湖數十年,可以說是今日敗得最慘,嘿嘿。」
    他長聲笑了二聲,突然一口鮮血,由他嘴角間溢了出來。
    查清夫急忙問道:
    「武兄,你傷得重嗎?」
    武儀天悲聲歎道:
    「這傷勢對於我武儀天,當然不致於喪命,可是我十餘年苦心謀尋伏虎劍,卻是全
白費了……」
    他的語音,顯得極端悲槍、淒涼。
    黃秋塵聽了武儀天這幾句話,突然站起身來,心中感到極是過意不去,便對武儀天
說道:
    「武前輩,咱們之間,本來無怨無仇,我也犯不著這般傷你,但是……」
    千里噬魂武儀天,突然悲厲長笑一聲,截斷黃秋塵下面的話,說道:
    「武某,今日敗在你手,我一點也不怨你,只是怨恨上蒼,為何不能如我心願,奪
得伏虎劍……」
    他這句話,聽得使黃秋塵雙眉緊緊的皺了起來,他不知道武儀天為何對這柄伏虎劍
不能奪得,這般傷心、失望。
    武儀天說了這句話後,臉上肌肉痛苦的抽搐幾下,淒涼道:
    「……你們聽了我這句話,可能對於我貪得伏虎劍的貪心,感到極是好笑,可憐,
哈哈哈……其實,眼下諸位對於伏虎劍,仍是居於貪婪之心,而我卻不是你們所想像,
貪於伏虎劍鞘絕技,以及金羅真人的藏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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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12:18:15 |只看該作者
第12章 奇峰突起
    這番話聽得場中諸人,臉上動容。『煞星手』冷白呵呵輕笑,問道:
    「武老賊,你這些話,說得實在很好笑你說並非貪婪寶劍補技,與傳說中的金羅真
人藏寶,那麼你是居心何在?」
    黃秋塵也是滿心狐疑,不知武儀天到底是為著什麼?」
    武儀天聽冷白一陣搶白後,哈哈一聲淒涼長笑,道:
    「信不信,任由你們,老夫十數年苦心尋找伏虎劍下落目的是不願這柄奇劍落入一
位武林奸主手裡……」
    他頓了一頓後,接下說道:
    「其實當今你我等人,在這裡費盡心機的,你槍我奪這伏虎劍,但最後要被那奸徒
坐收漁翁之利。」
    黃秋塵聽得心中一震,問道:
    「是那一位武林奸徒?」
    武儀天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張口欲說出那人的名字,不知怎樣,他終沒說出來,
轉首凝望了黃秋塵一眼,沉聲說道:
    「小兄台,老夫當今見你一表人才,聰明機智,絲毫未染江湖惡習,心有所感,特
向你告知一語。」
    黃秋塵道:
    「晚輩拜領教益。」
    武儀天沉吟片刻,說道:
    「眼下當今江湖武林人物,到處目無法紀,罔顧綱常,自認豪雄,快意恩仇,頑強
使氣,死命江湖,禍患人世,小兄台年青有為,願善為自珍,語云:『禍福無門,惟人
自招!』此中因果相連,望熟思之。」
    黃秋塵真想不到一老好巨滑,聲名狼藉的武儀天,會對自己說出這番話,當下怔了
一怔,答道:
    「老前輩金玉良言,義正詞嚴,晚輩定然引為終身之戒言。」
    武儀天得意的微笑,道:
    「小兄弟這般仁智,日後定是位大英雄、大豪傑。哈哈哈……那位奸徒,日後又有
個剋星對手了……哈哈哈……」
    武儀天像似瘋狂一般,連聲得意長笑著……
    這時全場的人,都為武儀天這種變態感到驚奇,眼光集中在武儀天身上。
    突然間,一聲尖銳刺耳的驚聲,震動了全場。
    黃秋塵還未來得及轉臉探視,耳際已連續響起殺亂的慘叫聲。
    緊接著,噗噗通通一陣急響,冷月蘭和三個煞星手,都紛紛跌摔地上。
    一條人影,由冷白的身側騰空而起……
    匆匆一瞥,陽光下只見這條躍起人影,懷抱青城雙嬌的胡翠蝶。
    這陡然的大變,使群豪大驚不已,不約而同的齊追過去。
    場中群豪,只有冷白距離那人最近,也是他最先發現這人,大喝一聲,施出『流星
趕月』的身法,穿空斜飛,橫向來人前面截去。
    冷白已看出來人武功高不可測,是以那縱身之勢,超前了數尺距離,兩掌亦同時運
力擊出。
    但見來人寬大的袍袖一揮,冷白擊出的力道,竟被硬擋回來。
    冷白警覺到,這是一種至高的氣功,想收回力道躍退時,已來不及了,但覺得反彈
之力,浪翻波湧直逼過來。
    冷白心知如在勉強運功接招,內腑必被震傷,只得猛一沉丹田真氣,功散四腳,雙
臂平伸,硬把向前疾衝的身子收住。
    雖是這樣,冷白感那反彈擊來的力道,很快的撞中了自己的胸口,一聲悶哼,他整
個身軀已經摔跌了出去。
    不過冷白雖未能把來人擋住,但他近攔截之勢,卻遲緩了來人躍奔的速度不少,查
清夫,柳雁紅,高雲岳,黃秋塵也都及時趕到。
    查清夫一振腕,射出二道天山神芒,挾著劃空輕嘯,直奔那人後背打去。
    柳雁紅欺近他,身手中拂塵一招「追風神駒」,卷擊上盤。
    天山掌門查清夫的天山神芒暗器,獨步武林,因那神芒份量奇重,射出時力道不但
奇大,速度快過通常暗器:查清夫施用此暗器,大部分發只射一芒此刻三芒出手,分取
上中下,斜字形的打去,任那人如何閃避,都難安全躲過。
    柳雁紅的功力何等深厚,指塵一擊之下,細柔的塵尾根根如針,「嘶嘶!」銳嘯之
聲急響。
    這兩位武林高人,同時施襲,暗器指塵一齊出手,威勢實在驚人。
    但見來人猛然移步轉身,讓過柳雁紅的拂塵掃擊,大袖猛的一揮,罡風自袖底急捲
而出,三道天山神芒盡被震飛。
    柳雁紅一擊不中,立時挫腕收塵,定神看去:
    只見來人臉上蒙著一條青巾,身著青衣,肩背古劍,左手懷抱胡翠蝶,右手緩緩舉
起右掌……
    柳雁紅嬌叫一聲,不待對方右手擊出,左掌已翻腕劈出,有手拂塵同時掃擊。
    青衣人那只舉起的右掌,忽然疾下,電光一閃般,拿住了柳雁紅擊向前胸的雪白左
腕。
    高雲岳這時已經由背後撤出長劍,目睹自己掌門師妹,被敵人抓住左腕脈門,大喝
一聲,劍若游龍,一閃急削青衣人右小臂。
    就在同時,柳雁紅運內力,奮臂一甩。
    青衣人就一甩之勢,飄空而起,右手卻借勢一帶一轉。柳雁紅的嬌軀不由自主轉了
四十五度角,直向高雲岳劍勢迎去。
    這一著奧妙無比,柳雁紅用出的內力,一點也沒白費,完全被人借用。
    高雲岳的劍術,已經到了收發隨心之境,當然他不會一劍刺中柳雁紅,可是這樣卻
阻止了高雲岳追襲青衣人的機會。
    青衣人身若行空天馬,飛騰出四五丈,驀聽一聲大喝,黃秋塵如電似地劈出一掌:
    青衣人哈哈一聲大笑,右掌輕輕推送了出去!
    突聽高雲岳朗聲喝道:
    「黃兄弟,不要接他掌力,那是:『太乙真罡』。」
    黃秋塵掌勢甫出,已感一股奇大的壓力直迫胸口,不禁心中大駭,身子微蹲,人已
巧妙的旋轉出去。
    青衣人眼看著黃秋塵這種奇奧一旋,驚噫了一聲……
    驀在此時,高雲岳已經舉劍攻到,寒星點點,若劈若刺,迅快攻出三劍。
    青衣人長聲一笑,道:
    「你大概就是紅花門三傑之一的高雲岳吧!」
    說著話,他身若旋風,閃過高雲岳地一劍夾攻。
    高雲岳聽他叫出自己名字,心頭暗驚,可是他手中劍招,仍然展開如電奔的攻勢。
    青衣人一面揮動右手拒撐高雲岳劍招,一面後退。
    高雲岳愈打愈驚,眨眼間他已經攻出二十餘劍,招招俱是紅花門絕學,奇奧凌厲無
匹。
    但這青衣人只用一雙右手,卻能著著搶制先機,任憑高雲岳劍招攻勢千變萬化,均
能應付得恰到好處。
    猛聽青衣人大聲笑道:
    「紅花門絕學已經領教過了,高雲岳,你接我三掌。」
    這三掌直似一同拍出,不但快得出奇,而且從三個方面攻擊迫得,高雲岳提縱身躍
退。
    青衣人的武功,真是高得不可思議,高雲岳雖然見機很快的引退,但也被一掌暗勁
潛力,震得奴肩搖幌後退三四步,胸口氣血一陣翻騰疾湧。
    高雲岳知道已經中了內傷,趕忙暗自試運真氣,那知「哇」的一聲,一股鮮血由他
嘴中疾噴了出來,一陣頭昏眩,四肢無力。
    高雲岳這一驚非同小可,暗暗忖道:「是什麼武功,怎麼這般厲害?」
    青衣人擊傷高雲岳後,嘿嘿……一陣得意的詭橘冷笑說道:
    「你已經中了我的『騰蛟氣勁』,七日後,傷發畢命。」
    柳雁紅目睹師兄傷在他掌下,厲叫了一聲,連人帶拂塵,一式「神箭射日」,快逾
電閃破空撲擊而下。
    青衣人一聲冷笑,身子寸步未移,右手疾舉,迎著柳雁紅下擊一撥,那柄馬尾拂塵
已被他抄在手中,緊接著震腕一抖。
    紅衣人影一閃,柳雁紅連人帶拂塵如走彈球一般,震飛出去。
    青衣蒙面人在這不太長的時間內,連續擊傷眾高手,武功之高,實在驚人,只看得
大家目瞪口呆。
    眼下沒受傷的高手,只剩下查清夫和黃秋塵,查清夫目瞪青衫人的武功,他那敢再
攫其鋒,但是青衣人竟像似要殺人滅口。右手一揚,一股暗勁,無聲無息的擊中查清夫,
天山掌門也倒了下去。
    青衣人眼望跌坐四周的眾豪,得意的冷笑,道:
    「那一個還敢再來,沒有的話,我就要走啦!」
    驀地,聽見那被黃秋塵擊成重傷的武儀天,驚聲叫道。
    「南宮……南宮……」
    他呼聲尚未完全說出口,青衣人遙遙一掌擊去!
    千里魅魂武儀天,慘哼一聲,仰面摔倒在地上,
    青衣人擊傷了武儀天之後,不慌不忙的轉身就走。
    黃秋塵眼看青衣人,殘狠陰辣之手段,令他胸中熱血騰,本舉他是不願攔截他,只
想暗中尾隨追蹤,待修劍院的高手趕到後,再作計較。
    這時他大喝一聲,道:「閣下止步!」
    整個身軀凌空飛起,截擊青衣人的側面。
    那知黃秋塵這一撲擊,竟然沒中,青衣人已經飄出三四丈。
    原來這青衣人看去像是不慌不忙的輕步著,其實他離去身
    影極快,黃秋塵快逾雷奔的一撲,竟然落後了數丈的距離。
    黃秋塵一擊不中,展開輕功,猛的追出,口裡大聲喝道:
    「喂!你停下來,我要跟你鬥三百招!」
    青衣人如同未聞,他懷抱胡翠蝶,飄飄而去,始終和黃秋塵距離著三四丈。
    黃秋塵耳際聽到高雲岳的聲音,在後面嚷道;
    「黃兄弟,不要追他,快回來。」
    黃秋塵雖然聽到高雲岳的呼叫聲,但少年人一種倔強之氣衝動,令他不顧一切的尾
隨窮迫不捨。
    片刻工夫,黃秋塵已經追逐出三四里路程。
    他追得心急,不禁破口大罵出聲,道:
    「狗小子,你再不停步,我可要罵你三代祖宗。」
    青衣人不知被黃秋塵罵得腦怒了火,抑或怎樣?霍然停步轉身。
    黃秋塵和他相距不過是三四丈距離,青衣人在這剎那間停步轉身,黃秋塵反應可沒
這般快,整個身子疾速衝了過去。
    青衣人右手閃電的一指點出!
    黃秋塵「哎喲!」驚叫一聲,急中生智,將前衝的身子,倏變為那伏虎三招的「道
成飛昇」,左掌斜劈,右腿前踢,右手疾探,猛抓青衣人點來的右手腕脈。
    這一招絕技,施展得令青衣人大驚後退,雙眸神光閃動,呆呆望著黃秋塵出神了一
陣。冷冷一笑,問道:
    「你這一招名稱,叫什麼?」
    黃秋塵數次施展伏虎三招,每次皆給敵人以嚴重打擊,這時目見青衣人能夠輕易避
過這一招,心中也感意外。
    他微微一愕後,淡淡答道:
    「這招名稱說出來,你可能也不知道是什麼門路,你問這個幹什麼?」
    青衣人大笑道:
    「當今天下江湖武林各門各派,沒有一種武功我所不認識的,不信你再攻我幾招試
試,我定能叫出名堂來。」
    黃秋塵聽得暗驚,忖道:「這人的武功,端的是神鬼莫測,他說武功博學天下各門
各派,倒不知他是何許人?今日自己雖然學得那奇奧千古的伏虎三招,但這三招只不過
有九式變化,大櫥自己也難勝他,一旦自己將九式施完畢,都無法傷到他,那豈不是束
手待宰……」
    想罷,黃秋塵冷冷一笑,說道:
    「你不要說狂語,我不相信當今江湖武林中,還有人武功勝過青城修劍院的鐵木僧
老前輩。」
    黃秋塵這一句話,是想套問出青衣人的來歷。
    青衣人聞言縱聲哈哈長笑,說道:
    「不錯,鐵木僧堪稱得是武林中有數高手,但若要稱是天下武林第一之尊,那你就
錯了。」
    黃秋塵問道:
    「那麼誰是武林至尊?」
    青衣人淡淡的說道:
    「是我。」
    黃秋塵聽得一呆,但隨即冷笑一聲,說道:
    「我不相信,不知你是誰?」
    青衣人道:
    「信不信任由你,我是誰?你也不必問。」
    黃秋塵道:
    「我真傻,沒看到面上蒙著青中,原來你的名字和面貌,是見不得人。」
    青衣人聞言,眸中瞬快掠起一道殺機,陰氣森森一笑,道:
    「我既敢自稱是武林至尊,當然是智謀,武學,修養……等兼備十全,你這種激將
計,不會誘我說出名字,其實,你也不看看當今在千草澤島的高手,已經沒有一個能夠
逃離我手下,那就是一種殺人滅口手段。」
    黃秋塵聽得心頭一震,暗道:「高雲岳,冷白,柳雁紅等當真都傷害在他掌下
嗎?……」
    黃秋塵冷冷一笑,道:
    「吹牛皮不犯死罪,可是你當心吹噓過大,反而令人難以深信。」
    青衣人淡然的重複說道:
    「信不信由你。」
    黃秋塵看他說得這般堅決,心頭暗駭,轉身就走,他想去看看高雲岳等,是否真要
喪命這青衣人的掌下。
    驀聽青衣人冷聲喝道:
    「站住!」
    呼的一招,「起鳳騰蛟」,直劈過去。
    黃秋塵急忙向旁一閃避開,但是眼前青衣人影驟閃,青衣人已經恐怖的凝立在他面
前,冷冷說道:
    「你不要去看了,他們現在每一個人,都已經傷發陷人神智昏迷之態,七日後,每
人都難逃死亡噩運。」
    黃秋塵到此時,真正的感到高雲岳等人,性命危急,可是他想不出青衣人為何要將
眾人殺害,卻單獨沒向自己下辣手,於是問道:
    「高雲岳等人,跟你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如何要傷害到他們性命。」
    青衣人森森冷笑道:
    「老話重談,殺人滅口。」
    黃秋塵怒道:
    「那你為何不殺我。」
    青衣人道:
    「我何時說不殺你了。」
    黃秋塵陡然一驚,忖道:「是啊!我怎麼這般傻,竟然自己追他來受死!」
    青衣人輕聲一笑,接下說道:
    「你不要害怕,我並非要親手殺你。」
    黃秋塵暗感驚奇,忖道:「他說不親手殺我,那麼要對自己,展什麼詭謀?」
    黃秋塵星目暴出一縷精光,朗朗說道:
    「別人怕你嚇唬,但我黃秋塵卻是不怕,接掌!」
    驀的,踏中宮欺去,左掌橫掃,右拳直擊,這一招,仍是紅花門的絕技,「平反乾
坤」,休看他平淡的一擊,其實裡面暗藏了甚多詭異變化。
    青衣人大聲笑道:
    「你這一招,仍是昔年冷面娘朱嬌鳳技震塞外三凶的紅花門絕學,『平反乾坤』。」
    黃秋塵聽了青衣了的話,真是吃驚至極,呆愕間,青衣人側身一閃,反臂點出三指,
把黃秋塵逼退了兩步!
    黃秋塵驀然警覺今日遇上了絕世高手,如果自己不能逃脫他魔掌,不知今後要落個
如何慘況。
    於是,他凝聚全付心神,功運雙臂,還了五掌。
    青衣人倏閒至極的躲過五掌手,說道:
    「你這五掌招式,招招暗藏大力金剛掌勁,有點像似少林絕技,但手法卻是紅花鬼
母一脈的不傳之秘,『攝魂掌』。」
    說完話,青衣人已迅如電光石火般,橫跨數尺,欺到黃秋塵身旁,一招「三陽開
泰」,三指平伸,分取黃秋塵三大要穴。
    掌勢未到,三縷指風,已先行近身。
    黃秋塵倏地運出伏虎三招的『玄天九轉手』,疾若旋風,蹲身轉了三匝,雙掌奇妙
無比的按到青衣人上盤要害。
    這招施展快逾奔雷閃電,青衣人驚愕之下,黃秋塵的雙掌已離胸前三寸,如在旁人
定然要被黃秋塵雙掌一擊而中。
    但是青衣人卻是不慌不忙,後退了半步,右掌斜斜推出,一股凌厲暗勁,猛撞而至。
    黃秋塵想不到對方竟然輕易的化解了這一招,冷喝一聲,「玄天刀轉手」第二式隨
即出手。
    「劈拍」一聲裂帛!
    黃秋塵施出「玄天九轉手」第二招的左掌,和青衣人推出的右掌迎接個正著。
    黃秋塵只感一股極巨的潛力,沿著自己左掌,縮臂急上,撞到自己的五臟六腑,
「哀喲!」一聲慘叫!
    黃秋塵臉色慘白,雙肩晃動,摔跌地上。
    原來青衣人這一掌震動了黃秋塵的氣血,摧動他肋間,胸口傷脈復發。
    這一下黃秋塵完全絕望了,他眼睜睜望著青衣人獰聲冷。
    緩緩步了過來,右手輕伸扣住了黃秋塵的右腕脈門。
    黃秋塵臉上肌肉痛苦抽搐成條條曲線,顫聲說道:
    「你……你一掌斃了我吧!」
    青衣人奸笑了一聲,道:
    「你要死,終能了卻你的心願,嘿嘿……不過你得替我辦完事情後,方能無聲無息
的死去,或是被修劍院的高手殺死。」
    黃秋塵不懂他話的含意,怒道:
    「我黃秋塵今日栽在你手裡,被殺被剮,任聽尊便,如果你要我替你作些什麼事情,
那簡直是夢想。」
    青衣人淡淡的說道:
    「當然你心中不願替我做任何事情,可是你卻會無形中,替我辦完了我的計劃。」
    黃秋塵心頭一震,暗道:「這人看去狡猾如狐,可能他真計劃了什麼詭謀毒汁,讓
自己不知不覺替他做了什麼事……」
    想罷,黃秋塵問聲道:
    「你計劃了什麼事?」
    青衣人輕聲笑道:
    「計劃著沒人知道我來過千草澤島的事。」
    黃秋塵哼聲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天下間沒有一件沒人知道的秘密,只不過遲早而已。」
    黃秋塵口裡雖然這般說,但他內心卻暗暗的忖道:「他說要計劃沒人知道他來過千
草澤島的事,如果他將在島上的高手,當真一一殺死,豈不是已經沒人知道他來過千劃
澤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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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12:18:55 |只看該作者
第13章 慾火焚燬玉女心
    黃秋塵此刻整個生命,都在他的手掌間,急也沒用,於是平心靜氣的說道:
    「你說要人不知你到千草澤島的事,只要你將我殺了,那不是可以一手掩蓋天下人
耳目了嗎?」
    青衣人哈哈好聲笑道:
    「像你這種淺胄之見,當然想不出我計策之妙用。今日你乃是為我所利用的人,索
性我將這事跟你說清楚,讓你也死個瞑目,嘿嘿嘿……
    你說:我如將島上的人,全部殺死,當然在通常人眼裡,要以為已經做到了滅口之
境地,但是,你要知道,如果我這樣做,卻反而暴露了這事情是我幹的。因為日後到達
千草澤島的修劍院的高手,會抽絲剝繭,蛛絲馬跡的調查出可疑之地方,而想像到我的
身上。
    所以,我計劃要誣你是殺了千草澤島上高手的人,讓整個江湖武林中人,確定誤認
是你幹的,雖然這誤會,日久便會令人重新猜測思疑,而到達平反,但這段時日,卻已
經達到了我的目的」
    這一段話,聽得黃秋塵心驚至極!
    他這時才真正感到這個青衣蒙面人,乃是一位絕世機智、狡猾、陰狠、殘辣的魔王。
    而這人卻正在計謀著一一件為害天下江湖武林的殘酷計劃……
    想到此處,黃秋塵暴喝一聲,奮臂一甩,生想脫離青衣人被握的腕脈。
    但是,這青衣人機智至極,黃秋塵的手臂剛動,他右手伸縮間,已經連續點中了黃
秋塵身上三個麻穴,令他渾身動彈不得。
    青衣人嘿嘿……幾聲陰冷寒笑後;說道:
    「現在我要點你身上幾個秘密穴脈,待你清醒時,你就已經為我辦完了這件計謀,
然後你會在一日間,無聲無息的死去,或是慘死在正派人士的圍攻劍掌之下,總之,你
的性命,不會再超過七日。」
    說完話,他手指疾點,一聲悶哼,黃秋塵已經人事不省的昏迷過去!
    青衣人帶起黃秋塵和胡翠蝶,一聲揚長的得意笑聲,劃破山谷,他人已迅快消逝在
落日黃昏紅霞下。
    冥冥之中……
    黃秋塵像似由陰間地獄,剛剛返魂醒轉過來。
    他微微呻吟了一聲,像以往一樣,翻身坐了起來。
    但是,當黃秋塵坐起的剎那,右手陡然接觸到一個軟綿綿的物體,不禁心頭一震,
轉眼一瞥!
    這一瞧,直看得黃秋塵心驚肉跳,魂飛魄散!
    原來這是一座兩間房子大小的石室,四壁光滑如鏡,自己就臥在一張大石床之上,
身側卻蠟伏著一個蛇樣的裸女。
    這女人寸縷不餘,全身赤裸,胴體瑩如白雪,她正在甜睡著。
    黃秋塵驚駭的躍下石床,突然,「啊!」地一聲驚叫。
    原來他發覺自己也是寸縷未掛,這一駭,真個非同小可,暗自忖道:「這是怎麼一
回事?她是誰呀!」
    在這時他又迅快的望了石床上裸女一眼!
    「哦!」她是胡翠蝶,被蒙面青衣人俘虐的胡翠蝶。
    她怎麼會裸體和自己睡在一起……?
    陡然黃秋塵一眼看到那張大石床上,點點落紅,散在潔白石板上,使他觸目驚心!
    黃秋塵這時圓睜著一雙星目,神情異常……,似哭似笑,是羞怯……萬於種複雜的
情緒,交織成他那一種無法形容的表情。
    是我強暴了胡翠蝶嗎……?
    一陣強烈激動的情緒,助他回憶著過去的事情……
    他憶起自己和群雄爭奪那柄「伏虎劍」……倏地出現那個武功詭奇絕高如鬼烴的青
中蒙面人……。
    那人冷酷的傷了群豪,擒了胡翠蝶奪去那柄「伏虎劍」……直到自己追上青衣人,
展開一場驚險的拚搏,自家武功不如人,被震動傷脈,垂危待斃……
    黃秋塵想到這裡,驚駭的暗叫道:「難道就是青衣人的陰謀?……他要誣我殺群豪,
強姦胡翠蝶……」
    此刻黃秋塵發現自己絕對沒有和任何異性發生肉體關係的感覺,當然胡翠蝶下體斑
斑落紅,定然是遭受青衣人強暴所致。
    黃秋塵又驚又怒,星目向石室四周探望了一眼!
    那陰險奸滑,冷酷殘毒的青衣人,已經不知去向?
    那柄「伏虎劍」,更不知蹤跡,當然是青衣人取走了。
    但是,石室中竟然沒有自己和胡翠蝶的衣物,顯然也被青衣人拿去。
    這座石室,是處在千草澤島嗎?……
    千萬縷思潮,閃電也似的在黃秋塵腦海中盤旋著……
    黃秋塵星目迅炔的由石室門望去,只見外面陽光普照,蒼松峭壁,顯然這是處在千
草澤島的一個絕壁巖洞。
    當今唯一的要事,黃秋塵是想尋找一件衣物,掩遮住赤裸的身體,但搜尋良久,卻
看不到一件可以用作掩遮身體之物,不禁心中慌了起來,忖道:「我這般一絲不掛,如
何能出得這巖洞石室
    心念未息,突聞胡翠蝶輕噓嬌呼之聲!
    黃秋塵驚慌至極的望去!
    只見胡翠蝶赤裸著胴體翻身坐了起來,美眸露出一縷呆癡之光,癡望著黃秋塵出神!
    黃秋塵羞辱至極的左手掩遮住下體,滿面通紅,一時間,他也不知所措,呆望著胡
翠蝶出神。
    那知胡翠蝶這時突然媚眼春盎,對著黃秋塵嫣然一笑,赤體裸身挺立起來,玉臂斜
伸,豐臀微翹,一身羊脂般細白皮肉,和那隱隱鴻溝,全部暴露無遺!
    黃秋塵不敢再看,別過頭去,叫道:
    「胡……胡姑娘……你身上沒有半寸衣物……」
    那知在黃秋塵別過頭去之時,一縷淫蕩的格格嬌笑聲由胡翠蝶喉嚨中發出,她竟然
躍上石床,一絲不掛的向黃秋塵撲了過去。
    但不知怎樣,胡翠蝶撲落石床,突然一跤摔倒地上。
    黃秋塵吃驚地又轉頭一望!
    這一次胡翠蝶就仰臥在他的跟前,一望之下,他接觸到了他從未看到過的許多異性
隱處……
    目光過處,全是誘人的性感,黃秋塵幾乎不可自持地要想……
    但黃秋塵總算是一個內功深厚,定力極高的正人君子,他目睹胡翠蝶臉色蒼白,嬌
喘吁吁,而眼露春色,不禁感到有異。
    黃秋塵低聲的輕叫道:
    「胡姑娘,你怎麼啦」
    胡翠蝶聽到黃秋塵的叫聲,嬌脆的低聲淫笑幾聲,伸出皓腕,無言的向黃秋塵招手
引誘,嬌臉艷如朝陽。
    這一下黃秋塵心頭大驚,忖道:「她怎麼變了!……」
    要知胡翠蝶根本不是一個淫蕩的女子,而是一位蘭心慧質的聰明少女,今日這種反
態,使黃秋塵大驚不已。
    難道她是吃了青衣人的迷性毒藥,迷亂了本性……
    黃秋塵想到這裡,驀地憶起青衣人最後幾句話:「……我現在出手點住你身上靈敏
處穴道,當你醒來時,也就是你死亡之時總之不會超過七日……」
    黃秋塵大叫一聲,道:
    「胡姑娘,你吃了什麼藥物,你現在還認識我嗎?……」
    胡翠蝶像似沒有聽到黃秋塵的問話一般,她的嬌軀在地上顫動著,像似要掙扎起來,
美目中露出一股慾念的飢渴之色。
    像似哀求!
    又是誘惑!
    ……
    機智聰明的黃秋塵,看到胡翠蝶這種情形,心中早已瞭然。
    她!真的被青中蒙面人殘害了。
    她不但吃下迷性毒藥,忘記了本性理智,而且她像似被青衣人姦污過度,耗盡精陰,
屠弱待斃。
    原來黃秋塵想起武林中的傳說,一種陰淫邪術:「采陰素女補陽」與「采陽童精滋
陰」之術。
    眼看胡翠蝶雙眸無神,臉色蒼白,顯然是耗損了真陰之氣。
    想到此處,黃秋塵恨得鋼牙緊咬格格作響!。
    他無比痛狠青衣人的陰淫,狠毒!
    他掠奪了一位冰清玉潔的少女貞操,更陷害了她的性命,這種滔天罪惡,實在令人
發指!
    黃秋塵眼見胡翠蝶慾火如焚的目光,心中不知愛憐,或是恐懼!
    她輕輕的歎息了一聲,伸手點住胡翠蝶的暈穴。
    胡翠蝶此刻已再沒有半點反抗之力,腦後暈穴一麻,她已昏昏沉沉的睡去!
    黃秋塵抱起她的嬌體,輕輕放在雲床之上,默默的沉思起來!
    她暗暗忖道:「自己應如何挽救這位純潔少女的性命?」
    如何將這事情告知修劍院的人?
    修劍的人會相信自己的話嗎?
    黃秋塵知道自己若再逗留此地,一旦被別人闖進這石洞目睹此情,就是傾盡三江之
水,也難洗雪自己清白之身,也恰好中了青衣人誣害的好計,可是自己又不忍心看著這
就一個可憐的少女,在死在這裡……
    驀地,黃秋塵又想起青衣人說的:「在自己清醒時,也就是死亡之日,總之不會超
過七日……」
    他機伶伶的打個冷戰,付道:「青衣人說過的話,如果是正確的,那麼自己再沒有
幾日好活了……。」
    黃秋塵雖然如此想著,但心中卻感到懷疑,因為此刻他自己並不感到體內有任何異
樣的地方。
    他暗暗的試運過真氣,竟連清醒前洶湧波動的氣血,也顯得平靜異常,傷脈更沒發
作之跡象。
    千奇百怪的事情,使黃秋塵越想越糊塗,驀然,黃秋塵耳際聽到石室門口傳出一聲
輕響,像似衣物落地的聲音。
    他心頭一震,轉眼望去!
    眼前事物使他不禁大吃一驚,呆呆的望著石室門口出神。
    原來這時石室門口放著一堆整齊的衣服。
    這堆衣服的突然出現,顯然自己的丑像,已盡被人看到。
    在黃秋塵愕然之間,石室門口已經傳來一個冷澀澀的聲音,說道:
    「你趕快將衣物穿好,出來見我。」
    這語音,顯系一個女子所發,但聲音中卻充滿著一種冷肅,威嚴的氣息。
    黃秋塵聽了這語音,心中雖然充滿極度的惶恐疑惑,但他仍遵照對方的話,迅快走
到石室門口。
    他檢起衣服一看,那是一套灰色男裝,黃秋塵疾速的穿好衣服,朗聲問道:
    「不知閣下是那位高人,是否能再送一套女裝過來?」
    黃秋塵的語音剛落,突聽一聲叱喝:
    「你這淫徒,我殺死你!」
    喝聲中,石室門口紅衣一閃,一一個妙齡女子,手揮長劍,猛地疾刺過來。
    她這一劍,刺得又快又疾,黃秋塵差點被刺中。
    黃秋塵晃身避過一劍,看清來人驚呼叫道:
    「韓姑娘,是你!」
    原來這紅衣妙齡女郎,正是胡翠蝶的師妹韓玉琪。
    韓玉琪這時臉露殺機,淚痕滿面,厲叫一聲,道:
    「淫賊,你害了我師姊,殺害了眾高手……我韓玉琪若不殺了你,誓不甘休……」
    她像似憤怒到了極點,振腕一劍,直到黃秋塵前胸刺了過去。
    黃秋塵心中害怕的,就是這事情被人誤會了,萬設想到果是如此,他側身讓過劍勢,
急道:
    「韓姑媳,你暫時停手……」
    韓玉琪那裡會聽信黃秋塵喝止之聲,「刷刷刷」,連劈三劍。
    這三劍,可謂狠辣至極,寒星萬點,疾速,點襲黃秋塵週身十二處大穴。
    「嘶!」的一聲,黃秋塵閃避梢慢,那件剛穿好的衣服,被韓玉琪劍鋒劈裂一J道
長條,肌膚外露。
    韓玉琪眼看一劍得手,嬌叱一聲,玉腕一翻,劍若隴,一招「仰觀天象」.斜斜劈
刺黃秋塵肋間。
    黃秋塵知道事情弄到這般地步,一時間,絕難叫她收劍不攻,是朗聲叫道:
    「韓姑娘,你先聽我講幾句話,再殺我不遲!」
    語音中,他閃身讓開劍勢,一晃間,欺到韓玉琪身側,左手一揚,拍出一掌。
    韓玉琪心頭一震,想不到黃秋塵閃避,欺進之身法,這般奇詭奧妙,她一凜之下,
再想閃避,已是遲了一步。
    眼看這一掌就要打中,那知黃秋塵突然一沉左臂,退了兩步。
    原來黃秋塵根本就不存心傷害韓玉琪,只不過是要迫她撤去連綿進攻的劍勢而已,
所以,當他一掌要擊中她時,自動的又撤回招式。
    那知黃秋塵剛撤招後退二步,猛感身後一縷幽寒的勁氣,直襲過來,他心中大駭,
趕忙氣動後背,疾速旋身騰飛出去!
    但是黃秋塵忽略了對方襲來的勁風,乃是極上乘奧妙的彈指打穴指勁,這種內家絕
學擊出時無聲無息,當他發覺勁風襲體時,要閃避便已是太慢了。
    所以當黃秋塵身軀剛旋出二尺,「哀喲!」一聲大叫,身軀凌空跳起三尺多高,
「叭嗒」一聲摔落地上。
    韓玉琪目見黃秋塵摔落地上,嬌叱一聲,箭步竄了過來,長劍一揮疾速對準胸口刺
落。
    這一劍刺下去,黃秋塵就是有十條命也難保一條。
    就在這生死存亡千鈞一髮之間,驀的綠衣人影一閃,一隻春蔥似的玉指,急伸過來,
輕輕的彈開韓玉琪刺落的長劍,說道:
    「韓師妹,慢點取他性命。」
    黃秋塵左肩被那縷指勁擊中後,痛轍心脾,全身勁力頓失,韓玉琪一劍刺下,正待
奮力閃避,乍見此情,抬頭一看!
    不知何時,面前已經凝立著一個綠衣麗人,只見她翠眉如黛,鳳眼含威,色若嚴冬
寒梅,令人不敢侵犯。
    黃秋塵認出了她,就是當代青城修劍院主袁麗姬。
    黃秋塵驟然看到袁麗姬,心中不自禁地一震,吶吶的說道:
    「袁……袁院主,這……這是誤會……」
    韓玉琪叱喝道:
    「淫賊,事實俱在,你還敢狡辯……」
    她左掌一揮,一道強烈掌風,猛向黃秋塵胸口擊去!
    黃秋塵由地上疾翻而起,避過一掌,怒道:
    「韓姑娘,你要殺我,何必這般心急,待我將話說清楚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黃某絕對不會逃離此地。」
    袁麗姬秋水含怒,眉梢帶愁,淡淡的說道:
    「師妹退下去照顧翠蝶。」
    韓玉琪聞言,倏地憶起胡翠蝶還是裸體陳睡大石床之上,於是,急奔過去,由包袱
中取下一套女裝,替胡翠蝶穿上。
    袁麗姬鳳自中射出一股威稜之光,凝注在黃秋塵臉上,冷冷問道:
    「你今日還有什麼話說?趕,快道來!」
    黃秋塵臉上露出一股悲痛之色,歎然說道:
    「袁院主,難道你認定這事是我幹的嗎?唉……」
    好徒雖然聰明絕倫,利用愉天換日的手法,欲誣我殺害群豪,侮辱胡姑娘,但是他
百密中仍是一疏……」
    袁麗姬冷冷的截斷他下面語音,道:
    「你也不必狡辯,事實只需詢問翠蝶就會真像大白。」
    這時只聽韓玉琪痛聲叫道:
    「蝶姊姊,蝶姊姊,你醒來……」
    黃秋塵已知胡翠蝶已經吃下迷性毒藥,醒來之時,可能也不認識她們,於是,歎聲
說道:
    「韓姑娘,你最好不要吵醒她,我黃秋塵對天發誓,這件傷天害理的事,絕對不是
我幹的,如果你們為洩一時之憤,不分青紅皂白便殺了我,日後定會後悔不及。」
    袁麗姬臉罩一層寒霜,冷笑一聲道:
    「黃龍山師兄在九泉之下,英靈有知,看見你這個不屑兒子,定會悲慟不已,我身
為令尊師妹,今日只有代師兄殺你了。」
    黃秋塵聽了她這番話,心中情緒激動異常,憤聲說道:
    「袁麗姬,你上次誤將我毀去全身功力,我黃秋塵自恨命運多舛,今日如你殺了我,
就是變成魔鬼,我也怨恨你!」
    袁麗姬淡淡的道:
    「你的行為,已經是十惡不赦的罪人,我袁麗姬殺了你,乃是為武林除害,替師兄
誅孽子,上對得起天地,下能快意人心,縱然你至死恨我,亦復可憾。」
    說完話,袁麗姬臉上露出一縷殺機,玉手緩緩抬起……
    原來袁麗姬和韓玉琪在青城山途中遇上,韓玉琪立刻將「伏虎劍」出現於「千草澤
島」之事,一切告知袁麗姬,袁麗姬聽了黃秋塵奪得伏虎劍之事,即時跟韓玉琪趕到千
草澤。
    但當二人趕到於草澤島時,眾豪已經為蒙面青衣人所傷,個個昏迷不醒,但那些人
中,獨少了黃秋塵和胡翠蝶,袁麗姬生怕二人確未離島,於是和韓五琪分道搜尋島上,
就在二個時辰這前,袁麗姬無意間尋到這座洞室,發現黃秋塵和胡翠蝶裸體睡臣在室內
的醜態。
    一時間,她羞憤至極,本想在二人熟睡這時殺了他們,不過當袁麗姬萌生殺機之時,
突然想到:「黃秋塵乃是故師兄之子,胡翠蝶又是自己師妹,如是二情相悅,他們雖然
愛得大過分了,孤男少女的衝動,仍是可原諒的……」於是轉身去找韓玉琪,告知此事,
向她取二套衣物。
    韓玉琪聽了這事情時,竟然生出歪曲念頭,她認為黃秋塵是傷害眾豪,而又強暴翠
蝶的人,因為她深信胡翠蝶和黃秋塵不過是相遇半日,縱然男女之間愛情,那能演變得
如此之快,胡翠蝶也不會那般傻,奉獻出十六年冰情玉潔的身軀,何況她們又深知胡翠
蝶生性聰慧寡慾,黃秋塵姦污胡翠蝶,可能是欲報青城山受創之恨。
    袁麗姬聽了韓玉琪這番見解,當然靈犀相通,認定事實如此,袁麗姬本是憐憫之心,
頓時轉為憤恨,她乃是青城修劍院當代院主,對於黃秋塵這種辱及修劍院的醜事,她如
何不痛心?黃秋塵眼見袁麗姬鳳目隱含殺機,心中一陣悲哀,憤恨!
    他不是怕死,而是自己死了之後,這種奇恥大辱,就永遠沒有澄清的一日,滅好中
了青衣人的陰謀。
    而且他在這短短的一日間,已經認定那青衣人,乃是當代武林一位陰謀者,一旦這
陰諜讓她得逞,不知今後江湖武林要演變成什麼樣子……
    還有是自己雙親血仇深冤未雪,自己如何能這樣死去!
    袁麗姬右掌含蘊的真氣,已到達飽和之點,正欲脫手待發之時。
    猛聽黃秋塵大喝一聲,身若鬼魅,直對袁麗姬欺去,一掌猛劈出去!
    袁麗姬本以為黃秋塵剛才中了自己一道指勁,已經功力全散,沒想到他還會出掌撲
擊自己……
    一驚之下,右手輕輕拍擊了出去!
    其實黃秋塵這撲擊之勢,並非真正要跟袁麗姬拚命,只見他在袁麗姬掌勁脫手擊出
之際,身若幽靈,精奇詭奧的一蹲一旋……
    他的人恍似一縷輕風,由袁麗姬左側飛過,衝出石室門口。
    袁麗姬真是作夢也沒有想到,黃秋塵的身法那般詭奧,竟然能在自己一擊之下,脫
逃而過,她嬌喝一聲,道:
    「站住!你要那裡去?哼,我不信你就能走出十丈以外。」
    她嬌軀輕轉,左手一揚,反拍出一掌。
    這一掌打得輕飄飄地,看上去毫無一點勁力,可是黃秋塵忽然覺得右腿一軟,再也
提不起勁來,摔跌下去,好像一條右腿突然被人用刀砍去一般,和身子分了家。
    原來袁麗姬用的手法,乃武林四大奇劍——『飛鳳劍』劍鞘中秘笈武學,隔空震穴
手法,為點穴術中,最高的一門制穴工夫。
    黃秋塵右腿難移,但左腿仍可掙動,奮力向前一躍,飛出室外,右手一招,「推山
填海」,反手向袁麗姬擊出一道凌厲劈空氣勁。
    袁麗姬看見黃秋塵這種神秘情形,不禁一呆,直待劈空氣勁逼身她才警覺,閃身避
過擊到的狂飆,叱聲喝道:
    「你能跑得了嗎?」
    嬌軀微晃,追出門口,但是黃秋塵這時已經跳出七丈之外。
    袁麗姬黛眉一蹙,正待施展絕頂輕功追去,驀聽室內韓玉琪一聲驚叫道:「姬師姊
——」
    接著,室中揚起一聲淫蕩格格嬌聲笑!
    袁麗姬被這縷淫笑聲,聽得頓感心頭一震,顧不得追擊黃秋塵,反身急撲入室內。
    抬眼一看,袁麗姬突然呆愕在那裡!
    只見石室內的胡翠蝶不知何時已經清醒了,但她卻像似瘋狂一般,秀髮散亂,杏目
圓睜,射出一副慾火,瞪著韓玉琪格格的笑著,雙手連抓帶撕,將自己身上衣衫抓裂撕
碎。
    韓玉琪看到她這種瘋狂之狀,急聲呼道:
    「蝶師姊,蝶師姊,你怎麼啦,蝶師姊……」
    可憐的胡翠蝶,她真的像似瘋了一般,對於韓玉琪的呼叫,視若未聞。
    剎那間,胡翠蝶衣衫襤樓,肌膚外露,驀地,她撲上韓玉琪,雙手緊緊攔腰抱住韓
玉琪,臀波搖動;淫聲連笑著?
    袁麗姬看出苗頭不對,彈出一指,點中胡翠蝶的「尾龍穴」,她已經軟癱在韓玉琪
的懷抱中。
    韓玉琪眼看師姊醜態,熱淚奪眶湧出,淒聲說道:
    「姬師姊,她已經遭受淫賊慘害了!」
    袁麗姬出自當代武林各大高手教導,學博古今,見識多廣,她一看胡翠蝶的情形已
知她是吃了陰淫的毒藥,毀去了原有的理智,全身慾火如焚,此刻她需要的是欲情滿足,
如果她在十二個時辰之內,沒有一次性慾的發洩,胡翠蝶的腦智,更要被藥力促起的淫
火焚燬,變成瘋狂。
    袁麗姬縱然是位絕世才女,現在也被胡翠蝶這種情形,鬧得束手無策,她不知要如
何解決這種事情。
    韓玉琪抱著胡翠蝶嬌軀,淚落如雨,要知她和胡翠蝶自幼便相處一起,兩人之間的
情誼,勝過親生姊妹,這時她見袁麗姬沉默不語,臉上肅穆沉凝,不禁哀聲問道:
    「姬師姊,咱們要如何救她?」
    袁麗姬搖頭歎道:
    「琪師妹,她已經服了強烈的迷性毒藥,現在正是藥力再度發作的時候,如果在十
二個時辰之內,沒有陰陽交洩……」
    袁麗姬說到這裡,倏然住口,嬌臉泛紅,要知她仍然是位雙十年華的少女,對於這
種話,總難以啟口。
    韓玉琪不懂袁麗姬話意,她恨聲罵道:
    「好狠毒的淫賊,蝶姊姊到底和他有什麼仇恨,竟然用這般歹毒手段,來對付蝶姊
姊,當今咱們怎樣辦?」
    袁麗姬幽幽歎道:
    「此刻乃是翠蝶師妹藥力再度發作的時候,如在近時,沒有性慾的發洩,蝶師妹就
要被慾火焚燬,唉——」
    「這種情形,咱們縱然要救助她,也無能為力了!」
    韓玉琪這時淚水淋淋,嗚咽道:
    「姬師姊,咱們總不能看著她這般慘然毀滅啊!」
    袁麗姬這時心中痛苦如焚,驀地她堅決的說道:
    「當今唯一挽救蝶師妹的方法,是叫他回來。」
    韓玉琪道:
    「姬師姊,咱們怎能這樣做,他是殘害蝶師姊的兇徒惡賊啊!」
    袁麗姬突然搖搖頭說道:
    「琪師妹,我看這事情有些怪異的地方,他可能不是殘害蝶師妹的人!」
    韓玉琪不解道:
    「姬師姊,這個島上,目前只有他一人活著,不是他,還有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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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12:19:32 |只看該作者
第14章 血染帆般鬼神寒
    原來袁麗姬生性聰慧,心思慎密,她自從看到胡翠蝶是服下陰淫毒藥後,突感有幾
件可疑的地方。
    要知她第一次前來這座石室的時候,發現二人都沒有半寸衣物存在此地,如果說黃
秋塵是淫徒,當然他不會連自己衣衫都拋掉,更不會姦污了胡翠蝶之後,還呆留此地,
而且有一件事,就是那柄『伏虎劍』不知去向?
    而且她發現黃秋塵在剛才,好像是被人點了穴道,而不是自己熟睡不醒的樣子,這
幾件細微的疑點,袁麗姬此刻想來,愈感其中有因。
    袁麗姬幽輕歎一聲,道:
    「不錯。島上目前只有他一個活人,但這不一定就能肯定說是他幹的,唉,差點我
就鑄下千古恨事……」
    要知袁麗姬自從得知黃秋塵是黃龍山之子後,她芳心中,就對黃秋塵有一種負疚之
感,不然在剛才黃秋塵就是武功再高,也難逃袁麗姬的追殺。
    韓王琪雖然死心認定黃秋塵是兇手,但她見袁麗姬如此一說,也不敢駁辯,於是顫
道:
    「姬師姊,當今咱們要怎麼辦?」
    袁麗姬沉吟了一會,說道:
    「琪師妹,你抱著著翠蝶,咱們趕緊去追他。」
    語畢,袁麗姬急速走出石洞……
    且說,黃秋塵右腿中了袁麗姬的隔空震穴法,點中「委中穴」,右腿不聽使喚,但
他為著逃命,只提利用左腳一跳一跳的連繼奔逃。
    他奔下巖壁,穿過樹林山徑,奔了二里之後,突然覺得右腿和右肩傷疼漸漸麻木起
來,這情形,竟像似在青城山被袁麗姬所傷二處經脈要穴一般。
    黃秋塵大吃一驚,趕忙停下身子,試行運氣,傷處突然一陣麻木,瞬息之間,整條
右腿和肩頭已經有如木頭做的一般。
    黃秋塵這一駭,真非同小可,他怕袁麗姬從後追來,自己就是要逃避,也無能為力
了。
    一種急切求生的潛力,使黃秋塵忍耐住內的痛奪,一跌一拐的走到一片密林裡,盤
膝蹲坐地上,暗暗的忖道:
    「那伏虎三招的『伏魔古佛』,運轉心法連環三式,能夠療治昔日殘傷,不知是否
醫得這二處新創。」
    想到此處,黃秋塵立刻屏棄雜念,心神集中,一心一意的,運轉『伏魔古佛』心法。
    黃秋塵這種作法,乃是一種絕望求生的心理,但事情就那般怪異,黃秋塵經過數次
運轉氣機之後,肩部腿上麻木僵硬之感。竟然漸漸消退。
    這情形,便黃秋塵心中驚喜至極,不禁加速運轉『伏魔古劍』,連環三式。
    不過片刻工夫,二處新創已告痊癒,黃秋塵感慨的長長歎息一聲,眼望著西方落日,
心緒如潮洶湧。
    他本來怨恨蒼天對待自己的無情,但今回想起來,上蒼並非真的遺棄自己,竟往往
在自己絕處中,文能得到一線生機。
    其實黃秋塵那裡知道他屢次絕處逢生,並非是僥倖,而是一種萬物相生相剋的道理
使然!
    原來他所學的『伏虎三招』,那招『伏魔古佛』,運轉心法連環三式,正是絕古武
學名匠金羅真人所創,運氣逆轉自療氣機的奇學。
    要知金羅真人留傳於後世的四柄奇劍:『虯龍』、『伏虎』、『飛鳳』、『騰蛟』
的劍鞘絕學,每一招式,皆是歹毒絕倫,所傷無救之內家武技,金羅真人有見於此,特
創這招『伏魔古佛』三式,於伏虎劍上。
    如果當年武林四尊的「北虎」,知道那『伏魔古佛』的奧秘,他在華山天柱峰,到
精力虛耗之時,亦可假這招絕學恢復功力。
    落日漸漸的西沉,終於沉落天地間的水平線,驀然,黃秋塵耳聞樹林中響起了沙沙
的腳步聲!
    黃秋塵心頭一震,以為是袁麗姬追蹤趕到,可是仔細一聽,這陣腳步聲,竟不是一
二個人的步履聲!
    他怔了一怔,暗道:「這千草澤島,目前就除了自己和袁麗姬等人之外,群豪全部
重傷,這些人究竟是誰?……」
    思念未完,黃秋塵突然發覺那些步履聲,已經逼近到十餘丈開外,心頭一震,慢慢
凝神靜氣,蓄勢戒備。
    倏地,那些步履聲速然停止,在六七丈之外。
    但這樹林中黑暗異常,黃秋塵雖然目力過人,也無法看清人影,不過黃秋塵能耳聞
陣陣的呼吸之聲。
    這些人不知是何門何派,他們停在那裡,竟然鴉雀無聲。
    黃秋塵心中感到無比的奇怪,心想:「他們在那裡幹什麼?是等人嗎?」
    黃秋塵控置不住心中的好奇,暗中凝提真氣,身若幽靈鬼魂,悄悄的向前移逼過來,
因為剛入夜不久,天空無星無月,所以樹林中顯得特別昏暗,加之黃秋塵輕功絕高,所
以他逼到三丈距離,那群人仍沒有發覺。
    黃秋塵在石窟中半月修練,已經鍛練成一雙異於常人的夜眼,逼近到三丈距離,他
已經可以看清楚前面一株千年松樹陰下,黑壓壓的凝立著三排青衣勁裝大漢,每排九人,
共是二十七位。
    但是在第一二排之間的十八位青衣勁裝漢子的腳跟前,卻放著九個擔架,每一個擔
架上好像放置著一個人。
    黃秋塵仔細辨認一下擔架上的病人衣衫服裝後,心頭大震,原來那九個睡臥不動的
人,竟然是被青衣蒙面人擊得重傷的高雲岳、紅花門主柳雁紅,回生草胡聖手,洪傑、
天山掌門查清夫、千里魅魂武儀天、煞星手冷白,拂香女冷月蘭和一位不知名的黑衣大
漢。
    黃秋塵看得暗暗驚疑,不知這幫人是那一方面的武林人物?
    這些青衣勁裝漢子,每一人的背上都斜掛著一柄劍形的連鞘戒刀,他們這時垂手凝
立,好像在等候什麼人似的。
    正在心感遲疑的時候,黃秋塵突然發現有一個輕功極高的武林高手,疾速向這邊飛
馳過來。
    眨眼間,蒼松樹蔭下,閃出一個三旬左右腰懸長刀的健壯青衣漢子。
    這個青衣長衫大漢身影一到,那二十七位青衣勁裝大漢,立刻縮腳挺身肅立致敬。
他那雙神光奕奕的眸子,掠掃了眾人一眼後,冷冷的問道:
    「秦風等九人,還沒完事嗎?」
    語音剛落,倏地傳來一陣腳步聲,蒼松樹蔭又出現了九個青衣漢子,為首是個皮膚
白晰,環臉肥胖矮漢。
    腰懸長刀的青衣衫大漢,目光一掃來人,問道:
    「秦風兄,不知完成任務了沒有。」
    那環臉肥胖矮漢,答道:
    「任務已經完成,勇君兄請準備開船。」
    兩人照面後,只單說了這幾句話,那秦風胖漢右手一揮,那些青衣勁漢子,抬起九
個擔架,一行三十六人無聲無息的向東北方行去。
    黃秋塵目睹這種怪事,心中疑念叢生,不禁暗暗跟蹤,尾隨追去。
    他想:「這幫人行蹤詭異,又帶著垂垂待斃的群豪,倒不知是幹什麼的?……」
    大約行有半里光景,已經到達千草澤島東北方海邊,陣陣波濤擊巖之聲,增加了夜
間荒島澡不少恐怖、淒涼氣氛。
    就在一個沙灘淺灣處一塊懸巖之側,黃秋塵發現一艘巨桅帆船停泊在那裡。
    黃秋塵暗想:「是不是要跟蹤到盡頭?」
    因他心知自己若讓他們發現跟蹤之事,定然要被殺人滅口,可是他眼見豪生死不明
被載上帆船,一種俠義之心立生。使他不顧自身安危的追蹤過去。
    黃秋塵展開輕功繞著懸巖右側,凌空飛上帆船的尾端。他自從在石窟中苦研伏虎三
招之後,功力無形中增進極多,所以他飛上帆船,竟然搶在那些人之前。
    腰懸長刀的青衫大漢和肥胖的秦風走在前頭,眾人陸續上船後,一聲令下,這艘巨
桅帆船,立刻啟錨開航。
    黃秋塵隱在後艙外面的陰影處,只見青衣勁裝大漢將高雲岳等九人,抬入後艙之中,
立刻緊閉船艙,派了兩個大漢留守門側,其餘眾人皆進前艙之內。
    帆船迎風鼓浪,飛行疾速,煙波浩渺,一望無際,黃秋塵也不知他們是朝那個方向
行駛。
    黃秋塵暗暗忖道:「當今自己還不知這幫人韻來歷,是否要暗中狙擊一個水手,詢
問來歷?……」
    因為在這茫茫大江之中,黃秋塵人單勢孤,又無法救援出重傷待斃的群豪,所以他
潛藏了有個把時辰,仍然沒有行動。
    海風奇寒,黃秋塵驀感肚子一陣咕咯咕咯急響,方才憶起自從由石窟中出來吃了二
只水鴨直到現在,還沒有進粒米飯下肚。
    想著,黃秋塵悄悄潛伏到中艙的廚房,探頭一看,只見廚房中爐灶旁,正蹲著一位
肥胖的廚子,在那邊打瞌睡。
    所以黃秋塵豪不費力的將廚子點了暈穴,在廚櫃裡取了一大盤冷饅頭,蠟肉鹹菜,
狼吞虎嚥起來。
    驀地船艙外面突然傳來一個破嗓子的聲音,說道:
    「船尾左舷四十五度角海面有船跟蹤。」
    此語一出,黃秋塵聽到前艙中一陣騷動,顯然那些青衣勁裝大漢都已經奔出甲板,
黃秋塵這時也隱在廚房窗口邊,向船尾左後方看去!
    只見銀色浩波,一望無際,在半里外的海面,正有一艘燈火奇亮的船隻,朝這個方
向疾駛而來。
    猛聽甲板上那個腰懸長刀的長衫大漢,急聲喝道:
    「那是九盞燈龍船,趕緊派趕死隊迎接『九龍王尊』。」
    甲板上的水手,以及全部的青衣大漢聽聞此話,像似見了皇上一般,個個停止了自
己的工作,全部列隊甲板之上,靜肅立正。
    黃秋塵躲在廚房窗下,目睹此情,暗感驚奇忖道:「九龍王尊,九龍王尊,這是怎
麼樣一個人?……」
    他抬頭向船尾一望,不禁心頭大驚,原來剛才還在半里之遙的那艘燈火奇亮的船隻,
已經馳到十餘丈外。
    這不過一瞬之間,那艘怪船竟然在短短的片刻由半里之遙駛近,就是海上飛鷹也沒
有這船絕快的速度。
    這時那艘龍形怪船,已經無聲無息的駛近船尾,只見龍船之上張著九張風帆,每隻
桅桿上高掛著一盞巨大的玻璃雪燈,照耀著二十丈周圍的江面,光若白晝,但是風帆之
下的船艙、四板,因燈光被厚厚的帆蓬遮住,顯得昏暗無比。
    龍形怪船無聲無息的停在這艘帆船三丈外,黃秋塵這時看到甲板上的水手,青衣勁
裝大漢,齊齊的對艘龍船跪拜下去。
    就是那肥胖矮漢秦風,以及腰懸長刀的青衣大漢也屈膝跪拜,黃秋塵一時間真被這
詭秘的神威震懾了。
    他真不知那「九龍王尊」,到底是怎樣一個威尊望重的人,竟然能使那些雄赳赳的
大漢,屈膝跪拜。
    黃秋塵窮極目光向那艘龍形怪船,甲板,船艙搜視,但他失望了!
    這艘龍形怪船,靜悄悄。黑壓壓的,好像沒有半個人影,就是水手也沒有。
    黃秋塵當然不會相信船上沒有半個人,不過是自己目光無法看到而已
    突然龍形怪船上傳來一縷語音,說道:
    「九龍王尊,赦兔無罪起身。」
    這語音,清晰明朗,不徐不緩,圓滑如珠玉,悅耳動人,尤其是那尾音,拖拉得極
長,聽得令人皮膚起疙瘩,餘音繞耳不絕。
    黃秋塵聽得機伶伶暗打一個寒戰,暗暗感到驚異萬分,忖道:「這聲音,好像是一
個幼齡童子的語音,但卻暗含著內家功力,單聽此聲,已可見發聲人功力之高了。」
    船上跪拜的眾人,聞聲如獲大赦,恭恭敬敬的站起身來,但沒有一個人走動出聲,
像似要等待旨意似的。
    果然那童子語音一絕之後,另傳出一個女童的聲音,恍似黃鷹出谷,婉囀動人的說
道:
    「九龍王尊召見秦風,吳勇君問話!」
    腰懸長刀的青衣大漢吳勇君,和肥胖矮漢秦風,戰戰兢兢的走出人群,來到船緣遙
遙的對那黑壓壓的龍形怪船行了一禮,道:
    「吳勇君,秦風叩見『九龍王尊』千秋。」
    二人的聲音剛落,龍形怪船上傳出一個平緩的語音,說道:
    「吳勇君,你是否已經完成任務。」
    那長衫大漢吳勇君敬聲答道:
    「稟告九龍王尊,吳勇君任務已達。」
    龍形怪船的九龍王尊淡淡道:
    「秦風,你呢!」
    秦風不知怎樣,突然「噗通!」跪他說道:
    「秦風罪該萬死,任務未達。」
    腰懸長刀的吳勇君聽得臉色驟變,顫聲道:
    「秦風,你不是向我報告任務已經完成了嗎?」
    那滿臉陰險,詭橘的秦風,突然冷冷一笑道:
    「吳兄,我何時向你說過任務完成?」
    黃秋塵在廚房中聽得暗暗為那吳勇君叫屈,要知在千草澤島,千真萬確秦風向吳勇
君說過:任務完成叫他準備開船,萬沒想到那秦風陰險如此,矢口不認。
    龍形怪船上響起九龍王尊的聲音,問道:
    「秦風,你為何使命未達?」
    肥胖矮漢秦風說道:
    「九龍王尊任命秦風率領屬下佈置千草澤島的疑陣,但因屬下發現青城山當代的修
劍院主出現島上,所以無法按照使命行事,只單將紅花門的高雲岳、柳雁紅……等九人
擒帶船上,聽候九龍王尊處治。」
    九龍王尊聽了話,沉吟一陣後,問道:
    「秦風,你膽大妄為,擅將高雲岳等帶離千草澤島幹什麼?」
    秦風像似理直氣壯的答道:
    「王尊之命,佈置島上疑陣,目前是在使別人無法聯想到王尊去過千草澤島,但是
島上高雲岳等人,遲遲尚未暴露,如果他們其中有任何一個被修劍院主詢問出原委,王
尊一番苦心,豈不是變成泡沫,所以秦風膽大,擅自將他們擒帶上船。」
    這番話,說得很用心機,充分顯露出這個秦風是位機智超絕,心思慎密的人。
    黃秋塵聽了秦風的話,心中熱血沸騰,仇恨燃燒,他做夢也沒想到,『九龍王尊』
竟然是千草澤島的那個蒙面青衣人。
    黃秋塵此刻雖然氣憤填胸,但他乃是一位聰明機智的人,深知青衣人功力絕高,以
及他們人手多,自己若沉不住氣,被他們發現行蹤,就是十條命也難保,於是他強自按
奈下激動的怒火。
    九龍王尊扣了秦風的話,沉默了足足有一盞熱茶工夫,倏地,發出一陣恍似萬馬奔
騰的洪笑,說: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九龍王尊竟然在無意中得到一位智謀蓋世,武功超絕天下
的兄弟,這真是天助我完成武林霸業也,哈哈,哈哈哈……」
    說完,龍形怪船上笑聲震盪江水直衝雲霄天際。
    秦風這時臉上又泛出一絲喜色,說道:
    「王尊之話,真令秦風慶幸,但我自忖才智平庸,如何能得稱誇獎智謀蓋世……」
    他的語音未完,九龍王尊已經截聲說道:
    「四十年前天下江湖武林,盛傳一位智達諸葛亮孔明,奸似曹操,勇若子龍的鬼磯
士秦風。我南宮冷刀在建基創業這時,曾經效仿三國劉備三請孔明,造訪雁蕩三次不遇,
萬沒想到名聞天下的鬼磯士秦風兄,竟然出現在此地,真使我南宮冷刀欣喜若狂,哈哈、
哈哈哈……」
    狂聲喜笑中,那艘龍形怪船,突然走出一位面蒙青中,身穿九龍黃袍的九龍王尊南
宮冷刀。
    他的身側左右,各站著一位十三四歲的男女童子,男似金童,女似玉女。
    黃秋塵聽聞這番話,心中震駭莫明,想不道自己今日追蹤,卻得到武林中所不知的
一件大密秘。
    這九龍王尊的真名,是叫南宮冷刀,以及那位被稱智謀蓋世的鬼磯士秦風。黃秋塵
闖蕩江湖不久,對於這兩個名字,當然事先不知。
    如果換了別人,今日聽聞二個人的名字真要嚇得魂不附體,動也不敢動了。
    肥胖矮漢秦風,突然一斂對九龍王尊恭敬之態,呵呵輕笑,道:
    「秦某蒙受江湖武林中人推稱:『智,奸,勇』三絕,還勝我所沒有的『毒』
字……」
    說到此處,鬼磯士秦風似言猶未盡的哈哈一聲龍吟長笑。
    九龍王尊南宮冷刀,呵聲笑道:
    「秦風兄,兄弟自從四十年前,便屢次想得兄相助,共謀大業,今日秦兄若是不嫌
棄,兄弟倒願分葛一半基業給秦兄。」
    鬼磯士秦風道:
    「好說好說,兄弟恭敬不如從命。」
    九龍王尊南宮冷刀哈哈一笑,道:
    「秦風兄一生行蹤詭秘如謎,兄弟今日當然盡力為秦兄守秘……」
    黃秋塵在廚房中聽到這一句話,心知要糟,念頭剛起一一
    只見龍形怪船上暴閃出一道青色的劍光,快逾雷電奔閃,射到巨桅船上。
    那凝立在鬼磯士秦風身側的青衫大漢吳勇君,「哀喲!」
    一聲驚叫道:
    「王尊手下饒命……」
    一聲陰森森的冷哼,由九龍王尊鼻孔中傳出,手中長劍一揮,青芒過處,吳勇君已
經劍下做鬼,血影四灑。
    九龍王尊這一劍劈得快速無倫,使吳勇君連招架閃避的機會都沒有。
    吳勇君喪命南宮冷刀劍下,甲板上的青衣勁裝大漢和水手,一陣騷動,有幾位比較
機警的人,放開腿就要跑。
    但是九龍王尊真像似攫人性命的魔鬼,冷森森的長笑聲中,他身若鬼兢幽靈飛身過
去,手中青光長劍,連續暴閃幾下。
    三聲驚心動魄的慘叫,響澈夜空。
    三個青衣勁裝大漢,齊齊被青色劍光,攔腰截斷。
    九龍王尊這種殺人氣煞,看得那些放腳要跑的人,雙腿都軟了下去。
    可是這混天魔王如電飄欺過去,青芒電掣,四人又喪命劍下。
    一時間,巨桅船上人影奔閃,悲呼嘶號之聲,不絕於耳。
    甲板上的水手,青衣勁裝武士,沒有一個逃到船緣,便被九龍尊王長劍劈去。
    九龍王尊連殺十餘位手下,心中似是大感歡愉,縱聲一陣長笑。
    笑聲恍似萬馬裂膽驚魂。
    連續響起的慘叫聲,和那猖狂跋扈的笑聲,交織成一片哀樂,在這寂靜的江面上,
顯得是那麼恐怖,淒涼。
    瞬間,甲板上五十餘位水手,武士,已經死了四十餘人,剩下的十餘位勁裝武士,
「噗通,噗通!」的跪在甲板上,齊聲叫道:
    「王尊饒命,小的等並沒作錯事呀!」
    九龍王尊這時也略微停頓一下身形,他手中倒提著那柄青光森寒的長劍,那雙殘酷,
歹毒,無情,冷酷的眸光,緩緩掃向十餘個充滿驚慌,恐怖的青衣勁裝武士身上,喉嚨
中一聲陰森森的嘿嘿的乾笑。
    這笑聲,無異是十餘位武士的死亡前奏。
    果然冷笑聲一落,九龍王尊揮動魔劍,跨前數步!
    青光揚揮,慘厲哀歎震懾人心。
    人頭滾滾,鮮血如泉飛濺……
    甲板上除了那位鬼磯士秦風外,已經沒有一個人在九龍王尊劍下逃生。
    這場使生者,觸國驚心,死者,屍體橫陳,慘絕人世的屠殺,終於告一段落。
    九龍王尊對於人命,看的就這麼的賤,他慘酷屠殺了五十餘個手下後,連看他們屍
體一眼也不看,慢慢將青光長劍入鞘,對鬼磯士秦風說道:
    「秦兄,請上九燈龍船。」
    鬼磯士秦風像似已被九龍王尊這場慘酷屠殺震懾住了,雙眼正望著纍纍的屍體出神,
聞言如夢驚醒,呵呵輕笑二聲道:
    「南宮兄的『毒』,『殘』二字,兄弟今日真是開了一番眼界。……」
    九龍王尊嘿嘿乾笑道:
    「請問秦兄,我這番屠殺做得對嗎?」
    鬼磯士秦風詭聲笑道:
    「殺得好,殺得好,要知當今天下江湖武林,有人知道九龍王尊這個神秘權威的名
號,但卻無人知曉,九龍王尊就是名震大江南北,威尊望隆的南宮世家——南宮冷刀,
所以南宮冷刀這番屠殺,可說:做到殺人滅口的顛峰,連自己的手下,也無人知道九龍
玉尊即是南官世家的南宮冷刀啦!」
    九龍王尊得意的長聲笑道:
    「其實我這番屠殺,還是為保密秦風加盟兄弟的事情呢?」
    鬼磯士秦風哈哈笑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不為,兄弟跟南官兄共謀大業之事,遲早也要為江湖武林所
周知。」
    九龍王尊聞言怔了一怔,隨即哈哈長笑道:
    「兵家勝敗,只取決於短短時刻,一旦咱們基業佈置妥當,何怕全面武林跟咱們為
敵。兄弟只怕的是秦風兄,不真心合作。」
    鬼磯士秦風聞言臉色倏地一沉,說道:
    「南宮兄這種顧忌,當然人所難免,不過兄弟若說出為何潛伏南宮屬下之原委,你
定然不會再生懷疑。」
    九龍王尊輕聲笑道:
    「兄弟願洗耳恭聽。」
    鬼磯士秦風,突然仰面望著星空浮雲,淡淡說道:
    「南宮兄,是否知道兄弟的師承來歷?」
    九龍王尊道:
    「據武林傳說:秦兄乃是出自青城修劍主元空禪師門下,當今修劍院的第一高手鐵
木僧的師弟。」
    鬼磯士秦風,仍然眼望著星空浮雲,像似緬懷往事,久久沉默不語。突然他眼露一
絲怨毒的凶光,望了九龍王尊一眼,說道:
    「那你是否知道我為什麼被驅逐出修劍院?」
    九龍王尊道:
    「四十年前秦兄悲痛往事,南宮冷刀略有所聞。」
    鬼磯士秦風,悲愉的說道:
    「自從昔年那段恨情以來、老夫心已若枯木死灰,厭倦江湖武林,本想老死荒山不
再身歷這多事的江湖,但四十年悠悠淒涼歲月,每當憶起是誰粉碎我的美夢?不禁使我
咬牙切齒,怨透鐵木憎師兄……」
    鬼磯士秦風說到此處,雙眸像似要噴出火花,肥胖的臉容充滿怨毒的色彩,聲音變
成厲呼怒罵。
    九龍王尊哈哈一聲長笑,道:
    「秦兄,不要太激動,傷損了身體,人類本來就是為那『怨』字,生存在這塵世
間。」
    秦風道:
    「不錯,老夫便是為往年大恨,綿綿沒絕期,方才活到今日。」
    九龍王尊道:
    「秦兄若跟兄弟共謀武林霸業,秦兄綿綿長恨,終有一日償了心願。」
    鬼磯士秦風雙眸突然射出一股奇光,說道:
    「兄弟今日投效南宮兄旗下,唯一心願,是毀滅青城修劍院,洗雪昔日胸頭大恨,
但不知南宮兄最近二十餘年來,將九龍王尊的名號,造成武林神秘權威,是不是只單為
完成武林霸業,稱尊一代蓋世梟雄。」
    九龍王尊大聲笑道:
    「秦兄智謀過人,兄弟一舉一動,豈能逃過秦兄神妙指掌之中……
    不過兄弟數十年來,奔波江湖武林,創立九龍王尊組織神秘權威,無異是要針對青
城修劍院,要知在百年前中原下林九大門派,聯合組成青城修劍之後,武林形態大變,
一些沒門派的武林同道,處處遭受欺凌,控制,所以兄弟挺身而起,羅集天下高手,組
成九龍王府,力挽百年來一面倒的武林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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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12:20:06 |只看該作者
第15章 絕江逢生遇虯龍
    九龍王尊這一番話,已經說出今後武林中,『正』與『邪』兩大勢力,慘烈權威之
爭,這一爭奪不知要使武林變成怎樣混亂局面,造成怎樣恐怖命運,當然為人所難料。
    九龍王尊略微一頓,繼續說道:
    「自從九龍王府在二十餘年前組成之後,兄弟不時感到九龍王府始終缺少一個能夠
智謀策略大全的軍師,今日秦風兄加盟九龍王府,正好滿足了我這一件心事。」
    「他這句話,顯然是要秦風獨當九龍王府一日理萬機的軍師,鬼磯士秦風聞言心中
暗喜,但口中卻推辭道:
    九龍王尊這般看重秦風,真使我,感激涕零,但秦風自忖才識拙庸,無能勝任軍師
一職。
    九龍王尊哈哈大笑道:
    「南宮冷刀自信一生從沒有看錯人,現在就請秦兄移坐九燈龍船,回轉九龍王府為
秦兄慶賀就職大典。」
    鬼磯士秦風突然說道:
    「慢點,不知南宮對於紅花門高雲岳等人如何處置?」
    九龍王尊道:
    「一把火將他們連屍燒燬。」
    鬼磯士秦風道:
    「王尊之命,本不敢違,但秦風正想這樣做未免喪失一件可茲利用的機會。」
    九龍王尊道:
    「秦兄有什麼大計,請說出來。」
    鬼磯士秦風突然前三步,附耳在九龍王尊耳畔說了幾句。
    九龍王尊哈哈一聲得意的好笑,道:
    「秦兄智謀略真使兄弟欽佩,哈哈,九龍王府有這樣一位軍師,何愁武林霸業不成
功。哈哈哈……」
    長笑聲中,九龍王尊和秦風,飛身上了龍形怪船。
    接著龍形怪船上跑過來七位武士,進入後艙船將高雲岳、艷玫瑰、胡聖手、洪傑、
冷白、冷月蘭、武儀天、查清夫等九人,移到龍形怪船上。
    這艘九燈龍船,沒聲沒息,向江面駛去!
    一輪明月緩緩由東方江面升起,清冷冷的星月之光,照射到這艘三桅帆船的甲板上,
一條修長的人影,正呆呆的望著五十餘具屍體出神。
    良久,良久,他方才發出一聲極盡淒涼、悲慘的長歎,說道:
    「黃秋塵自命是俠義中人,但今日眼看五十餘條生命,被惡魔殘酷屠殺,卻毫沒能
為力,躲藏在廚房內……唉……」
    黃秋塵這時眼望殘肢斷軀屍體,心中說不出慚愧內疚,原來黃秋塵在九龍王尊下手
殘酷屠殺之時,幾乎要挺身出來。
    其實黃秋塵何嘗不知道自己當時若挺身而出阻止九龍王尊的屠殺,也只不過是徒增
甲板上多一具屍體而已。
    要知那九龍王尊的武功,是如何的絕高,酷毒,殘狠。
    這時黃秋塵慢慢的回憶剛才一幕驚心動魄的屠殺,以及九龍王尊和鬼磯士秦風一番
談話心中震驚不已。
    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能將這些陰謀,秘密,告知修劍院的鐵木僧,今後江湖武林不知
要演變成為怎麼殘酷結局了?
    在這剎那之間,黃秋塵突然感到自己使命的重要,因為這關係整個江湖武林千百萬
同道命運。
    驀地,黃秋塵突然想起那鬼磯士秦風,不知向九龍王尊獻了什麼奸計?
    他想:「那鬼磯士秦風,據說是青城修劍院第一高手鐵木僧的師弟,武功定然極端
絕高,智機陰謀超異常人,或著那九龍王尊不會那般重視他……」
    當今江湖武林出現了那位九龍王尊,已經使武林呈現一絲恐怖危機,今日加上鬼磯
士助紂為虐,武林恐怖命運可想而知了。
    黃秋塵想到此處,趕忙由帆船上解開一隻小艇墮落江面,輕搖木櫓,緩緩離開這恐
怖的帆船。
    黃秋塵流眼四周江面,銀色波浪,一望無際。
    黃秋塵暗暗皺眉,不知自己要朝那一個方向行駛,他抬頭望著星光,突然想起了
『小野柳居』,仍是處在西南方,自己如果朝西南方向駛去,定可駛到江岸。
    於是黃秋塵輕搖孤舟。朝西南方向緩緩駛去。
    其實黃秋塵這一方向卻錯了,他沒想到自己在那艘三桅帆船上逗留將近二個小時.
已經遠離小野柳居了,而是朝岳州駛來的。
    他現在若是向西南行駛,恰好反向長江上游,這段江面,黃秋塵就是行駛三日三夜,
也無法到達岸上。
    一輪明月由東方海面升起,漸漸移到黃秋塵的頭頂,他知道自己已經搖櫓行駛三個
小時,眼看江水一望無際,周圍數里之外不見燈光。
    黃秋塵心中不禁暗暗的著急起來……
    孤舟寒夜,綠波流影……
    正當他向西南江面搜視的時候,突然後面傳來一聲陰惻惻的冷笑聲……
    這一瞧,比他聽聞笑聲之吃驚,更加激烈。
    原來不知在何時,距離自己小艇不到三丈的江面,已經停著一艘中型快艇,艇上一
字排列著四個青衣武士。
    那四個青衣武士的前頭迎風站著一個肥胖的矮漢,這人不是別的,赫然是那鬼磯士
秦風。
    黃秋塵在這瞬間,已經敏感到這是怎麼一回事,可是黃秋塵很快的鎮定一下心神,
朗聲說道:
    「這幾位大爺,請借問一聲,要到小野柳居,是朝那一個方向走。」
    鬼磯士秦風皮笑肉不笑的打個哈哈,說道:
    「你為何不問往地獄朝見閻羅王是由那個方向走。」
    黃秋塵聞言假作呆愕了一下,說道:
    「這位大爺,我是由小野柳居鎮租艇游江,因一時貪賞江水夜景,突然迷失了方向,
敬請爺等做個好事,指示路途。」
    鬼磯士秦風冷森森的說道:
    「好小子,你在秦某面前,還是少弄玄虛,我問你,這艘小艇是由那裡得來的。」
    他這一問,黃秋塵心中震驚。顯然秦風等人,可能重返帆船上,發現失落一艘小艇,
因而追蹤過來。
    鬼磯士秦風冷冷的又說道:
    「秦某真想不出你是躲在三桅帆船的什麼地方,現在我問你,是由洞庭湖登船,或
是在千草澤島。」
    黃秋塵聞言心知那艘三桅帆船,最先是由洞庭湖開駛向千草澤島,自己若說是從千
草澤登船,秦風可能會立刻殺了自己。
    於是黃秋塵哈哈一聲長笑,道:
    不錯,我是由洞庭湖上船的。」
    黃秋塵這句話,竟然使這個詭計多端的鬼礬士深信不疑,原來在秦風心中想來,黃
秋塵若在千草澤上船,那簡直是不可能的,因為他自信以自己的武功,那裡會讓人家,
潛上船而不知道。
    「鬼磯士秦風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是那一門派的人。」
    黃秋塵答應道:
    「我是無門無派的江湖無名小卒。」
    鬼磯士秦風對於黃秋塵這種鎮靜如恆的答話,感到驚異萬分,要知一個人由談話中,
便可顯露出內功的修養。
    機警的秦風此刻已經看出黃秋塵,乃是一位江湖武林高手。他聽了話,冷冷的一笑,
說道:
    「那麼三桅帆船上的一切事情,你已經一目瞭然了吧。
    黃秋塵這時已知無可辯解的餘地,於是淡淡道:
    「不錯,那慘絕人性的屠殺,你那厚顏為奴九龍王尊膝下的醜態,都深深地印入我
的腦海之中。」
    黃秋塵這句話,很快的使鬼磯士秦風臉上掠起一縷殺機,只見他右手輕輕一揮,那
四個青衣武士腰間鬼頭刀齊出,銀光電閃,朝黃秋塵的小艇上躍過了來。
    黃秋塵心知他們絕對不會輕易地放過自己,雖然明知必死,豈能袖手待斃,一聲暴
喝!
    黃秋塵揚手一掌,迎向第一個撲到的青衣勁裝大漢劈去。
    掌風出手,銳嘯聲疾,但是這四個青衣武士,乃是龍形怪船上的武士,武功皆是一
流高手。
    第一個青衣大漢,眼見與凌厲掌風迎面相撞,突然凌空挫腰,騰空避過那道掌勁,
身軀仍然直對小艇撲到。
    黃秋塵這一驚非同小可,想不到區區青衣武士,竟擁有江湖一流高手武技,他這時
沒有時間多作思考,驀地左掌,連環劈出。
    這一招,乃是紅花門的絕技「銀釵筆畫」只見二道不同的剛柔氣勁,如同雷奔電擊
向腳剛上船板的大漢。
    黃秋塵這一招和先一掌,擊出的時間,相差不過一瞬,所以這青衣大漢「哎喲!」
一聲悶哼,胸口中掌,整個身軀被二道內勁彈震得飛起二丈多高「噗通!」一聲,摔落
江面,瞬間沉落江底。
    黃秋塵擊斃第一個青衣武士,但另外二個青衣大漢,已經齊躍落小艇。二柄銀光森
寒的鬼頭刀,已挾帶著二道呼喝,迎頭劈到。
    黃秋塵冷笑一聲,左手伸縮間,已然抓住一個大漢右腕,借勢一輪,響起一陣金銀
交嗚之聲,迎上另一柄劈來的鬼頭刀。
    這一招借刀封拒,施很奇妙無倫,那個青衣大漢夢想不到黃秋塵伸手間,竟然能抓
住自己腕脈,二刀一陣交觸,直震得二人腕口發麻。
    正自呆愕間,黃秋塵奇招突出,左膝一抬,右時一曲,齊時撞上兩個青衣武士的小
腹,胸口。
    二聲悶哼,他們仰身向江中翻跌出去。
    另外一個青衣武士見三位同伴,均告失手,暴喝一聲,揮刀正要撲來,猛聽鬼磯士
秦風冷聲喝道:
    「退後,去將兩人救起。」
    這個青衣武士只得翻身跳落水中……
    黃秋塵連續擊傷三個青衣武士,面不改色,氣不翻湧,平心靜氣的凝立艇頭,冷冷
望了秦風一眼說道:
    「閣下據聞是青城修劍院第一代院主元空禪師老前輩之傳徒,想來武學成就一定超
人,在下倒願領教幾招。」
    鬼磯士秦風做夢真沒有想到黃秋塵這般狂妄,膽敢對自己叫陣,他真是氣極反笑,
道:
    「嘿嘿嘿……我鬼磯士秦風自從四十年息隱江湖武林,想不到當今武林出現了這樣
一位空前絕後的高手,竟然我不知道。」
    黃秋塵對於鬼磯士秦風當年的武學成就,當然無所知曉聞言冷冷的說道:
    「在下雖然稱不上武林高手,但自恃還可接得閣下十招。」
    鬼磯士秦風倏地臉色一沉,緩緩說道:
    「居然你這般自廉,老夫就讓你一個便宜,如果你能避過老夫三掌,便放你一條生
路。」
    黃秋塵目見九龍王尊那般倚重秦風,心知道鬼磯士武學,定然不是通常武林高手可
比,以自己武功成就,自非是他敵手,所以黃秋塵用話相激對方,目的在使秦風盛怒之
下縮減招式的諾言。
    要知通常武林高手,對自身武功都極端自負,他們往往都抵受不住人家的輕蔑相激,
鬼磯士秦風當然亦是如此。
    黃秋塵聽他承諾三掌之內取自己性命,不禁心中暗喜,忖道:「自己武功雖然不敵
你,但我曾經用伏虎三招武技,接得九龍王尊數招,我真不相信你三掌能取我性命。」
    想罷,黃秋塵臉上不動聲色,淡淡道:
    「閣下對我這般輕視,我就接你三掌試試!」
    說著話,黃秋塵雙眸突然神光暴閃,凝注鬼磯士的舉動。
    鬼磯士秦風目睹黃秋塵雙眸神光,心頭暗驚,忖道:「糟了,這人的武學,竟然比
自己想像更高,如果我三掌之內,無法取他性命,那麼帆船上的一切機密,便被他帶到
江湖武林……」
    想著,鬼磯士秦風突然凝立原地,一時不作進擊。
    黃秋塵眼見鬼磯士久久不作進擊,正感猶豫……
    葛地看見鬼磯士秦鳳一腳踏進江中,竟然踏著綠波向小艇走來。
    只見他步履輕逸,看上去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其實迅速驚人,眨眼間,秦風一腳已
經踏上小艇。
    黃秋塵大驚之下,只見鬼磯士秦風右手已經緩緩擊到胸前。
    黃秋塵暗叫一聲:「糟了!」驀地身子微蹲,雙掌向天一翻,一道潛力,直迎秦風
掌式擊去。
    他這招托天掌,乃是伏虎三招的『玄天九轉手』,勁道猛厲絕倫,恍似山崩地裂,
怒潮洶湧,奔快無比。
    鬼磯士秦風像似沒料到黃秋塵能在這剎那間翻掌接了一掌,一怔之間!
    「劈拍!」一聲裂帛,小艇被二人凌厲內力震擊,一陣左右搖晃,江水四灑。
    黃秋塵腳步一陣踉蹌,猛退了三步!
    鬼磯士秦風一掌擊出,第二掌已經在斜刺裡飄身飛起,驀然一個掉轉,左手一揮,
反擊而下。
    這一招不但攻得奇詭精奧絕妙,而且在速度上,使黃秋塵沒有一個呼吸的機會,竟
像似連同第一掌擊出一般。
    黃秋塵在這種情況下,無加思考,施出伏虎三招的「道成飛昇」,身軀騰空,手腳
平伸,迎著秦風擊落的掌風接去!
    「劈啪!」一聲震天暴響!
    迴旋勁氣,激盪成渦。
    黃秋塵感到胸口一陣疼痛欲碎,「哀喲!」半聲悶哼,他的身軀被震得直向江流中
落去!
    原來秦風這二掌強力攻擊,已經觸發了黃秋塵昔日被袁麗姬擊傷的二處經脈發作。
    鬼磯士秦風陰惻側的冷笑道,
    「還有一掌。」
    身子恍似流星的射到,一掌往江水擊去!
    拍!的一聲暴響!
    綠波凶湧,珠花亂酒。
    鬼磯士秦風身軀假借一股反彈之力,輕飄飄飛上那艘快艇,雙眸冷電暴閃,凝視著
那四淺的水珠平息。
    黃秋塵的身影,也和平止的水珠,而告消逝。
    但鬼磯士秦風仍然不放心的眼掃七丈周圍的江面幾眼,久久——
    他的肥胖臉上方才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喝聲道:
    「開艇!」
    這艘中型快艇,緩緩的啟動,終於消逝在滾滾江水之盡頭。
    孤月寒星,清冷霜華,映照在平靜的江面上,一片冷清,淒涼。
    這葉孤舟無人,順著流水飄蕩,更顯得格外淒涼,幽傷之感。
    突然寂靜的江流綠波中,傳來一聲呻吟輕哼!
    一顆人頭緩緩的冒出水面,他正是那個沉落江底的黃秋塵。
    黃秋塵這次逃離鬼磯士秦風的毒手,可以說是種:「僥倖!」
    原來在鬼磯士秦風第二掌擊出之後,他以為黃秋塵已經遭受內家真罡擊傷內腑,所
以當黃秋塵跌落水面,迅快的又補上一掌,在秦風心想:就是一個跟自己齊名的武林高
手,任他如何神勇,也難抵擋自己二道內功罡氣震擊,何況是一個年輕後輩,因此他以
黃秋塵軀體沒再浮起,滿想黃秋塵已經沉斃江底了,所以他得意的離去!
    如果鬼磯士秦風再等片刻離去,那麼黃秋塵浮起之時,定難逃離秦風的趕盡殺絕自
毀諾言第四掌撲殺。
    其實黃秋塵在接秦風第二掌時,便知並非被鬼磯士的內勁擊傷,而是震觸傷脈。
    黃秋塵乃是一個極端機智聰明的,他何嘗不知秦風不一定會承諾自己的只攻三掌,
所以他強忍著傷脈發作之苦痛,假借秦風的掌勁餘力,跳落江裡。
    鬼磯士秦風迅快的追補一掌,雖然擊中了黃秋塵,但因黃秋塵身軀落入水面半尺,
這一掌力卻沒全部擊到黃秋塵的身上。
    秦風這一掌反而加速了黃秋塵下沉江底的速度。
    黃秋塵當時雖然傷脈發作,胸部疼痛欲死,但一種強烈的求生意念,使他緊咬著牙
關,沉仗江底不動。
    直到他幾乎要窒息的時候,他才慢慢浮升起來。
    這段時間,足足有一刻時辰,鬼礬士秦風早已遠離此地。
    黃秋塵將頭冒出水面一看,秦風等人已走,江面上只餘下自己乘坐的一葉孤舟,飄
流在三十餘丈開外。
    黃秋塵手腳並動,欲要泅泳過去!
    哪知他手腳略微一用力,竟然混身疼痛如絞,眼冒金星,頭暈目眩,這一下黃秋塵
感到驚駭至極。
    要知自己縱然逃過鬼磯士秦風的毒手,但現在傷脈發作,漸身無力,如何能泅泳到
孤舟之上。
    茫茫無際的江水,一旦這葉孤舟被飄失去,自己轉眼豈不要沉斃江底,飽送魚腹,
想到此處!
    黃秋塵伸頭長長的吸了幾口空氣,盡量的不使手腳搖動。
    但是這樣一來,黃秋塵的身軀卻要向水中沉落。
    他暗暗悲歎一聲,道:「罷了,自己只有盡力向孤舟泅泳過去
    只見黃秋塵半浮半沉的向前游動,其實這不是他泅泳的力量而使軀體前進,竟是流
水的力量,推動他的身軀。
    可是黃秋塵的軀體向前移動半尺,那前面的孤舟卻流飄三尺。
    不過是一盞熱茶工夫,那葉孤舟已由二十餘丈的距離,消逝在茫茫的水面。
    黃秋塵此刻何不知道生命之機,已經完全絕望了。
    他此刻腦海裡一片空虛,沒有希望,沒有思索,沒有知覺,只有盡力使身軀飄浮水
面,聽天由命。
    夜,漸漸的深沉,由初更天三更!
    雖然現在不是嚴冬酷寒,但江面深夜,寒氣奇重,黃秋塵傷脈發作,又長泡水中二
個更次,他的人已經陷入昏迷狀態。
    不知守了多久,黃地在半昏迷之中,夢見自己被水流飄到龍王水晶宮,遇到海龍王
的女兒,她含情脈脈對自己吹蕭指琴。
    琴聲錚錚,聲音淒婉,如聞秋雨夜泣,感人肺腑。
    蕭聲縷縷,聲音柔和,恍似珠玉落盤,引人入神。
    黃秋塵正被這琴、蕭之聲,陶醉得失神落魄的時候,忽然蕭聲斂絕,琴音消失。美
艷絕麗的龍王女兒,嫣然輕笑的對自己問道:
    「相公,你什麼時候醒來的啦?」
    黃秋塵如蒙驚醒,睜眼一望:「啊!」地驚叫出聲!
    這不是幻象,也不是夢,而是事實。
    這地方不是龍王水晶宮,而是一艘遊艇的艙中。
    黃秋塵不相信這是事實,輕輕閉了一下眼睛,倏地又張了開來。
    只見海龍王的女兒,凝身坐在一條檀木矮桌之上,懷中輕放著一支瑤琴,左手輕握
一支潔白如玉,盤龍飛鳳的玉簫,嬌麗的臉蛋兒泛出一絲微笑容望著自己驚愕的神色,
櫻唇輕啟,婉轉說道:
    「相公尊姓大名?是不是江中遇難,而飄流水中。」
    黃秋塵聞言仍然疑在幻夢之中,吶吶道:
    「這……這是什麼地方?」
    那絕麗的少女像似知道黃秋塵的心境,微微一笑道:
    「這是我的遊艇,一個時辰前我的貼身女婢小素發現你在江中飄流,才將你由水中
救起……」
    語音未完,後艙中突然傳來一縷嬌脆的聲音,說道:
    「公主那人醒來了嗎?」
    後艙垂簾一掀,走出一位年約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身著粉紅衣衫,臉潤桃花,發覆
綠雲,長得很甜很美。
    黃秋塵聽了話後,低頭一望,自己衣衫果然還略微潮濕,身臥之地板還微現水跡,
這時他方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剛才夢見龍王女兒吹蕭拂琴之事,而是艇中主人吹蕭拂琴,自己在昏迷之中,幻象
疑為夢境。
    黃秋塵這時忘記了向人家道謝救命之恩,首先抬眼望了這女主人一眼。
    這一瞧,我的天!他心中不自禁一陣搖蕩不安起來。原來面前的女子,長得極端美
麗,眉如翠黛,面如桃花,天香國色,秀絕塵衰,如將面前這女子和青城修劍院主相比,
看似難分軒輊,冷月蘭和柳雁紅等,更是遜色許多。
    不過這女子跟袁麗姬唯一不同的特色,就是她的面容眉目,沒有令人不敢逼視的威
嚴,好像每一個人遇到了她,都知她是個柔和仁慈,身上沒有刺椎的美麗花朵,讓人那
麼容易親近。
    黃秋塵不知怎樣,自此瞧了她一眼,雙眸有如中了魔一般。始終盯在絕麗少女的臉
上。
    倏地——
    絕麗少女玉指輕輕在瑤琴上拂了一下!
    三縷弦音驚醒黃秋塵如醉如癡之神態,他「啊!」了一聲,發覺自己失儀,不禁面
泛紅暈,急忙說道:
    「在下黃秋塵蒙受小姐等援救,浩海深恩,沒齒難忘。
    黃秋塵口裡說著話,心中感到一陣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般失儀,他好像
感到這女子雙眸之中,似隱有一股攝人心神的力量。
    絕麗少女嫣然笑道: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過這也是人之常,黃相公不必引為終生難忘之恩!」
    說著話,她轉首向那情麗婢女,說道:
    「小素,你帶他進入後艙梳洗,換衣。」
    黃秋塵聞言驀然想起自己混起身污穢,當今面對這個美若天仙的麗人,真感到無比
尷尬。
    紅衣婢女嬌脆叫道:
    「黃相公,請跟我進入後艙。」」
    黃秋塵尷尬的向絕麗少女一笑,說道:
    「多謝小姐關照之情。」
    他轉身隨那婢女小素走去!
    驀然,一抬頭,黃秋塵一眼瞥到後艙門簾之側壁上,懸掛著一柄黃光閃閃的連鞘寶
劍。
    牆壁之間,懸掛寶劍,本是常見之事,但黃秋塵一眼望到那柄長劍,不禁吃了一驚,
步步視望。
    原來這壁間那柄劍,閃耀著一縷黃光,竟然在劍鞘之上,雕刻著一條黃龍,那金黃
閃光便由那盤龍發出;略一注視,黃秋塵更發現一件秘密,只見那雕刻在劍鞘的盤龍,
竟然是個鏤金大字。
    那是:「虯龍劍」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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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12:20:36 |只看該作者
第16章 蕭聲琴影美人恩
    「虯龍劍?」
    黃秋塵心中震驚至極,暗暗忖道:「這柄劍,難道會是鐵木僧所說:金羅真人留傳
下來的武林四大奇劍之首——『虯龍劍』嗎……?」
    心念未完,突聽身後傳來絕麗少女的聲音,問道。
    「黃相公能看出劍鞘黃龍字跡嗎?」
    黃秋塵聞言一驚,轉首答道:「這柄劍,只觀劍鞘上雕刻栩栩如生的浮龍,已知是
柄價值連城,曠世罕見的絕古寶劍……」
    絕麗少女截聲說道:「『虯龍劍』劍鞘黃龍之雕刻,極盡鬼斧神工,那條黃龍就雕
刻出此劍的名稱。」
    黃秋塵驚聲道:「那麼這是『虯龍劍』!」
    絕麗少女和那婢女,像似也為黃秋塵這種超人眼力,感到震驚,絕麗少女那雙美麗
的秋眸不禁多看了黃秋塵一眼.緩緩說道:「黃相公英雄慧眼,果然認得這柄絕古奇劍,
不錯,這柄劍,就叫『虯龍劍』。」
    黃秋塵突然反聲問道:「小姐,你知道『虯龍劍』的來歷嗎?」
    原來這時黃秋塵感到驚愕萬分,要知當今天下江湖武林人物,為著「虯龍」,「伏
虎」,」飛鳳」「騰蛟」四柄奇劍,不惜身敗名裂,血流五步,明爭暗搶,瘋狂的殘殺
搏鬥,而今日自己巧逢得見這柄「虯龍劍」,竟然作為懸掛壁上裝飾之物,這怎不使黃
秋塵以為絕麗少女可能不知這柄劍的秘密。
    絕麗少女微微一笑,道:「『虯龍劍』由我母親之手留傳下來,我怎麼不知來歷。」
    黃秋塵「哦!」了一聲,點頭說道:「小姐!定然是個絕世奇女子,所以不怕……」
    原來黃秋塵突然想到絕麗少女,是個身負絕世武技的高人,所以將這柄武林中人為
之瘋狂的『虯龍劍』,懸掛壁上,不怕人搶,不怕人知道。
    絕麗少女目見黃秋塵住口不說下去,不禁問道:「你說我不怕什麼?」
    黃秋塵生性忠厚,他曾經眼看群豪為著「伏虎劍」全部重創「九龍王尊」手下,此
刻目睹「虯龍劍」在這女子手裡,真替絕麗少女擔心。
    於是,他輕輕歎息一聲,說道:「小姐,這柄『虯龍劍』,乃是當今天下武林中人
夢寐以求的奇劍,寶物外露,最妒人眼紅,縱然小姐身負絕藝,足可懲戒偷劍之人,但
些劍在小姐手中消息若傳播出去,那些盜劍的魔頭巨擘,前仆後繼,重重疊疊而來,終
使小姐不勝其煩,黃某當今蒙受小姐再造深恩,無從以報,特獻以真誠之心相告小姐,
最好能將這柄『虯龍劍』潛藏起來,兔於惹眼招人搶奪。」
    黃秋塵這番話,說得誠懇至極,絲毫沒有半點虛偽之處,這種肝膽照人,豪氣干雲
的氣魄,聽得絕麗少女怔了一怔,無言以答。
    黃秋塵目見絕麗少女沉默無語,誤以為她聽了自己這番活而擔心,於是,歎聲說道:
「小姐現在也不必擔心,黃某今日得知『虯龍』的消息,絕對保守緘默不向外人吐露。
那麼江湖斌林中人就無從知道此劍的下落了。」
    絕麗少女這時眼望窗處的江波流水不知在思索什麼重大事情,她好像聽到黃秋塵這
幾句話。
    這時那小素婢女,嬌聲說道:「咱們公主正在決定一件重大要事,黃秋塵請勿擾她
分心。」
    黃秋塵聞言暗暗感歎一聲,隨音這個婢女進入後艙梳洗,他自己從在石窟困居到現
在,差不多已有整月沒有修飾儀容,今日當洗盡全身污穢,連鬍鬚也刮得干於淨淨,正
待出去,驀聽室外傳來小素婢女的聲音,道:「黃相公,我替你拿套衣衫來了。」
    語聲中,室外走進小素,但當小素看到黃秋塵修飾過的儀容,不禁呆愕在那裡。
    要知道黃秋塵整月沒刮鬍須,早已將他臉容掩飾成粗獷浪漫的野人似的,當今他一
整儀容,倏地變為一付英挺俊秀,丰神如玉的面貌,難免要使小素婢女差點不認識。
    黃秋塵眼看小素手中所拿的地套青色男裝,也感呆愕一下,朗朗笑道:「貴小姐這
般照顧周到,真使黃某終身難忘深恩。」
    小素女婢悄聲笑道:「黃相公真想不到是位調悅瀟灑的英傑美男子,差點使我不敢
認你。這套衣衫是咱們公主貼身侍衛長岳鳳飛的,他跟你身材差不多,你穿著看看是不
是合身。」黃秋塵對紅色絕麗少女,本來誠心存疑惑,精不透她是何路人物,這時聞聽
她擁有貼身侍衛,更令黃秋塵驚愕不已。
    黃秋塵心中雖然滿腹狐疑,但又不便詢問,於是道聲:「多謝!」接過這套青衫,
進入內室更換。
    果然這套衣服和黃秋塵的身材尺寸一模一樣,合身已極。
    人要衣裳,神要金裝。黃秋塵穿上這套青衫,更顯得英姿挺拔,謊灑風流,調攪不
群,他走出門口,只見小素已經陪笑說道:「黃相公請隨小婢謁見公主,有一事我要向
相公說明,你在這艘遊艇上,如未獲得公主吩咐,最好不要隨便亂跑,咱們公主對待你
已經可以說是屢破前例,望你善自為之,如果公主看重你而被選為侍衛,那可就說是你
生平造化。」
    黃秋塵聽了這番話,心中突然蒙上一層陰影,剎那間,他深刻的意識到那位絕麗少
女,可能是江胡武林中一個秘密門派的領袖。
    她是正派中人,抑或邪道的人,這點使黃秋塵暗暗關心、不過黃秋塵此刻心中暗暗
驚異,忖道:「這艘快艇上,自我清醒後到現在,只見艇上只有絕麗少女和小素婢女而
已,那麼她的侍衛都到了那裡?……」
    思忖間,黃秋塵已隨小素婢女走出後艙,這時看見那絕麗少女,凝首坐在那張檀木
矮桌之旁,懷中正抱著那柄『虯龍劍』。
    小素女婢輕步走到她的面前,嬌聲說道;「公主,黃相公已經來啦!」
    絕麗少女抬首望了黃秋塵一眼,嫣然笑:「黃相公請坐。」
    她手指一張錦墩,接下又說道:「相公英華內斂,虛懷若谷,目見寶物毫不心動,
這種超然定力,實令人佩服。」
    黃秋塵落落大方的坐下,笑道:「公主人間仙鳳,黃某今日能夠巧遇,真是三生有
幸,現在尚未請教公主尊姓芳名。」
    絕麗少女嫣然笑道:「萍水相逢,瞬間終將分手,何苦報出名諱徒增一分惆惆離
秋……」
    黃秋塵聞言一怔,他真不解她話意,抬頭一看,自己的眼睛正好和絕麗少女的眼神
互相接觸。
    這一接觸,黃秋塵心中機伶伶暗打一個寒噤!
    原來黃秋塵這時感到面前這佳人眼神中,露出萬般柔情秋水,淡淡幽怨,無限溫柔,
如深壑大海,如當空皓月。
    這神情,首先使黃秋塵大感奇怪,心中有所警惕,但當他眼光注視了絕麗少女眼神
幾眼之後。
    黃秋塵像似變了,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股暗戀,憐憫之情,他不知不覺的站起身來,
默默不語的對絕麗少女走去。
    就在這剎那之間,絕麗少女萬縷柔情秋水,驟變為一道凜然殺機,手中『虯龍劍』
緩緩抽出——當『虯龍劍』刃只不過抽出半寸,一道強烈的金黃劍光,像似閃電般刺入
了黃秋塵的上眼睛。
    黃秋塵像似如夢驚醒,「啊!了一聲,驚駭的暴退三四步。
    這瞬間,絕麗少女臉上殺機倏逝,換上一付驚愕之容,那抽出半寸的「虯龍」劍刃,
也迅即回鞘,這情況,詭異萬狀任何機智的人也無法猜出絕麗少女的舉止心跡。
    黃秋塵臉泛殷紅,狼狽的重新落座錦墩上,但他內心卻如同閃電,掠起一道思潮,
想道:「我怎麼會自動站起來,如醉如癡的向她走去……」
    想到此處,黃秋塵憶起自己剛剛甦醒時,不也是發生過這種失神落魄之態,難道這
是自己胚內發生異樣變化,抑或是這女子的眼神?……」
    驀然,黃秋塵想起「西域」武林,流傳一種深奧的邪門異術。
    能夠以眼神攝斂人家的心神靈魂——「啊!不錯,是她的眼神,噢,這女子太可怕
了,她面容那麼美麗,和藹仁慈,令人做夢也無法想到她是位恐怖的蛇蠍美人。」
    黃秋塵心中警惕暗叫著,但表面上卻毫未動容因為他要看看這個美麗的女子,到底
向自己施展什麼恐怖的手段。
    絕麗少女驚異的望了黃秋塵幾眼後,臉泛原先的可愛笑容,說道:「黃相公如果真
不嫌棄的活,就稱呼我為『虯龍公主』因小素等眾人都呼我為虯龍公主,久而久之,我
也不用本來姓名。」
    黃秋塵皺著眉頭,笑道:「昔年武林四尊,得到是四柄奇劍,竟以劍上,下個字取
名『東龍』『北虎』『西風』『南蛟』今日公主擁得『虯龍劍』取各虯龍公主,顯得更
其妥當幽雅。」
    絕麗少女微然笑道:「相公之機智聰明,出乎意料這外,不錯,我取『虯龍公主』,
的確是以劍命名,不過這意思,還是我母親自幼就取的。」
    黃秋塵對於這虯龍公主的身世來歷,心存迷糊,這時聞言忙作試探的說道:「公主
令慈想來是個世外高人,在下日後若是有緣,定然拜見她老人家。」
    虯龍公主突然緩緩的說道:「黃相公,你是不是『九龍王府』的人?」
    黃秋塵聞言心頭一震,問道:「公主何以如此說!」
    虯龍公主道:「在二更天時分,咱們發現江中一艘三桅帆船,船上屍體橫辟,沒有
一個活人,那些全部是九龍王府的人,黃相公如不是帆船餘生者,便是殺害那些死者的
兇手同謀。」
    黃秋塵聽得暗驚,想不到這女人心思縝密如此,不過她這事卻猜錯了。其實當今天
下武林中人,又有誰能想出那五十餘位九龍王府的人,乃是九龍王尊親手殺害的,黃秋
塵沉聲說道:「黃某並非九龍王府的人,也不是兇手,更非兇手同謀。」
    虯龍公主道。
    「那你溺水江中如何解釋?」
    黃秋塵朗聲笑道:「這事情說出來,公主可能不會相信,我是三桅帆船五十餘條人
命中,唯一得生者,但不是九龍五府的人,跟他們也沒有什麼瓜葛。」
    虯龍公主像似喃喃自語的說道;「九龍王府在江湖武林形成神秘權威後、除了咱們
知道這組織之外,中原武林九大門派從沒有知曉……難道他會是……」
    黃秋塵因為在沒知道虯龍公主來歷之前,不敢向她表明自己身份,這時見她對自己
疑念叢生,不禁朗聲道。
    「公主無需用心猜測在下來歷,其實我不過是武林間一個無門無派,默默無名的小
卒。」
    虯龍公主微然露唇笑道:「江湖無名小卒,往往會成為大人物,如我料想不錯、日
後你定然是個叱吒江湖,傲嘯蒼穹的大英雄。」
    黃秋塵慘然苦笑的道:「公主恭維,黃某生感慚愧,內疚,唉——」
    好淒涼的輕輕歎息一聲,感慨的接下說道:「其實人生慾望無限,我何嘗不想成為
武林中流砥柱,人間豪傑,可是,我卻那麼渺小,那麼笨拙庸俗。」
    這幾句話,說得極端悲壯蒼涼,但也說出黃秋塵俠骨柔腸的性格。
    虯龍公主微微一笑道:「黃相公的大懷心志,可敬可佩,今日我本來不願殺你,但
聽了你這句話,使我眼前有如蒙上一層陰影,不得不傷害你了。」
    他說話時嬌容泛著一絲微笑,語音不急不緩,令人以為她是在說笑。
    但是機警無比的黃秋塵,卻暗暗警惕,蓄神戒備,因他已經體會出面前這女子,面
如嬌花,心境卻極端歹毒。
    不過黃秋塵心內真不知道她為何聽了自己那一番話,決定要殺害自己?黃秋塵臉上
沒有半絲驚懼之容,哈哈朗聲輕笑道:「黃某性命乃是公主所救,公主如果忍心殺害,
我倒願濺血美人跟前。」
    虯龍公主臉露笑容道:「不錯,你溺落江中,如不是小素撈你上船,難免不餵魚腹,
現在我取了你的性命,似不嫌為過,那你就認命吧!」
    黃秋塵已經暗中運凝真氣,隨時應付虯龍公主的辣手突襲,他想,虯龍公主說完話,
會立刻出手攻擊,那知等了良久,她竟然絲毫不見舉動。
    「錚錚錚……」驀然一縷琴聲響起!
    虯龍公主竟然手拂瑤琴,輕輕彈起了三聲!
    接著,玉蕭湊唇一吹,一縷柔細音韻,由蕭孔中揚出!
    黃秋塵首先不明她為何突然彈琴,吹蕭,但當他目光微微一望虯龍公主的面容神色,
不禁驚啊一聲,轉身就走。
    原來黃秋塵自從發覺虯龍公主的眸光,充滿一種神秘惑人的力量之後,他在和他講
話時,始終不改正面看她一眼。
    此刻他抬眼一望虯龍公主,只見她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那笑容和通常人有異,好像
眉毛,眼睛,以及面部千百萬毛細孔內部在微笑著。
    黃秋塵驚鴻似的一瞥,感到那笑容蘊藏著萬千風情,美得有如百花齊放,使任何男
人見了都要神魂顛倒,心旌搖動。
    黃秋塵心中早有警惕,以及練就了伏虎三招的「伏魔古佛」
    心法,定力較任何人深厚,一瞬間,他心神一動,立刻警覺到這是怎麼一回事,趕
忙轉向船艙門口,急速走出!
    虯龍公主目見黃秋塵要走出船艙,臉上笑容驟變,左手五指連撥琴弦,錚錚錚!」
三縷尖銳,悠長的琴聲傳出!
    黃秋塵胸口好像被人用鐵錘擊了三下,又肩一陣搖晃,差點跌坐下去。
    這一下黃秋塵內心之震駭,較剛才更加厲害,要知道這種音波傷人的絕技,乃是一
種極端玄奧的上乘內功所傳出。
    黃秋塵腳步一陣踉蹌,人也衝出艙口,驀地聽到一聲嬌叱,白光驟閃,一支利劍迎
面疾刺了過來。
    黃秋塵百忙中身子一蹲,右手圈指彈出!
    「波」!的一聲,那刺來的劍光,被黃秋塵奇奧的一指彈個正著。
    「哀喲!」一聲驚呼,來人疾速退了三四步。
    黃秋塵心神甫定,睜眼一看,這偷襲的人,正是那俏丫環小素,只見她手握一柄精
光閃閃的短劍,滿臉驚異的望著自己。
    黃秋塵冷冷一笑,道:「黃某自知跟你們無仇無怨,倒不知你們為何要追殺我。」
    小素婢女聞言驚醒,短劍一橫,攔在黃秋塵的前頭,嬌聲喝道:「黃相公,我早跟
你交待過,不得公主准許,不可離開艙口一步,想不到你竟敢違抗公主之命。」
    黃秋塵冷聲笑道:「難道你們艇上隱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為何不准我出艙。」
    說著話,黃秋塵星目如電,向艇上四周望了一眼。
    這時已是五更之天,江上晨霧迷濃,一丈之外白茫茫一片,無法看清週遭事物。
    小素婢女輕叱一一聲,道:「這是人公主的規定,並非艇上潛藏著什麼秘密,黃相
公若不趕緊入艙,休怪小婢無禮了。」
    黃秋塵冷冷說道:「黃某蒙受姑娘與貴公主由江中救起,浩海深恩,不能稍忘。
    縱然你們艇上有什麼秘密,我也不願過問,現在我只想離開這艘遊艇。」
    小素女婢冷嗤一笑道:「這艘遊艇停泊此地,距離岳州碼頭三里之遙,任你插翼也
難飛出去。」
    說完話,她手中短劍捲起一縷冷風,若劈若點,疾劃到黃秋塵肋間三處要穴。
    黃秋塵身軀若似矯龍,順著劍勢向南邊一轉,欺人中宮,左手疾伸,反扣小素握劍
右腕。
    這一招奇詭精奧,黃秋塵認為可以一招得手,那知小素身若游魚,香肩一晃避過,
叱聲喝道:「你有本領就再接我三劍試試。」
    她短劍猛然一振,但見流光閃動,一支短劍化作數十支利劍,迎頭疾罩而下,似點
似劈,極端詭異精奧,招招指襲黃秋塵要害。
    黃秋塵目見她身負奇奧劍術,心中驚異萬分,要知單這個婢女武學已深高如此,那
麼虯龍公主的武功不想可知。
    想著,黃秋塵迅快劈出一掌,上攻「天靈穴」,下打肘間「曲尺穴」。
    這二掌施展得有如同時齊出,內含上乘的拂脈震穴氣勁,只聽一聲喝叱,小素撤劍
後退三步,那只握劍的右臂已經垂下去了。
    原來小素避過黃秋塵上攻天靈穴的一招,卻避不過那打向時間的震穴氣功,「曲尺
穴」一麻,被黃秋塵指尖微微掃中。
    黃秋塵一招得手,不再追逼襲擊,冷冷說道:「姑娘屢次進逼,所以黃某不得不出
手傷你……」
    小素好像不服敗在黃秋塵手下,怒聲叱道:「閒話少說,你就是斃了我,亦不會讓
你輕易離開遊艇。」
    她丟下右手短劍,欺身又要撲擊,猛聽艙口傳出虯龍公主的聲音,叫道:「小素住
手,你無法阻擋他。」
    只見艙口緩緩踱出那美麗絕倫的虯龍公主,她臉上這時已經變了一付冷若冰霜的面
容,淡淡的望了黃秋塵一眼,說道:「你要走,我贈你一葉孤舟,趕緊離開。」
    黃秋塵目見虯龍公主出來,以為她要出手攻擊自己,那知她竟是要自己離去,所以
黃秋塵反而怔了怔。
    只聽小素在旁怒聲說道:「你要離開遊艇還不跟我來,呆在那裡幹什麼?」
    黃秋塵如夢驚醒,朗聲向虯龍公主抱拳說道:「黃秋塵今日承蒙公主援救溺水浩瀚
深恩,總有一日加以圖報,臨走之前,黃某對天立誓,絕不吐露公主擁得『虯龍劍』的
事。」
    原來黃秋塵想不出虯龍公主救助自己,而又要搏殺自己的怪事,所以他心中以為虯
龍公主,是害怕自己吐露了那柄『虯龍劍』在她身上的神秘。
    虯龍公主聞言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淡淡說道:「你要走,就趁我還沒改變心意之前,
離開遠遠的,萬一日後咱們再遇上,那你就休想得生。」
    黃秋塵聞言怔了一怔後,朗聲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公主珍重了。」
    他拱手作禮,轉身隨小素走到艇尾。只見小素手手指繫在船尾一隻小舟說道:「黃
相公,就乘這條小般向南三里,就是岳州碼頭。」
    說罷,小素婢女不待黃秋塵答話,轉身就走。
    黃秋塵見這二位主婢怪異性格,始終捉摸不透,他暗暗搖頭輕歎一聲,躍下小舟解
繩搖櫓而去。
    那艘遊艇終在濃濃晨霧籠罩下,消失不見。
    驀地——寂靜的江面隱隱飄起一縷琴,蕭之聲!
    黃秋塵知道那是虯龍公主彈奏的。
    這琴蕭之聲,顯然那瑤琴是伴奏用的,「錚!錚錚……」一節一拍,獨有那蕭聲裊
裊不絕。
    那琴蕭之聲,起先柔和婉轉,後來漸漸高昂,一波三折,九曲百轉,只覺聲韻淒婉,
聲聲扣人心弦,如聞秋雨夜泣,感人肺腑。
    不知什麼時候,琴蕭之聲,裊裊散入高空,隨著雲霧消逝,但黃秋塵心神仍像被琴
蕭之聲所控制一般,呆呆凝神著迷霧中的遊艇。
    良久良久,黃秋塵方纔如夢初醒,輕輕歎了一聲,喃喃說道:「『此曲只應天上有,
人間難得幾回聞』,好是好到絕境,只是曲韻大淒涼了,易令人觸起傷痛的回憶……」
    一陣輕風拂來,黃秋塵只感面上閔涼,左手輕輕一漠,黃秋,塵頓時驚愕住了,原
來不知何時自己已淚落如雨,濕滿衣襟。
    想不到虯龍公主的琴蕭之聲,那般厲害,如果她再繼續彈奏下去,自己能被琴蕭的
聲音感染,而傷損真元。
    黃秋塵想到此處,不改再事停留,雙臂搖櫓疾駛而去、不過半個時辰工夫,岳州碼
頭已然在望,黃秋塵將小舟駛進港口,靠了岸,回身只望那艘遊艇,天色尚未大亮,晨
霧沒散,仍是一片迷茫。
    他輕輕歎息了一聲,腦海裡泛起這一個多月的際遇,就好像是一場夢境,是那麼千
奇百怪,驚險刺激,艷美崎麗!
    「唉,我當今要到那裡?」
    這個問題,令黃秋塵想起於草澤島群豪重傷,被捕捉上船,巧獲九龍王尊秘密的事
情……他想,自己唯一要事是到青城修劍院,向鐵木僧老師轉告知九龍王尊陰謀秘密。
    黃秋塵緩緩轉身要走之際,驀然一眼看到身後三丈之處凝立著一個綠衣麗人,她不
是別人,正是青城修劍院當代院主袁麗姬。
    黃秋塵驟然看到袁麗姬,胸頭大震,不自禁的退了一步。
    袁麗姬看到黃秋塵臉上驚異之容,忽然那張嚴肅的臉容,展眉露出一絲微笑。
    她這一笑,看得黃秋塵心頭怦怦跳動。
    原來袁麗姬生性端莊,雖然她美艷難以倫比,但卻柳眉含威,英氣逼人,令入感到
她過於莊嚴,這時她展眉盈盈一笑,當真是如花盛放,嬌媚無比,使黃秋塵心頭跳動,
暗道:「她笑如三春旭曰,媚艷絕不遜於虯龍公主……」
    袁麗姬嫣然一笑之後,蓮步蝴柵直對黃秋塵走來,嬌聲說道:「你不要怕我,唉!」
    只說了這句話,她幽幽的輕歎一聲,鳳目黛眉間輕罩一層淡淡憂愁之色。
    黃秋塵對袁麗姬驟然出現身後,本以為她是追蹤殺害自己而來,聞言朗聲說道:
「袁院主,我黃秋塵上天人地,絕不怕任何一個人,不過我對於你魯莽傷人,實在心有
所寒。千草澤島之事,我黃秋塵敢對天發誓,絕對沒做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同樣是
個受奸徒所害者。」
    袁麗姬鳳目中露出一絲幽怨之色,點頭說道:「我對你的誤會早已冰消玉釋,獨我
給你的怨仇寥寥無絕期,飲恨終身,唉!黃相公我袁麗姬太對不起你了。」
    說完話,袁麗姬鳳目輕然望了黃秋塵一眼,像似充滿無窮悵惘,轉身離去!
    黃秋塵聽了麗姬前面兩句話,一時意會不過來,直待袁麗姬走出十餘丈,他方纔如
夢初醒,放腳追去,朗聲叫道:「袁院主……袁院主,你停一下子。」
    袁麗姬聞聲,急忙停下身形,轉首問道:「相公有什麼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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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12:23:10 |只看該作者
第17章 飛霜七劍魂離天
    黃秋塵急急跑來道:「袁院主,你是說對我的誤會,已經完全冰消玉釋了?」袁麗
姬點頭幽幽說道:「只留下我對你的歉疚,幽怨,綿綿難了。」
    黃秋塵臉上立刻泛出一絲歡愉之容,朗聲說道:「袁院主,過去的事已經如雲煙消
散,我心中絕不怨恨你,其實那醜事也難免不令人誤會,唉,不知胡姑娘怎樣了。」
    袁麗姬淒然歎道:「她中毒已入膏肓,就是金羅大仙也欲救無力,所以我將她留在
千草澤島自生自滅。」
    黃秋塵聞言對於胡翠蝶的遭遇不幸,感到痛心,悲忿,他淒涼的長歎一聲,喃喃輕
語道:「胡姑娘,你瞑目九泉吧!我黃秋塵著有寸氣在,誓為你報仇雪恥,讓那好人得
到應有的殘酷報應……」
    袁麗姬突然緩緩的說道:「黃相公,我現在對於千草澤島發生的事情,有許多難解
之處,想請教於你,不知能否從頭敘述一下。」
    黃秋塵聞言悲蒼的輕歎一聲,將自己前去千草澤島求醫回生草胡聖手,所發生的奇
異怪誕事情,一直說到裸體橫陳石洞的時候。
    袁麗姬聽完這段話,幽幽說道:「大師父鐵木僧曾經先作預言,今日想來冥冥之中,
當真上蒼早已安排,唉!如果你要死潭之中,慘遭不測,我真要抱恨終身了。」
    黃秋塵聞言問道:「鐵木僧老師父作了什麼預言?」
    袁麗姬道:「他老人家在你離開青城山絕峰之時,曾經說你天庭浮現騰蛟,隱現北
斗星紋,此去定有奇遇,果然被大師父料中。」
    「鐵木僧老師父已經修成仙人之學,能夠未卜先知,斷人吉凶,但不知他老人家是
否已經料知即將到來的武林恐怖命運?」袁麗姬聰明絕倫,聞言即知弦外之音,她心頭
一動,突然說道:「在千草澤島你離去之後,我曾經四出搜尋,後來發現群豪全部失
蹤……」
    黃秋塵沒待她說完,輕然歎道:「他們被『九龍王府』的人擒去!」
    袁麗姬皺眉問道:「九龍王府,這是怎麼一個派別。你怎麼知道的。」
    黃秋塵見袁麗姬也不知「九龍王府」這個門派,不禁黯然歎道:「『九龍王尊』這
個人,實在是一代梟雄,想不到他組織『九龍王府』數十年,竟然天下武林沒人知道,
唉!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啊!」
    袁麗姬目見黃秋塵久久不語,突然又接聲說道:「當我發現群豪失蹤後,頓覺情形
有異立刻駕舟四處搜索,在江面發現一艘三桅巨船,船板上屍體橫陳,慘不忍睹,全船
中就只有一個活人……」
    黃秋塵驚訝問道:「怎麼?船上還有活人?」
    袁麗姬道:「那是一個廚子,因他被人點了穴道所以沒有死。」
    黃秋塵「噢!」了一聲:「不是你提起,我真忘記那個廚子事先被我點了穴道。」
    袁麗姬目光如電的看了他一眼,接下說道:「這個廚子被我解開穴道,他驚駭得目
瞪口呆說不出這是怎麼一回事來,殺害那些人的兇手是誰?最後我由廚子口中得知他們
全是『九龍王府』的人……。」
    黃秋塵淒然歎道:「袁院主大概也料不到那群死者,乃是他們自己首領『九龍王尊』
所殺害吧……」
    於是黃秋塵將自己如何在於草澤島,追蹤到那三艘三桅帆船,產生那件詭異萬狀殘
酷屠殺的事件,一五一十說出,只是瞞下他被「鬼磯士」秦風震落江中,巧逢「虯龍公
主」的事情沒說。袁麗姬聽了黃秋塵的話後,臉色驟變,問道:「你說:那九龍王尊名
叫南宮冷刀?」
    黃秋塵看到她驚惱的臉容,已知道,「南宮冷刀」,之名,在當今江湖武林是位極
負名望的人,可能還是正派人士。
    黃秋塵沉聲說道:「袁院主,我說這些話,句句真實,若有半句虛偽,黃秋塵願被
五雷轟頂。」
    袁麗姬又問道:「你說,那位『鬼磯士』秦風,自稱是大師父鐵木僧的師弟??黃
秋塵道:「這話是那九龍王尊南宮冷刀所說,難道袁院主不知秦風這人來歷?」
    袁麗姬臉色凝重、搖頭說道:「自我上青城山習藝至今,始終沒聽聞過,鐵木僧大
師父有這樣一個師弟,而且我也從未聞江湖武林有鬼磯士秦風這個名字。」
    這一下,黃秋塵也是呆愕住了,真不知那九龍王尊在鬧什麼玄虛,抑或是鐵木僧等
眾劍客,因另有隱言,所以從未告知下一輩的人,說青城修劍院曾經有這位鬼磯士秦風。
    袁麗姬聽過話,也陷入沉思之中,驀然她抬首向黃秋塵說道:「你說:九龍王尊即
是名滿武林的『南宮世家』第七代主人——南宮冷刀,這事情,顯得極其嚴重,可能我
現在即刻要上青城修劍院跟眾師父商量此事。」
    黃秋塵對於這南宮世家之名,仍然無所知曉,不禁問道:「袁院主,這南宮世家,
在江湖武林到底是怎麼一個門派,是否能請解釋……」
    袁麗姬道:「在中原武林裡,除了九大門派之外,有兩個武林世家代代相傳,歷史
悠久不亞於九大門派,而且每一代主人武功造詣,無一不令九大門派宗師,刮目相看,
這兩個武林世家,即是四川的唐世家,和河南的南宮世家。唐世家以暗器獨步江湖,南
宮世家是以刀法獨霸武林……」
    說到此處,袁麗姬向黃秋塵問道:「黃相公,你曾經見過九龍王尊所用什麼兵器
嗎?」
    黃秋塵道:他所施用的兵器,是一柄青光森森的古劍,那柄劍像似極端犀利。
    袁麗姬搖頭說道:「據我所知,南宮世家代代傳人,向來嚴禁用劍,難道其中有
異。」
    「他就是假借武林中人這種見解,所以讓人更不會料想到他。」
    袁麗姬點頭道:「你的話不錯,可是南宮世家第七代主人——南宮冷刀,自從四十
餘年前在弱冠之年,單刀挫敗大江南北十占省四十六位英雄豪傑,取得黑白二道武林盟
主之後,就坐鎮河南南宮世家中。就是武林道上有什麼糾紛或要事,他也從未出面,不
過只要取他的南宮世家令旗,就是天大的事情,見了南宮世家令旗,也會迎刃而解,四
十年來他從未涉足江湖一步,但他名號卻有如麗日中天,武林道上對他卻極端尊重敬仰,
所以,我請黃相公對於這件事,暫時不要吐露,免得節外生枝。
    黃秋塵聽了這番話,心中也感到事態嚴重,要知一個為眾武林道所敬仰的人,如果
有幾個人平白指責他是奸徒,又有誰會相信你的話!何況自己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無名小
卒,當然更無人相信了。
    袁麗姬突然說道:「那艘九燈龍船如果馳向岳陽,這邊而來,情形又跟相公所說不
符,他們若是回去河南南宮世家祖居,那鬼磯士秦風加盟宴會,船該向東直行,到達沒
口之後,方轉為旱路取道河南羅山,所以我想他們可以會在岳陽從事逗留,黃相公若沒
有緊要之事,不妨跟我在這碼頭附近搜尋頃刻,然後入城購買二匹健馬,取道河南羅山
『南宮世家』。」
    黃秋塵沉吟了片刻,說道:「九燈龍船的確是朝岳陽這邊駛來……」
    袁麗姬截往他的話,說道:「黃相公不要誤會我不相信你,要知南宮冷刀四十年來
領袖著天下武林,名望之尊,猶勝大師父鐵木僧,所以咱們要揭發他獰面目,將其私隱
公諸與世,必須抓住一些證據。」黃秋塵然笑道:「袁院主處世做事,謹慎細密,真是
一代修劍院主風範,在下今日能和院主同行,三生有幸。」
    袁麗姬聽黃秋塵答應同去河南,芳心暗喜,說道:「相公這般誇獎,使我慚愧無地
自容,其實你大懷胸襟不記宿怨,才是一個大英雄,大豪傑的典型。」
    這時天色大亮,碼頭船隻漸多,袁麗姬和黃秋塵二人沿岸向偏僻的北面行去!
    黃秋塵行走之間,突然想起『虯龍公主』那艘遊艇,不禁抬頭向水面望去……這一
瞧,黃秋塵不「啊」的一聲呼道:「袁院主,你看!龍形怪船。」
    袁麗姬風目神光隨著黃秋塵手指方向看去,只見萬頃碧波。
    白羽似的風帆千葉,隨風蕩漾,活似群群的飛鳥,揚著翹膀在水面滑行。
    東北方半里之遙的湖面,卻停著一艘風帆奇布六八葉之多的龍形巨船,袁麗姬嬌容
微變,問道:「黃相公沒有看錯嗎?九龍王尊乘坐的敢是這艘龍形巨船!」
    黃秋塵懇切的說道:「絕對不會錯,就是那艘九燈龍船。」
    袁麗姬沉吟了一會,說道:「咱們乘坐遊艇過去探一下。」
    黃秋塵突然臉色凝重的說道:「袁院主,咱們人單力孤,而且那九龍王尊武功驚
人……」
    袁麗姬轉首對黃秋塵展眉一笑,說道:「相公二次上青城修劍院尋仇,如何神勇豪
氣,怎麼今日怕起那九龍王尊來啦!」
    黃秋塵自從目睹九龍王尊二次屠殺群豪手段,心中實在有些忌憚九龍王尊,他對自
己的武功已經失去了自信,生怕一旦發生搏鬥,傷脈若再發作,很可能連累到袁麗姬。
    袁麗姬乃是青城修劍院的院主,領袖著中原武林九大門派,她的性命是何等重要,
若有意外差錯,那就直接會影響到中原武林今後命運了,所以黃秋塵心有所懼,不得不
慎重起來。
    這時他聽了袁麗姬用話相激,不禁輕輕歎息了一聲,道:「袁院主,如果決意要前
去一探,在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不過袁院主可要知道自己的玉體,絕對不可受到絲毫
損傷。」
    袁麗姬聞言才知黃秋塵心有所懼,乃是為著自己的安危著想,不禁使她芳心深深的
激動,萬沒想到黃秋塵真的沒有怨恨自己前日向他下的毒手。
    袁麗姬鳳目中湧現出一縷情絲幽怨,櫻唇輕啟,欲言又止,僅僅發出一聲幽幽的歎
息,說道:「黃相公如果決意不去,咱們就遠遠監視他們。」
    語音剛畢,驀聽黃秋塵急聲叫道:「船上有人搏鬥,走!咱們快過去,他們可能是
高雲岳大俠等人。」
    原來黃秋法雙眸始終注視著那艘九燈龍船動靜,就在袁麗姬說話問,遙遙看到甲板
上一條紅衣人影閃晃,猛襲船尾的舵手。
    接著,船艙中湧出許多人影,刀光劍影,映著東昇旭日發光。
    袁麗姬和黃秋塵已經不再猶豫,二人回頭來到渡口雇了二叫遊艇,分頭疾馳向龍形
巨船。
    就在這片刻間,龍形巨船上響起一陣叱喝,怒罵之聲,人影驟閃,兵刃交觸之聲響
個下絕。
    黃秋塵和袁麗姬分坐的二艘遊艇船夫,駛進了數十丈,看清那艘九燈龍船,突然臉
色驟變,齊聲說道:「相公,小姐,你們要到那艘船,咱們可不敢搭載。」
    說道,兩個船夫趕忙搖漿要掉轉船頭。
    黃秋塵心中大急,一個虎步欺到船尾,喝道:「船家,誰叫你們掉轉頭。」
    那個船家目見黃秋塵怒氣沖沖,心中一急,「撲通!」跪倒祈求道:「相公,有所
不知,那是九燈龍船,咱們走碼頭的老大,曾經吩咐我們見了九燈龍船,立刻閃避讓
咱……上次一艘遊艇在臨汀水面只是略微逼近龍艙,即時慘遭屠殺,船毀人亡,你們……
千萬同情咱們這種跑碼頭的家境清寒,專靠小的賺點錢養活全家老小……」
    船家臉色慘白,斷斷續續說個不停。黃秋塵和袁麗姬已經意識到這是怎麼一回事。
顯然九龍王尊的淫威,已經伸展到這岳陽境界。
    袁麗姬由懷中掏出一錠黃金,說道:「船家,咱們賣下這一艘遊艇,你們既怕轉入
是非之中,就即速駕另一艘遊艇離開……」
    說完,她將一錠黃金拋在船板上,飛身躍到黃秋塵那艘艇。
    這兩個船夫乃是專走碼頭生意的人,眼睛極端雪亮,已知兩個是江湖武林人物,他
們心中正害怕黃秋塵兩人,強迫二人駕船過去,這時眼見袁麗姬丟下那錠黃金,足夠購
買十餘艘遊艇,哪敢怠慢。
    那個乘載袁麗姬的船夫,急忙檢起那錠黃金說道:「小姐,咱門反正不能在岳州碼
頭做生意了,這艘遊艇你也拿去用吧!」
    二位船夫略一招呼,齊時跳落水中,向岸上潛泳回去!
    黃秋塵和袁麗姬分乘二艘遊艇,本來就是生恐龍形巨船的九豪眾多,一般乘載不下,
所以各租了一艘,這時目見船夫自動留下另一艘,心中大喜,兩人分駕遊艇疾速向龍船
駛去。
    遊艇駛近九燈龍船十餘丈距離,袁麗姬和黃秋塵二人,已經可以看清九燈龍船上的
一切情形。
    東昇旭日照耀之下,但見刀光如雪,劍影縱橫,船上搏鬥之人,果然是重傷被捕捉
上船的高雲岳,艷玫瑰柳雁紅,煞星手冷白三人和數十位青衣勁裝武士,慘烈凶搏著。
    九龍燈船上除了那些青衣武士之外,竟然不見九龍王尊,鬼磯士秦風等人,黃秋塵
心中如電也似的推忖著:「九龍王尊等人……可能已經離船上岸……」
    他腦海裡如電一轉,急忙高聲叫道:「高大俠,柳門主,冷少俠……在下黃秋塵接
援你們來了,趕快跳落這二艘遊艇上。」
    高雲岳等二人雖然耳中都聽到了黃秋塵的語音,無奈那圍攻他們的十六八位青衣武
士,沒有一個是弱者,刀劍拳掌,造詣都極精深,而且高雲岳三人好像傷勢尚未恢復,
搏鬥之間顯得腳步浮動,雙肩搖晃。
    黃秋塵看到這種情形,憶起眾豪曾在千草澤島皆中了九龍王尊的掌傷,於是回頭向
袁麗姬低聲說道:「我上去接應他們.院主暫請守待遊艇上。」
    黃秋塵不等袁麗姬答話,雙臂一振,凌空撲上龍船。
    這時龍船上圍攻高雲岳的一個青衣大漢,目睹黃秋塵躍上龍船,大喝一,揮刀一招
「力劈華山」猛砍過來。
    黃秋塵不閃不避,突然迎著大漢欺去,左掌「推波助瀾」,右手「流雲遮山」,一
攻之中,兩招齊出,直擊橫打,用出兩種下大相同的力道。
    一聲慘哼響起,大漢龐大身軀被黃秋塵擊得飛落水面。
    黃秋塵舉手間傷了一個敵人,不禁使船上的青衣武士大驚,但聽兩聲厲喝,寒芒閃
閃,二個手持短刀的猛武士,向黃秋塵衝刺過來。
    黃秋塵冷笑一聲,雙腿連環踢出。
    這兩腿踢得奇詭至極,兩個青衣躲閃不及,胸頭要害各中上一腿,慘哼半聲,雙雙
倒地斃命。
    這情形令圍攻高雲岳三人的武士個個心頭大駭,突然聽到一個像似領班的大沒喝聲
道:「快撥出七人宰了那小子。」
    那知就在此時,那圍攻高雲岳的七個武士,突響起一聲厲叫,一人被高雲岳劍光劈
去半個頭顱,鮮血四灑死於甲板之上。
    高雲岳一劍得手,後退二步,回首望了黃秋塵一眼,激動的說道:「黃少俠,你趕
來的正好,那魔頭等高手都上岸去了,你趕緊援救胡聖手等人……」
    話未說完,三柄長劍,一支短矛,挾著奇猛勁風,前後左右攻到。
    高雲岳暮然一提丹田真氣,內力直透劍尖,一招「乘龍引鳳,化開二柄長劍交攻,
大喝一聲,反手揮出一掌,震開刺來的一矛,右劍回轉,又即時架開一劍。
    他這幾招施展得極端奧妙,但不知怎樣高雲岳顯得身軀一陣搖晃,像似內力不繼,
搖搖欲倒。
    黃秋塵看得大驚,縱身過去,呼呼劈出二掌,捲向又攻上高雲岳的兩個大漢,朗聲
問道:「高大俠你怎麼了?讓我替下你來。」
    高雲岳急急說道:「我師妹和冷少俠,掌傷較我嚴重……但他們三人還能抵敵,胡
聖手、武儀天、查清夫、冷月蘭等人在後艙昏迷不醒……」原來高雲岳等眾人,在千草
澤島中了九龍王尊掌勁之後,曾經一度錯迷不醒,九人之中只有高雲岳內功最高,他雖
然神智沒有全部失去知覺,但感全身發燒,頭脹欲裂,也陷入半昏迷狀態,一直到眾人
被轉運到九龍船上,高雲岳方才漸漸清醒,接著,艷玫瑰柳雁紅,煞星手冷白醒轉過來,
三人立刻從事計劃救援眾人,逃離龍船,就在凌晨他們發現九龍王尊等高手神秘離去,
於是立刻攻襲留守船上的敵人。
    黃秋塵聽到這話,直忙反身向後艙撲去。
    那知幾聲暴喝,七八個大漢揮劍舉矛紛紛撲攔黃秋塵。
    黃秋塵正待迎身接戰爭,突聞得一聲清叱——接著鼕鼕……連聲疾響,四個走在最
前的大漢,胸口要害,各中一把飛劍,無聲無息,當場斃命。
    不知何是,袁麗姬已經站在船舷上,右手中還扣著一把三寸多長的小劍。
    袁麗姬這手飛劍傷敵的絕技,使甲板上眾高手心驚膽寒,一時眾人都略微停頓了一
會。
    黃秋塵見是袁麗姬心中大喜,朗聲喊道:「院主請幫助拒敵,在下去後艙救人。」
    話來說完,但聽「颼!」的一聲勁響,袁麗姬手中疾射出一道驚虹——聲慘叫,一
個要揮劍砍向柳雁紅的大漢,胸中中劍,仰身倒下。
    高雲岳內傷未癒,再經一場拚鬥,雖然已到精疲力竭之境,但他總是武林有數的高
手,一聲龍吟輕嘯,高雲岳長劍一揮,演出紅花門獨特劍法,同時左掌也展開凌厲的攝
魂掌,左掌右劍交相迫攻剩下的九位青衣武士。
    劍光若滿天銀星流動,掌風似萬道怒濤捲出,劍光閃閃,耀日生輝,掌發內力,勁
道逼人。
    高雲岳揮劍一攻,煞星手冷白,艷玫瑰柳雁紅不禁精神一奮,揮掌、舉塵展開主動
攻擊。
    驀聽高雲岳高聲叫道:「柳師妹,冷少俠,你們二位趕緊去幫助黃少俠救護胡聖手
等人下船,這九人由我單獨抵擋好了。」
    柳雁紅和冷白,二人受到青衣人掌傷比較嚴重,此刻腦智仍然不太清醒,混身微微
發燒,剛才奮力迎戰敵人,被攻得搖搖欲倒,危機時現,乃靠一股求生毅力,堅強支持
著,這時他們揮塵舉掌只攻出一招,頓感頭昏目眩,一交摔倒地上。
    二個青衣大漢見狀,雙雙直欺過來,揮劍砍落。
    高雲岳急得「哀喲!」一聲驚叫!
    陡見袁麗姬遙遙揮掌直劈過去!
    眼看袁麗姬揮出的掌勢,輕飄飄的毫無一點破空內聲,但二位青衣大漢卻雙雙悶哼
半聲,二個軀體被活生生帶得飛起一丈高下,「叭嚓!叭噠!」摔落甲板之上再也爬不
起來。
    高雲岳眼看袁麗姬連續斃了七人,也手都是輕描淡寫,絲毫不費勁力,心中又驚又
喜,其實他那裡知道袁麗姬那一道掌力,乃是佛門中椎高的般禪掌勁。
    高雲岳驚喜之下,忘記了四周敵人,驀聽腦後金風破空聲響,二柄鬼頭刀左右夾攻,
已劈到腦後不過三寸,閃避已經來不及了。
    高雲岳暗道一聲:「完啦!想不到我高雲岳死在這種情況之下……」
    思念未完,但聽二聲驚呼,由身後響起!
    高雲岳回頭轉身一看,二個暗襲自己的大漢,右手高舉鬼頭刀,眼睛睜得大大的,
刀沒有劈落,高雲岳心頭一尺,左掌湧出一股勁風劈出。
    二大漢應聲而倒,想不到兩人背心「天極穴」各中一支短劍,早已經斷氣死亡。
    原來袁麗姬即時射出二支飛劍,救了高雲岳。
    九燈龍船上本有十八位青衣勁裝大漢,轉眼間連續倒斃十三個,下五個大漢,眼看
苗頭不對,轉身拔腳欲跑。
    突聽袁麗姬嬌喝一聲,身若旋風飄到原先中劍的死者身側,伸手一探,拔出那小飛
劍,再抖腕飛射出去。
    斷斷續續的慘叫聲,響個不停,那五個大漢已經倒在五個不同的位置,卻沒有一人
逃出九龍燈船之外。
    袁麗姬中間不容緩的瞬間,由五個死去的人身取出五支飛劍,再一一射中意欲逃走
的五個大漢身上。
    這種匪夷所思的絕技,使高雲岳,柳雁紅,冷白目瞪口呆,要知一個暗器名手,要
連續傷害五人,當然不成問題,可是若要像袁麗姬一樣,由五個不同位置的死者身上拔
出飛劍再傷人,那種時間可以說絕無僅有,若非絕代暗器名家沒有把握能夠辦到,但袁
麗姬卻悠閒自如的辦到了。
    袁麗姬緩緩走過去,俯身由每一個死者身上取回小飛劍,然後由懷中取出一個精臻
玉盒,將七柄小劍放入盒中。
    高雲岳江湖經歷豐富,目睹七柄小劍精光閃閃,不沾人血,猛然心頭一動,驚聲呼
道:「飛梭七劍,小姐是崆峒七里飛梭白谷子傳人……」
    高雲岳說到此處,倏而住口,原來他想起六十年前乞震武林的崆峒掌門,七里飛梭
白谷子已經訕逝四十餘年,那會有這樣年輕傳人。
    袁麗姬轉首望了高雲岳一眼,道:「這七柄小劍正是崆峒上代掌門七里飛梭白谷子
老前輩之遺物——飛梭七劍,閣下大概是紅花門的高雲岳大俠了,剛才閣下絕高的劍術
絕擗,真令人歎服。」
    柳雁紅,冷白,高雲岳在這時候,方才看清了袁麗姬的臉容,心中不禁驚詫萬分,
暗暗忖道:「好一個天生佳人,但卻嚴似做霜寒梅……」
    高雲岳輕輕歎息了一聲,道:「高雲岳等眾人,承蒙小姐援手,恩同再造,敢問小
姐尊姓芳名?」
    驀然聽聞黃秋塵在後門口艙叫道:「這邊戰事已經暫時告了段落,咱們還是不要久
留此地。」
    黃秋塵已經將胡聖手、洪傑、武儀天、查清夫、冷月蘭和一個黑衣大漢抬出艙口,
只見他們六人臉色慘白,狀似死人,一動也不動的昏迷不醒。
    黃秋塵和袁麗姬等動手將六個傷者抬進兩艘遊艇,立刻朝西南嶽州風景區駛去。
    要知胡聖手等六人不醒,如果向人煙稠密的馬頭登岸,總感不便,萬一遇上九龍王
尊的爪牙,搏鬥起來更感阻手礙腳。
    眨眼間,黃秋塵和高雲岳已經駕身遠離了九燈龍船,駛進一道十分險峻的水峽,過
了這水峽即是聞名岳州的風景區——翠巒煙波。
    只見林海蔥鬱翠碧,翠巒起伏,明媚可辨,遠的忽隱忽現,盡在煙雲縹緲間,黃秋
塵將遊艇駛到一座臨水面築的亭台,緩緩靠了岸。
    袁麗姬,黃秋塵、高雲岳、冷白、柳雁紅五個人,正好扶持著六個傷者,走上亭台
長廊,來到一座巍然高閣面前,方將胡聖手等六人安放地上。
    突然看見高雲岳,冷白,柳雁紅三人雙肩一陣搖晃,猛地摔倒地上,黃秋塵心頭一
驚,扶起高雲岳的身軀問道:「高大俠,你怎麼了?坐下運功調息片刻,……恢復疲
勞。」
    煞星手冷白,慘然若笑一聲,說道:「黃兄,咱等並非精力虛耗,抑或勞力過度,
唉!今日蒙受兄台跟這位小姐相救浩恩,大概只有來生報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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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12:23:51 |只看該作者
第18章 飛鳳一式得騰蛟
    黃秋塵聞言心中暗驚,說道:「冷兄內功深厚,我真不相信九龍玉尊一道掌勁,能
夠要了兄台的命。
    煞星手冷白突然仰首發出一陣悲慘的長笑,說道:「不錯,兄弟浪蕩江湖三四年,
刀山劍林,出生入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要了兄弟的命,但是這次卻不同了,你看眼下
眾人,除了高大俠,柳門主和兄弟之外,那一個還能清醒。
    袁麗姬這時正將六個昏迷不醒的傷者,仔細把脈珍視了一會,臉色凝重,沉默不語
的站在一旁。
    高雲岳這時接聲說道:「黃老弟,冷少俠的話說得不錯,咱們今日雖然逃出九燈龍
船,但只有等死的份兒,唉!事實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陰互功夫,竟然這般
厲害。」
    驀然只聽袁麗姬緩緩的說道:「根據我剛才察視六人傷情,看來對方是用一種極其
陰毒的內家氣勁,擊傷你們少陰,焦陽,膽經之脈,以致陰陽二火上升,遁身周轉,致
使混身奇熱,腦智發昏,以及膽經被傷,面色慘白,氣機艱難,心脈跳動微弱,七日後
氣血枯竭而亡。」
    這一番話,聽得冷白更感絕望,他乃是一個年紀輕輕的人,當然心中極不願這般夭
逝,所以聞言後,臉上籠罩著一絲淒涼、悲哀之色,雙眼無神地望著蒼穹浮雲,不知在
想些什麼。
    高雲岳生性豪氣干雲,視死如歸,聞聽此言,反而更加安靜,他抬目望了左側!柳
雁紅一眼,說道:「柳師妹,我們現在即將要離開人世,不知你有什麼遺冒交待黃少
俠。」
    艷玫瑰柳雁紅杏目圓睜,瞪了高雲岳一眼.怒道:「咱們還有什麼話好說,哼!若
非遇上你,我也不會牽涉入伏虎劍的漩渦中,而去千草澤島。」
    高雲岳淡淡的說道:「人之生死,上蒼早已注定,高雲岳死而何憾!不過,愚兄對
於師妹之死,確實引以為疚。但是事情已到這般地步,恨天怨人,亦復何用。」
    柳雁紅冷冷一笑,道:「那麼你就默默的等死神降臨吧,還問我有什麼遺言干什
麼?」
    高雲岳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道:「咱們如今雖然要死,但要死得無憂無慮。」
    柳雁紅冷冷笑道:「人之死,雙眼一閉,撒手西歸,還有什麼憂慮的事情。」高雲
岳浩然長歎道:「柳師妹,乃是紅花門一代門主,難道你不為咱們紅花門後代著想。」
    柳雁紅驀地杏目一睜,問道:「師兄的意思,是什麼?何不說個清楚。」
    高雲岳道:「愚兄是要師妹在臨死之前,將掌門之位,傳於本門弟子……」
    柳雁紅思索片刻,說道:「本門自從師父傳自師姊,師兄,師妹三人,紅花門除了
咱們三位,還有誰能掌之紅花門主?」
    高雲岳微微一笑,道:「目前有一人是咱們紅花門主最適當的人選。」
    柳雁紅滿臉驚異道:「難道師兄已經有了傳徒?」
    高雲岳搖頭笑道:「不,這人久是師姊的傳徒!」
    柳雁紅臉色驟變,叫道:「你說是他!黃秋塵。」
    高雲岳點頭說道:「不錯,黃老弟不但得了師姊的武功精髓,而且生性仁俠,虛懷
若谷,紅花門主或為黃老弟擔任,我紅花門定然重新恢復十多年前的光明,強大……」
    柳雁紅聞言突然仰首一陣淒厲的格格嬌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紅花門一代
門主之位,竟然落到一位被驅逐出門牆的師姊傳徒身上……」
    黃秋塵聽到這事情,心中大驚,趕忙說道:「高大俠,你們目前不是好好的活著,
怎麼談起這種身後之事呢?」
    高雲岳慘然說道:「七日時間,諒已過了二日,剩餘時光,彈指即逝,高雲岳身為
紅花門人,若在死前,不將掌門之事交待,死不瞑目。」
    黃秋塵突然淒涼的說道:「你們七日之後,苦是真的如言死去,我黃秋塵也不會僥
幸不死!」
    這句話,便高雲岳心頭大驚,袁麗姬也是芳心一震……高雲岳急問道:「黃老弟,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黃秋塵淒然說道:「你們有所不知,我在千草澤島也中了九龍王尊的暗算,最遲八
日後即死。」
    袁麗姬吃驚的問道:「這是真的嗎?」
    驀地傳來一個冷森森,陰惻惻的聲音,接道:「是真的!八日後,他也難逃慘死噩
運。」
    這縷語音,冰冷的像似地窖中吹起了一陣陰風,使場中諸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大家的眼光齊向發聲處望去。
    一個肩背古劍,身材修偉;指髯齊胸,面蒙青中,身著龍黃緞長袍的魔影,緩緩由
樓閣左側轉了出來。
    他一現出身,那雙如同霜刃的銳眸微然掠掃場中諸人一眼,陰森森的低笑,笑聲接
下說道:「不過我不願讓你們六日後自生毀滅,今日你等一個也休想逃出七步之外。」
    場中諸人,除了袁雨姬沒有凝神作態之外,黃秋塵、高雲岳、冷白、柳雁紅個個都
鈉氣凝神,準備以本身功力,拼抗敵人一擊。
    九龍王尊走到眾人六步之內,看到雍容華貴,威嚴錄穆的袁麗姬,心頭像似一震,
倏而止步冷冷一笑道:「女娃兒,你是誰?」
    袁麗姬臉罩寒霜,冷然問道:「閣下可是九龍王尊。」
    九龍王尊嘿嘿笑道:「不錯。」
    袁麗姬黛眉倏地一揚,肅聲問道:「在千草澤島一個幼齡少女,你給她吃了什麼藥
物?」
    這一問,九龍王尊像是一驚,但隨即乾聲冷笑,道:「消魂蝕骨九龍丹。」
    袁麗姬突然喝道:「你這衣冠禽獸,污辱尚未成年少女,掌傷眾豪,屠殺三桅帆船
五十餘條人命,這種慘絕人性的行為,百年來江湖武林從未有像你這種滔天大罪之人。」
    九龍王尊聞聽這番話,怔了一怔,雙眸迅快掠過一道殺機,冷冷問道:「你怎麼知
道屠殺三桅帆船之事。」
    突然聽到黃秋塵朗聲叫道:「注意他的左手……」
    喝聲未完,九龍王尊冷笑一聲,左掌倏地一場劈出,但覺一股勁風挾著陰寒之氣,
猛向黃秋塵,高雲岳等幾人逼去。
    袁麗姬嬌叫一聲,喝道:「黃相公……不要接他掌力,快帶傷者退開……她暗腕一
翻,迅炔打出一道般禪掌勁,勁風呼呼,橫裡擊出。黃秋塵、高雲岳、冷白、柳雁紅四
人早已蓄勢戒備九龍王尊一掌劈出,四掌並舉也隨即發動。
    幾股潛力一接,立時捲起一陣旋風,黃秋塵等四人掌勁剛劈出,立時各覺著心神一
震,一縷陰冷之氣,逼人生寒。
    高雲岳首覺不妙,大聲喝道:「快退!」
    黃秋塵,冷白,柳雁紅高雲岳不約而同,迅快抓起身側的傷者,躍出了六七步。
    一陣激盪旋風啞嗚大作,只聽二聲慘哼傳出,那救援不及的洪傑,和黑手巖那個黑
衣大漢,二個軀體被旋風捲帶三丈開外。
    撞到閣樓石階上,腦袋進裂,鮮血四噴,齊齊魂歸西天。
    驀見袁麗姬路到高雲岳身側,說道:「高大俠把劍借我,幾位趕緊先走,讓我擋他
一陣。」
    她話雖說的婉轉,但神態之間,卻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高雲岳無暇思索,將長
劍遞給袁麗姬,歎息一聲,說道:「大家快走!」
    黃秋塵斷後,一行疾向群山峰巒衝去。
    只聽九龍王尊發出一,陣陰詭的哈哈好笑,道:「幾位還想走嗎?」
    他縱身躍起三丈,旋出輕功絕技,「拔步登空」猛向黃秋塵撲去。
    九龍王尊身形剛起,袁麗姬連人帶劍化做一道銀虹,橫側攔截。
    九龍王尊目睹一片銀芒捲著凌厲劍風迎面軒下。這乃是劍術中最高造詣的馭劍術,
不覺心神一震,凌空劈出一股猛掌風,翻身落地。
    袁麗姬嬌軀曼妙翻了一個半弧,躍落地面,抱劍檔拒在九龍王尊面前。
    九龍王尊像似被袁麗姬這種絕高劍術所驚,雙目不瞬注視在袁麗姬的身上,半晌後,
才冷冷問道:「看你年齡不大,竟然學到上乘的劍術和佛門般禪掌……」話到這兒,語
音突轉嚴厲,接道:「你這兩種百年來已失傳的絕技,是由那裡學來的。」
    袁麗姬雙手抱劍,冷冷道:「九龍王尊,你有膽量為非作歹,為何不敢露出你的真
面目。」
    「就在兩個問答問,黃秋塵等人身影已經消逝峰巒盡頭。
    袁麗姬目見九龍王尊乍這剎那間,雙眸中神光閃動,突然他右手疾伸要抽肩後長劍。
    袁麗姬那裡容行他拔劍,嬌叱一聲,長劍若劈,只見寒光流動,疾刺九龍王尊「玄
機」「將台」「腹結」,三大要穴。
    這一招奇幻無比,饒是九龍王尊身負絕學也是無法拆解,逼得連縱帶跳移出三丈開
外。
    這一劍九龍王尊內心更加激動驚異,脫口問道:「你這招劍術,如何名稱?」
    袁麗姬淡淡道:「九龍王尊,你自認博學天下各派武功,但這招終於不認識了,其
實精微奇妙的劍術,還在後頭呢?」
    說著,袁麗姬一振腕,長劍恍似一道閃電「唰唰唰!」連續攻出三招。
    這三劍,可以說集盡了天下武林劍術的絕奧,三劍出手,周圍一丈方圓籠罩了一片
劍光瑞氣,精光閃躍,刺人眼目。
    九龍王尊雙掌連續指出三道內家氣勁,擋住了凌厲的劍氣,大喝一聲,一道青光由
他肩後閃起……「錚」地一聲龍吟輕嘯,袁麗姬驚啊一聲,手中那柄百煉精鋼長劍已斷
作二截。驚駭的後退三四步。
    九龍王尊手持那柄慘綠綠的青光長劍,陰森森的冷笑一聲,道:「你現在命運,已
經完全握在我手上了,我問你,是那一門派的人?」
    袁麗姬這時內心震驚萬分,她夢想不到九龍王尊的武功,竟然這般絕高,要知他剛
才四招劍式,乃是羅盡中原武林武當,峙順,崑崙,終南四大劍派,唯一精華博大的絕
招,竟然無法傷動他分毫,反而被他拔劍截斷自己長劍。
    袁麗姬乃是人間仙鳳,目前他在九龍王尊手下已經顯落劣勢,但仍然鎮靜如恆,肅
聲說道:「你手雖然擁有一柄鋒芒犀利的寶劍,但也無無傷我一根毫毛。」
    九龍王尊乖戾霸道,猖狂跋扈,這時也為袁麗姬這種超凡的氣質所懾,他感到袁麗
姬眸中有股凜然正氣,使任何人都不敢輕然冒犯。
    九龍王尊這時心中如雷似的忖道:「這女子年紀輕輕,但身負武學,世所罕見,不
過功力還未到火候,今日自己若無法殺她,再過幾年,自己也難望其項背,將引為終身
大患……」
    想到此處,九尤王尊又眸燃起一道殺機,他仰臉一聲長笑,聲如龍吟,響徹雲霄,
只震得萬山回應,嗡嗡嗡之聲,不絕於耳。
    笑聲一落,九龍王尊提劍欺身,青光迅快逾雷奔電閃射出一道慘綠劍氣。
    袁麗姬嬌叱一聲,右手中剩下的半截斷劍,脫手飛出,化著一道白光迎向九龍王尊
劍勢。
    九龍王尊陰森森一笑,青光劍一卷一絞,袁麗姬射出的斷劍已被絞斷震飛。
    「唰!」地一聲劍氣破空聲響,九龍王尊青光劍疾揮而出。袁麗姬早知那柄斷劍無
法傷得了他,所以玉手揚腕彈出斷劍後,嬌軀一晃,凌空飛起,青光劍挾帶著一縷冷森
劍氣,掠著她足下捲過,也就不過是三寸之差,沒有掃中。
    九龍王尊一招落空,躬腰翻身,劍若游龍,掉頭反刺,欲刺墜落的袁麗姬嬌軀。
    這一招劍勢,不但精微奧妙,武林罕見,速度更是有如隕星流矢,在九龍王尊心想:
「縱是武功絕世也難逃這一劍。」
    那知事實不然,只見九龍王尊青色劍鋒距離袁麗姬三寸之間,袁麗姬左袖一指,腳
不沾地,呼的一聲,嬌軀猛然再往上飛昇半尺。
    就在袁麗姬飛昇半尺的剎那,她身軀一偏,右腿連足已經疾速踢到九龍王尊右腕脈
門。
    她這招曠世絕古的腳法,竟然也使九龍王尊無從閃避,在電光石火的一剎那,九龍
王只得鬆手棄劍,右掌一翻橫切袁麗姬足踝。
    九龍王尊此舉,顯示出他超人絕代機智,要知九龍王尊若不捨劍、他右腕脈門難免
被踢中而落劍,所以他主動棄劍翻腕反切袁麗姬足踝,如果袁麗姬縮退避招,他仍然可
以回手抄回落劍。
    九龍王尊心中盤算得極妙,但事情往往出乎人意料之外,袁麗姬右腿踢出逼得九龍
王尊松腕棄劍,她的左腳已經由一個奇妙角度,將那柄青光劍尖鋒彈踢得飛起,一道青
虹直戳敵人要害。這手出人意料之外的絕學,使九龍王尊忘記了傷人右足,擰腰疾退,
左袖犯指出一股內家真氣,迎向疾戳而到的青光。
    「嘶!」地一聲裂帛聲響,青光過處,九龍王尊左袖已經斷了半截。
    袁麗姬不知怎麼作勢,已經右手抓住那柄青光劍,穩落九龍王尊面前九尺距離,驚
聲呼道:「騰蛟劍!」
    只見這柄青色長便,慘綠的劍尺上刻著三個篆字:「騰蛟劍。」
    袁麗姬夢想不到武林四大奇劍之一——騰蛟便,竟然是落在九龍王尊的手中。
    九龍王尊這時不知是驚駭,或是憤怒,雙眼呆呆瞪著袁麗姬出神,良久良久,他方
才發出一聲哈哈長笑,說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你是青城修劍院院主,而眾武林尋
覓不著的——『飛鳳劍』,也在青城修劍院之中。」
    看來袁麗姬剛才施展出來的武學,正是精奧無論的「飛鳳劍鞘」中的飛鳳劍法,這
飛鳳劍漢最獨特精奇之年,就是十二招劍式,皆是脫手而飛便取敵,運用雙腳把劍踢得
飛起直戳敵人的要害;再把劍弄到自己手裡。
    要習練這十二招飛風劍法,若不是從小就把雙足練好,那麼永遠無法習得其中奧妙,
可以說是:絕代武學神才金羅真人留下四柄奇劍絕技中,最難練的一種劍法。
    九龍王尊一生武功,已經是窮盡天下高手、都難以傷他,今日若非袁麗姬施出這種
獨步天下的飛鳳劍,真無法挫敗九龍王尊。
    袁麗姬目見騰蛟劍,原來是在九龍王尊手裡,那麼群豪所中的內傷,定然是被陰歹
至極的」騰蛟氣勁」所傷了。
    在這剎那間,袁麗姬臉色驟變,因她曾經聽鐵木僧談說過:「四大奇劍絕學中,尤
以『騰蛟氣勁』傷人無救……」
    且說黃秋塵、高雲岳、柳雁紅和冷白一行眾人,腳下不停的翻越過數座峰巒,黃秋
塵眼看已經走遠,突然停下身來,說道:「高大俠,請暫停下身來休息片刻。」
    原來他眼見冷白和柳雁紅手中各抱一人,奔走了這段路程。氣喘吁吁,面色慘白毫
無一絲血色,顯然已經難再支持。
    冷白和柳雁紅一停下身軀,兩人同時摔倒地上,汗落如雨。高雲岳將手抱的胡聖手
放落地上,長長的歎息一聲,道:「黃老弟,咱等諒已脫離險地,只是不知那位女俠是
否能擋住九龍王尊的攻勢……」
    他話音未完,黃秋塵驀然想起:「袁麗姬身任青城修劍院主,位尊望重,她萬一敵
不注九龍玉尊,略有損傷,自己如何對得住鐵木僧……」
    想到此處,黃秋塵吃驚說道:「高大俠、天山掌門一併交你照顧,我去打個接應。」
    說道,他將懷中昏迷不醒的查清夫放落地上,驀聽冷白淒聲一歎,叫道:「黃兄,
請暫停一會,兄弟有幾句話交代黃兄。」
    黃秋塵回頭問道:「冷兄,有什麼要事?」
    冷白臉色悲倫望了黃秋塵一眼,問道:「黃兄曾說也中了九龍王尊暗算……」
    黃秋塵這時心急袁麗姬安危,未容他說完,點頭說道:「不錯,冷兄問這事作什
麼?」
    冷白輕輕歎道:「我看黃兄容光煥發,黃氣內蘊,絲毫沒有病容之態……」艷玫瑰
柳雁紅冷冷接聲道:「你是不是沒他沒有病痛之態?」
    冷白慘然苦笑一聲,道:「我冷白生性雖然怨天尤人,嫉妒別人富貴騰達,但也不
會嫉妒黃兄……」
    黃秋塵劍眉輕皺,心中也不知冷白突然提起這事作什麼,於是說道:「九龍王尊生
性殘酷毒乍,冷兄等人若七日遭了不測,兄弟絕難逃得厄運。
    至於,我現在體內毫無異樣變化,這可能是我所遭受的暗算,乃是一種潛伏性較長
的毒功,八日後傷發立刻暴斃。」
    冷白搖頭笑道:「兄弟觀人萬千,從來真沒有見過這種怪事,我想黃兄是得天獨厚,
沒有遭受暗算,抑或對方的毒功,無法傷得你……總之,我深信黃兄人日後,定然安樣
無恙,所以兄弟有件事相托黃兄代黃秋塵聞言輕輕一歎,道:「冷兄有什麼事要交待,
請說出來,兄弟若是僥倖不死,赴湯蹈火,定然為冷兄代勞。」
    冷白歎然道:「其實這也不是要事,只不過兄弟和家妹自知不久將死,想請黃兄將
死訊走告訴遠在東京『黑手巖』的雙親。」
    黃秋塵淒涼說道:「為人子女,一旦死在遠鄉,總該讓雙親知道噩耗,免得望穿秋
水等待愛子不歸,含恨而終。唉——兄弟如蒙皇天庇佑,逢得重生,定當轉告此事,而
且將召集全武林道為大家報仇,現在大家珍重了。」
    說罷,黃秋生轉身如電向來路奔去。
    他心急如焚,放腿狂奔,不到半個時辰,已經趕回原地,可是閻樓四處除了洪傑和
黑手巖那個大漢屍體之外,靜寂得有些恐怖。
    九龍王尊和袁麗姬不知已經在何方?顯然黃秋塵一抬眼看到草地上的斷劍,心中像
似受了電觸一般,要知他一下便看出那是高雲岳借給袁麗姬的長劍。
    黃秋塵俯身拾起地下斷劍,心中有如刀割,熱淚滴滴而下。原來他認為袁麗姬若不
是遭受殺害,就是被九龍土尊擒捉了。
    他和袁麗姬便沒有什麼兒女私清,可是當他想到她為著救援自己等人,獨身拒敵的
豪氣,不禁心中一陣哀傷,悲拗,淚如雨下。
    他她像覺得袁麗姬是被自己殘害的,因為若不是自己將九龍王尊的事情告知她,袁
麗姬在碼頭離去,便不會遇上九龍王尊……不知過了多久、黃秋塵方才由悲慟的情緒中
甦醒,倏地一眼看到一片以袖,黃秋塵急步過去拾起斷袖細看。
    只見上面染著滴血跡,袖似被利劍所劍。
    黃秋塵在這剎那間,悲愉中迅快升起一絲喜悅,要知斷袖分明是九龍王尊身穿的黃
龍緞袍,由斷袖被割情形看來,乃是遭受利劍割斷的,袁麗姬身上沒帶「飛鳳劍」,那
麼顯然是九龍王尊兩柄犀利寶劍之一所割。
    這樣看來,那場拚鬥,袁麗姬便沒有落敗,想至此處,黃秋塵憶起袁麗姬乃是領袖
中原武林九大門派的修劍院主,身負絕世武學,如何會輕易敗在九龍王尊手下。
    一念未完,驀聞身後閣樓傳來一聲悠悠長歎!
    這一聲長歎直若平地焦雷,只嚇得黃秋塵機伶伶打個冷戰。
    回頭看去,只見袁麗姬手握一柄青光森森的長劍,形容樵淬凝立數丈之外。
    黃秋塵急步迎去,突然一眼看到她綠衣血跡猶新,嬌容慘白,鳳目無神,不禁心頭
大駭,驚聲問道:「袁院主,你受傷了。」
    袁麗姬好像似身心疲乏,嬌軀一晃,竟然跌坐地上,幽幽輕歎一聲,說道:「這點
傷,我還能支持得了,唉——不幸中之大幸我終於逃過那魔頭的毒手。」
    黃秋塵聞聽此言,知道袁麗姬和九龍王尊的一場捕鬥,定然觸目驚心,慘烈至極。
    袁麗姬頓了一頓接聲又說道:「……不過,我之能逃脫毒手,乃是得助一縷琴、蕭
之聲……那琴、蕭之聲,好像深為九龍王尊所驚畏,果真如此,武林上形成的恐怖命運,
則尚有一絲挽救機運,或著,九龍王尊身擁『騰蛟奇劍』的全部絕學,若再悟透,『伏
虎奇劍』記載的絕學,今後江湖武林上將永無寧日了……」
    這一番話,聽得黃秋塵驚疑不解,眉頭深皺問道:「袁院主,如何說:一縷琴、蕭
之聲,為九龍王尊所驚懼!」袁麗姬聞言慘白的臉容,泛起一絲紅暈,幽幽輕歎了一聲,
說道:「……我差點步上胡翠蝶師妹命運,遭受那魔頭污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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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2 12:24:30 |只看該作者
第19章 香艷撩人疑是慘事重演
    原來袁麗姬施出「飛鳳」絕技奪得了「騰蛟劍」,九龍王尊又驚又怒,驚的是袁麗
姬竟然是九大派的領袖「青城修劍院主」,而又學得了飛鳳劍法,怒的是自己平生罕逢
敵手,卻敗在她的手下。
    「九龍王尊」一怔之後撤出那柄「伏虎劍」,經過一番慘烈搏鬥,袁麗姬因功力火
候不夠,遭受九龍王尊七次凌厲劍氣震盪,一招失手被擒住脈門要害,失去勁力,九龍
王尊扣住袁麗姬腕脈取出一顆紅色藥丸,猙獰陰笑說道:
    「這是強烈淫藥『消魂蝕骨九龍丹』……」
    正當「九龍王尊」要逼她吃下那顆淫毒藥丸,千多鈞一發間,飄渺空際傳來三縷
「琴」「蕭」之聲,「九龍王尊」像似受了電觸,扣住袁麗姬的左手一鬆,藥丸落地,
踉蹌後退三四步。
    袁麗姬雖感到那琴蕭聲,傳來怪異至極,但她如何會失掉這千載良機,嬌叱一聲,
「騰蛟劍」恍似出海神龍,一劍刺中九龍王尊左肩。
    「九龍王尊」身受劍創,一聲厲嘯,騰身遁去……
    黃秋塵聽了袁麗姬訴說出這般經過,胸中熱血沸騰,星目中噴出火焰,咬牙切齒說
道:
    「九龍王尊陰淫狠毒如此,咱們若不趕緊剷除此賊,江湖武林上不知又有多少人要
殘害在他淫威之下。」
    袁麗姬左手突由懷中取出那顆鮮紅色的丹丸,怨聲說道:
    「如果那『琴』『蕭』之聲,慢一步發出,我的命運不知要變成乍麼樣?……」
    說到此處,袁麗姬鳳目之中,已經含滿晶瑩淚水,盈盈欲滴。
    袁麗姬雖然是個不平凡的奇女子,但她終是一個少女,想到這段驚險恐怖的事情,
不禁難抑心中的驚懼、悲傷。
    黃秋塵知道她精神遭受恐怖刺激,趕忙安慰說道:
    「袁院主事情已經過去了,不想也罷,唉!如果我能留在此地,也可幫助你一臂之
力,也不至於讓你遭受委曲。」
    袁麗姬鳳目輕眨,墜墜欲滴的淚水,突然滾落下來,輕聲叫道:
    「黃相公,你……你怎麼老是叫我院主,怎麼不改個稱呼啊!」
    黃秋塵目見袁麗姬說話進,臉帶一絲幽怨情愁,他真不懂袁麗姬為著何事憂愁,怔
了一怔後,黃秋塵輕然說道:
    「或論輩倫稱呼,我父親是你師兄,本該稱呼你為師叔,但咱們年齡相差無幾,我
若叫你師叔,未免將你叫老了,所以我始終以院主相稱,難道你要我叫你袁師叔?」
    其實黃秋塵生性倔強,他想,自己若照輩份稱咱,那麼對於韓玉琪等年齡足可當小
妹妹的人,都要叫師叔,顯得很是難為情,所以他一直將袁麗姬視或外人稱叫院主。
    袁麗姬突然佯作嗔怒,說道:
    「人說論輩,不論歲,我要你叫我師姑才對。」
    黃秋塵皺眉道:
    「這個……這個,我……我……」
    黃秋塵滿臉通紅,吶吶說不出口。
    袁麗姬突然展顏一笑,道:
    「你怎麼不叫啊!哼,我看你這個人真是傻頭笨腦,誰要你叫師叔、院主,真是難
聽死了,而且顯的不親熱……」
    說到:「不親熱」三字,袁麗姬突然將頭低了下去。
    黃秋塵一生孤獨落實,對於女孩子微妙的情感,他一概不懂,聞言呵呵一聲輕笑道:
    「這樣最好了,那麼我改稱袁姊姊好了。」
    袁麗姬輕顰一笑,道。
    「嗯!你早該如此稱呼了,其實不知你歲數大,還是我比你大呢?」
    黃秋塵朗聲笑道:
    「我是龍年十二月二十九日生。」
    袁麗突然問道:
    「二十九日幾時生的了」
    黃秋塵一怔道:
    「午時生的。」
    袁麗姬格格一聲嬌笑,道:
    「這樣你該叫袁姊姊了,我也是龍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子時生的。」
    黃秋塵聞言笑道:
    「這樣巧,哈哈,我不相信。」
    袁麗姬嗔聲道:
    「難道做姊姊的還會向弟弟說謊?」
    兩人這陣歡樂笑談,充滿人性的天真活潑,一時間他們忘記了塵世間憂,怨愁煩惱,
而也將他們男女界線拉得極近了。
    黃秋塵突然問道:
    「袁姊姊說『九龍王尊』聽聞『琴』『蕭』聲逃走後,你有沒有看到誰是彈奏琴蕭
之人?」
    袁麗姬端莊的說道:
    「沒有,那琴蕭聲好像在左近播送,卻不見人影。」
    黃秋塵暗暗歎息一聲,忖道:
    「那『琴』『蕭』之聲,想來定是那『虯龍公主』彈奏的,沒料到她偶然解救了袁
姊姊危難……」
    黃秋塵曾經承諾「虯龍公主」,絕對不向任何人吐露遇見她與「虯龍奇劍」的事情,
所以,這時他仍然沒對袁麗姬提起此事。
    袁麗姬不知想到了什麼,嬌容色變,向黃秋塵道:
    「黃弟弟,你真的遭受了『丸龍王尊』暗算嗎?」
    黃秋塵淒涼歎道: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關於我的命運,袁姊姊不必分心掛慮。」
    袁麗姬黛眉深鎖說道:
    「黃弟弟身負雙親血海深仇,難道你這般輕賤自己生命?」
    這句話,對於黃秋塵如雷貫耳,但是,他想:「自家又何能創造自己命運?……」
他根本就不知「九龍玉尊」向自己下了什麼毒手,惟有等待八日後聽天由命。
    袁麗姬目睹黃秋塵憂愁滿面,淒苦哀傷,當下柔聲說道:
    「黃弟弟,你不能死,黃家就只有你一個人接續香火,而且當今天下江湖武林需要
我這種人,來挽轉恐怖的武林大局,你現在告訴我,那惡賊向你下了什麼毒手,你是不
是也中了『騰蛟氣勁』?」
    黃秋塵搖搖頭說:
    「我已經向袁姊姊說過了,我遭『九龍王尊』點了穴道便昏迷過去,待醒來時,就
在那石室之中。」
    袁麗姬又問道:
    「那麼你當今體內有什麼異樣感覺?」
    黃秋塵道:
    「我一點也覺察不出來,唉,袁姊姊,你不必擔心,可能我不會死。」
    袁麗姬暗暗皺眉忖道:
    「不錯,他根本沒有病容,難道『九龍王尊』所下的毒手,對他不能發生效用……」
    想到此處,袁麗姬心頭一動,猛然憶起自己在石洞門口,曾經用指穴震脈內家手法
擊中他的右腿,如若是通常人被點中之後,一條腿便如同廢了,但他為何參在極短暫的
時期恢復真元,難道不是與常人有異嗎……?
    袁麗姬黛眉一揚,舒口氣道:
    「但願你就有這樣奇跡般的幸運,要知道高雲岳等人,乃是中了『騰蛟氣勁』,這
是一種極端陰歹的內家絕學,傷者無救。」
    黃秋塵吃驚道:
    「那麼高雲岳等人……」
    袁麗姬歎道:
    「除非奇跡出現,否則難逃慘死厄運。」
    黃秋塵淒涼一笑,道:
    「人生自士誰無死,縱然一個人能夠活到百歲,壽終正寢,但和早年夭折的人,又
有何區別,死後何嘗不是一抔黃土掩白骨。哈哈哈……」
    黃秋塵說了這番話,仰首一陣悲槍慘笑,笑聲悲壯,淒涼,直震得群峰回聲不絕。
袁麗姬心中暗自驚道:「他的功力怎麼變得這般深厚……」
    袁麗姬直待那笑聲余間斂絕之後,方肅聲說道:
    「黃弟弟,『伏虎奇劍』被『九龍王尊』奪去之後,你已經知道了,他當今已經身
負『騰蛟奇劍』中全部奇學,如果再讓他領悟得『伏虎劍鞘』中之奇學,放眼當今武林,
大概無人是他敵手了,所以我想趁『九龍王尊』身負重創之時,追逐到他。縱然不能殺
他也要取回『伏虎劍』。」
    黃秋塵問道:
    「袁姊姊一劍將他刺得重嗎?」
    袁麗姬道:
    「若不是將他刺傷很重,老實說,我也不敢提起追殺他之事。
    語音甫落,閣樓頂上突然響起一縷冷冷的笑聲,聲意中充滿一絲極端輕蔑、冷屑氣
味。
    這笑聲,細微的像似蛟哼,或不是耳力銳敏的人,根本就無法聽到。
    袁麗姬和黃秋塵同時都聽到了,二人心間一震,齊齊抬頭向閣樓望去!
    但是,閣樓之上卻空空無人。
    黃秋塵正感奇怪,欲出聲喝問,猛聽袁麗姬咦了一聲,身若飛燕,凌空疾速樓前後
奔躍過去!
    黃秋塵目睹袁麗姬絕高的輕功身法,不禁怔了一怔,快步繞著花園奔去,耳中已聽
到袁麗姬嬌聲叫道:
    「閣下好快的身法,何不暫停一步!」
    黃秋塵抬頭望去,只見由閣樓前面通到湖水中,亭台的長廊盡頭,緩步走著一個黃
衣人影。
    袁麗姬這時的身影,也追到黃衣人影身後七八丈距離。
    黃秋塵看得心下暗驚,怔道:「黃衣人影若是閣樓頂上冷笑之人,那麼他在這眨眼
之間,已遠離十六八丈,這種絕快身法,實在驚人,而袁麗姬竟在這一剎那,追出十餘
丈的快速輕功,更令人心駭……」
    思念間,黃秋塵也如行雲流水,疾速奔出六七尺。
    這時那黃衣人影已經走到亭台之中驀然緩緩的轉過身了,可是他一抬頭瞥見他已經
俏生生凝立在他面前六七尺遠的前方
    接著,黃秋塵也如同電飄到。那位黃衣人目見袁麗姬和黃秋塵這種絕快輕功,像似
感到一怔
    黃秋塵在這瞬間,星目已經在黃衣人週身上下打了一轉。
    只見黃衣人竟然是位年終二十三四歲,身材修長,腰懸長劍,瑤鼻朱唇面如冠玉,
雙眉斜飛入鬢、倜儻不群的美俏書生。袁麗姬和黃秋塵想不到對方是位少年書生,兩人
看得雙眉不禁同時緊蹙起來,一時間,三人六道銳利寒眸,互相交射了幾眼,半句話也
沒說。
    黃衣書生驀然冷冷一笑,說道:
    「兩人的身法真也夠俠啦!嘿嘿嘿……不知閣下有什麼貴幹?」
    他說話語氣,充滿著一絲冰冷,高傲的氣息,聽得使人心中不自禁感到有些不太舒
服。
    黃秋塵劍眉輕皺了一下,拱手抱拳笑道:
    「請問閣下尊姓大名,剛才冷笑,是不是閻下所發的?」
    其實黃秋塵和袁麗姬已經知道那冷笑聲,就是這位黃衣書生所發無疑。
    黃衣人淡淡的說道:
    「你等與我無親無故,陌不相識,何必互道姓名。」
    說著話,黃衣書生倏地轉身向下亭下湖水跳燕,黃秋塵看得差點,「啊!」地驚叫
出來。
    只見黃衣書生輕飄飄躍落湖面,竟然落水不沉,衣衫飄動,不塗不緩的踏水而行。
    這時黃秋塵暮然看到十丈開外.自家租來的兩艘遊艇左側,停靠著一艘梭形快艇,
艇上長身凝立著兩位老者,右面老頭身材雄偉,滿面紅光,微顯駝背,黑髯齊胸,左面
那人則顯得極是矮小枯瘦,他們四道眼睛正注視著這邊。
    袁麗姬自從跟黃衣書生朝面,嬌容凝重,沉默不語,這時目見他跳落水面而行,立
刻嬌聲叱道:
    「閣下給我站住!」
    她縱身一躍,飛燕湖面,施展踏波逐浪上乘輕功,一下子追到黃衣書生身後一尺。
    黃衣收生像似生怕袁麗姬出手由後突襲,雙臂一振,「搜!」的一聲,身若掠波飛
燕,由水上騰飛到三四丈外兩艘遊艇,略一借步,已上了那支梭形快艇。但是他身子剛
剛站穩,袁麗姬已是滿面寒霜立在第二艘遊艇之上。
    那梭形快艇上的兩位老者,目睹黃衣書生飛上梭形快艇,微微欠身施禮說道:
    「少東主要開艇嗎?」
    黃衣書生不理兩們老者的問話,面對袁麗姬冷冷的問道;
    「小姐有什麼貴事?」
    他這時面泛怒容,眉際煞氣微露。
    袁麗姬看這黃衣書生冷傲之氣,心中已經震怒這時聞言黛眉一蹙,鳳目射出一道威
稜之光,冷若冰霜的說道:
    「閣下是誰,是好報出名號來歷,或著休想離開這裡一步!」
    袁麗姬的眼神,銳利如霜刃,這時面泛怒容,肅穆威嚴,看得黃衣書生和兩位老者
同時一驚,暗道:「她的眸光,怎麼這般威嚴犀利……」
    黃衣書生一怔後,突然冷聲笑道:「小姐,我請你最好不要自尋麻煩,咱們無怨無
仇何必擅動干戈。」
    原來袁麗姬心中懷疑黃衣書生,是」九龍王尊」一路的人,所以非迫對方說清楚來
歷不罷休。
    袁麗冷冷道:
    「不道出你等來歷,休想輕易離開。」
    黃衣書生面孔一板,冷冷回首向身後那個矮瘦老者說:
    「越庸,你過去領教領教這位小姐幾招絕學。」
    左邊的矮瘦老者上前躬身道:「是!」
    枯瘦的身軀已經騰空躍到袁麗姬停身的遊艇上。
    袁麗姬目見枯瘦者者,躍落艇上的輕功,心頭一驚,鳳目掠掃了老者一眼,只見他
矮小枯瘦,面帶病容,但雙眸開啟間神光閃閃,分明是個內功極端精湛的武林高手,她
暗暗忖道:「這人看去卻是一位武林前輩,武技不見得低於黃衣書生多少,如何對待黃
衣書生那般恭敬,像似一個傭從侍者……」
    枯瘦老者越庸,雙手抱胸一攏,陰惻惻的說道:
    「咱們少東主命老朽接小姐幾招絕學,姑娘請吧!」
    驀地艇後傳來黃秋塵的聲音,答道:
    「我姊姊乃是金枝王葉之身,豈能隨便跟人動手,老前輩,讓在下接你幾招好了。」
    說著活,黃秋塵緩緩由岸邊躍上遊艇直對越庸老者面前走來。
    黃衣書生在梭形快艇上看得臉上掠起一絲怒容,冷冷道:
    「越庸,那小子不識趣,你就讓他嗜點苦頭。」黃衣書生的語聲剛落……
    矮瘦者者越庸不見他作勢移步,疾欺到黃秋塵眼前,左掌一揚,碎然發難,猛向黃
秋塵胸前劈去。
    黃秋塵殊未料到對方一聲不響,舉掌就攻,一驚之下,疾然退後半步,同時出手還
擊,右手截擊,左手未容越庸右手出招,已疾掃而出。
    枯瘦老者越庸冷冷一笑,倏地晃身遊走偏鋒,右掌伸縮間,已經擊到黃秋塵左胸
「將台穴」三寸距離。
    越庸這一招打得大過詭奇精奧,黃秋塵一怔間,只感對方掌勢未到,一股奇熱的氣
勁已經疾壓上來。
    大驚之下,黃秋塵左掌一翻,迎著越庸右掌腕脈切去……
    只見枯瘦老者猛然收招,後退三步,嘴角間泛出一絲冷笑,說道。
    「閣下武功絕高,老朽領教了。」
    說完話,他翻身躍到那艘梭形快艇之上。
    黃秋塵怔了一怔,不知道枯瘦老者為什麼自動撤拋後退,袁麗姬也感驚異,因為她
也沒看出老者有落敗的情形,黃秋塵也無遭他掌力擊中,雙言乃是毫無半點勝負跡象。
    那站在梭形快艇觀戰的黃衣書生和黑鬚駝背老頭,臉上都沒有半點異容,待那越庸
跳到快艇,黑鬚駝背老頭立刻走到快艇尾端,解開緊捆岸上的繩子。
    黃衣書生突然遙遙抱拳對袁麗姬說道:
    「區區岳鳳飛今日因為要事不便久留,現在就請了。」
    黃秋塵聽到黃衣書生報出姓名,臉色驟變,叫道:
    岳鳳飛……」
    袁麗姬聽到黃秋塵驚叫,芳心一震,欲待出聲喝住他們,梭形快艇已經在那黑鬚駝
背老頭搖櫓下像似驚波飛浪,疾駛而去,轉瞬間,已經射出十餘丈外,速度之快,平生
罕見。
    這一下看得反使黃秋塵,袁麗姬呆呆站在那裡,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黑鬚駝背老頭,
腕力那般絕高嚇人,一櫓在手艇飛如箭。
    一直到梭形快艇遙遙的離去後,黃秋塵方才輕輕歎息了一聲,道。
    「袁姊姊,咱們走吧!」
    袁麗姬不知在思索什麼事情,聞言輕「哦!」了一聲,面色驟變,問道:
    「黃弟弟,你體內有什麼異樣感覺沒有?」
    黃秋塵目見袁麗姬驚慌之容,心頭一震,說道:
    「沒有啊!姊姊怎麼這般慌張?」
    袁麗姬鳳目停在黃秋塵臉上注視了一會,方才幽幽歎息了一聲,道:
    「因我感到那兩個老者,功力極高,恐怕你在那越庸掌下受傷而自己沒有察覺。
    黃秋塵道:
    「不錯,那兩個老頭像似身負極高武功的奇人。」
    袁麗姬皺眉說道:
    「那個越庸不說,單看那黑鬚駝背老頭,能夠獨臂操舟如電,內功之精湛,大概不
弱於修劍院任何一位師傅,那黃衣書生,但卻使人猜疑,二位老者對待黃衣書生恭恭敬
敬,稱呼:『少東主』倒不知道這岳鳳飛是怎樣一個人物?」
    她說著活,雙眸始終凝注在黃秋塵的臉上。
    黃秋塵知道自己脫口呼了:「岳鳳飛」三字,已使袁麗姬懷疑自己知道他的來歷。
黃秋塵輕輕歎了一聲,說道:
    「袁姊姊,凡是我所知道的事,絕不會對你隱瞞……」
    袁麗姬格格一聲嬌笑,道:
    「你怎麼這般作賊心虛,我還沒問你呢,其實黃弟弟不願說那岳鳳飛的來歷,我也
不加以強逼,咱們走吧。」
    說著袁麗姬輕移蓮步走到岸上,黃秋塵跟隨她後,輕輕歎了一聲。道:
    「我根本也不知黃衣書生岳鳳飛的來歷,唉,這事情我本已對人發誓承諾不向第三
人談及……」
    原來當黃衣書生自報姓名!「岳鳳飛」,黃秋塵驀然憶起「虯龍公主」的女婢小素,
曾經對自己說過,他們公主的「侍衛長」岳風飛,因為黃秋塵身上所穿的這身青色衣衫,
乃是岳鳳飛之衣物,所以黃秋塵腦海中深深記著:「岳風飛」之名,黃衣書生一報姓名,
他才那麼驚異的脫聲叫了出來。
    袁麗姬聽了黃秋塵的話,心中迷惑不解,但是她也不願向黃秋塵追問,於是緩步向
前走去!
    黃秋塵淒然歎聲接道:
    「……不過今日我如不說出這事情,袁姐姐定然念念不忘。」
    袁麗姬回首嫣然一笑,道:
    「黃弟弟,念念不忘的才是你呢?我不是已經說:不願加以追問了?」
    黃秋塵突然轉眉呵呵輕笑,道:
    「姊姊現在已不願追究這事,但我這時卻感到有話不說出,如魚刺鯁在喉頭,不吐
不快,袁姊姊,我坦白告訴你,那彈奏琴簫的人稱曰:『虯龍公主』黃衣書生岳鳳飛就
是『虯龍公主』的侍衛長……。」
    於是,黃秋塵將自己被「鬼磯士」奏鳳打落江中,載沉載浮,巧遇虯龍公主援救上
船的事情經過告知了她,只單隱含那柄「虯龍奇劍」之事不談。
    袁麗姬聽得驚疑不已,說道:
    「以黃衣書生岳風飛,狂傲自大之性,竟然俯首做那『虯龍公主』之『侍衛長』,
那麼虯龍公主真是一位神龍似的奇女子了。」
    黃秋塵道:
    「虯龍公主到底是怎麼一個來歷,我現在還是懷疑不解,但今日聽她以琴箭之音,
驚退『九龍王尊』,咱們不必顧忌她會是『九龍王府』的人了。」
    袁麗姬突然想到一絲可疑的問題,說道:
    「岳鳳飛既然是虯龍公主的侍衛長,為什麼那兩個老者將岳鳳飛稱為『少東主』?
    這事情想來令人費解。」
    黃秋塵點頭道:
    「是啊!」他著實也想不出這個所以然來。
    二人沿著湖岸山坡下走出這個風景區,他們心中暗暗在推測著這件怪事,驀然聽到
袁麗姬啊聲叫道:
    「黃老弟,咱們去見那個『虯龍公主』。」
    黃秋塵皺眉道:
    姊姊尋她何事?」
    袁麗姬道:
    「目前虯龍公主這派人物,咱們雖然不知是正,或邪,但他們的武功卻是令人心驚,
尤其是虯龍公主的琴蕭聲,能夠控制九龍王尊,咱們要除去這惡賊,如能得助於她就不
怕奸賊難除了。
    她話音未完,猛聽黃秋法慘哼一聲,一交摔倒地上。
    袁麗姬聽一震,回頭一望,只見黃秋塵臉色蒼白如紙,額角汗水驟然如雨,袁麗姬
心頭大驚,急聲問道:
    「黃老弟,你怎麼啦!」
    黃秋塵抬起頭來「哇!」的一聲,一股鮮血由嘴角兩旁溢了出來。
    這剎那驟變,使袁麗姬芳心混亂,不知所措,她嬌聲顫道:
    「弟弟……你……你……」
    黃秋塵慘白的臉容露出一絲苦笑道:
    「姊姊,我終於不能逃過『九龍王尊』的毒手……。」
    怎麼?九龍王尊向你下了什麼毒手?」
    秋塵這時臉上肌肉陣痛苦抽搐著,輕輕搖了一下頭說:
    「不知道,但他說過,傷勢一經覽作便是死亡之時……哇……」
    話音未完,口中又湧出一股鮮血。瞬間、他有神的雙眸已經變成昏暗。
    袁麗姬像似想到什麼事情,驚啊了一聲,道:
    「弟弟,你快解開上身衣服。」
    黃秋塵似未聽她的語音,「噢!」的一聲,嘴角又泊泊湧出鮮血。
    袁麗姬見她狂噴鮮血不止,若是再吐幾口,定然會傷損真元,她這時不顧黃秋塵願
不願意,玉手疾伸,解開他的上衣。
    一經解開,只見黃秋塵左胸「將台」穴上,印著一隻手掌,陽光普照下,紅艷發光。
    黃秋塵也看情了左胸乳下的「紅手印」,這時他才知道自己是遭受枯瘦老者越庸暗
算,並非九龍王尊前日下毒手而傷勢發作。
    原來黃秋塵想起枯瘦老者越庸交接二招,在第二招越掌勢按出時,猛感一股炙熱勁
襲來……難道就這樣自己便遭了暗算?
    想到此處,突聽袁麗姬驚聲叫道:
    「焚心掌!」
    驀地袁麗姬右手指疾彈,連續點中了黃秋塵任督二脈上數十處穴道,黃秋塵頓時不
醒人事。
    三日三夜之後,黃秋塵夢境這中,緩緩慢醒過來。
    他睜開無神的雙眸,驀然看到一個全身只留一件玫瑰色的兜胸,和一條短至胯臀的
短褲,冰雪耀目的半裸美麗侗體,呈現眼前。
    她,竟是袁麗姬。
    黃秋塵這一驚非同小可。疑似「千草澤島」石洞的舊中重演,他星目迅快的掠望了
一下四周,這裡竟是一間佈置幽雅的臥室,四面窗門布幔低垂,門戶緊閉,一盞桔黃波
燈,照耀著檁木床上的黃秋塵和袁麗姬。
    黃秋塵驚疑不已,抬目又望了床頭角端的袁麗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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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6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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